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郑午单挑,我也单挑 肖贺面带疑惑地看着郑午,看来郑午的动作把他也搞懵了。 “倒是来啊。”郑午又换了个姿势,提起一只脚,双臂展开,不知是金鸡独立,还是白鹤亮翅,反正看着像模像样的。 我又看向猴子,猴子琢磨了一会儿说:“首先说啊,咱大中华肯定是有功夫的,我就认识不少会功夫的老师,谁说咱大中华没功夫我跟谁急……可郑午这真的是图好看而已……” 不过,郑午这怪模怪样的动作,还是引起场内一片的嗡嗡声。郑午刚才一腿把肖贺撂飞,现在好多人开始怀疑他有功夫了,就连刘明俊都悄悄捅了捅我的胳膊,说午哥就是牛逼啊! 郑午摆弄了几下动作,肖贺终于等不及了,再一次扑了。 “装神弄鬼!”他大喊着,狠狠一拳砸向郑午。 郑午侧身一躲,一记鞭腿抽向肖贺,肖贺用左臂一挡,接着一拳砸到郑午腿上。郑午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但还是有点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可见肖贺这一拳有多狠。 “我说了,我要开始认真起来了。”肖贺的眼睛一眯,再次冲了过去。 两人迅速交手,拳来腿往,郑午好像知道自己的劣势,不停用腿去抽、踢、劈、踹。 肖贺一一挡住,不停用拳头击打着郑午。 我算是半个内行,也能看出点门道,两人算是打的势均力敌。 突然,肖贺很快露出点破绽,某一拳打的速度有点慢了。这破绽连我都看的到,更不用说实战高手郑午了。郑午立刻抓住机会,一手握住肖贺手臂,跟着一脚抽向肖贺的腰部。 “砰”的一声,肖贺再次跌倒在地,打了两个滚儿才停下来。 第二次被干倒了。 体育馆里鸦雀无声,谁也没想到肖贺竟然连续吃亏两次。 黄杰皱着眉头,喃喃地说:“不可能啊……” “再来。”郑午冲肖贺招着手,又摆了个起手式。 肖贺慢慢站了起来,让我意外的是,他的双腿竟然微微有点打摆子。 我知道郑午的腿力惊人,一般人根本受不了他的雷霆一脚,可我以为肖贺抗打能力应该是很强的,没想到挨了两腿就有点不行了。 黄杰也仔细研究着肖贺的腿,而猴子则露出运筹帷幄的笑容,似乎这一切都被他预料到了。 “肖贺不至于这样啊……”黄杰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猴子嘿嘿笑道:“你数据分析做的不错,可影响打架结果的有很多因素……” “比如呢?”猴子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他肯定有问题,没准是对肖贺动什么手脚了。 猴子却笑而不语。 肖贺又和郑午打了起来,但眼看着肖贺越来越不行,场中响起一片又一片的哀叹声,毕竟代表着三宗的第一战力,没几分钟就被郑午虐成这样,是谁看了也会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砰”的一下,肖贺第五次被干倒在地,口鼻处一片鲜血,嘴巴也被打歪了。 郑午摇摇头:“你不行。” “意外而已。”肖贺又站了起来,双腿抖的更厉害了。 反观郑午,却还是脸不红、气不喘,看来接下去没都没必要看了,郑午是必胜无疑。 就在这时,刘明俊突然拉了拉我,悄悄对我说:“飞哥,刚收到的消息,李健儒拉了一帮人,在小花园里商量着给贾阳报仇呢。” 我的心里一个咯噔,自我开始收复贾阳的残兵以来,悍将李健儒迟迟没有表态,既没有向我投诚,也对我视而不见。他不理我,我还懒得理他,体谅他以前是贾阳的心腹,不愿跟我就不愿跟我吧,我也没打算为难他,没想到他竟然偷偷搞这一套。 我当时心头就有点来火,不过很快又冷静下来,反问刘明俊,李健儒有多少人? 刘明俊告诉我说,有十来个。 我想了一下,说我出去看看。刘明俊也要跟我走,我说你不用去了,我一个人去就行。刘明俊急了,说那怎么行,一个人太危险啊。我说没事,你在这等着吧,帮你午哥加加油。 我走的时候,猴子问我去哪,我说这是个秘密。 呵呵,他不是神秘吗,我也要学着神秘一点。 猴子说你走可以,但是你把我和黄杰的赌注留下啊。我看看场中,说胜负还没分出来呢,你着什么急。猴子指着正被郑午殴打的肖贺,说这还还没有分出胜负? 我说那你倒是喊停啊,你看肖贺认不认输,他要是认输,我就把钱给你。 猴子没话说了,我便走出体育馆。 今天三宗最大的新闻无疑就是郑午和肖贺的单挑了,至少有一半人围在体育馆内外看着这出好戏,所以宗门里空荡荡的,几乎没什么人。 我穿过篮球场,绕过图书馆,转眼间就到了小花园。 小花园里一片萧索,冬天的常见景象,一眼望过去空落落的,就是有个蚂蚁都无处藏身。所以,我一眼就看见了李健儒,和他在一起的果然有十几个人,正坐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我直接走了进去。 他们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一看,全部面色巨震,立刻站了起来。 “别紧张。”我嘿嘿笑着:“我就是路过,看见你们在这,就过来看看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李健儒说:“我们在这干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听说你们准备密谋反攻,要给贾阳报仇,不过来看看怎么行?” 李健儒面色巨变,显然没想到我能知道这个消息。 我继续说:“李健儒,贾阳是自己摔死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找我们报仇?” 李健儒一时无语,直到脸憋的有点通红,才说:“我们给自己报仇,不行?” “嗯,这个可以。来吧,我就在这站着,找我报仇吧。”我笑脸盈盈地看着他们。 我这么一说,他们反而都不动了,一个个互相看来看去。 李健儒说:“左飞,你耍什么花招呢?” “我没耍花招啊,我就在这站着,等你们报仇呢。”我依旧笑眯眯的。 李健儒看向左后。 我笑了笑:“放心吧,没有伏兵,大冬天的连个叶子都没有,哪里藏的下人。来,动手吧。” “你当我傻啊,就算现在打了你,你回头照样能带人来打我们!”李健儒哼了一声。 我点点头:“你也不傻嘛。没错,就是这个理儿,三宗现在一多半的势力都在我们手里……” 话还没有说完,体育馆那边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并且有隐隐约约众人齐呼“郑午”“郑午”的声音传来,显然是郑午赢了,李健儒等人都是一脸惊诧。 我继续说:“现在,整个三宗势力都是我们的了。你们就这十几人而已,还守着过去的老黄历干嘛?不如跟了我们,一起吃香喝辣,再打一片江山!” 李健儒沉默下来,似乎正在犹豫。 其实,我听刘明俊说李健儒正在密谋反攻,而且只有十几个人的时候,就猜到李健儒的真实想法了。据我观察,李健儒这个人行事非常谨慎、小心、稳重,他知道我们在三宗的势力有多强大,断断不会搞来十几个人就密谋反攻的。那他这么做,目的就只有一个——想投靠我们,但是又不好意思,便以此引起我们的注意,让我们将其招至麾下。 也就是说,他在为自己攒筹码,即便投诚过来,也想拥有一定地位,所以才这么干。 我摸清了他的心理,所以才只身过来,给他一个台阶下,省去中间这些麻烦的步骤算了。 李健儒考虑了一会儿,才说:“跟你可以,可你总得露两手出来,让我们钦佩的实力吧?” 我一听,嘿,我给他台阶下,结果他反倒顺杆子爬上来了。 这意思,是要和我单挑啊。呵,单挑就单挑,我还怕他不成? 我笑了笑:“那咱们就单挑吧,你赢了,我认你当大哥,我赢了,你认我当大哥!” “好!”李健儒爽快的答应了。 我也是哭笑不得,郑午和肖贺刚单挑完,我又和李健儒单挑,今儿是什么日子啊? “上了!”李健儒朝我冲了过来。 虽然已经数天过去,但李健儒的腿还是不大利索。 他敢和我单挑,估计是觉得我没啥实力,之前也没展现出来过。坦白说,我打不过肖贺,难道还打不过他么?当然,毕竟是大哥之争,我也不敢怠慢。 李健儒冲到我面前,一拳就砸过来。我不躲不避,跟着一拳就轰过去,和他的拳头碰撞在一起。李健儒面露惊讶,飞快地往后退了两步,跟着又一腿扫过来。我依旧不躲不避,顺着他一腿扫过去,又和他来了个碰。 李健儒大吃一惊,又往后退了两步。其实我疼的要死,不过还是面带微笑,假装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我就是得装这个逼,让李健儒知道我的厉害,才能对我心服口服。 李健儒看看我,说:“飞哥,我服啦,以后我就是你跟班。” 我愣了一下,都没想到李健儒这么快就服了,不过也很快明白过来,他这也是给自己找台阶下呢,被我一句话就说服了多没面子,总得动动手才说得过去。 407 你还欠我一千块钱 我知道李健儒打的什么心思,当然也不拆穿他,只要他认真投诚就行,用什么手段就无所谓了。我拍拍李健儒的肩膀,说好好好,咱们以后就是兄了。 接着,李健儒又给我介绍了一下其他的几个人,都是以前贾阳那伙里比较能打的悍将。现在贾阳都死了,他们也报仇无望,索性就投靠过来。 客套了一会儿,我就让他们先回去,改天再好好聚聚。 李健儒他们走了以后,我就准备返回体育馆,为郑午庆祝庆祝。刚出小花园,就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飞哥,这么着急去哪啊?” 回头一看,正是好久没见过的雯雯。 面对雯雯,我也是无话可说,“婊子无情”这四个字用在她身上相当贴切。自从集体叛变那件事过去以后,刘明俊就断了和雯雯的联系,并且再也没有提过雯雯。 这一点我还是挺佩服刘明俊的,当断则断,尽显男儿本色。 现在雯雯出现在这,不用说又是招揽生意的。这么冷,连静静都没出来,不知道这婆娘是有多缺钱? “嗯,我随便走走。”我敷衍着她,只想赶紧离开,一句话也不想和她多说。 “飞哥,你挺厉害的哈,刚才看你三拳两脚就把李健儒给收拾了。还有,郑午也挺厉害啊,把肖贺都给摆平了,以后整个三宗就是你们的啦!”雯雯嘻嘻笑着。 我看了看她,瞅这意思,是在这没话找话呢,估计是看我们崛起了,想抱上我们这条粗壮的。我以前对她印象挺好,现在对她印象挺差,直接说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我转身就走,结果后面飘来一句:“怎么没关系,你还欠我一千块钱呢。” 我扭过头来,哭笑不得地说:“你跟我说说,我怎么就欠你一千块钱了?” “哎?猴子没跟你说?他让我在这等你啊,他说找你要钱就可以了。” 竟然是猴子叫她来的,这事似乎越发的扑朔迷离了。 我说:“你先说说这一千块钱是怎么回事?” 雯雯嘿嘿一笑:“飞哥,你装傻呢?要不是我,郑午能赢的这么轻松?” 我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这事相当蹊跷:“啥意思?” “飞哥哟,我昨晚使出浑身解数,要了肖贺整整八回,他早晨起来腿都是打颤的,猴子说事成就给我钱,你不会连这一千块钱都赖账吧?” “……”我顿时一头黑线。我懂了,彻底懂了! 我说猴子咋那么笃定,我说肖贺怎么连郑午两腿都撑不住,我说肖贺怎么没打几下就开始腿颤了。 闹了半天,原来根源出在这里! 真……真是绝了! 不用说,这肯定是猴子的主意了,而且猴子这家伙没钱,所以才会让雯雯来找我的。 猴子这得经历过多少事才能想出这个办法来啊,雯雯以前号称只要给她钱,让她做什么都可以,我之前还觉得她这种人真是活的失败。现在看来,无论是谁,什么职业,都有其作用在啊!我乐呵呵的掏出钱包,点出一千块钱来给了雯雯。 “妹子,谢谢你啊,辛苦你了。” 雯雯白了我一眼:“飞哥,也就是你,放别人我都不赊账的,我什么时候先做事后收钱过啊?” 我连连点头:“是是是,太谢谢老妹儿了。” “以后再有赚钱的活就找我啊。”雯雯喜滋滋地把钱揣进口袋,转身走了。 我则继续朝着体育馆而去。 体育馆门口人山人海,从里到外都是兴奋不已,远远地就能听见他们的讨论声。 “哎呀,那个郑午太厉害了,肯定是有功夫傍身,不然能把肖贺打成这样?” “肯定是啊,我跟你们说,我也算是对武术很有研究,那个郑午绝对是北派谭腿的传人!” “哇,好厉害,郑午是我男神啊。”一个女生犯着花痴。 进了体育馆内,远远地就看见一帮人把郑午高高抛起。 “午哥!午哥!” 少年人就是这样,对暴力极端崇拜,谁打架厉害就服气谁。 这么多人帮郑午庆祝,看来也不差我一个了。刘明俊跑过来,问我李健儒那边怎么样了。我淡淡地,用很装逼的口吻说,没事,被我搞定了,李健儒现在是我的跟班了。 刘明俊震惊地看着我:飞哥,你,你也太强了吧? 我微微一笑,不再言语,朝着场中走了过去,给刘明俊留下一个背影,深藏功与名。 场中,肖贺无奈地坐在地上,一脸垂头丧气,典型的败军之将,四周围着一圈他的兄。众人都沉默不语,倒不是不安慰他,而是因为有人安慰了——猴子正蹲在肖贺旁边。 我走过去的时候,就听见猴子在说:“没事没事,输给郑午不丢人。他可是西街第一金牌跟班,打遍整条街无敌手的,你只是个三宗第一战力,输给他很正常嘛。” 肖贺一脸有苦说不出的模样:“我要是真输了就不说什么了……” “你啥意思,这上千人看着呢,还有真输假输?” “不是,我今天身体不大得劲……” “哎,输了就找理由,这可不是你铁拳榜眼的风格啊!”猴子捶了肖贺一拳。 我都快笑死了,明明是猴子给肖贺设的局,猴子还在这假惺惺的做好人,这家伙真是一肚子的坏心眼。还好我是他兄,不是他敌人,不然被他玩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肖贺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有苦难言,叹气道:“罢了罢了,我以后就是你们的跟班,随便你们差遣!” 猴子握住肖贺的手:“说什么呢,什么跟班不跟班的,以后咱们都是平起平坐的兄!” 看着猴子一脸诚恳的模样,我得使劲憋着才没笑出来。 收服了肖贺,又收服了李健儒,整个三宗终于被我们纳入囊中。 加起来,能为我们所用的有两百多人。有了这股力量,就能和南街的术士拼一把了。 想到我们下一步的目标是拿下南街,又让我隐隐觉得热血沸腾起来。 这种事情,无论经历多少次,还是会激动的啊。 抢地盘、抢女人,是隐藏在每一个男人血脉里的东西,只是每个男人表现出来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而我们,不过是选择了最、最原始、最暴力的一种方式! 当天晚上,我们宴请了三宗的部分术士,都是有头有脸的,除了肖贺、刘明俊、李健儒这些大咖,还有何勇、沈鹏这些小头头,足足聚集了二十多人,在校外一所酒楼好好吃了一顿。 吃完、喝完,又去唱歌,二十多人又唱又跳,各个勾肩搭背,亲的跟亲兄似的。 新的时代终于到来了。 在关系尚未稳定之前,我们并没急着告诉他们将来要打南街的消息,反正负责打探南街情报的黄杰还没有彻底掌握各方信息。这天晚上,我们只公布了一下以后收取保护费的方法,和之前在一宗、七宗的策略一样,一切全凭弟子自愿,交了的可以享受我们的保护。 这个方法一提出来,便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比在七宗要顺利多了。 也是因为,我们这些人在三宗已经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的缘故,每一个人的能力、本事都有目共睹。不像在七宗,干败毕飞的时候,我才捞了个外地神打生老大,所以才被周舟、薛诩这些人看不起,以为我没什么本事。现在想起来还有点憋气。 包间里,劲爆的音乐震耳欲聋,众人要么唱歌、要么喝酒。 黄杰和肖贺坐在一起。 黄杰端了杯酒,拉着肖贺的手说:“兄,对不住啊,以前我做的过分了。” 黄杰只是道了个歉,不成想竟然使得肖贺泪流满面(当然肯定也有酒精的缘故),这么一个壮实的男人,哭着说道:“皇帝啊,我没有恨过你,我这人眼里只认强者。我打不过你,被你欺负就是活该……” 到最后,黄杰也哭了:“你怎么会打不过我,我就是耍阴招而已……” 两个大男人哭着抱在一起,你一杯我一杯地灌着。 男人的交情有时候特别简单,几杯酒下去就成了生死兄;有时候又特别复杂,哪怕是共同浴血奋战多年的兄,到头来也难免落个水火不容的局面…… 比如说…… 现在一起并肩打江山的我们,以后会不会有自相残杀的一天? 话说回来,当天晚上的包间里,除了黄杰和肖贺互诉衷肠外,还有一对兄抱头痛哭,那就是马杰和刘明俊。 “兄啊,咱俩咋这么命苦啊。”刘明俊的眼泪都掉到酒杯里了,还一饮而尽。 “可不是嘛,有时候感觉活的真没意思啊。”马杰也嚎啕大哭。 在旁边跳舞的我看了还纳闷呢,这俩人不愁吃不愁穿的,在这哭个什么劲儿呢? 过去一问,才知道,这兄俩跟这哭对象呢。 “我们没对象啊……”刘明俊用头磕着茶几。 “我们是单身狗啊……”马杰一口灌下去半瓶酒。 他俩一说这个,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因为我不止一次地说过要给他俩找对象! 可是这大晚上的,我上哪给他们找对象去? 看来只能另辟蹊径了。 408 猪肉荣把我们拉走了 我借着酒劲儿,拍了拍他俩的肩膀,让他们跟我来。 他俩一脸迷茫,但还是擦擦泪,跟着我出来了。 出来包间,安静了不少。站在墙边,我给他俩每人发了支烟。我们仨都喝的不少,有点晕晕乎乎的,扶着墙才能站住。我问他们,还是处男不? 刘明俊说,飞哥,我们连女朋友都没有,你说是不是处男?我说很好,哥今天晚上就带你们破处。两人都是精神一震,抓着我的胳膊问我是不是真的。 我说呵呵,哥哥什么时候吹过牛逼? 两人顿时大喜,抱着我一顿马屁猛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几乎要把我当成再生父母了。 说起这个问题,男生肯定都能理解,女生或许就不大明白,破个处至于那么激动吗?我肯定的告诉你们女生,绝对至于这么激动。 男生在十八岁的时候,正处于身体高速发育的状态,青春荷尔蒙分泌大量、超量过剩,对男女方面的事更是十分向往和好奇,说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XXOO的东西都不为过。 对男生来说,破处的,比拿考试第一名的可大多了。 经过他俩的同意以后,我便让他们跟着我走,准备带他们去大保健。 还是老规矩,可以带他们玩,但是我不下水,我要忠于王瑶嘛。走半道上,碰到一个主管模样的人,我当时就把他给拦住了。 “嘿,哥们,哥们!” “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他站住了。 我低声问他,有漂亮小妞吗?主管问我是不是要公主,我说你们的公主除了陪酒,还有其他服务没?主管摇头说没有,能跟公主谈成什么样,就看客人自己的本事了。 我说毛啊,我花了钱,还得看自己本事,那我直接去泡正经姑娘呗。主管说那没办法了,他们是正规KTV,没有那种服务的。我对南街也不熟,就问他哪有那种服务。 主管告诉我,出了门往右拐,走一百米,有家金沙滩洗浴中心,那里面有。 我拍拍他肩膀,说谢谢了哥们。 主管刚准备说不用谢,突然面色一变,冲着我后面叫道:荣哥! 我回头一看,果然是猪肉荣,身后还跟着三四个大汉。看见猪肉荣,我也本能的喊了一句荣哥。喊完就后悔了,妈的以后还要干他呢,搞的这么亲热干什么? 猪肉荣还是敞着襟,露出里面黑黝黝的胸毛来,脸上一片通红,估计也是喝了不少。 猪肉荣根本没和那主管说话,直接乐哈哈地说:“左飞,咱俩又碰面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我虽然不想搭理他,但该有的客气还是该有的,连忙点头说是是是。 刚准备和他告别,结果猪肉荣一把勾住我脖子,满嘴的酒气喷过来,在我耳边说道:“兄,金沙滩不好,里面都是三四十岁的,化了妆远看还行,近看一脸都是褶子!哥哥带你去个地方,绝对是南街最好的地方,里面都是十八岁的小妞!” 不等我推辞,猪肉荣就连推带拖的把我弄出去了,刘明俊和马杰也赶紧跟上。 我连连说不用不用,猪肉荣还以为我是客气,说行啦,来了他的地盘,一切都听他的安排,绝对不会让我失望的。而且还特意告诉我,他是不会告诉王瑶的。 说话间,就已经来到KTV外,猪肉荣又把我推进一辆商务车里,“那两个小子也进来吧!”猪肉荣吆喝着,马杰和刘明俊也钻了进来。商务车能坐七个人,跟着猪肉荣的那几个兄也上来了。原来猪肉荣也有这样的车子,我还以为他只开三轮车呢。 上了车,猪肉荣就吩咐司机,说去XX会所。车子缓缓启动,我心想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这会儿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而且说不定还容易惹得猪肉荣不高兴。 在车上,猪肉荣就很兴奋,搂着我肩膀说我和王瑶好久没去他那里了。 我叹了口气,说荣哥,我和王瑶分手啦!猪肉荣愣了一下,问我真的假的。我说真的,都分好几个月了。说完我还心想,之前猪肉荣对我好,说不好听的那都是给王瑶面子,我算哪根葱啊值得人家给我这脸?现在好了,他知道我俩分了,没准半道上就把我推下车了。 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再干起他来就不会心软了。 谁知猪肉荣只是沉默了一下,说我们分分合合很正常,保不齐哪天又和好了。 然后又安慰我,让我不要太难过,今晚就放开了玩,玩着玩着就把所有不愉快都忘了。我有点诧异,我都说我和王瑶分了,猪肉荣还是对我这么好,真是叫我不知说什么好。一个是逼黄杰吃过猪屎的猪肉荣,一个是对我跟亲生兄似的猪肉荣,真是…… 车子开了没几分钟便停了,原来XX会所已经到了。一下车就惊了,是一栋挺高的大楼,装修的金碧辉煌,算是南街最气派的建筑了。坦白说,我还没来过这么高档次的娱乐场所。当然,只要我想去,还是可以去的。东街虽然没有这样的场所,但是西街有啊。 不过我们一直忙着宗门的事,也没时间来这些地方玩。 “走走走。”猪肉荣搂着我脖子就往里进,马杰和刘明俊,以及猪肉荣那几个兄都跟在后面。 进了会所,大厅挺安静的,只站着几个迎宾,一个经理模样的人立刻跑了过来,夸张地叫着荣哥荣哥,说荣哥到他这里来真是蓬荜生辉。猪肉荣把他拉到一边吩咐了一阵,那经理说好好好,便立刻让一个迎宾领着我们上楼。 我们一行七八个人,乘着电梯来到七楼,来到一个挺大的包间。包间和KTV的差不多,不过要比KTV的气派多了。坐下来后,便上酒上果盘,上了十几瓶洋酒。 电视也开了,放出劲爆的舞曲。再接着,进来二十多个佳丽,不仅穿着各异,有护士,有教师,有少妇,有空姐,有顶级宗门生,有小太妹,有公司白领,有职业模特,而且气质各异,有清纯的,有的,有成熟的,有高冷的。 不过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长得漂亮,一个个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而且年轻,都是二八年华,最大不过25岁左右。 这会所实在太高档了,简直能满足男人的所有和幻想。 看着这些美女,马杰和刘明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猪肉荣搂着我肩膀:“兄,挑一个吧。一个要是不够,挑两个、三个都行。” 我一个个看过去,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不过我真没心思挑这个啊,无论哪个都不如王瑶好看。我巴着猪肉荣耳朵,悄悄跟他说,荣哥,实不相瞒,今晚我出来,主要是帮我这俩兄破处的。 猪肉荣看看马杰和刘明俊,这才恍然大悟,又让刘明俊和马杰来挑。 马杰羞答答的,连头都不敢抬,两只手攥着角,要是有个地洞,估计他就钻进去了。刘明俊则大方多了,挑了个穿着教师制服、彰显成熟气质的姐姐。那女生走过来,坐到刘明俊身边,看清刘明俊的长相以后,眉眼间闪过一丝诧异和惊悚,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直接把头贴在了刘明俊肩上,职业素养绝对是杠杠的。 刘明俊挑了以后,马杰也放开挑了。马杰挑了那个小太妹型的,那小太妹看着年纪不大,染着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一边三个耳钉,一边四个耳钉,穿的也很暴露,露出白花花的小蛮腰来,肚脐眼上也挂着闪亮亮的脐环。 刘明俊和马杰挑完以后,猪肉荣又让他的几个兄挑。 等他们都挑完以后,猪肉荣也叫了个空姐,然后才跟我说,兄,大家都要了,你也要一个吧,就算不干什么,也能陪你喝喝酒啊。 我心想,我要是不挑,就破坏气氛啦,只好随便挑了个成熟白领型的。 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妞后,猪肉荣便让人把灯关了、音乐开了,然后开始喝酒玩游戏。我以前一直以为猪肉荣只会杀猪,没想到玩起这些来也很在行。 大家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喝了不少,所以很快就进入状态。男人到这个地方,喝酒、玩游戏都是幌子,身边的女人才是重头戏。猪肉荣那几个兄都是风月老手,很快就和身边的女人缠绵起来,那场景那姿势跟拍三级片似的。 受到气氛感染,马杰和刘明俊也和身边的太妹、教师玩了起来,一个个都是欲火焚身的模样。 包间里只有两个坐怀不乱的,一个是我,一个是猪肉荣。 我是心里惦记着王瑶,所以只和身边的“白领”喝酒,半点逾越的举动都没有。 而猪肉荣只是喝酒,大口大口的喝,对身边的“空姐”不闻不问,仿佛他来这里真的就只是为了喝酒。 猪肉荣真是海量,我们喝酒的时候都得兑红茶,因为洋酒度数高。而猪肉荣不,他就是大杯大杯地喝着不兑饮料的洋酒。有时候喝的猛了,酒从他嘴边流出,淌进领。 喝酒的时候,他始终皱着眉头,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都混到这个地步了,还烦什么呢?我想。 “左飞,你们那帮人是不是准备拿下南街?”猪肉荣放下杯子,突然问我。 409 猪肉荣让他们吃玻璃 我心里一惊,酒意登时醒了大半,这秘密只有我们几个知道的,那么猪肉荣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包间里依旧歌舞升平,空调的热风吹遍每个角落,处处都是一片春意盎然的画面,可我还是感觉从头到脚一阵阵的凉意。 面对猪肉荣的突然质问,我的本能反应就是否认:“没有啊,荣哥你从哪听来的啊?” 猪肉荣刚准备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似乎有什么人吵起来了。 猪肉荣皱皱眉,让他的一个兄出去看看。那兄出去看过,回来汇报说是几个外地的暴发户做买卖路过东城,晚上便来这家会所放松一下,结果和陪酒的姑娘吵起来了。 猪肉荣问因为什么吵起来的?那兄说,有个暴发户把酒瓶子摔到地上,让姑娘跪下用嘴一片片叼起来,姑娘不愿意,暴发户就打了她一耳光,现在经理已经过来协调了。 猪肉荣点点头,说不管他们的事,咱们继续喝吧。 那兄刚刚坐下,外面便传来一声怒吼:“去你妈的,必须给老子免单,老子走遍大江南北,有谁敢不给三爷我面子的?”接着又“砰砰”“”数声巨响,不知又打碎了几个酒瓶子。 猪肉荣坐不住了,站起来道:“走,咱们去会会这个三爷!” 我们都跟着猪肉荣出去了,马杰和刘明俊都是一脸兴奋的神色。大家都在宗门里混,还没在社会上耍过呢。 走廊里,已经有不少客人探出脑袋来看热闹了,能来这个地方的非富即贵,所以都很注重身份,没有大剌剌的出来围观,就是小心翼翼地看着。 走廊中间,站着三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身休闲装扮,大金链子大金戒指,果然是典型的暴发户打扮。地上有不少碎玻璃渣子,酒水流了一地,旁边还站着几个哭哭啼啼的姑娘,还有几个会所的工作人员,正在好言相劝着这三个中年人。 “免单是真的不行,几位今天晚上消费了一万多,不过我倒是可以做主给各位打个九折,再送一瓶……” “去你妈的,打个九折?打发叫花子呐?老子今天在这玩的不开心,老子也让你们不开心!”其中一个暴发户揪住经理的领子,一拳头打了,那经理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用手一摸鼻子,已经满手鲜血。 那暴发户还要再上,但是被猪肉荣喝止住了:“给我住手!” 猪肉荣一出现,走廊上的气氛顿时就不一样了,首先是那些偷偷摸摸看热闹的客人,有一大半都把头缩回去了,像是怕引火烧身,剩下的一小半,有的用崇拜地看着猪肉荣,有的用幸灾乐祸地看着那几个暴发户。 而经理等人立刻纷纷叫了起来:“荣哥。”“荣哥来了!” 那几个姑娘也像看见救星一样,纷纷叫着荣哥。那经理似乎知道猪肉荣要插手这事,赶紧说道:“荣哥,这种事不用麻烦您,我叫几个护卫上来就行。”也是,这么豪华的会所,还能没有几个应付事儿的护卫?当然也有看场子的游手好闲,不过那是处理较大骚乱时才出面的。 至于猪肉荣,处理这种事就更是杀鸡用牛刀了,根本不用他这么大的咖出场的。 猪肉荣沉着脸说:“没事,我正好心情不好,拿这几个小子出出气。” 我的心里顿时一跳。 心情不好?是因为刚才的那个问题么,猪肉荣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们的秘密的? 那几个暴发户看向猪肉荣,不知是喝了几口马尿就昏了头脑,还是真的在他们那边横行霸道惯了,直接指着猪肉荣骂道:“谁他妈的裤裆没拉好,把你小子给露出来啦!” 这句话无疑是捅了马蜂窝。 猪肉荣狠狠一脚踹过去,指着他骂的暴发户登时趴倒在地。 另外两个暴发户一见,也是拔拳而上,我连忙看向旁边猪肉荣的那几个兄,谁知他们根本连动都没动,好像没看见似的。 只见猪肉荣抓住其中一人的手,使劲往下一折,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的手腕就被猪肉荣生生折断,惊天的惨叫也从那人的喉咙里释放出来。 接着,猪肉荣又伸拳打向另外一人,就听一声闷响,那人一坐倒在地,也是跟着惨叫起来,鼻梁骨已经歪了,鲜血淙淙流出。也就七八秒的时间,三人均被猪肉荣撂倒。 这份实力,这份霸气,看的我是胆战心惊,又敬又佩,心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这样? 猪肉荣又抓住之前骂他的那个暴发户,按住他的头狠狠往墙上撞去,“砰砰砰”几下,墙上便绽开数道血花。那人哭嚎着、惨叫着,抱住猪肉荣的不停地求着饶。猪肉荣却不搭理,一脚踹向那人的嘴巴,跟着便跳出七八颗牙齿——左边脸颊的牙齿几乎全跳出来了,在地上蹦蹦跳跳,滚了一地。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拥有如此脚力,不禁有些胆战心惊。 我们以后有能耐干掉他吗? 那人掉了七八颗牙,身子也歪倒在一边,眼泪和鲜血混成一团,呼哧呼哧地不说话了。另外两人也如受惊的羔羊一般,哆哆嗦嗦的一下也不敢动了,惊恐地看着猪肉荣,生怕下一个悲惨命运降临到他们头上。 走廊上的其他人也是默不作声,单从各自的眼神来看,估计都想的差不多——不过是三个滋事的暴发户而已,怎么能让猪肉荣如此大动肝火? 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在因为什么生气。 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发泄而已。 他把我当——不能说兄,起码也是朋友,可他不知从哪来的消息,得知我们那些人下一步的目标是拿下南街,自然让他相当失望、生气,所以才拿这三个暴发户出气。 “谢谢荣哥,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吧。”那经理适时的打着圆场。 “还没完。”猪肉荣一句话,所有人又不敢吭声了。 猪肉荣蹲下去,抓住那个人的脑袋。那人半边牙都掉完了,含糊不清地说,你要什么,我可以给。猪肉荣指着地上那些碎玻璃,说,你和你的两个朋友把这些都吃下去,不然我让你们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猪肉荣的气场相当强大,那绝对是沉浸老大之位许久的人才能拥有的气势。 那三人不敢忤逆,立刻哆哆嗦嗦地吃起玻璃渣子来。你就想,那玩意儿哪能吃啊,而且吃下去保不齐还有生命危险。可猪肉荣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吃,谁要是动作稍微慢点,他就一个大脚踹过去。 他们吃了一会儿,便吃的满嘴血呼啦擦,猪肉荣却置若罔闻,冷冰冰地看着他们吃着。 看着这一幕,除了让我惊叹猪肉荣的狠毒之外,又让我想起他当初逼迫黄杰吃猪屎来,猪肉荣好像特别喜欢逼迫别人吃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这些人一边吃一边哭,估计都没想到自己能碰上这么狠的角色。 猪肉荣看了一会儿,就不想看了,跟那经理说:“吃完了才能放他们走!” 说完,猪肉荣就转身回包间了,我们也都跟着他一起回去。整治完那几个人,猪肉荣好像心情舒畅了不少,让大家该喝喝,该玩玩。我又和猪肉荣坐在一起,一想起他先前问我的那个问题,不由得有点如坐针毡、芒刺在背。他要是收拾我,我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马杰和刘明俊不知道我现在的心理状态,还在那边撩妹子,一个个美的都快上天了。 说来也怪,进来大半天了,猪肉荣都没有再提起那个事情,握着话筒唱了两首歌,又喝了两杯酒,看着心情挺不错的。我有点心焦,坐立不安的,他要是打我一顿也就算了,问题是他连提都不提,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既然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不如引颈待戮,我直接问道:“荣哥,之前到底什么意思啊?” 猪肉荣迷茫地说:“什么什么意思?” “你说我们几个准备拿下南街……” “哦,你不是已经否认了么?” “……”我一时无语,这么简单就混过去了? 猪肉荣哈哈一笑,搂着我肩膀说:“先前有兄跟我汇报,说有一伙弟子最近一统了三宗,下一步的目标可能就是南街。这不,我还为这事上心呢,然后又得到消息,说那伙人在某KTV唱歌。我专门带了一票兄过去,结果发现你也在那里面。我就想,你怎么会害我呢?我就把你带出来,再找你一问,果然不出我所料,根本就没有的事嘛哈哈哈……来来来,喝酒喝酒,哥哥给陪个不是,竟然怀疑你了。” 我糊里糊涂的跟猪肉荣喝了杯酒,完全没想到这事就这样混过去了。 “可你之前那么生气,还让他们吃玻璃,我以为……” “哦,那个啊,我确实挺生气,因为我的兄误报了嘛,差点误伤了你们那群小孩子,所以我挺不高兴的,就拿那几个暴发户出出气。”说完,猪肉荣又大声唱起歌来,看来心情真不是一般的愉快。 410 纠结的我,纠结的问题 老实说,我还是有点惊讶的,我都没想到猪肉荣能这么相信我。 我一直觉得,我和猪肉荣没有太深的交情,虽说去他那里玩过几次,还吃过一次饭,可我总觉得那是王瑶的面子,和我没有太大关系。要说起来,我还欠他一条命呢,上次王瑶砍我那刀,要不是他及时开三轮把我送到医院,后果还真有点不堪设想。 可是现在,猪肉荣搜集来的消息,就因为我随口一句的“没有”,他就选择相信了我,着实让我感觉又羞又愧。 猪肉荣正在唱着一首刘德华的《十七岁》,这首歌挺冷门的,连我都是第一次听。 猪肉荣唱的很开心,也很动情,像个小孩子一样:“如今我四十看从前,沙哑了声线,回忆我冀望那掌声从依然到今天,那首潮水忘情水不再经典,仍长埋你心中从未变……”这首歌虽说是以刘德华视觉编纂的歌词,从猪肉荣嘴里唱出来却别有一番风味,仿佛真的带我浏览了他的一生,从年轻时的拼搏,再到年迈时的回忆,令我十分动容。 认识猪肉荣也有几个月了,他给我的印象似乎一直在变。有时豪爽,有时狠毒,有时单纯,有时狡猾,有时不近人情,有时义字当头,真是个叫人难以捉摸的性格。 就在这时,刘明俊突然凑过来,悄悄和我说,飞哥,这姑娘同意和我出去开房了,我先走一步了哈。 我冲他竖了一下大拇指:牛逼,去吧! 刘明俊不声不响地带着那“教师”离开包间,猪肉荣的几个兄也纷纷带着各自身边的姑娘离开。看看马杰,还和那“小太妹”咬耳朵,我都替他着急。我拽拽他袖子,冲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拿下。马杰冲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过一会儿,马杰也和那小太妹站起来,不声不响地出了包间。 我在心里呼了口气,今晚总算是完成任务了,也不枉我做他俩的大哥。 这样一来,包间里就剩我和猪肉荣,以及我俩身边的姑娘了。 猪肉荣心情变好以后,也和身边的姑娘互动起来,两人不时地咬着耳朵,摸来摸去的。而我还是老样子,除了和身边的“白领”喝酒外,其他动作一概不做。 “白领”叫小曼,这当然是个假名字,不过我对她真名也不感兴趣。小曼长得很漂亮,今年才十九岁,喝酒也是一把好手,我喝她也喝,也是千杯不醉的海量。 小曼悄悄和我说,你是不是看不上我?我说不是,我有女朋友,不想做对不起她的事。小曼惊讶地看看我,随即莞尔一笑,说她干这行两年多了,还是第一次见有男人这么说的。 我心想,其实我也不是柳下惠。放到以前,我也会亲亲摸摸啥的,起码得占上点便宜啊,好歹花了钱是吧,不过王瑶实在太彪悍了,我是不敢。 过了一会儿,连猪肉荣都看不下去了,跟我说左飞啊,既然是来玩的,就放开一点嘛。 我说荣哥,我不能啊,我还想着和王瑶复合呢。 猪肉荣愣了一下,随即冲我竖了一下大拇指:“兄,好男人啊!”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声惊喝,我听出是马杰的声音,还以为他遭到袭击了,连忙起身就奔了出去。 “怎么回事?”猪肉荣也跟了出来。 走廊里,只见马杰从另外一个房间奔出来,裤子都脱一半了,却还是捂着往前跑,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走廊拐角。 而那“小太妹”也衫不整的跑出来,一脸迷茫地说:“怎……怎么回事?” 一看这场景,我就知道马杰的老毛病又犯了,这家伙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左飞,你那兄怎么回事?”猪肉荣也奇怪。 “没事,他去外头找电线杆了。” “??”猪肉荣还是不明白。 回到包间,又和猪肉荣喝了一会儿,刘明俊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今晚不回来了,要和那个教师通宵玩去。我无语地说,行吧,你自己保重身体,也别玩的太嗨了。 然后,我就跟猪肉荣告别,谢谢他今晚的款待。猪肉荣哈哈笑着说没事,让我有空再来找他玩。小曼陪了我一晚上,一点外快也没捞上,我也感觉挺不好意思,所以临走前给她塞了两百块钱。 出了会所,我沿着马路往前走。 大冬天的,街道非常冷清,北风刮到脸上跟刀子割似的。我一边走,一边观察着两边的电线杆。走了一百多米,终于看见了马杰,果然正顺着一根杆子爬上爬下。 我站在杆子下面看了一会儿,马杰已经爬了十多趟,跟个猴儿似的机灵。我估计我要是不喊停,马杰指不定爬到什么时候呢。 “行了,下来吧。”我说。马杰下来了,不好意思地站在我旁边。 “飞哥,我……” “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走吧。” “刘明俊呢?” “他要玩通宵,不用管他了。” 回到宿舍,猴子他们已经睡了,我和马杰蹑手蹑脚的爬上了各自的床。 躺在,越想今天晚上的事越不是滋味,猪肉荣确实对我挺好的,而且还那么相信我,我说没有,他就真的信了,不再计较这事。 今天晚上,要不是我,我们那帮人估计要遭受灭顶之灾了吧? 逼黄杰吃猪屎,确实可恶,恨得我牙痒痒。可我见到猪肉荣,又恨不起来了。 现在我终于理解猴子之前“每到一个地方都因为对手变成朋友而无法继续下去只好换个地方重新再来”的困境了。现在的我,无疑也面对这种难题啊。一边是猴子和黄杰,一边是猪肉荣,你让我选哪个? 是你,你选哪个? 算了,我就置身其外,两不相帮吧。 第二天起来,我还是把这事给猴子他们说了。 猴子沉默了一下,说道:“看来咱们确实引起别人的注意了。东街和西街的接连变故,之前就已经引起了南街和北街的注意,咱们这些人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拿下三宗,当然要引起南街术士的怀疑了。他们的怀疑是合情合理的,如果不是左飞,咱们昨晚恐怕就遭殃了。还好,猪肉荣比较信任左飞,打消了他对咱们的嫌疑,也为咱们赢取了时间。接下来,大家通知、或暗示各自的兄,以后可能要和南街的术士打架,让他们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这些细节方面的事,我就不再提了。” 猴子说这些话,其实主要是和我说的,因为现在数我掌握的人最多,一方面是刘明俊为首,一方面是以李健儒为首的。猴子没让黄杰管他们,一来刘明俊、李健儒等人只认我,二来猴子也怕李健儒等人对黄杰有抵触心理。 至于肖贺那边,是猴子和他联系的。 短时间内把李健儒、刘明俊培养的不畏和南街术士作战,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已经有很多经验在前面了。但我听了猴子的话,还是有点不大舒服,感觉有点利用猪肉荣对我的信任。猪肉荣本来有着灭掉我们的先机,因为我的缘故,猪肉荣打消了对我们的疑虑。 我都可以想像,当我们带着人杀向他的老巢的时候,猪肉荣看见我也在其中的时候会有多么失望和难过! 天,单单是想想,我都受不了。 看来,我终究不是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啊。 上午进修,我都趴在桌上闷闷不乐的,从东街到西街再到南街,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纠结的问题。偏偏下课以后,刘明俊还来找我,神采飞扬地和我说昨天晚上的事,和那“教师”玩的有多嗨皮、多刺激。要是没猪肉荣的事,我肯定愿意和他讨论,男生谁不爱讨论这个啊。可是现在,我却无精打采的,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飞哥,你怎么了?” “没事。”我呼了口气:“刘明俊,咱们准备干南街,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飞哥,我早做好准备了,我跟高棍儿挺熟的,他跟我说了不少西街的事。我那边的人也没问题,你忘了?我们还和东街的小偷打过呢。” “嗯,那就行。”我还是无精打采的。 “飞哥,咱们啥时候再去玩啊。”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已经知道怎么玩了,以后就自己去吧。” 刘明俊走了以后,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找猴子谈谈。 结果猴子不在练功室,我只好去网吧找他。猴子打游戏正打的欢,我直接把他电脑关了就往外走,猴子果然气汹汹地跟着出来。 “左飞我跟你说,刚才已经打到关键时候了,再打五分钟我们那队就能赢了,你竟然把电脑给我关了。我不揍你,说明我对你是真爱你知道吗?”猴子说话都发颤。 “猴子,猪肉荣这事我不想搀和了,你再安排个人出来带刘明俊和李健儒吧。”我现在没心情和他开玩笑。 猴子没有说话,自个摸了根烟出来抽。他还是这么抠,抽烟的时候从来不给我们散,我只好自己拿出一根来抽着。 “那你觉得谁比较合适?”猴子反问我。 411 训练李健儒等人 我想了一下,黄杰首先排斥在外,他在三宗的地位虽然不可撼动,但因为长久以来的负面形象,使得对他只有畏,没有敬,这在上下级之间是很危险的,只要有机会就叛变、逃之夭夭的节奏。 猴子不擅长和这些人打交道,这是一早就知道的,所以也排除出去了。 郑午肯定也不行,他可以身先士卒的冲锋陷阵,但是让他协调好一帮人的关系,还真是有点为难他了。 马杰就算了,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而肖贺、刘明俊、李健儒这些,虽然是我们身边走得近的兄,但一直未能真正走近权力中心,也不可能让他们独揽大权。所以想来想去,身边竟连一个合适的人选都没有。 猴子把烟头扔了,说道:“你先把人训练出来,打南街的时候你可以不用去,让黄杰带着刘明俊他们,郑午带着李健儒他们,可以吧?” 我想了想,只能这样折衷了,便点点头:“行吧,那我回去了,你继续玩游戏吧。” 我正准备走,猴子又把我叫住了:“还有个事。” 我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猴子欲言又止,似乎相当为难。 “什么事?”我更疑惑了。 “那个,我和黄杰打赌赢的那五块钱,还有我的本金,一共十块,你还没给我呢……” “……” “给我啊。”猴子把手伸出来。 “我花了。” “胡说,我不信。” “就是花了。”我转头就跑。亏我那么纠结,他竟然还想着这事。 猴子在后面紧追不舍,这个臭不要脸的,为了区区十块钱竟然追出我两条街,最后还是死乞白赖的从我口袋挖了十块钱外加一包烟走了。 回到宗门,我就开始张罗训练他们的事。 刘明俊不用我训练,他自己就能办到,经历这么多的事,我已经很信任他,敢把大权放给他了。所以,我只要训练李健儒他们这帮弟子就行。 一个弟子术士,怎么才敢去打社会术士? 首先,我们要从根源开始分析,即弟子术士为什么会害怕社会术士? 这似乎是一句废话,就好像在问花猫为什么会害怕老虎一样。年龄、身材、体力、阅历、智力、气势,各方面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如果你们宗门稍乱一点,那你一定见过以下这种场面: 两三个社会青年,就能把一整个班的弟子吓住。他们在殴打其中一人的时候,其他弟子只敢眼睁睁看着,连句帮腔的话都不敢说。别说社会青年了,就是在宗门稍微有点名气、混的好点的弟子,都能做到这个效果。 可想而知的是,如果这个班的弟子一哄而上,别说两三个社会青年,就是七八个社会青年也不是对手啊。可他们偏偏不敢,非但不敢,还祈祷祸事千万别引到自己身上来。 归根结底,还是一个“怕”字。 欺软怕其实是动物的本能,这种本能致使人类能够繁衍生息到现在。如果人类蠢到和一只老虎都要单打独斗(武松那种不算),那人类恐怕早就灭绝了。但是,一群人如果还被老虎制服,那就真是人的问题了。 人能打赢老虎的关键词有两个:团结、不惧。 弟子术士打赢社会术士也是同样道理。 南街术士的数量并没多少,也就百把人而已,和东街、西街的势力差不多,据说北街也是这样。毕竟成年以后,还要吃这行饭的就少了,大多数人还是愿意干个正经工作,谁愿意整天把脑袋拴在裤带上讨生活呢? 成年了还混,那是讨生活;而弟子去混,则是为了威风、名气。 少年的破坏力惊人,且热血、容易冲动,干出大事的往往就是这个群体。三宗的弟子术士有两三百名,是南街术士数量的两倍、三倍。只要保证团结和不惧,拿下南街是绝对没问题的,这也是我们坚持每条街都从宗门开始入手的原因。 团结,基本不用教,大家个个都是打架的老手,还能不知道团结的重要?在七宗要教导高棍儿他们团结,是因为那帮人实在没怎么打过架,而李健儒这些人则是身经百战,“团结”二字早已人心。 那就只剩两个字了:不惧。 如何克服恐惧? 比如你害怕一间黑屋子,那你就长期的呆在这间黑屋子里,久而久之自然不害怕了。 同样道理,如何让他们不惧社会上的术士,敢于提着碎星刀和他们打架?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去接触社会上的术士、去和社会上的术士打几架,让他们知道社会术士没什么可怕的,将他们心中关于社会术士的神话全部毁灭。 在一宗,我们站在王厉这边,东街王厉早就声名远扬,大家跟着他就勇气倍增,根本没把什么小鬼放在眼里。 在七宗,我们当众干残西街第一金牌跟班仇九,以此行动来告诉大家,西街术士没什么可怕的,给我打,使劲打!就跟古时候两军开战前先拿敌方高级守卫员的头颅祭旗一样,极大的鼓舞了大家的人心,于是众志成城,一举干翻西街的术士。 在三宗,既没有王厉这么一个牛逼的领袖,也没有仇九这样能给我们祭旗的敌将,要想激发李健儒他们的勇气,还是得另辟蹊径。 在一个星期天的早上,我让大家在东街的菜市口集合。 对,是东街,不是南街,王瑶的地盘东街。 大家都不知道是干什么,但还是来了,排除去实在有事来不了的,也有八十多人。冬天的上午,东街虽然清冷,但菜市口还是挺热闹的,买菜的大爷大妈们进进出出。 但我们八十多人聚集在这还是挺显眼的,引得路人好奇的观望。 趁着大家都在,我先讲了两个笑话暖暖场子,逗的大家乐不可支。有人问我,飞哥,来这到底干什么啊?我说一会儿你们就知道啦,你们现在可以先热热身子。有人问我,飞哥,听这意思是不是要打架啊?我说那肯定啊,吃饭我也请不起这么多人啊。 大家又乐。 过了一会儿,王瑶来了。 王瑶是坐着一辆黑色奥迪车来的,后面还跟着四五辆黑色雅阁。 王瑶一下车,众人都惊了,首先是因为王瑶长得漂亮,其次是因为王瑶的气场很强。和王瑶一起来的还有成哥等人,跟了十来个彪悍的汉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物。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点胆怯的样子。 我给大家介绍,说这是我的……朋友王瑶。 说“我的朋友”这四个字时,差点把“女”字也加进去,让我好一阵心酸。我又接着给他们介绍,说王瑶是东街的老大,和南街老大猪肉荣一般地位。 众人一听,更是大惊,纷纷叫着王瑶姐、王瑶姐好。 王瑶点点头,依旧面如冰霜。等到众人都安静下来,王瑶才说:“你们都是左飞的兄,也就是我王瑶的兄,那我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是这样的,我有件事拜托大家。前些天,我们东街出了个叛徒,那家伙分裂出去四十多人和我做对。现在,我手头也只有四十多人,和他们势均力敌,所以就找了左飞,希望大家能帮帮我,一起解决这个叛徒。” 东街老大,还是个美女,一开口请求大家,众人都精神振奋。况且本来就势均力敌,大家只是助拳,百分百打赢啊,便纷纷大吼没有问题,王瑶姐的问题就是我们的问题,甘为王瑶姐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妈的,跟我都没发过这样的誓。 王瑶莞尔一笑,说那就谢谢大家了。 这一笑,更是让众人热血沸腾,精神头儿就更足了。 看着王瑶,我心里直痒痒,这是我的女人啊,不过要挂上“曾经”二字了。 十分钟后,王瑶将我们带到一个废弃的工地里。 工地里有个烂尾的大楼——没错,就是猴子的暂居地。我们刚刚进来,猴子就给我打电话,质问我想干什么,是不是想围歼他然后篡位。我说我不围歼,我。 不过话说回来,大冬天的,楼里连个暖气都没有,我都不知道猴子是怎么过的。 有次我问他,他呵呵了我一声,说他们习武之人,根本不在乎四季的变幻,靠自身真气就能调节身体的冷暖了。我说你那么牛逼,有本事别穿棉啊。猴子说那是为了不引人注目,习武之人要低调,夏天穿半袖,冬天穿棉,和正常人无二。我都不想吭他。 不过,他能冬天还在烂尾楼里生活,我还是挺佩服的。 有一次我去看望他,看到他买了八个电暖器围住自己的床,吃喝拉撒基本都在了。我说你有这钱,不如去外面租个屋子。猴子说不行,必须在艰苦的环境下才能磨练心志。我说你要磨练心志就别买电暖器啊,猴子说他还不想冻死。 言归正传,到了工地以后,对方的人还没来,我们这边已经有一百多人了。除去王瑶的四十多人外,还有我们的八十多人。又开过来一辆卡车,里面装的都是家伙,有碎星刀、有终极格斗仪,还有月牙炫光血魔刀和枪刺这种重武器。 412 意乱情迷 在成哥的指挥下,大家纷纷领取了家伙。 身为弟子,第一次参加这种社会上的斗殴都很激动,而且还是场必胜的战役,就更使得他们神采飞扬了,一个个面带笑容、神情振奋,看来日后可以好好吹一番牛逼。 我凑到王瑶身边,悄悄对她说,嘿,谢谢啦。王瑶依旧面如冰霜,说不用谢,大家都是朋友嘛。我说你就不能笑笑?她说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我说扯淡,你笑起来可好看了。 王瑶没搭理我,眼睛看向工地的另一头,有几十个人正从那边缓缓地走过来。 我赶紧回头对大家说:“来了,准备迎战!” 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哗啦啦集中在一起。 对面的人也都手持各种家伙,在我们对面十几米外停了下来。 两军对垒,战斗一触即发。 对面看到我们竟然有上百人,很快露出了慌张的神色。 其实就算我们这边没多少人,他们也一样慌张的。因为他们根本不是王瑶这边叛出去的,而是常年聚在东街这边的小偷,临时被王瑶拉出来协助我们练兵的。 说起来这些小偷也怪可怜的,不就是混口饭吃,就因为社会地位低,隔三差五地就被拉出来练兵,之前被刘明俊带人围攻过一次,现在又被王瑶拉出来帮我们提高战力。 “老三,我王瑶自认待你不薄,你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王瑶开始骂阵。 对面的头头其实根本不叫老三,只是临时被王瑶起了个名字而已,不过他的戏还得接着演下去,所以他着头皮说道:“少废话,老子就是不服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也学人当老大,今天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虽然是提前就套好的台词,但王瑶还是被激怒了:“老娘今天把你碎尸万段!” 那“老三”不依不饶:“呵呵,就凭你带的这些弟子仔?老子一只手就能干掉十个!”他身后的人纷纷大笑起来,充分表达了对我们这些弟子的不屑和嘲讽。 可只要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们全都是苦笑、惨笑,当然李健儒他们肯定不会发现。 我趁机对身后众人说道:“妈的,这老小子看不起咱们,咱们一会儿好好表现表现,配合着王瑶将他们全部干死!” 众人也气得够呛,跟着大喊:“干死他们,干死他们!” 早说了嘛,少年人是最容易被煽动的。 王瑶也等不及了,一挥手便大喊道:“大家给我上!” 众人立刻像离铉的箭、涨潮的水,嚎叫着、大喊着朝对方冲了过去。对方也大喊一声,不过根本没有冲劲,都是在原地等着,有的甚至调头就跑。 两军迅速交战,那帮小偷毫无战力,基本都是一交手就扔掉武器,抱着脑袋躺在地上乖乖认打的主儿。 跟刘明俊等人打架,他们还敢还还手,跟成哥等人打架,那简直一下手也不敢还啊。不过成哥他们也尽量克制着,给李健儒他们这些弟子机会。 不出五分钟,胜负便分,就跟开着收割机收麦子似的,轰隆隆的就碾过去了,所向披靡一往直前,惨叫声求饶声哀嚎声此起彼伏,鲜血洒了一地,败军躺了一群。 再过五分钟,那帮小偷全躺地上了,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 王瑶一脚踩在“老三”的头上:“说,老娘有没有资格当东街的老大?” “有有有。”老三苦苦哀求:“王瑶姐,你是我妈,我姑,我奶,你就饶了我吧……” 猴子给我打电话,说他把刚才的一幕全录下来了,准备放到微博上传播一下,让网民来谴责一下我们的暴力行径。我说行啊,等网民人肉出我来,我再曝光龙城的孙家,掌控龙城的地下势力几十年,就连官家都得给他们几分面子,希望正义的网民替老百姓伸张正义。猴子立刻说哎呀我跟你开个玩笑你看你这么认真干嘛。 大功告成之后,王瑶亲自感谢了我们的人,说没有我们的话不会赢的这么轻松。 大家都很激动,第一次跟社会术士打架,令他们身心震撼、振奋。 我拍着跟王瑶保证,说以后再有事的话尽管招呼,我们还过来,是不是啊兄们?大家都说是,声音亮的直上云霄,那气势简直逆天了。 为了表示谢意,王瑶专门请了我们吃饭,包下了东街一个酒楼的大厅。 那大厅是办婚宴用的,可以容纳二三百人。 十几桌饭下来,连酒带烟也花了近万块。我跟王瑶说不好意思啊,让你破费了,等我再收点保护费就还你。王瑶说快拉倒吧,就我那点渣子都不够塞她牙缝的。 王瑶和毛毛现在确实挺挣钱的,比我们可有钱多了。 大家都喝的挺醉,玩的挺嗨,我和王瑶挨桌敬酒,感谢大家的帮忙。一桌一桌的喝下去,我产生一点错觉,感觉我俩是新婚夫妻,正在宴谢宾客。 而且这大厅也确实是办婚宴用的,上头还有供司仪主持婚礼的舞台呢,好希望我和王瑶也能往那台上一站,交换戒指、喝个交杯酒啥的。 这么一代入,让我舒服多了,真希望这场酒能永远敬不完。这场戏做下来花费不少,但挺值的,结出的果可是拿下南街啊。 王瑶今天状态不好,敬完酒后竟然要吐,我赶紧扶着她去洗手间。 王瑶抱着洗手池哇哇的吐,我在旁边给她轻轻拍背。我说你咋回事,酒量怎么下降了啊?我记得王瑶以前特别能喝,起码和我不相上下。 王瑶说不是她不能喝了,而是我的酒量上涨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吐了十几分钟,王瑶终于犯过劲儿来了,开始就着水龙头的水漱口。 漱完口了,她直起腰来,又揉着自己的头,说头疼。我说喝多了就这样,我给你揉揉吧。也不等她反对,我就把手伸过去,捧着王瑶的头,帮她搓揉起太阳穴来。王瑶一开始想推开我的,但可能是喝的太晕了,也可能是被我揉的挺舒服,就闭着眼睛任我揉着了。 我揉着她的头,看着她的脸,我俩离得很近很近。 自从分手,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的相处过了。她的气息喷到我的脸上,有酒味,有香气,却让我极其迷醉。她闭着眼睛,眼睫毛长长的,小鼻子挺挺的,小嘴唇薄薄的,小脸蛋嫩嫩的。看着这么美丽的一张脸,我不由自主地呆住了,双手也跟着忘记了动作,仿佛时间停止、空间凝滞,一切的一切都不动了。 不知过了多久,王瑶慢慢睁开眼,眼神迷离地问我:“怎么不动了?” 我张了张嘴:“你好美。” 王瑶笑了:“那你想干嘛?” “我想吻你。” 说着,我便吻了过去。王瑶愣了一下,但并没抗拒我,反而闭上了眼睛。我把王瑶紧紧抱在怀里,疯狂地吻着她的唇,接着又将顶进去。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王瑶也疯狂地吻着我,两只交缠在一起。 吻着、吻着,像是做梦一样。 我都想不起来,我有多久没有亲过王瑶了? 天是旋的,地是转的,即便酒不醉我,这吻也醉我了,我想大醉一场,再也不醒过来。 洗手间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我跟王瑶赶紧放开了对方。是个陌生人,也是喝醉酒的,摇摇晃晃的进了卫生间。被破坏了气氛以后,我和王瑶好像再难回到刚才那种状态了。 但我心一横,还是想再试试,便伸出手去,想把王瑶抱过来。 但王瑶制止了我:“左飞,就当是个梦吧。”她推开了我的手,转身出了洗手间。 我有点无奈,这梦也太短暂了,还没做呢就完了。 这么想着,不由得恨起刚才那个醉汉来,都是他打搅了我的好事! 气的我立刻冲进洗手间,那醉汉正吹着口哨撒尿,我过去一脚就把他踹倒了,接着又狠狠踹了几脚,那家伙尿了一手、一裤子,还嗷嗷叫着骂我。 解完气,我便出去,回到了大厅。 王瑶又和成哥他们谈笑风声的喝上了,我也不过去凑那个热闹了,就去找李健儒他们喝酒。刚坐下,众人就“飞哥”“飞哥”的围过来,说想不到我还有个东街老大的朋友。我说这不算什么,她这老大是我当初帮忙打下来的。然后便跟着吹了一阵牛逼,说自己以前如何跟一帮社会上的术士斗智斗勇、浴血奋战,才有了王瑶在东街的今天。 我这么说,不止是为了吹牛逼,还为了消减大家心中对社会术士的恐惧。 就是告诉他们,社会上的术士也没什么可怕的。 正吹着牛逼,我们大厅的们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了。 刚才被我在厕所踹了的那个汉子气势汹汹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十来个汉子,看来都是他的朋友。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全愣了,不知道这些人是要干啥。 那汉子领着人在大厅里穿梭,一边走一边左右看着。 终于,看到了我。 “就是那小子!”他指着我大喊:“就是他在厕所踹我,兄们给我抡死他!” 那十几个人顿时骂骂咧咧地朝我跑了过来。 我顺手抄起一个啤酒瓶子站了起来,紧接着大厅里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413 被人指着头 这些人奔到我们身前,立刻停下了脚步,紧张地看着四周,浑身也打起了摆子。 “哎,你刚才要干什么?”我笑嘻嘻说:“我没听错的话,好像是要抡死我?” “没这个意思。”这人讪笑着,看来倒也是个老江湖:“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对不住了兄,我这就走。” 说完,他立刻转身,和那十几个人准备离开。 我笑了一下,倒也没说什么,先前已经踹了人家十几脚,犯不着得理不饶人嘛。可李健儒不行了,好像是有意在我面前表现一下,抢着骂道:“给老子站住!” 那些人赶紧停住了,李健儒顺手抄了个瓶子走过去,举手就要往那家伙的脑袋上砸。那人一回头,一把抓住李健儒的手腕,冲我说道:“兄,过分了点吧?”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没准我还拦着李健儒呢。结果他一说,我心里就一股子火,在我面前装什么呢这是?况且李健儒是我兄,我也得护着点他的面子啊。 我直接走过去说,什么过不过分的,你带着十几个人进来,看情况不对就想安然无恙的出去,世上哪来这么多好事啊?砸你一瓶子怎么了,砸你一瓶子都算轻的! 说完,我顺手拿过李健儒手里的瓶子就要往他头上砸。 也就是这一瞬间,这人的袖子突然动了一下,接着一支黑乎乎的东西顶住了我的脑袋。 海帕手枪。 一瞬间,全身的汗毛竖起,从头到脚泛起一阵凉意。 没有被枪指过的人永远体会不到这种感受。说句不好听的,我差点尿了。 我不是第一次被人用枪指着。 在七宗的时候,仇九也指过我,可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直接。死亡是如此的接近,枪口就顶在我的脑门上,只要他轻轻抠下扳机,我这条命就灰飞烟灭了。 我一动也不敢动,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什么“不该得罪这人”啊之类的,当时根本没有闲暇去考虑这个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嘛,非把场面搞成这个样子干嘛啊?”这人表面叹着气,嘴角却闪过一丝笑意,看来也是个狠辣无情的道上人物,东街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人了? 这个时候我也只能服软:“不好意思,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各位请走吧。” 其实我还挺佩服自己的,都这个时候了还能如此沉稳的说话,算是没有给自己丢人吧。 “呵呵,我枪都掏出来了,你就让我这么走了?”这人继续笑。 “那你想干嘛?” “你手里不是有瓶子吗,自己砸一下吧。”他哼了一声。 大厅里安静极了,现在肯定没人能够救我。我咬咬牙,算是认栽,好汉不吃眼前亏,没必要跟这个拿枪的碰。 我举起瓶子,正要往自己脑袋上砸,前面便传来王瑶的声音:“住手!” 拿枪的这人回过头去。 王瑶站起,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成哥等人跟在她的身后。 拿枪这人眯了眯眼睛,嘴角又闪过一丝笑意,显然很为王瑶的美貌感到惊讶。 王瑶走过来,先看看我,又看看这人,说道:“各位眼生的很,没在东街见过啊。” 这人说道:“这个自然,我们是路过这里而已。” “犯了案子?跑路?” 这人动动眉毛:“和你没有关系。” 看来被王瑶说对了,他们穿的十分普通,看着也脏兮兮的,想必是风尘仆仆的赶路所致。 “哦。”王瑶问道:“你知道这是哪里么?” “东城、东街,怎么了?” “那你知道东街的老大是谁么?”王瑶阴沉地笑着。 这人一皱眉头:“我听说东街老大是个女的,难道就是你?” “难不成还是你?” 这人笑笑,歪着脑袋点点头,似乎还挺不服气,回过头说:“行,我就给你这东街老大一个面子,强龙不压地头蛇嘛。瓶子不用砸了,咱们走!”他收回枪,转身就要走。 我刚松了口气,却听王瑶说道:“谁准你走的?” 这人惊讶地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连我都惊了,不知王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现在最好的策略当然就是赶紧把这些不速之客给送走吧,怎么王瑶还把他们给留下了?不光是我,大厅里的众人都是一脸震惊,不过谁都不敢说话罢了。 只听王瑶继续说道:“我这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我的面子以后往哪搁?” “那你想怎么样?”这人隐隐一脸怒气。 王瑶慢条斯理地说:“抄个瓶子自己砸头吧。” 我的心里怦怦直跳,王瑶竟然还想反将他们一军。 虽然我也了解王瑶从来不肯吃亏的个性,但她这个时候是不是有点耍过头了?对方可是一群亡命江湖的逃犯啊,和他们还玩这个干嘛,赶紧把对方送走算了啊! 果然,对方更加愤怒,再次把枪掏了出来,对准王瑶说道:“你他妈的是不是太过分了,给脸不要脸了是吧?” 成哥等人立刻骂了起来,叫嚣着让他们把枪放下。 结果对方不仅不放下枪,反而七八个人都掏出枪来,指着王瑶这边骂骂咧咧起来。王瑶这一句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我的心里也跟着一阵阵着急。 就在双方争执不休的时候,王瑶突然缓缓开口:“既然是逃命的,那就低调一点,不要动不动就掏枪出来,以为我们就没有枪?” 对方立刻不说话了,疑惑地看着王瑶。 连我都惊了一下,王瑶他们有枪了?我怎么不知道? 王瑶继续说道:“枪这东西,是用来保命的,而不是杀人的。都是出来混的,谁没有个把枪啊?拿出来显摆什么呢?”说着,王瑶从腰间一摸,果然也摸出一把银色的小海帕手枪来。 那海帕手枪真挺小的,比王瑶的手掌还小,我对枪械也不懂,不知道那是什么型号的。 不过我的心跳更加剧烈了,原来王瑶真的有枪了,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是啊,人家是东街老大,弄个海帕手枪防身也不奇怪。可我竟然不知道,这说明我们之间果然越来越远了啊。 话说回来,这么紧张的时刻,我还能想到这个,也是挺……挺矫情了。 王瑶只是把枪亮了一下,便又收了回去,接着说道:“这玩意儿,我家里还扔着十几把,不过我最不愿意动它。一用它,就说明到了非用不可、威胁生命的时刻。开了枪,警方势必找上门,又是各种麻烦。要是解决不了,就得和各位一样,亡命江湖、东躲高原省。所以啊,我一直觉得,动不动就掏枪的人实在是太蠢了,真不知道咱们国家的法律有多严格?” 王瑶这一席话,说的对方呼呼直喘气儿,但一个字也反驳不了,就连握枪的手也不是那么很有底气了。 王瑶继续说道:“各位要是执意开枪,那也可以,咱们就来一场枪战,看看各位能不能顺利的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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