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就会想尽办法飞离他的身边。 钦容本就陷入魔障之中,在血色烈火下,她又穿着素白的衣裙懵懂跑向顾凌霄,那瞬间的恶念战胜理智,钦容高举弓箭对准了莺莺。 他想,与其让她扰乱自己的心神、日夜担心她的离去,倒不如让这万千魂灵陪她一起葬身此处,然后他再囚.禁她的魂灵拘于自己身边,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自己。 “可是……孤后悔了。” 钦容很庆幸自己当时改变了主意,这样却使他陷入更深的魔障。 低眸望向怀中的姑娘,莺莺一无所知早已陷入沉睡,她搂着钦容脖间的手垂落在身侧,被钦容捏着又搭回肩膀上。 “莺莺。”钦容轻轻喊着她。 靠近与她唇边相贴,他尝着她唇齿间淡淡的酒香。呼吸尽数交缠融合,钦容抱紧人低哑道:“不要离开我。” 就乖乖待在湫莺殿中不好吗? 他真的……真的不想折断她的翅膀。 “……” 毁灭的念头就只有这么一次,若是错过了,就很难再下狠手去毁灭。 这个道理钦容一直都懂,所以他给了莺莺最后一次机会。那瓶被改过的情人喃他收了起来,若是可以,他不想看到一个整日只会同他哭泣求饶的莺莺。 可是,莺莺再一次践踏了他的心软。 那日回宫后,莺莺安分了几天,只是没多久她就得知揽月馆被毁的消息,大火燃了整整一夜,馆内之人全部葬身火海。 ――是钦容下的手。 莺莺听着这些消息跌坐在椅子上,想要出殿门去找钦容,却被守在门边的禁卫军拦了回去。 钦容说她最近很不乖,为了惩罚她私自跑去揽月馆,所以要她在湫莺殿好好反省练字。如今莺莺哪里还有心情去练字,因为她心血来潮的一次玩乐,钦容可是杀了整整一馆的人。 向来不爱惜人命的她,如今也开始怵钦容的手段。 她记得那日晕晕乎乎中,钦容好似对她说:“孤不忍动你,就只能拿旁人开刀了。” 那时她竟以为,钦容所谓的开刀只是杀了小倌一人。 “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莺莺越发后悔。 不是后悔自己任性去揽月馆玩乐,而是后悔自己竟受钦容迷惑,从而嫁给了他。 这次他不忍动她,所以杀光了揽月馆的人,下次他是不是要连着湫莺殿的人一起杀,最后因忍受不了她,把她也一起杀了?! 有宫变射箭一事,莺莺越想越觉得可能。她昏睡后并未听到钦容所说的后悔,总觉得钦容下一次就要拿她开刀泄愤了。 “不行,我要离开这里。”莺莺受不了这里了。 她会武,又太过熟悉这座皇宫,无论钦容派了多少人看守湫莺殿,她都有的是办法避开守卫逃出宫。直到此刻,她还信任着顾凌霄,所以在逃出皇宫后下意识就往顾府跑。 然后,她就看到景顺荷横剑架到自己哥哥脖子上,说要让顾凌霄替莺莺偿命。 ……又是为了裘安安。 莺莺站在门边看着景顺荷嘶吼,垂落的右手腕隐隐发疼。 就是因为裘安安,她的哥哥才会打了她从此再也不理会她,因为裘安安,她的右手也被钦容折断,时常疼痛难忍使不上力气。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裘安安三字阴魂不散,还想要她哥哥下去给她陪葬。 她怎么这么烦,怎么死了还是纠缠在她身边不放! 莺莺见哥哥闭着眼睛毫无反抗的意思,想也不想就抽回晓黛腰间的佩剑,狠狠刺向景顺荷。 死吧,让她们都去死吧! 莺莺不顾右手腕的疼痛,握着剑身刺穿景顺荷的心口,温热粘稠的鲜血落在她的手上,在抽剑拔出时又溅在她的身上。 鲜血满地,莺莺并未听清景顺荷临时前又说了什么,她不满顾凌霄脸上溅上了鲜血,想要踮脚帮他擦去,却被顾凌霄推到在地上。 “顾、莺、莺!”顾凌霄一字一句似在牙缝中挤出来。 满眼的鲜血染红他的视线,他颤抖着去抱景顺荷发出悲痛的呜咽。天旋地转,他根本就不知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偏偏莺莺还一脸无辜的凑上前,拉着他的手问:“哥哥你为什么要哭,她刚刚想杀你啊。” 从小到大,莺莺从未见顾凌霄哭过。 唯一的一次,就是在她杀了裘安安之后。这一次他又再为景顺荷哭,莺莺有些慌了,她跪在顾凌霄身前去擦他脸上的泪,抽了抽鼻子道:“哥哥你别哭了,是莺莺又做错了吗?” 顾凌霄一把掐住莺莺的脖子,力道大的恨不能活活掐死她。 “哥、哥哥……”莺莺发出痛呼,睁大眼睛不敢置信望着他,眼睛中积攒的泪水掉落到他的手背。 为什么……连她的哥哥都想杀了她? 莺莺不懂,也始终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在疼痛中她忘了神明所说的‘不死’,以为自己真的会死在顾凌霄手中。 顾凌霄终是下不了狠手掐死莺莺,他颓然放手跪坐在地上,哑着嗓子回道:“不……你没有错。” “错的是我。” “怪我没有好好教你。”千错万错都是他一个人的错。 只是,“从此以后,你顾莺莺与我顾家再无干系。” 他累了,真的太累太累,累到已经不知该如何去救他这个妹妹,也不知该如何去救这个千疮百孔的顾家。 当真就如招宣太后所说,莺莺不死日后必是祸患,这一次,她杀的不是旁人,而是北域的公主殿下,钦容向来宠爱的妹妹。 “莺莺,我们顾家再也保不住你了。” “你今后好自为之。” “……” 莺莺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回到湫莺殿。 殿内空无一人,她光脚踩在地面推开房门,风中飘散着隐约的血腥气,数十名宫婢正跪着擦地面。 钦容极为宠爱莺莺,知道她样样都要最好,所以就连寝宫外的地面铺的都是青白玉。 今日这地面不知被这群宫婢擦拭了多少遍,此时光滑的青白玉泛着冷感的光。一遍又一遍的水泼过,把地面一些颜色较为浓郁的地方冲成淡淡的粉色。 莺莺看着这些面孔陌生的宫婢,四处张望过后,她问:“之前的那些婢女呢?” 靠她最近的宫婢抖了抖没敢说话,莺莺皱眉,提高音量又问了遍:“本宫问你们话呢,是哑了还是想让本宫帮你们变哑?” 啪―― 一名胆小的宫婢经不住吓,后退时不小心踢到身侧的木桶。 木桶不受控制的倒地,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艳红的血水从里面洒出,浓郁的颜色铺满刚刚擦好的地面,连带着还有几块被染红的湿布。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一群人见状纷纷磕头。 为首的宫婢见事情瞒不住了,只能颤着声音回道:“之前的那些人没能看住娘娘,已、已经被陛下下令处死。” 在莺莺昏睡时,她并不知湫莺殿死了多少人,血水一层层铺染青白玉,求饶哭泣声不绝。 莺莺不由又想起钦容那日的话。 慌乱的后退,莺莺稳了又稳才没让自己跌坐在地上,钦容来时,莺莺浑身冰凉正不知该如何,他将莺莺抱起放到榻上,摸了摸她的眼睛叹息:“都哭肿了。” 风轻云淡的模样好似那群人都不是他杀的。 莺莺不受控制的发抖,她咬了咬唇瓣看向钦容,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晓黛……也被你杀了吗?” 莺莺事事都离不开晓黛,这次逃去顾府也带了她。 钦容不语,直到被莺莺抓着袖子又追问了一遍,他才慢悠悠问道:“孤还以为,莺莺早就不在意别人的死活。” 这次莺莺出逃,钦容下令处死了湫莺殿所有的人,唯独留下了晓黛。 虽说让她活着,但她被人逼着亲眼看了一场行刑,这会儿活着也并不好过。她还没完全脱离危险,是生是死全掌握在莺莺的手中。 钦容揽着她柔声询问:“莺莺想让她活吗?” “若是莺莺不想要晓黛死,就来求我。” 莺莺想也不想就求了钦容,她摇着他的胳膊声音盖过一声的软,“求求太子哥哥,饶过晓黛吧。” “不、不要杀她好不好?” 莺莺向来如此,只要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她并不在意什么自尊和脸面。钦容轻轻嗯了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只是又问了句:“莺莺可知道自己为何而求?” 见莺莺一脸茫然,他又换了个方式问:“或者说,你为什么为了晓黛求我?” “因、因为我不想让晓黛死。” “可莺莺不是不在乎别人的生死吗?晓黛死不死,于你有多大的干系?” “若她死了,你会伤心吗?” 莺莺沉默了片刻如实回答:“我不知道。” 裘安安死了她很开心,景顺荷死了她也有快感,对于曾经她杀过的那些人、或者因她而死的人,她没有太多的感觉,所以也不知晓黛死了她会怎样。 “应该……不会难过吧。”人死了大不了就轮回投胎,说不定下一世还能投个更好的人家。 莺莺有些抵触这个问题,因为她没有转世投胎的能力,只要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冒酸气。 “太子哥哥,你到底放不放晓黛?” “不放就算了。” 钦容嗤了一声笑了。 将莺莺拥入怀中亲了亲脸颊,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哄着人道:“既然莺莺求了孤,那孤就放她一次。” “可是莺莺惹得祸,又该怎么了呢?” 她杀了景顺荷。 尽管顾凌霄已经将看到这件事的顾家人封口,可景顺荷死了就是死了,莺莺杀了她是不争的事实。 “那……太子哥哥想怎么罚莺莺?” 钦容挺喜欢景顺荷这个妹妹的,但他更舍不得让莺莺偿命,所以他拿出了那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装有俞鼎改善过的情人喃,他要莺莺服下。 莺莺摇着头后退,满脸的惊慌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抬手挥落了那只小木盒。 “我不要。” “我不要吃这个东西。”莺莺曾给钦容服用过这个药,自然知道情人喃的威力。 她已经待够了这个皇宫,也做够了钦容的皇后,如今她满心都是逃跑的念头,怎能受钦容的控制囚于深宫,所以她一声声哀求着钦容,哭的比上次被折右手时还要惨。 “求你了。”也只有在钦容面前,莺莺才会有片刻的服软。 为了不受罚,她抽噎着道歉:“莺莺错了,莺莺这次真的知道错了。” “我保证,以后乖乖听话再也不杀人了。” 钦容已经不再信任莺莺,他掐着莺莺的下巴想要把药喂入她的口中,可莺莺紧抱着他的手臂一直发抖,她放低声音问:“哥哥已经不要莺莺了,他想要掐死我,现在就连太子哥哥……也要逼死我吗?” “反复无常,是不是你们人类的天性。” 曾经说要永远保护她、陪着她、宠爱她,都不过是随口一言,只有她傻傻当了真。 ‘死’这个字让钦容停了手,如今他最怕的,就是莺莺用死来摆脱他。 所以他问:“莺莺爱太子哥哥吗?” 只要不吃情人喃,让莺莺做什么都可以,所以她想也不想就点头说了爱。为了哄钦容开心,她还用鼻音承诺着:“莺莺就只爱太子哥哥。” “旁人谁也不爱了。”也包括顾凌霄。 钦容定定看了莺莺片刻,无力抵在她的肩膀上道;“最后一次。” 明知道莺莺根本不知什么是爱,更知莺莺如今得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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