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刚才是我错怪你了,今晚秦芳阁包场团建,给你送行,也算道歉。” 没等我回话,傅东就挂了。 他一向这么干脆利落。 我低头看了看文件袋里面躺着的那两份离婚协议书。 希望,他今晚签字的时候,也能这么干脆利落。 4 有傅东的吩咐,所有员工都到场为我送行。 可要说是为我办的宴会,还不如说这是姜柠的主场。 歌厅里,她穿着洁白无瑕的连衣裙。 婉转的歌声通过话筒传出。 “我无名份,我不多嗔,我与你难生恨......” 灯光下,她的一双杏眼泪汪汪。 声声是锥心疼。 我拿香槟的手顿了顿,侧头看向旁边的傅东。 他紧握双拳,胸口剧烈起伏,灼热的目光似是黏在了姜柠身上。 我想,我多少有些不解风情了。 “傅东,签个字。” 我拿出离婚协议书,翻到最后一页,轻轻推了推他。 他没有任何犹豫,提笔、签字。 干脆利落到让我不敢相信。 我颤抖着拿回协议书,一滴泪毫无预兆地落下。 “等等,你让我签的什么?” 傅东 突然回神,想从我手上抽回协议书。 “傅总。”如百灵鸟般动听的声音响起,“下一首是双人合唱,你和我一起唱吧,就当是给苏秘书的送行礼物。” 姜柠弯起月牙,满脸期待地望向傅东。 “好。”他喉咙一滚,放弃了手里的动作。 起身,抬步走到姜柠身旁,与她一同合唱。 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配合着女人柔静的嗓音。 员工们听得如痴如醉。 “这么一看,傅总和姜柠还真般配啊。” 我眼底一阵发酸,却没办法开口否定这句话。 我深吸一口气,把离婚协议书发给律师。 随即转移名下资产、吩咐保姆收拾行李、带橙橙去我婚前的公寓等候。 做完这一切,傅东和姜柠的合唱也正好结束。 我颤抖着起身,带头鼓掌。 “好,实在是天作之合!” 姜柠怯生生地走到我面前,端起一杯酒。 “苏秘书......” “砰!”我直接打翻了她手里的酒杯,“你没资格向我敬酒。” 酒杯碎的四分五裂,液体飞溅,染在姜柠的白裙上。 她惊呼一声,带着哭腔道,“苏秘书,我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娇小的身躯不断颤抖,脆弱又无助。 傅东青筋暴起,快速走来,大手往我肩膀一推。 我失重,倒在一地的玻璃碎片上,疼到钻心。 “小柠对你已经够低声下气的了,你还想怎样?” 傅东直勾勾地盯着我,满腔怒火。 全场噤若寒蝉。 我撑着地面艰难起身。 “傅总这么心疼她,不如就给她一个名份。” 傅东紧皱眉头,眼底的怒火更甚。 他上前,掐住我的腰。“当着全公司的面胡说,你是想毁了小柠吗?” 我平静地笑了笑。 “傅东,我是真心的。”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现在可以给她想要的名份。” 随即,我用力将傅东的手掰开。 从包里拿出他那份协议书,用力甩在他脸上。 “我们再也不见!” 低吼出这句话,我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宴会厅。 七年婚姻,到此结束。 5 傅东瞳孔骤缩,拿着离婚协议书,不可置信地反复观看。 员工们一时之间也愣住了。 大家纷纷议论。 “苏秘书真的要离婚?她能舍得傅太太的位置?” “这样一来,公司老板娘岂不是要变成姜柠了?” “不可能吧,苏秘书那么爱傅总,一毕业就跟在傅总身边陪他拼搏,怎么肯轻易离婚?” 远远听到这些流言蜚语,我心中很不是滋味。 我和傅东高中相识,大学相恋。 我们在同一个班级,念同一个专业,是全系公认的学霸情侣。 毕业那年,我查出肾衰竭,晚期。 我父母知道后,满脸嫌弃。 他们把我关在屋子里,不准我就医。 “本来以为你读完大学就能挣钱回报我们,没想到你得了这劳什子病。” “真是晦气,我们可没钱给你治!” “趁还活着,赶紧给我嫁人,起码还能回一笔聘礼钱。” 父母筹划着,让我嫁给村头死了八任老婆的瘸子。 我的所有通讯方式都被切断,我以为我的人生就要到尽头了。 是傅东救了我。 他放弃大厂offer的报道,千里迢迢坐火车来到我家。 趁着夜黑风高爬上我家窗户,把我偷了出来。 我跟着傅东一起,沿着破旧的窗户爬下七楼。 稳稳落地时,我们全身都变得脏乱,手掌在粗糙的墙壁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那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事情。 我哭着抱住他,声音颤抖,“以后不准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而他只是紧紧地抱住我傻笑:“这下,我们也算同生共死过一回了。” 为了给我筹钱做手术,傅东一天打三份工,只睡四小时。 我们挤在豪华都市的昏暗出租房,发誓一定会有美好的未来。 三个月后,傅东满心欢喜地告诉我,肾 源匹配到了,我可以做手术了。 在他的安排下,我成功手术,恢复的很好。 可就在出院的第三天,我就在他的衣服口袋发现了器官捐赠协议。 那一刻,我如遭雷击。 我这才知道。 我换的肾,是傅东的。 我手术的钱,是他一次次给医疗机构做人 体实验得来的。 我的命,是靠吸他的血才活下来的。 雨夜里,我抱着傅东哭了整整一夜,我骂他怎么这么傻。 可他却心疼地安慰了我一晚。 他说,我活着是他生命的动力。 身体完全康复后,我们一起创业,并肩奋斗。 我无数次庆幸,自己遇上了这么好的伴侣。 可过往的一切缱绻,因姜柠的出现,全部都烟消云散。 儿子眼睛受伤后,傅东从一堆简历里选中了姜柠。 他说,等姜柠完全上手,就让她接替我的位置。 这样我就能回家,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儿子身上。 起初我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直到傅东一次次晚归,直到我在他身上闻到姜柠的香水味。 同为女人,我一眼看出姜柠眼里的算计意味着什么。 曾经的傅东爱我入骨,我也愿为他付出一切。 可现在,他眼里多了一个姜柠。 我不得不收回爱意。 曾经的美好如潮水般,将我重重击打。 我吸了吸鼻子,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上去。 傅东如同疯子一般冲出来,他举着离婚协议书,双眼猩红。 “苏南枝,你什么意思?” 我没看他,缓缓摇上车窗。 “师傅,走吧。” 6 夜幕降临,窗外下起了淅淅细雨。 我靠在车椅上,轻阖双目,心中涌起万千情绪。 而这些情绪,在我下车的那一刻,又被完整地封存于心底。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公寓的大门。 “太太,你回来了。” 张妈神色担忧,“少爷睡得不安稳,一直问我这是哪里,我没敢乱说话。” 我轻轻颔首:“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我小心翼翼地进入儿童房,橙橙抱着玩偶,听到动静瞬间警惕地坐起来。 “谁?” “是我。”我温柔地将他揽入怀中,“橙橙,这是妈妈以前买的房子,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了。” “为什么,爸爸呢?爸爸没有过来吗?” 他竖起两个耳朵,没听到另一个人的动静,神色失望。 “我跟爸爸分开了,以后不会住在一起。” 我没有选择隐瞒。 离婚的事,板上钉钉。 橙橙迟早会知道。 “但是你以后要是想见爸爸了,我也会送你过去。” 橙橙呆滞了几秒,好一会才难受地问。 “所以橙橙见妈妈就不能见到爸爸,想见爸爸也没有妈妈陪着了吗?” 我心底一阵刺痛,无奈地点头。 “是。但这不妨碍爸爸妈妈爱你。” 橙橙的小脸拧在一起,他倔强地躺下床,背过身去。 他哽咽道:“好,我知道了,妈妈你先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丝丝月光照在橙橙的脸上,我看着他脸颊上那两道泪水,心中很是不忍。 此刻,我倒希望他不要那么乖巧。 嚎啕大哭、摔东西、耍脾气,都可以。 可他没有,他永远都是这么听话懂事。 就算眼睛受伤,就算要跟爸爸分开,也不会无理取闹、发泄情绪。 此刻,手机屏幕不断闪烁。 我吸了吸鼻子,平复情绪打开翻看。 是陆寒声,我大学的同门师兄。 他发来了几张图片和信息。 我没有犹豫,发送了公寓的地址。 跟傅东结婚的这些年,我几乎断了所有社交。 现在,也是时候该拾起来了。 地址发送过去,很快门铃就响了。 我内心惊讶,按理说不该这么快到啊?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着装,微笑着开门。 可我没想到,来人竟是傅东。 “我就猜到你在这!”他咬着牙,双眼猩红。 我下意识地把门‘砰’一声关上。 “你来这干什么?此时你不是应该陪着你的好姜柠,给她名份吗?” “把门开了!”傅东用力击打门锁,怒道。 “我跟姜柠清清白白,她只是顶替了你秘书的位置。” “苏南枝,你也是孩子的妈了,能不能别再跟小姑娘一样乱吃飞醋。” 顶替秘书的位置? 我嘲讽一笑。 没想到隔着一堵门,我的情绪还是会被傅东的话所影响。 “是顶替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吧。” 傅东声音狠戾,“我再说一遍,我跟她清清白白。” 我攥紧手心,一字一句地回答。 “那我也再说一遍,我们离婚了!” 想到橙橙还在休息,我立马下了逐客令。 “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报警,让警察请你离开。” 门那边果然平静了下来。 我松了口气,身体顺着门缓缓滑落。 可安静不过半分钟,门又被敲响了。 “傅东,你有完没完!”我咬着牙怒斥道。 “南枝,是我。”顾寒声柔和的声音传了进来,“我把东西带过来了,你开一下门好吗?” 我把门开了一道小缝,客客气气道。 “师兄进来吧,小心些,别让外人也闯进来了。” “好。”顾寒声眼疾手快地越过傅东,快步走进来。 “你!”傅东捏紧拳头,怒不可遏,“离婚手续还没办好,你就敢带着别的男人登堂入室!苏南枝,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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