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了。 也不知道我偷偷跑来了这里。 「你们离婚了?」 赵棉一时嘴快,说完又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 「没有。」 「那他为什么……?」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话,岔开话题。 29 海岛上的日子过得很快。 快乐的生活都是很短暂的。 我开始撑不住了。 止痛药失去了作用。 疼痛已经到了一种无法忍受的地步,我吃不下任何东西。 我在房间里藏了一把刀。 有时候刀已经放在手腕上了,可是看着屋子里熟睡的年年。 我又放下了。 活着对我来说,已经变成一种痛苦。 我很少出门了。 可躺着也疼。 赵棉就来和我聊天,讲到镇上的八卦。 她邻居家女儿和男朋友闹分手,每天晚上都在吵架。 后来女生在家里割腕闹自杀,逼着男朋友不肯分手。 胡搅蛮缠,歇斯底里。 在医院闹了好大一通。 赵棉有些唏嘘:「场面堪称恐怖,怎么会有人用自己的生命去挽救爱情?」 因为曾经爱得太深了。 后来就变成了执念。 才会耿耿于怀,歇斯底里。 我望着她笑:「我以前也像她。」 因为这辈子没有被人爱过,才会一直渴望爱。 赵棉一副惊掉下巴的表情:「没看出来,念念姐这么温柔。」 因为我有年年了。 「多去劝劝她吧,棉棉。」 最后总要看开的,她还有机会,及时止损,还能够重新开始。 可我没有了。 30 我真的撑不住了。 31 我让赵棉推我去散了步。 晚间海边人已经不多了。 我们走走停停。 路上很安静。 年年也没有叫。 她推我回房的时候??,年年跟着挤了进来。 这几天我已经不让它进房间了。 它跑到我的床边,想跳上来蹭我。 我让赵棉把它抱走。 它不肯让她抱,左躲右闪,又冲她龇牙咧嘴地叫,很凶很凶。 「年年。」 我喊了它一声。 它又安静下来,眼睛看着我,莫名委屈。 我看了赵棉一眼。 她把它抱起来带走了。 门外它又叫了几声。 声音渐远。 我想起第一次见它。 它脏兮兮的。 瘦瘦的一个,看上去很可怜。 后来医生说它身上全是毛病,还被人虐待过。 要是能早点遇见它就好了。 痛到意识涣散。 希望下辈子能够早点带年年回家。 让它做一只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小狗。 不用挨饿受冻,也不会被人虐待。 我也能—— 早点爱自己。 后记 1 赵棉打开门的时候,院子外已经站了一个瘦高的人影。 是念念姐的丈夫。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身上落了一层霜,见到她时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像是上了发条的木偶。 「赵小姐。」 「能麻烦你,带我去她常去的地方看看吗?」 赵棉没有说话。 她并不喜欢这个人。 念念姐对她的婚姻从来讳莫如深,她只能旁敲侧击问到一点关于感情的事情。 她当然好奇。 偶然有一天,帮念念姐整理房间时,打落了她放在桌上的书。 一本笔记本掉下来,摊开。 她承认自己实在好奇,趁着低头去捡的时候瞟了一下内容。 她打翻的那本日记。 是岑念的暗恋日记。 宋随的名字占据了大半的版面。 二十来岁还是想象力丰富的时候,她结合着念念姐平时说的话,拼凑出来一个暗恋多年,却嫁作他人妇的遗憾往事。 直到赶来处理念念姐遗物的男人出现,他的手上带着和念念姐同款的婚戒,看见他签名时的宋随两字。 她忽然有些发蒙。 如果念念姐嫁给了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 又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慢慢等死。 又是什么,让她到死,都没有再见自己曾经的爱人? 她想不通。 但她本能地讨厌这个男人。 她拒绝了。 可是在早晨开门就看到他站在院子里的第五天,赵棉松口了。 宋随跟着赵棉去了岑念常去的地方。 一个总是有很多人的公园,一个街角的咖啡店,一段环岛路,还有一处海滩。 公园是带着年年去和其他小狗一起玩的。 咖啡店她常常一坐就是一下午。 环岛路在疗养院附近,不用轮椅时,本来能走更远。 海滩是她待得最久的地方。 她和年年一起。 玩累了,一人一狗就偎在一起,朝着大海。 安静地就像两座雕塑。 宋随一遍遍地走,一遍遍地设想。 五天后他又敲开了赵棉家的门。 莫名的胆怯降临,他踟躇着开口:「赵小姐,您能和我聊聊……念念吗?」 眼前的人却一下变了脸色,握着门把手的手臂颤抖。 良久,他才听见她说:「不能。」 对他向来冷脸的女孩情绪激动起来,红了眼睛:「宋先生想听什么?」 「听她是怎么样一个人在病痛里挣扎——」 「听她去世时孑然一身,只有一条狗陪在她身边——」 「还是听她死时痛苦不堪,被癌症折磨得不成人形?」 岑念从不喊疼。 但赵棉能看见她额角的青筋与冷汗。 她死时赵棉没哭。 她的骨灰被洒进海里时赵棉没哭。 送走年年时,听说它在别人家不吃不喝,只是缩成小小的一团时,赵棉没哭。 可是陪着一个人,看着她的生命被病魔摧残,看着她一点点枯萎,看着她痛得要死却还是温柔平和,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捧在手里的骨灰。 她怎么可能不难受? 明明是大好年华,一切却都不可挽回了。 赵棉的泪水大滴大滴地掉落下来。 哭到不能自已,又抬手擦去眼泪。 她红着眼,声音冷淡: 「所以宋先生,」 「她生病难受的时候,你在哪里呢?」 他在哪里呢? 宋随想。 他在陪苏唐。 2 宋随在岛上待了半个月。 他找到了年年现在的家。 他去了好几次,想从那个人手里要回年年。 接手年年的是个长得一脸凶相的男人。 蛮横又不讲理。P M 団 兑 蒸 哩 不管开多高的价,男人都不理会,甚至拿着扫帚几次想把他赶出去。 他也不肯放弃,就一直去磨,被赶出来第二天再去。 拖到七八天,男人忍无可忍,站在门口骂他,骂完又问:「一个小土狗,你抽什么风非要它?」 宋随站着,像小学生一样默默挨完了骂,听到他问时愣了愣。 空气沉默半晌。 男人不想管他,准备回屋,却忽然听见他说: 「……是亡妻的遗物。」 五大三粗的男人回头,看了他几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宋随沉默地站在门口。 不过片刻,他又出来,还抱着那只小白狗。 男人把年年给他。 「好好照顾。」 「要不然以后再见她,她要怪你喽。」 3 年年和他并不亲近。 宋随带它回家,它的窝和玩具都在原来的房子里。 年年却每天都待在岑念曾经住的那间屋子。 宋随知道,因为那里面,都是她的气味。 小狗将自己缩成一团,埋在枕头上。 不吵也不闹,乖得很。 日子比起之前好像没什么变化。 宋随还是照样上班,下班,吃饭,生活,日复一日。 只不过是少了岑念。 他是个成年人,饿了会吃饭,渴了会喝水,困了会睡觉。 年年某天早晨趁着他开门也溜了出去。 一跑就没了影。 他急得到处找。 最后晚上回来时,看见它蹲在家门口。 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然后低头叫了两声。 宋随将它抱起来,搂在怀里,就像以前岑念抱它的时候。 家里没有开灯。 一片黑暗中。 宋随抱着年年,好久,才叹了口气。 「她才不会怪我。」 她已经,不会愿意再见他了。 4 公司的人说宋总变了。 不是变得更冷,反而变得更温柔了。 宋总以前惜字如金,也总冷着一张脸。 最近却莫名爱笑,不过是一点小事,他也会温柔地夸上你几句。 公司里的人议论纷纷。 「要是宋总没结婚,那一笑,真的要把我魂都带走了。」 「宋总怎么了?被人夺舍了?怎么变了个人一样。」 「有没有可能,」女孩子捧着咖啡笑,「宋总是被他夫人同化了。」 宋总的夫人,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见到她们的时候总是笑着,温温柔柔的,可又干练得很。 她有时候来,见到她们也会问好,从来没有什么架子。 「说起来,念念姐好久没来了。」 宋随路过茶水间,听到的就是这一句话。 时间像在这一刻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 宋随站在门前,迈不开步。 她不会再来了。 5 年年还是每天都往外跑。 下午又在家门口等着宋随,等他回来,又小跑着上楼,进到岑念的房间里去。 宋随忽然好奇。 它每天在外面做什么。 他跟在它身后,看着它绕了一圈路,去公园,它找到一个沙坑,刨了一会儿土,又离开,顺着原路返回,在小区里又转了两圈。 然后就回家,蹲在家门口,等他回来。 宋随刚开始不明白。 直到某天,公园里有个女孩子摸了摸它,轻声问:「年年,你的姐姐呢?」 年年叫了两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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