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西装装逼男,她只好躲到门后,准备拿手机报警。 可恶,山里没信号。 她收起手机,开始求神拜佛碎碎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不知道是不是她藏得太好,还是自欺欺人的祷告起了作用,他们自顾自地在房间内打了起来,没人关注到她。 辜黎镜将一名黑衣人反手钳制住,朝着厉霆南的方向推过去,那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迅速放过来,冲着厉霆南的后背就是一拳。 厉霆南冷不丁被锤了一下,低低咒骂一声,不可置信地回头,“我们不是把后背交给彼此吗?” 辜黎镜没什么诚意地道歉,“对不起,一时失手。” 厉霆南咬牙,真是个贱人。 缠斗了五分钟,辜黎镜和厉霆南对看一眼,觉得关妤应该跑挺远的了,同时踢开上前的西装男,从窗户一跃而出。 关妤还在祷告,“去追他们去追他们去追他们……” 可惜的是,这次的祷告只成功了一半,黑蝎派了一半的黑衣人去追人。 雨越下越大,关妤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耳边只有倾盆大雨砸到地面的声音。 在里边躲雨还挺好的,关妤乐观地想。 只有黑蝎一个坐在椅子上,那些无辜游客全被赶到角落抱头蹲着。 黑蝎坐上靠着窗边的桌子上,有模有样地翻看着书,突然烦躁地扯了扯耳钉,“你们谁去关一下门,雨丝都泼到书上了,这都被打湿了,烦死了,不看了。” “是。” 手下边走向门边想,这老大不是著名的文盲吗?能看得懂字吗他就看? 他嘀咕着关上了门,忽然和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四目相对。 “……嗨。” 面面相觑。 关妤突然语塞。 被他们叫做黑蝎的男人起身走向她,面露不解:“你怎么不跑?” 关妤正色:“我投降了。” 男人:? “什么?” “投降听不懂吗?就是束手就擒了。” 黑蝎还是第一次抓到如此坦然的人,“……行。” “我可以在一边坐着等你们办完事吗?”关妤乖巧地指了指民宿的椅子。 “……那你先坐会吧。”黑蝎头疼地按了按眉心,“等我把他们两个都抓回来。” “好的。”关妤正要扶起椅子,两只手臂一左一右被人扯住,拉着就往外跑。 是去而复返的厉霆南和辜黎镜。 一切变故发生在瞬息之间,黑蝎错愕了几秒,“还不快追!” 手下们也才刚刚回神,“是!” “等等……”关妤被动地被拖着跑,试图挣扎,“其实你们不用回来救我……” 她都谈好了。 厉霆南铆足了劲拽着人跑,“你别硬撑了,要是让季锦洲知道我把你丢下了,我不死在那些人手上,也死在他手上。” “阿鱼,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关妤实在忍不住开口,“那咱们英雄救美的姿势,能唯美一点吗?” 像拖尸体。 厉霆南:“你就别挑了,能逃命的姿势就是好姿势。” 过了一会,关妤也不挣扎了,因为她发现这种被拖着的姿势有两个好处: 一,不用自己跑。 二,充当一个车后视镜的作用,可以试试观测到黑衣人的动向。 “好像没追上来了。”关妤挣扎了一下,“放我下来。” 三人停下脚步,休息了没一会,那些人又追上来了。 “最好别让我知道,是你们谁的仇家。”关妤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一脸阴鸷,“不然,你们会死得很惨。” “你就别说话了,还不快跑。”厉霆南拉着关妤就跑,还不忘指了个相反方向给辜黎镜,“你从那边,我们分头行动。” 辜黎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两个就像猴子似的钻到深林里了。 “分头追!” “那两个傻的你们去追!再来四个人和我追这个!” 大雨把松软的土壤冲溃,厉霆南拉着她跑,突然脚下打滑,顺着坍塌的土路一起,扯着她往看不见底的山谷里栽。 “等等——等等——” 她保险还没买全啊!! 关妤眼疾手快,在下坠的后一秒扯住了老树的藤蔓,整个人吊在上面。 厉霆南出于求生本能,抱住了她的脚。 “厉霆南,你这个——”关妤咬着牙,一边拉着枯树蔓,一边脚尖用力,勾着自己的靴子不被他拽下去,“王!八!蛋!” 她本来可以在室内束手就擒的! 那些人又不是冲她来的,大不了让季锦洲提钱来赎人。 “抱歉。”厉霆南脸上臊得慌,他们所处的地方没有着力点,只能靠拽着她才能不掉下去。 “上去之后,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再生妈妈。” “闭嘴。” 关妤迅速打开系统商城,有条不紊地购买商品。 心,肝,脾,肺,每个地方都有属于自己的保险buff。 从内脏不停套buff,从脚买到肋骨再买到脖子,只差脑袋了。 买到最后一个,积分不够了。 关妤有些懊恼,就差那么五百积分,要是厉霆南现在心率飙升,说不定就完成任务—— 对了!厉霆南。 “厉霆南,你害怕吗?” 厉霆南耳边全是雨声,有些听不清她说话,“什么?” 关妤大声重复一遍,“你,现在害怕吗?” 他吃力地甩了甩脸上的雨水,一边说一边往外吐水,“笑,呸,笑话!我怎么可能,呸,怎么可能,害怕!” 所谓富贵险中求,最重要的脑子得好好保护,还有她的脸。 不管了,赌一把。 关妤突然松了松手,两人一起重重下坠,她迅速拉住藤条,堪堪稳住平衡。 脑海中,任务系统消息在她意料之中应声响起: 她勾了勾唇角,不慌不慢地给自己的头买了个高级buff,也不慌了,“厉霆南,不是不害怕吗?” “我本来就不害怕啊。”厉霆南还在嘴硬。 “那你心率那么高是怎么个事?” “……” 厉霆南想,这女人真是恐怖如斯,两个人都快成人民碎片了,她不仅丝毫不慌,还有心情嘲笑他,更可怕的是,还能读他的心率。 也不知道季锦洲怎么招架得住这种女人的,好可怕。 第342掌:她先死一步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厉霆南下意识问关妤,眼睛被雨水打得睁都睁不开,“我们应该坚持不了多久。” “要不这样,”关妤想了想,“你爬到我背上,踩着我握着这个藤条,然后我直接放手,先死一步,怎么样?” 她斥巨资买的强身健体buff很管用的,摔不死她。 厉霆南听傻了:“……是要表演空中杂技吗?” 这是什么二人空中高难度交换位置。 “你是霸总啊。”关妤十分嫌弃,怎么这书的男主反派都弱成这样。 要不是她怕厉霆南摔死,她就自己先跳了。 “我是霸王也没用啊。”厉霆南纳闷。 在关妤心里他到底是什么形象,深不见底的山谷都能直接跳。 “你说的先死一步,是你要跳下去?”厉霆南瞪大眼睛,“你疯了啊。” “现在只是下雨了看不清,万一底下其实很浅呢?”关妤怂恿,“怎么样,要不要赌一把?” 厉霆南狼狈地看了一眼底下,很是勉为其难地开口,“行……吧。” 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没有力气再爬上去了,只能赌一把。 “那我数三个数,我们一起往下跳。”关妤坚定道,雨势总算是小了一些,他们不用刻意放大声音,也能听见彼此的声音。 “等等!”厉霆南忽然喝住她,犹豫道,“要不,还是我来数。” 命运总得掌握在自己手里。 关妤坦然接受,“也行。” “那我数了。”厉霆南声音不自觉放大,还有些抖,“我真的数了?” “数吧!” “三——二——” 关妤都准备动手了了,他又猛地喝止,“等等!” “……”关妤叹道,“又怎么了?你不是男子汉了吗?” “不当男子汉就能不跳吗?”厉霆南嘴快地回答。 “……”懒得评。 “我的意思是,我是个男人。”他给自己找补。 “那你数吗?” 厉霆南果断,“还是你来吧。” 虽然他是个成熟稳重的邪魅冷峻男人,但是给自己生命做倒计时什么的……还不是他这个年纪能承受的事情。 “那我数了?”关妤警告,“你要是再打断我,我直接放手了。” 厉霆南视死如归:“行。” “三——二——” “等等!” 关妤忍无可忍,“厉霆南你没完了是吧。” “不是我喊的啊。”他一脸无辜。 辜黎镜伸出一只手,面上带着焦急,“阿鱼,你们没事吧?” “阿祁,你甩开他们了吗?” “甩开了,你把手给我。” 关妤绝对信任地把其中一只手放到他宽大的掌心。 “拉好了。” 辜黎镜手臂青筋暴起,咬着牙关打算把两个人一起拉上去。 关妤放心地把手交给他,同时另一只手拽住藤蔓往上爬。 辜黎镜一手拉着他们,另一只手抱着树干做施力点,他表情并不狰狞,只是额头青筋一并暴起,手剧烈颤抖。 “我来帮你吧。” 辜黎镜偏头一看,一位西装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蹲在了自己旁边。 这么猝不及防地近距离看,没有一丝防备,对上一颗铮光瓦亮的大光头,以及他的凶神恶煞的脸。 他的心猛地咯噔一声,手一抖,差点把两个人扔下去,他连忙松开抱着树干的手,双手一起重新抓住了他们。 辜黎镜趴着的地方也是土块,经过雨水的冲刷,不断往下流,他迅速觉察到不对,已经为时已晚,拉着两人一起缓缓滑落。 最后,坠落。 西装男大惊失色:“嚯!” 他遇到命案现场了! “你们两个!!白痴!!!”关妤忍不住怒骂一声,抵抗不住地心引力,在斜坡上不断翻滚下落。 三个人一起滚落悬崖。 好在这并不是深不见底的山谷,至少有斜坡缓冲,虽然滚了不知道多少圈,还是停了下来。 嘿,没事。 关妤迅速坐直身子,晃了晃脑袋,立刻起身去找其他两个。 “喂,没死吧。”关妤扇了扇厉霆南的脸,又去看辜黎镜的,两个人都没有反应。 看着昏死过去的两人,关妤探了探他们的鼻息,虽然后脑,额头,颜面,手和腿均不同程度受了点伤,但只是昏死,没完全死。 放了心的同时,她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一人踢了一脚。 差点坠崖,厉霆南拉她的。 完全坠崖,辜黎镜拉她的。 要是没有他们,她早就脱困了。 难道这两个男的克她吗? 越想越心气不顺,她又一人补了一脚,才觉得稍稍畅快了一下,打算找个地方躲雨求救。 她一没注意脚下,被某个人的脚绊了一下,直直扑到地上,半边脸戳进泥水坑里。 “……” 关妤咬牙切齿地爬起来:这两人昏倒了都不让她好过,再踹几脚。 她在附近找到了个洞口,似乎是游客驻留过的地方,地上有火柴烧过的痕迹,她吃力地把两个大男人拉到洞口。 忙活完,她把头靠在枯木上,居然觉得有些疲惫,眼皮开始上下打架。 还要去找出口呢……但是好困啊……对了求救……真的好困……不管了……先睡一觉…… 她迷迷糊糊地想……反正洞口有门铃……有野狼野熊野猪什么的踩到或者咬他们……惨叫声应该能叫醒她…… 她昏昏沉沉地合上眼,陷入梦乡。 与此同时,他们所在的山洞最上方,那些西装男撑伞站着。 黑蝎皱着眉,“你确定,他们滚下去了?” “确定。”其中一名黑衣人点点头,“我本来想搭把手的,但是他们好像被我吓到了,直接滚下去了。” 黑蝎嘀嘀咕咕:“这些太不惊吓了。” “对啊。”黑衣小弟深以为然,“我这么帅。” 黑蝎:“……” 他目露不善,啧了声,“给你脸了是吧?下去!” “是。” 琼桂深深不解:“他们这么拼干什么?不就是要他们的……” “闭嘴。”黑蝎冷冷横了他一眼,“那种东西对有的人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但对我们来说是至高荣耀,你放尊重一点。” “是。”琼桂低下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是他们死了,那我们不就是故意杀人了吗?” 黑蝎口吻沉重,“打电话。” 第343掌:脸上有帝王之相 琼桂脸色一白:“报警电话吗?” 他其实没有那么想坐牢。 “急!救!电!话!” “好的好的。”琼桂忙不迭。 黑蝎居高临下地看着山谷,喃喃道:“希望你们不要有事。” 身旁小弟听见了他的自言自语,觉得他这话中有点故事,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老大,你认识他们吗?为什么希望他们不要有事?” “因为啊……”黑蝎拉长声音,语气中满是深沉和怀念,“这样我就要坐牢了。” 小弟:“……” 他以为是故事,没想到是怕事。 —— 关妤沉沉陷入梦乡,似乎察觉到有轻柔的触感在自己脸上。 她想,好像有熊在舔她。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抬了起来,扛向某个地方。 熊把她扛起来了。 再后来,身子一阵颠簸。 熊的家还挺远的,回的老家吗? 然后,身边的两个人被抬走了。 熊把她的两个朋友抓去当干粮了,她是储备粮—— “啊。” 似乎睡了很久很久,她突然惊醒,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大床上,房间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腿部隐隐作痛,像是被刀划了道口子,火辣辣的疼。 她低头看了一眼,干涸泥泞的痕迹牢牢扒在衣服上,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衣服连带着大腿被树枝割破,微微渗出血迹。 除了这个地方,关妤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体的其他部分,完好无损。 她实在是太强了,关妤心里。 “你醒了?”年轻护士推门进来,见她坐在床上,眼中迸发出几分惊喜。 “我这是,在医院吗?” “是啊。”护士姐姐给她解释,“你们坠崖了,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你的两个朋友伤得都比较重,医生给你检查了一下,只有你没有事,只是晕过去而已。” “我没晕。”关妤强调,“我很厉害,我只是有些疲惫,不小心睡着了而已。” 护士看着她,莫名一笑,“知道了。” “姐姐,你别笑,我真没晕。” 关妤觉得她在嘲笑她,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从两百米的山路掉下来都没事,我那男伴当场进急诊,我都没事。” 护士姐姐又笑,“好好好,你没晕,只是累了,可以了吧?” 关妤郁闷地鼓了鼓腮,随后又自己想通了,眉目舒展,得意地眯了眯眼: 她已经强到没人相信她的地步了。 “你脸上有东西。”护士姐姐指了指自己的脸。 关妤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嘴快地接话:“有帝王之相吗?” “……” “……对不起。” 护士姐姐叹了一口气,“等下洗澡的时候,记得和脸一起洗了,你的脸都是泥土,还有头发也是。” “哦,好。”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头发,都有泥土干掉的痕迹,浑身上下都很狼狈。 关妤突然想起来,“对了,我们怎么会被送医院啊?是民宿的老板喊的救护车吗?” “我们去的时候,是一群穿着西装的人叫的救护车。” “那些西装男?” 关妤皱了皱眉,要追杀他们,又救了他们,这是什么企业文化? “护士姐姐,那他们有说什么其他的吗?” 护士仔细回想,“那些人挺奇怪的,我们找到你们的时候,他们拽了那两位男生的衣服纽扣就跑,怎么叫都不回头。” 关妤:? 就为了两颗纽扣?!什么奇葩组织。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意图,但是关妤并不打算放过他们—— 回头就找季二叔告状,端了他们老巢! “我给你包扎一下大腿上的伤口吧。”护士姐姐把清创的工具盘放在一边,用镊子夹起棉花。 关妤随口问了一嘴,“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中午。”护士姐姐小心地用蘸了酒精的棉花在伤口周围打着圈消毒。 “那还好。”关妤满不在意地点点头。 “怎么了?”护士姐姐看到她的表情,笑着问:“等一下要去约会?” “应该,算吧。”关妤压下上扬的嘴角,故作无所谓地摸了摸鼻尖,含糊不清,“星期六才去。” “星期六?”护士姐姐扔了棉花,打开碘伏,“今天就是星期六啊。” 关妤错愕地微仰起头,“星期六不是在明天吗?” “加上搜救和急救时间,你们晕了一天了,现在是周六的中午。”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墙上的时钟,“喏,刚过十二点。” 完了! 完蛋了! 季锦洲说,他和他叫来的亲戚朋友都会在君悦等她——周六的七点! 而她彻夜不归,不接电话,直接失联。 季锦洲不会以为她和阿祁跑了吧! 关妤蹭地站起,顾不上大腿的疼痛,直接冲出门,“姐姐我先走了,等他们俩醒了让他们付钱哈。” “你的伤口还没包扎呢!”护士姐姐叫住她。 “不用啦!” 关妤跑出门的拐角,正好撞上了一处胸膛,带着浓浓的消毒水气味,不明所以地仰头一看,对上了一双清潭似的眼眸。 “阿祁,你醒啦?”关妤松了口气,“你还挺能活的。” 辜黎镜笑了笑,唇瓣苍白,“嗯,就是胸口还有些不舒服。” “不好意思啊阿祁,我还有点事,先走。”关妤撒腿就要开溜,被他攥住手腕,她不解地抬头看他,“怎么了?” 他眉头微蹙,“我胸口好像不太舒服,你能扶我去病房吗?” 关妤脸上闪过挣扎之色,恰好刚才的护士姐姐从病房内走出来,在他震惊又难过的注视下,轻轻挣脱开他的手。 “护士姐姐,这里有个病人,需要你扶他回自己病房,我有事先走啦!” 她对着辜黎镜点了点头,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义无反顾地离开,朝电梯口跑去。 辜黎镜怔神地看着她着急按电梯的背影,他缓缓按住了自己的心口,她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动作很轻,轻得像……他抓不住她那样。 护士姐姐无奈地走了过来,“谁说你可以下床了啊?” 他的神色恢复了冷淡,言简意赅,“我来看她。” “她可比你伤得轻多了,连皮外伤都没有。”护士姐姐伸手要来拉他,“我扶你回病房——” 辜黎镜冷漠地抬手避开了她的动作,“我自己走。” 护士姐姐在心里感叹:“刚下手术台就能走路,也是个神人。” 话没说完,她突然看到眼前高大身躯重重一晃,向前栽倒。 护士:“……”果然是个神人,神戳戳的人。 第344掌:赶去现场 关妤急匆匆跑到门口,裙摆有几道被划烂的口子,脸蛋和头发灰扑扑的带着泥土,在干净整洁的医院跑起来格格不入。 她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手机早就不知道滚落到哪里了,身上身无分文,只能随手拦了辆出租车。 她赶紧坐上去关上车门,报了个地址后长舒一口气。 关妤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大叔……” 司机纠正,“大哥。” “大哥,你这里能让我赊账吗?我手机不在身边。” 司机丝毫没有停顿:“不可以。” 关妤不可思议:“大叔,你拒绝得也太干脆了吧!你犹豫个两三秒也好啊。” “你要让我给你赊账,还一口一个大叔的叫我,我才不干。”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她一眼,“哪来的小乞丐,没钱就不要捣乱,这年头还有谁出门没带手机。” 关妤:? 她一脸不服气,“大叔,你说谁是乞丐呢。” “什么大叔,大哥!”司机强调。 “最讨厌你们这种看人低的眼神了!”关妤把食指上戴着的金戒指往他身上一扔,“这个,够车费了没?” “够够够。”司机立刻换了副嘴脸,眉开眼笑地收起金戒指,“您坐好,我们准备出发。” 关妤:“……” 刚才好像有点上头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司机马上系好安全带,启动引擎开车。 关妤疲惫地把头靠在窗户上,飞快前驶的车辆在车流中左避右闪,连带着她的头不断轻磕着车窗。 司机不经意地从车后视镜中看到她,小姑娘瘦瘦弱弱,眼角带红,一滴泪从眼角滴落,越过鼻梁落到另一边眼睛,就这么安静淌泪,一言不发。 他被吓了一跳,想起了自己家里的女儿,边开车边开口安慰,“小姑娘,怎么哭了?是失恋了吗?” 关妤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不是失恋,我就是有点心痛。” “心痛不就是失恋嘛。” 关妤忍了又忍,没忍住,声音带着哭腔,“坐一次车要我一个金戒指,心好痛啊。” 司机:“……” 他莫名有种欺负小孩的罪恶感,“要不……还你?” “不用了。”关妤擦了擦眼泪,兀自黯然神伤,“说了给你就给你,我其实不差这些钱。” 司机:……这里好像没有人问吧? 他心里还是有些心虚,主动找话题和她搭话,“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穿着乞丐装,从医院跑出来?” “坠崖,送医院,醒了。”她还深陷自己打了个天价出租的沉重打击中,失魂落魄地回答: “从高很高的山崖上滚下来,我毫无感觉,厉害吧?” “真厉害。”司机感叹。 “只昏睡了一天一夜而已。” “……” 这不是昏睡,是微死吧? 有钱能使鬼推磨,司机大叔一路火花带闪电,接连超了不少的车,二十分钟后就安全把人送到了目的地。 “好好对它。”她低低扔下一句,沉重地推开车门,重重关上,转身准备进去。 “等等。”司机突然叫住她。 关妤顿住脚步,略带希冀地转过身看他,“什么事?” 难道是司机师傅心疼她一个小女孩太可怜,决定免除她的车费,把戒指还给她吗? “你过来一下。” 关妤朝他的方向走了几步。 “好了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关妤:“……” “地方毛发支援中央秃顶的地中海大叔,”她报复性地留下一句话,“再!见!” 司机大叔看着她潇洒离开的背影,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光亮头顶。 地方毛发,支援,中央秃顶,的,地中海——大大大大大叔?! 没礼貌! 关妤来不及为失去的金戒指哀悼,她连忙冲向前台,连忙问,“请问早上七点钟办的宴席在哪个大厅?” 前台诧异地看着眼前灰扑扑的狼狈女人,像是村里偷狗被当场抓包的,“小姐,你有邀请函吗?” “没有。”关妤摇了摇头,“但是……” 另一名前台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拉住同事,“您进去吧,从这个口出去的第二栋大楼,最顶层就是,不过……好像宴会取消了,好像都走了。” “谢谢。”关妤顾不上问她们为什么突然放行,简单点了点头,跟着前台小姐指示的方向追过去。 当她赶到现场的时候,意料之中的,里面空无一人,诺大的教堂空无一人,满面墙上全是娇嫩欲滴的粉色玫瑰,将原先雪白的场景强势染上了粉色。 像是聚会的落幕,里面空无一人,她还是走进去了。 她想看看,季锦洲为她准备的惊喜。 关妤慢慢地走进去,认真地看着每一处地方。 每把来宾椅子上放着礼花炮,她看得想笑,季锦洲是打算让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在下面给他们放炮吗? 她坐在礼堂的台阶上,撑着腮仔细地看着每一处地方,像是要把今天的场景都记在眼里。 季锦洲应该很失望吧。 他失望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呢? 关妤尝试想象季锦洲等不到她的失望表情,却怎么都想象不出来,因为季锦洲从来没有对她表露出失望不满的情绪。 她答应了赴约,又放了他鸽子,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不知道是怎么一个个送走来宾的。 关妤把脸埋进膝盖里,深深叹了口气。 她突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空灵的手机铃声,在空旷的教堂里清晰无比。 关妤猛地抬头,震惊地瞪大眼睛。 季锦洲……还没走? 沉稳的男声从身后响起,“人找到了吗?继续找。” “什么叫有没有排除自愿和其他人走了的可能性啊?你意思是我老婆和别人跑了呗?你会不会说话。” “不可能!没有这种可能性!有也是那辜黎镜强迫软禁,我要告他!” “嗯,有什么进度随时和我汇报,我会随时接听。” 关妤慢慢起身,顺着声源绕过玫瑰喷泉,看到了在另一边台阶上坐着的季锦洲。 他挂了电话,手机就放在旁边充电,揉了揉眉心,闭眼靠着侧边花坛休息。 “季……季锦洲。”她清了清嗓音。 靠在花坛上的男人霎时睁开了锐利双眼,眼睛一下变得柔和,如冰雪消融。 第345掌:两个人的告白 “你……”季锦洲无措地站起来,随之对她展开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笑着走向她,“是不是睡晚了?” 走近了些,他才发现他昨天好好打扮送出去的小花仙,不仅衣服破了,脸上和头发也有干涸的土块。 他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将手掌贴近她的脖颈,指尖插入发梢之中,缓慢上移,轻轻落在她的脸上,大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脸。 “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出去的时候漂漂亮亮的,怎么好好的人回来就成这个样子了。 辜黎镜带她偷狗去了? “季锦洲……”关妤突然踮起脚,紧紧抱住他的脖颈。 她忽然就觉得可靠又很有底气,能把自己的委屈全部说出来。 “我有话和你说,你还愿不愿意听?” 季锦洲耐心地拍拍她的腰,任她整个人恨不得挂自己身上,“我在听,你说。” 他以为关妤会向他解释迟到的原因,或是道歉,可是两者都不是。 关妤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里,像是委屈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声音带了点哭腔,从内心深处发出呐喊: “你弟弟……你弟弟!实在是太蠢了!!” 要不是厉霆南非要有义气地拉着她跑,她就不会掉入山谷,昏睡一天一夜,也不会错过了他们的约定。 季锦洲愕然:“……什么?” 昨天的朋友出行,还有他弟弟的份呢。 他失笑摇摇头,却感受到颈窝的温润热意,顿时严肃了不少,攀着双肩把她拉起来面对着自己,却对上了她带红的眼睛。 “怎么还真哭了?” 关妤本来不想丢脸掉眼泪的,但是对上他认真的眼睛,她不期然地想起昨天收到的委屈和后怕,以及她的金戒指…… 主要是想起金戒指。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不要钱地往下砸。 “你……”季锦洲错愕又茫然,用手背擦掉她悬在下巴,要掉不掉的泪水。 他犹豫地开口,“你是被厉霆南,还是季灵衡蠢哭的?” “厉霆南……厉霆南实在是太蠢了呜呜呜呜……”关妤越诉苦越委屈,抽抽搭搭。 季锦洲实在想象不出来,厉霆南到底得蠢成什么样,把关妤都气哭了。 “他现在在哪?”季锦洲准备拿手机找人算账。 “还在急救。” “……”季锦洲忽然沉默了一会,不可置信地询问,“你说在哪?” “他还在昏迷。” “昏迷?”他眉头微蹙,“你把他打进……因为他蠢?” 她气性挺大的,把人打进急救,自己还被气哭了。 “不是我打的。”关妤反驳,“我们三个都坠崖滚山谷里了,他们两个都昏死了,但我毫无感觉,睡了一觉就没事了。” “本来我们打算看完展就回来的,但是外边突然下雨,还有一伙追杀我们的装逼男。” 季锦洲眸中闪过冷色,“追杀?” 她接着解释,“我本来都和他们谈好了,我束手就擒等他们抓完人回来。 可是厉霆南和阿祁突然折返来救我,还不如不救,我们仨全掉山谷里了,我把他们搬到没雨的山洞里,忽然觉得很困,就睡着了,一谁就是一天一夜。” “坠崖?”季锦洲捉住她的手仔细翻看,再看检查一下身体,看到了掩盖在裙子下的伤口,血红的伤口像是血蜈蚣,突兀狰狞地趴在白皙大腿上。 “怎么没有包扎就跑过来了?我带你去处理伤口。”他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被她拉回来,“不用,护士姐姐帮我处理过了。” “不能放着不处理,你昨天应该是伤口碰到雨水发炎了,所以有些发烧,才睡了那么久。” 关妤毫不退缩地对上他的眼睛,“可是我想看看,你给我准备的惊喜。” 季锦洲耸了耸肩,跟随着她的视线看了一圈礼堂,“没关系,我能准备一次,就能准备第二次。” 关妤还是有些在意,故作不经意地提起,“你本来,是要在他们面前告……吗?” 出乎意料的,季锦洲没有否认,轻轻点点头,“嗯,我一直有些话想和你说,总是担心委屈你,担心你会难堪,担心你不答应,担心你误解我的心意,所以一拖再拖。” “那你……不打算和我说了吗?” “现在?”季锦洲失笑,“那我要把他们全叫回来才行。” “不用他们。”关妤口吻坚定,眼眸中带着些希冀,“就现在,就我们两个。” 季锦洲微愣,呼吸变得有些局促,在脑子里天人斗争了一会,他扯唇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其实,你说的没有错,我是个胆小鬼,远没有你勇敢,我一直以为我永远不会爱上别人,但是你出现在我循规蹈矩的生活中,我发现我开始在意你,喜欢你,然后爱你。” 他又轻轻笑了笑,“我也以为自己爱人的方式,会想那些电视上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霸道强势,无所畏惧,但其实我格外的小心,怕你不喜欢,怕太过出格。” 关妤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我今天想和你说的是,我喜欢你。”季锦洲深吸一口气,他捉住关妤的一只手,展开五指。 “如果你愿意抛开合约,抛开结婚证,和我一起了解彼此的话,你就折一根手指。” 关妤毫不犹豫地弯下大拇指。 季锦洲弯了弯眉眼,接着道,“如果你现在对我有喜欢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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