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想起被推下泳池时的感觉,冰水灌入肺部的刺痛,麻袋纤维摩擦脸颊的灼烧感。 最痛的是沈聿珩那句“敢动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每个字都像钝刀在心上凌迟。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南语听见自己沙哑的笑声。 多讽刺啊,沈聿珩亲手打碎的肋骨,此刻正插在她的肺里。他总说要保护她不受一点伤害,最后却成了伤她最深的人。 机舱的照明灯在头顶晃动,许砚的衬衫被汗水浸透。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正在他手中一点点流失生命,而某种说不清的直觉让他无法袖手旁观。 空乘小声询问:"医生,需要紧急备降吗?" 昏迷中的南语突然剧烈抽搐。 许砚按住她,转头对空乘说,“联系机场准备救护车,患者有多处骨折和内出血,需要……” 话音未落,他的手腕忽然被抓住。那双涣散的眼睛奇迹般聚焦了一瞬,许砚看见里面盛满令人心惊的决绝。 “不要……医院……”南语每说一个字就有血沫从嘴角溢出,“求你……” 许砚愣住了,他鬼使神差地点头:“我在郊区有疗养院。” 她在一片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 阳光透过纱帘落在被单上,南语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直到一道低沉的男声从旁边传来:“”醒了?” 她猛地转头,对上一双沉静的眼睛。 男人手里拿着一份病历,见她醒来,随手合上,语气平静:“你在飞机上内出血昏迷,我做了应急处理。现在感觉怎么样?” 南语下意识摸向腹部,疼痛已经减轻许多,但皮肤下仍残留着钝痛。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谢谢你。” 男人点点头,将一杯温水递给她:“我叫许砚,是医生。这里是我的私人疗养院,很安全。” 水杯温热,南语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她垂眸沉默片刻,轻声道:“Lin。我叫Lin。” 南语在疗养院住了下来。 许砚每天会来查房,但除了必要的医疗询问,他从不探听她的隐私。 直到某天换药时,护士不小心碰倒托盘,金属器械砸在地上的声响让南语猛地一颤,条件反射地蜷缩起身体。 许砚的手顿在半空。 他看着她下意识护住肋骨的姿势,视线扫过她手腕上未消的淤青,忽然开口:“这些伤,不是意外造成的。” 南语呼吸一滞。 许砚没有逼问,只是平静地替她拉好衣领,声音很淡:“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回答。但如果有需要,这里的律师和警察都可以帮你。” 南语攥紧被单,摇了摇头。 许砚没再说话,转身离开时,南语忽然叫住他:“谢谢。” 他回头,看到她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极淡的笑,“不过,真的不用了。” 疗养院的日子平静得近乎虚幻。南语的身体渐渐恢复,她偶尔会去花园里晒太阳。 某天下午,她路过会议室,无意中听到许砚正在和人争执。 “对方咬死这个价格,我们不可能让步——” “但市场数据明明显示他们的估值虚高至少30%。” 南语脚步一顿。 她鬼使神差地推开门,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她。许砚皱眉:“Lin?” 南语抿了抿唇,指向投影屏上的财务报表,片刻,她开了口:“第三页的现金流预测有问题。他们隐藏了一部分债务,如果按这个方式计算,实际溢价应该上调15%。” 会议室鸦雀无声。 许砚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将文件推过去:“继续说。” 次日,许砚将一份合同推到她面前:“并购案解决了。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来我的公司做战略顾问。” 南语怔了怔,忽然笑了:“你不怕我是商业间谍?” 许砚靠在桌边,他看着她,语气平静:“我查过你的背景——当然,我什么都没有查到。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值得信任。” 医院VIP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被一旁摆着的百合花香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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