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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 然后用现代思维去剖析,能得到许多这个时代的人很难发现的问题。 发现廷推和打击结党的弊端,就是成果之一。 不一定百分百正确。 毕竟一个巨大的社会问题,不可能是一两个因素造成的,都是多种因素综合的结果。 但总能提供一个不一样的参考意见。 很多时候,这个‘不一样’能起到关键作用。 陈景恪说道:“首先说说廷推。” “从始皇帝开始,命官的产生方式一般有三种。” “其一,君主直接任命。” “其二,丞相推举,君主任命。” “其三,吏部推举,丞相讨论,君主任命。” “通常情况下,这三种方式是同时存在的。” 朱元璋三人微微点头,确实如此。 始皇帝完成中央集权,将命官的任命权收归君主手里,县令都要皇帝亲自任命才有法律效力。 虽然有些时期出现过例外,比如西汉前期丞相也有权力任命官吏。 甚至明朝初年的丞相,也能不经皇帝允许任命部分官吏。 胡惟庸就是靠这个权力培植党羽的。 但这都是特殊情况,很快这种权力就会被君主收回。 从始皇帝之后,官吏任命的流程大体上就这么固定了下来。 当然,皇帝不可能事必躬亲。 全国一千多个县,几百个州郡府,数万命官。 除非皇帝是计算机,否则根本不可能管得过来。 所以,一般只有重要官员皇帝才会亲自任命,比如丞相、三公九卿、封疆大吏等等。 相对重要的官吏,比如州郡长官、主要衙门的主事一类的,由丞相举荐皇帝审核之后任命。 当然,吏部也有举荐权。 尤其是低级官吏以及不那么重要的职务,基本就有吏部举荐,丞相讨论然后上奏皇帝。 皇帝象征性的看一看,然后盖章任命。 可这么做很容易养成权臣。 尤其是在皇帝暗弱无能的情况下,往往会出现强势的丞相,反过来压制皇权。 也会让吏部的权势过重,吏部尚书和侍郎,就是事实上的半相。 老朱解释道:“所以,咱才更改了任命官吏的流程,有了空缺让群臣共同举荐讨论人选。” “皇帝只需要掌控大局即可,能省去不少心力。” 陈景恪暗暗摇头,太想当然了啊:“问题就出在这里。” “前朝任命官吏的流程决定了,这个权力掌握在皇帝、丞相和吏部手里。” “普通官员是没有资格插手的。” “一个职位出现了空缺,谁都不知道最终会由哪个人来填补空缺。” “对普通官吏而言,即便职务出现空缺,也很难轮到他。” “一个人想升官,要么好好干拼政绩,要么走门路攀关系。” “可是廷推之法施行之后,所有人……至少有资格上朝的人,都有了插手的权力。” “这就意味着,一个职务出现空缺,‘我’就有机会自己坐上这个位置,或者举荐我的朋友坐上这个位置。” “廷推看的是谁的声音大,官吏为了增加胜算,就会拉拢更多人。” “这也意味着,有野心的人必然会结党。” “最致命的还不是百官结党,而是廷推逼着他们必须要进行党争。” 有空缺的职务,大家结党去抢这个空缺。 那如果没有空缺,而我又恰好有个朋友想升官,怎么办? 答案只有一个,拉一个人下来,职务不就空出来了吗。 “以前山东的官和广东的官,相互之间没有什么利害关系,大家你好我也好。” “现在不一样了,只要两个人不是一派的,就有可能下死手去整对方。” “因为只有对方下来了,自己派系内的成员才能晋升。” “自己派系的力量强大了,自己升官的概率就变高了。” “所以,哪怕两个从来没有见过,甚至都没有听说过对方的官吏,都能成为死敌。” 你说我不结党行不行。 不行。 只要你当官,就挡了别人的路。 别人就会把你搞下去,把这个位置抢了。 一旦这种局面形成,那么只要是当官的,就必须要结党。 有人说了,海瑞,他总没结党吧。 对不起,海瑞也有自己的朋友互相帮扶。 那个朋友就是朱衡,一个名声不显的大佬。 没有他一路的提拔保护,就海瑞的性格,早就被人陷害死了。 更准确的说,海瑞是举人的身份,在明朝没有人提拔,连县令都很难当上。 是朱衡将他从教谕一步提拔成县令的。 他出仕后,几次大的危机都是朱衡帮他化解的。 比如他担任县令时候得罪鄢懋卿,朱衡当时恰好担任吏部侍郎。 严党不想得罪朱衡,就没有动他。 直到他上了《治安疏》名震天下,有了名气作为护身符,才算是没人敢动他。 当然,他们两个属于君子之交淡如水。 朱衡欣赏海瑞的性情和操守,海瑞对朱衡非常尊重。 属于互相提携帮扶的楷模。 但海瑞在朝中有人帮扶也是事实。 明朝中后期,已经到了不结党就没法活下去的程度。 听到这里,朱元璋三人恍然大悟。 但理解了之后,老朱却更疑惑了: “既如此,那咱打击结党,不正好能遏制党争吗?” “为何你还要说会加剧党争?” 陈景恪长叹道:“问题就在这里,什么是结党?标准是什么?谁来判定?” “我和他是同僚,一起吃了几顿饭,算不算结党?” “我和他政见相近,为了推行一个政策,在朝堂携手合作了一次,算不算结党?” “我拉一个人下马,只是空出来一个位置。” “如果我给他打上结党的标签,就能拉下来一大群人,空出来更多的位置。”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会不会有人故意搞扩大化?” 老朱三人都不说话了,他们太了解官场的情况了。 不是会不会搞扩大化的问题,而是肯定会。 陈景恪顿了一下,给他们思考时间,才继续说道: “以后有官吏犯事下狱,审讯的时候问的第一句话,可能就不是他犯了什么罪,为什么犯罪。” “而是先问他的同党都有谁。” “你和他一起吃过饭,结党,抓。” “你曾经在朝堂帮他说过话,结党,抓。” “仅仅是结党还不够,必须要变强,让自己的党派变得足够强大。” 你说我们几个人抱团结成小圈子,不搞事情只自保行不行? 对不起,不行。 你们当官就挡了我的路,必须要给你们搞下去。 你们抱团成小圈子那更好了,罪名都有了,结党。 官吏哪怕只是为了自保,也只能拼命扩大自己党派的势力。 党派实力越强,在党争中活下来的概率就越大。 “职务就那么多,想扩大自己的势力,就必须去争去抢去偷袭……” “想尽一切办法去攻击别人。” “到那个时候,上上下下都只有一个念头,结党营私。” “没有人会再想着去干实事。” “因为不做就不会错,做的越多错的就越多。” “所以,朝廷明牌打击结党不但不会遏制党争,反而会激化党争。” “让朝堂变成类似于乱世的状态。” 马娘娘和朱雄英都脸色凝重,他们没有想到,以前以为的两条良策,竟然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而且他们敢肯定,陈景恪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的会演变成这种情况。 道理其实并不复杂,推演一下就能得出结果。 只是以前大家陷入了思维误区,没有往这方面想罢了。 老朱眉头紧皱,说道:“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可陷入乱世有些夸大了吧?” 陈景恪说道:“您以为乱世和治世最大的区别在哪?” 老朱说道:“乱世自然是礼乐崩坏、兵荒马乱、民不聊生……治世律法健全,百姓安居乐业……” 陈景恪摇摇头说道:“这只是表象。” “乱世和治世的区别,在于乱世一切都是不确定的,治世是相对确定的。” 朱元璋、马娘娘和朱雄英都很茫然:“确定性?何意?” 陈景恪说道:“先说治世,因为有相对稳定的秩序,大多数东西都是相对确定的可预见的。” “比如,我努力种田,一般都会有不错的收成。” “我建一所青砖瓦房,就能传承两三代人。” “我是个当官的,清廉爱民保一方平安,就算不能升官也能平稳做到致仕。” “再说乱世的不确定性。” “我建了一所房子,第二天就被劣绅恶霸给抢走了,告官的地方都没有。” “我辛辛苦苦种了一年田,即将收获的时候,又被人给抢了。” “我是个当官的,保境安民……突然来了一波匪兵,将一切付之一炬。” “如果大明的官场陷入全面党争,那么一切就会变的不确定起来。” “我辛辛苦苦做了官,啥都没干,突然有一天就被人给扣了个帽子抄家灭族了。” “这种不确定性,会让百官心里惶恐不安。” “为了消除惶恐获得一点安全感,他们只能拼命结党去攻击别人。” “最终让大明陷入永无止境的党争泥潭。” 老朱、马娘娘、朱雄英三人都露出深思之色。 这个说法确实很新颖,给了他们很多灵感。 但他们思考最多的,还是党争的事情。 过了许久,老朱才长叹一声,开始了反思: “若不是你提醒,恐怕咱这辈子都捉摸不透其中的道道。” “当初赵瑁案的涉案人员如此之多,咱心里就很奇怪,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今日总算是有了答案。” “是咱的恶政,逼迫着他们结党。” “等这件案子爆发,他们的政敌又联合起来落井下石。” “或许很多人都是无辜被牵连进去的……不,不是或许,是肯定如此。” “还有前两年咱巡视地方,每次咱都能轻易发现部分官吏的小尾巴。” “派人去查的时候,几乎都是一查一个准,很容易就能揪出一大串贪官污吏。” “当时咱还以为是蒋瓛和锦衣卫能力出众。” “现在想来,咱这是被人家给利用了啊。” 额……陈景恪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老朱这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了。 就他的铁腕统治,动不动就抄家灭族,有几个官吏敢公然结党的? 尤其是赵瑁案,发生在大明初建时期,不太可能是廷推造成的。 更何况,这个案子直接将朝堂给清空了,人人自危。 大家自保都来不及,谁敢在这个时候搞党争。 前两年反腐,确实有力量在推动。 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党争,而是革新派和保守派互相打击的结果。 不过他也没有安抚老朱,因为这两条政策,确实让官吏之间有了党同伐异的趋势。 尤其是朱标当政这几年,他希望通过柔和的手段,建立健全国家各项秩序。 营造一个正常有序的君臣氛围。 只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在廷推和打击党争这两条政策的驱使下,他的一系列善政,给百官创造了结党的机会。 不过还好,老朱尚在,朱标本人也是英明的君主,百官也只敢私下搞小动作。 不敢明目张胆的搞党争。 可恶果还是很明显的,那就是百官已经意识到,只有结党才能在朝堂争取利益并存活下来。 在面对竞争对手的时候,他们抱团。 当竞争对手是皇帝的时候,他们更会抱团。 就连从来都不站队的孔家,都在这次变革中,站在了保守派一边。 这才有了现在理学空前团结的局面。 他们内部之间,肯定是有竞争的,还很激烈。 可是在面对皇权的时候,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当然,将这一切的恶果,都归结于老朱和朱标是不应该的。 可他们的行为,却在事实上造成了这个结果。 不过陈景恪并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 一来老朱已经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后续肯定会改的,没必要再苛责于他。 二来朱标也是无意为之,更何况他已经这样了,随时都可能退位。 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 等后续这两条政策废除,大明的官场习气慢慢被纠正。 就不会再出现,前世明朝中晚期那种党争局面。 就让这个微不足道的小黑点,掩盖在历史长河里好了。 想到这里,陈景恪说道:“结党可以很唯心,很容易扩大化不可收拾。” “历朝历代虽然打击结党,却从来不将之摆在台面上。” “更不会主动去搞扩大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陛下打击结党的想法是好的,只是手法有些瑕疵。” “所幸还没有造成恶果,找个机会将这两条政策废除即可。” 朱雄英眼珠子一转,忽然说道:“这两条政策也不是没有好处。” 三人都看向他,等着他的高见。 朱雄英嘿嘿笑道:“如果不是这两条政策,理学派怎么会如此团结。” “咱们的计划,也不可能进行的如此顺利。” 明知道他是故意安慰自己,老朱还是笑道: “哈哈……乖孙你这么一说,咱这心里好受多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 有一说一,还真是如此呢。 第460章 kong家必须消失 老朱是什么人,之前只是没想到罢了。 陈景恪帮他指出问题所在,很快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此事咱知道该怎么办了,等过一些时日连理学和孔家一起解决了。” 闻言,马娘娘、朱雄英、陈景恪三人,已经大致猜到他要做什么了。 对于这个处置办法,他们也觉得挺不错的。 既然你们跳出来挑战皇权,那背点锅是理所应当的。 之后他们又讨论了一些细节,才各自散去。 老朱和马娘娘一起回了寝宫。 马娘娘屏退内侍,从枕头下面的暗格里,取出一个上锁的小箱子。 打开里面是厚厚一沓文稿。 老朱从箱子里拿出几页白纸,开始做记录。 内容正是陈景恪方才所讲的东西,并且他还给出了自己的点评。 大意就是,告诫后世子孙当引以为戒,绝不可犯此类错误云云。 马娘娘则在一旁补充。 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将这些东西写好。 老朱将纸递给马娘娘,笑道:“又给子孙留下一笔财富。” 马娘娘接过那几页纸,小心的放在箱子里,然后上锁藏好。 这才打趣的道:“不难受了?” 老朱笑道:“难受什么,又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恶果。” “景恪指出来的问题越多,咱越高兴。” “哪天他要是指不出问题,咱心里才不安生。” 马娘娘感叹的道:“景恪的成长也很快啊。” 老朱非常认同的道:“是啊,以前他只是仗着肚子里的学问生搬硬套。” 他的很多政策,都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 在实施的过程中遇到问题,他也很难及时反应过来并给出可行的解决办法。 都是经过老朱、马娘娘、朱标完善之后,才推行的。 说白了,那会儿他只是指出一个大方向。 具体怎么做,要靠别人去思考分析。 “现在他已经学会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 “廷推和打击结党,应该就是他最近分析出来的。” 马娘娘颔首道:“以他的性格,若是之前就看出来早就说了,不会忍到现在。” 老朱欣慰的道:“以后就算新政策遇到问题,他也能及时调整,这才是一个合格的肱股之臣。” “将来他辅佐雄英,咱才能放心。” 马娘娘笑道:“真是难为他了,要写书,要为变革出谋划策,还要学习。” “现在连医术都放下了。” 老朱说道:“小医医人,大医医国。” “他随便在国策上做出一点改良,比他行医一辈子救的人都要多。” “况且有老五替他传承医术,没什么可遗憾的。” 马娘娘自然知道孰轻孰重,也只是感叹一下而已,并不会认为学医比治国更重要。 又聊了几句之后,她就问道: “你是不是准备把以理学结党为由,把廷推给废除了?” 老朱‘嘿嘿’笑道:“还有比这个更好的借口吗。” “咱制定廷推之法,本意是尊重群臣,希望群策群力解决问题。” “可是理学却借着此法结党营私打击异己。” “咱也是被迫无奈,不得不废除这一良策,大家要怪就怪理学好了。” 马娘娘笑骂道:“你真是腹黑啊。” 老朱得意的道:“怎么能叫腹黑呢,咱这叫老谋深算。” 马娘娘失笑道:“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笑过之后,老朱继续说道: “至于打击党争,咱认为反倒不用过于理会。” “没有了廷推,百官结党不但没有利益,反而会被打击。” “自然也就没有人愿意结党。” “以后朝廷查处贪官污吏,也不会再刻意去追查其同党。” “待过上一些时日,官场风气扭转回来,就不会再有人提起此事。” “咱留着这一条,也是给后世子孙,留一个清理朝堂的合法借口。” 当皇帝需要的时候,就把这一条搬出来清理一波朝堂。 当皇帝不需要的时候,这一条政策就压箱底生灰。 当然,前提是皇帝有能力,可以掌控朝局。 如果皇帝无能,掌控不住朝局呢? 那有没有这一条政策,都无所谓了。 前朝没有将打击党争写进律法,也没少发生党争。 东汉末年还有党锢之祸,唐朝有牛李党争,北宋的新旧党争更是惨烈。 朱元璋认同陈景恪的分析,但他从来不是盲目之人,也有自己的想法。 在他看来,真正会惹出大祸的,是廷推。 只是明确打击结党,放大了廷推的恶果。 现在廷推这个因没有了,打击结党问题不大。 马娘娘有些担忧,正准备劝说,却听朱元璋又说道: “再说了,如果咱想错了,以雄英和景恪的关系,大可以将这一条废了。” “咱相信,百官是很乐于见到这一条被废除的。” 闻言马娘娘也不禁点头,确实如此啊。 就算百官以祖宗之法阻止,凭雄英的威望和性格,也会铁腕将此法废除的。 完全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于是,她也放下心来,没有再说什么。 且这么着走走看吧。 ----------------- 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越传越玄乎,很快就变成了天子一怒流血漂橹,结果群臣宁死不屈维护正义。 最终皇帝被群臣逼着认错,惩罚了恶王。 老朱成了彻彻底底的大反派,以左川、陈瑛为首的理学派,则成了为民请命的清官好官。 这些人一时间风头无两。 本来这种时候,锦衣卫会出来制止流言。 然而这次不知道为什么,锦衣卫就好像失踪了一般,基本看不到身影。 各衙门虽然想管,但很显然他们的威慑力远远不够。 他们越管,百姓反而聊越起劲儿。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急了急了,他们急了。 尤其是大明日报最新版本发行,更是将此事推向了高潮。 第一版竟然不再是太上皇的讲话,而是讲了汉朝强项令的故事。 以此来赞颂群臣的刚正不阿的。 甚至将这些人吹捧成了大明的良心,道义的守护者等等。 这让理学派更是激动的浑身颤抖。 礼法,要重新回到我们手里了吗? 那个方孝孺不错,等我们掌了权,他要是肯跪下,我们就给他个悔过的机会。 报纸的影响力和权威性毋庸置疑,民间对理学派更是推崇。 一时间理学派声势无两。 其实在朝堂上对抗老朱的那些人,一开始心里也很惶恐,生怕被穿小鞋。 尤其是外面越来越离谱的流言,更是让他们惶恐不安。 过了几日朝廷没有任何动静,他们渐渐放下心来。 而报纸和民间的吹捧,更是让他们有些飘飘然。 这时,被罢官的陈瑛,四处蹦跶串联: “我们是正义的,何惧有之?不过是一死而已。” “圣天子在朝,必然不会如此对待忠义之臣的。” “诸位,我在家中举办文会,还请赏脸。” 于是,大臣开始互相走动。 文会少不了酒,人一旦沾了酒,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嘴巴就和不把风一样,各种大话不要命的往外吐。 酒醒后他们后怕不已,万一被清算怎么办? 然而过了几日毫无反应,他们放下心来,之后就更飘了。 恰在此时,各种流言也从宫里传出。 什么太上皇把代王抽的生活不能自理,还准备将他的王爵给废了,发配凤阳守皇陵。 幸亏马娘娘力劝才作罢。 群臣先是惊讶,太上皇竟然没有报复群臣,而是拿儿子撒气? 太奇怪了。 不过众人很快就自己给出了答案。 太上皇老了,没有当年的杀心。 而且他毕竟已经退位好多年,现在的大臣多是陛下(朱标)所提拔。 这次重新掌权,他对朝局的掌控必然不如当年,也不敢在大肆屠杀。 这个理由很快就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于是,理学派纷纷弹冠相庆,似乎已经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他们不光是嘴上说说,在朝堂上也开始积极发声,对什么事情都要发表一些意见和看法。 尤其是对新政,更是多有诋毁之词。 虽然老朱依然坚持新政,却并没有因此责罚任何一人。 这更是让群臣以为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 而胜利让理学派更加的团结,他们准备聚集更多力量,向皇权发起最后的挑战。 彻底奠定胜局。 然而……事情并不会如他们所想的那般顺利。 当时站出来挑战皇权的,不只是理学派,还有儒家的其他学派。 现在大家都在吹捧理学派,将他们视为道义的守护者。 其他学派完全被忽视了。 而且团结起来的理学派,也有意无意的在排挤其他学派。 其他学派就不干了,开始对他们发起攻击。 不少人被检举揭发。 很多私下说的腹诽之言,也被捅了出来。 老朱似乎终于找到了动手的借口,以雷霆手段将这些人全抄家灭族了。 然而面对这个结果,理学派却没有丝毫惶恐,反而非常的高兴。 为何? 用陈瑛的话来说就是:“以太上皇以往的性情,发生这样的事情,必然会追查其同党。” “可是现在只处置了他们本人,对同党的事情问都不问。” “这说明什么?” “说明太上皇不敢大肆株连了。” 所以,这个结果非但没有让理学派恐惧,反而让他们更加热切。 不过他们也并未盲目,深知现在不是闹矛盾的时候。 就和其他学派进行了和解。 其他学派也只是闹一闹争取利益,见理学派退步,也就不在闹了。 大家继续联合起来挑战皇权。 方孝孺似乎也服软了,每一期报纸都有好几个版面的文章,在讲理学派这些人是如何的正义,如何的刚正不阿。 王子犯法与庶民,这个思想也被一次次提起。 其中一篇文章,更是直接写到: 就算是天子犯法也要下罪己诏,更遑论权贵。 然后就开始强调,在理学的维护下,大明必然是一个律法严明的辉煌大世。 任何人犯法,都要接受正义的审判。 理学派那些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 很是骄傲的接受了这个夸赞,并对外宣传,他们维护誓死礼法。 任何人犯法,都要接受应有的惩罚。 在他们的带领下,大明必将恢复上古三代之治云云。 ----------------- 就在这时,老朱下旨给东南抗灾的将士颁发荣誉勋章。 本来这个勋章是要等到神机营回京,再举行欢迎仪式并颁发。 只是因为某些缘故,神机营暂时不能回京。 老朱决定,就不等他们回来了,派个钦差去东南颁发一样。 不能让将士们等太久。 然后这个早就已经通过的决议,却遭到了理学派为首的官吏集体反对。 他们先是否定了神机营抗灾的功劳,认为军队太危险,必须严加提防。 岂能让他们去救灾接触百姓?万一出点事儿怎么办。 而且救灾出力最大的是衙门,后续救济灾民,帮助灾民重建家园也都是衙门的功劳。 神机营只是协助而已,真正的功劳是属于衙门的。 皇帝怎么能只嘉奖神机营,无视各衙门的付出呢? 这会冷了群臣的心。 反正他们找了一大堆理由,就是不同意颁发荣誉勋章。 最后还是朱元璋、朱雄英和李善长、徐达等人联合施压,才勉强通过了这个决定。 虽然失败了,可那些官吏却非常高兴。 这次可是把太上皇闹的灰头土脸,属于又一次重大胜利。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军方将领看向他们的目光,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而且在事后,抚慰使开始给各军讲述今日发生的事情。 讲述过程中,难免会添油加醋。 其结果可想而知。 中下层官兵,对朝廷纷争本不感兴趣。 可现在不一样了,你们这些当官的,竟然想骑在我们脸上? 去踏马的。 尤其是想到宋朝时期,文臣是如何欺压军方的,更是让将士们无法接受。 一股针对文官的怒火开始酝酿。 时间很快来到三月末,消失了数月的蒋瓛秘密进京。 同时带来的还有足足六口大箱子,里面全是孔家的恶行。 只看了几页,朱元璋就气的满脸通红,牙齿咯咯作响: “咱真后悔,为何没早点将这群畜生杀光。” 朱雄英更是一脚踹在箱子上,怒道: “这次绝不能放过他们,我要让孔家从此消失。” 陈景恪深吸口气,也是出离了愤怒。 他知道事情很严重,可绝对没想到能严重到如此程度。 就说个比较轻的罪行。 孔家的三少爷,最大的爱好就是架着马车在曲阜四处游荡。 他当然不是没事儿瞎逛,而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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