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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白倾倾之所以会想到定一场比试,自然也是为了冀衡。 流云当着她的面,都险些没遮掩好对冀衡的不善,那他私下见到冀衡时,又如何能给好脸色看? 冀衡虽然没说,但指不定怎么被羞辱过。 这白倾倾可是不依的。 正好给个机会,让冀衡光明正大揍一顿那讨人厌的面首出出气。 白倾倾虽然没见过冀衡动手,但他在斗兽场那种地方,都能活下好几场,打一个柔弱面首肯定是绰绰有余的,她一点不担心。 等冀衡把人打趴下,顺理成章就能把流云赶出府了。 白倾倾知道这一阵子,她对冀衡的关注,令府上一些人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想法。 奴隶在五国都是最底层的存在,不可避免的,心存鄙夷的也不止是流云。 权当是杀鸡儆猴了,好让那些蠢蠢欲动的歇了心思,没事少去找冀衡的麻烦。 而且她还能顺便看看他那些伤恢复如何了。 白倾倾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吩咐过后,就等着三日后看流云被打出府去。 因殿下许府上众人围观,比试当日,府上花园的一片空地周围也就围了一圈人。 奴隶要和面首打架这种事,一般也见不着。 冀衡和流云都已到场等候,流云目光挑衅,不过冀衡并没给他几个眼神。 过了一会,白倾倾的身影才迟迟出现。 冀衡看见殿下一身月白轻裳,裙角缀的镂空宝珠因走动而发出叮铃脆响,她缓步而来,就像是沁透了月华的耀眼宝石。 冷凉的目光也一下温和起来。 白倾倾在空地边上的亭子中坐下,此处看得最是清楚。宝珠带人摆上瓜果茶水,退回到她身边。 白倾倾身后还有一人,是公主府的护卫统领卓旭。此人曾是禁宫数一数二的亲卫统领,还是皇帝特地拨给她的。 她特意把人叫来,也是想让他看一看冀衡的身手如何。 冀衡醒后,白倾倾就吩咐府上给他做了衣裳,她看他今日挑了一件黑衣穿着,整个人收拾得飒爽利落,很是顺眼。 白倾倾端着茶,微抬下巴,道:“开始吧。” 在白倾倾的预想中,这场比试就是个单方面的碾压,一定结束的很快。 然而随着她一声令下,看到场上二人动起手后,她彻底震惊了。 流云趁冀衡不备,先一步起手向他攻去,动作又快又犀利,冀衡起手就被压了一头,一时寻不到破绽,被连连攻退了好几步。 白倾倾盯着场上,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流云会武功?!” 第05章 宝珠在旁听到了殿下的疑问,有些诧异,她上前道:“是。” 流云不仅会功夫,而且还不错。怎么,难道殿下不记得了? 宝珠原本还奇怪,殿下怎会让带伤的冀衡和流云比试? 不过她一向只听吩咐不多嘴,只以为是殿下对这奴隶的兴致已经过了,或是他何时惹怒了殿下。 殿下虽不看斗兽,但偶尔是喜欢看比武的。宝珠还猜殿下带冀衡回来,也许就是想看比武寻寻乐子的。 总之就是没有想到,原来殿下只是忘了。 这么说来,殿下原本以为流云并不会拳脚,那这比试,她不就只是想看流云挨打?宝珠一时无言。 白倾倾是个修士,炼术御气的那种,对这世界的武力体系不太熟悉,看不懂太深的门道。 但也看得出来,这流云有几分料子,也不是什么三脚猫的路数。 白倾倾高冷淡然的神色都快崩了。 什么啊!流云在原身这的存在感究竟是有多低?这么会打都没能留下个印象? 原身都没印象,她又哪里会知道? 白倾倾内心刮起了激烈的小旋风,但场上比试更为激烈。这场比试,输的人是要被赶出府的,流云针对冀衡,下手也极狠,还专盯着他的伤处下手。 冀衡一开始被击退后,虽已调整回来。但连挨几下后,眼看着还是渐渐落于下风。 护卫统领盯着场中,看着渐渐皱起眉头,摇了摇头。 殿下说让他来看看冀衡,他看了几眼便已清楚,此人对敌的方式,是倚靠着本能和力道,其中并无任何技巧和章法。 应当是在奴隶的生涯中,自己摸爬滚打摸索出来的。 他的力道反应敏锐倒是都很好,毕竟是能在那斗兽场全须全尾离开的人。 对付寻常打手,或是无脑的野兽自是有优势。 但碰上流云这种功夫不弱,还略带些阴损的路数,就有些难了。 至于白倾倾,牙口若好一点,杯沿都快给她咬下来了。 她莫不是把冀衡给坑了? 虽然她说过,比输的赶出府去,不过她说的话,难道还不能收回来?她是大公主,耍个赖谁还敢有意见? 就在她忍不住要喊停时,忽见冀衡气息一沉,抓住时机一个旋身,一把擒住了流云的胳膊拧在了身后。 冀衡的袖子打斗中被撕裂了一条,露出了手臂上流线般的肌肉,透着一种力量的美感。 冀衡虽盯着流云不敢分心,可也能感觉到殿下在看着他。 冀衡比任何时候都更紧张,后背肌肉绷紧如弓,心跳如鼓。他只是在想,若输在此处,殿下必然失望不再见他,他又如何能再留在殿下身边护卫? 他制住流云后顶在他腰间的膝盖骤然发力,将人死死按倒在地。 流云正欲挣开,突然间感觉有千钧之力,抵在他后背倾轧下来,似乎快要折断了他的脊骨。 流云疼得眼前一黑,大声叫喊起来。可冀衡压着他,却跟铁铸一样,如何挣扎都逃脱不了。 白倾倾眼睛一亮,不想还有这等反转。听着流云的痛呼,她很没有同情心的安下了心。 就说嘛,冀衡应该很厉害的。 快!揍他! 冀衡制住了流云,感觉到什么,抬头便正好对上了殿下的目光。 她正在看着他,嘴边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冀衡微怔,流云就趁着他一分神,突然狰狞着面孔扭转身子,抬手直冲冀衡而去。 他的手中闪过一抹银光。 白倾倾察觉之时,流云手中的刀片已经刺向了冀衡的眼睛,她笑意一僵。 他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常人根本反应不及。眼看立即就要见血,冀衡一个侧身,千钧一发之际,那刀片几乎擦着他眼前而过。 冀衡躲过后一肘击在流云额上。流云扑倒在地上,口鼻涌血,再爬不起来,那张脸皱狞破相也没了半分美感。 白倾倾刚刚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见他没事才落回去,一张瑰丽冷傲的脸上此刻冰冰冷冷带着怒意。 一个比试,流云还藏了这么一手,竟想废了冀衡双眼,手段实在是阴毒。 白倾倾真是差点给吓死,那样好看的一双眼险些就要毁了。 她一时都顾不上什么清冷仪态,起身迈步向场中走去。 冀衡把流云打翻在地后,就站在原处没再动过,双手垂落身旁,忽然间有些心慌。 他想起来,这人是殿下的面首。 他下手这么重,把殿下的面首打成这副模样,殿下她是不是生气了? 冀衡这样想着,忍不住抬眸看她,便见殿下已向他们走来。 来到公主府后,冀衡还未见过殿下如此冷怒的神色,她原本舒展的秀眉皱起,一步一步的,就像是踏在他的心上一样。 殿下果然生气了,冀衡心想,拳头攥着不知如何是好。 是他没有掌握好分寸,只是他以前动手多是在性命攸关的情形下,并不太清楚点到为止该用多少的力道。 冀衡垂着头,胸口中泛起涩意和腥甜。起初流云的步步紧逼,他挨了几下不是没有影响。 他正按下喉间血味,却见殿下的裙摆并没有绕过他,而是停在他的身前。 他意外抬起头,对上了殿下关切的眼神。 心又骤烈跳动起来。 白倾倾先看了他的眼睛,见确实没伤着,脸色才好了点。她抽出一方帕子递给他:“擦擦。” 他手上沾了流云的血迹。 冀衡动作僵硬接了过来,帕子柔软,飘着与殿下身上相同的淡香,他小心拿着,生怕捏坏了。 听令来围观的下人们,亲眼看清殿下关心的神色,还有递给那奴隶的帕子,都异常心惊。瞬间无人再敢有什么心思。 白倾倾杀鸡儆猴的目的已经达到,冷声道:“散了。” 众人听令退去。 白倾倾等人散了,正要说什么时,却见宝珠上前,还递来了她的鞭子。 宝珠一见殿下神色愠怒,便取出了殿下的长鞭。殿下以往被惹怒,总是要抽打一番才能消气。不过宝珠也很久没见殿下如此生气了。毕竟一般也没什么人,敢来惹殿下。 白倾倾盯着长鞭:“……” 就是有点突然。 原身生气时虽抽人,可她又不是,也并没有这种癖好。 “殿下!”流云见殿下生气,又想到会被赶出去,恐慌地要过来抓她裙摆。 白倾倾顺势一鞭抽开了他的手,然后重重丢掷在他身边,用一副不耐烦再理会的神色,将人交给了宝珠处理。 等宝珠带人将流云弄走,白倾倾在心里呼出一口气。虽然出了点岔子,还好有惊无险。 她示意护卫统领上前,问他:“怎么样?” 卓旭便说了自己对冀衡的观察。 卓旭还是以夸为主,白倾倾听了自然高兴。冀衡最后可是上得了战场的人,底子当然是好的。 “那人就交给你了?” “是。” 冀衡听了殿下解释,才知她竟让护卫统领来做他的武师,为他指点和教习。 胸膛间的暖意层层翻涌起来。殿下待他如此看重,他定不会辜负殿下的。 白倾倾考虑过,真要他能和美一生,还得要去除自卑,建立好自信。今后他有本事有身份,不必依附别人也能活得好好的。 她也好早些功成身退了。 比试之后,冀衡在养伤之余,剩下的就都是跟着武师在习练。 在流云那场之后,卓旭就明白他本事不弱,天赋也高,便把教授的重点放在一些技巧和关键之上。 冀衡的领悟力也是超群的,有了正确的提点,找对法子之后,武力的提升可谓是飞速。 短短时日内,冀衡增强的身手远超预期,连卓旭都咂舌不已。 而且冀衡又勤勉,不知苦不惧疼,除了吃睡外,其余时候一刻也不曾松懈。 若不是殿下有吩咐,要他顾及冀衡的伤势盯着他,这人怕不是一天能练满十二个时辰。 卓旭很久没见过这样拼命的人,不免为之动容。最初的那点轻视也荡然无存。若有选择,谁又愿意成为奴隶呢。 有好药,有足够的食物滋养,又有正确的武艺指点,冀衡余留的那点内外伤,也在一个月后彻底痊愈了。 他早不像刚入府时那样消瘦,整个人也结实许多,连身量都拔高了几分。 冀衡在武场时,白倾倾有时也会去看看他的情况。男子一身体面劲装,一招一式中尽显凛冽锋锐之气,眉目鼻梁英挺俊逸,哪还有斗兽场中的凄惨晦暗,真是不要太吸引人的目光了。 他像是慢慢蜕变成了一匹狼,不容忽视。 每次殿下过来,即便只是在远远一角,冀衡也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她。于是便练得更加卖力。 他喜欢殿下眼里只有他的模样,也想让殿下看到自己更好的样子。 宝珠跟在殿下身边,一日日惊叹于冀衡的变化。也被殿下识人的本事折服。 那种地方捡回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奴隶,不仅长相不比府上的那些面首美男子差,连武艺都还是拔尖的。 暑气退去,秋意初现。白倾倾等到差不多的时候,便将他调到了她的院子做护卫。 这也是在摆出姿态让人明白,在她眼里,冀衡不再是奴隶,而是她大公主殿下身边的亲信护卫。 冀衡得知自己能够护卫在她身边时,内心生出莫大的欢喜,一颗心都快要从身体里蹦出来了。 他单膝跪在她的身前,瞳仁明亮含笑地望着他的殿下。瞧着挺凶悍的狼,在面对着他的殿下时,却奶狗似的始终那样温意而又无害。 冀衡基本上待在殿下的外院,这日白倾倾出来时,就喊了他过来。 等人走近,白倾倾目测了一下,发现他怎么好像又高了一些。 “殿下?”冀衡见她往自己头顶看,还当是发梳乱了,有些发窘地抬手整理。 冀衡如今大好,只是有一件事白倾倾还是很在意,就是他脸颊上的那一处伤。 伤虽好了,却留下了一道疤痕,虽说不长,也遮掩不掉他英俊的样貌。可这么张脸上若留了伤痕,可太令人惋惜了。 就像是一块极好的玉上,出现了一丝裂纹,从而有了一丝遗憾。 白倾倾对此还是挺在意的,她侧头凑近了看,轻蹙秀眉:“怎么还是这样?也没见减淡多少。” 冀衡垂眸不敢看别处,可殿下轻软苦恼的声音传进耳中,心里某处却像是不经意被挠了一下。 有些出神之际,他听到殿下说:“冀衡,你跟我进来。” 第06章 冀衡脸颊上的这道伤痕,白倾倾前前后后也让张太医想过些法子。只是张太医换了好几个方子敷,也不见什么太大成效。 若是手里有什么焕颜丹之类的东西,这道伤痕应该也不愁人。白倾倾自己虽没用过,但见过别的女修们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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