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之王在都市_第123章

咖啡小说> 杀手之王在都市 > 第123章

第123章

队准备，觥筹交错间，交谈声伴随着酒杯碰撞声，名流贵胄笑声舒朗，手持酒杯的男男女女笑着结伴路过。喘口气都能闻到空气里的钱味啊，顾筠感叹。不用想他都知道两个人在哪，直奔用餐区。放这两个人进餐厅，就像是猪八戒掉进了盘丝洞，狗熊掉进了蜂蜜罐，老鼠掉进了油缸里。第581掌：他讨厌冷暴力。果不其然，关妤和季锦洲一人端着一盘小食甜点，站在桌前就开吃。关妤的脸颊塞得鼓鼓囊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歪着脑袋问季锦洲：“好吃吗？” 季锦洲忍不住笑，“好吃。” 吃东西时发自内心的幸福感是怎么都装不来，也掩盖不了的。关妤顺手擦掉他嘴角的糕点碎屑，像只偷到油吃的小老鼠笑眯眯点头，“我也觉得好吃。” 她用炸鸡块沾了冰淇凌，凑到季锦洲唇边，“吃。” 季锦洲一脸嫌弃：“不要。” “你吃一口嘛，味道很不错的。”她极力推荐，“咸甜永动机。” 他的俊脸都写满了抗拒，“不要吧。” “季锦洲。”关妤故作生气，“信不信我？” “信。” “爱不爱我？” “爱。” “吃不吃我安利？” “……吃。” 季锦洲瞥了眼沾满了冰激凌的鸡块，全靠对老婆的爱，十分勉强地咬了一口。 “好吃吗？”关妤一脸期待，眼睛亮晶晶。 “还可以。” 不咋地。还是甜品好吃。甜味就是甜味，不需要咸味这个妖怪来掺和。顾筠不忍直视地从背后拍了拍两个人，“喂。” “顾筠，你来啦？”关妤热情招呼，“来啊，一起吃，老好吃了。” 顾筠：“……”姐姐别吃了，他害怕。 “想什么呢？”关妤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吃啊。” “不吃。”顾筠嫌弃地一口拒绝，“世俗的快乐只是一时的，荣耀才是长久的，你今天吃一口，腰上的赘肉就会多一层，好看吗？不好看，再好吃的食物，吃到肚子里也是变成一坨屎的命运，这跟直接吃屎有什么区……” 这几句车轱辘话，关妤这半个月以来听他反反复复说了无数遍，听都听烦了，她捻起一块小糕点，想也不想地塞进他嘴里。 “……唔，你塞给我吃干嘛？不就是蛋糕吗，还能好吃到哪……”顾特助缓慢咀嚼，香甜湿软的蛋糕胚，外面包裹着厚厚一层动物奶油，奶香十足又不会过度甜腻，点缀的水果冰凉清甜。他眼睛蓦然放光，“这么好吃。” “那里有盘子。”关妤忙里抽闲给他指了个地方。顾筠拿起盘子一阵挑选，不一会餐盘里就堆了精致好看的小甜点，“这看起来也好吃，那也好吃啊。” “不是只是‘世俗的幸福’么？”季锦洲好笑地瞟了他一眼。 “这喘口气都比别的地方贵，我不得多吃点才能吃回本啊。”顾筠嚼嚼嚼，“你欧包哪拿的？” “那里。”季锦洲给他指了个方向。 “好远啊。”顾筠不想去，看准他的餐盘里的欧包，眼疾手快就要用夹子去夹，“你的给我吧——” 季锦洲顺势向上一抬手，错过了他的攻势，冷声道：“自己去夹。” “小气鬼。” 游轮久久未开，有宾客开始不满，“怎么还不开船啊？” “这都开始半个小时了，还有谁没到？” “好像是厉总。” “厉总来了，快看。” 厉霆南作为最后一位入场，不管是身份和样貌都是万众瞩目，一出场便引来女士驻足观望，男士拉响警报。男人西装笔挺，神色淡漠地出现在门口，他长身鹤立，剪裁得体的西装笔挺，眼神沉静，周身气质矜贵，俊脸斯文俊朗，眉峰微蹙，似乎在会场里找人。他一出现，就有人拿着酒杯靠近要应酬，他微微摇头，“抱歉，我找人。” 那人会意，识趣地离开了。顾筠“呦呵呦呵”了一声，冷笑着吃了一口蛋糕，“还有高手。” 他以为自己已经压到最迟时限了，没想到还有厉总在后面等着。顾筠吃掉最后一口蛋糕，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气势汹汹，“别吃了！敌人就在前方！” 关妤和季锦洲嘴里嚼着东西，抬头冷静地看着他一个人燃起来了。顾筠：“……” 他，讨厌冷暴力。 “别光看着我啊，走，正面迎敌去。” 季锦洲莫名其妙，“那不是厉霆南吗？哪有什么敌人。” 顾筠一指季锦洲，“天真！” 再指关妤，“愚钝。” “厉总在你们家装了几天小绵羊，你们就真不拿他当竞争对手了？你们可别忘了，厉总的身材样貌都是不输给季总的上上层，更何况他还有着黄金单身汉的优势在，更吸梦女了。” 关妤和季锦洲对视一眼。季锦洲直白了当：“什么小绵羊，他明明是铁拐厉。” 关妤满不在乎：“就算季锦洲还是黄金单身汉，他的人气应该也没有人家厉霆南高吧。” “不管是铁拐小绵羊还是黄金单身汉，你们都别吃了。”顾筠伸手去夺他们手上的餐盘，拉了一下，没拿掉。他使劲一抽，才抽出来，放到侍者的餐盘里，“走。” 厉霆南的视线在厅里扫了一圈，没看到要一起来的季锦洲和关妤，也没看到几个熟人，打算一个人找个角落躲着。季锦洲和关妤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眼睛一亮，“哥，关妤。” 季锦洲朝他打招呼：“你好啊，铁拐小绵羊。” 关妤笑眯眯：“你好啊，黄金单身汉。” 厉霆南：？？？ “哥，为什么突然打招呼？”厉霆南不解。不是早上一起出的门吗？还在家门口碰到了。 “顾筠非让我们来打招呼。”季锦洲果断供出顾筠。 “顾筠？” “……”顾筠从后头杵了他背一下，讪笑着从背后走出来，“厉总。” 厉霆南朝他点点头，“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顾筠指了指自己，“我？” “嗯。” 顾筠半信半疑地走过来，厉霆南突然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大半个身体重量都靠在他身上。顾筠瞳孔惊恐地微颤：“……厉总，我，我们好像没这么熟吧。” “抱歉，我康复训练还没做多久，不能久站。” “哦……”顾筠了然，“所以您才迟到了半小时？” 厉霆南点点头。 “那是我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了。”顾筠小声嘀咕。不过这种无意中就能成为全场焦点的无辜小白花，更惹人讨厌了有没有。第582掌：还是错付了本就是焦点的几个人聚在一起，更是引来了周围人的旁观，宾客们看似面无异状，各自闲聊攀谈，举杯畅饮，余光却悄悄看向他们的方向。 “有没有感觉大家都在看我们啊。”顾特助鬼鬼祟祟地张望，明明察觉到很多视线，看过去的时候却是无人在意。 “废话，我们堵在门口，你们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当然引人注目了。”季锦洲轻嗤。顾特助恍然大悟，确实，他在路边看到两个男人搂搂抱抱，也会忍不住投来视线，但又怕被人觉得是异样的眼光又匆匆移开，并且在心里暗暗佩服真是一对勇敢的男同…… 呸呸呸！什么男同！ “厉总，你休息好了没？”顾特助不情不愿，“万一被人误会了，我还找不找女朋友了。” “在这里？找女朋友？”关妤环顾一圈，故作疑惑，“谁？谁看得上。” “啧，人也是要有点梦想的，万一有富阿姨和富叔叔看上我了，我就辞掉季氏的工作……” “叔叔你也不放过，真是唔……” 关妤的耳朵突然被一双大手罩住，季锦洲面无表情：“别听，脏。” 厉霆南满脸一言难尽，十分正直地劝告他：“顾筠，作为一个男人，要靠自己的双手来赚钱奋斗，而不是靠出卖自己的身体和人格，这样是不对的。” “不是的，你们都误会了。”顾特助羞涩辩解，“我的意思是，要是有富阿姨或者富叔叔看上我了，我就辞掉季氏的工作，跳槽去他们身边当助理，是助理。” 季锦洲，厉霆南：“……” 关妤脸上没什么表情地叫了一声：“季锦洲。” “诶。”他应了一声，“我知道我很宠溺，不用夸我。” “我的发型啊！”关妤使劲拍了他的手背一下，“发！型！” 又是清脆的两声。季锦洲吃痛收回，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背，被关妤拍红的地方，“痛。” “不痛我为什么要打你？”她白他一眼，“我闲得慌吗？” 厉霆南倒是对眼前一幕习以为常，季锦洲一指关妤，一本正经地和厉霆南两人控诉，“此人是悍妇。” 关妤一口咬上他的手指，“用手指人，没礼貌，咬死你。” 季锦洲一根手指转为礼貌的手掌，“这样可以吗？” 关妤拉住他的手，对着虎口就是一口，“礼貌我也要咬死你。” 季锦洲不躲，反而一拉手把人扯到怀里，手臂反钳制住她，像公文包一样夹在腋下，笑眯眯摸摸头，和厉霆南顾筠重新介绍，“我的，家养小野猫。” 关妤挣扎无果，愤愤解释：“‘家养’和‘野’是相悖的，不能放在一起，你这个文盲。” “‘野’在这里不是形容词，是和‘猫’放在一起当名词的。”季锦洲弯了弯眉眼。关妤贼心不死，趁季锦洲不注意，使劲一拧他腰间一层薄薄的肉，季锦洲吃痛下意识松手，关妤从他腋下钻出来，踮起脚想要反制服他，没按住，姿势尴尬地搭在他的脖子上。 “……” “……” 季锦洲笑吟吟挑眉看她。 “季锦洲你真该死啊。”关妤咬牙切齿。 “我们两个一起死，双宿双飞，孟婆汤说不定还可以外卖上门免配送费。”季锦洲唇角勾起。成天在他耳边念叨奶茶外卖凑不齐配送费，现在让他学以致用了吧。顾筠不忍直视：“差不多得了。” 再不阻止两个人都要在这里打起来了。众宾客只能看见他们搂搂抱抱的样子，忍不住感叹，“季总和夫人真是恩爱。” “我还真相信了网上说的，两个人是契约婚姻，逢场作戏呢。” “算了。”关妤松开手，“大人有大量，原谅你。” “那就谢谢关大人了。”他从善如流。 “我们真的要在这里一直站着吗？”顾筠不自在地开口，“我们找个地方坐吧。” 季锦洲故作不经意：“我刚才看到食品区有沙发。” “可是我有点热，想找个人少又凉快的地方。” 季锦洲：“巧了，食品区没什么人。” “而且我看到那里的空调开得很足呢。”关妤一指。顾筠：“……”怎么都绕不开那个地方了是吧？季锦洲和关妤默契地在空中击了个掌。 “兄弟，你懂我，我们就该做一辈子的饭搭子。” “兄弟？”季锦洲疑惑地歪了歪头，“不应该是老——” 关妤懂了，“老兄弟。” 季锦洲：“……” 见关妤和季锦洲都执着地想去食品区，厉霆南也有些好奇：“食品区有什么特别的吗？” 季锦洲点头：“很特别。” 厉霆南：“有多特别？” 关妤回答：“特别的——特别。” “……到底哪里特别？” “东西特别好吃。”关妤强调，“特别，对吧顾筠？” 顾筠无法对着那堆美味小甜品口吐恶言，诚实地点了点头，“嗯。” “你不想和它们再次相遇吗？甜美的它，酥脆的它，甜蜜的它，酸甜的它……” “去去去。”顾筠没好气道，“去行了吧？” “那走吧。”季锦洲抬抬下巴，率先一步迈开步子。顾筠托着厉霆南的手臂，“厉总，我扶您过去？” “那就麻烦你了。”厉霆南点点头。关妤正要跟上季锦洲的脚步，转身时，视线突然停在某个方向。 “等一下，我看到辜助了，我去打个招呼。”她在人群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沙发上她一袭白色鱼尾礼服，暗红色的长卷发挽在脑后，身段姣好又不干瘦，红唇冷艳，礼貌地拒绝了一位又一位上前来搭讪的男人，似乎因为被再三搭讪有些厌烦，苦恼地支着额角。 “先吃饭。”季锦洲要去拉她的手。 “吃吃吃，就知道吃。”关妤头回也不回地甩开他的手，“你们先回去，我和辜助说两句话去。” “……” “我就知道吃？我？”季锦洲无辜地指了指自己。说好的要做彼此一辈子的饭搭子呢？那些年的千层泡芙红豆卷，慕斯布丁舒芙蕾，曲奇法棍巧克力，奶昔软糖凤梨酥，蛋挞麻薯毛巾卷，终究是错付了。第583掌：变态啊。 “辜，辜小姐。”手举两杯酒的男人有些紧张地上前，“这葡，葡萄酒挺好喝，你要不要……” 辜馥深呼吸一口气，脸上扬起礼貌的笑容，正要回绝他，身边沙发突然陷下来一块，熟悉的香味萦绕在她鼻尖，她不明所以地转头一看。关妤坐到辜馥身边，卷着自己的头发，坐在沙发上抬眸笑看前来搭讪的男人，“只和辜大美人喝酒吗？要不要也请我喝一杯？” “你，你也要喝吗？”男人错愕，弱弱道，“可是我，我只拿了两杯酒。” “……听，听不懂好赖话是不是？”关妤不耐烦道，“一，一边去。” “好嘞。”他果断离开。不喝就，就不喝嘛，干，干嘛学他说话。关妤目送男人离开，才转过头看她，“你就是脾气太好了，骂走几个人就没人敢来了。” “我能区别恶意的搭讪和善意的靠近，该凶我会凶起来的。”辜馥笑了笑。 “可惜了，你哥还没出院。”关妤可惜地摇了摇头，“这里的甜品特别好吃，他也很喜欢吃甜食。” 辜馥迟疑地皱了皱眉头，“可是，他不喜欢吃甜食啊，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喝咖啡从来不放糖。” “不应该啊……”她只怀疑了几秒，又迅速反应过来，是不是换了个身体，过敏源也改变了？她幸灾乐祸地笑了，那么爱吃甜的人，现在连甜食都碰不了，应该很痛苦吧。就像让季锦洲喝无糖咖啡或者奶茶，就等于要了他的命，想起那副场景，关妤忍不住笑。辜馥奇怪：“笑什么？” “没什么。”关妤恢复正色，“你哥对甜食过敏啊？” “也不过敏，只是单纯不喜欢。” “这就奇怪了。”关妤想了几秒，想不通就不想了，“走，我带你去吃东西去。” “吃东西？”辜馥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裙子，“可是吃多了，肚子会很明……” 关妤已经拉着她站起来了。明显。辜馥盯着她握着自己的手，还是咽回去了。关妤拉着她的手走到食品区，热情介绍，“这个好吃，这个特别好吃，对！这个这个超级无敌好吃……你吃主食吗？那个奶油蘑菇意面还可以，就是有点腻。” “主食我就不吃了。” 关妤忍不住摸了把她的细腰，薄薄一片都摸不到肉的存在，“平时吃什么啊这么瘦。” “我平时一般……不吃。” 关妤：“……” 辜馥像是第一次和女性朋友分享自己的日常生活，倒很有分享欲，“正餐的话，一般是200g牛排，一点西兰花和圣女果，饿的话我还会加点一小团糙米饭。” “哦……”关妤意味深长地拉长音调，真诚提问，“饭前吃还是饭后吃？” 辜馥错愕。关妤看她的脸色猜测，“不会是当饭吃吧？” 辜馥点头：“嗯。” “好吧，这次我就当没听见，下次不要和我说了。” 关妤把不利于己的言论很快抛诸脑后，哼哼着挑选吃的，“你要不要吃蝴蝶酥？太大了我吃不完，一人一半怎么样？” 辜馥悄悄鼓了鼓腮，“可以。” 她们在餐桌头，季锦洲等人在餐桌尾，厉霆南手上的餐盘孤零零地放着一小块拿破仑。 “怎么不拿了？”季锦洲路过瞥了他一眼。 “一小块拿破仑就够了，多了吃不完。”厉霆南解释。季锦洲低头看自己满满当当的东西，直言不讳，“拿破仑怎么不抡死你。” 一小块拿破仑还吃撑了，哟哟哟真是小鸟胃啊。女朋友还不是和人跑了。厉霆南：？顾筠眼尖地看见放着关妤最爱的菠萝猪扒包的盘子里，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独子。虽然平时总压着不让她吃东西，但他有时看着也很不忍心，还是决定帮她夹一个。他的夹子伸向最后一个菠萝猪扒包，从另一个方向也伸过来一根夹子，他们同时按住菠萝猪扒包。顾特助顺着握着夹子的芊芊玉手看上去，看样子是某个富二代带过来的女伴，她笑眯眯：“这位小哥，女士优先的道理……你应该知道吧？” “女士优先？”顾特助捏起嗓子，“那叫我小妹，你还得爱幼。” 女伴似乎没遇到过这种人，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你还吃吗？”身边的富二代拍了拍她，“不吃的话我们就走吧。” 女伴回过神来，撒娇地一跺脚，“老公，我就要吃这个！” 顾筠想了想，也学着她的动作使劲跺脚，嗔怪地抛了个媚眼，“老公！你看她！” ——对着富二代，别人的老公。女伴：“……” 富二代：“……” 女伴被他吓得扔下夹子，拉着富二代就跑，还时不时回头看他，生怕被缠上。 “哼，跟我斗。”顾筠得意地夹起最后一个菠萝猪扒包，放在空盘子里，端起来打算送去给关妤。季锦洲看他的行动轨迹，“干什么去？” “去送面包啊，关关最爱吃这个了。” “我去送吧。”季锦洲放下盘子，接过他手上的盘子。 “好吧，你记得和她说，是我给她抢的菠萝猪扒包哦，最后一个哦。”顾筠不放心地强调。 “知道了。” 季锦洲单手插兜，缓缓走向关妤的方向。辜馥先看到他，忙道：“学长……季总。” 季锦洲简单点头，“今天不是上班时间，不用叫我季总。” “好的，学长。”辜馥郑重地叫他。季锦洲端着盘子在毫无察觉的关妤面前晃了一圈，她的视线跟着猪扒包走，眼睛一亮，“我刚才都没找到这个。” “你能够得到，我就给你。”季锦洲故意把盘子举得很高。关妤踮起脚去够，他就故意再次抬高。 “季锦洲，你真的很幼稚。” 季锦洲侧过脸凑近她，“你说什么？不想吃了？” 关妤看准时机果断出手，季锦洲顺势向上一抬。她跳着去够，他就左右交换着拿着盘子，像逗猫一样满怀笑意地低眉顺眼看她。顾筠远远看着，忍不住嫌弃：“啧……” 给馋成啥样了。 “季锦洲！”关妤气恼地瞪他。季锦洲欠揍地眼神暗示：“你拿呀，怎么不拿？” “给我。” 季锦洲点了点自己的脸，“想拿东西，也不表示一下？” “表示？那你凑近一点。” 季锦洲靠近了一些。 “再近一点。” “……” 季锦洲面无表情地顶着半边巴掌印，回到厉霆南和顾筠中间。顾筠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嘲笑：“好好让你送个猪扒包你不给，被扇了一下满意了？舒服了？” 季锦洲面不改色：“舒服。” “变态啊。”顾筠笑骂。第584掌：季总是那种没脸没皮的人吗？ “这不是变态，是一种……”季锦洲虚虚碰了碰自己被打的地方，笑着开口，“人生态度。” “妈呀，被打还成人生态度了。”顾筠对着厉霆南嘲笑他。这大厦避风了。 “没有老婆的人是不会懂的。”季锦洲哼笑，“厉霆南，你应该懂吧，虽然被甩了，但好歹曾经有过。” 厉霆南：“……” “厉总这种都会被甩。”顾筠感叹，“我还是要等我的真命天女出现，真爱不需要着急，是会自己出现的。” “找不到直说。”季锦洲凉凉扯唇。 “少看不起人。”顾特助不服气，“我这种温柔绅士类型的很吃香的，厉总这款会被说死装，季总你这种会被说油腻，我这样刚刚好，又不装又不油。” 他余光瞥见正在和关妤说话的辜馥，半逃半转移话题：“啊，我看见辜助理了，换我去打个招呼。” 他逃也似的离开了。季锦洲和厉霆南对视一眼。季锦洲气笑了，问季锦洲：“我很油腻吗？” 厉霆南摇了摇头，反问：“我很装吗？” “嗯，有点。”季锦洲插兜，翻脸不认人。 “……” —— “辜助，好巧啊。”顾筠惊喜地朝辜馥招招手，“你也来了啊。” 辜馥矜持地点了点头，“嗯。” 他八卦地凑近问，“刚才你没和我们一起，怎么进来的？作为助理进来不需要什么身份证明吗？” “我今天不是作为辜总助理入场的。” “那你怎么……”顾筠的话戛然而止。对了，人家是辜氏集团的千金。他恨有钱人呜呜。关妤挑选着小甜品，随口一问：“你怎么过来了？” 顾筠胡编乱答：“就，季总攻击厉总说他被女朋友甩了，厉总不服气骂他油腻，季总反骂他死装，善良的我看不下去他们手足相残，互相攻击，就离开了那片污浊之地。” 关妤脑子里一根筋突然绷直，她灵光一闪，顾筠的话提醒了她：姜苏安甩了厉霆南，是两人闹过最严重的一次分手，再相逢的场景似乎就是在一次拍卖会上。所以……是这里？她看小说的时候不喜欢看大段大段的外貌描写和场景描写，一向是选择性的忽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印象最深刻的，为了这一幕通宵硬是看到天亮的男女主重逢的酸涩场面，居然是在这里？原文中，姜苏安被两个恶毒女炮灰堵住为难，厉霆南英雄救美，两个人就此重逢，一眼万年。 “奇怪，怎么没看到姜苏安？”关妤张望了一圈，有些纳闷。顾筠直言不讳：“你一进来就在食品区晃悠，难道会在这里偶遇姜小姐吗？” 关妤恍然大悟：“好有道理。” “就算她不在这里，那也未免太平静了一点吧。”她摸着下巴，“这么盛大的场面，怎么也得来个恶毒女配搞事，厉霆南和姜苏安久别重逢吧。” “恶毒女配搞不搞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为什么厉总和姜小姐也没有重逢。”顾筠边淡定地给她盘子里夹麻薯，边解答。 “为什么？” “因为厉总也在食品区啊！” 顾筠扯了扯唇角，奇葩吧，两大风云人物都在食品区出不去了。关妤再次恍然大悟，把自己的盘子放在他手上，拍了拍掌心的碎屑。 “干嘛去？”顾筠叫住她。 “我去把姜苏安也拉过来啊。”她匆匆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顾筠：“……”好好好，各路英豪齐聚食品区。关妤找了一大圈，都没找到姜苏安的身影，她在心里犯嘀咕：难道她没来？不应该啊。她不知道姜苏安和厉霆南今天要是没见到面，会不会影响正文的轨迹，从而产生一系列蝴蝶效应发生她无法预知的事情，所以还是先撮合两个人碰面吧。她慢慢转悠到了甲板上，终于找到了姜苏安的身影。甲板上，姜苏安被簇拥在中间，在她面前有两个端着酒杯的富家女，在她面前捂嘴娇笑，用不太善意的眼神扫视着她。 “这不是厉总的女朋友吗？怎么，他怎么不在你身边啊？” 她旁边的小姐妹附和，“人家厉总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怎么会只待在同一个地方。” “我们已经分手了。”姜苏安没听出他们的敌意，认真解释，“他没告诉你们吗？” 女人不服气：“你是在讽刺……” “抱歉，打扰一下。”关妤从她们中间挤过去，拉上姜苏安要走，被其中一个女人喊住：“等等！” 她不解转头，“什么事？” “你是谁？没看到我们在说话吗？就这么把姜小姐带走，是不是太没礼貌了一点？” “没礼貌，怎么了吗？”关妤笑眯眯，“会怎么样吗？打死我？” “……”女人咬了咬牙。关妤饶有兴致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阮锦帛。”她高傲地抱臂，“我是阮家大小姐。” 阮锦帛。没什么印象。她记得为难女主的女炮灰不是叫什么阮绵绵—— 关妤突然悟了，果然是当时熬夜熬到老眼昏花，“阮锦帛”都能看成“阮绵绵”了。不过是个恶毒女炮灰，她可是堂堂的恶毒女配，敢在她面前大小声。关妤下巴微抬，颐指气使：“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这么和我说话。” “你谁啊？” “关、妤。”她一字一顿，刻意加重咬字。阮锦帛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回嘴，“我还张飞呢。” 身后的小姐妹瞪大了眼睛，连忙上前拉住她，在耳边小声提醒：“锦帛，她就是季锦洲的老婆，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关妤。” “季，季锦洲的老婆？”阮锦帛吓一跳，赶紧把她拉到一边背对着关妤，压低声音，“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第一眼也没认出来啊。”小姐妹小声开口，“但是你不是经常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经常挑衅别人总有被打脸的时候，你时刻为此准备着吗？” 阮锦帛语气夸张：“拜托，厉霆南的前女友欺负欺负就算了，有脸有皮的人是不会对我们这种弱女子动手的，季锦洲的老婆就不一样了。” 小姐妹似懂非懂：“所以季总是那种没脸没皮的人吗？” 阮锦帛忙撇清关系：“我可没说啊。” 第585掌：叫我硬邦邦 “你们还有事吗？”关妤从背后喊了她们一声，“没有的话我就带人先走了啊？” 阮锦帛装没听见，背对着她和小姐妹窃窃私语，“要走就快走啊。” “那我们要干什么？”小姐妹手足无措地挠挠鬓角，手放下也不是，抬起来也不是。 “等她们走吧，到时候就不能说我们怂了，输人不能输阵。” 小姐妹冥思苦想，找不到事情做，那就干个杯吧。两个酒杯碰了一下。阮锦帛：“……你干什么？” 小姐妹冷汗滴下，“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关妤没等到回答，特地拉着姜苏安绕到她们面前，歪着脑袋问，笑吟吟地问：“我们能走了吗？” 阮锦帛：“……” 说“请走”又不符合她的调性，说“不行”她又不敢——就不能直接走吗！关妤见她不说话，又笑着开口：“其实你在我面前应该跪着说话的。” 按照戏份来说，她是恶毒女炮灰，她是恶毒女配，再根据嫡嫡道道的说法，她算是她前辈。阮锦帛吃惊地瞪圆了眼睛：就算是季锦洲的老婆，也不能这么嚣张吧！这都21世纪了，还要她跪在她面前说话。关妤不等她组织语言反驳，笑着挥了挥手，“走了，拜拜，阮绵绵。” 阮锦帛看着她们的背影，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幻听了，不可置信地问小姐妹：“她叫我什么？” 小姐妹回答：“阮绵绵……吧。” “我？我软绵绵？”阮锦帛指了指自己，“我刚才气势那么足，她不叫我硬铁铁，硬邦邦或者硬刚刚就算了，叫我软绵绵？” “可能是，名字长得像，看错了？”小姐妹猜测。阮锦帛：“……” 这都能看错，看的盗版网站吧！ —— “姐姐，你拉着我去哪里？”姜苏安小碎步才勉强跟上关妤的步伐。 “带你去吃东西。” 顺便强行偶遇。 “哦，好。”姜苏安忙不迭跟上，“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正好遇到了。” “哦……这样啊。” 关妤拉着姜苏安来到辜馥所在的地方，她问：“顾筠呢？” “回那边去了。” 关妤了然点头，拿过空盘子和夹子给姜苏安，“想吃什么自己夹。” 姜苏安小声说了句谢谢，正要夹自己面前的东西，被关妤制止，“你别在这里夹，去前面一点的地方夹。” “为什么？”姜苏安好奇，“这里的不能吃吗？” “前面的新鲜。”关妤面不改色，“去前面吧。” 姜苏安深信不疑，边看有什么想吃的，边慢慢走向桌子那头。顾筠惊喜地指着某个方向，“厉总，你看那是谁？” 厉霆南抬眸看去，一时愣在原地。季锦洲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凉凉开口：“是把你甩了，你还因此酗酒胃穿孔进了急诊，后来出院又住院，再出院再住院……” “我记起来了。”厉霆南连忙打断，深呼一口气，“其实可以不用替我这么完整的重复一遍的。” 姜苏安也终于注意到了这边的厉霆南，她拿着盘子和夹子，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他。顾筠很懂眼色地拉着季锦洲走开，关妤故作不经意地挑选着食物走过来，辜馥也跟在她身后。 “辜助，你能不能自然一点？”顾特助不忍直视。 “我不自然吗？”辜馥无辜地摊开手。 “人家是不经意，你是很经意很经意。” 辜馥满不在乎：“我尽量。” 关妤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们快看那边。” 一瞬间，似乎空气流速都静止不动了，周遭的人，事，物都变得模糊不清，像是打上了马赛克，此时此刻，他们眼中只有对方的身影。 “我猜我们现在成了马赛克。”关妤咬了一口菠萝猪扒包。 “这两人还要看多久。”季锦洲手欠地揪了一块她的面包，虎口夺食，被关妤瞪了一眼。顾特助嘴塞得满满的，“我们安静当个背景板就好了。” 辜馥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选择随大流，小口地咬了口面包。四个人站在长桌后嚼嚼嚼，认真地看着前面不出声，空气中都充斥着浓厚感情的男女主角。厉霆南双目沉静地看着姜苏安，良久吐出一句：“你瘦了。” 上一次见到她，已经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她比自己记忆中的更加清减消瘦。是没有好好吃饭吗？当初明明是她提出的分手，为什么她看他的眼睛，会那么难过？姜苏安垂眸，还是控制不住地将视线放在他身上，忍不住关心他，“你也是。” “等等！”关妤撑着桌子，好奇地探出身，“你们咋瘦的啊？” 这才多久就肉眼可见的变瘦了。姜苏安：“……” 厉霆南：“……” “我……”姜苏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