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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没有报告国家?” 黄杰看了我一眼,让我别着急,慢慢讲给我听。 黄杰告诉我,马杰是准备报告的,不过他后来随即发现,这些事情,国家比他知道的还早。毕竟马杰那点本事还是在11号训练营里学的,徒在师父面前怎么敢关公耍大刀? “早就知道了?”我满腹疑惑:“可魏老却说联系不上,让我去查……” 黄杰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我。 我有点哆嗦地问:“魏老在防着我?” 黄杰点头。 我倒吸一口凉气,我想我明白了。 想想看吧,三个地区的星将都完蛋了,整个国家五分之三的魔界势力都处在不可控制的状态,一不留神就有可能爆发出一场混乱…… 所以,魏老才没告诉我真相,而是让我一个一个去查,查清一个剿灭一个,这样就安全多了。 我苦笑了一下,倒也可以理解。毕竟这么大的一片国土,总要小心驶得万年船,哪怕是有一点点的可能,都要扼杀在摇篮之中…… 黄杰继续说道:“如果仅仅是瞒着你,让你去处置这些叛徒,处置完了该干嘛干嘛,也就罢了。可是,猴子偏偏从这其中嗅出了一丝危险……” “什么危险?” “本来想靠我们的力量管理各区魔界,打造一片少有犯罪的梦幻国土……这个想法是明哥提出来的,出发点当然是好的,但是现在,钻地鼠、宋秋雨、不净大师三人却相继诛杀星将……这就说明,这个计划失败了。” “不,不是失败!”我摇着头说:“明哥的计划没有问题,只是他们那几个星将遇人不淑,挑出来的人难堪重任罢了!你看咱们,在明哥和杰哥的之下,什么时候生过背叛的心?” 黄杰没有说话,再一次直勾勾地看着我。 海风并不大,可我的身子却突然晃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已经认定了这个计划是失败的,不管我们到底有没有,都会遭到抹杀?” 黄杰点了点头。 我觉得有些头晕,我把手放在头上,只觉得一颗心砰砰砰直跳…… “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啊……” 黄杰双手扶着栏杆,遥望远方:“统治这么大的一片国土可真不容易,真是一丁点差错都不能有。” 1841 黄杰,不要骗我 海风呼呼地吹,货船的引擎声也冲天响,和黄杰并排站在甲板上的我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脑子里一阵阵不停的嗡嗡声。 这些天来,我不止一次揣测过天门追杀我的动机。我曾经怀疑这是不是我去东洋之前的最后一次考验,毕竟樱花和樱花神着实不好对付,天门需要确保我有足够的能力才行;或是天门故意将我们定为卖国贼,好让我们能够顺利打进东洋内部,从而更加顺利地完成任务…… 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哪里做错了事,才遭到了天门的追杀? 但是,无论我怎么怀疑,都没想过竟然是这个原因。 天门只是认为我们有潜在的危险,便要将我们几个抹杀!黄杰说得没错,统治这么大一片的国土,当真是一点差错都不能有,必须要将一切有可能出现的风险全部扼杀在摇篮里。 这些道理我懂,可是我仍旧无法接受! 当初要扶持我们的是天门,如今要抹杀我们的仍是天门;我们就好像一个尿壶,天门需要的时候便拿过来用用,不需要的时候便会一脚踢开,甚至觉得我太脏太恶,要将我们彻底毁掉! 黄杰继续说道:“猴子一开始只是猜测,并不能真的确定天门的行动,或许到头来是我们误解了天门呢?但是随着事件一步步推进,猴子越发觉得我们有可能会遭致一场劫难,因为我们在东洋也投靠了天门设立的一个叫做‘梅花’的秘密组织,可是一个多月过去,梅花的人从未安排过我们什么任务,反而试图将我们软禁起来,这就更暴露了上面的用意。所以猴子早早就做了准备,除了让我们挨个偷偷回来帮你以外,也为你准备了假的证件和护照,希望你在处理完华西的事后就到东洋来;与此同时,我们也做好了准备随时逃离梅花组织……” “没想到事情还是发生了。”黄杰说道:“因为林可儿的婚礼,你暴露了自己的行踪,然后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到龙组追杀。我们也是一样,在东洋遭到了梅花组织的追杀,所幸我们提前做了准备,所以现在大家暂时无事。而我,则偷偷回来准备帮你一把,还好你一次次都化险为夷,也没有什么我出手的机会。” 黄杰解释完了,我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子的,纵然现在的我拥有无数的对敌经验,是个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魔鬼一般的人物,可也是平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伴君如伴虎啊,和天门打交道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们的一片赤诚之心,在天门那里看来似乎一文不值;我们曾为天门做了许许多多的事,可在天门看来也是不值一提;天门觉得我们有危险,就可以一点道理都不讲的抹杀我们。 我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悲愤?难过?痛苦?不甘?委屈?似乎什么都有,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是非成败转头空,我站在冰冷的甲板上,听着呼呼的海风,仿佛成了一头没有感情的野兽。 “猴子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我问。 “当然是反攻。”黄杰咬着牙道:“我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天下,天门凭什么说抹杀就抹杀?既然天门不仁,那我们也没必要和它讲什么义气!他们能做天门的人,凭什么咱们就不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反正光之国几千年了,朝代不知更替了多少回,也不缺咱们这一次了!” 我吃了一惊,说你的意思,是反? “不是我的意思,是猴子的意思。” 黄杰说道:“猴子早看透了,这就是个以拳头制胜的年代,谁的拳头谁就是老大!猴子他们几个还在东洋有些事要处理,让咱们两个先在光之国打个前战,他们随后就到!左飞,咱们在光之国深耕多年,朋友几乎遍布整个天下,道上的、军方的、警界的、宗教的……三教九流,应有尽有!左飞,咱们和钻地鼠那批废物不一样,咱们有足够的能力和天门抗衡,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咱们要奋起反击!” 黄杰的眼睛里散发着异样的神采,给我的感觉是他好像早就期待着有这么一天了,君临天下、我为王者!黄杰的野心可不仅仅是做个地下皇帝,他想要做真正的皇帝! 所以对黄杰来说,这次天门的追杀不是劫难,而是一次机会! 我沉默着,说可是,咱们已经在前往东洋的路上了…… “这个简单。”黄杰说道:“咱们现在连公海都还没到,这片海上还有无数只返航的船,咱们只要有钱,想去哪都可以,让这艘船调头都没问题!别犹豫了左飞,咱们还是尽快返航,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就从最严密的总部腹地开始,先把那五个老家伙给斩下马来……” 黄杰越说越兴奋,而我却突然抓住了黄杰的手。 我说:“黄杰,不要骗我。” 黄杰一下愣住,接着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还是被你识破了么? 我点点头:“因为我知道,猴子不会有这种想法,更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船只仍在轰隆前行,不断有浪花溅起来打在我们身上。黄杰又点了一支烟,说道:“其实我知道骗不过你,但我还是不死心地想试一试。唉,你猜的没错,猴子确实不想反攻。” “那他的想法是?” 黄杰轻轻抽了口烟,说道:“天门既然觉得我们是潜在的危险,那我们远远地躲开就是,逃离到天门找不到我们的地方隐居,一辈子都不回国,让天门知道我们没有野心,彻底对我们放下怀疑。至于我们的家人、朋友,以后再慢慢接出来就是。” 我笑了,说猴子的想法不错啊,我觉得可行! 坦白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猴子就想找个世外桃源隐居了,否则他也不会在东城郊区的山里建设那么一栋豪华的茅草屋了。 只是后来,我们一次次临危受命,被明哥和魏老推着往前走,猴子也觉得既然天门需要,那我们尽心尽力地办事就是;到了现在,天门不信任我们了,反倒合了猴子的意,准备潇洒地转个身就走,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这天下之大,哪里还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这样的事,对龙城孙家来说也不是第一次。 看我一脸轻松,黄杰倍加郁闷,说道:“说真的,咱们花了那么长时间,打下那么大一片基业,你们这说放弃就放弃,真就一点都没有舍不得?” 我了解黄杰一直以来的目标,也知道我们这里面数他的野心最大,让他放弃这些确实非常难受。我搭了他的肩膀,说好啦,以后给你找个岛,让你当岛主、统治岛民数万个,行不行? 黄杰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真拿你们没办法啊。我就是因为在东洋和猴子意见不合,才偷偷跑到光之国来和你商量反攻事宜的,结果你也是和他一样的想法。算了算了,反正我的初心不改,我时刻都想着要杀回去,一旦你们改变主意的话,我随时配合你们!” 说实在的,黄杰肯听我们的劝,而不是一意孤行,已经是很大的改变了。 接下来,我们又在甲板上聊了会天,我问他在这次事件中,周明、张宇杰,还有华南的那帮人都是什么立场?黄杰告诉我,猴子担心周明和张宇杰会左右为难,直接就没有和他们联系,至于华南的南宫云等人,据说也是早早得到消息就提前躲起来了。 我说嘿,这帮家伙一个比一个精啊,还挺会揣摩上面的意图,看起来数我最傻,天南地北地为天门做事,到头来却还要被天门追杀! 我和黄杰聊到快凌晨,才返到船舱里面休息去了。下面照旧又挤又热,不过我们的拳头,所以睡得还算比较舒服。这一次因为心里没什么事,睡得就比较踏实了,睡了很久很久。 等我一觉醒来的时候,船舱里面还挺热闹,两边各点了一盏油灯,有打牌的有喝酒的,搞得狭小的空间里更加乌烟瘴气。我有点尿急,可不想和其他人一样在尿桶里尿,就想叫黄杰到甲板方便。 然而我一回头,却发现黄杰不见了。 1842 飞哥,救救我 一发现黄杰已经不见的事实,我的后背立刻浸出一层冷汗,我好像意料到了什么。我立刻抓住旁边一个老大娘的胳膊,说和我在一起的那个青年呢,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老大娘想了一下,说早就走了啊! 我一咬牙,立刻站起身来就往出口处走,照例敲了敲通往上层的盖子,过一会儿有人开了,我立刻摸出一包烟递了过去。因为要偷渡,所以我带的物资和钱都有不少,还随身带了一个包裹用来装着。 拿到烟的船员将我放了出去,我立刻在船上四处寻找起来,我多希望黄杰还在,或许在哪个旮旯抽烟或是撒尿。这时天空已经大亮,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我找遍了船上四周,也没有见到黄杰的身影。 我着急地拉住负责看守船舱的船员,向他询问黄杰的下落。 船员想了一下,说他已经走了,天还没亮就走了。 “上哪去了?” “托我们拦了一搜返程的船,回国去了!”船员边说还边摇头:“也不知道他瞎折腾的是个啥……” 我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窖,果然啊,果然!连猴子都劝不住黄杰,我怎么可能劝得住黄杰?他不顾危险、千里迢迢地从东洋返回光之国,所为的就是反攻和报仇,怎么可能因为我几句话就放弃此事?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一心隐居,而黄杰一心称帝,显然谁也说服不了谁,所以黄杰索性一个人单干去了。而国内现在如同龙潭虎穴,龙组三次追杀我都不得,再下一次必然会更下血本,没准会不顾一切地动用天门力量,黄杰公然回去挑衅天门,势必会非常危险,我必须要阻止他! 我当即要求船员也帮我找一艘返航的船,说我要回去。 船员吃了一惊,说现在已经快到公海了,能遇到的船已经少之又少…… “多少钱?”我直接问他。 “五万。”船员直接说道。 偷渡不过五千,返程却要五万,这帮家伙真是比乌鸦还黑!不过我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从包里翻出来五万现金交给了他,只要能够回国,付出什么代价我也愿意。 船员接过钱去,深深地打量了我一眼,让我等着,说要去和船长商量一下。 我在甲板上等了一会儿,船员返回来了,说船长已经同意,碰到返航的船后会通知我,让我耐心等着。我问他需要多久,他说这个说不上来,运气好的话一个小时之内就能碰到一辆,运气不好的话需要一天也说不定,还告诉我这种事不能着急,除了等着之外别无他法。 我也没有办法,只好就这么干等着,四面茫茫的都是水,真是什么都看不到。身处这种环境之中,就会觉得自己在大自然下真是渺小,拥有一身绝高的功夫又怎么样,难道还能踏着水面回到国内不成? 船员让我回船舱去等,我说不了,我就在甲板上等。看在那五万元现金的份上,船员也没说什么,只是说如果碰沪城警的船,就必须返回船舱里去,我答应了。 站在甲板上,我焦急地望着四周,多希望有一艘船能够从天而降。功夫不负有心人,没过多久,果然有艘小点的渔船朝着我们这边开来,我激动地找到那个船员,说有船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船员看了一眼,摇摇头说:“那不是返航的船,是要去日月岛的船,有些货要交给我们。” 过了一会儿,两艘船并列了,中间搭了几块木板,果然有几个麻袋抛了过来,看那几个麻袋还蠕动不已,还发出轻微的呜呜声,显然里面都装着人,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在这种大海上,犯罪的事多了去了,我也没有那个精力一一去管。那几个麻袋很快被抛到了船舱下面,估计是要交给东洋方面的货,我并没有心思去一探究竟。 我又在甲板上等了一会儿,又见一个黑点慢慢朝这边驶了过来,伴随着的还是喇叭的声音,要求我们这艘船停下,接受检查。是海警来了!船员赶紧把我送回船舱,接着又往下面扔了一堆货物堵住入口,营造出下面都是货物的假象。船停了下来,有海警上了船四处搜查,不过这帮人既然是干偷渡生意的,应付这种事情也轻车熟路,所以很快,船上便恢复了平静,再次航行起来。 我呼了口气,准备起身再到甲板等待返程的船。就在这时,先前被扔下来的那几个麻袋被人打了开来,隐约看到是几个女人,而之前在船舱下面还要吸人血的那帮家伙——后来知道他们就是负责运送偷渡者的蛇头,也就是大牙的手下,和这艘货船是合作关系——开始对这些女人动手动脚,当众扒她们的裤子,做些猥亵的事,不时有笑传播过来,而船舱里面却是一片麻木,都是一派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是啊,他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可能还去管别人的事。 如果是以前,我看到这种事肯定会管一管,但是现在我也不想节外生枝,只想早点登上返程的船。所以我目不斜视,快步走向出口处,准备上甲板。然而就在这时,却有声音传来:“飞哥,救救我!” 我吃了一惊,声音竟是从那群可怜的女孩子之中传过来的。 有人认识我?!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另当别论了,我说什么也不能独善其身了。我快步走到那几个女孩子面前,看到她们个个蓬头垢面、衫凌乱,那几个家伙正在她们身上胡乱摸索。 我说:“是谁叫我?” 一个女孩抬起头来,泪眼婆娑:“飞哥,是我!” 我看了一下这女孩的脸,虽然鼻青脸肿的,但还是认了出来,不由得心神巨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是已经多年不见的马晓茹!当年在三宗的时候,马晓茹为了帮我们除掉红花状元贾阳,不惜利用自己的身体,然后把贾阳推下楼去……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想着什么时候见到她要好好谢谢她,哪里想到我们再见面的场景竟然是在这里! 此时此刻,她和这些可怜的女孩子呆在一起,正在被这帮舱里的小猥亵,其中一个人已经把手摸到她的胸口。我虽然不知马晓茹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但既然看见了就不能不管,当即直接抓住那个的手,咔嚓一下把他的手腕给掰折了。 啊…… 一声惨叫顿时响彻整个船舱,与此同时,我则把马晓茹拉了起来。其他几个小纷纷站了起来,其中一个为首的叫龟哥的,也就是之前要求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的那个,怒道:“你什么意思,趟过界了吧?” 我沉下脸,说不好意思,这是我朋友,我得带她走。 “这是我们的货!”龟哥一脸怒容:“你知道她多少钱吗,凭什么想带走就带走?” “多少钱?” “一万!” 我二话不说,从包里摸出一万,说人归我了! 龟哥犹豫了一下,接过钱去摆摆手,说兄,其实买卖没有这么做的,这批货有买家、有卖家,我们只是中介,按理来说没这个权力。但是看你也是个讲究人,算了算了…… 我点头说了声谢谢,拉了马晓茹的手就走,马晓茹却迟疑着,眼神不时地瞟向其他几个女生,而那些女生也都露出一脸乞求的神色。我想心,但是奈何来,又问龟哥:“打包,一共多少钱?” 龟哥一摆手,说不行,多少钱都不卖,你这样子搞,我到东洋以后没法交货。 我从包里摸出十万块钱,一茬一茬地码在地上,说够不够? 这世上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 片刻之后,我便把这些女生带到了甲板上。一帮可怜女孩围着我又是哭,又是说谢谢,我则问马晓茹到底怎么回事。马晓茹哭哭啼啼的,说她爸爸赌博输了,就拿她抵了债,又经过几次转手,就被带到这船舱里来了。 我想起之前见过马晓茹的父母,一看就是二流子和站街女,这样的父母能给孩子带来什么不言而喻。看到马晓茹这样,我真是心疼的不行,不由得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说放心,我会带你回国! 至于其他女生,也各有各的可怜之处,我准备将她们一起带回去,便和货船上的船长商量,以二十万的价格全部买下,等船来了就走。虽然拿女孩子当作货物来比较很不礼貌,但是想到莫小花在高原省被拍出两百多万的价格……真是有点不胜唏嘘。 不论这些女孩子之前遭遇了什么,现在终于获得自由之身,哭过一场之后也轻松起来,很快恢复年轻女孩的本色,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起天来,各自说着一些奇闻异事,倒也显得热热闹闹。 有个女孩是从总部来的,说道:“我被人带走的那天,水阳那个负责人,叫什么左建国的,也被抓了!” 1843 能否撼总堂 我一听就急了,赶紧让那姑娘详细讲讲是怎么回事。姑娘不知道我为何这么紧张,但还是一五一十地讲了起来,说她昨晚在某酒吧和朋友喝酒,恰好碰到巡查人员上门临检,带头的就是局长左建国。 姑娘说那个酒吧确实不干净,黄赌毒几乎全占了,临检的时候阵势很大,警车、巡查人员来了很多,局长看上去也很威风,搞得整个酒吧都人心惶惶,都知道肯定会带走很多人。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进来几个衣着很普通的中年男人,自称是纪律队的,要找左建国了解一些情况,然后就把左局长给带走了,于是这场临检行动也跟着取消了。 这时候人们才反应过来,原来准备抓捕他们的局长,竟然被别人给抓走了,于是现场一片狂欢。酒吧老板为了庆祝逃过一劫,竟然还宣布当天晚上所有酒水尽打五折。 大家都很开心,基本上所有人都喝醉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麻袋里了。”姑娘呜呜地哭。 马晓茹她们都安慰这个姑娘,而我却焦虑地走来走去,明白这是上面抓不到我,所以就朝我爸下手了,以此来逼迫我现身。我爸当初到总堂的时候就猜到他自己是人质,现在果然应验了这一句话。 一想到当时魏老还笑容和煦地让我多辅助我爸的工作,我就不寒而栗! 几个姑娘还在叽叽喳喳,只有马晓茹察觉到了我的焦虑,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说那个被抓的局长,就是我爸!马晓茹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原来这就是你偷渡的原因。” 我都懵了一下,知道马晓茹是误会了,她还以为我爸落网了,所以我才逃的。当然,我也不会和她解释那么多,我只负责把她们几个姑娘平安送到内地就行。 当时的我急火攻心,本来就为黄杰感到忧虑,现在又加上我爸,黄杰尚有自保的能力,而我爸一介书生是完全没有的。这两件事堆在一起,仿佛有座大山压得我喘不上气来。 原先我还想潇洒地转身,觉得天门既然不信任我,那我走得远远的就是,可他们现在向我家人下手,确实让我无法接受不了。 对任何人来说,父母都是自己的底线! 上了船后,船员的态度都还不错,给我们安排了一间独立的房间,有干净的床铺和水,还给我们供应了食物和牛奶。大家这几天都受了不少罪,所以都挺开心地吃了起来,当时我还问船员多久能到国内,船员回答我说还需要14个小时。 14个小时,我可以等! 希望在这14个小时之内,国内不要发生任何的变乱。房间里面,大家依旧一边吃东西一边开心地聊着天,不久就能回国内了,她们情绪都挺不错。不过她们吃了没一会儿,就一个个说困,躺床上睡了。 这场睡意来得实在蹊跷,我立马反应过来她们这是中了迷药。与此同时,船舱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我走到门前透过玻璃往外张望了一下,就看见三个船员正拿着刀和绳子往这边走来。 当时我心里那个恨啊,这些王八蛋怎么就一点信用都不讲?我钱都出了,竟然和我搞这种把戏?我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老老实实地做买卖就这么难么? 黄杰和我爸的事本来就让我心烦意乱,心中郁闷情绪无处发泄,这帮家伙偏偏撞上枪口,该怎么说他们好?我的心中怒火中烧,不等他们靠近过来,便一脚踹开了门,在那三个船员的惊恐眼神下,将他们全部给料理了。 动静引起其他船员的注意,十多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或手持终极格斗仪,或拿着海帕手枪,一窝蜂地朝我扑来。可想而知,这些人哪里是我的对手,我当即也大开杀戒,杀了大概有一半的船员,剩下的船员都吓坏了,跪在地上哀声求饶。 我直接走到船舱顶上盘腿坐下,指着远方说道:“全速前进!” 过了大概五六个小时,马晓茹她们才终于醒来。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她们出来舱外透透风,马晓茹还问我,说怎么感觉船上的人少了好多、也安静了好多? 我冷笑一声,说不知道。 马晓茹还傻呵呵地去问其他船员,当然没有得到答案。 有时候想想,这个社会实在太混乱太可怕,稍不注意便会掉进那些坏人的陷阱。我在船舱顶上一直坐到凌晨两点多,眼睁睁看着周围的船只越来越多,尚海那繁华的码头也越来越近。 天门,我又回来了! 上了岸后,我便和那帮姑娘告别,希望她们各自珍重,以后出门在外也要多加小心。马晓茹则不愿意,说她也无处可去,想跟着我一起走,平时还能给我暖暖被窝什么的。 我当然拒绝。 和马晓茹分开以后,我在小摊上买了几张不同的电话卡和手机,接着便打车往总堂赶。我也知道这样很慢,可是飞机、高铁我都坐不了,也只能这样子了,已经是我的最快速度。 在车上我就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去做,如何把危险转化到最小? 我爸应该暂时不用担心,上面在没见到我以前,并不会轻易对我爸去做什么;刚才在街上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现在满大街的媒体、报纸、网络上都是我爸被带走调查的消息,这是天门在通过这种方式向我施压、逼我现身。 至于黄杰,我猜他已经到了总堂,并且开始联络我们所有的势力准备展开反杀,各方面的头头肯定是他会在第一时间联系的,比如把持沙溪北部的朱老四、霍邶的王厉、内蒙的刘明俊、津城的斌子、总堂的张火火等等。 他们的行动应该很快,因为毛毛之前就向我承诺过,说会尽快联系所有华北的兄弟,让大家提前做好准备。 至于威力最强的夏魂军,黄杰估计调动不了,因为之前设立公司的时候就规定过,夏魂军的出动需要我和猴子、黄杰三人共同的调令,缺一不可。 除了华北的魔界势力之外,我们在其他地方也有一些朋友,但是黄杰和他们都不太熟(平时主要是我联络,这也是黄杰想找我一起反杀的原因),应该也调动不了。 我的想法就是,让黄杰暂缓行动,然后由我出面去和魏老商谈,向魏老提出我们想要“出国隐居”的想法。如果魏老同意,那就皆大欢喜,虽然黄杰肯定会不愿意,但我一定会劝住他的;如果魏老不同意,执意要杀掉我们…… 我都不敢想像后果。 无论怎样,我还是希望贯彻猴子的想法,我们能不反就不反,否则真成千古罪人了——这大好的繁荣社会,因为我们几个搞成一团糟,以后的历史书上还不骂死我们? 确定计划,我便开始给王厉、刘明俊他们打电话,因为现在通过他们才能联系到黄杰。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竟然一个电话都打不通——我马上反应过来,因为大家先前都处于天门的监控之中,现在都弃了电话不用了。 黄杰的行动可真快啊,感觉他已经全部规划好了,而不是胡乱地说反就反——就像黄杰自己说的,我们和钻地鼠那干废物可不一样。 更何况,我们还有他们比不上的优势——总堂就在我们华北,我们的势力距离政治中心如此之近,分分钟就能把他们给掀翻了。话说回来,也正是因为如此,天门才会如此忌惮我们吧。 现在联系不上任何人,我决定先到总堂再说,这么一大片势力齐聚总堂,不可能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到时候再随机应变。在车上,我睡了一觉,等到司机把我叫醒,说总堂到了,问我具体去哪的时候,天空已经大亮,崭新的一天又到了。没想到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了总堂。 我告诉司机哪也不用去,就在这里停车吧。 春天的总堂,风很大,沙更大。 我一脚踏下去,不知能否撼总堂…… 1844 魏老,再次交涉 要找黄杰有很多种法子,通过张火火也是其中一种。 虽然张火火也联系不到了,电话打不通,同州艺校里也没有,但是找他仍旧不难,毕竟我对这个地方还算了解。我到了一个看并不起眼但是经常汇聚总部名流的会所,我也是那里的会员。 这是张火火之前办的一个会所,目的是给某个阶层的人士提供一个交流平台,大家互相整合、交换资源之用,是张火火很看重的一个地方。就是张火火再失去联系,也不会和这里失去联系。 这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我没有和里面的客人见面,谁知道那里面有没有天门的奸细。我直接绕到后台,见到了会所的负责人,一个叫做“储英”的中年汉子,储英当然也认识我,看到我来了差点没吓瘫。 我告诉他,我要见张火火。 储英说:“火哥好像有点事情,之前的手机号没在用了,不过他每隔12小时会往会所打个电话了解情况。” 我说好,我等。 储英给我安排了休息的房间,说张火火一打电话来,就会立刻通知我。这些天我也确实没有好好休息,先洗了个澡,然后便躺下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四五个小时过去,张火火还没有打电话过来,但是储英为我准备了一套崭新的服,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从到袜子、从衬到皮带,样样都有,而且每一样都十分、合适,就好像储英已经伺候了我很多年。 有时候你不得不服,有些人能坐某个位子,确实有他的道理。 储英陪我聊了会儿天、喝了会儿茶,并没有旁敲侧击地问我找张火火有什么事,只是告诉我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召唤他,并建议我到会所玩玩、放松一体。 储英说话永远慢条斯理、不温不火,我这个当老大的当然也不能表现出焦虑的神情,便说我不去玩,在房间里看电视就行。 储英没有再劝。 我知道我爸现在肯定还好,他早预料到自己有这一天;而我妈估计就难过极了,不知正在哪里以泪洗面,而我这个做儿子的却不能给她打一个电话!电视上介绍我爸的时候,会说我爸近年来窜得太快,升迁极不正常;而我自然冷笑一声,有本事继续往下查啊,有本事把提拔我爸的魏老也抓起来啊? 就这样又无聊地度过了三四个小时,门外终于传来储英不紧不慢地脚步声。 他先敲了敲门,然后才推开门,慢条斯理地说:“飞哥,火哥电话来了。” 我点点头,站起来跟着储英来到某办公室里。办公室的陈列很简单,一桌、一沙发而已,桌上有部红色的电话——有心人可能会发现个问题,越有地位的人越是用这种很古老的红色电话,其实原因一点都不复杂,因为这种电话可以完美地反窃听。 我拿起电话,里面传来张火火的声音:“飞哥。” “我要和黄杰说话。” 电话很快传到了黄杰的手里,我立刻问:“在哪儿?” 黄杰给了我一个地址,我立刻出门。 我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在天阳区内,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出门、打车,直奔水阳,来到黄杰所说的地点,这是一片老总部最常见的胡同,房子要多破有多破,地界却要多金贵有多金贵,随随便便十几平米都能卖出几百万的天价! 而且最可怕的是,一号院距离这里还不远,步行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黄杰挑选这个地方作为根据地,其用意不言而喻。 我再次为黄杰的胆东洲国野心感到一阵心悸。 按着黄杰给我的具体地址,我在胡同里窜来窜去,这地方虽然地界金贵,但住得大多还是普通老百姓,毕竟都住这几十年了,而且戴着红袖章的水阳大妈也有不少,一进来个陌生人就使劲瞄。 好在我在总部也有很久,也练出一身正气来,怎么看都不像坏人。 目的地是一座很普通的四合院,不过价值却在天价。我推开院门走进去,又推开里面正屋的门,就看见里面坐了不少的人,我想联系却又联系不到的那几位都在。 朱老四、张火火、王厉、刘明俊、斌子、毛毛等,以及总部几个分区的大佬也在,如大鱼、龙公子等。他们正围着张桌子在说什么,我一进来,这些人都站了起来,除了张火火前几天刚见过我以外,其他人都有好久没见过了。 “飞哥。”刘明俊他们和我打招呼。 “左飞,我妹妹什么情况?”王厉着急地说:“听说有人袭击了你们,但是毛毛又说我妹妹没事?” 我点头,说厉哥,王瑶确实没事,她现在和一个前辈在一起,那个前辈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 王厉松了口气,说那就好,然后又骂了毛毛两句,说毛毛连个话都说不明白。毛毛则反骂他,说他脑子转不过弯来,连话都听不明白,说了没事还不相信。 其他人则劝他俩,说你俩够了,怎么一见面就吵架云云。 不过这么一嚷嚷,气氛反倒有点轻松下来。 我走到黄杰面前,叹了口气。 黄杰抓住我的胳膊,指着桌子上的一张做满标记的地图,说左飞,你看,我是这么想的…… 我直接把地图翻转过去,说我不同意。 本来吵吵嚷嚷的屋子,一瞬间就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我。黄杰说道:“你返回来,就是为了阻止我?” 我点头,说对。 接着,我又回头看向众人,说猴子的意思是咱们散伙,该走的走、该避的避、该出国的出国,不要让天门觉得咱们有威胁,反正咱们赚的钱也够咱们几辈子花了。 我这话一出口,众人立刻乱了起来,个个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显然黄杰并没有把这话说给他们听。有人同意猴子的想法,说和天门做对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暂避锋芒是有必要的,比如朱老四;有人则说他娘的,咱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不能说不要就不要了,比如王厉。 不过经过上次“公司制裁”的事后,王厉也变乖了许多,说道:“哎呀,这只是我个人想法,反正你们几个决定嘛。你们说闹咱们就闹,你们说散咱们就散,别你们的意见还不统一,叫我们下面怎么做事?” 我回头看着黄杰,说以前成立公司的时候说过,有什么大事需要我、你、猴子三人投票解决,少数服从多数,现在我和猴子一边,都不同意反,希望你遵守公司约定。 我不和黄杰说什么兄情义,就拿冷冰冰的公司制度和他说,毕竟有我和猴子在这压着,黄杰也调动不了多少人马——最多也就把他龙城里霸王皇权的人拉来。 黄杰看着我说:“左飞,你爸被抓了。” 我说我知道啊,我正准备和魏老交涉一下,我会向他说清楚咱们的意向,我觉得天门看在咱们曾经立下过无数次汗马功劳的份上,会放过咱们一马、同意咱们卸甲归田的! 黄杰苦笑了一声,说左飞,你还对天门抱着希望么? 我说总要试一试的。 黄杰摊开了手,说好,你可以和魏老联系,如果他同意咱们走——并且真的是放咱们走,而不是虚与委蛇,那我立刻放弃自己的计划! 我说好。 说着,我便摸出手机,黄杰拿过去,在上面贴了个黑色的东西。 “防监听、防定位。”黄杰说:“小媳妇的法宝。” 我点头,用手机拨通了魏老的电话。这个号码,我曾经打过很多次,现在又要打一次了。 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我手上的手机。听着手机一声又一声的嘟嘟响,我的心跳也变得飞快,仿佛快从喉咙里蹦出来的。魏老很久都没有接,大概看到陌生号码,以为是骚扰电话。 ——呵,人也有这种烦恼么? 还好最终,魏老还是接起了电话,听声音似乎有些疲惫。 “魏老,是我。” “左飞?”魏老的声音里面似乎带着一丝戏谑:“你终于肯打电话来了啊,怎么,担心你父亲了么?” 魏老一上来就拿我爸的事戳我,无疑增添了我心中的愤怒,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以前那个笑容和煦、和蔼可亲、对我们像孩子一样好的魏老!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魏老,您放了我爸…… “不要跟我讲条件,你只按我说的去做。” 魏老直接打断我的话,说道:“你说你的位置,我让人过去杀你,你不能有任何反抗。你死了以后,我会放了你的父亲。否则,你父亲会替你死!” 我倒吸一口凉气,完全没想到魏老会这样残忍直白,还待说话,魏老再次说道:“你只告诉我,答应,还是不答应?其他的话不用说了!” 我沉默下来,魏老根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看来你还没有想好,那你再想一想吧!”魏老直接挂了电话。 屋子里立刻响起一片谩骂的声音,而我盯着已经没有声音的手机默默发呆。 “认清现实了么?”黄杰问我。 我没答话。 “看来还是不死心啊。”黄杰叹了口气,说道:“那我就再让你死心死心。除了你爸之外,猴子的家人也被抓了不少,大太太、二太太,还有柳依娜和周小溪、孙四月,以及同在孙家的阿丽丝、阿花,远在石头城的苏忆……都被抓了起来,不过只有你爸上了新闻而已。” 1845 猴子来了 听到黄杰这一番话,我被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怎,怎么可能,龙城不是咱们……”我本来想说龙城不是咱们的地盘么,孙家更是重重防守,怎么会抓走这么多人,说到一半却又放弃了。 天门想要抓人,总有上百种法子。 总部还是我们的地盘呢,我爸被抓的时候身边还有很多刑警,不照样被几个身穿便的同志给轻轻松松就带走了么?而且像我们这种人,一向都是抱着“不和官家做对”的想法,人家上门来抓,在没搞清楚什么事之前,肯定会乖乖地配合对方,所以能抓走这么多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黄杰继续说道:“上面抓了咱们这么多人,就是要以命换命,没有别的条件可讲。只有我们去死,他们才肯放人。” “连四月也没放过么?!”我的拳头慢慢握起,杀气也在一点一点地暴涨。 黄杰沉默了一下,说对,也就是大少爷带你家林可儿和左小飞出国了,否则连他俩也不会放过,从这点上来说,你该感谢大少爷。 我没再说话,而是转过头去走到墙边静静站着。表面上看,我一点事都没有,不过我的内心里却是波涛汹涌、杀气四溢,我的双手、双脚,乃至浑身上下的每一个都在颤抖。 愤怒地发抖! 过了一会儿,我才终于平静下来,走到桌边将那张地图掀起,说:“讲讲你的计划。” 如果猴子站在这里,或许会选择牺牲自己的命来换取家人的命、换取天门的和谐和稳定,以他的性格做得出这种事来;但是,我不会。 我曾经说过一句话,大意是说“我当不了书上那种六亲不认、大义灭亲的道德模范,我很自私,我有自己的小九九。在我心里,我的家人和朋友才是最重要的,重要到可以把这世界颠倒、黑白颠倒”。 如今,我的家人,我们的家人都被上面抓走,生死未卜、吉凶未知,我还考虑什么天门的和平、天门的稳定?我考虑他娘个鸟蛋!在我的亲人面前,全世界又算得了什么! 我才没有什么大爱,陌生人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只要我的亲人能好好活下来,全世界跟着一起毁灭都无所谓!你可以说我自私,说我泯灭人性,可我要是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保护天门? 我吭哧吭哧地为天门东奔西跑、多少次死里逃生,最终却换来这样的结局,是你,你甘心么? 不管几百年后的历史书会怎么写我们,说我们叛徒也好,说我们祸乱也好,无所谓了。 真的,无所谓了。 黄杰说了一下他的想法。 反是肯定要反,天门已经将我们逼到一定绝路,除了谋反别无选择;但是在反之前,要先救出我们的家人,否则做事就会碍手碍脚。 我们想要救出家人、同时自保的话,就必须拿出足以让对方妥协的筹码。以前我们也有人被绑架过,常规做法就是也绑一个对方的人来交换,比如在华东的时候,宋秋雨绑了上官婷,郑午就带着宋秋雨的父母来了,这是最普通也最好使的做法,但是我们想绑五位老人的家人,似乎不太可能,因为他们的家人好像都在国外…… 还有第二种方法,就是大军压总部,包围一号院,逼迫他们放人,不放的话就放火烧院、搞;这个需要强大的心理意志,就是和对方博弈,看看谁先妥协。 这样看的话,似乎后者还好实现一些。 不过,委实太冒险了,一不小心就得玩儿砸,毕竟总部除了我们的魔界势力之外,还有龙组、保卫处总部、警备队,防守非常严密。 桌上有两份地图,一份是整个总部的俯瞰地图,一份是一号院附近的放大版地图。 黄杰先指着总部的地图说道:“我们各地的大部队已经在路上了,明天就能大军压境,赶到总部周边,数目可达数万。这么庞大的人员调动,天门百分百会察觉到,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派警备队和基地前去镇压,这样就把这两方面的人给调开了。” 黄杰又指着一号院的地图说道:“另外,咱们再秘密调两支精锐部队出来,一支由我和你带领,专门负责引开龙组;一支由赵青山、木石带领,直逼一号院!” 说到这,黄杰轻叹了口气:“这样的活儿其实由夏魂军来办最好,夏魂军这年来发展愈发壮大,就算斗不过龙组,拖住他们总没问题。可惜,需要咱们三个同时发布命令才行,猴子却又……” “我怎么了?” 黄杰的话还没有说完,猴子的声音便已响起。我们惊恐地回过头去,就见门已推开,猴子、郑午、马杰三人迈步走了进来!看到他们三个,我的热泪差点都涌出来了。 郑午、马杰前段时间都已见过,唯独猴子好久没见,我激动地冲就抱住了他,猴子嫌弃地把我推开,说能不能不要这么肉麻,我在东城一宗就告诉过你了,我、不、搞、基! 黄杰则惊诧地说:“你们是怎么找上来的?” 猴子则冷笑着说:“有趣,左飞还知道通过储英找到张火火,再通过张火火找到你,难道我就不知道这条路了?” 黄杰苦笑了一声,说好吧,如果你是来劝我们的…… “谁说我是来劝你们的?” 猴子大剌剌走到桌边桌下,拿起两张地图细细研究起来,一边看一边说:“我老妈、我老婆、我孩子都被他们抓了,我还劝你们放弃行动,那我是不是傻?” 我和黄杰都很意外、也很惊喜,猴子愿意加入到我们的行动中来,我们当然十分欢迎。果然,任何人在面对自己家人被绑的时候,也就不去考虑什么家国天下了,反而将我们这一干忠臣逼成反贼。 天门这一步,确确实实地走错了。 猴子苦笑两声:“你们顶多被抓一个,而我被抓了五个,要不是我爹已经死了,恐怕也难逃此劫,说明天门多器重我啊。没办法,谁让咱是主角?被绑架的人都比你们多!” 我说放屁,是我爸先被抓的,我才是主角好吧? 猴子直接急了,一拍桌子说道:“你才放屁,在11号训练营的时候,抚琴的人就说了我是主角,不信你问郑午!” 郑午:“这个我可以作证,猴子给了抚琴的人俩鸡腿,抚琴的人当时就保证他是主角,唯一的主角……” 猴子抚着额头,说你说这干嘛呀,这跟鸡腿没有关系。 毛毛无奈地说:“你们够了吧,你们的家人还在天门手里生死未卜,咱要开玩笑能不能等人救出来再开?” 我也说是,本来挺紧张挺严肃挺恼火的一个事,猴子一来性质就全变了,他整个一搅屎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说谁是搅屎棍……”猴子大叫着朝我扑来。 闹过一阵子之后,大家重新坐了下来,气氛已经缓和不少,没有了先前的肃杀和紧张。黄杰当着猴子的面,重新说了一下他的计划,还说这回好了,咱们三个都在,可以调动夏魂军了。 猴子点头,说计划挺好,但是还有点不够,咱们应该再多叫点人来,然后猴子转头看我,说左飞,你联系一下。 我说好。 我和猴子、黄杰先同时下令,调遣夏魂军到总部来。 夏魂专业保卫人士不多,也就千把号,但是个个都是精英——肯定不是龙组对手,所做的只能拖延时间。偌大一个总部,涌进来千把号人,只要做好伪装,就跟大海里窜进来一条小溪一样,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同时,华北各地成员也加速前进,赶往总部。 总部本地势力也齐聚水阳。 我也打了几个电话。 “这就差不多了吧?”猴子敲着地图轻轻说道。 “还有一支力量。”黄杰说道:“正好给你们介绍一个人。” 黄杰说着,走向旁边的一道侧门。推开之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笑呵呵地看着我们,然后拱手说道:“老夫中原王,见过诸位。” 1846 上上之策 中原王?! 中原王贺神州,曾经一统整个中原地区。我们当然知道这个人,当初在11号训练营的万兽园里,这家伙可是A级罪犯的存在,价值三颗提气丸呢。在A级牢房之中,也只有他能和“蚁君”赵义军公开叫板、相互拌嘴。 ——那么,他是怎么出来的,又是怎么和黄杰走到一起的? 就是向来自诩神机妙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猴子都吃了一惊,显然没有想到这样的情景。看出我们的疑惑,中原王贺神州笑呵呵道:“其实也没什么难的,我在万兽园里呆了十多年,早就把上上下下摸得清清楚楚,和好几个守卫也关系不错,缺的就是一个逃出来的机遇而已。这个机遇,只有外人能够给我,所以黄杰就办到了。” 我们目瞪口呆,这意思是说,中原王是黄杰给放出来的?黄杰跑了一趟11号训练营,还进了中原王的牢房里,将他,放了出来? 黄杰点了点头,算是印证我们的猜想,说道:“中原王贺老前辈虽然入狱十年,但他在中原地区的势力、根基都在,和以前的王方千里的意思差不多,现在他老人家出来了,自然一声令下、群雄待动,又有数千人马可供我们调动。左飞,红袖虽然冒出头来,但是到底根基未稳,所以我觉得贺老前辈的加入非常重要。”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也挑不出黄杰话中的毛病来,毕竟以我们现在的处境,确实需要有人来帮助我们,而且是越多越好。人数越多、范围越广,天门才越压力山大,不敢轻易对我们怎样。 但是…… 听着黄杰的介绍,贺神州也洋洋得意,当着我们的面吹了一会儿牛逼,说自己虽然入狱十年,但是徒子徒孙都在,手下亦有不少高手,最出名的就是中原九魔,肯定能帮上我们不少的忙。 还说他已经钦定黄杰为他的接班人,等他仙去之后,便由黄杰接他的位子,成为新一任的中原皇帝云云,反正满嘴跑火车,和我们在万兽园里见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秉性不改。 我们本来在讨论如何救人、谋反的事,结果中原王这么横插一杠子,成了他个人的演讲会。中原王实力强,这个不假,我们心里也知道,可是哪个高手像他一样叨逼叨、叨逼叨,话那么多的? 赵义军的话虽然也多,可不像他这么讨人厌啊! 中原王说了好大一会儿,终于乏了,说道:“好了,老夫再睡一会儿去,什么时候行动叫我一声,龙组那帮王八蛋就交给我收拾了,保证一手就能咔吧死俩!” 说着,中原王打着哈欠回屋去了。 中原王一进去,猴子就扑过来抓住黄杰的胳膊,低声问:“怎么回事?” 黄杰一脸迷茫:“不是都解释清了吗?想问我怎么找到11号训练营的?这个简单啊,咱们不是之前不是都推测出来了吗,就在草原省古境内,我先坐飞机到……” “不是这个!”猴子摇头。 “哦,说我俩怎么认识的?”黄杰说道:“小时候就认识了,当初他被龙组追杀,逃到咱们那里去了,就躲在我们那个孤儿院后面的野地里。当时正好有开发商圈了我们的地,想把我们的孤儿院给铲平了,我们当然不愿意啊,就百般抗议。结果那开发商也不要脸,半夜叫了一帮想要强行推楼,顺便把我们埋在里面,幸好中原王出来了……” 猴子还是摇头:“也不是这个。我是问你,怎么把他给叫过来了?就几千人而已,冒这么大的险,就不怕被洪卫国给逮着了?” 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黄杰倒是满腹委屈:“之前我说要反,你们一个个都不同意,那我一个人怎么打嘛,只能求助这个老家伙了啊,所以就冒险将他给救出来了。至于洪卫国那里嘛,我也想了,等咱们起事成功……” 猴子指着地图,说道:“之前说咱们要给天门施加压力,逼迫他们放人,这个其实是下下之策,就怕最后落个鸡飞蛋打;上上之策,还是兵不血刃地把人救出来才好。” 说到这里,猴子顿了一下,说道:“小媳妇已经查出来了,咱们的家人都被关在一号院某屋子里,门口有龙组的人把守——嘿,长这么大,我都没去过一号院,我儿子倒比我还先去啦,真羡慕这小子啊。” 我:“我去过一号院,风景不错。” 郑午:“其实吧,我一个人就能救出他们来了。” 马杰:“猴哥,能别叫我小媳妇了不?” 猴子一抬眼:“去一边,甭管你现在多大能耐,以后都是我们的小媳妇!” 黄杰的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 接下来无所事事,就是等着夏魂军和各地精英入京、入水阳了。不过总部虽大、流动人口虽多,想随随便便进入水阳也没那么容易,光是各个关口设立的安检也够令人头疼,夏魂军他们各个都长了一张犯罪的脸,想不被人拦下来都难。 为此,我专门找了一下朱峰。 朱峰,天阳区巡查组织刑警大队长,曾经配合我爸查封过动感酒吧,还拿下了副负责人王树声;王树声倒台之后,我爸便扶持了朱峰,让他成为新的副负责人,对我爸忠心耿耿。 我爸被抓之后,天阳区所有警备队活动都落在朱峰身上,当然也包括各个关口的安检。 我找到朱峰,希望他能网开一面,放我们这批人马平安进京。 不料我刚到巡查组织里,朱峰就怒喝一声,配合一干刑警,带头将我给了地上。 “给我把他铐起来!” 1847 大军压总堂 其实以我的实力,在朱峰扑过来的时候,我完全来得及逃走。 但是我最终没这么做,因为我相信朱峰,我相信我爸不会看错人的。朱峰将我铐了起来,骂骂咧咧地将我押进审讯室里,然后声称要独自审我,将其他人都赶出去了。 其他人一走,朱峰就扑了上来,一边开我的手铐,一边抓住我的胳膊。这个中年铁汉竟然洒下热泪:“侄子,你怎么来了?真是抱歉,因为你父亲的敏感原因,我当着他们的面不得不这么做!” 我点头表示理解,说叔,我爸被抓了,你有什么想法? 朱峰咬牙切齿:“这次上面是真的错了!他们说你爸是严重违纪,可我和他共事这些日子以来,可以用项上人头保证你爸绝对没有问题!别人就是给他一包烟,他都不会要!我在想,你爸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这两天以来,我也在积极寻找关系,看看能不能把你爸给捞出来……” 我摇头,说叔,别费力气了,这次我爸所摊的事,不是你找几个人就能解决的。 朱峰在水阳已经做了很久的刑警队长,虽然对我、对我们这一干人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我们的能力他还是知道的,便说道:“侄子,既然你来找我,就说明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义不容辞!” 和朱峰商量过详细的计划之后,他便安排了一个身形和我差不多的犯人将我替换了出去,我换了身衣服悄悄地离开了天阳区公安局。 回到四合院内,天色已经晚了,除了马杰出去摸查情况以外,其他人基本都足不出户。当天晚上,就有不少高手到了,赵青山、陆奔流、白子山、文轩宇、宋歌卷、三碗酒、第一枝、木石、天龙、地龙…… 大家都是老江湖了,隐藏自己的行踪、避过天阳区群众的眼线完全没有问题。随后,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乔木、萧木、夜未央、赵默雪,还有夏魂军的几个骨干也都在凌晨时分赶到。 就连中原王麾下的中原九魔都到了。 好在黄杰早早就买下的这个院子够大,住下这么多人完全不成问题,虽然也确实要挤一些。各地的高手汇聚一堂,当真是我们“出道”以来最梦幻的一次组合。 第二天早上,院子里就挺热闹了,众人之间有的相互认识,有的相互不认识,有的久仰对方大名已久,有的则会拉住某个成名已久的人物讨教一番。这么多的高手在场,原先优越感满满、觉得我们离了他就不行的中原王贺神州也有些蔫了——虽然他确实是这么多人里面实力最强的一个。 不过他心里也明白,我们这么多人收拾他的话,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知是想打消我们的疑虑还是怎么着,贺神州一大早就吵吵嚷嚷起来,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对中原九魔说道:“你们给我听好了,将来我归西之后,我的位子就由黄杰来做,你们也必须听黄杰的吩咐,知道没有?” 中原九魔齐答:“知道!” 当时我和猴子在房间里,我就问他:“这老小子什么意思?” 猴子笑了,说道:“册封黄杰太子,安黄杰的心呐。” 除此之外,夏魂军也纷纷抵达总堂,在朱峰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这些人得以成功混入天阳区。四合院是住不下他们了,他们隐藏自己的身份,伏在四周。 比起这些灵活性高、直接坐飞机来的机动性部队外,其他来自各地的大部队速度则慢一些,或坐火车、或坐汽车。尤其是华东的摩耶教众,鬼武不可能和他们说要去总堂谋反,而是以“传教”“拜神”之名,分批前往,并且按照猴子的吩咐,尽数安排在总堂周边。 打仗就是打钱,这句话无论过去多少年都不过时;这其中,我们花了多少钱,根本就不是数字能估量的,可以说把我们这些年攒下来的老本都砸进去一半。 由此可以想像,如果真的要和天门正面刚,败的肯定会是我们,所以我们只能通过这种法子。 第二天晚上,马杰回来了。 他带来了一张一号院内的详细地图。 从这上面就可以看出马杰的本事了,这小子可真是天生干这个的。猴子把大家都叫过来,然后马杰把地图铺在桌上,告诉我们哪有保镖,哪有暗哨,哪有龙组成员…… 同时也告诉我们,他并没有完全把一号院给吃透了,这里面到底还有多少玄机,他根本无法彻底窥探清楚,他甚至怀疑自己掌握到的部分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毕竟这是天门办公、休息的地方。”马杰说道:“说它是全世界防守最严密的地方之一都不为过。或许,我们还能把这个‘之一’给去掉,它就是世界上防守最严密的地方,美国的白宫都比不上!所以,别看我带来了大致地图,可是我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我甚至觉得咱们有可能会全部死在里面……真的,要不要放弃这次行动,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办法?” 说到后来,马杰的声音越来越低,并且充满了绝望。 这些年来,马杰不知探行过多少危险地带、龙潭虎穴,八十层的高楼他上过、机关重重的流水巷他去过,唯有一号院让他如此绝望。 “嘿,你这个小子,怎么还没行动,就说出这种丧气话来?” 中原王贺神州一拍桌子,狠狠瞪着马杰:“你要是害怕,就退出吧!大家从各地聚过来容易吗,你这是动摇军心!” 马杰说道:“我不是说丧气话,只是我身为情报分子,我有责任和义务告诉大家这其中的危险!” “你的义务是如实报告情况,不是强加自己的推论在上面。嘿,哪个教你的情报搜集,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了?”贺神州满嘴的奚落。 马杰是我们的人,要说也是我们说,哪里轮得着外人说?我们正准备和这老东西翻脸,猴子便劝止住了,让大家先回去休息,说我们几个要好好商量一下。 众人这便散了,屋里只留下我、猴子、黄杰、郑午、马杰。 “小媳妇,你还有其他消息么?” “有。”马杰说道:“确切消息,中原王认为咱们是他的最大威胁,准备在事成之后就干掉咱们。” 黄杰哼了一声,说这个我早知道了,他想干掉我,我还想干掉他。 马杰认真地说:“之前只是揣测,现在可以确定。” 猴子却笑了,看着左右说道:“现在,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1848 他们,内讧了 我们都屏息以待,看着猴子。 猴子说道:“就在前几天,我突破了八重境界,你们呢?” 我立刻跟着说道:“我也是。” 我可没有吹牛逼,经历过华东、华中、华西数次恶战,又被龙组三番两次地追杀,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实力一日千里。我们之前在11号训练营服下提气丸的时候,就预估自己在半年到一年内就能提到八重境界,到后来陈队长在我家门口伏击我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要突破了,再到和九队队长李画眉交手的时候,终于成功突破八重境界。 这事我一直憋着没说,一来因为我爸被抓了没这个心思,二来也想着随后再找个机会在猴子他们面前显摆显摆,终于能成为我们这里面第一个突破八重境界的人了,也终于轮到我做一次“团体武力值第一”了,可得好好出一次风头,哪里想到又让猴子给占了先,真是气死我了。 猴子很惊诧地看着我,说你?也突破八重了? 猴子这眼神,又差点给我气个半死,整的就好像我突破了很不一般似的,我说我在光之国经历了多少次恶战,突破了才不奇怪吧。反倒是你,在东洋好吃好喝,都快闲出鸟来了,又是怎么突破的? 猴子急眼了,说他们一点都不闲,被梅花组织追杀的东奔西走,还说我在天门遇到的这点麻烦根本就不叫事儿。我俩吵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黄杰和郑午一直没说话,所以又去看他俩。 “你俩怎样?”猴子问道。 黄杰:“别问我了,我都不好意思打击你们,反正我觉得我坐在第一这个位子是下不来了。” 猴子说呵,这么自信,改天咱俩单独练练。 郑午:“我也有不小的进步,但是我们练体的没有个明细划分标准,我个人觉得应该没有给你们拖后腿” 猴子得意洋洋,说那就好。接着压低声音:“这么说来,反杀那个老东西虽然困难一点,但也不是太大的问题。”贺神州既然想杀我们,那我们当然就要杀他。 商量了一会儿细节,猴子便要叫大家进来,说今晚就去偷袭一号院。 我们吃了一惊,都没想到会这么快。 马杰也劝猴子,希望再多三思三思、谋划谋划,一号院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闯的。 谁知猴子大手一挥,说这东西赶早不赶晚,现在天门以为咱们东藏西躲、根本就不敢出来,哪里想到咱们就在附近,并且还敢夜袭一号院?这就叫出其不意。另外,咱们在总部周边埋伏了那么多人,天门又不是傻子,就算一时发觉不了,二时、三时也该发现了,所以咱们还是要先下手为强! 我们这伙人里,论口才,我和猴子最强,但我也经常说不过猴子。我能说出一分道理,猴子就能说出三分道理,不知不觉就会觉得他说得对,被他给带到沟里去了。 猴子成功说服了我们,并说服了大家,夜袭一号院。 当时我们都没想到会这么快,总觉得这么大的事总要谋划个两三天的,但是就是这么快,凌晨,我们就从胡同里出来了,直奔就在几百米外的一号院! 头顶着皎洁月光、脚踩着水泥地面,身边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就这么踏上前往天门最危险、最严密的地带,感觉一切都是这么的不真实,明明什么都没准备啊? 按照猴子以往的脾性,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时候轻易行动——现在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了么?反正我是没有看出来,感觉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但猴子就是出发了,而且出发得非常果断。 我觉得猴子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但因为我们一向对他的信任,所以也并没说什么。 兵分两路。 一路由赵青山和宋歌卷带队,和夏魂军先到一号院去打前战;一路由我们几个,还有中原王、夜未央、赵默雪等几名高手紧随其后。 夏魂军本来就在附近藏着,一声令下、纷纷出动,在赵青山和宋歌卷的带领下扑击而去。但是没过多久,赵青山用无线电发来消息,说被一支部队阻住了道路,要不要冲破他们的防线? 一支部队?! 夏魂军是用来拖住龙组的,而不是和什么部队打起来,两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啊,这么一打反而对我们极其不利,无疑就将我们的行为给暴露了。马杰都着急地说:“我下午探查的时候,还没有什么部队!” 猴子看了我一眼,说左飞,你去看看。 我点点头,迅速飞身前去。 这边距离一号院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已经可以看到那道连绵的红墙了。我们准备从北门的方向攻入,据马杰说这边的防守要薄弱一些,但是还未到达第一个路口,就看到重兵把守,至少有一个连在这里驻守,有军车也有基地,而且各个持枪。 什么情况,下午还没有,现在就有了,难道天门察觉到了什么? 在一棵大槐树下,赵青山的身子闪了出来,而且只有赵青山,身边空无一人。不过我知道夏魂军的兄都在附近藏着,要么在垃圾桶后,要么在小巷之间,要么花池里面…… 总之,夏魂军就是这么神奇,两千人左右的部队也能化整为零,完完全全地隐藏起来,看不到一丁点的痕迹。 “要闯过去么?”赵青山问道:“这点人手,我们不成问题。” 我摇了摇头,不是人手多少的缘故,这只是一道关卡,闯当然是能闯过去,但这同时也是一道警备,无疑会最大限度地引起一号院里面的注意,到时候再想偷摸进去就难了。 我仔细地辨认了一下在路口驻守部队的服、肩章、番号…… 突然,眼睛一亮! “赵老前辈,你等我一下。” 说完,我便快速朝着那支驻守部队而去。很快就有人发现了我,“啪”地端起枪来对准我,问我是什么人,警告我不许再往前走。 “自己人。”我低声答着,同时摸出一份证件来给对方看。 对方扫了一眼证件,立刻吃惊地敬礼:“左连长!” 其他人也纷纷敬礼,叫我左连长。 没错,这支部队就是我拜把子兄风乍起风大帅的那支部队!说起来也真是奇怪,风乍起的部队在海店,怎么到水阳驻守来了?但是不管怎样,碰到自己人还是挺开心的,简直天助我也。 现在,我身上能够证明自己的东西越来越多,证明我是摩耶教主的镯子啊,证明我是国安局特派专员的证件啊,证明我是某保卫处总部连长的证件啊,简直林林总总,得亏我哪个都没有丢。 我虽然是风大帅保卫处总部里面的连长,但到底还是和部队里面的人都不太熟,所以驻守在一号院路口的这些人也不大认识。但是没有关系,他们认识我就好了。 我说你们怎么到这来了? 某个大师兄答不知道,反正是上面的命令,叫他们过来守着路口。 我点头,说今晚谁在这值班? 我本来想着,找到管事的以后和他说说,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把我们的人放过去,结果大师兄告诉我,是风大帅亲自在这里驻守。 “什么?!”我吃了一惊。 “就在车里。”大师兄指了一下旁边的军车,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风大帅执意要过来亲自守夜,这说明任务还是蛮重要的,所以兄们也不敢瞌睡。 我很心惊,完全没想到会是风大帅在这里。 我点点头,便朝着那辆军车而去。到了车前往里一望,果然看见风大帅在里面睡觉,他都六七十岁了,头发花了一片,堂堂一个保卫处总部大帅,竟然还受这种罪,真是叫人唏嘘。 我轻轻敲了一下车窗。 不愧是风大帅,到底戎马一生,虽然老了,但警觉性还在。他马上就醒了,同时迅速摸枪对准了车外的我,我说风大哥,是我! 风大帅吃了一惊:“左飞?!” 说着,他迅速下车,待看清确实是我之后,眼圈儿竟然都红了,直接就抱住了我,说左飞,真的是你! 我和风大帅是结拜兄弟,感情当然是刚刚的,但就算我们多日不见,也不至于这么动情啊?大老爷们哪有这么矫情?我说风大哥,确实是我,你这是怎么了? 风大帅这才放开我,抓着我的肩膀说道:“左老弟,我听说天门在追杀你,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原来风大帅知道了 我点头,说是真的! 风大帅问:“为什么?” 我咬着牙,说我们势力太盛,天门认为我们不安全,所以给我们安排了个反骨的罪名,要抹杀我们! “怎么可以这样……”风大帅的手都哆嗦起来。 我呼了口气,说风大哥,你呢,怎么到这来了? 风大帅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说左飞,上面搞内讧了,你知道么? 我的心里一震。 能让风乍起这种战功赫赫、权倾一方的大帅称之为“上面”的,当然只有那五位老人! 他们,内讧了?! 1849 夜袭抚琴别院 听到风大帅这么说,我确实吃惊不已。这五位老人掌握着整个光之国的命脉,他们团结、光之国则日趋强大;他们内讧、光之国则分崩离析;竟然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么? 我试探着询问风大帅是因为什么,风大帅摇头说他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几位老人闹得不太和睦,然后又闪烁其词地说:“左飞,你知道我是荣老的人吧?” 我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当年我们和荣老因为韩幽幽起了一点冲突,荣老就曾派了风大帅的部队来对付我们,足以说明荣老和风大帅的关系。不过还好,我和风大帅之间并未因为荣老而产生隔阂。 风大帅继续说道:“荣老把我调到这里,说是保卫主院的安全,但是我觉得吧,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荣老叫我过来,其实是保卫他的安全!因为荣老单独给我下了命令,让我一接到他的命令就迅速冲进去!” 我的心里怦怦直跳满脑子都是五位老人内讧的事,这可真是闻所未闻的奇事,如果传播出去,整个世界都会闹得沸沸扬扬,民心也会不稳。不过话说回来,我们都准备反了,还管他们内不内讧? 打吧,打得越乱越好,我们才有机会渔翁得利。 与此同时,风大帅也问我到这干什么。我也和他老实讲了,说我爸被他们给关起来了,所以过来看看有没有机会救走我爸。风大帅多聪明啊,一下就明白我想夜袭主院了,立刻就阻止我,说绝对不行,主院没人能闯得进去,那地方机关重重、十死无生,没有一丁点的机会,劝我还是想想别的办法。 我则坚持我的计划,说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天门现在一定要我们死,否则不肯放人。然后又说:“风大哥,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的人过去吧,我也不想和你发生冲突。” 风大帅看出了我的认真,知道已经劝不住我,只好点头,说好。说完,他的眼睛都有点红了,然后又转过头去,就好像我已经是个死人,就好像我再也出不来了。 我哭笑不得,说风大哥,我还没死,您不用这样啊。这回我带来了不少高手,上可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相信我们的实力! 风大帅见识也广,知道这世间有不少神秘的绝顶高手,说好,祝你成功! 说完,他便走到路口,命令属下通通背过身去。 而我,则朝大树后面的赵青山摆了摆手。片刻之后,无数道人影便从街道、巷子两边的黑暗中窜了出来,唰唰唰地穿过了这个路口,朝着主院北门奔了过去。 速度之快,犹如蝗虫过境一般,满共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两千多人便尽数通过,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堪称来无影去无踪。这个景象把风大帅都看呆了,喃喃地说:“如果我军都有这个战斗力,何愁不能成为世界最强?” 我笑了一下,说风大哥,这也是我们花了好几年才攒出来精锐力量。 整个过程之中,风大帅也没有劝我进了主院之后不要伤害那五位老人什么的,一来说明他根本就不担心那五位老人会受伤,二来还是对我们没有太大的期望。 但,到底是我大哥,还是希望我能平安归来。 谢过风大帅后,我便回到了猴子他们中间,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下。说到五位老人内讧的事,众人均是一脸震惊,黄杰却是十分兴奋,说太好了,咱们救出人后,就立马展开反杀,一定可以成功! 黄杰兴奋,中原王比他还兴奋,说对对对,先救人、再反杀,一夜之间换新天! 看来他不想当中原王,而是想当光之国王。 过了一会儿,赵青山发来消息,说他们已经守在北门附近了,暂时没有任何情况。我们又吃了一惊,按照马杰的线报、以及我们的设想,主院门口的防守十分严密,夏魂军现在应该已经和龙组交上手了,而我们则会趁着混乱进入主院里面——可是现在,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诡异,大大的诡异! 我们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套,故意让我们往里钻的?主院里面是不是已经埋下天罗地网,就等我们掉进陷阱里去了?看看吧,我们现在的队伍里,除了马杰不在,其他人都齐了。 这一招,可就一网打尽了啊。 因为局势太过诡异,反而让我们举棋不定,于是齐齐看向猴子。猴子哼了一声,说既然来了,就是龙潭虎穴,咱们闯一闯的,走! 猴子一发令,众人当然齐齐跟上。 不知怎么,我总觉得猴子今晚奇怪的很,好像说什么也要进入这主院里面,和他以往“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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