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好一会儿,裴珩缓缓开口,“你家主子为何会提前返帝都?” 青年忙道:“我也不知,公子只让我带回一封密函,说是请家主亲启。”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封粘了三根鲜红鸡羽,涂了火漆的书信。 自古以来,只有加急信件才会在上头拈鸡羽。 三根便是八百里加急。 书墨见状,忙接过来,拿刀刮去火漆,自里头取出两张薄薄的书信,递到自家主子跟前。 裴珩伸手接过来。 信中说的与先前送到御前的信并未甚差别,无非是说半年前与戎狄大皇子一战,如何以一胜少,大败戎狄大皇子,并且生擒其子一事。 小七的心愈发躁了,竟然如此沉不住气,先是率领大军提前返都,又浪费这样的人力物力送这样一封信回来! 裴瑄见自家兄长面露不悦,小心翼翼地询问:“小七在心里可说说了什么要紧的事儿?” 裴珩将已经瞧完的那页递给他,接着看另外一页,待眸光扫过最后一行时,瞳孔骤然缩紧。 一旁的裴瑄仔细读了一遍,亦十分不解,“这不是前几日已经报到御前的军书,为何小七又特地写信来?” 又见兄长手里还有一张,伸手去拿,兄长却将那纸书信揉作一团,缓缓道:“无甚可看。” 裴瑄总觉得兄长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裴珩吩咐,“回去服侍你家主子,好好地将他护送回都。” 青年得了令,行礼告退,大步朝外头走去。 刚到听雨堂门口的轻云差点与他撞了个满怀。 青年一把扶住她,爽朗一笑,“轻云姑娘,是你呀。” 轻云抬头一看,一脸惊诧,“你怎在这儿?” “我来送信。我家公子向娘子问好,对了,”他一脸神秘,“公子为娘子备了一份生辰礼,迟些送到。”说完匆匆告辞。 轻云呆愣片刻,方抬手敲门,片刻后书墨出来应门,一见她来,喜道:“可是娘子让你来见我们家公子?” 轻云颔首,急道:“我家小姐闹牙疼,劳烦公子帮忙请个太医来瞧瞧。” 书墨一脸为难,“公子此刻正忙,怕不得见。要不你先回去,待会儿公子忙完我即刻通知公子。” 轻云只好先回去。 书墨回去后见公子正在与二公子说话,也不敢打扰。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裴瑄告辞离去。 一脸疲惫的男人想起方才那封信,轻轻揉捏着眉心,“她近日如何?可寻过我?” “半个时辰前寻过,”书墨忙道:“娘子闹牙疼,想要让公子帮着请太医。” “怎不早说,”裴珩眉头紧蹙,“还不赶紧拿着我的手令去请秦院首来!”交代完,又想到她如今娇气得很,还是决定亲自瞧瞧。 澜院里。 纾妍正捂着左脸颊侧卧在铺了凉簟的碧纱橱上。 近日里暑热极重,她上半身只在大红兜衣外罩了一件细白纱制成的半臂,下半身着了一条胭脂色绸裤。两条嫩藕似的细胳膊与半截雪白小腰袒露在外头。 裴珩进来时,一眼便瞧着这幅香艳到了极致的画面。他喉结滚了一滚,放轻脚步走过去挨着她坐下。 都疼迷糊了的女子以为是淡烟,哽咽,“我疼。” 话音刚落,一只微凉的大手忽然覆在她面颊上,舒缓不少灼热的痛感。 纾妍回头一看,只见老狐狸不知何时坐在她身后,咬着唇扭过脸不理他。 裴珩见她眼角洇红一片,也不知哭了多久,语气不自觉地柔和,“疼得厉害?” 纾妍经不得哄,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伸手托住她雪白小巧的下颏尖,“张开嘴我瞧瞧。” 纾妍实在疼得要紧,犹豫再三,张开嘴巴给她瞧。 裴珩仔细瞧了瞧,发现她整齐雪白的牙齿末端似乎冒出了一个白白的牙尖。 他脱去拇指的玉扳指,去净了手回来,微凉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颏,道:“我替你磨一磨。” 纾妍正要问问可是要拿石头磨,会不会疼,谁知他忽然将自己的拇指深入她口中。 冷硬的手指擦过她的软舌,落在最里侧的大牙上。 一瞬间,一些旖旎模糊的画面自纾妍脑海里闪过。 红烛暧昧的室内,如雪堆出来的美人儿跪坐在男子跟前,洇红的眼角挂着一滴泪珠,像是被人蹂躏过的唇如同染了玫瑰花汁液,嘴角挂着透明的涎液。 “官人,我不会……” 那是纾妍的脸。 第22章 她中了媚毒(三章合一) 模糊, 陌生,羞耻,悸动…… 各种陌生复杂的情绪铺天盖地的涌上心头, 几乎喘不过气来的纾妍下意识推开近在咫尺的男人, 可他宽大的手掌紧紧拢着她的下巴,微微蹙眉, “听话, 别动。” 挣脱不得的纾妍只得任由他洁白修长的指骨在她口中进出, 涎液顺着她嫣红的嘴角流下。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不过牙疼确实缓解不少, 于是乖乖地给他磨牙,只是口中不断分泌津液,总不自觉地吞咽。 忽然, 他停下来,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盯着她湿润的眼, 嗓音喑哑, “别含那么紧。” 她想说自己没含,却说不了话,眨眨眼, 抖落一滴晶莹的泪珠, 顺着洇红的眼角滑落。 此刻晌午刚过,许是要落雨的缘故,格外地闷热, 躲在树荫里的蝉一阵阵鸣叫, 叫得纾妍心里似乎也揣了一只蝉。 不对,九年前她心里就钻进一只蝉, 它只鸣叫一个夏季。她只当它死了,却没想到它蛰伏九年重新复活,甚至比从前鸣叫得更响,叫得她浑身沁出薄薄一层汗来,就连身子底下的冰簟都捂热了。 她不由地蜷起脚,却不小心蹭到他衣摆下冷硬结实的腿,隔着薄薄的绸裤,灼人得很,她又赶紧往里挪一挪,随知他也跟着她往里挪动,宽大的衣摆落在她的脚面上,将她无处安放的玉足遮挡得严实。 她未敢再动,老老实实躺着,任由那一寸寸热意顺着她光洁的脚背,爬到她心里去。 像是过了一个夏季那么久,他终于抽回手指,“帕子?” 面颊绯红滚烫的纾妍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的丝帕递给他。 衣冠整齐的男人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那根被她含湿的手指,嗓音愈发喑哑:“脸怎红成这样,可是想起些什么?” “没,没想起什么!”纾妍辩解,“什么也没想起!” 裴珩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神情慌乱的小妻子,想来她从前不大撒谎,不知自己此刻眼睫颤个不停,就连白皙的耳珠也染上一抹惊人的绯红。 也不知她想起什么,薄薄的红色胸衣被顶得冒了尖,让人忍不住想要含入口中好好口允口勿。 从前只要他一含,身子微微颤抖的小妻子总会不自觉地拱起小腰,怯怯地唤着“官人”。 裴珩是个正常的男人,自然也有谷欠望,甚至比一般人更加强烈。 自她提出和离到现在,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未曾碰过她。 他虽躁动,还不至于向前妻求欢。 更何况他不喜欢被谷欠望操控的感觉,对他而言,相较于微不足道的鱼水之欢,政务上的成就更让他有征服欲。 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可还疼得厉害?” 眼睫湿润的女子娇声娇气,“好多了。” 裴珩想起放在抽屉里的密信,“你同小七很熟?” “小七?”她无辜的眼神里流露出些许茫然,“大人的侄子?我见都未见过,怎就同他熟了?” 这回她没有眨眼。 既然不熟,他的侄子会在八百里加急的信件里问候他的小妻子! “那你方才究竟想起些什么?”裴珩循循诱导,“你若早日恢复记忆,我便能早日送你归家,于你于我都好。” “真的?”心思单纯的女子经不得哄,想到能够归家,立即全盘托出,“我方才瞧见我好像跪在大人面前,也不知是不是大人打我了,我看起来很辛苦。”那样的姿势,那样的神情,怎么都觉得极为痛苦,兴许真是老狐狸偷偷打她。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她心里就有些恼羞。 定是他打她,她才不想跟他过了! 可不知为何,她对那样的场景又难为情得很,大抵是因为穿得太少的缘故。 裴珩微微蹙眉,“我几时打过你?”自成婚来,他虽不大来后院,但对她几乎有求必应,连重话都不曾说过一句。 纾妍见他不肯承认,轻哼一声,“我口中还溢出一些涎液,嘴巴也破了皮,若不是欺负我,我又怎会如此。” 裴珩大抵明白她在说什么。 那一回他在外头应酬,回来时被风吹得有些醉意昏沉,不知怎的就想起席间听见的一些浑话,就想同她试一试。 她生涩得很,有好几回还用牙齿咬了他。 可他非但不觉得疼,反而受用得不得了。 他没想到她竟然想起这个来…… 裴珩心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谷欠火噌地一下蹿起来,大有愈演愈烈之势,眸色亦随着屋里的日光暗下去。 她尤自未觉,像是噙着泪的眼儿巴巴望着他,“大人究竟几时送我回家?我想家。” “待你想起一切我自然会送你回去,”裴珩伸手拨开散落在她额前的一缕发丝,命令,“张开嘴,我再帮你瞧瞧牙。” 纾妍信以为真,听话地张开嘴巴,露出粉嫩的舌。 可他这回没有替她磨牙,指腹摩挲着她的唇。 纾妍只觉得唇又酥又麻,心里的痒意又来了,不自觉地夹紧了腿。 他望着榻上气喘微微有些急的女子,喉结滚了一滚,“可是哪里不适?” 纾妍也不知哪里不适,就是感觉很怪。 那种陌生的感觉让她感到羞耻。她急忙一把捉住他的手,声音柔媚入骨,“我不是很疼了,大人,莫要再帮我了。” 他“嗯”了一声,将她的手反握在掌心,“还在为那日的事不高兴?那日,我确实不该管你。” 他的手掌很大,掌心灼热得很。 纾妍一向吃软不吃硬,见他主动认错,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一向最讲道理,不爱跟人吵架的。除非实在忍不住。”又见他握着自己的手,欲抽回来,谁知却被他紧紧握住。 此刻外头像是飘起雨丝,屋子里彻底暗下来。 面色晦暗不明的男人拨弄着她的指尖,温声询问:“那你从前在闺阁中都同谁吵过架?小七?” 纾妍闻言一时怔住,迟疑,“你怎知我同小七哥——”随即住了口,“我没同大人的侄子吵过架,大人难道认为我会欺负他不成?” “没有就好,”他松开手,“他到底是你的晚辈,按理,该唤你一声婶婶。” 纾妍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正欲问他究竟是何意,这时,外头传来淡烟与男人说话的声音。 像是秦院首来了。 纾妍朝窗外望去,老狐狸忽然搂着她的腰入了碧纱橱。 她还未弄明白他要做什么,他已经放下藕荷色床帏,将二人遮挡得严严实实。 “大人这是做什么呀——”声音嘎然而止,“呀”字拖出长长的余音,像是钩在人心尖上,撩人心弦。 院外。 淡烟在门口唤了两声,以为自家小姐已经穿戴整齐,于是便领着秦院首入了屋子。 这会儿屋外飘着细雨,屋子里暗沉沉。 淡烟搜寻一圈,发现原本躺在碧纱橱的小姐不见人影,床帏也遮挡得严严实实,影影绰绰地瞧不大真切。 床下却胡乱倒着一双男人的皂靴。 是姑爷的。 帐内隐约地似乎还听到小姐细微的喘息声。 淡烟倏地羞红脸。 这大白天的,姑爷怎就同小姐…… 秦院首做了一辈子太医,也算见多识广,撞见这样香艳的情景,亦红了一张老脸。 谁能想到朝堂之上沉稳自持,不苟言笑的裴阁老竟然大白日与自家娘子躲在帐中做那种事,说出去都没人信。 他内心激动不已,面上半分也不敢显露出来,刚准备告辞,帷幄内忽然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有劳秦院首。”说着,一只雪白柔嫩的小手自帐中伸了出来,搭在紫檀床沿上。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上头布满着淡淡的红痕。 秦院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看诊。 这时帐内的裴阁老嗓音低哑地叙述妻子的病情。 秦院首把完脉后,道:“应是这几日夏季炎热,娘子有些虚火过旺,可服用滋阴、清热、解毒消肿药物。” “那,”帐内传来女子娇柔的嗓音,“我吃糖不打紧吧?” 秦院首愣了一下,随即道:“少吃为妙。” 她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 秦院首忙道:“那老夫去开些方子来。” 裴阁老叫住他:“大抵是因为我同她做了一些昔日类似之事,她模糊忆起些,不知院首如何看?” 昔日类似之事,那是什么事? 浑身都在冒汗的秦院首不敢再往下深想,将存在脑海里的医术典籍搜刮一遍,思虑良久,方道:“若真如阁老所言,阁老可陪着娘子多做一些从前做过之事,两人多亲近亲近,兴许能够有助于娘子早些恢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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