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借着手向上攀住他的手臂,“嗯!” 她把半边身子的重量靠在他身上,赖着他向前走。 “你是爬山虎吗?”季锦洲笑着问。 “那你是……”关妤皱着鼻尖想了想,“山。” “好,那我当你背后的靠山。” “那以后得多赚点钱了啊季先生。”关妤佯装喟叹,“你的妻子过不了一点苦日子的。” “知道了。”季锦洲笑着搂住她,沿路逛着医院周边的小夜市。 蟾宫高悬,人间烟火,他们从夜市走到小路,从熙来攘往走到人迹罕至,季锦洲突然就想到了他们的以后。 “不出意外的话,以后我们也会这样,从一群人走啊走,走到最后,就只有我们两个。”季锦洲紧握她的手,轻声开口。 只有他们两个。 关妤欲言又止,神色纠结。 “怎么,你没有和我走到最后的打算?”季锦洲察觉到她的犹豫纠结,危险地一眯眼。 “不是啊。”关妤认真分析,“顾筠他们和我们都是同龄人,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死的时间也差不了多久,而且还指不定谁先挂掉,催命也没有这么催的吧。” 季锦洲沉默。 关妤晃晃他的手臂,“你怎么不说话了。” “说那么多,说来说去,就是没有和我一起走到最后的打算吧?” 季锦洲故意别开她的手,重重一哼,大步迈向前。 关妤加快脚步连忙追上去,“季锦洲,你生气了?” “嗯,生气了。” “你可真爱生气。” “……本来是假生气,你再说就要真生气了。” “因为我把你当每一句话都看得太重了,所以才会认真思考你说的话啊,如果真诚也有错的话……那你就怪我好了。” 关妤故意重重一叹气,还偷偷用余光观察季锦洲的表情,“你知道现在这种局面叫什么吗?” “什么?” “关羽大意失荆州。” 季锦洲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默默在口中重复了一遍,“关羽大意失……” ……他突然懂了。 关妤,大意,失锦洲。 “你这……”他无奈失笑,“什么谐音的烂梗啊。” 关妤得逞地嘿嘿笑,“不好笑吗?我觉得还挺好笑的啊。” “嗯,好笑。”季锦洲配合地点点头。 “笑了就不许生气了。”关妤哼哼,“我哄人也是很累的。” “这么累的话,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怎么样?” “说吧。”关妤洗耳恭听,配合地凑近耳朵,“我在听。” “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季锦洲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抬头纠正,“不对,十二点过去了,应该是昨天。” “真的吗?”关妤吃惊地瞪大眼睛,“你怎么不早说?这么突然。” “没关系。”季锦洲轻柔地把她的头发挽到耳后,“我们家不在意这种节日,不过也行。” 季锦洲垂眸,好看的眸中划过一抹失落,把关妤心疼得不行。 “生日怎么可以不重视呢?”关妤反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往前走,“走,我们买蛋糕去。” “你要帮我过生日?”季锦洲目光落在关妤紧握着他的手上,把准备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看导航,这里附近应该有一家蛋糕店的……”关妤看着手机导航,“好像是这边——走,应该是24小时营业的。” 关妤的方向感不是很好,被导航带跑了好几次,才走到夜间自助的蛋糕店。 关妤隔着玻璃指了指蛋糕,没忍住咽了咽口水,“这个怎么样?蓝莓芒果夹心的。” “好。” 他们付钱拎着蛋糕,手牵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好像某个人不许我们吃蛋糕啊。” “某个人都住院了,还管得了我们?” “也是。” —— 别墅外,门口鬼鬼祟祟溜进两道身影。 夏舒徽带着厉行北往里走,“小北,别和你哥说我带你去打麻将到现在啊。” “好。” “怎么说还记得吗?” “嗯。”厉行北想了想,“我们去了……图书馆,看了一天书,看到现在。” “小北记忆力真好。”夏舒徽满意。 两人趁着夜色悄悄摸进去,夏舒徽轻轻一推,门就自己开了。 “奇怪,谁下班没关门吗?” 夏舒徽奇怪地往里走,刚走到走廊,突然按住厉行北,“等一下,客厅怎么好像有人。” 厉行北表情肃重,把夏舒徽护到身后,“我进去看看。” “有危险怎么办?”夏舒徽有些害怕地用气声阻止他,“你有没有手雷什么的,扔一个进去全炸死算了。” 厉行北:“……”她好像才更危险吧。 “我开玩笑的,但你先别进去,万一是小偷什么的,起了冲突受伤就不好了,还是报警吧。” 厉行北顺从地点点头。 夏舒徽拿出手机,“1”还没按下去,就听到了客厅传来的声音,“我们不开灯吗?” 有点耳熟。 夏舒徽手一顿,还是没按下去,准备再听听。 厉行北:“是姐夫的声音。” “什么姐夫,那也是你哥。” “可是哥不让我叫他哥。”厉行北的声音带着几分控诉的意味。 “明天我说他。”夏舒徽安抚地拍拍他,“既然是他们两个在家,为什么不开灯啊?” 关妤的声音适时响起,像是要回答她的疑惑,“别开灯,这样有氛围感。” “不开灯能看见吗?” “废话。” 夏舒徽表情缓缓收起,逐渐严肃。 干什么事,需要关灯? 怎么不回房间呢。 季锦洲又问出了她的疑惑,“为什么我们不回房间?” “房间要是弄脏了多难收拾啊,而且我有点等不及了。” “哦。” 夏舒徽欲言又止:“这……” 再难收拾…… 再迫不及待…… 也不能…… 就在客厅吧…… 季锦洲又问,“你点蜡烛不需要开灯吗?” “没事,我摸索一下。” 夏舒徽:! 甚至还要点蜡烛。 玩这么大……不是,玩这种东西也需要看地点吧! 厉行北眨了眨眼睛,目光清澈:“我们不进去吗?” “嗯……”夏舒徽一时不知道怎么和小孩解释。 第553掌:季锦洲不是初生(强调) 正当夏舒徽不知道怎么和厉行北解释,又在犹豫应不应该带他去外面走走的时候,关妤的声音适时响起—— “看,这不就点亮了。” “好厉害。”季锦洲配合地小鼓掌。 “来啊,听我给你唱生日快乐歌。”关妤像模像样地清了清声音,“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烛火摇曳中,暖黄火色照亮了小片范围的视线,在属于他们的家,西装革履的年轻总裁双目含着笑意,认真地看着他的妻子快乐又笨拙地给他唱生日快乐歌。 外面的两位震惊地交换了个眼神。 厉行北:“今天是哥的生日?” 夏舒徽也很震惊:“不是啊。” “那为什么姐姐在唱生日快乐歌?” 夏舒徽眯着眼睛认真思考,“他出生的时候我也在场,的确不是今天啊。” 季锦洲这臭小子又在搞什么? 厉行北一顿,她可不在场吗,还是从她身体里取出来的。 “季锦洲,生日快乐。”关妤眼笑眉舒,“快许愿吹蜡烛。” 季锦洲没急着吹蜡烛,而是拿过她的手,交叠在一块然后握住,“谢谢你帮我过生日,这是我过过最温暖的一个生日。” 简陋的蜡烛和蛋糕在他嘴里都成了“最温暖的生日”,关妤听得心又软了,翁声翁气,“季锦洲你别这样,听得我很心疼。” 季锦洲笑了笑,“没事……唔。” 关妤一突然冲上来环抱住他的脖颈,脸在他颈窝蹭了蹭,“小夏不帮你过生日,你家里人不帮你过生日,以后我帮你过。” 她郑重地给出许诺,“季锦洲,以后我对你好。” 季锦洲摸着她垂到背后的头发,闭眼轻叹,“好,我也只对你好。” 夏舒徽:“……逆天。” 她算是看出来了,季锦洲这个不孝子为了博取老婆同情和占便宜,把亲妈连同一家人全都发卖了。 厉行北眼神询问:怎么了? “季锦洲这个坏家伙,跟关妤说我没给他过过生日?” 夏舒徽气笑了,“他生日那天,单单是老爷子老太太给的排场,整个帝都连路过的鸟都知道是季大少爷在过生日。” 关妤松开季锦洲的脖颈,从他怀里退出来,手摸上他的脸颊,心疼地捏了捏,“我们家锦洲怎么这么可怜,生日都没人帮你过。” “有你陪我就好。”他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掌心。 厉行北默默远离了怨气几乎冲出来的夏舒徽。 她咬牙切齿:“一个黑心肠的,一个缺心眼的。” 这么明显的卖惨行为都看不出来? 被吃干抹净了都还在心疼人呢。 厉行北突然弱弱开口,窘迫地垂眸低头,“我们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什么?”夏舒徽下意识看过去。 关妤捧着季锦洲的脸,双目接触,眼中涌动的不只是摇曳烛火,季锦洲的眼底越发幽深,静静等着她凑上来,全然接受她的一切动作。 被诽谤后怀恨在心的夏舒徽看准时机,在两人的唇瓣即将挨上时—— “季锦洲!” 夏舒徽平地一声惊雷,开灯后势如破竹地冲进来,把里面的两个人吓了一大跳。 厉行北匆匆跟进来,他刚才想拦来着,没拦住。 正是关键时候被抓包,关妤耳根通红,整个人缩进季锦洲的怀里。 “妈,你干什么?”季锦洲被打断,不满地蹙眉。 关妤紧急表情管理,长舒一口气后从他怀里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你还好意思说!”夏舒徽冷喝,“你和关妤说什么了?” 季锦洲心虚地后移身子,靠在沙发上。 关妤皱了皱眉,为季锦洲平反,“小夏,说到这个,你为什么不帮我们家季锦洲过生日?他的童年都不完整了。” “我的确该给他一个完整的童年。”夏舒徽冷笑,目光带刀。 拿皮带抽成陀螺的那种。 “我们家锦洲多可怜啊。”关妤鼓了鼓腮,替季锦洲打抱不平,“你这是典型的中式家长,中式教育我服了……你服了没有?” 季锦洲点头,“我也服了。” “我才服了你们了。”夏舒徽气得挽袖,直指关妤,“你个没脑子的,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关妤不可思议指着自己:“我……” “季锦洲,你现在躲关妤后面那狐媚样子是怎么回事?”夏舒徽恨不得现在冲上去挠混蛋儿子一下。 “关妤,你自己转头看看,心机男什么样的都不用我和你说。” 关妤偏头看季锦洲,季锦洲无辜地对上她的眼睛,摇了摇头。 他没有。 关妤有些不满,“小夏,这件事你和季锦洲道个歉算了,以后好好补偿他,就没事了。” 夏舒徽扶额:“……苍天。” 季锦洲拉了拉关妤,“我原谅她了。” “呵。”夏舒徽一声冷笑,“再装,你自己看看他身份证,就知道今天是不是他生日了。” 关妤看着季锦洲的眼睛,“真的吗?” 季锦洲清了清嗓子,“今天确实不是我生日。” 夏舒徽像是抓到了他的把柄,“你看!我怎么说的来着?” “小北。”她还示意身边的厉行北,“一起指责他。” 厉行北点点头,很配合地抬起手,就是声音没什么感情,“啊……你怎么这样。” “你们听他好好说嘛。”关妤示意他们小声点,耐心地对着季锦洲,“你说。” 季锦洲:“今天确实不是你们印象中我的生日,但也算是我的生日。” “当时我也在现场,你说。”夏舒徽抱臂,满脸的“我看你怎么瞎编”。 “我说的生日,是第一次成为初中生的日子,简称生日。”季锦洲耸肩,“本人比较有仪式感,不行吗?” “……”关妤诡异地沉默几秒,被他真挚的眼神打动,还是点点头,“对啊,没人说不能庆祝……第一次成为初中生的日子。” “第一次成为初中生的日子?”夏舒徽撇了撇嘴,“我还以为是第一次成为初生的日子。” 季锦洲:“……” 关妤维护季锦洲,不满地强调:“你别骂他初生,他不是初生。” 夏舒徽翻了个白眼,“你更是没脑子的。” 第554掌:铁拐厉 “又骂我?”关妤鼓腮,“又我又我又我?” “骂的就是你,缺心眼的。”夏舒徽翻白眼。 “小夏,你怎么这么说话?”关妤严肃地一蹙眉,“我本来想明天带你去美容院做全套护理的,你要这么说,那就算了吧。” 夏舒徽眼珠子转了转,“全套护理而已,我自己是做不起了?” “好吧,本来看你朋友圈发的,那个叫黎亥的老师……” 美容专家万千,黎亥数其中翘楚,每个月订单都爆满,他的顾客不是明星就是富婆,据说一手正骨功夫能让美人回春,肌肤焕发容光。 他不缺客源也不缺钱,一向都是按照订单顺序接单,砸再多钱也不能插队,夏舒徽就发过朋友圈抱怨。 “什么什么什么。”夏舒徽突然闪现到她身边,轻捶着她的肩打听,“真的是那个老师吗?” “真的啊。”关妤点点头,“我花了好多人脉才预约到的。” “那我要去。”她雀跃,“我要去我要去。” “可惜了,我明天有行程冲撞了,预约只能取消了。”关妤叹了口气,“我要去医院检查脑子和心脏眼睛,看哪里有没有缺一块。” 夏舒徽:“嘿你……” 这小东西是真记仇啊。 不就是还在记恨她骂她,缺心眼还没脑子的事吗? “我们家阿妤这么聪明伶俐又可爱,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夏舒徽笑着按肩,“不用去检查了。” 关妤故作惊讶,“真的吗?” “当然。” “我很聪明吗?” “……嗯啊。” 能问出这种问题的还能聪明到哪去。 “很伶俐吗?” “嗯。” 关妤歪脑袋,明知故问,“又很可爱吗?” “嗯……”夏舒徽皮笑肉不笑,手上的力道下意识放重了一些。 “嗷——疼!”关妤缩着脖子嚷嚷,想爬到季锦洲身边,又被捉回来。 “别着急,我再给你按按啊。” “不按了不按了,去去去!去还不行吗?” 夏舒徽这才罢手,哼了一声坐回旁边的位置。 “我厉害吧?”关妤扭头,冲季锦洲单眨一只眼,“那个黎亥老难约了。” “怎么不和我说?”季锦洲漫不经心,“我预约从来不需要排队。” 因为没人敢拒绝。 “不一样,这个人很奇葩,不管你威逼还是利诱,约不到就是约不到。”关妤摆摆手,“还是辜助临时有事,才把明天的档期让给我的。” “既然那么难约,为什么还要约他?”季锦洲微微意动,睫毛颤动。 是因为夏舒徽是他妈,她爱屋及乌,才费劲心力帮她预约吗? “因为他厉害啊!黎亥黎亥,一听就很厉害。”关妤肯定,“说不定我还能学几招容颜永驻的真功夫。” 季锦洲:“……” 他低头哑然失笑。 怎么每次她的脑回路都能轻松震惊到他。 可爱。 关妤不知道某人被她可爱到不行,还在莫名其妙,“怎么了?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 关妤的脖子还在隐隐作痛,她摸着脖子,小声在季锦洲耳边抱怨,“你妈是禽兽。” 季锦洲压低声音回答:“下次我们离她远点。” “好。”关妤悻悻。 她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嚣张跋扈,还奚落她的夏舒徽,和现在的合伙人兼“婆婆”的小夏重叠起来,两者的前后形象天壤之别。 要是可以回到第一次见面,她一定要对那个时候的自己说—— 一定要趁两个人关系不好的时候,多扇她几巴掌啊! 夏舒徽不悦,“两个人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没什么。”关妤乖巧摇头,“我们吃蛋糕吧,别浪费了。” 她探身去拿切蛋糕的塑料刀,身旁压下阴影,温热粗粝的大掌覆盖上她的手,关妤偏头看过去,看到的是季锦洲精致的侧脸。 突然有几团面巾纸朝他们扔过来。 夏舒徽团着纸巾,时刻瞄准他们,“你们差不多得了啊,热知识,切蛋糕不需要两个人贴在一起切。” “妈,你误会了。”季锦洲无辜,“我只是要拿刀,让我来切。” 关妤点头附和,“就是,你心脏了不是?” 夏舒徽又翻了个白眼,“那就切啊,上半身还贴在一起干嘛呢。” 关妤把刀给季锦洲,他笑着接过,四目相对。 夏舒徽:“……”又开始眉来眼去眉目传情暗度陈仓。 季锦洲开始切蛋糕,特地给关妤切了块水果多的。 电梯口传来了开门的动静。 厉霆南拄着拐杖慢吞吞地走出来,季锦洲看得一乐:“嘿,铁拐厉。” 关妤用手肘碰了碰他,“别嘲笑人家,少造口业。” “知道了。”季锦洲听话收笑,继续切蛋糕。 “那个……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厉霆南眼带疑惑,扫过桌子上的蛋糕,“今天是谁的生日吗?” “呵呵,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吧?”夏舒徽撑着额角,很无语地看着季锦洲给切蛋糕。 “很难想象一群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在给季锦洲第一次当初生的日子庆祝。” 季锦洲:“……” “是初中生,不是初生。”关妤强调。 厉霆南:……? “哥,你怎么下来了?”厉行北问。 “听到了楼下有动静,就下来看看。”厉霆南解释。 其实他没好意思说,一开始只听到了季锦洲和关妤的声音,怕打扰人家两口子他都没敢下来,听到了夏舒徽的声音才下来的。 关妤招呼,“来都来了,吃块蛋糕吧。” 厉行北去扶着厉霆南坐下。 他突然想起来问,“对了行北,你们今天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我们……去图书馆看书了。”厉行北接收到夏舒徽的眼神,从善如流回答。 “哦?还去了哪里?” “没了。”厉行北摇头,“就一直看一直看,看到现在。” “嗤。” 有人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 夏舒徽鞋尖踢了踢季锦洲的小腿腓骨,“老娘去图书馆看书,你有意见吗?” “抱歉。”季锦洲一人分了块蛋糕,以拳掩笑,“毕竟一个文盲和一个半文盲去图书馆看了一整天的书,还是没什么信服力的。” “文盲”厉行北:“……” “半文盲”夏舒徽:“……” 第555掌:战况激烈 夏舒徽气得冷笑,“季锦洲,你是最应该庆幸我没有聪明到可以研究出时光机,不然你知道我回到过去会干什么吗?” 季锦洲直觉没什么好事,“什么?” “第一个掐死你。” “……妈?”季锦洲不太确定地叫了她一声,试图唤醒母爱。 “别叫妈了。”关妤制止他,“小夏现在对你的母爱值,可能还没我对你的高。” 毕竟刚才她对季锦洲的心疼可都是真情实感的。 季锦洲:“……” 厉霆南笑着往嘴里塞了一小口奶油,以前不喜欢的偏甜口感,现在偶尔尝一口,也觉得不错。 在这一个平常不过的夜晚,他竟然也会觉得有趣,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孤单了。 还有相声听。 “哥,你吃芒果吗?”厉行北的叉子插着一块芒果。 厉霆南心里暖洋洋的,“我不吃,你吃吧。” “哦,是吗?谢谢。”厉行北一口吃掉自己的芒果,然后顺手叉走了他盘里的芒果。 厉霆南:? 夏舒徽就让季锦洲给她切了一小薄片,吃完了就把盘子放回桌上。 “妈,还吃吗?” “不吃了。”夏舒徽抽出面巾纸擦了擦嘴,“年纪大了,代谢都慢了,这么晚还吃蛋糕,明天还出不出去见人了。” 吃完蛋糕,几人一拍即散,各自回房间睡觉。 “累死啦累死啦。”关妤抱怨着打开房门,踢掉鞋,包包随意一扔,外套也一丢。 “去洗澡,早点睡觉。”季锦洲在后头关门,摆正她的鞋,跟在后面一路捡她的包包和外套衣服。 “咦?窗户怎么没关。”关妤突然看到大喇喇敞开着的窗户。 “今天是不是你没关窗,嗯?”季锦洲眯了眯眼,走过去拉上纱窗。 “我没关吗?”关妤挠了挠鬓角思考,“应该没有小昆虫跑进来吧。” 季锦洲转过身,目光越过她看向柜子的方向,“好像……有呢。” “啊?” 关妤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衣柜上爬着两位不速之客,一大一小。 是两只蜘蛛,花色平平无奇,是最常见的那种无毒长腿蜘蛛,应该是没关窗时从外面跑进来的。 “好像是母子呢。”她突然跑偏。 “现在不是探讨蜘蛛血缘的时候吧?”季锦洲扶额,“没关系的,只要它们不要爬进衣柜里就好处理……” 关妤每天出门换衣服前,都有外套选择恐惧症,不到走出房门前一秒,都有可能折返回来换衣服。 所以本来有随手关门好习惯的季锦洲,在关妤强势插入他的生活之后,一切习惯都会按照她的习惯来适应。 比如……不关衣柜门。 关妤突然一指衣柜,“跑进衣柜里啦!” 她快步走过去,连忙把衣柜里属于两人的衣服都抽出来,抖了抖扔在地上。 关妤找了一圈,“没有啊,在哪呢?” “我看到了,你到后面去。” 季锦洲挽着衬衫袖子,俊脸紧绷,脖颈青筋清晰可见,他抽了张面巾纸,眼睛眨也不眨地按死了那只跑进衣柜里的小蜘蛛,用纸巾擦干净。 “死了,别——”他长舒一口气,转过身去。 “……怕。”他神情复杂地补充。 他的妻子,隔着一张单薄的纸巾,用手,生擒了……大蜘蛛。 露出的长腿还在颤动。 “你那只好像是蜘蛛宝宝呢,我这只是蜘蛛妈妈。”关妤举着纸巾,放在灯光下观察。 季锦洲:“……” 他沉着脸,攥住她的手腕,拉到窗户旁抖了抖她的手,“放了。” 关妤乖乖松了力道,蜘蛛掉落在花园的绿植里,消失不见。 季锦洲把她带到浴室,打开水龙头,按了几泵洗手液,蹙了蹙眉,“怎么用手抓?万一有细菌呢?” “我就是观察一下。”关妤满不在乎。 “你是小学生吗?今年几岁了?” “二十几岁了。”关妤慢吞吞回答,“具体几岁我不告诉你。” “……不是真的要问你的意思。” 季锦洲仔细地把她的手里里外外冲了个遍,随手扯了条干毛巾擦干,“它咬你没有?” 关妤摇头,“没有。” “那就好。” 两个人走出浴室,看到战况,齐齐一顿。 “……” 地上一片狼藉。 季锦洲对此有些不知从何收起,“地上这些衣服怎么办?” 有人为了抓只小蜘蛛,把整个衣橱的衣服都翻出来才逮到。 有人一张纸巾活捉蜘蛛它妈。 季锦洲承认他确实技不如人。 “我们现在收拾吗?”关妤无辜地眨眨眼,眼神暗示。 今天晚上又是惊吓又是疯玩的,她只想躺着睡觉,不想收拾。 季锦洲看懂了,又没完全看懂,有些不确定地反问她,“我现在应该说什么吗?” “我不知道啊,你说你怎么想的就好了。”关妤又眨了眨眼。 “那……现在收拾?” 关妤暗示,“可以累一点。” “一会收拾?” “再累一点。” 季锦洲终于懂了她的暗示,“那,明天收拾?”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洗洗睡吧,明天再收拾。”关妤从善如流。 “……好的。” 关妤对地上散落一地的衣服熟视无睹,拿着浴巾绕过去,洗澡,卸妆,刷牙,护肤。 她忙活了好一阵,季锦洲在床上翻了两页杂志才等到她,关灯睡觉。 —— 隔天清晨。 季锦洲和关妤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季锦洲,去开门。”关妤闭着眼,懒洋洋开口。 “你比较近,你怎么不去……”季锦洲声音慢慢变小,又差点睡过去。 “你去,我困。”关妤推了推他。 季锦洲认命地翻下床,打了个哈欠去开门。 “早上好啊儿子。” 门外的夏舒徽穿着精致得体的黑裙子,温柔低扎侧丸子上还戴着法式赫本帽,修长脖颈上缠着三四圈珍珠,还有俏皮的小包和小皮鞋。 “妈,这么早有什么事吗?”季锦洲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 “我来找阿妤去找黎亥老师,别让人久等了嘛。” 说话间,她越过季锦洲看进去房间里,看到了满地狼藉,四处散落的衣服。 她神情微妙,“昨晚,挺激烈啊。” 第556掌:夏舒徽多了个孙女 季锦洲回头看了一眼,认可地点点头,“还好,没有很激烈。” 毕竟是速战速决地逮住了蜘蛛,一死一生。 “这还不激烈啊?”夏舒徽咋舌。 真正激烈起来不得把天花板都掀了啊。 季锦洲认真反驳,“也就几秒的事。” “……几秒?结束战斗?”夏舒徽神情更微妙了,“儿子,你这也不行啊。” “嗯,她比较厉害。” “……” 季锦洲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我还没告诉你发生什么事,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行?” “就几秒干什么都不行吧!”夏舒徽语重心长,“你还年轻,可以补回来的,妈给你食疗。” “妈,你想到哪去了。”季锦洲无奈,“我们是因为……” 里面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唔。” 季锦洲回头看了一眼。 “里面那位……没事吗?”夏舒徽迟疑。 “没事。”季锦洲淡定,“滚下床了而已,垫了地毯。” 一开始两人的卧室没有地毯这种东西的,季锦洲只是奇怪,为什么每天早上关妤都会往他身上滚,然后上下其手。 后来季锦洲发现,只要他提前起了,或是上了个厕所不在旁边,关妤依旧会往边缘滚,然后…… 裹着被子落地。 季锦洲试了各种方法,被子阻挡法,沙发拦截法,大床靠墙法,都拦不住地面对她的吸引力,无奈之下,加装地毯。 “那你把她叫起来,我下去吩咐厨房做早餐。”夏舒徽挽了挽头发。 “行。”季锦洲点头,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老婆比较嗜睡。” 夏舒徽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知道了,你老婆你老婆。” “别人叫她都不会有起床气的,就我叫会有。”他语气无奈,甚至有几分享受自豪。 “她起床气怎么不一巴掌扇死你呢?”夏舒徽怒极反笑顶了顶腮,越说越来劲了是吧。 “妈,这么大火气做什么?”季锦洲莫名其妙。 “没什么,走了。”夏舒徽觉得无趣地摆摆手。 世界上就有这种无聊的臭情侣,自己幸福就觉得全世界都要和他们一样幸福。 季锦洲目送她下楼,转身进去准备叫关妤。 他蹲下身,戳了戳地上包成一团的某人,“喂。” 她的手费劲地往外扒拉,季锦洲帮了把手,她的脸才艰难地露出来,意识还没回笼,“嗯?” “起床。” 关妤闭着眼,伸出双手。 察觉到季锦洲靠近,她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借力从地上起来。 季锦洲扯掉她身上的被子,“行了,去洗漱吧,我收拾出地方。” 关妤闻言,蹭地一下睁开眼,“对哦,还没收拾。” 季锦洲挑眉,“嗯哼。” “那你等我一会,我和你一起收拾。” “不用,就这几件衣服,一会就收完了。” “这怎么可以,显得我很懒,等我洗漱完和你一起收。”关妤义正词严。 季锦洲无奈点头,“好。” 关妤扒着浴室门,嘴里还叼着牙刷,不放心地嘱咐,“你别自己收拾啊,等我洗漱好和你一起收拾。” “嗯。”季锦洲把睡衣钮扣一颗颗解开,换上衬衫。 季锦洲在外面等了她一会,关妤才慢吞吞地从浴室门出来,见他果然站在原地不动,“啊,你怎么不动啊。” “你不是让我别动?” “我和你客气一下。”关妤顺势跳到沙发靠背上,悠闲地晃着双脚。 “我以为你要和我一起收拾,培养感情。”季锦洲认命地蹲下来捡衣服,一边抽空回答她。 “我们的感情已经很浓了,不需要这种东西来培养嘛。”关妤忙着指挥,“后边还有。” 关妤晃着脚指挥季锦洲收拾好衣服,自己也换好了衣服,两个人一起下楼。 “下来了?”夏舒徽撕着吐司边,抬头看他们。 厉霆南和厉行北也都在餐桌上,闻言一起抬头看他们。 关妤跳下最后一节楼梯,“你们怎么这么早?” “也不早了。”夏舒徽把撕开的吐司边放在另一个餐盘上。 厉行北自然地把干净的吐司边叉到自己的餐盘里,咬着一边慢吞吞地往嘴里进食。 厉霆南察觉到了,“你喜欢吃吐司边?” “会浪费。”厉行北呆呆回答。 厉霆南目光满是心疼,他弟弟以前都是过的什么生活,要是可以早点找到他就好了。 关妤拉开两把椅子,边坐下边好奇问,“小夏,刚才是你敲的门吗?” “是啊。” 关妤敲了敲鸡蛋壳,“那为什么不叫我。” “你老公说你有起床气。” 关妤把剥好的蛋放在餐盘里,对着旁边笑得没心没肺的季锦洲侧腰就是一拳,“又在外面造谣我,打你。” “啊,好痛。”季锦洲佯装吃痛捂住被她打的地方,脸上依旧带着笑。 明明就很享受。 “对了,你老婆今天不和你上班了啊。”夏舒徽突然道。 “为什么。”季锦洲急严肃。 “我们有事啊,还能为什么。”夏舒徽莫名其妙。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们。” “有司机不需要你,别跟个巨婴似的,妈宝男。” 季锦洲:“……” 被亲妈说是妈宝男,这感觉真的是……奇妙。 “你们两个自己去?不安全吧。”他眉心微蹙,“要不然我请个假……” “有小北呢。”夏舒徽提前预判他要说什么,淡定打断。 “好好去赚钱吧。”关妤笑眯眯地把剥好的鸡蛋放在他盘子里,“我们会努力花你赚的钱的。” “……行。”季锦洲默默咬了口鸡蛋。 他还能说什么。 吃完了早餐,夏舒徽和关妤,厉行北一起到走廊换鞋。 季锦洲抱臂靠在墙上看他们忙活,随口问了关妤一嘴,“手机拿了没有?” “这里面呢。”关妤转身给他展示自己的包包。 “酒精湿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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