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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纪斯:…… 多少人想整死他,却都失败了。而你,差点用一张面膜梗死一个神级大祭司,真是后生可畏,年轻有为! …… 客运中心站。 女子牵着孩子一个劲儿道歉,表示自己压根不知道孩子偷拿了她的面膜,同时也庆幸吞下面膜颗粒的不是自家孩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临别前,女子硬是给纪斯塞了钱,随后为了赶车匆匆离去。独留纪斯捻着一张未风干的面膜,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做抉择。 他的面前有四个垃圾桶,分别标着干垃圾、湿垃圾、有害垃圾和可回收垃圾。 那么问题来了,水润的棉质面膜属于什么垃圾? 应该是湿垃圾吧? 纪斯寻思片刻,还是把面膜丢进了湿垃圾桶。然后,他因为乱丢垃圾而被环卫大爷盯上,罚款五十元。 纪斯:…… 从昨晚降临到今早远行,细数他吃过的瘪,竟已有一手之数!这在以前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事。 难怪友人们一个比一个不愿回来,原来“毁灭日”尚未到来前的地球,是一个能让天选者不断吃亏的地方吗? 他不是没去过跟地球相似的位面,只是那时的他们要么落在荒山鬼村闯关,要么落在战争前线救世,要么落在魔物老巢打怪。而他,是最全能的阵眼。 没有鸡圈,没有罚款,没有面膜。轮回独一的大祭司,他去哪儿都是座上宾。 不像现在,环卫大爷握着扫帚,掏出手机,中气十足道:“小伙子,是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纪斯没有手机,掏出了尚未捂热的一百块。 环卫大爷收了钱,一摸口袋没有五十块现金,继续道:“小伙子,是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死循环! …… 小资情调的咖啡馆,吊灯昏黄,醇香浓郁。 热衷玩单反的俞铭洋坐在里桌,黑咖啡没动,小蛋糕没动,只一个劲儿地翻看照片,神情是显而易见的浮躁。 “怎么会呢?不可能啊……” 俞铭洋摊开所有照片,再划过手机中的存图,喃喃自语:“就算胶卷曝光,也不至于啊,怎么什么也拍不到。” 二十几张照片,是他乘坐81路公交车时的抓拍。无一例外,每张照片的中心都是一个耀眼的男人,以及与他对话的五岁小孩。 前座与后座,纯真与温柔。孩童攀着座椅,短发毛衣和棉裤;男人讲着故事,长发白袍与银枝。一个是未来,一个是过去,仿佛跨越时空在交流,饶是阳光正暖,也美不过这一幕的温馨。 普通的公车,寻常的旅途,因为一个传说而变得隽永又诗意。 美好不容错失,他赶紧摁下了快门。本是兴冲冲地想好了七八个主题,谁知照片一出来泼了他一桶冷水—— 光晕,金色的、银色的光晕,大片大片遮掩了画面,模糊了人像。 他只能依稀分辨出光晕中有个“人”的轮廓,可具体是男是女,长得什么模样,却是半点也看不见了。每一张都是如此,没有例外。 他一度怀疑是单反出了问题,结果当他拿出手机翻图时,才发现相册中的存图也是如此。凡是拍到那名男子的相片,都是光晕满眼。 “搞笑呢……”俞铭洋把照片拍在桌上,气笑了,“稀奇了,难不成真像那个小孩子说的一样,这男人还能发光了?” 他掏出手机,拨通号码。 “司老大,帮我个忙成不?” “不咋,想找个人。”俞铭洋说道,“川蜀蓉城,接纵横山脉这头的湖丰镇,81路公交车。” “穿着雪白的长袍,披着柔顺的长发,高挺脸好,唯一的缺点就是性别为男。” “找他干嘛?”俞铭洋乐了,“因为他自带特效啊!” 作者有话要说: PS:纪斯:我自带特效,佛光普照。 司诺城:我自带BGM,恐怖如司。 第4章 第四缕光 纪斯发现,他的一身所学在地球派不上用场。 尚未成为大祭司之前,他是矜贵的世家公子。擅长琴棋书画,精通君子六艺,善于兵法谋略,更是封建王朝时期凭实力上位的状元。 不谈时代隔阂,纪斯一肚子墨水晃荡,确实有资格胜任私塾先生一职。可当他循着招聘广告走到寒假培训班门口,负责人只用一句话淘汰了他:“你有教师资格证吗?” 没有,告辞。 而成为大祭司之后,纪斯是一名出类拔萃的灵修。擅长阵法符箓,精通命理巫祝,善于脉轮冥想,更把各大体系的玄术研究透彻,为大集成者。 不谈科学实际,无论是祈福占卜、祭祀疗愈、符文塔罗,纪斯都是个中好手。但凡有人愿意找他尝试,绝对获益匪浅。 遗憾的是,这个世纪的人类不信因果、不修心性、不提频率,唯一能让他们热衷的玄学只有“转发这条锦鲤,接下来一个月你将得到好消息”。 纪斯:……告辞。 择日有黄历帮忙,祭祖有线上点香,跳大神不如学街舞,念咒语不如唱rap。 不存在所谓的灵异事件,如果有,那就是暂时无法用科学解释;不存在恐怖的闹鬼古宅,如果有,那就是开发商炒作力度特别到位。 环境的大势所趋,让纪斯处处碰壁。仿佛除了走上天桥乞讨,他只剩一条“老公不能生,本富婆重金求子”的路能走。 纪斯:…… 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他清楚,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身体验,没有人会相信不靠谱的东西。 地球封闭了人类,人类封闭了自己,几千年的影响落定,谁能用三言两语改变他们的固有思维呢? 可真等到人类能亲眼所见、亲身体验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 轮回空间的天选者谁不是如此? 队长好不容易当上金融巨头,丧尸围城;奶妈带着父母周游世界,火山爆发海啸席卷;九尾狐千辛万苦修到渡劫,魔渊封印崩溃;剑仙窝在宿舍双排打游戏,外星人侵略地球,大开杀戒…… 某些毁灭性的天灾人祸,总是降临在最平凡的一天。 人间共业,临界之点…… 他之所以选择地球,是为了等待一场盛大的蜕变。 金乌西坠,玉兔将升。 纪斯盘膝坐在五星级酒店的楼顶,将大仗搁在身前。临风远眺,他欣赏着城市的样貌。 用生者的眼看,它繁华又古朴,车水马龙、楼台高筑。斜阳的辉光镀满了运河,湿地公园的鸽子飞过,捧着奶茶的少女跑来。 用死者的眼看,它诡谲又平静,人灵共处、互不干扰。龙形的能量场浮在运河上,护船平安;猫灵窜入公园嬉闹,惊飞群鸟;过世的金毛犬追着少女奔跑,绕着她转圈…… 它们一直都在,只是三维的人类看不见。 看不见,那就是不存在。不存在,就没了相信的必要。尤其是因果显化得不快,让心存侥幸的人放弃了很多底线。 殊不知,人心堕落易生魍魉,它们会形成一种奇特的能量场,汲取堕落之人的运气和精气,慢慢成形。 点滴相聚的结果,会让它壮大到能吞掉寄居者的性命,再脱离这一个无用的废物,去寻找下一个有用的猎物。 比如他现在所“看见”的三个街道外的一栋大酒店,它的壁面爬满了黑漆漆的魍魉。它们一幢幢聚集,凝结成不散的死气,化作了一柄死神镰刀的模样。 大概是忌惮他坐在这里,它们尚未爆发。却不知有些爆发他不会阻止,甚至还会乐见其成。 坏事做多了,总会有报应。 本不该显化得这么快,只是圣道分崩离析,人道日益没落,而他身为大祭司,自带“催化者”的属性,也难怪……嗯? 纪斯不经意间低头,就看见酒店的楼下围着一大群举着手机的人,中间搁着一张巨大的缓冲垫。 人们冲他指指点点,车辆被指挥着绕行。有消防员拿着扩音器站出来,把音量开到最大,冲他吼道:“不要想不开啊!你年纪还小,人生还有很多美好等着你去体验!” 纪斯:…… 风起,凌乱了大祭司的长发。 他知道身后有人在悄然靠近,大概是准备把他从“失足跳楼”的边缘拉回,可他不知道楼下的消防员这么能耐,光是看见他的长发,就编出了一百集跌宕起伏的伦理剧。 “小姑娘!别跳啊,你还年轻!长发及肩,马上小龙坎;长发及腰,立刻海底捞;长发及地,你就是女皇帝!” “分考砸了不要紧,我们警队有高材生,给你补课!” “被劈腿了不要怕,人民群众力量大,一定帮着你揍他!千万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你还小,未来还有无数可能!” 纪斯:…… 自己的未来有多少可能纪斯不是很清楚,但现在要进派出所的可能倒是很大,脸也救不了他。 或许,还要被罚钱。 难道他一介大祭司来到地球,连24小时都没苟住就要被送进派出所了吗? 不,他不能接受。 纪斯注视着三个街道外的大酒店,在心中默默倒数。下一秒,一双大手掰住他的肩膀,用力地将他从顶楼边缘拉回来。 他听见人声鼎沸,有欢呼有叫骂。恰在这时,魍魉钻入了大楼。 “呼……”逮住他胳膊的消防员苦口婆心,“吓死我了!下去下去!年纪轻轻的想什么不好想着死,你一跳,你父母怎么办?你不能……” “要起火了。”纪斯忽然开口。 消防员一愣,本能地问:“哪?” 纪斯转头看向大酒店:“那里。” “一场大火。”他轻声描述道,“在西方的神秘学中,火元素可以将一切污秽焚烧,也能让所有真相大白,是摧毁和重生的元素。” “它会吞噬那栋楼,你们救不了造孽的人,不要强求。” 消防员:……药丸,这特么是哪个医院跑出来的神经病? 好端端一栋大酒店,二十年过来都不失火,赶巧碰在今天失火,他们队的运气得是多差才能撞上。 危言耸听! “轰——” 爆炸的巨响突兀传来,楼底的声音戛然而止。被吓坏的驾驶员紧急踩了刹车,却手滑打错了方向盘,猛地撞上了身边的车。 一辆被撞,引起的连锁反应譬如塌方的多米诺骨牌。接一辆,再一辆…… 不知是巧合还是注定,八辆车连环相撞造成道路拥堵,刚好堵死了消防车从各个角度进入的路线。而风向诡异地改变,竟是助着火势从下往上吹起,熊熊逼近顶楼。 浓烟滚滚,尖叫连连。 错愕的消防员抢上前往下看,脸色大变。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像是见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寻找身后的“神经病青年”。 然而,他不见了。 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出现过。 “救火啊——” 火,铺天盖地的火,黑烟中似乎翻滚着狰狞的人脸。阴风凄厉,有人耳听不见的鬼啸传来,响彻整个上空。 烧的明明是钢筋水泥,偏偏像是烧纸一样容易。前后不过十几分钟而已,就从底楼爬上了十七楼,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人们在竭尽全力地灭火,纪斯在慢条斯理地下楼。 他收束了长发,戴起了帽兜。推开安全出口的门拾级而下,空荡荡的楼道里没响起丝毫脚步声。 当他走到负一楼,绕了半圈走出停车场时,大酒店被烧已成定局;当他没入人群,反向而行走到湿地公园后,火舌翻卷,贪婪地瞄准了另一栋建筑。 “这样就不行了。”不该动的不能动。 纪斯回望烟雾升腾处,举起了手中的大仗,轻声道:“雨来。” 大雨瓢泼,很大很大。 那么问题来了,他没有伞。而在身边有人躲雨、还盯着他看的情况下,要是不淋得像对方一样湿,会不会显得很奇怪? …… 大酒店失火的事上了本地新闻头条,要不是下了一场暴雨,只怕火势会波及周围的建筑。而“大酒店失火,现场清理时扒出大量偷拍设备”的事,则是上了全国新闻头条。 “造孽啊,啧啧!” “听说这酒店五年前换了班底,表面上做正儿八经的生意,背地里干不三不四的勾当。一年前不是被告了嘛,就是偷拍这事儿,只是还没庭审,原告抑郁自杀了……之后事儿就没影了。” “烧得好啊,烧了干净。” “活罪难逃,据说该抓的全抓了。”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酒店失火的大事,几乎没人记起在失火酒店的三条街道外,曾有个“大姑娘”要跳楼的小事。 只有一名消防员记得这次实时的精准预言,却活活把它憋成了不可说的禁忌。他几次欲言又止,终究选择沉默。 世界上不存在怪事,也不存在异人。 他不想变成别人嘴里的怪胎。 同一个下午,呼呼大睡到错过晚饭的俞铭洋被一阵坚持不懈的手机铃吵醒,他大为光火地划屏,正要口吐芬芳狂洒口水,却在看见备注人是“恐怖如司”时分分钟怂了下去。 “司老大,咋?” “我碰到了一个异装癖,他说‘雨来’,雨就来了。”另一端传来淡定的声线,“然后我接了一句‘伞来’……” “你给我过来送伞。” 俞铭洋:…… 作者有话要说: PS:司诺城:上帝说要有光,就有了光;我说要有伞,就有了伞。 纪斯:…… 第5章 第五缕光 俞铭洋,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三代,从小泡蜜罐子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全家宠在心尖上的大宝贝。 他喝的是琼浆玉露,吃的是山珍海味,上下学豪车接送,寒暑假游轮环海。幼年热气球,童年高尔夫,少年赛马场,活得风生水起、有滋有味。 外加出手大方、长相不错、成绩优异,可谓是狐朋狗友无数,环肥燕瘦心悦。妥妥的人生赢家标配,稳稳的言情男主剧本,只要不作死,他称得上天选之子。 可惜的是,他命贱啊。 贱到放着好好的富贵鸟不当,上赶着去做野山鸡。他至今能回忆起自己中二期的虎狼之词,那真是他满脑子晃荡的化粪池。 “爸、妈,这种除了钱什么也没有的日子我过腻了!” “我想重新定位自己,也想看到自己的价值,更想体验普通的生活!我想知道不靠身份背景,我到底能有多厉害?” 许是他的信念特别强烈,强烈到拉高了老天爷的血压,在他如愿以偿地从国际高中转往顶尖学府之后,遇到了一个恐怖的挂逼同桌。 对方叫“司诺城”,干啥都特行,颜值第一名。 从头脑到外形,从实力到气质,从能力到运气,都把他比到了泥土里。就连怼人,他也能不带一个脏字地喷得他找不着北,不看点书压根接不住话。 比如,他极力挽尊:“虽然我成绩没你好,但是我朋友比你多。” 司诺城飞快刷题:“无敌当然寂寞。” 俞铭洋:…… 又比如,他再接再厉:“虽然你长得比我帅,但是妹子都找我表白。” 司诺城不甚在意:“嗯,在我这里碰壁,只能去你那里找回场子。” 俞铭洋:…… 再比如,他搏命一击:“我十二岁的时候,我爸送了我一匹价值千万的宝马。那年我最爱做的就是骑着它奔跑在‘爱丽莎’赛马场,真是自由又潇洒。” 司诺城非常淡定:“赛马场我家的。” 俞铭洋:…… “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你是人?” 从此,在司诺城全方位的狂轰滥炸下,俞铭洋过上了连钱都失去意义的日子。 俗话说“既然斗不过他,那就加入他”。 俞铭洋重新定位了自己的辣鸡水平,找到了争当司老大麾下第一小弟的价值,切实体会到了质朴生活的心酸和快乐。 讲真,刨除身份背景,他啥也不是;有了身份背景,他连人都不是。 原本的人生赢家被迫封号,由富三代少爷转型成“丐帮三袋弟子”,喝奶茶可乐,啃大饼馒头,坐公交三轮,活得越来越糙,行事倒越来越稳重。 稳重到成年后的爱好都是非常“省钱”的单反摄影,稳重到每次遇到搞不定的破事不是喊爸妈,而是喊老大。 稳重到司诺城一个电话通知“你来给我送伞”,他都能分辨出对方的语气中夹杂着难得的好胜心。 好胜心? 嘿,这波他熟。 他当年想跟司诺城攀比的时候,也有同款胜负欲,所以……感情这是遇到了对手,还有吃瘪的嫌疑? 卧槽!我马上撑着伞来看戏!等我! …… 在物竞天择的自然界,大草原上若是出现同样强悍的两匹雄狮,它们之间天然存在一种竞争意识,会死斗到一方落败才善罢甘休。 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一个领域要是出现同样顶尖的两个人才,他们之间也会形成一种诡异的磁场,要么斗争到底,要么合作双赢。 司诺城偶遇纪斯便是如此。 仅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身上的寒毛就莫名竖了起来。 像是遭遇了天敌似的,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不适。偏生反骨一上来,他不退反进,眯起眼走上前去,坦然地观察起对方。 一个背对着他的异装癖,戴着帽兜拿着权杖,跟拍电影似的缓缓仰起头,露出轮廓极为俊秀的半张侧脸。 刹那,冬日的素与白袍的静相衬,弥漫着有一种说不出含蓄古韵。 然而,画面虽美,人却带毒。只见这白袍男子抬起手,煞有介事地道了一声:“雨来。” 司诺城:…… 有病? 司诺城抬步就走。 对方身高与他差不多,身形看上去挺结实,手里还握着一根大杖。真要是犯起病来攻击无辜路人,他可讨不了好。 谁知不出三秒,天空突降暴雨,几乎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就劈头盖脸地淋了他一身。 当雨水顺着发丝淌下,司诺城面无表情地撤回树下,一声不吭盯着白袍人瞧。说雨来雨就来,不是机缘凑巧,就是天生乌鸦嘴。 那白袍人愣了好一会儿,大概也没想到会一语成谶,颇为“心虚”地与他隔空对视,再灰溜溜地躲进另一棵树下。 大雨瓢泼,连绵不断,树那么小,人那么高。 隔着厚厚的雨幕,两只落汤鸡困在逼仄的环境里,凤眼瞪着凤眼,静默无言。 纪斯与司诺城不动声色地互相打量,先是发自肺腑地感慨一句“这人皮相不错”,再是本能地对比了一下身高和骨架,最后默契地错开眼神,表示互不干扰,也不必攀谈。 一个温和俊秀,锋芒内敛,是操着反派剧本,还混成老油条的大祭司。 一个英姿勃发,尚有锋芒,是顶着主角光环,又沉浮大染缸的富家子。 正如同个班级里的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会成为好朋友,而第一名和第二名永远是宿敌一样,纪斯和司诺城实在是有点…… 气场不和。 雨哗啦啦地下,风特使劲儿地刮。树叶上盛的水尽数洒落,在同一时刻兜头兜脑地砸向他们。 纪斯扯着帽兜挡下雨水,俊秀的脸庞干净清爽。他瞥了一眼连衣服都在滴水的司诺城,暗想这人什么时候憋不住,能早点冲入雨中离开。 殊不知,因双方气场不和,他这轻飘飘的一眼被司诺城解读为“我有帽兜,而你没有”。 司诺城:…… 战术后仰。 司诺城靠在树干上,长腿交叠,气质雅痞。他伸手入怀掏出皮夹,取出一叠厚实的绿色美刀,呈扇形张开遮在头顶。 仿佛在叹息“我没帽兜,只能用钱挡雨了”。 纪斯:…… 在一言难尽的世界遇到一言难尽的人,这干的是人事吗? 外街的火势依然很大,估计是烧到了难以用水扑灭的东西,无形的魍魉还在垂死挣扎。纪斯仰头望向灰蒙蒙的天,觉得再等下去,怕是要出枉死的受害者了。 也不管对面是否站着个人,纪斯再度抬手:“雨来。” 司诺城:…… 一次不够再来一次,你当自己是喷水的龙王吗?这要是还能中,我就叫你一声—— 神奇的是,雨势真的比之前更大了几分。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司诺城脸上,饶是他往树叶浓密处一退再退,也逃不过变成落水狗的命。反观纪斯,白袍似乎能防水,倒是比他干净多了。 司诺城:……我就叫你一声乌鸦嘴。 他到底是年轻了些,不知是受纪斯的气场压迫,还是受心情的影响,突然起了点年少时的胜负欲。 无论在什么场合,他从未被人比下去过。一时话不过脑,他仿着纪斯的话怼了句:“伞来。” 沉默,沉默是避雨的你和我。 司诺城半点不尴尬,只是淡定地拿出手机,拨通了场外求助的电话:“你给我过来送伞。” 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论攀比,他从不逊色于任何人。 纪斯:…… 大祭司没有说话,他安静地伫立在树下等到火势渐灭。再抬眼看向公园小路上提着伞跑来的年轻男子,对方满面红光,一副想看大戏的模样。 呵,雨停! 大杖轻点地面,于是,云收雨歇。 此刻,一位没钱没房没车也没人送伞的大祭司转身离去,压根没往后头看一眼。 你有人送伞又如何?能让天公作美的我才是真男人。 “呼、呼、呼……伞!伞来了!”俞铭洋跑到司诺城的跟前,四下一张望,“诶,我特地带了两把伞,跟你对对子的那个人在哪?介绍一下,做个朋友呗!” “朋友?”司诺城回神,拧了一把水,“有你一个猪队友添堵就够气了,还来第二个?” 俞铭洋:添堵? 噫,还真吃瘪了!你小子也有今天! 这个朋友,我特么交定了! …… 纪斯步行穿过半个城市,在凌晨寻到了一处营业的网吧“打尖住店”。 两元一小时,包夜提供一瓶可乐,另付十元可供包厢。纪斯摸出湿淋淋、皱巴巴的钞票,一场大雨让本就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好在老板不介意,他收下了钞票,给予纪斯来到地球后的第一波人性关怀:“你长得这么帅,居然还是要靠手吗?” “看来媳妇是真的难找,我母胎这么久不算失败。”老板塞给他一包餐巾纸,“送你了,投缘,不收钱。” 纪斯:…… 大祭司吐出一口浊气,跨入了三平米左右的小包厢。里头体贴地没有安装任何摄像头,只放了一台电脑、一个垃圾桶和一个挂钩。 他坐下来,捣鼓着开启了电脑,首先确认了自己降临的时间。 2221年12月12日……距离友人们经常提到的大灾变年限2222的到来还差半个月。 他或许会见证一个星球的覆灭,又或许会看到一个世界的破茧。天命能不能改,看人心情不情愿。 人间共业…… 他会把自己的手递出去,握不握住这只手,就看他们自己了。 一时间,大祭司的眸中光华流转,他往袖里乾坤掏出了占卜的龟甲,随意一抛。龟甲在空中翻转,旋转交织着命运的轨迹,扒出一线可窥的天命。 它落在纪斯手里,通体发黑,有一点猩红。 黑为水,红光多血灾,在南…… 纪斯细细感知,再搜出一张世界地图核对。很快,他明确了时间地点和事件。 占卜五秒钟,冲浪三小时。纪斯花了一晚上可算搞懂了这个世纪的流量网站,左挑右选,决定使用客户最多、扩散最容易的围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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