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姐夫他连姐姐找替身,给他戴绿帽子都能忍住不离婚,区区十几个流浪汉,他不会翻脸的,就算他翻脸,不还有我嘛。” 一瞬间,商时序僵在门口,如坠冰窟。 可里面的对话却并没有结束。 温父清了清嗓子:“就是,你别瞎操心,只要诗诗高兴、商时序还是我温家的女婿,温时月怎么样都不重要。” “真要有什么事儿,大不了再把老屋修修,把她送回去自生自灭。” “只是可怜了诗诗,竟然要跟一个比自己大六岁的男人二婚,虽然这人是你姐夫,知根知底,条件也不错,可爸还是觉得委屈了你。” “我们诗诗值得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从前,商时序一直以为,温父温母不喜欢温时月,只是因为她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所以才不亲厚。 却没想到,世界上真的会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 或者说,同样是自己的孩子,待遇上却有云泥之别。 一个是千娇万宠养在身边的小公主,一个是哪怕被十几个流浪汉绑架侵犯都不会担心,还想让她出了事自生自灭。 一道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冲入商时序心尖燃起熊熊怒火。 再怎么样,温时月都是他商时序的妻子。 他们怎么敢?! 商时序正要推门,温诗诗不屑的语调却突然响起—— “爸,我没什么委屈的,温时月怎么配拥有比我更好的东西?凭什么她什么都不用做就有姐夫那么爱她?” “其实我也不爱商时序,但他毕竟是温时月爱了十几年的人,能把他抢走,我真的好有成就感啊!” “要不是怕婚礼出意外,影响记者曝光我才是商太太的消息,我还真想亲眼看看,温时月看着我和她丈夫交换戒指时的眼神。” 商时序紧紧攥着门把,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再也忍不住,猛地推开门。 “咣当!” 巨大的声响惊得屋里三人一愣。 温父最先反应过来,板着脸教训:“时序,你这是干什么?毛毛躁躁……” 可他随后看到商时序黑沉如水的脸色,和那满身煞气,剩下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商时序拳头捏得咔咔响,下颌紧绷,咬死后槽牙挤出一句:“时月呢?你们把时月藏哪儿了?” 温诗诗脸色一白,却又很快挤出笑脸。 “姐夫你在说什么啊?不是你的助理给姐姐订了机票和酒店吗?她没来吗?” 商时序周身寒气四溢,冷得吓人。 他一把甩开温诗诗的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温父温母顿时慌了。 “时序!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诗诗!” “就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先放手!” 商时序濒临崩塌的自制力已然到了极点,他猩红着眼,怒吼一声:“够了!” “只有温诗诗是你们的女儿吗?时月难道就不是吗?”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这个蛇蝎毒妇像她!现在看来,你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我劝你立刻告诉我时月在哪儿!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说话间,他五指收拢不住用力。 任凭温父温母拉扯打骂,依旧丝毫不松。 温诗诗脸色憋得青紫,死亡的恐惧弥漫全身,颤抖着艰难吐出一句:“维拉港……废料库……” 脖颈上窒息的力道骤然一松。 温诗诗跌坐在地,捂着被掐出指印的脖子剧烈呛咳。 看着商时序匆匆离去的背影,她双眼通红,周骂道:“来不及了!就算你现在过去,她也被人玩烂了!你救不了她!” 维拉港废料库。 商时序直接撞开大门冲了进去,一下车,惊人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他看着仓库中央地面上那个乱发蒙面,手脚翻折的人,瞳孔猛地一缩,踉跄一步,直接跪倒。 他张着嘴,目眦欲裂,猩红眼中溢出泪水,艰涩的喉咙嘶吼悲鸣—— “时月!” “阿嚏!” 刚抵达南方小城的温时月猛然打了个喷嚏。 她吸吸鼻子,看着面前出租民宿的老板有些不好意思,重复道:“您刚才说这院子的租金一年十万,需要一次性支付五年是吧?” “这样,我一次性付您十年,咱们按照一年八万算行不行?” 老板皱眉摆手:“不行不行,我这院子虽然不大,但位置好,出门就是洱海,你就算租十年,最低……最低九万五。” 温时月心里盘算了一下。 爷爷奶奶偷偷留给她的遗产,虽然够她独自生活,但她还是想着能省则省。 但这十几年来,她也的确和社会脱节得太厉害。 就连刚刚八万的报价,都是来的路上现查的。 她抿着唇,鼓足勇气开口:“九万,我们各让一步,如果可以就今天签约,不行我再看看。” 老板明显松口气,直接答应:“行,九万就九万。” 温时月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觉得自己亏了。 忙完签约,又置办了点生活用品。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 温时月仰倒在院里的躺椅上,终于全身心放松下来,感到了久违的自由。 她长舒一口气,拿出新买的手机,用新卡刚开通了社交账号,名字叫“洱海民宿月老板”。 以后,她就在这里生活了。 做完这些,她正准备起身收拾屋子,屏幕顶端却弹出一条推送—— 温时月鬼使神差点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首页采访视频中,商时序苍白的脸。 他的唇毫无血色,眼眶却红得滴血。 “商先生,听说您是一位知名企业家,到马尔代夫是为了和家人一起度过愉快的假期时光,请问您为什么会来维拉港废料库呢?” 面对记者的提问,他也只是疲惫推开递到眼前的话筒。 “让一让,都让一让,我要去找我的妻子……” 他发丝凌乱,神色颓唐,眼神空洞着没有焦距,却写满后怕。 这样的眼神,温时月只在十三年前,就他出火场时见过一次。 真没想到,他这辈子居然还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温时月只淡淡扫了一眼,就退出了视频。 或许是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环境,她只觉得心胸阔达,以前那些让她牵绊、畏惧的人,此刻都统统远去了。 就好像,重获新生。 但很快,页面下方的另一个相关词条引起了温时月的注意。 温时月点进去,看到受害者证件照的瞬间,心脏紧缩,重新跌回了椅子上。 这个女孩儿她见过。 就在昨天,机场候机的时候,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她是外国留学生,假期正要去马尔代夫和家人团聚度假,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温时月捂着嘴,泪水不自觉涌出。 她没有登上那架飞往马尔代夫,在吉隆坡转机的飞机,而是出国以后重新购买了一张回国的机票,辗转来了大理。 却没有想到,一面之缘的陌生人,竟会遭此不幸。 许久,温时月平复好心情,早早关了院门。 另一边,温家人却慌作一团。 “爸、妈,怎么办呀?这群饭桶这么没用,绑个人都绑不对,警察不会来抓我吧?” 温诗诗满脸慌张,抓着温父手臂摇晃。 温母也在一边惴惴不安地揣着手。 温父板着一张脸,神情严峻:“不管那么多了,我们现在就回国,这趟马尔代夫,就当没来过!” 话落,一家三口动作迅速,收拾好东西就往外走。 温诗诗不仅戴了墨镜、口罩,就连掐痕未退脖子上都系了丝巾。 温父温母一左一右把她护在中间,当真是眼珠子一样护着。 可他们刚走到酒店门口,就被外国警察团团围住。 对方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拉扯温诗诗:“我们接到报案,怀疑你跟维拉港废料库杀人案有关联,现在必须配合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温诗诗蹲着身子,降低重心,几乎要被拉扯着坐到地上。 她无助哭喊:“爸!妈!救救我!我不想去警察局!” 温父温母闻声,顿时更急了,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在警察手里抢人。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女儿!放开我女儿!她没有杀人!她什么都不知道!” 温父更是发了狠,竟一拳打到拉扯温诗诗的警察脸上。 同行的警察一看,顿时抽出警棍,好好招呼了他一顿。 不多时,鼻青脸肿的温父,哭哭啼啼的温母和吓到失语的温诗诗,就被一起拷了。 临上警车之前。 温诗诗眼见看到了赶回来的商时序,她双手死命扒着车门,不管不顾哭喊:“姐夫!姐夫救救我!” “我们可是姐姐最后的亲人了,姐夫!你不能见死不救!” “姐夫我不想坐牢!我陪了你三年,姐夫!你不能提了裤子走人,转头就不认账了!” 温父温母见状,也跟着一起哭喊。 “女婿!我们可是时月的亲爸妈啊!你不能这么狠心!” “马尔代夫是你提议来的!要是你不提,哪有这么多事!你必须把我们捞出来!” 三个人哭爹喊娘,吵得几个警察一阵心烦。 正要把他们三个硬塞进车里,强行关门离开的时候,商时序终于转头,走了过来。 他嗓音沙哑,满脸晦暗:“等一下。” 为首的警察似乎知道他,表现得很客气,点头同意。 温诗诗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跪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揪着他裤管不放:“姐夫!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想坐牢啊!” “我是姐姐唯一的妹妹,你说过的,我是这个世界上和她最像的人!” “要是姐姐知道,你对她的亲妹妹这么狠心,她一定会难过的!姐夫,你救救我,我真的不认识那个死人,跟我没关系!” 商时序冷冷俯身低头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堆垃圾。 “说你像她,是我眼瞎。” 他薄唇轻启,字字诛心。 “她要是知道,事到如今我都还护着你,那才真的会难过。” 说着,他抬手理顺温诗诗鬓角散落的头发,语调难得温柔:“别怕,刚坐牢谁都会不喜欢,时间长了,适应适应就好了。” 说完,他抬腿踹开温诗诗,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任凭她如何嘶喊,都没再看一眼。 只拨通了助理电话:“给我订一张最快回国的机票,另外,不惜一切手段,必须查到夫人的踪迹!” 48小时后。 檀山别墅。 商时序看着熟悉的房子,却再也没有了温时月的踪迹。 整个家空荡的,像一个充满回音的巨大牢笼。 “叮铃铃——” 贬冂慵礰傺儙穖櫟玅员泗橷定帚鸌荧 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商时序回神,立马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提醒的那一刻,眼中的光恍惚灭了一瞬。 他接起,声音低沉干涩:“怎么样?有夫人的消息了吗?” 助理很快答复:“还没有找到夫人的具体位置,但根据机场最后的监控显示,夫人没有去马尔代夫,最终搭乘的是回国的航班。” “但夫人现在,人肯定是在国内的。” 听到这话,商时序紧绷的心终于松了不少。 他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浊气:“去找,一定要找到夫人的下落。” 助理沉默片刻,提议道:“我们的力量必然有限,商总,夫人失踪已经超过48小时了,您毕竟是她的丈夫,要不我们报警吧?” 商时序恍然一瞬,如梦初醒。 “对啊,我现在就去。” 挂断电话,他拿起外套一刻不停,开车赶往警察局。 警察局内。 商时序急急扑到窗口,递出温时月的照片。 “警察同志,我老婆失踪已经超过48小时了,她叫温时月,平时就是个家庭主妇,在家哪儿都不去,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你们能不能立案调查?” 接待的两名警员动作很快,迅速操作电脑核实身份信息。 但很快他俩皱眉对视一眼,看向商时序的眼神多了一丝审视。 “根据我们系统资料库显示,温时月三天前刚跟你离婚,走的还是加急办理,免除离婚冷静期,你现在以她丈夫的身份来报失踪,恐怕不合适吧?” “离婚”二字犹如惊雷一般,在商时序脑中轰然炸响。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温时月递给他,却被他撕得粉碎的离婚证。 他整个人愣在原地,身形一晃。 颤抖着自言自语:“不会的,不可能,我根本就没同意离婚,她怎么可能跟我离婚呢?那离婚证根本不是真的!我不信,我不相信!” 警员皱眉看着他,好心提醒:“具体情况你可以去民政部门核实一下。” “温时月是个成年人,且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是否立案,我们还需要进一步侦查。” “可以描述一下温时月的失踪现场吗?你们之前是否发生过家暴、争吵,或者其他类型的矛盾?” “她失踪前,你作为前夫是否威胁过她?她是否存在银行账户异常的情况?” “我们会根据你的描述搜寻证据,调取视频监控,也会跟民航、高铁发布协查通告,希望你能据实回答,不要美化和隐瞒。” 警员不信任的姿态和盘问,刺痛了商时序的神经。 他愤而起身:“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害了她吗?” “根本不可能!我那么爱她,怎么可能跟她离婚?就算她出轨、找替身,我也从没答应过她离婚!” “我根本就不知道离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是有三十天冷静期吗?不需要双方共同到场吗?” 面对他一连串的质问,警员只是捏捏鼻子。 “关于您二位是怎么离婚的具体事宜,我们也不清楚,你可以去民政部门了解一下。” “另外关于离婚冷静期已经提出了新规。” “特殊情况下,如能提供切实证据,如出轨、家暴等重大过错,可以免除冷静期,也无需双方共同到场,只要离婚协议上确认签字就可以了。” 商时序气急败坏:“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规定?你们这是杜撰!” 警员摸了摸鼻子,答非所问:“你还立案吗?” “不用了!” 商时序恨恨转身,大步离开。 民政局里。 窗口大姐翻找着资料,粗略看完以后,看向商时序的神情也很是微妙。 只拿出一份存档的离婚协议复印件递给他:“看看,是不是你自己签的字。” 商时序拿起复印件,连忙翻到签名页,看到那熟悉的字迹,和带着特殊笔画顺序的三个字彻底愣在了当场。 他很确定,这是他亲手写下的名字,但又很确定,签字的人绝不是他。 一时间,一股荒谬的怪诞席卷而来。 难道这世界上,有两个他? “就算这是我的字迹,办离婚这么大的事,难道不需要两个人一起到场吗?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窗口大姐表情无语,瞥了商时序一眼:“协议离婚是可以两个人一起来。” “但你这走的是加急手续,单方面有重大过错的,为什么还要两个人一起?是之前的冷静期惨案不够惊世骇俗吗?” “买厨师刀割下妻子头颅在法院门口提着走的,冷静期内连续捅刺多刀致其惨死的,办离婚途中将妻子丢下桥的……” 说着说着,窗口大姐神色一凛。 “还有杀妻后报警称妻子失踪的。” 商时序无意辩解争执,拿着那份复印件快步离开了民政局。 回去的路上,他心里始终都是那个令他困扰的问题—— 这世上,难道真有两个他? 正想着,一声尖锐的鸣笛骤然响起! “嘭!”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撞开了商时序车上的安全气囊,破碎的眼镜飞舞到半空,复印件纸张飘散,签名页赫然出现眼前,又跟随车子滚动几圈后骤然砸下! 意识消散之前。 商时序终于想起,《离婚协议》上的签名,是他19岁时亲手写下的。 医院。 商时序昏迷了三天。 这三天他一直沉浸在光怪陆离的梦里,脑海中多了很多原本不存在的记忆。 明明是相同的一件事,却出现了不同的版本。 有毁容的温时月,没毁容的温时月,还有19岁时和十三年后32岁温时月对话的自己。 第一次,他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看到了全部。 他对温时月的伤害、温诗诗对她的陷害…… 是他错了。 错得离谱。 病床上,商时序眼角渗出一道水痕,许久他睁开眼,颤抖着嘴唇只说了一句:“时月,对不起……” 浑身多处骨折的商时序在医院休养了三个月。 洱海边,傍晚。 月老板的小院也经历了一番大变化,院墙爬满了盛开的花,墙角的月季格外艳丽。 温时月穿着碎花拼接连衣裙,头顶戴着自己闲来无事织的小头巾。 正端着木盆,把客人体验过的白族扎染布料晾起。 淡季房费不高,所以她花心思在民宿一楼开设了很多特色体验课,没事的时候就录制一些自己的动手视频,招揽游客的同时,也收获了不少粉丝。 “老板,我们今天晚饭吃什么呀?” 二楼的窗户推开,敷着面膜的睡衣女孩儿趴在窗台上,对着院子里的温时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温时月拍打着刚抻开褶皱的布料朝她笑:“声声醒啦,昨晚又熬夜写小说了吧?下午的扎染课有没有吵到你休息?” 简声声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哈欠。 “没事儿,我都在你这儿住了一个多月了,你看我什么时候被吵醒过?我睡眠质量可好了。” 说完,她衣服都没换,就直接拆着木楼梯,“咯吱咯吱”地下了楼。 简声声熟练走到院子一侧的雨棚下,一边帮温时月择菜,一边试探着问:“时月姐,咱们这个小院只接待女性住户吗?” 温时月手上动作不停,笑着回答:“我这院子小,总共才七个房间,离得又近,男女都接待终归不太方便。” 简声声叹了口气:“那好吧,我哥也想过来小住一段时间,既然这样,我就让他住隔壁吧,离得近倒也方便。” 温时月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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