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额尖青筋暴起,下颌线紧绷:“方梦瑶,这瓶活血的药,就是最好的证明……” “方梦瑶,你是她姐姐,怎么就这么容不下她和她的孩子呢?”萧矜宴的声音喑哑,垂在裤子两侧的手在不停发颤。 “就是因为我把念安的名字给了她?” “我明明已经说过,等乔燕生下孩子,我就送她走啊!等你在全军面前做完检讨,我们就像以前一样过日子啊。” “这句话,我到现在都没变过,我也从没说不和你结婚……” 我从没见过萧矜宴这个样子,像个理智在徘徊线上的疯子。 我合了合眸,再多的话,出口也只变成这一句:“萧矜宴,我没有换她的药。” 话音落下,走廊一片死寂。 萧矜宴不回答,脸上的怀疑也没减退半分。 我也没想着他会相信,我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12点。 803解密处已经来了消息,凌晨4点就会有车来接我,我不能再在这里和萧矜宴耗着。 想到这里,我转身要走,手腕却被萧矜宴拽住。 他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巧燕没醒来之前,你哪儿也不能去。” 我呼吸一滞,正要说些什么。 “手术中”几个红字突然熄灭。 萧矜宴紧张回头,围上从手术室出来的医生:“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拆下手套,松出口气:“好在送来的及时,现在母子平安,早产的孩子要住院观察。” 身后的医护人员应声将乔巧燕和孩子推出。 刚出生的婴儿皱巴巴的,就那么躺在乔巧燕的身边。 乔巧燕脸苍白,有气无力又依耐十足地喊了声“矜宴”。 像是才看见到我在,乔巧燕张了张嘴,“姐……”这个字还没出口。 萧矜宴发冷的声音穿过我的耳膜,一锤定音:“她不配做你姐姐。” 他看都不再看我一眼,只丢下句:“方梦瑶你回去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并且。” “我会在明天全军的晨会上追究你的责任,等到你反思清楚了,我们再领证。” 他说着,贴心俯身检查着孩子,又给乔巧燕掖好被子:“等你身体好点,就带着孩子搬出去住。” 我攥紧了手指,溺水般的无力感满延全身。 可笑,我到现在还没和萧矜宴提分手。 我眼眶发酸,长长吐了口气:“不用领证了,我祝福你们。” 反正这也是我留在北京的最后一夜了,反正从此之后就没有方梦瑶这个人了…… 我说完这句话,转身就回了之前的家属院收拾东西。 一进门,就看见桌上摆着新买的桃酥、蛋糕……都是乔巧燕喜欢吃的。 而我的东西都被丢在一边,曾经萧矜宴演习时为我采的花也已经凋谢。 我迈动步伐走进卧室,入目是夺目的红色。 床上的龙凤红喜被,墙上的百年好合海报,那醒目的红色,像是在嘲讽我在这段感情中的无力。 我抿起唇自嘲地笑了笑,来来回回在屋子里都走了一遍。 每走一步,过往和萧矜宴的回忆就会涌上来。 在这里,萧矜宴举着他亲手打的金戒指,向我求婚。 在这里,萧矜宴一点点布置婚房,抱着我、和我畅想未来,他一边说想要女儿成双,一边又说要响应国家号召,晚婚晚育,只生一个…… 等走完最后一步的时候,我一点都没留恋,只拿了几本书就走了。 回到通讯处,我刚和小耿老炮打完招呼,通讯处外就传来了车辆的鸣笛声。 正好凌晨4点,我走出门,就看见803解密处的车已经在等。 我深吸气提着行李上车,车辆缓缓启动,我的目光却舍不得从通讯处上挪开。 前座的周处长轻咳一声,把一份文件递到我的眼前:“这是你的军籍档案,等你把它烧毁后,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你这号人了。” 我接过文件袋,轻轻摩挲。 下一秒,熟悉的号角声响起。 这是北京第一军区,每周五的晨会号角。 下意识地,我的脑子里再次闪过萧矜宴那张冷峻的脸。 现在,他在做什么呢? 是在照顾乔巧燕; 还是在等着我去晨会上,当着全军的面检讨、向乔巧燕道歉; 还是觉得,过了周五的晨会,我还会向从前那样,欢天喜地和他打证? 我睫毛一颤,拿出打火机在车窗外点燃了那份文件。 等跳跃的火焰把那份文件彻底吞噬时,那些关于萧矜宴的过往也燃成了灰烬…… 此后。 世界上再也没有萧矜宴的未婚妻方梦瑶,只剩下803解密处的解密专家方梦瑶。 直到驶离北京军区,我都没再回头,永远都朝前看,永远都奔赴属于我自己未来。 周五军区晨会,萧矜宴身姿挺拔地站在会讲台上。 “方梦瑶同志多次虐待自己怀孕的妹妹,不仅在通讯处将乔巧燕推到在地,还暗地里更换了乔巧燕同志的药物,导致乔巧燕同志早产。” “特在今天军区晨会上通报批评,对她下达处分。” 萧矜宴看向台下一个个身着绿色军装的士兵,台下的人听闻方梦瑶的恶劣行径,纷纷露出嫌恶厌恶的表情。 但有一些人表情却十分微妙。 “请方梦瑶同志上来,对自己的行为做出检讨。” 见没人应声,萧矜宴又唤了一遍,“请方梦瑶同志上来检讨。” 台下的士兵们不敢明目张的地伸着脖子打量,身体站得笔直,但目光却在人群中游走,寻找这位方梦瑶的身影。 突然人群中有人传出一声高呼:“萧团长,对于方梦瑶同志的处分,我们有话要说。” 老炮和小耿高举着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们是方梦瑶通讯中心的同事,一等兵老炮,一等兵小耿。” 老炮用洪亮的声音说道:“我们可以为方梦瑶同志作证,通讯处那天乔巧燕摔倒一事,当时方梦瑶同志并没有碰到乔巧燕同志,是她自己摔倒,故意陷害给方梦瑶同志的。” “故意陷害?” 萧矜宴冷笑一声,“什么人会用自己的孩子和生命安危去陷害别人?” 老炮眉头一皱,高声做出承诺:“萧团长,如果我们所言非实,甘愿受处分。” 小耿配合地跟声道:“所言非实,甘愿受处分。” “我不知道方梦瑶是怎么说服你们来替她作证的,但今天的检讨不是你们浑水摸鱼就能过去的。” 萧矜宴眸光冷冽地望着人群中老炮小耿俩人,心中却是隐隐不安,“方梦瑶她人呢?为什么一直不出现?” “萧团长。”人群中又有人举手,发问:“请问您说方梦瑶同志换药是什么时候的事?” “医生说至少食用了两天。”萧矜宴心底浮上些许烦躁,视线依旧在不断寻找方梦瑶。 问话人继续说道:“我叫杨泽,是通讯中心的,大伙都知道前两天下暴雨把军区附近的信号接受设备冲坏了。” “但事实上不仅军区内的设备出现问题,军区附近居民的通讯线路也受到了影响。” “方梦瑶同志自从周二那天来军区后,就一直投身在抢修维护的工作中,没回过家,直到昨晚才被萧团长您的文书叫走。” “所以她哪里有时间有机会换药啊,萧团长?” “我们都可以为方梦瑶同志作证……” 台下陆陆续续有人举手应声,萧矜宴眉头一紧,只觉心下糟烦。 “我觉得萧团长还是去查一查这个乔巧燕同志吧,听说她孩子的父亲是个地主,人家原本有老婆,是乔巧燕同志怀了孩子借机上位,才把人原配逼走的。” 文书小张神色慌张地匆匆跑上台,在萧矜宴耳边低语道:“萧团长,没找到方工,不仅人,连档案我们这边也查找不到了。” “什么叫查不到?” 萧矜宴低声怒喝,心脏一紧,没来由地发慌,草草结束了晨会,就往档案室赶。 但得到的结果却和小张是一样的。 方梦瑶的档案没有了。 萧矜宴回到办公室,立马给方梦瑶的领导打过去电话。 但人家和他打着太极,说自己权限不够,也不知道。 权限不够,萧矜宴就问上面权限够的。 电话直接打到师长那里,萧矜宴先是挨了顿骂,随后从师长口中得到了“保密”二字。 保密……方梦瑶这是铁了心不让他找到。 萧矜宴长叹了口气,他看了眼时间,几个电话折腾下来,已经到中午。 该去给乔巧燕同志送饭。 医院里。 “不就是吃错几颗药吗?怎么弄得这么严重?”阿芬抱着孩子伸手逗弄,如果方梦瑶在这里,就知道是那天在招待所遇见的那人。 “谁知道那药那么厉害,我就吃了两粒,差点大出血死了。”乔巧燕后怕地抚了抚已经瘪下去的肚子,“幸好没事。” “都怪我那个姐姐,都这样了,还看不出来自己是多余的吗?非得逼我用这种招式,可惜啊,还是没能把她赶走。” 病房外的萧矜宴听见屋内的对话,脚下一顿。 乔巧燕正说着,一抬眼看到站在门口不知听了多久的萧矜宴,笑容立刻僵住。 她惊慌道:“姐……姐夫,你不是去军区……” 萧矜宴冷眼睨着乔巧燕,冷声问道:“所以,药是你自己换的?然后又诬陷嫁祸给梦瑶?” 乔巧燕一时哑口,试图为自己辩解,“不是……姐夫……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姐姐把我赶出去,我错了……” 原来那些事情都不是方梦瑶在无理取闹,而是她真的受了委屈。 但萧矜宴一次都没听过,只当方梦瑶是在故意针对乔巧燕。 想起自己曾经对方梦瑶做的事情,萧矜宴的心就像是被撕开了,“乔巧燕,你当时怀着孕无处可去,是梦瑶把你带回家的,你怎么敢的呢?” “姐夫,你听我说……” 乔巧燕还在想方设法地挽回,但萧矜宴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了。 “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和孩子生活,以后别再出现在梦瑶面……”萧矜宴说着说着,忽然顿住,他觉得这句话很熟悉。 好像那天他也对方梦瑶说过这样的话。 说他不想看见她…… 萧矜宴孤零零地回到军区大院,看着空荡荡、毫无人气的房间,心里有些发闷。 方梦瑶将自己曾经生活的痕迹打扫得干干净净,仿佛这个家她从来都没来过般。 萧矜宴视线一瞥,在床头桌上看见张纸条。 他拿起来看,只见上面写着:“萧矜宴,我们分开吧。” 分开…… 萧矜宴的眉头不由蹙起,他将纸条翻到另一面,是他们曾经的合照。 “梦瑶,我们说好要结婚,你不该丢下我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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