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以援手的,但忽得想起他方才给他的特殊待遇,卓新挺直了腰板,慢慢环臂…… 最后,是沈悦上前,孩子们才同意先让六叔和舅舅先回家。 卓远险些连气都喘不上。 马车是早前就备好的,来的时候,一群孩子都还紧张万分,回去的时候,仿佛天也蓝了,水也清了,一路欢快得叽叽喳喳回去的。 因为,六叔/舅舅回来了。 穗穗手中一直握着那只小小的蚱蜢,卓远轻声道,“晚些。” 穗穗懂事点头。 …… 西郊蹴鞠场离王府有些距离。 孩子们起初还兴奋得活蹦乱跳,也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围着卓远,卓远一时都应不过来,就似一笼子吵吵闹闹的喜鹊,笼子顶似是都要掀了去。 笼子外的卓夜忍不住抖了抖,太吵了,太吵了…… 但等到临近平远王府的时候,都七七八八睡了。 今日的比赛激烈程度远超想象,孩子们拼到最后都基本没什么力气了,若不是卓远忽然出现,孩子们见了他似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得睡不着觉,恐怕上马车就困了乏了…… 眼下,也好不到哪里去。 马车有些挤,但说什么都要挤在一处,谁都不愿分马车,都想和卓远一处。马车中又坐不下这里多人,便只留了孩子们和卓远,沈悦两人,陶伯和卓新都被挤到了另一辆马车。 于是临下马车的时候,小五和小八,还有小七是睡在马车木板上的。 穗穗和阿四,头分别靠着马车一角打盹儿。 沈悦怀中抱着桃桃入睡,卓远怀中抱着小六入睡,到王府大门的时候,卓远撩起帘栊,吩咐卓夜一声,直接将马车开回东院,依次送宝贝们回去,届时让慧妈妈,平妈妈,王妈妈,春雨,碧落和桂枝等人来接,不单独叫醒宝贝们了。 卓夜应好。 王府可入马车的侧门打开,卓夜驾车入内,循着苑子的顺序,依次送了小五先回重华苑,平妈妈来抱,因为熟悉,所以平妈妈知晓怎么抱小五,小五不会醒,而小五又知晓是平妈妈,中途虽然觉得醒了,但又开心得睡了。 而是又去了丝竹苑,慧妈妈和春雨抱了小七和阿四下马车。 然后是君兰苑的小六和小八。 最后,才是桃之苑,碧落接了桃桃下马车,桃桃睡得很熟,一点都没有醒,是今日真的累极了。 轮到庞妈妈来接穗穗的时候,卓远撩起帘栊,轻声朝庞妈妈道,“庞妈妈,稍后,我再送穗穗回来。” 庞妈妈诧异,但见马车中还有沈姑娘在,便朝卓远和沈姑娘福了福身,“奴家省得了。” “回南院。”卓远朝卓夜吩咐一声,而后放下帘栊。 卓夜驾了马车往南院去。 穗穗还靠在马车一角睡着没醒,眼下马车中只剩了卓远,沈悦和穗穗三人。 南院是卓远的院子。 他的寝苑就在南院里,沈悦不知他为什么要带她和穗穗去南院,但忽然,眸间掠过一丝清明,想起他早前说过,陛下让他假借在大理寺关禁闭为由,实则离京去寻穗穗的父亲,陆广知陆将军。 沈悦眸间掠过惊喜,“是陆将军?” 卓远莞尔,“此事尚属机密,所以建亭暂时不方便在人前露面,要听陛下安排,但建亭想穗穗了,所以先来了我苑中,我再带穗穗来见他。” 沈悦会意,又忽得问,“那……将军夫人也在吗?” 她是记得陶伯说起过,当初就是因为将军夫人要去寻陆将军下落,才将穗穗送来王府,请卓远一并照料的。 卓远点头,“也在。” 沈悦嘴角微微扬起,这些时候,穗穗一直很想念陆将军和将军夫人,年关前,放天灯许愿的时候,也是希望陆将军和将军夫人早日回来。 穗穗很想念爹娘,还会偷偷哭鼻子。 陆将军和将军夫人终于回来了…… 沈悦都忍不住替穗穗高兴。 平远王府不小,但马车在,便行得很快,从东院到南院总共没用多长时间。 临到院门口,卓远撩起帘栊先下了马车。 朝卓夜吩咐了一声,卓夜会意让院中的侍卫和暗卫都撤了去,又按照卓远的吩咐,去处理旁事。 马车就留在苑中,马车内,沈悦温柔唤道,“穗穗,见陆将军和将军夫人了。” 穗穗迷迷糊糊睁眼,忽然,反应过来沈悦口中的陆将军和将军夫人几个字,穗穗握紧了手中的小蚱蜢,“爹爹和娘亲?” 沈悦颔首,“来。” 第170章 穗穗离开? 沈悦撩起帘栊, 牵了穗穗出来。 卓远伸手,先抱了穗穗下马车,而后再牵了沈悦下来。 沈悦早前从未来过南院。幼儿园在北院, 府中的孩子都住在东院, 除却这两处院子, 沈悦常走动的, 也就陶伯和霍伯伯跟前,也都不在南院。 南院是卓远的院子。 而这处风和苑, 就是南院中卓远的寝苑。 沈悦也是初次来。 映入眼帘的景致,和府中旁的地方很大不同。 开了春, 府中处处生机盎然,因为府中的孩子多,种得多是讨孩子喜欢的植物, 石榴树, 栀子树,桂花树, 还有各类颜色鲜艳的花朵。 但风和苑不同。 许是取义“风和”的缘故, 风和苑中多水, 寓意风生水起。 临水处多杨柳, 四月暖春,正是杨柳拂清风的时候。苑中暖风和煦,柳叶绦绦,不是西秦国中罕见景致,倒更像是在书中读到过的南顺景致…… 沈悦想起听卓远说起过, 他大嫂是南顺国中之人,但西秦和南顺两国之间并不直接接壤,卓远的大哥应当是先王爷的嫡长子, 如果没有特别的缘由,应当不会让长子取南顺国中的姑娘。 今日见过风和苑,沈悦心中忽然有了种莫名的猜测——许是,卓远的母亲,或是祖母……也是从南顺远嫁而来的,所以才会在府中保留这样一处景致,所以才会有卓远的大嫂也是从南顺远嫁过来的…… 南顺多文人骚客,书画尤其盛行,不少当世名家都是南顺人,很多久负盛名的书画之作都是出自南顺。 沈悦又想起在幼儿园的时候,桃桃也好,小六也好,都很喜欢画画。 阿四除了喜欢读书,画画也好。 小七也喜欢读书,画画也不差,就算是精力旺盛些的小五和小八,也比平常武将世家更多了几分诗书气。而卓新同孩子们在一处的时候,也可以诗词信手拈来,不像普通的武将世家之后。 卓远之前说过,因为大哥和大嫂过世,一双子女也一般时间在南顺国中陪祖父祖母,一般的时间才在西秦国中,沈悦越加觉得,卓远的母亲或是祖母,应当也是南顺国中的人,所以才会通情达理,且府中的孩子才会耳濡目染。 “想什么?”沈悦思绪间,卓远问起。 沈悦回过神来,轻声道,“既然陆将军和将军夫人回京是隐秘之事,你连苑中的侍卫和暗卫都打发了,我去会不会不好?” 沈悦觉得自己的担心不无道理。 是应当避讳。 卓远笑了笑,蓦地伸手牵起她,淡声道,“建亭和颦颦要见你。” 建亭和颦颦? 沈悦忽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陆将军和将军夫人,只是这样的称呼听起来太过亲切,三人的关系恐怕非同一般。 不过转念一想,陆将军和将军夫人就穗穗一个女儿,将军夫人去寻陆将军的时候,都是将穗穗托付给卓远,而不是托付给家中的其他人,信赖可见一斑。 只是,因为他口中那声建亭和颦颦的缘故……听起来不像是带她去见穗穗的爹娘,而是带她去见他的朋友…… 马车停在风和苑的前苑。 风和苑很大。 穿过前苑,是过堂的外间,从外间去到中苑处,才是风和苑中的外阁间和内屋。 陆广知和瞿颦在后苑的西暖阁处。 穿过中苑的长廊,穗穗就似已经等不及。 卓远松开她的手,温声道,“去吧,就在西暖阁里。” 穗穗激动得看了看卓远和沈悦,朝他们两人点了点头,而后握着手中的草编小蚱蜢快步朝着西暖阁跑去。 看着穗穗朝西暖阁跑去的模样,沈悦眸间微微泛起一抹氤氲。 “怎么哭了?”苑中没有旁人,他伸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眼角,沈悦喉间轻咽,稍稍哽咽道,“就是想,穗穗终于见到爹娘了,替她高兴……” 半年的相处,穗穗的懂事,穗穗对陆将军和将军夫人的两年,她都历历在目,尤其是后来知晓陆将军被扣,天家让卓远出面施压,当时凶险许是难以想象。 说不定,这一路上,生死都在一线之间。 所以,她才会觉得这次见面不易,也替穗穗高兴。 卓远重新牵起她的手,一面温声,一面调侃道,“我们日后也生个女儿吧,像穗穗这样的……” 沈悦手心一紧,莫名看他。 而他的脑洞似是不见收缩,继续道,“像桃桃也好,小六也好啊,颖儿也行。” 颖儿? 是他大哥的女儿,王府的三小姐? 卓远明显顿了顿,又转头朝她笑道,“对了,不能歧视儿子,儿子也行啊。阿四,小五,小七,小八,像哪个都好!哦,对了,还有阿新和阿旻……格子和郭毅也不错啊!” 沈悦皱了皱眉头,他这是将王府幼儿园点了一遍名,顺道又添了卓旻,卓新和卓颖儿三个吗? 沈悦脸都绿了。 卓远见她一脸懵住,不由伸手弹了弹她额头,沈悦吃痛后仰。 他好笑,“逗你的!当真了?” 沈悦不由伸手摸了摸额头,但由得他这一顿胡搅蛮缠,早前眼底的氤氲似是褪去,也将好踱步到了西暖阁前。 西暖阁内,穗穗扑到陆广知怀中,平日里的独立,懂事,又略带骄傲的性子,在父母跟前似是全然隐了去,哭得连鼻子都红了,“爹,娘!” 陆广知抱起穗穗,心中似百感交集。 穗穗哭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却还是在陆广知逗她的时候,父女二人一起笑得像两个孩子一般,穗穗搂着他的脖子,陆广知亲了亲她额头。 “爹爹的穗穗长高了!”陆广知叹道。 穗穗哽咽道,“我每天都有好好吃饭,还有锻炼,还有听话,没给爹爹丢人!” 陆广知额头抵上她额头,穗穗也抵回去。 父女二人似两只牛一般抵了半天,陆广知才笑道,“娘亲想你了。” 穗穗一头扎进瞿颦怀里,“娘!!” 爹爹是一年前离家的,娘一直和她一处,所以比起娘来,她方才见到爹爹更激动些,但娘亲这里,她一样想念,只是娘亲将位置让给了爹爹。 瞿颦抱起穗穗,穗穗将头搭在瞿颦肩膀上,忍不住蹭了蹭,就像早前入睡时一样。 她想念极了娘亲。 “今日去蹴鞠赛了?”做母亲的,总是要比做父亲的细致。 穗穗一面抱紧陆瞿,一面应道,“去了,我们还赢了呢!” 瞿颦笑道,“那有向天家讨彩头吗?” 母亲总会比父亲懂得转移孩子的注意力,穗穗停住了哭声,认真朝母亲道,“有的!我们向陛下讨了彩头,陛下就让清之叔叔回家了。” 言及此处,卓远正好同沈悦一道入内,刚好听见“让清之叔叔回家”这句。 陆广知和瞿颦的目光都朝卓远和沈悦看来。 卓远自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沈悦这里,两人都不由看了看。陆广知和瞿颦都不是唐突之人,目光亦不会让沈悦觉得尴尬或窘迫。 “清之。”陆广知适时出声唤他。 卓远朝陆广知和瞿颦二人笑了笑,没有看沈悦,却自然而然牵起沈悦的手上前,口中不忘打趣,“刚进屋,就听到有人父慈子孝,母女其乐融融……” 他这张嘴惯来会胡诌。 陆广知和瞿颦都忍俊,就连沈悦都跟着忍俊。 卓远牵了沈悦上前,温和朝她道,“阿悦,这就是建亭,颦颦,也就是穗穗的爹爹和娘亲……” 穗穗也在瞿颦怀中转过身来,喜欢得唤了声,“阿悦!!” 这一声足见亲厚。 穗穗的性子独立,除却亲近的人,很少让旁人牵着或接近,就是庞妈妈这里,穗穗也都会保持适当的距离,当穗穗口中这一声阿悦,顿时让陆广知和瞿颦觉察不同。 返京的路上,卓远就同他们二人讲,穗穗喜欢阿悦! 起初时候陆广知和瞿颦真相信过,但那个时候,某个话痨从早到晚,都是阿悦前,阿悦后的,听得陆广知和瞿颦茫然了,到后来,越发觉得有人是因为喜欢阿悦,所以看阿悦的时候处处都带了光环,也不知穗穗是不是真同阿悦这么好,还是卓远一厢情愿…… 但穗穗方才唤的那声阿悦,亲厚和笑意都写在眼睛里,陆广知和瞿颦才真信了,穗穗喜欢阿悦,不是卓远胡诌的。 “建亭,颦颦,这是……阿悦。”卓远同他们二人说起的时候,竟然会有一丝腼腆,陆广知和瞿颦算是大开眼界,这祖宗也有腼腆的时候,既而都朝沈悦笑笑,相继唤了声,“阿悦。” 对方是陆将军和将军夫人,沈悦正欲开口福身,卓远牵着她的手没松开,温声道,“见外了……” 沈悦看他。 瞿颦会意笑笑,“阿悦,清之同我们自幼就是玩伴,你要真唤一声陆将军和将军夫人,他能恼死了去,他真会害羞的。” 卓远脸红:“……” 瞿颦言罢,就连穗穗都跟着笑起来。 陆广知上前揽了他的肩膀,朝沈悦笑道,“阿悦,小心他这张嘴,天花乱坠……” 沈悦恍然大悟般颔首,似听懂言外之意。 卓远也不介怀,“你们同穗穗多说会儿话,苑里就我和阿悦两人,没有旁人,我们就在中苑,离西暖阁近,唤一声就是。” 陆广知应好。 卓远这才同沈悦一道出了西暖阁。 他们夫妇二人许久没见穗穗了,二人肯定有不少话想和穗穗说,穗穗也有不少话想同爹娘说,他们二人打声招呼就离开,给他们一家三口留出空间反倒好些。 西暖阁在后苑,后苑到中苑是通过长廊连接。 正好无事,两人在长廊踱步。 其实不止穗穗和爹娘,他们二人也许久未见了。 早前是因为在蹴鞠场,孩子们才赢了比赛,见到卓远激动得溢于言表;而刚才,又是领穗穗去见爹娘。直至眼下,才算是闲下来,有属于他二人的久别重逢…… 也不知为何,在方才见过陆广知和瞿颦之后,二人之间反倒安静了下来,不似先前去西暖阁的路上,还能说说笑笑,他还伸手弹她的眉心,打趣逗她。 当下,从西暖阁到中苑,仿佛也只是简单说起了几句陆广知,瞿颦和穗穗的事。 沈悦忽然想,他不是真的腼腆害羞了吧。 思绪间,正好踱步至中苑的外阁间处,卓远入内,取下外袍,也同她道,“他们不会那么快,外袍取下吧,我们在外阁间呆一会儿。” 沈悦照做,卓远去挂外袍的时候,沈悦正好绕道屏风后,屏风后的小窗开着,恰好能看到西暖阁处。 原来他们方才沿着长廊走了些时候,但其实西暖阁同外阁间倒是不远,只是隔了一道池塘,所以要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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