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实心里不是很想和这个衣冠禽兽愉快。 但是沉离说他们的介入有奇效,他老婆以前都不想看他,现在会给他甩冷脸了,偶尔还会打他。 他老婆就经常给他甩冷脸,经常打他,再让他们介入之后……岂不是只会骂他了。 他勉为其难握了握他的手,“合作愉快。” “顾筠,送傅总下楼。” 顾特助站起身,把他送到门口。 傅焚息一看到他,就满脑子都是他被戴绿帽,礼貌抬手,几乎是脱口而出:“绿特助,止步。” 顾特助的表情露出一瞬间的诧异。 傅总叫他什么?吕特助? 这傅总脑子是真不好使,被老婆砸傻了吧。 他笑了笑,“傅总,慢走。” 傅焚息这声“绿特助”刚喊出声就迅速反应过来,但是木已成舟,刚说出口的话也收不回来了,不过幸好对方特助似乎没有听出来。 他僵硬着一张脸,带着快忍不住笑出声的助理走了。 季锦洲坐到关妤身边,“先这样吧,我一会和三叔说一声,我们接不竺去吃饭。” 关妤点点头。 “假扮他女朋友的人选,你选好了吗?”季锦洲问,“流鹤太刁蛮,柏棠缺心眼,裘缘没情商,那个白薇叶……” 他如数家珍,观察着关妤的脸色,声音慢慢放轻,最终住嘴。 “接着说啊。”关妤冷笑,“继续点评我朋友啊,不是挺会观察的?” “不说了。”季锦洲乖乖住嘴,“那照大小姐您说,应该选谁合适?” 关妤微眯起眼睛思考,“柏棠吧,柏棠是专业的。” 他们四朵铿锵玫瑰的创业计划符合条件的只有季柏棠,顾筠性别不合适,夏舒徽年龄不合适,只有季柏棠符合。 “她?专业?”季锦洲疑惑,“柏棠怎么会是专业的?” “柏棠……放得开,傅夫人娇蛮,柏棠能压过她。” 季锦洲点评:“是,换温流鹤来,下手也没个轻重,互殴容易进医院,换裘缘来……医院都不用去了,直接替傅总联系殡仪馆。” 这么盘算,季柏棠居然真的是最收得住的。 “那我就去联系柏棠,中午我去找她喝个咖啡,聊一聊。” “那就交给你了。”季锦洲悠闲地往后座沙发上一躺,“我就安心当会贤内助。” “贤内助?”关妤打开手机联系季柏棠。 “是啊。”他散漫地把下巴搭在她的肩上,手虚抱着她,闭着眼休息,唇角上扬,“我以后就指望你养了。” “你还想啃我。”关妤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他的话。 “想。”他咬了一口她的肩膀。 关妤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对着肩膀上的脑袋过去了,下意识用力推开他的头。 季锦洲猝不及防被推开,后脑勺猛地磕在沙发上,力度很大速度很快,他被砸了个七荤八素,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看着天花板眨了眨眼。 刚才是怎么了? 地震吗? 关妤心虚地眨眨眼,“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会相信吗?” 季锦洲像是被伤透了,把脸别到一边去,闷着嗓子:“你就是故意的。” “我真不是故意的。”关妤耐心解释,“你转头,我跟你解释。” 季锦洲就是不转头,她强硬地把他的脸掰过来,发现这个恶劣的人居然在偷笑。 “你敢耍我。”她一拳落在他的小腹上。 “哎哟——你还真打。”季锦洲笑着捂住被她打的地方,揉了揉后正色,“这个地方可不能再往下打了,会出事的。” 他看好戏似的观察她的表情,想从这张脸上捕捉到害羞的情绪,没想到她面无表情开口:“出事?我直接给你剪了。” 季锦洲面色一僵:“……” 不是吧…… “像捡福寿螺那样,记得吗?” 她还生怕他忘记了,在他面前无实物情景再现,熟练拔开,剪掉,扔了。 季锦洲直勾勾盯着她看,突然笑出了声,她觉得莫名其妙,“笑什么?” “我怎么忘了。”他失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们家阿妤脑回路就是这么独一无二。” 她竖起两根手指,作剪刀状,“手法也是非常独一无二,无痛绝育。” 上了趟厕所的顾特助回来砰砰拍门,“上班了上班了,谈恋爱的调情的暧昧的偷情的,收拾收拾上班了。” “上班了。”季锦洲清咳一声,站起身路过顾特助时脚步一顿,“刚才干什么去了?” “厕所。” “哦。”季锦洲离开会客室。 顾特助招呼着关妤,“走了小关,我锁门。” 关妤给季柏棠发完消息,路过顾特助时听见他问,“刚才你们说什么呢?” 关妤哼了一声,“少管我,我也给你剪咯。” 她脑袋一甩,马尾一晃,嚣张地走了。 顾特助:? 他不就是上了个厕所吗? 怎么就要剪掉了? 下午关妤去见了季柏棠,简单地说了这项新业务,她直接应下,“虽然我的原则是劝离,但这是我们合作的业务,我的原则也不是不能调整,就交给我吧!” “那你到时候可要收着点,别犯职业病了。”关妤叮嘱。 可别到时候又忍不住开口劝离,真的离了。 “我尽量。”季柏棠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第324掌:所谓撒娇 到了下班时间,三人驱车前往季不竺的学校。 季锦洲身子靠在车旁,出众长相和优越的身段,再加上高调豪车,让周围人忍不住猜测这是谁的家长。 穿着小学生校服的季不竺慢吞吞从学校大门口出来,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季不竺。”季锦洲朝他抬了抬手,“这里。” “锦洲哥哥。”季不竺走过来,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我也是很忙的,请你不要这么粘人好吗?” 季锦洲屈指敲了敲他的脑袋,“说话跟谁俩呢?哥哥想你了,来找你不行吗?” “锦洲哥哥,有什么话请说。”季不竺煞有其事地整了整校服,“我现在已经一年级了,不像以前一样是个清闲的幼儿园小朋友了。” “臭小子。”季锦洲笑骂。 “锦洲哥哥,你怎么可以叫我臭小子呢?我已经长大了。”季不竺一板一眼地批评。 “那我叫你什么?” “方便的话,叫我学长吧。” 季锦洲:“……?”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叫你什么?” “学长。”季不竺煞有其事地重复一遍。 “学什么?”季锦洲皮笑肉不笑地把手放在他脑袋上,慢慢放重力道。 “学生……学生,锦洲哥哥叫不竺学生就好了。”季不竺讨巧地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卖乖,“学生不行,可以叫小生,小生这厢给兄长请安了。” 季锦洲闭了闭眼。 谁的古风小学生。 “季不竺。”一道细细柔柔的女孩声音响起,有个漂亮的小女孩朝他们跑过来,差点摔了个踉跄,季锦洲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拉着她手臂站好。 小女孩揉了揉鼻尖,乖巧地仰头道谢,葡萄似的眼睛眨了眨,“谢谢哥哥。” 季锦洲的冷峻眉眼霎时就柔和了,嗓音也温柔清浪,“没关系,走路小心一点。” 季不竺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四处寻找那道陌生声音的来源,“锦洲哥哥,刚才是谁在说话?” 季锦洲:“……” “你有什么事吗?”季锦洲蹲下身和小女孩说话,轻声细语。 “哥哥,不竺的东西掉了。”小女孩背上背着自己的书包,手里还抱着两三本练习册,“这些都是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掉了可不好了。” “你怎么还给我捡回来了!”季不竺崩溃大喊。 “谢谢你。”季锦洲把练习册接过来,笑着揉揉小女孩的头,从西装内侧里拿出了颗糖给她。 小女孩的眼神紧紧盯着糖果,眼神带着浓浓不舍,“哥哥,妈妈说不可以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季锦洲了然,把糖包装纸拆开,塞进旁边的季不竺嘴里,又重新给了小女孩一颗。 “和妈妈说他也吃了。”季锦洲笑眯眯。 “谢谢哥哥。”小女孩乖乖道谢,害羞地拿着糖果跑了。 “锦洲哥哥,你太过分了。”季不竺细细品味口腔中糖果的甜味,“你为什么随身带糖果?” “哄容易生气的小女孩。”他笑语。 “小男孩也需要哄啊。”季不竺扯着季锦洲的手,“哥哥,我也会眨眼睛卖萌。” “人家的眼睛是大葡萄。”季锦洲把手抽回来,“你就别拿葡萄干出来了。” 季不竺不可置信地咬紧嘴唇,眼泪差点掉出来。 锦洲哥哥,居然说,他的眼睛是葡萄干。 季锦洲眼神示意,看了一眼车的方向,“你姐姐在车里。” “姐姐!”季不竺一改愁云惨淡,眼睛霎时亮起来,“是我想象的那个姐姐,不是柏棠姐姐那只母老虎吧?” “不是柏棠。” “是我那个漂亮美丽可爱的姐姐吗?” “嗯。” “是我那个温柔温婉贤淑的姐姐吗!” “是……吧。”季锦洲有些迟疑。 似乎不太沾边。 “太好咯!”季不竺把书包扔给他,迫不及待朝车跑去。 “小没良心的。”季锦洲无奈地勾勾唇,把练习册放进他的书包里,跟了过去。 “姐姐!” 季不竺一看到关妤,直接扑到她的怀里,搂着她的脖子蹭蹭脸,又向顾特助打招呼,“顾筠哥哥。” “不是一年级的学长了么,怎么还这么不稳重。”季锦洲提着他的后领子把人拎起来。 “人家还是个小朋友啦。”他扑腾着双手,“我要姐姐我要姐姐。” “你放他下来。”关妤把他从季锦洲手上解救下来,把他放到自己身边,扣上安全带。 季锦洲嘁了一声,转身到驾驶位开车。 关妤理了理季不竺的衣领,笑眯眯道,“不竺啊。” “怎么了姐姐。”季不竺也跟着笑,“什么事情让姐姐笑这么开心这么甜。” 顾特助忍不住感叹,小孩子就是单纯,要是他看关妤笑成这样,肯定觉得瘆得慌,他居然觉得甜美。 “等一下带你去见一个人,好不好?” “谁啊?” “你的……表爸。” 季不竺面露吃惊,“表爸是什么意思?我妈改嫁了吗?” “不是,表爸就是……似爸非爸的意思。” “噢~”季不竺了然,“我爸改嫁了。” 顾特助:“……”这对吗? “我直接告诉你吧。” 关妤把原因一五一十地和他说了,当然把成人话题直接省了,季不竺很聪明,一下就听懂了阉割版后的故事。 “原来是这样。”季不竺点点头,“这个叔叔好可怜,连自己的小孩都不理他。” 关妤欣慰地点点头,“我就知道你能懂。” “交给我吧姐姐,我可会撒娇了。”季不竺自信地挺直了自己的小胸膛。 他用脸蹭蹭她的手臂,“嘤嘤嘤姐姐,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关妤:“……” 顾特助:“……” 他们把孩子逼成啥样了。 “不竺啊,冷静一点。”关妤舔了舔唇瓣,抓住疯狂蹭她手臂的小孩,犹豫着开口,“其实,你演自己就好。” 季不竺歪了歪脑袋,“撒娇不是这样的吗?” 顾特助说话很直白:“不像撒娇,像撒泼。” 季不竺瘪了瘪嘴,“嘤”地一声羞涩把脸埋在关妤身后。 第325章:孩子生出来塞不回去 车子平稳行驶在路上,季不竺窝在关妤怀里看电视,关妤忽然想到了什么,给顾特助转了一笔钱。 手机震动了一下,顾特助不以为然地打开手机一看,忍不住瞪大眼睛:“卧槽!” 关妤得意地挑眉,心情愉悦地轻哼一声。 “为什么突然给我转这么多钱?” 顾特助高兴之余,又觉得心里发慌,“你不会要把我开了吧?断头饭?送别餐?” 季锦洲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凉凉开口:“需要开了他吗?要的话我现在打电话。” “这么突然?”顾特助弱弱,“我还没有做好被炒的心理准备。” “他吓唬你的。” 关妤眉眼弯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了要请你单独吃饭,现在变商业洽谈了,给你一点小补偿,等一下我们和柏棠去逛街,全场消费由你买单,剩下的钱都归你。” “你的意思是,传说中的,霸!总!一!日!体!验!卡!吗!”顾特助眼睛一亮。 关妤笑吟吟地点点头,“超了的话我补给你,到时候你只需要在柏棠和其他人面前说,‘这些,我们都要了’,然后帅气刷卡。” “不敢想象我到时候会有多潇洒多帅气。”顾特助眼睛微眯,气势沉稳,提前进入角色,中指推了推镜框: “今天就给你们示范一下,什么叫做霸总。” “你给我示范?”季锦洲单挑眉。 “虽然大家平时私底下都说你是bking,但是我觉得还不够b。”顾特助声音低沉,“别看我这样,以前在高中我也是个鼎鼎有名的bking代表,今天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逼王。” “可是。”关妤欲言又止,“没有钱的逼王,我们一般叫穷……” 季锦洲扬唇而笑,看热闹不嫌事大:“逼……” 顾特助自我怀疑地语调上扬:“王?” 没钱的逼王,叫——穷逼王???! 穷逼就算了,居然还是穷逼王。 “不对不对。”顾特助甩甩脑袋,他才不是穷逼王。 他语重心长地看着关妤,“小关,你就等着吧,等一下带你去装个大的。” “比如?”关妤好奇。 “比如,你喜欢的服装店,我让服务员把墙上的全给你叉下来,都要了。”他得意地抬高下巴,“再把你先用后付都还了,购物车清空,想吃几根淀粉肠就吃几根。” 关妤满目赞赏:“顾筠,你怎么这么会宠我。” “低调,低调。”顾特助被夸得不好意思,摸摸鼻尖。 因为花的都是她的钱。 前座的季锦洲突然轻笑出声,“哈。” “季总,你笑什么?” 季锦洲声音愉悦,“突然想起了你刚入职的时候,我曾经产生过一个很有趣的想法。” “我刚入职的时候?” “那时候我记得你天天吃不加菜的盒饭,想过要不要私底下给你一笔补助,想给你钱,又怕你全部去买米饭。” “季总,你太侮辱人了!”顾特助也想起来了,义愤填膺,“那不是普通的盒饭,那是我犒劳自己的鲍鱼盖饭。” “鲍鱼?”季锦洲回想,“有指甲盖大吗?” “……” 顾特助险些泪洒现场。 “顾筠哥哥,你刚才说的先用后付是什么意思?”季不竺好奇地抬头看他。 “就是先用东西,再付钱啊。”顾特助耐心地给他解释。 “是强盗吗?”季不竺懵懵懂懂。 “去,小孩子乱说话。”顾特助气笑了,“我们是先用再付钱,强盗是先用不付钱,差!很!多!” “哥哥,你不要和一个小学生这么计较好吗?”季不竺一板一眼地批评他。 顾特助:“……” 这货的智商真的像是小学生吗? 低调简约的高级轿车开到君悦阁门口,门卫认识这辆车的主人连忙放行,一路畅通无阻,把车交给工作人员,他们提前到达先预约好的包间内。 推开门进入,里面正在看菜单的少女笑眯眯抬头招手,“晚上好啊。” 她站起身打招呼,“姐姐!” 季不竺吓得往关妤身后躲,“锦洲哥哥,你不是说没有我姐嘛!你骗人!” “我说刚才没有你柏棠姐,又不是一直没有。”季锦洲哼笑。 “季不竺,看到姐姐躲什么呢?”季柏棠朝他招招手,“过来。” 季不竺不情不愿地像个小幽灵一样默默飘过去,垂头丧气:“姐姐。” “乖。”她拍拍弟弟脑袋。 季锦洲拉开两把椅子,按着关妤坐在自己旁边,随后落座,“你们应该知道自己的任务吧。” 季柏棠和季不竺同时挺直身板,“知道的,锦洲哥哥。” “锦洲哥哥,放心交给我吧,我绝对会在傅夫人面前努力和傅总秀恩爱的。” “我也是,我也会努力地扮儿子的。”季不竺坚定地点点头。 “我们姐弟会是最好的母子。”季柏棠搂着弟弟保证。 顾特助:“……这能对吗?” “那就交给你们了。”季锦洲淡笑着,手轻敲着桌面,“这单要是完成了,你们想买的东西我全包了,不限资金。” “谢谢锦洲哥哥。”姐弟俩矜持地道谢。 “那我也追加一份。”关妤笑眯眯,“你们想要直接和我说。” “谢谢姐姐!”季不竺扑到关妤怀里,季柏棠抱着她的手臂晃,“姐姐最好啦。” 季锦洲:“……” 怎么对原创态度这么差! “那我呢?”他不满地敲桌子。 季不竺含蓄地抿嘴点头,“哥哥也不错。” 季锦洲:“……” “锦洲哥哥,我早就想问你了。”季柏棠指了指他的脖颈蝴蝶结,“你这是什么我看不懂的时尚吗?” “我们季总今天是季mary,季玛丽。”顾特助抢答。 季锦洲张口要说话,被关妤眼疾手快捂住了嘴,那些溢美之词他敢说,她都不好意思听。 “被嘲笑一天了,还是拆了吧。” 在季锦洲的抗议下,关妤还是强制拆了蝴蝶结。 门口传来礼貌的敲门声,傅焚息推门而入,“不好意思,来晚了一些。” 季不竺转过头,看见进来的陌生英俊男人,猜到了这就是他们的目标人物,清清嗓子,嘹亮干脆的一声:“爹!” 傅焚息的手抖了抖,犹豫了一会—— 关上了门。 “姐姐……”季不竺努努嘴,“我好像被退货了。” “没关系。”关妤淡定地顺毛,“孩子生出来了是塞不回去的。” 顾特助表情惊恐:“太可怕了,开始恐育了。” 季锦洲淡淡睨他,“你还是先找到个不恐穷,不恐你的女孩子吧。” 顾特助:“……” 第326掌:演技大爆发 傅焚息在外面做好了心理准备,深吸一口气再次推门而入。 季柏棠甜甜地托腮叫:“亲爱的——” 傅焚息:“……” 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显然做少了。 “季柏棠。”季锦洲皱眉看她,摆出了副哥哥架势说教,“女孩子要矜持一点。” “我这叫专业。” 关妤倒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叫亲爱的还挺好听的啊。” “好听?你喜欢听这个……”季锦洲撑着下颌,声音拉长,藏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钩子,“亲爱的?” 关妤被肉麻得一抖,一巴掌按在他嘴上,强制闭麦:“最好……别这样吧。” 季锦洲:“……” “锦洲哥哥,你不是说女孩子要矜持吗?”季柏棠鼓了鼓腮。 “我又不是女孩子,白痴。”季锦洲面不改色地捉住关妤的手,两只大手把她的手笼罩住,百无聊赖地在手上把玩。 “……” 季锦洲身子向后靠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玩着她的手,语气悠闲,“傅总,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坐啊。” 傅焚息犹豫了一会,如果他现在甩脸子走人,回去就会被老婆甩脸子,然后被迫走人。 他权衡之下还是决定忍辱负重,走进来坐下,“季总,久等了。” 季锦洲并不在意,“我们也刚来不久。” 傅焚息一进来就注意到关妤,有些意外,“季夫人也来了?” 季锦洲笑面吟吟,口吻中掺杂着几分自豪:“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关总。” “关总。”傅焚息颔首,同时眼神不经意地扫了一圈,没看到那个戴着口罩帽子的怪助理。 应该是季锦洲心里有鬼,刻意把助理和妻子隔开。 他也注意到了关妤身上的衣服,竟然和那个真人不露脸的助理一模一样。 “原来是这样……”他低声自言自语。 季锦洲居然大胆到给助理和老婆买一样的衣服! “傅总?”季锦洲疑惑地看着陷入自己世界中的傅焚息,再次放大声音,“傅总!” 傅焚息回神,“怎么了?” 季锦洲奇怪地看他一眼,“我要给你介绍人认识。” 这人怎么总是说着说着就开始走神了,什么怪咖。 “哦,抱歉。”傅焚息揉了揉眉心,“我刚开完会有点疲惫,季总请说吧。” 季锦洲简单介绍,“这是我妹妹,叫季柏棠,这次让她扮演你的追求者,这是我弟弟季不竺,演你儿子的竞品。” “追求者?” “傅总,我们拿的是小太阳追冰山男神的剧本,就是我追你,你慢慢被打动了心。”季柏棠连说带比划,“你演技也不用太好,就随时在我身边保持宠溺淡笑就好了,你能懂吗?” 宠溺淡笑? 傅焚息迟疑地缓慢点头,“懂……吧。” “那你现在笑一个我看看。”季柏棠期待地看着他,眼神鼓励他。 傅焚息僵硬地扯起嘴角。 季柏棠很嫌弃:“笑得比哭还难看。” 傅焚息:“……” “傅总,笑不会吗?”关妤示范给他看,挤出了个甜美的笑容,“像这样——笑。” 傅焚息尽力地扬起嘴角。 关妤打了个哆嗦,“……还是别笑了,怪渗人的。” 傅焚息嘴角一垮。 顾特助跟着出主意:“傅总,你想象一下和傅夫人的美好回忆呢?” 傅焚息回想起和阮白樱相处的点点滴滴,漆黑眼瞳中划过一丝笑意,嘴角也勾起自然的弧度。 关妤欣慰:“少爷终于笑了。” 顾特助鼓掌:“少爷好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了。” “记住这个感觉,傅总。”关妤提醒,“你想到什么了?” 他忍不住莞尔笑,“上个月她要气得拿杯子泼我水,拿成了烟灰缸,倒了我和自己满头的烟灰,把她自己的脸搞得灰扑扑的。” 顾特助,季柏棠:“……” 季锦洲,关妤:“……” 笑点在哪里? 傅焚息笑完才发现他们欲言又止又同情的眼神,“不好笑吗?” 关妤:“不管怎么样,总之你记住这种感觉,既要克制,又要宠溺,要笑,又不能大笑。” 傅焚息似懂非懂,要笑,又不能大笑。宠溺,又不能太宠…… 季柏棠:“魔鬼藏在细节中,最能引起女人危机感的,就是让她自己发现,你不是刻意在她面前对另一个女人好,而是不受自己肢体控制的靠近,所以要对我好,又不能明显的对我好。” 要让她看出来,又不能让她明显看出来…… 顾特助:“你的眼里还要透露出三分薄凉,四分情动,二分克制和一分漫不经心。” 有点像员工汇报做的ppt…… 季锦洲眨眨眼:“学会了吗?” 傅焚息迟疑地点头,“大概。” 其实别说学会了,他听都没怎么听懂。 随堂小考来得比傅焚息想象得更快,他手边的手机亮了,界面上跳跃着“老婆”的来电备注。 “接起来。”关妤眼神鼓励。 “万一她要和我提离婚呢?”傅焚息有些担心。 “我们随机应变,嗯?”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她镇静的声音和眼神,傅焚息莫名有了信心,接起电话,公放免提。 一道娇蛮的女声透过外放喇叭传出来:“傅焚息!你到底要躲我到什么时候?我不会放弃让你签字的,你躲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 傅焚息抬眸看了对面的一群狗头军师一眼,顾特助用手机备忘录打字,举起来给他看。 什么叫磁性低沉? 什么叫和雪山一样冷冽的声音? 用什么部位才能发出讥诮凉薄的语气呢? 傅焚息陷入沉思。 女人的声音更加暴躁,“傅焚息!你死了是不是?为什么不说话!” 他硬着头皮开口,嗓音微压,“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想让我回去?” “是!”女人毫不犹豫,她自然不知道傅焚息眼眸微暗了下去,自顾自道:“你尽早回来,把字签了我们早点离……” 关妤碰了碰季柏棠,她立刻会意,提着嗓子发出甜腻自然的撒娇声,“傅焚息!你在和谁打电话?为什么不理我?你看我一眼——” 顾特助和季锦洲对看一眼,不约而同做出欲呕状,被关妤一人瞪了一眼。 死夹子,看剑! 对面的女人警铃大响,声音更加恼怒:“傅焚息!你身边有女人是不是?” 关妤在备忘录上打字: 傅焚息自信点头,对着手机话筒一板一眼严肃呵斥:“闭嘴,离我远点。” 手机对面传来了玻璃摔碎在地上的声音,女人气得拔高声音,“傅焚息!你居然让我闭嘴!?” 关妤:“……” 不是,哥们。 你打电话和旁人说话的时候,都不会把手机拿远一点吗? 第327掌:阮白樱vs应红梅 傅焚息像是提前知道接下来电话里的人会说什么,关上了免提,平静地听着电话,然后重新开了外放。 顾特助在备忘录上打字, 傅焚息点头,捂住手机话筒,一脸冷静:“她说我是没用的废物,花心的窝囊废,胆小好色的猪哥。” “别说,傅夫人词汇量挺丰富的。”顾特助一乐。 几个服务生悄然推开门进来,见客人有事在忙,他们更是放轻了声音,轻手轻脚地上菜,无声退出。 关妤给季柏棠使了个眼色,点了点面前的小甜品。 季柏棠会意,把甜品转到他面前,放大音量,“你尝尝看这个覆盆子挞,可甜了,我很喜欢。” 顾特助打字: 傅焚息声音冷淡,“我不喜欢吃甜食。” “你就吃一口嘛。” 季柏棠声音甜腻,同时让三个男人震惊地看着她,她浑然不觉,沉浸入戏,“你刚才说愿意陪我吃甜品的——啊,我不管。” 季锦洲一幅见鬼了的表情,“不管你是谁,从我妹妹身上下来。” 季不竺害怕地捂住自己的小脸,“不管你是谁,快从我姐姐身上下来。” 顾特助抖了抖身子,嘴里念了句“阿弥陀佛”。 她是季柏棠,那他认识的季柏棠是谁? 季柏棠才不理他们,沉浸在自己的甜美角色中。 知道又要夹,声音还要大有多难吗? 阮白樱气到极致,哼笑一声,“傅焚息,你把电话给那女孩子。” 关妤打字并亮给他看: “干什么?”傅焚息看着她括号里的话微顿,“我和她,没关系,不要扯上她。” 其实他还是喜欢那绿特助导的戏,只需要念出来,不像季夫人还有表情戏。 阮白樱语气不善地重复一遍,“我说,给她。” 傅焚息看了季柏棠一眼,得到她点头答应后才把手机交给她。 “你好?” “你好,我是阮白樱。” “我是应红梅。”季柏棠说话没经过大脑,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 “……?”阮白樱觉得这小姑娘在挑衅她。 她姓阮,她就叫应。 她叫白樱,她叫红梅。 “抱歉,我说我是季柏棠。”季柏棠自觉失言,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 阮白樱有些意外,“你是那个季家的季柏棠?” “是,我哥季锦洲。”季柏棠从善如流地报上哥哥的名号。 在外面,季锦洲比亲哥季燕舒好用多了。 阮白樱还要在开口说些什么,傅焚息把手机拿回去,“我和她没有关系,你不用了解她。” 关妤打字: 冷硬嗓音不知不觉柔和…… 还要带着点笑意。 这对傅焚息来说,是一场关于演技的重大考验。 傅焚息没有感情地棒读:“一个喜欢黏人的小丫头而已……哈哈。” 哈哈?? 关妤不可置信地确认了一眼自己打的字,确定她打的字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傅焚息。 “怎么,心疼了?怕我针对她?”阮白樱话中带刺,“也是,季柏棠家室比我好这么多,你一向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又打算攀上新高枝了?” “那就恭喜傅总早日一步登天……然后,狠狠摔下来,不得好死。” 傅焚息对她的骂声已经习以为常,淡定地听着,等她骂完了之后:“给你打包甜品回去?” 阮白樱:“不!用!” 关妤和顾特助瞠目结舌,都被骂成这样了,还要给打包小蛋糕。 季柏棠脸色微变,连忙开口接话,“傅焚息!你居然主动帮我打包甜品?你是不是关心我了!” 傅焚息这才反应过来,对了,他现在开始要慢慢疏远阮白樱,演出不那么在意她,又不关心她的样子。 “没有。”他反驳,“只是点多了浪费,你喜欢吃就带回去。” “哼,你就是关心我。” 阮白樱听着这头上演可爱甜美傲娇男的戏码,皱了皱眉,“你刚才不是在和我说话?” 不是要打包给她的吗? 顾特助: 傅焚息:“停顿三秒,你想吃蛋糕的话,也可以给你带。” 顾特助第一反应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字幕有没有问题。 怎么给他备注还念出来了。 阮白樱觉得刚才的自己自作多情,又羞又恼,肺都要气炸了,“傅焚息!你个死渣男,你不得好死,晚上睡觉别闭眼,老娘拿枕头捂死你。” 她啪地挂断电话。 关妤欣慰地眯了眯眼,“看来我们的部署已经初步见效。” 傅焚息半信半疑,“也许……吧。” 他们的初步见效,就是指白樱要用枕头捂死他吗? “姐姐,我这次的考核怎么样?”季柏棠眨眨眼,满脸写着求表扬求夸奖求摸摸抱抱。 “非常好,”关妤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演技好,反应也很快。” 季柏棠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姐姐,我的考核什么时候开始?”季不竺扯了扯关妤,“我也很会争宠的。” “现在还用不上你。”关妤安慰地摸摸他的头。 傅焚息复杂地开口,“现在,应该用得上了。” 几人的目光看向他。 傅焚息扯扯嘴角,“替妈妈来找我算账了。” 他接听起电话,依然放了外放。 阮瑾单刀直入,虽然稚声稚气,但是语气和傅焚息有八成像:“我妈妈为什么那么生气,是不是你惹她生气了?” 傅焚息承认:“是。” 阮瑾稚嫩的声线冰冷,“周日的幼稚园家长运动会,不需要你来了。” “不是都说好了吗?”傅焚息蹙眉,两人像是和大人一样谈判,不像是父子,“我那天的档期都腾开了。” “妈妈想和闻叔叔一起上运动会,你就不要来了,我们没人想看到你。” “可是……” “你真的不觉得自己多余吗?”阮瑾语气带着厌恶,“我总是在想,为什么我爸爸是你,不是闻叔叔。” 傅焚息冷不丁:“那你别想就好了。” 阮瑾:“……我讨厌你,也讨厌你的冷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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