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台上吧。” 然而没听到木樨的声音,也没有关门的声响,明舒不由抬起头来。 猝不及防地对上傅直浔的双眸,她愣了下。 傅直浔站在门口,眸光悄无声息地闪了闪。 浓密漆黑的长发里,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赛雪欺霜,双瞳睁得浑圆,粉嫩的唇微微张着,一副吃惊模样。 “你——”怎么回来了?!明舒瞪着傅直浔。 “刚和小澈讲功课,他睡了,我便回来了。”傅直浔回得理所当然。 明舒却又被“回来”二字一惊:“你今晚真睡这里?” 傅直浔好笑地反问:“行李都搬来了,不睡这里我还睡哪里?” 明舒皱眉:“你不是不能跟人住一个屋吗?” 傅直浔奇怪道:“有这回事吗?” 明舒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傅直浔,你这叫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没有失忆。” 傅直浔走到她面前,身子微微往前倾:“你不愿意我住这里?” 不等明舒回话,他一声叹息,“你求皇帝赐婚,我同意了,还给你留了一个小院住。” “后来,你要住我的卧房,我也让你住了。如今我想借你的卧房一住,你就这么不情不愿?” “我们之间即便谈不上知恩图报,也至少还能礼尚往来吧?” 明舒目瞪口呆,明明是他有怪癖,可到他的嘴里,就成了因为她小气? 事关名誉和人格的事,她必须反驳。 明舒站起身来,却因他个子太高,她只能用手撑着桌面,悄悄踮起脚尖,抬起下巴。 可正要开口,眼风却瞥见明安和木樨来了。 “前些日子做了些衣服……门刚好开着。”明安别开目光。 傅直浔和明舒一个低头、一个抬头,又靠得那么近,不难想象接下来要做什么,实在是……非礼勿视。 她把手里的包裹递给木樨,留下一句“早些休息”便赶紧走了。 木樨将衣服和红丝带放在梳妆台上,看向明舒,眼中意思很明白:要奴婢帮忙吗? 明舒说了句:“把门带上。” 等屋子里又只剩两人时,明舒理直气壮地怼回去:“我有说不愿意让你住这里吗?你想住就住!” 她指了指一边的榻,“我在你房间睡榻,礼尚往来,你也睡那里!” 又从衣柜里翻出一床薄毯,放到榻上,“也不必你自带被褥。” “沐浴的地方,出门右转第一间,自便!” 说完这些,明舒重新回到桌前,不再理傅直浔,继续琢磨星斗阵图。 傅直浔出去了。 等他重新回来时,屋子里弥漫开一股好闻的草木清香。 明舒不由抬头望去,只见他身着宽松的中衣,正靠在榻上翻一本书。 榻很窄,即便傅直浔身形清瘦,可他毕竟是一个成年男子,躺上去压根无法轻易翻身。 更何况,他身量极高,榻明显短了一截。 他倒也能随遇而安,搬了个圆杌,便将两条长腿搭了上去。 不过,这样的样子,倒有些颠覆明舒对他一贯的印象。 傅直浔一直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矜贵高冷的人设,此刻将腿搭在圆杌上的样子,着实是接了地气。 算了,他什么人设,跟她有什么干系? 明舒灭了桌上的灯盏,起身上了床,放下幔帐,隔绝了与傅直浔的视线。 没过多久,另一盏灯也灭了。 第171章 睡不着,我们做件有意义的事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倒是屋外的蟋蟀吱吱叫个不停。 明舒不受干扰,躺下后几个呼吸便入了定,清气萦绕身体与魂魄,既是休息,也是修行。 灵台清明,身魂轻盈,周遭一切似不复存在。 所以,她没察觉屋子里渐渐弥漫起的凉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有什么闯进了她的灵台。 湿漉漉的东西落在了她的脸上,她伸手一抹,手上都是黏稠的殷红。 心中悚然一惊,不由抬头,只见鲜血如雨,漫天飞扬。 血肉、断臂……各种残肢乱飞,痛苦与凄厉的叫声不绝于耳。 她惊惧地发现,她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 战斗还没结束,厮杀还在继续,而她的双腿仿佛被牢牢钉住,动弹不得。 她的符,她的清气,她所有的修为都没有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一把刀劈过来,下意识地想要躲闪,脚下却空了,整个人直直往下坠。 没有意料中的剧痛。 她摔在了一堆软绵绵的东西上。 正要稍稍松一口气,呼吸却在瞬间停止。 她的四周无数具尸体。 不是死于厮杀的战士肉身,而是一具具孩子的尸体! 有七八岁的,有五六岁的,还有她身下的是才数月大的婴孩! 肉嘟嘟的脸,胖胖的小身子,脖颈上挂着金色的长命锁,锁上还有一颗红色的玛瑙。 “啊——” 明舒猛地睁开了眼。 察觉手被人握住了,她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去扣住那人的脖颈,却听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是我,傅直浔。” 明舒在惊魂未定里喘着气,缓缓松开了手:“你做什么啊?大晚上的要吓死人不成?” “你才要吓死人,大晚上的惨叫,要不是知道你是风水师,我还以为你被鬼缠住了。” 傅直浔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了眼中来不及收回的担忧。 明舒心有余悸,并未注意傅直浔的异样,怔了怔:“我惨叫?” 傅直浔抬眸,眼中恢复一贯的清冷,煞有介事地回:“你叫了。” 明舒顿时头皮发麻,方才梦中的情景扑面而来。 如果说面对战争的血腥场面,她还能勉强稳住心神,那一具具幼童和婴孩的尸体,着实让她绷不住了。 可战场上,为何会有那么多孩童的尸体? 她又为何会梦见这些? 不对,这不是她的记忆。 “什么事让你如此害怕?”傅直浔突然问。 明舒反应了下:“是轩辕十四留给我的记忆,也可能是星斗阵里的记忆……”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身体暖洋洋的。 她的目光落在了傅直浔还没有松开的手上。 窗户半开着,月光洒了进来,借着那清浅的光,她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那只好看的手。 “记忆里有什么?”她听到傅直浔问。 明舒用眼神指了指傅直浔的手:“血肉模糊的断手。” 傅直浔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看来你没事了。” 正要起身离开,却被明舒拉住了手。 傅直浔的脸上露出有些诧异的表情。 明舒皱了皱眉,忽然道:“反正也睡不着了,我们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傅直浔剑眉一挑:“哦?” * 半个多时辰后,两人潜入皇宫,来到了钦天监的司天台。 “这就是你说的有意义的事?大晚上的来钦天监上值啊!”傅直浔的声音凉飕飕的。 明舒指指司天台空荡荡的中央:“知道这里有什么吗?” 傅直浔的凡胎肉眼看不出来。 “东晟气运!” 明舒用“你真是不知好歹”的眼神白了傅直浔一眼,“我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可你的伤还是一塌糊涂,你每日装得若无其事累不累?” “治你的伤,最快的办法就是用气运!过来,坐这里,我把阵打开,你按我说的做。” 明舒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给傅直浔,便径自按着前两回的记忆,去打开气运阵。 曲舟行当然没告诉她如何开启阵法,可她经历过两次,再加上对星斗阵的领悟,尝试了三次便成功了。 傅直浔静静看着时而蹙眉,时而惆怅,时而又欢喜的明舒,清冷的眸渐渐温暖起来。 “闭眼,凝神静气,不要有杂念。” 明舒以清气为引,将气运化作细细的涓流,缓缓渗入傅直浔的体内。 被幽冥之火灼烧过的肉身与魂魄,仿佛受甘霖滋润的皲裂大地,迅速抽长出新的生机。 明舒的眉心皱了起来。 她的清气环绕着傅直浔,自然能感知他身魂的一切变化。 气运入她体内时,她得用修为一点点将其融合。 可很奇怪,傅直浔却不必如此,气运一入体,就被他的身魂吸收融合。 是因为他体内古怪的火吗? 明舒不确定。 不过,这是傅直浔的事,跟她没什么关系。 既然他身魂对气运没有排斥,明舒就不小心翼翼了,操控阵法,让那些涓涓细流化作江河大浪涌入他的体内,他多吸收点,伤也好得快一些。 大约半个多时辰后,明舒关了阵。 “明晚再来。” 倒不是傅直浔承受不了,而是她吃不消了。 控制这个阵非常耗精力,她的伤还没好全呢。 * 翌日一早,傅直浔结束病假,神清气爽去上值了。 明舒却直到辰时四刻才起,都快日晒三竿了。 明安默默熬了红枣桂圆粥。 明舒却急着出门:“长姐,粥我回来吃!我出去一趟,午饭前就回。” 抓了一个煮鸡蛋和一根熟玉米,便带着木樨去了安阳王府找老太妃。 老太妃正在喝燕窝,赶紧让张嬷嬷给明舒端一盏来。 明舒就不客气了,鸡蛋和玉米没吃饱。 “你都好久没来了。”老太妃笑眯眯的,“这是把我给忘了?” “怎么会?前些日子解决了一桩风水难事,受了点伤,才刚养好。” 明舒也笑眯眯的,“我也不能常来,风水师出现的地方,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事。您如今福寿安康,用不上我呀!” “我就喜欢看美人,看美人心情好……哟,今日怎么这么素?张嬷嬷,把我前阵子买的首饰取来!” 明舒赶紧劝阻:“蹭吃也就算了,再拿什么回去,我这脸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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