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他一个大男人,为了我竟然主动学做饭。 我沉溺在他的温柔体贴中,没有发现他话中的端倪。 更不知道他所谓的在家,是在富人区的别墅里和家里的五星级大厨练习的。 如果我们一开始认识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富家少爷的话。 那么我们,根本就不会有任何未来。 因为我的理智,不允许我去谈这样一场差距如此巨大的恋爱。 但偏偏我知道真相的时候,已经和他相爱两年多了。 太多太多的美好,不忍舍去。 出租房内——斑驳的墙面、掉漆的木门、窄小到连伸手都困难的卫生间...... 无一不昭示着他为我做出的退让。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季砚辰迁就了许多。 我努力想要让这段感情有一个圆满的结果,才能对得起互相朝对方奔赴的两个人。 可是,层出不穷的试探,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 就像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猜疑和不安汹涌的入侵这段感情。 用无数谎言测试出来的爱情,还能算爱情吗? 我太累了,不敢再爱了。 “刺啦”一声,像有什么在我的心口划了一刀。 行李箱拉链利落地拉上,所有的过往都就此尘封。 门锁转动,季砚辰突然打开了门。 他看着空无一物的房间和我手上的行李箱, 猛地提高了音量:“江笙月,你什么意思?” 我淡淡地看向他:“我要回老家了。” “你回老家?”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声,就把我的东西也收拾了?” 他轻嗤一声,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我肯陪你住在这种破房子里,就已经做出很大的让步了,我是不可能跟你一起去你老家那种落后的地方。” 我认同地点了点头:“我自己去。” 季砚辰更气了:“就因为之前那件事,你要赶我走?你本来就穷,赌气搬一趟家不知道又要浪费多少钱了。” 他指着楼下正在停车的林霜清,一字一句道:“你知不知道,她很有钱,一直在追我,但我还是选择了你。” “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有点动摇我曾经的选择了。” 我定定地看向他的双眼,竟瞧不见一点心虚的神色。 也许谎言说太久,就连他自己都当真了。 可是,季砚辰,我不仅知道她很有钱,我还知道你也有钱啊。 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沉默着没有开口。 季砚辰在我漫长的沉默中,越发怒火中烧:“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他转身对着楼下的林霜清喊道:“带我回去,既然某人不屑我陪她一起吃苦,那我就回归我原本该有的生活,去你的临湖别墅。” 我神色漠然,声音平静:“我帮你把箱子送下去。”季砚辰似乎更气了,他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将脚步重重的落在台阶上。 我木然的拎着行李箱,跟着他一步步走下楼。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两年前,那个一无所知的自己,正满脸笑容地拎着行李箱,跟在好奇着观望四周的季砚辰身后。 她拾级而上,眼神亮亮的充满希望:“咱们先租便宜一些的房子过渡,努力攒够首付,到时候买一个带电梯的小区,就不用这么累的爬楼了。” 那时候的我,在季砚辰的眼中,应该傻透了吧。 我无声的笑了一声,和两年前的那个身影交错而过,一个向上,一个向下。 最终,还是走向了殊途啊。 我将行李箱放在林霜清的车旁,轻声道:“交给你了。” 我没有错过她眼中轻蔑的神色,似乎是嫌弃这个粘着老旧楼梯灰尘的廉价行李箱不配放进她的车里。 又或是在嫌弃我这个和她在不同世界的贫穷又卑微的普通人。 但是,都没关系了。 这大概是我和他们最后一次交集了。 我侧头对季砚辰轻轻笑了一下:“再见。” 不是赌气,是再也不见。 “等等。” 林霜清突然叫住了我:“要断就断个干净,你给砚辰花的那些钱,我替他还了。” “从此,你们两不相欠。” 她满脸不屑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轻飘飘一扔,好巧不巧落在一口痰上。 这种破旧的小区,卫生状况总是差强人意了一些。 我缓缓蹲下身,默默在心里咀嚼着那句两不相欠……两不相欠。 那一刻,我突然清晰的意识到,那股一直堵在胸口,难以言说的情绪竟是不甘。 倘若这场感情,从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捉弄和游戏,我可以毫不迟疑的去恨。 可偏偏,季砚辰的谎言里有真情。 那真情困住了我,让我永远失去了父亲。 我轻轻揭开那张沾满污秽的卡,用纸巾擦了擦,装进了口袋。 林霜清见状,立刻扬声喊道:“砚辰你看,她果然还是在意花在你身上的那些钱。” “即使是我扔下去的,落在那么脏的地方,她还是要捡,连一点自尊和骨气都没有。” 我却无动于衷,转身,大步离去。 他们不知道,这张卡里的钱,很干净。 是那时真挚的江笙月和她的父亲,诚心诚意想要帮助季砚辰还清债务的真心。 我的身影在拐弯处消失,季砚辰重重推了林霜清一下:“不许你那么说她!” 我回到老家,第一时间将贷款还清。 而后将剩下的钱捐给了希望小学,并申请了偏远山区的支教。 那笔怀揣着我们父女真挚感情的钱,应该要用在真正需要它的地方。 我也要去做更加有意义的事情。 申请通过后,我立刻收拾好行李,却在大门口撞上远道而来的季砚辰。 “笙月,你要去哪里?” 我吓了一跳,却忽然想起行李箱送给隔壁住宿的小孩,我现在手上拎着的是两个塑料袋。 “我去丢垃圾。” 我勾起一抹干巴巴的笑容,不想和他多说。 “好,那你快点回来。”季砚辰信了,郑重道:“我有话跟你说。” 我轻轻点头,神色如常的从他身边走过,而后上了一早就停在街口的出租。 “离山机场,麻烦快些。” 等终于到了登机口,我长舒一口气。 刚准备关机,季砚辰的消息疯狂弹出,紧接着他的电话打了进来。 手机有些卡,不小心点到一条语音,就连续播放了起来。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家里的家具都盖上了防尘罩?” “门上贴的白纸是什么意思?他们怎么说你家刚办了丧事?是……谁的?” 季砚辰声音颤抖,语气越来越焦急:“爸他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啊?江笙月,你接电话啊!”手机不停地震颤着,一条又一条短信,在电话自动挂断间隙发送了过来。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那边的急迫。 这场景,一如我在父亲的葬礼上,希望他能出现的那天。 命运,在某些时刻,似乎是公平的。 我轻轻按住了关机键,手机轻颤一声,屏幕彻底黑暗下来。 季砚辰,我们没有以后了。 无论是你想要坦白,还是终于想起要关心父亲的身体,都已经太晚了。 有些事情,错过了时机,就永远无法挽回了。 飞机冲上云霄,我和他的过往就此消散。 虽然走的潇洒,但我的内心却始终无法平静。 像是有根麻线穿进了心口,不时被人拉扯着,泛起丝丝缕缕的痛感。 不期而然涌入脑海中的回忆总是折磨着我。 和季砚辰的那些过往,越是回想,越是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我以为倾尽所有的付出就能证明对他的爱意,和他一直都未坦白的谎言对比,越发显得我愚蠢极了。 我唾弃自己,愧对父亲。 这两种情绪拉扯着我,让我痛不欲生。 但幸好,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里,有一群淳朴又可爱的孩子。 他们围在我身边,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抢着帮我拎水壶,抱来小狗幼崽给我看...... 我努力将思绪放空,专注地准备教案和根据当地实际情况改变教学方法。 失眠一点点被治好,心绪渐渐平静,和季砚辰的过往都慢慢淡出脑海。 一个月后的午间时分,我转头看到季砚辰的那一瞬,才恍然,已经很久都没有想起他了。 可季砚辰看起来,过得似乎并不好的样子。 他穿回了自己剪裁妥帖的定制西装,手腕上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整个人看起来贵气极了。 可他的头发是凌乱的,脸上胡子拉碴,双眼布满了血丝。 看到我,他蓦地红了眼睛,声音颤抖:“江笙月,我终于找到你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也不是故意不去参加你父亲葬礼的。” “是那天,林霜清偷偷把我的手机关机了。” 再次相见,听到他解释的这些话。 我以为我会难过,又或是抑制不住的去恨、去怨、委屈、悲愤、质问...... 可是,什么都没有。 他重新站在我的面前,我心里却生不起任何波澜,就仿佛面对一个陌生人一样。 我神色平静,只是竖起一根手指放到唇边,小声对他说道:“孩子们在午休。” 事到如今,除了这句话,我甚至不知道还能对他说什么。季砚辰看着江笙月毫无波动,一脸漠然的的面容,心脏莫名揪了一下。 他整个人像是突然悬在了半空中,被一种莫名恐慌的感觉包围。 他不由得想起,一个月之前。 始终联系不上江笙月之后,他慌忙赶到医院,却被告知江父早已去世,还是自杀。 那一刻,季砚辰呆愣当场,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明明医生说过,只要做了手术,就会痊愈的病,叔叔为什么要自杀? 发生这么大的事,江笙月为什么不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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