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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从他肩膀垂落几缕,他一瞬不瞬盯着沈辞秋的眼睛,问:“为什么要在那时候解开同命咒?” 沈辞秋不喜欢被压制的姿势,但被谢翎这么摁在床榻上……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因此面色不变:“顺手而已。” 谢翎:“没别的理由?” 沈辞秋:“没有。” “想从你嘴里撬出几句话可真是难于上青天,”谢翎深呼吸,“行,那你听我说。” “你解开同命咒,就是为了我。” 沈辞秋蹙了蹙眉,张口就要反驳,但谢翎没给他机会。 “不然你告诉我,没了同命咒对你有什么好处?” 沈辞秋一顿。 谢翎没有放过他丝毫神情:“答不上来了吧。” 沈辞秋抿抿唇。 谢翎在心底轻轻一叹,他当时真的吓死了,什么也不容多想,直到危机解除,才能从惊心动魄后,挖出那么点带着酸涩的甜: 沈辞秋分明顾及着他的安危。 谢翎手上微微使劲,一根根分开了沈辞秋的手指,强硬地与他十指相扣,咬牙切齿。 “沈辞秋,承认你对我会心软就那么难?” 沈辞秋:“我没有,放手!” “好吧。” 谢翎一句话就止住了沈辞秋所有的动作。 他说—— “可我对你会。” 沈辞秋怔住了。 他慢慢睁大眼,琉璃色的眼眸中写满了不可置信,他似乎很想飞速掩饰神情,但颤动的睫羽毫无保留出卖了他。 平地起涟漪,他想静,某人就偏不让他静。 万般否认,千般推拒,都抵不住某人一句真心。 谢翎本来还想绷一绷脸,但沈辞秋的表情实在太戳他心口,高山上的雪被他搅乱寒潭,无措地不知该去往何方,谢翎眼神一暖,轻轻笑了一声。 他笑里掺杂了如释重负,随即又闷闷道:“你解开同命咒,不肯再回我只言片语那一刹——” 谢翎停了停,才低低道:“在世上这么久,我头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惊恐万分。” 发现穿越了,将要面对一二三四五等等反派,他没怕;知道剧情上自己还会吃些苦头,他也没怕。 头回怕成那样,是为了一个人。 沈辞秋嗓子哽了哽:“……别说了。” “可有些话不说明白,你就不肯信,我给你解释解释,我对你的心软和对兄弟下属的心软不一样,我对你是喜、唔。” 沈辞秋抬起另只手,一把捂住了谢翎的嘴。 他想做出疾言厉色的模样,却不怎么成功,声音在轻轻发颤。 “我一直提醒你,”沈辞秋一字一顿,说不好是在说给谢翎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不要在我身上做蠢事。” 谢翎眼也不眨,捉住沈辞秋的手拉开:“晚了。” 这下可好,沈辞秋两只手都陷在了逃不开的力道里。 “你要是真想阻止我,就该对我再狠心点。” 当沈辞秋解开同命咒后,谢翎就再没有任何理由放开他的手。 “谁让你这么好,”谢翎放肆地捏了捏他手指,胡搅蛮缠,“都怪你。” 沈辞秋:“……” 沈辞秋觉得自己应该是气的,但火根本不知道该往哪儿发,张口想要再争上一争,但对上此刻的谢翎必然都是无用功。 沈辞秋能清清楚楚感受到自己此时心上蔓延滋生的并非焦躁,而是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其间夹杂着溢满心脏的酸涩,以及……恐惧。 无形的惊慌催促他必须逃跑,但谢翎偏不让他逃。 他手上在挣扎,但谢翎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开。 谢翎看着沈辞秋双眼中的霜雪碎了一地,潋滟微光下是满目狼藉,藏着的是千疮百孔的心。 谢翎心头发紧。 沈辞秋不需要人来心疼他,他很强,可谢翎看得到他白玉谪仙的面具下遍体鳞伤。 谢翎想疼他。 他带着沈辞秋挣扎的手,一点点往下,按在了自己脖颈上。 沈辞秋挣扎的力道骤停。 指尖之下,谢翎脖颈处的血脉跳动清晰无比,烫得沈辞秋心口一疼。 谢翎微微扬起脖颈,把命门送到他手上:“想让我认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同命咒或者其余更危险的咒画上来,都可以。” 沈辞秋指尖也开始发颤,他觉得不可理喻:“谢翎,你疯了吗?” “我清醒着呢,”谢翎,“来。” 沈辞秋咬牙,指尖一送,按住了谢翎的脖颈,他想,既然谢翎自找的,那就成全他。 但他的手指上不仅半点灵力也聚不起来,连再往下按一按也做不到。 反倒是谢翎的脉搏一下又一下,渐渐与沈辞秋自己的心跳声重合了。 当谢翎慢慢松开手时,沈辞秋的指尖擦过他脖颈,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砸在床榻上。 沈辞秋横过手臂,挡住了自己的眼。 “……我恨你。”沈辞秋哑声道。 做什么要让他尝到温暖的滋味,干什么要拽着他不肯松手,放他踽踽独行不好吗,行尸走肉地活,就不用理会脑海里的悲鸣,就不用发现……自己胸腔里那颗残破的心,原来还能跳动。 ……他恨死谢翎了。 谢翎招了恨,眉目却反倒高高飞扬,笑得意气风发:看,他赌赢了。 沈辞秋就是最心软的人。 主角的眼光,无人能敌。 沈辞秋说恨他。 谢翎却紧了紧两人那只十指相扣的手,从胸腔里笑出了声:“那你可得时时刻刻念着我,梦里也要想着我,不然恨得多不彻底。” 沈辞秋没挪开遮在眼前的手臂,一言不发。 “我们重新做个交易吧,出秘境后,跟我去妖皇宫好不好?在玉仙宗里你给我恢复修为的资源,去妖皇宫,我给你提供修炼的地方。” 谢翎用沈辞秋最熟悉的“交易”方式来一点点让他习惯。 谢翎神采奕奕,似乎已经看到了两人日日黏在一处的景象:“虽然妖皇宫没有绝对的安全,妖皇那老东西纵容争斗,时不时还在背后拨弄棋盘挑唆一二,但总比你再回玉仙宗好。” 鼎剑宗肯定想要沈辞秋死,即便玉仙宗信了两人神志不清温阑先动手的说词,能护下沈辞秋的命,可到底死了个少主,按玄阳尊的秉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可凭什么沈辞秋要受罚? 温阑他该死。 谢翎:“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哎我给你说,我的殿宇够大,为了安全起见,到时候我们俩还是睡一屋,搁两张榻就是了,放心,本人实在是个正人君子……啊,说远了,得继续给你腰上的伤换药。” 沈辞秋手臂一动。 谢翎拉长声音:“这个也当你默认了,我解腰带了?” 沈辞秋终于动了。 这次他没力气把谢翎拍出屋子,抽过脑后的枕头就朝谢翎砸去,眼里愣是给恼出了鲜活气,谢翎被不痛不痒一砸,抱着枕头笑得更开心了。 “谢翎,你这个——” “哈哈哈,咳,哎别别,我不笑了,小心腰上伤口,真别耽误换药时间。” “不换了!放它自己好也不要你——你!” 谢翎玩扇子的手灵巧得很,到底还是成功挑开了沈辞秋的衣带。 衣带一松,再轻轻一拨,就露出底下玉白的瓷肤来。 沈辞秋浑身僵住,停下了挣扎。 谢翎终于能好好照顾伤患,他松开纱布,检查了伤势:点头,用的药都是好东西,再过一天后,结痂的伤口就能好全不留痕,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小心又利索地上了药,重新细细包扎好,刚要将沈辞秋的衣服拢起,目光却立时一顿。 美人在榻,宽衣而卧,纤细的腰身近在咫尺,可堪一握,薄薄的肌理漂亮得恰到好处,被夕阳镀上一层玉润的光,白瓷软玉,美得晃眼。 再往上,是因气息不稳,正在剧烈起伏的胸口,一双精致的锁骨宛如蝴蝶震翅,连着修长的脖颈,一览无余。 而沈辞秋此刻闭着眼偏过头,面上不知是不是因为恼的,泛着一层淡淡的薄红。 他手还放在枕边,难耐似的,抓出了褶皱。 谢翎:“……” 第一次上药时,他除了担心沈辞秋的伤势,什么也没想,那时候急都急死了,沈辞秋昏迷多久他就守了多久,只希望他快点好。 可眼下这情景,没了忧虑,眼中就能见美景:姿容无双的谪仙衣衫半解,凌乱散开,雪肤桃花面,盈盈暗香来。 乌黑的墨发铺在榻间,黑白分明,漂亮得摄魂夺魄。 谢翎终于后知后觉,耳根一热,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 他轻咳一声,连忙拉过沈辞秋的衣襟,遮住那大片的雪白。 任谁瞧了,肯定都要觉得他方才把沈辞秋欺负狠了。 苍天可鉴,他就是上了个药,别的什么也没干!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感谢各位的投雷灌溉,么么啾! 第59章 当衣衫一下被拉开,微凉的空气触到皮肤时,沈辞秋整个都僵了。 他方才挣扎间被揉乱的衣衫软软滑落,露出半个玉润的肩头,雪色的心口起伏之际,带着肩膀也在微微发颤。 不为别的,就是气的。 气得沈辞秋眼角都带了一点极为浅淡的红。 要不是谢翎,恐怕沈辞秋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能跟人面红肝颤吵嘴的这么一天。 当谢翎的温热的指尖碰到他腰部伤口的边缘时,那份热度顺着皮肤烫遍全身和心口,沈辞秋不由抓紧了被单。 他忍不住闭上眼抿紧唇,偏过了头。 上辈子跟这辈子统共加在一块儿,他都没在谁面前这么狼狈过。 因为同样是软弱无力之时,玄阳尊温阑等人对他亮出的是刀子,要他去死,那么他即便修为尽废,也能反抗到最后一刻。 但谢翎制住他,用的不是刀子。 他用糖,用花,用啾鸣的小鸟,用温暖的屋子。 他强硬地给他点起雪夜里不灭的灯,将他按在身下,桎梏在方寸间,不必刀剑和灵力,就能让沈辞秋什么手段都用不出。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沈辞秋闭着眼,气得有点懵,好半天没能缓过劲。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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