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中,刹那间,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 因失血过多,小奚逢秋面色苍白,湿漉漉的乌黑发丝如海草般丝贴着面颊,雨水划过脸颊,从下颌滴落,他跪在地上仰头望着高高在上的男人时,露出纯良天真的笑。 “你也要我喊疼吗?” 许是母亲总这样要求他,所以他自然而然地以为别人也会如此。 男人瞎着的一只眼睛始终闭着,粗眉蹙着,对他感知不到疼痛这件事表示生理性厌恶。 “真是恶心!” 男人长满黄色老茧的手轻抚上自己看不见的左眼,表情极为狰狞,“可为什么老天爷偏偏给你这么一副好皮囊!” 由于天生残疾样貌丑陋,男人的前半生犹如阴沟里的臭老鼠,为了生存,他只能出卖自己,似乎他生下来就该给身份尊贵的他们当牛做马。 可是凭什么! 难道就因为他又丑又瞎吗? 既然如此,那把别人变得跟他一样不就好了! 尤其当本该身份尊贵的王爷之子如丧家之犬匍匐在自己面前,潜藏在男人心底的恶意在春雨的浇灌下疯狂滋生,下一刻,抬手便毁了小奚逢秋的双眸。 望着少年眼角流下的猩红,男人突然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快感,他仰着头,张开口,雨水砸进喉咙里,兴奋地抖动肩膀,哈哈大笑,边笑边向贬低对方。 “哈哈哈活该啊!真是活该!” 眼前陡然黑了下来,混着雨水的鲜血顺着他苍白的的脸颊滑过下颌滴进土中,小奚逢秋虽然毫无知觉,但明白自己是一定受了伤。 这个男人伤了他。 接下来,应该就是按照计划将土块往他身上堆,直到自己彻底没有呼吸。 如此,他便能回府向母亲邀功。 好可怜。 究竟是他可怜还是男人可怜,小奚逢秋实在不清楚,但他忽然冒出个念头。 ——杀了这个男人。 不再只用白丝操纵纸人,而是试试杀人的滋味,或许是否可以引起自己的一丁点儿情绪呢。 可他手脚皆废,实在没什么力气,他明白,倘若失败,就算自己死在也不过分。 可当指尖生出白丝的刹那,他直接冲着男人的心脏命门而去,可惜由于第一次尝试杀人,他实在过于生疏,只从男人的脸颊擦过,留下一道细长的伤口。 笑声戛然而止,风雨轰鸣,倾洒在树林深处。 男人这才明白自己面对的并非普通人而是未知的妖怪。 人类惧怕妖鬼是本能,求生的意志在他脑中狂乱地嘶吼,让他赶紧逃。 于是,顾不上其他,也顾不上王妃的指令,他调头就跑,却被探出的一缕白丝快准狠地截断右脚肢。 顿时,血沫横飞,男人吃痛地大叫一声,因站不稳差点栽进泥水坑里,勉强稳住身形后还在继续四处逃窜,真像只阴暗爬行的灰老鼠。 可小奚逢看不见,他眼前一片漆黑,也不大会杀人,所以最后让他逃了。 ——失败了。 虽然第一次杀人便以失败告终,不过,他确实从中找到一些乐趣。 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似乎很有意思。 包括杀人。 当这类想法深种心底以后,他开始不停在各地接各类悬赏令,金德镇只是其中一处,悬赏的任务大部分都很有意思,他也积攒到一些江湖经验。 所以,当他一进入幻境,便猜出幻境的运行机制。 当然,重演对他来说不难,可意外的是,幻境的结局竟和十年前不太一样。 当他试图杀死男人时,被压制住的力量成了绊脚石,而男人也没有逃走,而像是早就知道他的真身一般做好应对之策。 原来如此。 几乎一刹那,奚逢秋便已想明白这其中的逻辑。 男人并非他母亲派来的,而是傩神。 或者,更为准确地说,男人是傩神在幻境里的化身。 傩神单纯因为不喜欢他的这段过往,所以选择手动改写。 想要他死,这原本就不是什么新鲜事。 而且,他现在确实半死不活的。 饶是如此,他依旧感受不到任何痛处和存活的意义。 身为母亲的锁链,他无疑是不称职的。 非人非妖、没有痛觉、无情无欲。 没有价值的性命可有可无。 好像……就这样死去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若不是十年前意外,他早该死了。 他微笑着,欣然接受傩神为自己设立的结局。 只是不知为何,脑海中慢慢浮现出朝夕相对的少女那灿若朝阳的脸庞。 并非他骤然想到池镜花,而是,她的气息已然接近。 仅用片刻,这股气息便驱散了笼罩在他心底的不祥阴霾,无声侵入四肢百骸,逐步填补空洞的内心。 当池镜花毫不犹豫地靠近两人同框的画面,傩神的化身突然消失,她就这样闯进本没有她的剧情里。 撑着油纸伞的池镜花急匆匆向他赶去,少女双颊布满细密的雨珠,眼睛微微睁大,稍稍弯下腰伸出手。 红色的流苏晃过视线,她下意识将伞稍稍往他身旁倾斜,为他遮住一片落下的雨水,发丝坠着雨珠,浓卷的湿润睫羽在雨中颤个不停。 “奚逢秋,你没事吧?” 因双目失明,他看不见她,也不知她现在是何姿态,却能准确察觉到她的紧张,就连声音夹带着些许哭腔。 好奇怪。 她为何要落泪呢? 奚逢秋依旧温和地笑着,混着雨水的血污从他脸颊滑落,沾着鲜血的指尖微动,想要跟从前一样,给予她拙劣的轻抚。 可他抬不起手。 “我帮你。” 不知他要做什么的池镜花选择直接拉过他的手腕,将他搀扶起来。 不过由于两人身量上的差异,池镜花只能勉强将人扶至树下,让他借力倚靠树干。 幸好只是下雨没有打雷闪电,不然还真没地方可躲。 身下是绿草,她理所应当地坐在他身边,握住油纸伞,微微向他身边倾斜,帮他挡雨,自己的半边身子完全露于雨下。 “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在这里。” 她在何处,奚逢秋总会朝她所在的位置和方向看去,似乎已成为他的本能。 他“望”着少女,轻煮她身上传来的甜腻香味,失去血色的唇瓣一张一合,溢出的声音亦是温柔到极致。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可恶。 都什么时候了,难道还要试探她吗? 池镜花低头轻咬住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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