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样躺在她的身边。 想到此处,她心中不禁一痛。 还是那边珩哥儿的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才从突然的神思不属中回过神。 珩哥儿他们往街那边去了。 王初芸正要追上去,谁知在这里躲太久,直起身时,竟是一阵晕眩,差一点就要跌倒,幸得一人扶住。 王初芸抬头一看,身后,竟是温青白。 “你怎么在此处?” 温青白说:“昨日不是听说你今天要来顺康坊看珩哥儿,是以就来了。你怎么一人在?” 王初芸说:“夏树买菜去了,就在不远那边,随云的镖局出了点事,他去处理了,哥哥去帮我买三日后考试的笔墨去了。” 温青白蹙眉:“那也不能身边不留人,今后若是有这样的时候,你可以找我,我陪你。” 王初芸笑道:“哪儿能总麻烦你。再说夏树只是过去买菜,就在不远的地方。” 温青白蹙眉:“你在与我客气?” 王初芸忽然感觉有些局促,望向街那边,珩哥儿他们早就离开了。 “呀,他们人呢?” 温青白说:“我陪你去找他们。” 王初芸犹豫一瞬说:“不了,我去给珩哥儿买些东西吧,待会儿悄悄交给甜桃。” “那我和你一起。” 王初芸看向他,男子神情温和,却是不容置疑的眼神。 “好吧麻烦你了。我去给夏树打声招呼。” “我去,你在此等着。” 温青白走去那边买菜的地方,寻找到夏树,叫夏树买了菜直接回,他待会儿自会送王初芸回石榴园。 不一会,温青白走回来。 王初芸下意识说:“谢谢。” 温青白再次皱眉道:“都说了,不必与我这般客气。” 王初芸笑了笑,阳光照到他脸上,温润俊美的样子,依然是他们初识的模样。 只是,她变了。 两人在街上走着,王初芸买了一些珩哥儿喜欢吃的零嘴,再从怀中摸出一双小老虎样式的小鞋子,这是她抽空做的。 不知不觉间,两人渐渐走出繁华街道,来到一处静谧河边。 “要不要休息一下,走了这么久,你累了吧?”温青白说。 王初芸确实有些体力不支,二人便找了一处树荫下的桥墩坐下。 天气炎热,王初芸的额头滴下汗来。 温青白没有带扇子,干脆用宽大的袖摆,为王初芸扇风。 王初芸见状,不禁一愣。 “不必,你歇息你的。” 他不停:“我不累。” 王初芸觉得很是歉疚与不好意思,下意识抬手,握住他的手,往下压:“真的不用了,青白哥哥。” 隔着衣料,女子掌心的温度传来,他忽然抬起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 她一惊,就要收回。 谁知向来温柔的男子,此刻竟用了些力道,压住她的手不松。 “你……要不要考虑与我试着相处一下,我不强求你非要嫁我,我们试一试,就当你为腹中孩子,找一个归宿。”也为你自己找一个归宿好不好。 最后一句,他没能说出口。但他相信,她是能够听懂的。 “我……” 第154章 他可算找到她 卿无尘坐在书房中,身前摆着书,却并没有看。 他的目光定在手中的白玉镯上。 许久都不曾挪眼。 “夫君,这个字怎么写才好看呀?” 脑海浮现关于她的画面,他向自己求教书法,他便站到她身后,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慢慢地教。 浓郁的香墨在宣纸上晕染,她发间的香气,在他鼻息间轻荡,他何曾想过,这样的时刻,会成为过去,成为从今往后,不可能再出现的执念。 白玉镯,其实并非是他买的。 他成亲之后,回过一次白鹤观。 那是受师父的邀请,说是他们观中有一日天降流星雨,落下一块奇石,磨开一看,竟是一块无瑕白玉。 方外之人拿他也没什么用,卿无尘看中了这块玉,不知为什么,看见它莹白的样子,就想到妻子那莹白的手腕。 于是,他讨了玉回来,终日打磨,做成玉镯。 期间,锉刀把手指戳破,一滴血染到了玉镯上,它本想拿丝帕擦干净。 结果丝帕还没找到,那滴血,竟瞬间消失了。 等它再仔细查看之时,玉镯上什么也没有。 他当即再去找了涤尘子,说明了情况。 涤尘子听闻此言,先是一惊,而后恍然大悟说,上古典籍中曾记载过一则传说,不知真假。 说是上古时期在蜀中之地的一个寨子,曾天降奇石,众人以为宝,供奉之,而后,那边发生战乱,举寨被灭。 可奇迹的是,一夜之后,寨中人的尸首全部消失无踪。 后来,数百年之后,一人生不如意寄情山水的举子游历山川,却在一处蜀西的静僻之所,发现一个十分原始的部落。 那些人世代生活在那里,从不曾出过部落,如今语言已与外界不同。 虽说无法交流,但部落中的人淳朴善良,让那旅者留宿。 那部落中心,有一尊白玉石,高高地供奉在祭台之上。说是他们部落的神石。 当夜,他便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爬上祭台,抚摸那白玉神石,而后天地斗转,梦中过了一世。 在那一世中,他不堪的仕途,如了意,他过世的妻子,也同他白首到了老,他觉得遗憾之事,通通圆满。 可一觉醒来后,睁开眼,入目的,竟是荒野一片。 他就靠在一块石头下睡着。 而那石头,确是梦中白玉神石的模样,只是不复白玉,已成普通顽石。 部落一夜之间消失无踪。 他站起身,浩然天地间,他依旧孑然一身。 那些圆满,那些奇遇,终究是,黄粱一梦。 卿无尘捏着那枚白玉镯子,忽然想,难道从前那些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也同那蜀中传说一样,如梦似幻吗? 他是不是哪天一觉醒来,一切都灰飞烟灭。 窗外传来稚子的笑声,咯吱咯吱的。 卿无尘透过窗棂望出去,院子里阳光明媚,只他这一隅阴暗。 珩哥儿正在与林妈妈和甜桃一起跳房子。 儿子圆滚滚的,笑起来眉眼弯弯,像他母亲一样。 他今日穿了件鹅黄的衫子,倒是她母亲喜欢的颜色。 脚上踩了一双看上去崭新的虎头鞋,绣工细腻,颜色搭配也独到。 他盯着那虎头鞋看了半晌,忽而,心中一惊。 那绣工,让他脑海中浮现出王初芸坐在床边,为他缝衣裳的情景。 她的针法和旁人的不一样,她习惯乱中有序的绣法,不会规规矩矩排线绣花。绣成之后,会比旁人绣的更立体。 儿子脚上的小老虎,生动活泼,十分有王初芸的手笔。 他收起玉镯,忙起身走出书房,急步来到院中。 一把将正玩得开心的珩哥儿拎起来,抱在怀中,低头看向那老虎鞋。 这一举动,把林妈妈和甜桃吓一跳,忙行礼。 珩哥儿也是一愣,随后哇哇哭起来:“爹爹坏,爹爹坏,我要玩,我要玩,珩哥儿要下去下去。” 小孩子吐字不清,但也能听明白他的意思。 孩子在怀中挣扎,良久,他放了下来。 他原想问林妈妈与甜桃,这鞋哪儿来的,怎的没见珩哥儿穿过,但转念一想,这问题没有问出口。 因为,若是他问,得到的答案必定会是,这鞋是奶奶在时绣的。 当然,这也确实极有可能,但是,现在,哪怕有一点蛛丝马迹的行踪,他都会警觉。 甜桃怯生生问:“爷,是有什么事吗?” 卿无尘隐去情绪,淡然道:“没事,我见珩哥儿玩得开心,过来抱抱他。” 甜桃颇为诧异,七爷可不是一个很温情的人。 不过自从奶奶走后,他好像确实带珩哥儿的时间多了起来。 起初,奶奶走的那几日,珩哥儿闹得很厉害,还是七爷哄好的。 七爷告诉珩哥儿,娘亲只是回随州外祖父家暂住,等过些时候就回来了。 珩哥儿信以为真,当真就不再闹腾,每一日乖乖的,黄昏时,就会站在清雅园门口,等着娘亲回来。 若是今日没等着,珩哥儿也不恼,等到了明日,又继续等。 孩子不觉得母亲是永远离开这个家了,他坚信母亲会回来。 卿无尘其实也这样想,他迟早要把他娘亲,寻回来。 这鞋子可疑,他心中留了些念头,转头便吩咐星厌,若是清雅园中有任何人外出,都需得偷偷报他行踪。 他没有问任何关于这鞋子的问题,他怕打草惊蛇,希望落空。 * 温青白近来几乎日日都来石榴园,每天为王初芸看一次诊。 这日,王初芸独自一个在园中坐着温书,考试在即,她不敢怠慢。 只是身体确实有些乏,便放下书,揉了揉太阳穴。 院子的门夏树出去买菜时开着,这会子温青白过来,径直便进来了。 见她在院中撑着脑袋,一副疲惫的样子,忙走过去,关切道:“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 王初芸抬头,笑着摇摇头:“可能是书看得有些眼花,歇息一下便没事了。” “你呀,近来还是要好好休息,切莫操劳过度。来,我给你诊诊脉。” 说着,取出脉枕,放在桌子上,王初芸驾轻就熟,将手腕递过去。 他便将手放了上来,开始仔细感受她的脉搏。 一会儿后,他说:“看来你气血还是有些不足,我待会儿给你换一个方子,好好滋补一下。” “好啊,多谢青白哥哥。” 温青白微微蹙眉:“都说了,不要与我客气。” 王初芸当他已经诊完脉,就要撤回手腕,谁知对方,今日不知怎的,竟按着她的手没放。 她诧异地看向他,他正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一方包裹着不知道什么的帕子包。 “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 那厢,卿无尘与星厌一路往这边赶来。 “你确定,看见林妈妈来过这里,见到了夏树?” 星厌说:“是的,很确定,我们的人还说,王家大爷也住这儿,还有那随云镖局的东家。” 卿无尘双手握成拳,脚步越发急切。 他的心开始颤动,他们都在石榴园。 原来她,早已背着他回到上京了吗? 也对,不日将要举行会试,她为泺州头名,必定是要进京考试的。 说着话,抬头便见旁边一处宅门,上面挑着“石榴园”三个字。 他突然驻足,那门洞开着。 里面有隐隐的声音传出来。 临了,他开始缓步走上门前台阶,当走到门口时,内里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一男子声音道:“我帮你戴上好不好?” 女子声音说:“这……太贵重了。” 闻得此声,他心头猛地一震,抬头望向门内,隔着远远的距离,看见那园中的石榴树下,坐着一男一女。 男子正拉着女子的手,为他戴上一只翡翠镯子。 镯子套到了手腕上,在她白皙的腕间轻晃。 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是娇羞? 那男子戴上镯子之后,依旧没有松开女子的手,只听他说: “阿芸,喜欢吗?” 卿无尘的眸光冷寒,沉下去,沉下去。 第155章 这算是,回礼? “阿芸,从前见你手上一直戴着一只白玉镯,上次见你,手腕空了,便想着给你一只这个。可不能拒绝。” 温青白按着她的手,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 “我……”王初芸现在才发觉,原来温青白也有强势的一面。 只是他从来都谦谦有礼,含蓄蕴藉,竟给人一种你说什么他都会依从的错觉。 但其实,近来王初芸发现,并非如此。 他也是有脾性的。 “好吧。”王初芸说,“那我就收下了。” 她总觉得欠人家东西不好,想了一下,走去房间,翻了一支毛笔出来。 她好像没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也就这毛笔上上一回在一品阁买的一等狼毫。 “那这个你也收下,拿去写药方子,我看正合时宜。” 温青白眼中迸发出欣喜的光,接过毛笔来:“这算是,回礼?” 王初芸一愣,旋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正要解释什么,却被他打断:“嘘,不要讲旁的话,我收下便是。” 王初芸对他一笑。对方也冲她温文一笑,阳光在他眼角眉梢,投下温柔的剪影。 这让她想起他们初遇之时,她中了蛇毒,便是他,翩翩而来,救了自己。 那时候,也是有这么一束阳光,正好照耀在他身上,让她心湖荡漾。 那一日在街上,温青白向他表达的那些想法,她无处倾诉,便在夜里,叫夏树陪着她睡,在黑暗中讲给了夏树听。 夏树说,姑娘既已和离,除非今后不再成婚,若是还要再成,其实完全可以为自己考虑,和离了还要为谁守身如玉不成?只要自己高兴便好。 或许,有几分道理。 温青白收了毛笔,王初芸将衣袖放下,把翡翠镯子藏在腕间。 “近来你还是要好好歇息,切莫过度温书。” “是,我的小温大夫。” 她笑着说。 门口处,一身白衣的男子,静静伫立,分明是白日,他的周身,却透着鬼魅一般的寂凉。 压抑的,邪性的,猩红的眼,仿若下一刻便可暴起咬人。 但他终归没有,他紧握着拳,右手拇指上的扳指,竟被捏成几瓣,碎瓣裂口锋利如刀,将他的手掌划得鲜血淋漓。 但他,浑不在意。 “爷,随云来了。”星厌忙不迭上前,小声说。 卿无尘转头一看,远远的,就见着个红衣少年,双手抱胸,走起路来活力十足,高高的马尾在身后一荡一荡。 他来了,好在还没看见他。 他旋即避让到屋子不远处的侧面。 随云口中叼了根狗尾巴草,嗓子里不知道哼着什么小调,上了石榴园台阶,将地上的鲜血踩脏,迈步进了园子里。 甫一进去,便传来随云张扬的声音:“喂,我说你这个大夫,你离我姐姐这么近做什么?她可是我云爷的人,你看完了病就赶紧走!” 王初芸说:“随云,你客气一点,小温大夫每日来为我诊治,又不收诊费,你别这样。” 随云冷哼一声:“我看他居心不良,他就是在打你的主意!” 谁知向来温和内敛的温青白突然道:“是的。” 随云气不打一处来:“你少来,你抢不过我的!姐姐,你不许和这大夫来来往往,你若与他好了,那我可怎么办?” 说着说着还委屈上了,两只手抓着王初芸的衣袖,像只小狗狗。 王初芸觉得他很好笑,真的很像狗,下意识抬手摸他的脑袋:“你乖啊,姐姐中午给你炖肉吃。” 温青白:“既然如此,那我中午可要留下来蹭一顿了。” 王初芸说:“好啊,随时欢迎。” 不远处的房顶上,一双眼,阴暗地越过屋脊,望向院中场景。 星厌小声在他耳边说:“爷,要不要,去把奶奶抢回去。” 卿无尘说:“不要轻举妄动。” 星厌咬了咬牙,七爷现在太平静了,平静得不正常。 若是按以往,遇见奶奶的事情上,他多半会直接出击的。 但今日,他没有,他忍下了。 “爷,你……可别憋出内伤啊,你上一次,强行压毒,又夜半骑马追奶奶,动了怒,伤了心,损了神,到现在还未好全,可别再动气才是。” “走。” 卿无尘跃下屋顶,星厌紧随其后。 才踏出两步,走在前面的白衣公子,便一口血吐了出来。 第156章 她的余生,还轮不到你做主 上京的夏,阳光娇艳。 转眼便到会试当日,贡院外人头攒动,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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