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曾恋过你_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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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时响起憋笑的吸气声，我恨不得把自己塞进餐盘里。林晚棠却笑了，从帆布袋里掏出个塑料袋：“给你带的零食。” 我盯着袋子里整齐码放的奥利奥，后颈突然冒出冷汗。作为资深直男，我深谙“校花突然示好必有妖”的真理，尤其是她指尖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薄荷绿指甲油——和实验室那瓶用来整蛊新生的牙膏颜色一模一样。 “谢谢……”我扯出最标准的礼貌微笑，鬼使神差地接过一块饼干咬了一口。奶油夹心在齿间裂开的瞬间，薄荷味直冲鼻腔，比漱口水还刺激的清凉感让我当场呛咳，眼泪都飙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林晚棠趴在桌子上笑到发抖，连衣裙的蝴蝶结跟着一颤一颤，“牙膏味的奥利奥，没想到吧？” 我盯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福至心灵——上周四在实验室，确实看见她鬼鬼祟祟往储物柜里塞东西，当时我还以为是给某个男生的礼物，敢情是在筹备整人计划？ “同学，”我抽出纸巾堵住疯狂流鼻涕的鼻子，“你是不是对‘学霸’有什么误解？以为我脑子好使就尝不出牙膏和奶油的区别？” 她愣了一下，耳尖慢慢红到发根：“你、你居然没中招？” “不，”我诚恳地摇头，“我中招了，但我选择咽下去——毕竟是校花给的，毒饼干也得笑着吃。” 这话其实是临场发挥的直男式冷幽默，没想到林晚棠突然不笑了，手指绞着蝴蝶结带子，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食堂的吊扇在头顶吱呀作响，阳光从玻璃窗斜切进来，给她发梢镀了层金边，我这才发现她鼻尖上有颗淡淡的小痣，像撒落的糖霜。气氛突然变得奇怪，周围的窃笑声也低了下去。我突然意识到，此刻我们俩的姿势有多诡异——她趴在桌子上，我半倾着身子，中间只隔了一盘害人的奥利奥。为了打破尴尬，我抬手想拍她肩膀，结果鬼使神差地落在了她泛红的脸颊上。 “啪”的一声脆响。食堂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餐盘里米饭粒滚动的声音。林晚棠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滚圆，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兽。我这才惊觉自己干了什么——居然打了校花的脸？！虽然只是轻轻一拍，但在周围同学眼里，这大概等同于程序员暴打女明星的年度大新闻。 “对、对不起！”我手忙脚乱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看你脸红想确认下是不是发烧……” 话没说完就被她截断：“周星星你完了！” 她抓起塑料袋转身就跑，裙摆扫过我的餐盘，番茄酱泼在我牛仔裤上，像极了犯罪现场的血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动门后，我才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不是因为害怕报复，而是刚才指尖触碰到的肌肤，比奥利奥的奶油夹心还要柔软。那天下午的C语言课，我对着编译器上的报错信息发了半小时呆。邻座的胖子用肘部戳我：“听说你上午扇了林晚棠一巴掌？” “是拍！”我疯狂敲键盘，“就轻轻拍了一下，跟摸猫似的。” 胖子发出意味深长的“哦——”，掏出手机翻开校园论坛，头条热帖《震惊！计算机系直男当众羞辱校花》已经盖了三百楼，配图是我抬手的瞬间，角度抓拍得像在抽人耳光。评论区里，“周星星滚出A大”和“求女神心理阴影面积”的回复旗鼓相当。我正想举报造谣，手机突然震动，弹出条好友申请：“周星星，我是林晚棠，下午四点，实验室见。” 后面跟着个磨人的小妖精表情包。实验室里，我看着面前抱着笔记本电脑气鼓鼓的林晚棠，终于明白什么叫“颜值即正义”——哪怕她此刻像只炸毛的小狮子，说话时马尾辫甩来甩去，我还是忍不住注意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扇形阴影，以及校服领口露出的纤细锁骨。 “说吧，”她把电脑推过来，屏幕上是个布满红叉的Python程序，“帮我改作业，不然我就去论坛发你打我的高清动图。” 我扫了眼代码，乐了：“林同学，你这循环嵌套错得妙啊，比牙膏奥利奥还有创意——不过作为交换，”我抽出兜里的奥利奥包装袋，“你得告诉我，为什么盯上我？” 她突然别过脸去，耳尖又开始发红：“谁、谁让你上周在图书馆帮我捡耳机！你蹲下来的时候，一脚把我耳机踩得稀碎！” 我愣住了。那天在图书馆，确实看见她的无线耳机滚到我脚边，当时我只想蹲下身捡起来，一失足成千古恨——原来她记住的不是感谢，而是我出糗的样子？ “所以你就用牙膏饼干报复我？”我敲下修改代码的回车，“然后被我反将一军，还挨了‘打’？” “那是意外！”她突然拍桌，笔记本电脑跟着晃了晃，“我本来想看着你龇牙咧嘴的样子笑一整天，结果你居然说‘因为是你给的’……肉麻死了！” 我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突然发现这个传说中高岭之花的校花，其实和普通女生没什么区别——会躲在实验室偷偷涂指甲油，会因为被戳穿心思而炸毛，会把报复计划藏在亮晶晶的眼睛里。 “所以，”我保存好修改后的代码，推回给她，“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报复？继续往我零食里塞牙膏，还是去论坛造谣我是家暴男？” 她抱着电脑往后退了半步，马尾辫在椅背上蹭出翘起的弧度：“我、我才不会那么低级！” 说完突然转身就跑，裙摆扫过实验室的绿萝盆栽，留下句气鼓鼓的尾音：“明天中午，老地方见！” 我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突然听见窗外传来雷声——夏天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却浇不灭我后颈的燥热。刚才她转身时，我分明看见她指尖捏着块没送出去的草莓味奥利奥，包装纸上还印着歪歪扭扭的“周星星”两个字。原来有些报复，从一开始就带着糖霜的甜味。那天晚上，我在宿舍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相册里还存着上午在食堂偷拍的照片——林晚棠趴在桌子上笑出梨涡，阳光穿过她的发丝，在奥利奥包装袋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胖子凑过来要看，我赶紧锁屏，却发现自己嘴角还沾着牙膏味的残留，明明是薄荷味，却甜得让人心慌。或许，从她把牙膏饼干塞进我手里的那一刻起，某些东西就已经偏离了轨道。比如我开始期待每天中午的食堂偶遇，比如看见她马尾辫上的蝴蝶结会莫名心跳加速，比如现在对着天花板傻笑，像个没谈过恋爱的傻小子。窗外的雨还在下，我摸出枕头下的奥利奥包装袋，突然想起下午在实验室，她气鼓鼓说“老地方见”时，脚尖无意识地蹭着地板的样子。原来高岭之花也会露出破绽，原来直男的心跳也会为一场恶作剧乱了节奏。明天中午，又会有什么新的“报复”等着我呢？大概，我有点期待了。 1 自从在实验室被林晚棠用代码作业威胁后，我的平静校园生活彻底画上了句号。第二天中午刚到食堂，就看见老位置上摆着个亮粉色保温杯，杯身上贴着歪歪扭扭的便利贴：“周星星专用，敢换位置就把你打耳光的视频发去表白墙哦~(≧▽≦)” 我看着坐在对面、正用叉子戳着糖醋排骨的林晚棠，她今天换了浅蓝色蝴蝶结，发梢还沾着没洗掉的薄荷绿指甲油——和昨天帮她改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