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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镜内的机缘,这就是下场。 “我儿,”妖皇心情非常好,转身踏碎虚空,身影眨眼消失不见,空气中却远远传来他的声响,“你要是死在凶兽爪牙下,为父必定立刻来给你收尸。” “那你还是留个棺材——”谢翎跃身而起,划过天际,将他声音甩在身后,“等着装你自己的骨头吧!” 沈辞秋的分魂看到凶兽飞溅的血染红了碧绿的低草,偶尔是被烧成灰,但无论哪种死法,珠子都完好无损,在暴力之下是对力量的绝对把控,谢翎妖瞳尽显,输就是死,他不能输。 他要成为活下来的人。 沈辞秋亦然。 “嗒”,棋子落下。 玉仙宗的大殿内无风,香炉静静待在角落里,没有一点烟雾升腾,外面明明阳光正好,绿意盎然,可没有鸟叫,没有虫鸣,除了沈辞秋和玄阳尊,此地没有一点活气。 偏偏这两个活人一个冷成霜雪,一个肃杀似铁,生生把活气也给冻住了。 棋局一开,就会变慢,往后每一步都是博弈,都需思索,打破二人之间静默气氛的竟是玄阳尊,他无悲无喜看向沈辞秋:“有一种最快的解局之法。” 沈辞秋只看着棋盘,并不答话,也没分给玄阳尊一点眼神。 “那就是你认输,然后跟我回玉仙宗。” 哈,沈辞秋肩上的谢小鸟抖了抖毛:多大脸? 沈辞秋对此的回应是面无表情地又钉下一子,收回手,他坐姿端正,阳光从殿门穿入落在他身上,连映出的影子都风姿绰约,他安静着,可一举一动都是冷的。 玄阳尊见他不言,下一手棋落盘时,随着他开口,周围空气忽的凝固了。 不让伤害对手,但以威压震慑,可算不得伤害。 “难得再见,又对坐于此,”玄阳尊声如洪钟,“告诉我,你究竟为何会断绝师徒关系。” 金仙威压不容小觑,可为了不达到伤害的境地,玄阳尊也得有意控制,沈辞秋运起灵力,抗住了这股威压,面上神情丝毫没有变动,只是袖袍里的手因为用力而稍微收紧了。 他终于抬眼,施舍给了玄阳尊一点眼神:“该说的我都说了。” 上辈子,有过那么瞬间,沈辞秋很想问问玄阳尊,为什么如此对他,他们不该是至亲之人吗,为什么弃他如草芥,在刀过之前,他尚未体会过世间百种情感,却已经先一步明白了何为心死。 但如今的他没有任何对玄阳尊发问的必要。 因为不重要。 会因为师父师弟的背叛而难受的沈辞秋,已经死了。 他是从灰烬里爬出来的恶鬼,是谢翎,让他重新活成了人。 死了的鬼想重活一次多不容易啊,谢翎倾尽了所有,沈辞秋也走得艰难,才终于走回人间。 玄阳尊天性就是道貌岸然,一边为己,一边还要义正言辞,他曾看不清,不过是因为这是他出生后,记忆里中记住的第一个人。 被养育之恩四个字牵住了身,蒙住了眼。 如今深恩尽负,玄阳尊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对他来说没有半分要紧。 他只是自己要杀掉,彻底与过去了结的仇人而已。 谢小鸟在沈辞秋肩头,冷冷睨视玄阳尊,与沈辞秋一起,挡住了玄阳尊的威慑。 “落子无悔,”沈辞秋指尖的黑子带着灵力漠然砸落,抵住了周遭因威压而震荡不休的波纹,“该你了,玄阳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投雷灌溉么么哒! 第143章 黑色的棋子反射着冷硬的光,玄阳尊蹙眉看着棋局。 棋若星子,纵横交错,可周天星辰是交相辉映,黑白棋子却是互相厮杀,分毫不让,玄阳尊也终于领教了沈辞秋的棋风:杀伐果断。 他不讲一点中正圆和,以攻为守,宁愿自损也要伤敌,若说分寸,恐怕就是他行走间,绝不愿意自己比别人伤得多。 棋境反应了些许心境,从前沈辞秋只为复仇而活,等杀到最后一个敌人,若是得赔上他的命才能杀敌,他恐怕也不会犹豫,只要让他先看到仇敌身死。 但如今不同,杀身之仇他依然要报,可恨已经不是他的全部,他为自己报仇,还要留下来,和谢翎一起共度今生。 白子只要稍有疏漏,就绝对会被他紧咬不放,他以杀招步步紧逼,带着难言的决绝和凶戾。 可他面上表情平静,明明看着霜雪玲珑不似凡尘人,根本瞧不出争斗之心。 玄阳尊也从没发现他有过这样重的杀意。 从断绝关系到如今,玄阳尊终于肯承认一件事,那就是对这个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曾经自以为的了解,不过都是一片虚假。 沈辞秋在下棋的间隙中也在思量一些事,从棋盘到自己,每想一件事,心绪就会随着动,也就是在这时,他察觉了心口那缕灵光有了变化。 先前它一直窝在心口,安安静静,就算是给沈辞秋展现金仙的画面,波动也不大,但这时候沈辞秋却明显察觉它在变化。 依然很温和,但从内而窥灵光更为澄澈,也更耀眼的些,细究其根源,牵着的竟然是自己的思绪。 ……这团灵光竟能从情绪中汲取力量。 它原来不止能控制心绪? 说起来,也不知道玄阳尊的心魔究竟如何了,要是能有法子探探就再好不过。 谢翎在阳鱼镜内正大开杀戒,但场面说不上有多血腥,一来是因为凶兽的模样都长得实在太欠奉,行动间又格外残暴可怖,杀了它们,反倒能令眼前干净; 二来嘛,谢翎很多时候都是控火杀的,烧得多了,焦香味儿比血腥味儿更重。 厮杀的战场总能让人肾上腺素飙升,谢翎在这边透过分魂听到玄阳尊的话,见他还放威压,横竖沈辞秋的真仙身份已经暴露,有些东西他也不必藏了,于是谢小鸟在沈辞秋肩膀上动了动翅膀,张口就嘲: “自己师父当得不行,不自己好好反省,还拿威压压人,金仙又如何,金仙就可以不当人?” 打架完全不耽误动嘴骂人,声音还能抑扬顿挫情绪十足,嘴皮子一碰就来,是的,他们有翅膀的鸟就是这么有天赋。 玄阳尊执着棋子的手一顿,难怪他先前就觉得沈辞秋肩头这只鸟碍眼,容易让他想到原身也是鸟的谢七,没想到还真是他留下的东西。 这鸟在探查里就像一团灵力,他本人既然不在,可能是去了阳鱼镜,连分开都要留个随时传话的东西在身边,就这么舍不得? “是这只妖乱了你的心。”他一棋落下,带走沈辞秋黑子一片,看不见的威压虽然被抗住了,可不但没有收拢,反而还因为他的相抗有加剧的意思。 “你在玉仙宗,曾勤修苦练,秉心静性,幼年习惯与风雪为伴后也如雪般沉静,答应你与这只妖的联姻,或许才是我教导上的大错。” 习惯与风雪相伴,他居然还能理直气壮说出这种话!那雪峰禁地是什么样他不知道吗,就算是冰灵根,幼时在那里呆久了身体也不好受,更何况还有精神上的折磨。 禁地里那格外难熬的黑夜,是惩罚大错特错之人用的,而不是教训素来懂事的弟子该用的。 谢翎已经准备好了连珠炮,就等着开口喷,却是沈辞秋先他一步回击了玄阳尊。 “谢翎教会了我很多。”沈辞秋的黑子直追而上,也杀掉了玄阳尊大片阵地,一粒粒收子时,沈辞秋道,“我为他乱心,好过做一具浑浑噩噩的木偶,至于你,还敢言教导……” 沈辞秋漠然讽刺:“可你根本不配为人师表。” 谢翎哈哈大笑,一扇子劲风将十来头凶兽同时懒腰劈成两半,谢小鸟扑扇着翅膀,欢快道:“不错!” “我也是做师父的人,你对待阿辞,若有我对徒儿十之一二的用心,阿辞也不止于此。” 不至于上辈子落到剜骨刺心,被迫赴死。 玄阳尊是按照阴鱼镜的规矩不能动沈辞秋,但谢翎留下的这只鸟他却可以毁掉,只是玄阳尊念头刚一动,只有他能听到的心魔之音又响了起来。 “他们说的不错,你教了些什么人?二弟子在你面前畏缩规矩,在外却嚣张跋扈,小弟子更敢沾染邪修,至于沈辞秋,从前是你立在玉仙宗一个看着好看的泥塑木偶,的确是跟那只妖搅和在一起后,看起来才像个人了。” “玄阳尊,你只是不肯承认你的失败而已。” 玄阳尊本来就冷硬似铁的脸更加沉了下来,沈辞秋感觉到心口灵光又一晃,微微有些讶异:他好像能察觉玄阳尊此刻的阴云并不单单是因为他跟谢翎的话。 不是因为他们,还能是谁,心魔? 沈辞秋不动声色,分出一点心神给了灵光,分魂化身让他们一心几用都不成问题,对棋局的思考半点不乱。 玄阳尊没与会分魂化身的人交过手,只当小鸟是谢翎简单的传声术法,随他去猜吧。 不过目前无论是沈辞秋还是谢翎,都没碰上除了玄阳尊和妖皇以外的金仙,看来并非进了同一面镜,就一定会碰上。 不知别的金仙是否也被分作了两两一组,互相有胜负规矩,还是独自考验。 沈辞秋和玄阳尊的棋越下越慢,再往后,每一步都是关键,两人思索的时间越来越长,盘面上也越来越焦灼。 玄阳尊也不再开口,没人知道他究竟是不想再与沈辞秋交谈,还是说受了什么东西的干扰,无心言语。 大殿外的烈烈日光逐渐黯淡,金日慢慢西沉,棋盘上的厮杀费心费神,虽坐着,却也并不轻松,谢翎那边的战斗也在继续,他和沈辞秋都没再开口打扰对方,只要知道对方在,就足够了。 一盘棋下了一天一夜,当第二日的朝阳升起时,沈辞秋和玄阳尊下完了这盘棋—— 居然是和局。 棋盘收拢的瞬间,琼玉大殿也尽数消失,沈辞秋立时起身足尖一点,身形一跃而起,翩然在远方落下。 他这样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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