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使帐下做个幕僚,愿意留在京城束手束脚受窝囊气的很少。 睿王府里侍卫齐备,却多是从禁军里挪出来的。 天下承平已久,边塞虽常有战事,京城腹地却还算安泰,若不是这些年流民渐渐闹事,两三年里都未必能打回仗。禁军之中,也多是擢拔世家官宦子弟充门面,纵有许多办事机灵、才能出众的,比起杜鹤这种身经百战的小将,却是半分都不及。 说穿了,王府侍卫里多的是绣花枕头,摆架势还成,真办起事来,捉襟见肘。 方才刺客突袭,凭这些侍卫的本事,也只能堪堪救下他性命,围拢保护。想凭自身的本事追拿刺客,两头兼顾,却难得很。 要不是傅煜和杜鹤追出去,他仍得白受这遭凶险,却无从彻查清算。 许朝宗长到十九岁,这样的事不知经历了多少。 他俊秀的面庞微微泛白,笼了层怒色,任由寺里擅医术的僧人帮着擦伤口包扎。 徐淑在旁照料,面上亦无血色,胸腔里砰砰跳着,还没从方才的惊险里回过神。 夫妻俩默默无语,等僧人包扎了伤口退出去,侍卫头领才略带惭愧地走进来,半跪在地,行礼道:“殿下,傅将军已带人捉拿了刺客送回,但仍有接应的人流窜逃走。是否调兵马司和卫队过来,围住这座山彻查?” 许朝宗摇了摇头。 “是属下失职,没能早些察觉异动,请殿下降罪!” “罢了。”许朝宗仍是摆手,因臂上剧痛,忍不住龇牙。缓了缓才道:“外面都是进香的百姓,若动静太大,反而会生乱,闹得人心惶惶。这种事也不宜张扬,回城之后,我自有主张。傅将军呢?” “刚回来,在隔壁跟少夫人说话。” 许朝宗颔首,忍痛穿好中衣外裳,带着徐淑走过去。 …… 隔壁的禅房门外,杜鹤仗剑守卫,屋门敞开,有凉风徐徐送入。 禅房不算宽敞,靠窗的竹床拿素净屏风隔开,外头简单一副青竹桌椅。 傅煜将剑搁在桌上,长身而立,一袭漆黑的衣袍磊落。听见动静,他抬起眼,厉色深浓,神情镇定而冷沉,虽年纪尚轻,那身凌厉威仪的气势,却比禁军统领还胜三分——比起入宫拜见、留园赴宴时的收敛,此刻的他,才隐隐透出名震北地、以铁骑荡平强敌的悍将风采。 他的身旁,攸桐罗裙曳地,身姿盈盈。 夫妻俩倚肩低声说话,她牵着傅煜的衣袖,杏眼微抬,面露关切焦灼。手里的绣帕蘸了清水,慢慢擦去溅在他鬓角耳梢的些微血迹,傅煜则顺从的微微躬身,任由她摆弄。 那样亲近的姿态熟悉之极! 许朝宗的眼睛猛然被刺痛,连带臂上伤口都钻心般痛起来。 是在何时,他遇到危险时,她也曾这样关怀,甚至挺身拦在跟前?可方才他被铁箭所伤,血透衣衫、疼得直冒冷汗时,她的态度冷淡漠然,瞧都没瞧一眼,更无半句关怀,连应付都懒得。 她的温柔情意,从前他唾手可得却视为负累,往后便只属于眼前这个男人了。 这念头像是一把钝刀,狠狠割在心头软肉。 许朝宗痉挛一般,下意识握紧袖中双手,靠着门框,死死咬住牙关。 重逢后竭力收敛的目光,此刻失控一般,黏在攸桐姣美的侧脸,难以挪开。 身后徐淑顺着他目光瞧过去,岂能不知丈夫的心思? 无声的一幕,毫不留情地揭开所谓鸾凤和美的名声。 嫁入王府后,夫妻间有几分情意,有多少隔阂芥蒂,她比谁都清楚。徐淑脸色骤变,甚至比被攸桐戳穿斥责时还难堪狼狈,怕别人瞧见,强自提醒道:“殿下,当心门槛。”话说出来,声音都微微颤抖。 许朝宗恍若未闻,被徐淑推了两下,才醒过神。 瞳孔聚拢的那一瞬,正好迎上傅煜的目光。 那双眼睛精光湛然,眉峰微挑处,分明藏着男人间心照不宣的讽笑! 许朝宗只觉呼吸一窒,再无力进去打搅应对,回原处歇息。 …… 乘车回京城的路上,两家并未结伴。 不过傅煜担心睿王府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侍卫看不住刺客,将杜鹤和护卫派过去帮忙,顺势提出由杜鹤帮着审案。 许朝宗有求于他,又承蒙他相助,哪好推辞?不但应了,还在镇定住心绪后,携徐淑在侧,难得地以礼朝傅煜谢襄助救护之恩。说此事禀明熙平帝后不会张扬,请夫妻俩十六日安心赴宴,无需多虑。 攸桐心领神会,因紧邻傅煜站着,顺道泰然受了徐淑的礼。 傅煜没太将这对夫妻放在眼里,自是不以为意。 回到城里,将攸桐送回魏家府邸,随便寻个由头出门后,直奔十宝街。 命令递出去,魏天泽很快应命而来,因傅煜问及这两日探查到的情形,如实禀报。 没半点可疑之处。 傅煜与魏天泽相识已久,并肩上战场杀敌时,数次生死托付,亦数次于枪林箭雨中救下彼此,交情过命,袍泽之谊结得颇深。只是比起出身来处都清晰明白的杜鹤,魏天泽是幼年流落齐州,虽说被军营看中后教习的经历毋庸置疑,先前的经历却始终未能查明。 ——据闲谈喝酒时魏天泽所说,他是幼时被人贩子拐卖,名字都是途中遇见的秀才所起。 傅家查不清底细,挑选心腹时,便将杜鹤带到两书阁,只以魏天泽为傅煜麾下的偏将。 如今事出蹊跷,缘故不明,傅煜问清消息便罢,暂未深究,只等杜鹤暗查情由。 然后,起身回家。 魏府里,攸桐此刻暗藏忐忑,也正等傅煜归来。 第43章 醋意 直至新月初上时, 傅煜才回到客院。 他虽是打着带攸桐回娘家的旗号,到了京城,实则琐事冗杂。皇帝召见、睿王宴请不说, 与傅家有旧、或是意图跟这位雄踞一方攀点关系的, 常有人变着法儿拜见, 得空时还要外出见客, 短短数日,留在府里用饭的次数不算多。 魏思道从善如流,若夫妻俩在府里, 便一道用饭,不在时便不强求, 交攸桐打理。 攸桐在齐州的小厨房诸事齐备, 在京城时却须收敛些,加之夏嫂不在, 这几日没进过厨房。晚间或是听凭薛氏安排, 或是跟薛氏提几样小菜, 派春草过去帮着些, 年节里菜肴格外丰盛,倒也方便。 今晚仍是请薛氏吩咐厨房,做了几样合傅煜胃口的菜备着,只等他回来。 时近元夕, 蟾宫渐明, 客院的廊下灯笼高悬, 照得满院昏黄。 攸桐在屋里等得无趣, 索性出来,搬了把藤椅坐着,看那月亮。 待傅煜进门时,就见她懒懒靠在砌下藤椅里,身上盖了件薄毯,对着夜空出神。听见院门的动静,她后知后觉地醒过神,见傅煜几乎走到跟前,便笑着站起身来,“夫君回来了?” 傅煜驻足,忽然伸手,拿手背帖在她脸上。 触感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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