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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 “再说了,这都十月份了,这肉还是去年过年的吧,先不说能不能吃,没两个月又要买年货买肉, 还要包些饺子包子啥的。不扔你都有地方放吗?” “哎呀别扔啊,要不送给别人吃吧,扔了多浪费啊。”王奶奶的心在滴血,很多时候去菜场买菜的时候顺便买点新鲜的烧了吃,懒得翻冰柜的东西,时间久了就忘记冰箱里冻了些什么。 “得了吧,谁家会缺冻肉啊,再说了,你可别把别人吃坏喽,到时候找你麻烦。”王奶奶女儿无情地拒绝她的意见。 王奶奶不甘心地嘀咕着:“现在的人就是矫情,几个月的肉怎么就不能吃了呢” 有些不舍地看着女儿双手吃力的各拎着垃圾袋走了。 王奶奶女儿见一个女人,手里拎的塑料袋里有好多空的饮料瓶,直奔着垃圾桶而去,一看就知道是捡垃圾的。 于是特意没把肉往垃圾桶里扔,而是放在了垃圾桶的盖子上。 苏合香脸皮不像前两天那么薄了,大大方方走过去翻了下,原来是肉,冷冰冰地冻肉! 虽说现在天气挺冷的,可还没冷到将肉冻到这种地步的。 顾不上那个年轻女人的目光,直接往自己背篓里放。 王奶奶的女儿见她不嫌弃冻肉,而且这人身上衣物没问题,脚上的鞋子是那种手工底的布鞋, 还打了补丁,于是对她说:“你等下,我家里还有。” 苏合香忙点头,见那个女人去了一户二层小楼的院子里,自己就跟过去,在门口等着她。 王奶奶见自己的女儿扔完了冰箱里的两大袋的肉和饺子又开始翻冰箱:“咋地,还要扔啊!” “这些冷冻的你开封多久了,吃又不吃,放那还占地方。”说着,她拿出大半袋的黑芝麻汤圆,半成品的牛肉馅饼,梅干菜馅饼,肉包子。 王奶奶有些心虚,这些都是她在美团团购上买的,看图片都很美味的样子,实际吃起来不太好吃,扔又可惜,不扔放冰箱确实占地方,她一个人吃又吃不了多少。 这时候她就想念自己那死鬼丈夫,跟个猪崽子似的,什么都能呼哧呼哧一通塞,所以得了三高,早早地走了。 算了,扔了也好,正好她团购的桂花酒酿米糕、大黄米汤圆还有粉丝豆腐包今天到货。 王奶奶女儿怕捡破烂的女人等不及走了,先把这些拎到门口,见她居然等在门口没进来,就把手里的冻品给她:“你等下,还有的。” “哎哎!我不走。”苏合香美滋滋地答应着。 大姐给她一大袋的肉呢,还是冻着的,她都想好了该怎么吃这个肉。 王奶奶女儿回屋后,打开鞋柜,埋头扔了好几双鞋子出来。 “哎哎!鞋子别扔啊,这双是定做的真皮的呢。”她指着一双黑色粗跟中筒皮鞋说道。 “你看这双得有五六年了吧。胶都不行了,没走几步远鞋跟就能掉下来,到时候丢人吧你。” “还有这双手工棉鞋,鞋底是塑料的,走路打滑,你差点摔骨折你忘记啦。” 说着,王奶奶女儿扔出来七八双鞋子,留下的都是这两年买的鞋子。 “哎呀,美林的运动鞋好几百一双呢,这个别扔。”她大外孙的运动鞋漂亮又时尚, 还死贵,来这边玩的时候忘记带回去了,可舍不得扔。 “扔了扔了!这是去年的鞋子,已经小了。”说起自己的儿子就一肚子气, 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怎么对鞋子这么执着七八百不嫌贵, 两三百太低档,就是码数自家人都穿不下,43码的脚,比家里人都要大。 “先这些吧,等明天我在帮你扔一拨,别等着过年前了,早点拾掇好过年前也能轻松些。” 王奶奶已经不想说话了。 王奶奶女儿出门把一大袋子的鞋子给了苏合香,对她说:“明天我家要扔好些东西,你要不要。” “要要!” “那你明天上午过来吧。” “哎好!” 东西太多了,背篓里沉甸甸的,压的她肩膀疼,可她完全不觉得疼, 欢欢喜喜地回去。 “娘,回来啦!” 几个孩子照样在做活。 就听见二妮焦急的声音:“娘,四妮发热了。” “怎么好好的发热了?”苏合香心下一沉,忙放下背篓,快步走过来查看四妮,。 二妮抱着四妮坐在简陋的窝棚里,她还帮四妮身上盖着一件厚衣服。 “我见四妮脸红红的,还以为她盖被子盖多了。”二妮有些自责自己没多关心妹妹, 苏合香想起来,四妮吃晚饭的时候就不太精神,自己只以为她玩累了犯困。 现在想想可能是白天就发热,只不过大家都在忙,没有发现, 她接过四妮,摸了把她额头,滚烫的,她的小脸烧的通红, “先给四妮喂点水。” 铁柱拿碗倒了水过来。 铜柱不安地站在窝棚外,四妮是自己照看的,自己没照看好她,让四妮生病了。 铜柱现在很是愧疚。 “怎么办,这里又没郎中。” “对,去找郎中开点药。” 她村上就有发热去世的小孩子,还有烧成傻子的小孩子。 总之,发热咳嗽都是要命的大病。 苏合香急得不行,把四妮又塞给二妮带,自己对他们说:“二妮,你带着四妮去树上,铜柱你也去。” “铁柱,你在下面烧火烧水。” “好。”几个孩子答应了。 苏合香把带回来的东西放进通道,现在没空整理。 可是去哪儿找大夫呢. 还有,自己没法带四妮过来,大夫会给自己药吗。 走出通道来到街头,街上依旧车水马龙,店门口的灯光五光十色的, 斜对面就是闪烁着的店铺名字, 金州大药房,那个药字她不认识,但是她想,应该是大藥房的意思,因为里面的人穿着白色大褂子,而且有药味,有的里面还有中药柜子。 门口还立着个黑色的牌子,上面用彩色的字体写着‘万艾可有售’。 四妮过不来,大夫就不能望闻问切,只能告诉大夫四妮是什么病了,也不知道这样行不行, 怀着不安的心,她走到金州药房门口,两扇大门和其他店铺一样,都是透明的琉璃做的, 壮着胆子拉开门进去,一声叮咚声吓了她一跳,还有一句“欢迎光临”。 “买什么”穿白大褂的大夫招呼她。 “孩子发热了。” “多大的孩子。” “三岁。” “高烧还是低烧。” 苏合香没怎么听懂,茫然看着穿着白大褂的大夫。 “烧的厉害吗”店员换了个问法。 “厉害的。” 营业员走到其中一排货架边,拿了一瓶橘黄色的药水给她:“用这个,上面有用量。” “我不识字。”苏合香有些尴尬地说。 “现在还有不识字的人啊”营业员腹诽了下但没说出口, 自己看了下说明书说:“把药水摇一摇,倒在上头的盖里,倒到这个位置就行了,退热了就不用吃了,没退在给孩子吃,一天最多不能吃超过四次。” “哦哦。”苏合香死死记住那道刻度线,就怕吃多了对四妮有什么副作用,吃少了又怕不管用。 “多少文。” 营业员诧异地看了她眼,这是广东人吗,多少钱还说文:“二十三块八。” 第16章 16 二妮抱着四妮,给她身上又盖了件衣服,记得自己以前也发热过, 每次娘都给自己一碗辣辣的姜汤,然后盖得厚厚的,发汗发出来就好了, 四妮小脸红扑扑,闭着眼睛在睡觉,额头上满是细汗,头发都潮湿了,应该很快就好了吧。 铁柱坐在火堆旁,他也因为四妮生病而无心干活,只好看着火,时不时添几根细树枝进去,以防火熄灭。 和平常轻松的氛围不同,自从苏合香去找大夫后,几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包括最调皮的铜柱。 “你去树上去。”铁柱见铜柱在下面实在是没啥事,而且下面也危险,口气严厉地喊他上树去。 铜柱不敢回嘴,要是按照他平时的习惯,总要犟上两句,今晚他一声不吭,垂头上了树。 买完药苏合香没多停留,路过垃圾桶都是目不斜视,脚步匆匆的到了巷子里直接回通道。 像是一颗石子投入水中溅起涟漪。 苏合香的身影出现后,二妮铁柱似乎一下活了过来, “娘,买到药了吗?”二妮欣喜地问。 “买到了。”她从口袋掏出个小盒子。 盒子里就是桔色的药水,苏合香按照大夫的嘱咐,给瓶盖里倒上药,又跑到火堆旁边,就着火光辨认有没有多倒或者是少倒。 感觉不管是少一分或者多一点,都会影响药效似的。 “娘,怎么药是这个颜色的?药不都是黑乎乎的吗?”她们老家那不管是药水还是膏药,都是黑乎乎的颜色。 二妮狐疑地问出声。 “那肯定是不同的。”苏合香轻轻拍着四妮:“妮儿,来喝药了。” 不过她心中也是没个底,应该不会比自己那边的苦汤药的药效差吧? 四妮迷糊睁眼张嘴,甜滋滋地药水进了嘴,她砸吧砸吧嘴:“娘,还要吃。” “不能多吃。”苏合香哪敢给她多喂,不过见这药比较粘稠,好些都沾在了瓶盖上, 于是又喊铁柱倒了一些水进去,稍微晃了晃,给四妮喂了进去。 喂药完她接过四妮,抱在自己怀里,给她擦擦头上的汗。 棚子里到底还是有些透风,她不敢给四妮冻着,就这样捂着发汗。 出乎她的意料,药水的药效这么好,大约一盏茶后,四妮额头就没那么烫了。 眼见着额头凉了,人也有精神了。 “娘,吃果果。”四妮在苏合香怀里呢喃着。 大眼睛眨呀眨,期待着看着苏合香 之前捡到一个果子苏合香一直没舍得分给孩子们吃,没想到四妮一直记着哪。 “好,铁柱,你把果子分成四份。”苹果藏在树上零食袋里的苹果,她让铜柱拿下去来。 铁柱听话地切成四份,先给了铜柱一块。 剩下两块他给了二妮一块。 二妮见四妮吃的开心,胃口很好的样子,她没舍得吃,犹豫了下。 “吃吧。”苏合香跟二妮说:“小四妮吃不了多少,再说了,她生病体弱,我怕她吃多了窜肚子。” 又对铁柱说:“老大,你也吃。” 二妮吃了一小口, 虽然果子焉吧了,不过可甜了,还有些面面的口感, 好好吃啊。 “娘,你也吃。”举着手里的苹果递到苏合香嘴边。 苏合香扭过头:“我不饿,晚上吃的可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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