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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在程早移开位置等待检查时，她还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检查。但当1000元从她的书桌被掏出来时，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我没有。” 程早睁大眼睛，语气还是以往那样瑟缩，她脖子微微蜷缩，身上的校服已然泛了黄，被洗的发白的布鞋穿在身上，穷酸气不用说都能被看出来。没有人相信她。 “那这个钱怎么会从你桌子里找到呢？” 搜寻桌子的男生正是那提议全班检查的人，此刻，他的眼睛大大瞪着，语气也不自觉加重。好似被偷钱的人是他。事实上，真正丢钱的人正站在窗户旁，一脸得意的笑着。旁边的付星波和周扬也皱着眉，看着这一场闹剧。他们三人所在的空间，仿佛自发和9班有隔离。两方人之间像是隔了一条长河，你过不来，我也不想过去。看到这里，程早突然明白了，她知道是谁搞的鬼了。她抬起头，直直看向张望，便看到男生本来还揶揄的神色突然冷了下来，他的眉紧紧皱着，看起来有些挺硬的发丝短短扬在头上飘扬。 “他妈的，你看啥啊！” 这句脏话没有被直接说出，男生只张开了嘴，微微动唇，但未出声，可程早根据他唇的动向，看出了他说的内容。一瞬间，刚刚聚集起的勇气像未曾绑紧的气球般，突然散开。程早低下头，原本伸直的脖颈骤然拢缩，像是承认了自己的偷盗行径。张望得意的看着，他喜欢这种欺压人、污蔑人的玩法，会让他特别的爽。 “是不是个意外，程早不是这样的人。” 蓦然，第二排的白裙子女生转身。她长得已然不能用漂亮形容了，而是惊艳。此刻，她安静的坐着，微阳明明没有打在她的身上，她却依旧给人一种暖和的感觉。她看向程早，没有歧视，没有瞧不起，只是单纯的疑惑、不理解。 0009 来咯来咯，男一男二碰面啦！！不夸张的说，程早最讨厌的人是王柳，但现下，只有这个最讨厌的人相信她。她像童话中的芭比娃娃般乖乖坐在座位上，周边全是奉承她的男生女生。但她似一点都不在意，还是以着同样的态度对待所有人。对待讨好她的人时，她不亢。对待瞧不起她的人时，她也不卑。甚至于，对待从来没和她说过话的程早时，她也能鼎力相助。再看看一旁躲起来的尚梅，程早莫名觉得讥讽。此刻，她宁愿王柳也是霸凌她的一员，而不是来伸手帮助她的天使。人可以很轻松一个不完美的人，但当遇上极度完美的人时，便只有嫉妒了，王柳就是这么一个人。随着少女的清音落下，班上安静了一阵。过了一会，刚刚还很凶狠指认她的男人突然很温柔道:“但是钱是从他桌子里发现的啊！” 这声反问打的王柳措手不及，她看向程早，期待着少女的解释。哪知少女只是微微和她对视一眼，便迅速移开目光。她没有解释，只是静静的站在书桌旁。教室的玻璃澄澈而透明，可以映过多数阳光。几缕光线微微透过，折射在桌边，地上，形成泾渭分明的分界线。线的一端，是征讨她的人。那群人浩浩荡荡，密密麻麻的堵塞着，用着看垃圾、瞧不起的眼神看着她。也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但看向她的目光，总归是冷漠的。而线的这一面，是程早，没有人站在她身旁，她，孤军奋战。 “好了，快上课了，没事都凑在这干什么？”不耐烦的少年音响起，带着些莫名的怒气，让人一听，便不敢再看热闹。一旁的张望有些震惊的看着付星波。我的老天爷唉，你付星波，这个纨绔头子，竟然号召大家学习？张望有些震惊的看向刘扬，想得到对方的认同。哪知道对方根本不看他，只是先看了眼程早，再看了看付星波，然后突然低头思考。张望:…… 不是，这啥意思来着？不管付星波是何意思，总之，在他的暴力镇压下，偷钱一事短暂的被解决了。之所以说是短暂，是因为他下一秒就一节把程早给扯了出去。程早被拉出去时还未反应过来，只感觉袖口处一阵大力。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出了教室，来到了楼梯口的角落。 “你可真是死性不改啊，还偷第二次，你他妈以为我的威胁是假的？”这声音不大，细细听来，甚至还有些好听，但程早却没有半分心情去欣赏。付星波的力气很大，程早被拽着出来时便有了感觉。但此刻，这种感觉更加明显，她的袖口被狠狠拎起，薄弱的肩胛骨被捏的生疼。他是真的会打女生！！！ “我……我没有偷。” “呵，你他妈没偷。上次偷东西就被我发现了是吧！我记得我他妈警告过你啊，怎么，一个月不偷，手瘾犯了？” 声音不大，语气越来越重，肩胛骨痛的泛酸。但此刻，程早已然不敢解释。男生的眼神像利剑般狠狠刺向她，这给程早一种感觉，再反驳下去，她会挨揍。于是她只好不说话。但男生并不打算放过她。 “你可真贱啊，贱死了。王柳家里不是也很穷么？也没像你这么偷盗。明明都是穷苦人家出身，怎么差别能这么大。” 说这话时，付星波甚至罕见皱起了眉，他也有瞬间的疑惑。人和人差别怎么能这么大？被污蔑偷盗时，程早的眼没红，被狠狠拉出来时，她的眼也没红。但提到王柳时，有那么一瞬间，她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