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界势力的人就杀、就砍。不净大师那边迅速做出回应,也将自己的人分成一小股一小股,上街应对。 这些架打得都不太大,基本都是一窝蜂的人乱成一团,互相打一阵、乱一阵,就都跑了。但是从晚上八点开始,这种小架就没停过,无论新城区还是老城区,时有发生。 巡查组织也不断接到举报,但是当他们赶到现场之时,人早都散了。 一晚上就这样,不断有人打架,不断有人四散,搞得两边谁也不敢放松,都虎视眈眈地躲在暗处盯着对方。而在夜晚十一点的时候,刘占山开着一辆面包车到筒子楼的楼底下接上了我。 小小的车子里面挤了十来个人,绝对超载,但他们都是各地星火组织的高手,实力都是五重境界左右的。 “确定不净大师就在道观里么?”上了车后,我问。 “确定,那家伙把星火的人都赶出来了,自己鸠占鹊巢!”刘占山牙齿咬得格格响:“不过和您分析的一样,道观里现在没多少人,好像也就四五十个吧。” “我不要好像,要确定的数字。” “有四十二个人,有十二个和咱们同级别的高手,在不净大师手下号称十二金刚,其他都是小喽啰。”后面响起一个声音。 “好,出发。” 车子缓缓前行,我放下车窗,抬头仰望星空。星空之下,筒子楼的楼顶边缘,站着一个手持怪刀、面容冷峻的青年,冷风吹起他的摆,我冲他挥了挥手,以示再见。 1795 华中,最后一战 我们用的这一招叫做调虎离山,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星火的人还在自四处而来,不净大师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我们现在就会动手。这个老秃驴之前打了我好几个出其不意,现在也该轮到我反击一次了。在路上,我又和他们推演了一下作战方案,谁去对付十二金刚,谁和我去对付不净大师,大家都记得清清楚楚。 到了华中区星火总基地,也就是云松道观的附近,我们便弃了车子、改为步行,趁着夜色匍匐前进。到了道观门口,刘占山吹了两声口哨,路的两边便窜出不少黑人来,约莫有三四十个,都是他们精挑细选出来的,据说可以保证绝对忠诚。 当然,我也没有办法验证,现在的我只能选择相信他们,别无他路。 夜色下的云松道观安静而朴素,看就像是一间普普通通的道观。刘占山做了一个“进攻”的手势,那三四十个黑人便纷纷拔出钢刀,率先冲入了道观之内。 这里本来就是他们的地盘,所以连地图都不用研究,直接进去就行。 很快的,里面便传来打斗之声,有人高喊:“有人冲进来了!” 这么一乱,想必十二金刚该出来了,所以刘占山又做了一个手势,和我们一同前来的那些汉子便冲了进去,这些都是各地区的星火老大,各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人品也经过了刘占山的保证。 还是一样,我没有办法验证,因为我只有这一条路。我的计划没有问题,现在就看他们的了。里面很快传来更加喧哗的厮杀声,我和刘占山、马大伟、江若海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同时朝着云松道观冲去。 道观的大门塌了半边,这是那天给阿强开车撞的。想到阿强,我的心中更燃起了一把火,一双手也恶狠狠地张开,我要用这双缠龙手,来撕碎不净大师的胸膛! 冲进道观,里面已经乱成一团,上百个人在大殿前面的空地上厮杀,你来我往、刀剑齐名。和我们同车来的那些汉子,也和不净大师手下的十二金刚交上了手,看互有胜负,打得难解难分。 我和刘占山他们三人并未插手,而是继续往前冲去,我们的终极目标是不净大师,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其他人身上。在我们朝着大殿冲去时,一道火光突然冲天而起,接着在天空中炸成一朵烟花。 我们知道,那是不净大师方面的人放出的一颗信号弹,看到此信号弹的人会立刻赶往道观。虽然我们的人在外面拖着,但是据刘占山后来仔细分析,不净大师那边的人还是要比我们这边多些,因为他发出召集令的时间要比我们早一个晚上,这个数量具体是多少,没法估算。 为了防止陷入包围之中,所以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地干掉不净大师。 我和刘、马、江三人穿过混杂的人群,眼看着就要冲到大殿下面的台阶上,大殿之中已经冲出七个小和尚来,正是不净大师的那七个徒。这七个人手里各自持着一柄长剑,朝着台阶下面的我们杀来。 但是并没有看到不净大师。 正常,毕竟是大BOSS,怎么会轻易露面? 这七个小和尚,我和他们交过手,实力只能算是一般,也不知不净大师为什么要找这七个人守在身边,难道纯粹是为了好看?刘、马、江三人完全搞得定他,所以我让他们收拾七个小和尚,我则继续去找不净大师。 “你们仨速度要快,搞定以后立马过来帮我!”我吼了一声,便继续朝着大殿里面冲去。 对付不净大师,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有他们三人的帮忙,那就完全能搞得定了。而我现在只需要负责把不净大师找出来就行,现在的我足以和他斗上几十个回合,然后刘、马、江三人一来,不净大师只有送死的份儿。 这就是我的全部计划,只要中途不出变卦,应该没有问题。 只要今夜顺利,这便将是华中的最后一战,那么华中之乱就能彻底平息。我真的希望自己这次不要动用基地,因为在华东的时候,虽然我已经竭力将影响力减到最低,国内也尽可能的封锁舆论,但是外网上还是闹得沸沸扬扬,给九州国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我不想因为我的过失,使得国家颜面再度受损。 刘、马、江三人已经和七个小和尚交上了手,叮叮当当的兵器交击之声响起,而我则冲到了大殿里面。大殿之中,供奉的当然是三清,雕像很高,足足有五六米,像前青烟袅袅,但是殿中空无一人。 “不净秃驴,给老子出来!” 我大吼了一声,声音在殿中四处回荡。道观中确实分殿、厢房很多,可是刚才那七个小和尚就是从大殿里跑出来的,我判断不净大师应该也在这里面,怎么不在? 我又叫了两声,仍旧没人回应,又在殿里找了一圈,哪都没有。我以为不净大师不在,就准备出了殿去,到其他殿再找找。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幽幽传来:“左飞,你要去哪儿?” 我猛地回头,朝着空中看去,只见不净大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盘腿坐在太上老君的雕像头顶了,正微笑地看着我。这可把我给吃了一惊,因为在咱们国家,哪怕是什么信仰都没有,也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侮辱神像的事,这已经是老百姓约定成俗的事了,而这不净大师头顶戒疤、身穿袈裟,竟然还干得出这种事来? “是不是很奇怪?”不净大师笑呵呵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自比释迦牟尼,我就是佛、佛就是我,这天下都是我的,我当然哪里都能坐得。” 听了不净大师的妄言,我差点没吐出来,说你真他妈恶心,你还自比释迦摩尼,你连释迦摩尼吐出来的一口痰都不如,少给我在那装神弄鬼,赶紧下来送死! 不净大师却纹丝不动,依旧笑眯眯道:“说实在的,我确实没想到你今晚就攻进来,胆子实在很大,而且我明明记得你昨天受了重伤,现在却又完好无损地进来,确实让我非常惊叹。可你有没有想过,这里毕竟是我的地盘,你就带几十个人进来,是不是有点太不自量力了?” 我说少废话,你管我有多少人,能干掉你就足够了,不下来的话,我可了啊! 虽然我心中对三清也很尊重,但是不净大师要是迟迟不下来,我也不能在下面干等着,也得和他干去,时间可不等人啊。而且我是为民除害,就算三清在天有灵,也断然不会怪罪我的。 不净大师微微一笑,双脚突然猛地一蹬,身子便腾空而起。我以为他要跳下来了,赶紧往前走了两步准备应战,结果不净大师原地起,又原地落,又落回到了太上老君的头顶,我正纳闷他想干什么呢,就见他的右脚使劲一蹬,太上老君那颗石头做的大脑袋便狠狠朝我飞了过来。 卧槽! 那脑袋特别大,直径有好几米,重量也有好几百斤,那么大的一颗石头蛋子朝我砸过来,想想那场面也够惊悚的。关键是我还不能躲,一躲,这石头蛋子飞到殿外去了,指不定会砸着谁呐。 于是我二话不说,踏步向前,心中默念一声对不住了,双手便朝着太上老君的脑袋一抓,那颗超大的石头蛋子登时四分五裂,哗啦啦地分别滚、砸向四周,还把地板砸出好多坑来。 烟尘四散,我抬起头来,看到不净大师还站在已经缺了脑袋的雕像上面,依旧是一脸微笑的欠揍模样,估计真把自己当拈花一笑的释迦摩尼了。 “其实一年前到华北的时候,我真没有把你们几个放在眼里。论实力,你们几个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但是我没有想到,不过一年而已,你们几人的实力竟然增长到这种可怕的地步……可恶,当初你们要不是设套害我,留在11号训练营的就是我了!” 显而易见,不净大师不仅吃惊于我的实力,昨天更是见识过黄杰的实力,所以才对我们几人能到11号训练营中训练而耿耿于怀。我哼了一声,说你虽然长得胖,但是想得美嘛,实话告诉你吧,就你这样的,就算去了11号训练营,也活不过一个礼拜! 我一边说,一边猛地往前冲去,心中依旧默念:“三位大神,我是为杀坏人,可别怪罪我哈。”然后一脚踏在太上老君的脚上,然后顺着、肚子啪地往上踏行,因为雕像本来就是凹凸不平,所以也不需要动用缠龙手,稍微运用点巧劲,就这么直接踩了。 很快地,我便攀至太上老君的胸口处,和不净大师近在迟尺。 不净大师面带微笑,手持佛珠狠狠朝我砸来。 我的脚下一蹬,两只手便抱住了旁边元始天尊的脑袋,然后身子打了个圈儿,双腿便狠狠朝着不净大师的下盘扫了过去。在这种高空决斗,抢得就是脚下的方寸之地。 因为我知道此战事关重大,所以一开始就使出全力,不敢有任何怠慢。而不净大师依旧不慌不忙,突然从背后摸出样物件儿来往我面前一晃,说左飞,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定睛一看,不禁吃了一惊,那物件弯弯曲曲、造型奇特,通体呈龙身状,还散发着幽幽蓝光,竟是回龙刀! 1796 孽徒,还不束手就擒 回龙刀的工艺复杂、材质特殊,世界上绝不可能有第二把。 而且刀尖上还有暗红色的血迹,那是钟力的血,所以我很确定,这就是黄杰的回龙刀!既然是黄杰的刀,为何会出现在不净大师的手里?明明在一个多小时之前,我还在房顶上看到了手持回龙刀的黄杰! 这一个多小时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黄杰可是说过“刀在人在、刀弃人亡”这样的话的啊!回龙刀就是他的生命,除非他保证一定能拿回来,否则绝对不可能轻易脱手。 看到回龙刀的那一刹那,我的脑子就好像被雷劈了一下,整个人都木了,准备踢向不净大师的脚也停止了动作,整个人就半挂在元始天尊的脑袋上,呆呆地看着不净大师手里的刀。 “怎……怎么在你手上?”我颤颤巍巍地问,双手也开始慢慢发起抖来。 “哈哈,你猜?” 不净大师突然举起回龙刀,猛地一刀劈在我的胸口。 因为我整个人都是木的,所以完全忘了抵抗,这一刀结结实实地劈中了我,然后我的身体径直而下,重重地摔在大殿的地上,砰地发出一声巨响。 哈哈哈哈哈…… 不净大师的大笑声回荡在大殿之内,他站在已经失去脑袋的太上老君的身上,一派唯我独尊、掌控天下的狂妄姿势,回龙刀仍在他的手中。 我身上穿着乌金蝉,这一刀当然没有伤到我,我虽然从七八米的高空摔下来,可我的身体度本来就强于常人,所以基本上也没什么事,地板反而被我砸了个坑。 我没事,可我仍旧呆呆地看着不净大师手里的回龙刀,仿佛忘记了自己是谁、自己在哪,眼里只有那柄弯弯曲曲的刀。我知道那柄刀对黄杰的重要性,也记得他为了得到这柄刀,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不惜忍辱负重地跟在马大眼身边做徒,更记得当猴子把这柄刀送给黄杰时,黄杰那双几乎完全通红的眼睛…… 这几年来,除非特殊时刻,否则这柄刀一定不会离开黄杰的身体。他吃饭时带着、睡觉时带着、上厕所带着,就连洗澡的时候都寸步不离,我们都笑话他,说他对这柄刀,比对阿丽丝还亲。 回龙刀对黄杰来说有多重要?他曾经说过一句话:“我可以没有我的命,但是不能没有回龙刀。” 他这么爱刀如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把回龙刀交到敌人的手上,除非…… 我不敢再想下去。 不净大师还在哈哈大笑,而我躺在地上,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喃喃地说:“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不净大师嘿嘿地笑,说你想知道吗,你求我啊? 我完全没有尊严、完全没有底气地说:“求求你,告诉我……” 不净大师笑得更开心了,说其实也很简单,因为咱们俩想到一块儿去了,我琢磨着啊,既然两边的人都打起来了,你那边肯定没有帮手,所以你计划来袭击我的时候,我也去袭击了你。你以为你杀死一个钟力,我就找不到你们的藏身之处了吗?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啊,哈哈哈哈…… 在不净大师的大笑声中,我想起一个人来,二胖。 开二胖狗肉馆的那个二胖。 钟力说那是他的朋友,还让我约刘占山等人在那里见面,而钟力又是不净大师的人,那么…… 可恶,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我的心中充满懊恼和自责,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然后呢?”我呆呆地问。 “然后啊,就顺理成章喽,我带着人杀向那栋老式的筒子楼,本来想把你们一网打尽的,结果你却不在,真是让人扫兴……不过收获还算不错,冲言道长的一大家子、红袖、黄杰,全死在了我的手上,这柄回龙刀自然也到我手上喽……我看这玩意儿沉甸甸的,确实不错,又舍不得扔,所以就带回来了啊!” 啊…… 我疯狂地大吼起来,整个人也一跃而起,疯狂地冲向了那尊太上老君的像。 虽然我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可真的听不净大师说出来时,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我知道他说的没错,否则黄杰这种刀不离身、把刀看得比命还重的人,怎么舍得把刀给了不净大师? 黄杰现在身受重伤,断断不是不净大师的对手,而红袖和冲言道长的一大家子又是砧板上的鱼肉……我简直不敢想像当时的惨况。 黄杰是真的死了! 怪不得我刚进来的时候到处都找不到不净大师,原来那个时候他还在路上;怪不得他能这么气定神闲地面对我,原来是有制约我的法宝。 混蛋、可恶! 我疯了一样地冲向太上老君的雕塑,这一次我没有再攀爬而上,而是疯狂地伸手抓向雕像,先是双腿被我撕扯开来,接着整座雕像都跟着轰隆隆地塌陷下来,一尊高高在上的天神顿时成为了一团废墟。 我满脑子想得都是刚刚认识黄杰时的情景,那个会和猴子一样到处跟人借五块钱,还会唱最炫民族风,看很逗逼,实则很严肃、很冷酷、很冷血的那个家伙,就这么没了? 不净大师显然没有想到我挨了一刀还能如此生龙活虎,在我轰碎了太上老君的像后,又赶紧跳到了元始天尊的像上。而我又冲了过去,再次使出缠龙手来疯狂地抓着,轰隆隆隆隆,元始天尊的像也塌了下来,溅起满地的烟尘和灰土,四处都是破碎的石头块子。 在我们之中,黄杰是最没天分、却最努力的一个,我们几人加起来也不如他努力。因为儿时的经历,所以他想扬眉吐气地活着,他想出人头地,他想飞黄腾达。 虽然他连迷走神经都找不到,可是劈砖却劈得比谁都努力,后来得知自己无法练气,也从未自暴自弃,开始走上一条毫无捷径、唯有勤奋的练体之路。 我们吃饭的时候,他在修习;我们睡觉的时候,他在修习;我们玩闹的时候,他在修习;我们喝酒的时候,他在修习……皇天不负有心人,在11号训练营的时候,他的武力值甚至成了我们之中最高的一个…… “操,你他妈疯了?!” 不净大师骂骂咧咧的,又跳到了灵宝天尊的头顶。 我毫不犹豫地再次冲过去,疯狂地抓向灵宝天尊的身体,轰隆隆的破碎声响起,巨大的雕塑再一次倒塌下来。这一次,我心里没有再默念什么三位天神请见谅之类的屁话,为什么不净大师将你们踩在脚底,你们连屁都不敢吭一声,而我如此地尊重你们,你们却要这般待我?! 去死吧,都去死吧! 随着第三尊雕塑轰然倒塌,不净大师的身子终于落地,烟尘激荡之中,我赤红着一双眼睛朝他冲了过去。 “我要杀了你!”我大吼。 “就凭你?!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尝尝我篡天珠的厉害!”不净大师收起回龙刀,手持佛珠朝我砸了过来。 按照我原先的计划,我和不净大师交手之后,我会防守为主、进攻为辅,尽量多的拖延时间,等刘占山等人搞定那七个小和尚,我们几人合力将不净大师给杀了。 即便没有他们的帮忙,句我一个人和不净大师单挑,我也应该发挥缠龙手灵巧的特点,以己之长去对他之短,和他玩近身的技巧战。可是现在,我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我全身上下都弥漫着前所未有的杀气,我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杀了不净大师,为黄杰报仇! 转眼间,我和不净大师已经交手十余个回合。 不净大师使得是伏虎拳,只是他将佛珠当成了自己的拳头,这套拳法的特点就是刚猛霸道——既是伏虎,怎能不猛?再配合他那串霸道无双的篡天珠,当真是天无缝、完美无间。 而我却完全不惧,就是和他以快打快、以猛对猛,我就是想在最快的时间内干掉他,其他的什么都不想。我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只是想着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我用我的缠龙手,去对他的篡天珠。 砰砰砰砰砰! 篡天珠击在我的手掌之上,一下又一下,缠龙手本来就不是力量型的,便渐渐有些支撑不住,脚步也慢慢往后退着,可我还是疯了一样地和他打着。 我的脑海中满是黄杰的身影,我还是无法接受那个强得离谱的家伙就这么不在人世了。黄杰,你怎么敢就这么走了,你不是让我处理完事就尽快到东洋和你们汇合的吗? 你这样子,让我以后到了东洋,还怎么面对猴子他们?! 是不是只有死,才能弥补我犯下的过错?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用我的死,来换回黄杰的生!只要黄杰能活过来,我愿意付出一切啊! 不知不觉,我的眼泪已经润了眼眶,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 砰! 不净大师的篡天珠再一次击了下来,我的双手没有挡住,篡天珠直冲而下,狠狠撞在了我的胸口。我“哇”地一声吐出口血,身子也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骨碌碌,我的身子滚出大殿之外,还顺着台阶滚了下来。 我的剧痛,耳朵里嗡嗡直响,脑袋里面也是一团乱麻。我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一双脚已经踩在了我的胸口,胖乎乎的不净大师弯下腰来,笑呵呵道:“左飞,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想等那三个家伙搞定我的七个徒,然后再进去帮你杀我是不是?你算盘打得不错,可你看看,真的如你所愿么?” 我回过头去,只见旁边叮叮当当一阵乱打,刘占山、马大伟、江若海三人还在和那七个小和尚打着。他们三人的实力本来不低,可是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个个身上都挂了彩,根本打不过那七个小和尚,而那七个小和尚的长剑你来我往,单个看着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可是一旦配合起来,剑势却如落雨牛毛一般绵密,堪称绝妙无双。 “这叫太极剑阵,还是冲言道长传的呐……”不净大师嘿嘿笑着:“说起来,冲言道长真是个能人,可惜啊,可惜……” 我又看向其他人,星火各处的老大仍和十二金刚在打着,倒是各有胜负。就在这时,四周突然传来轰轰轰的喊杀之声,似乎有千军万马而来。 不净大师更开心了:“你听,我的援兵们回来了……” 我的心,如坠谷底,我知道自己败了,彻底地败了……我自己败了还不算完,还搭上了这么多星火成员的命,而且,连黄杰都死了! 能陪着黄杰一起死,大概也是我能唯一做到的事了吧。 兄,我来了,黄泉路上一起走吧。 泪水再一次涌出我的眼眶…… 不净大师本来是笑着的,可是笑着笑着,突然就不笑了,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惊恐起来。我奇怪地看向四周,发现竟是一大群身穿素、手持长棍的和尚奔袭而来…… “孽徒,还不束手就擒?!”一个雷霆般的声音突然遥遥而来。 1797不净大师之死 这个声音如同轰雷一般炸响,而且气势十分强大,现场每一个人都受到了影响,无论是动弹的还是不动弹的,都忍不住纷纷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回过头去看那个说话的人。 我也回过头去张望,发现一个身穿暗红色袈裟、瘦骨嶙峋的僧人正缓步走来,正是清凉寺的住持,玄慈大师! 玄慈大师的出现着实令我意外,其实之前在寺里的时候,我如果向他求助,他恐怕也会帮忙,但是此事涉及国家机密,所以我也没有多言。此时,在关键时刻,玄慈大师突然带着援兵登场,怎能让我不激动! 而且,他刚才称呼不净大师是孽徒,我这才想起不净大师的来历,据说是被某寺庙给赶出山来的,难道玄慈大师就是他曾经的师父?这么一来的话,还不是耗子遇上猫,只有等死的份儿么?! 玄慈大师一步步走来,步履坚定、眼神凌厉,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不净大师,浑身散发出的气场更是可怕到了极点,使得现场所有人都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再反观不净大师,面色苍白、额头渗汗,口里喘着粗气,一张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两条腿也微微地打着摆子,情不自禁地慢慢往后退着,还真像是耗子遇见了猫。 突然出现的和尚们将现场团团围住,刚才打架的人也都不知所措地站着。转眼间,玄慈大师已经来到我的身前,先是低头看了我一眼,接着又狠狠瞪向不净大师,说孽徒,还不跪下? 不净大师浑身发抖,双膝一弯,当即就要跪下。但是猛地,他的腿又直了,着头皮说道:“玄慈,当初是你将我逐出山门,我已经不是你徒了,你凭什么还要让我跪下?!” 玄慈大师冷笑一声,说好,我本来想给你个悔过自新的机会,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也不客气了!说着,玄慈大师便扬起手来,准备号召四面的和尚们进攻。 而不净大师大叫了一声慢着,说玄慈,你可考虑清楚了,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你要是真敢多管这个闲事,我就烧了你的庙,砸了你的寺! 玄慈大师眯起眼睛,说不净,我当初收你入门的时候,便已看出你六根不净,所以才给你起了这个法号,望你能时时提醒自己、审鉴自身,可惜你后来做事越来越张狂,我才只好将你逐出门去。不想你仍旧执迷不悟,而且行事越来越恶,竟将中原大地搞得一团乌烟瘴气,现在更是口出狂言,还要烧我的庙、砸我的寺,我就算已经不是你的师父,可你一身功夫却是我传,今日我要替天行道、除此恶贼! 玄慈大师一声令下,四周的和尚便一哄而上。这些和尚的本事其实一般,不过他们有个独门阵法,叫做达摩棍阵,上百人一起使出来,当真叫个鬼哭狼嚎、天地变色,比那七个小和尚的太极剑阵不知高到哪里去了,当即便把十二金刚、七小和尚团团困住,星火的人则都退到了一边。 刘占山、马大伟、江若海三人赶紧奔到我的身前,他们仨伤痕累累,都是一脸惭愧的模样,向我说对不起,没有将那七个小和尚及时干掉。我摇头,说是我的错,我没有调查清楚这七个小和尚的真正实力! 江若海叹了口气,说别说您了,就是和不净秃驴打过不止一次交道的我们,也不知道他身边的七个和尚还有这种实力,还好关键时刻这玄慈大师赶到,否则咱们真要全军覆没了!这次也算天降贵人,咱们才能逃过一劫,只要玄慈大师料理了不净秃驴,咱们就算能大胜而归了! “大胜而归”这四个字刺痛了我的心,因为我一下就想起了黄杰,想起了红袖,想起了冲言道长的一家子……我的怒火再次丛丛而生,抬头一看,只见玄慈大师已经亮出他手中的杵,恶狠狠地盯着对面瑟瑟发抖的不净大师,准备料理门户了。 我一下跳了起来,说玄慈大师,让我来对付他! 玄慈大师疑惑地回过头来,似乎不明白我的用意,我走过去,低声说道:“我有几个朋友死在了他的手上,我想亲手报仇!”而且,回龙刀还在他的手上,我想要夺回来。 玄慈大师明白了我的用意,问我有没有把握? 我说不管有没有把握,我都要亲手杀了他! 玄慈大师说好,便往后退了一步,给我腾开了地方。不净大师一看是和我打,登时脸不白了、腿不抖了,冷笑着说道:“好啊,死之前还能拉一个垫背的,不错、不错!” 说着,不净大师便脚步一闪,手持佛珠朝我冲了过来。 我呼了口气,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冷静,一定要亲自手刃不净大师!我的实力就算比他差一点,可我只要发挥自己的长处,不再和他碰,必有办法取他性命! 四周一片混战,清凉寺的达摩棍阵大显神威,不净大师的手下一个又一个地倒了下去,而我和不净大师也迅速交上了手。 不净大师的招式还是至刚、至猛,而我不再和他拼,而是发挥擒拿手的长处,尽量多的和他搏战,同时身子闪躲腾挪,不给他佛珠砸中我身体的机会。 我的双爪纵横交错,不断去抓不净大师的手腕、胸口,有时候还歪倒在地,去抓他的膝关节。不净大师同样打得很稳,一点不骄不躁,一串佛珠左劈右砸,发出轰轰轰的破空之声,威力惊人。 我们两个从大殿门口一直打到偏殿门口,一直维持着不上不下的局面。高手搏斗,有时候就是一招定生死,但是这一招迟迟都出不来,两人也都十分谨慎和小心,所以只能这样磨着。 玄慈大师和刘、马、江三人始终紧张地注视着我们的搏斗。 很快,四周的混战都平息下来,清凉寺的达摩棍阵取得了空前的胜利,现场不净大师的手下全部被俘。面对这种情况,不净大师不心慌是不可能的,忍不住朝着四周望去,看看自己的援兵有没有到。 高手相争,最忌讳的就是分神。 一招定生死的机会来了! 我迅速出招,放弃杀伤力很强却成功率很低的混元归一,转而抓住不净大师的另一只手腕,同时迅速攀沿而上,一记旋转乾坤使出。就听咔嚓一声,不净大师的左臂被我卸了下来,这一招猝不及防,不净大师忍不住叫了一声,同时将手中的篡天珠狠狠砸向我的脊背。 砰! 这一记结结实实地打中我的身体,而我死死抓着不净大师的胳膊,方才使得自己的身体没飞出去,同时一记大摔碑手使出,不净大师的身子被我反手撩飞了出去。 不等不净大师落地,我又伸手抓住了他的一只小腿,咔嚓一声将他的腿也卸了。 高手相争,有时候就是一招,只要抓住这关键的一招,那么胜利就会压倒性地袭来!依旧不等不净大师的身体落地,我的双手抓着了他的腰间,使出缠丝手来,顺着他的脊椎往前抓去。 咔、咔、咔、咔、咔…… 不净大师脊椎上的骨头,尽数被我捏断! 这是人身上最关键的一截骨头,就算他不死,也成了一个废人。这一招极其、阴狠,就连玄慈大师都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不净大师的惨叫声响彻整间云松道观。 砰! 不净大师的身子重重落地,而我猛地扑上前去,一招混元归一使出,直接掐断了他的脖颈。从我第一招旋转乾坤开始,到后来的大摔碑手、缠丝手,最后以混元归一收官,所用时间不过三十秒而已。 不净大师大睁着眼睛,反复到死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 见我杀了不净大师,玄慈大师和刘、马、江三人迅速围了过来,而我将不净大师的身子翻转过来,从他的袈裟里抽出了黄杰的回龙刀。 亲眼看到、亲手摸到黄杰的回龙刀,一股悲戾之气猛冲我的脑海,我“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这血全部喷溅在回龙刀上,然后我眼睛一闭,昏死过去…… 这一觉又睡了很长时间,待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在清凉寺的厢房之中,便知道是玄慈大师把我送回来的。 我坐了起来,看到回龙刀还放在我的枕边,巨大的悲伤再次涌入我的身体,想到黄杰已经不在人世,我猛地将刀抱起,紧紧地拥在怀中,低声哽咽起来。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向猴子他们交代? 我拿着一柄失去主人的回龙刀到东洋去,将这柄刀给他们看么? 吱呀。 厢房的门开了,一个面色苍白、面容冷峻的青年走了进来。我呆呆地看着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走到我身前,开始上下翻找起来,又掀枕头又掀被子的,口中还不断呢喃:“我刀呢?我刀呢?” 青年抬起头,才发现刀在我的怀中,然后他一把夺了过去,先是爱抚了一番,然后有些嫌弃地看着我,说你啊,干嘛抱着我的刀睡觉? 1798 女人是老虎 是黄杰,竟然是黄杰! 本来应该死了的黄杰,现在又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我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还狠狠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结果发现不是,就是真的!黄杰真的没有死! 黄杰既然没死,那红袖和冲言道长的家人肯定也没有死。 我太兴奋了、太开心了,几乎要跳起来去拥抱黄杰,再好好问问他昨天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回龙刀怎么会跑到不净大师手的?说好的“刀在人在、刀毁人亡”呢? 但是黄杰夺了刀、骂了人,转身就走,好像完全不准备和我解释什么。我猛地跳起来,像头树懒一样挂到黄杰的肩膀上,黄杰叫了一声卧槽,问我到底要干什么。 我死死勾住他的肩膀,说你说呐,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就别想走! 黄杰问我想知道啥,我说当然是昨天晚上的事,你的刀怎么会跑到不净大师手的? 黄杰说废话,当然是我给他的,你不知道吧,其实我俩关系特好,是铁哥们,除了老婆不能共享,其他都能共享。 我说少扯蛋,跟我说说到底是因为啥? 黄杰说不信拉倒,然后又说他得走了,已经在这好几天了,没功夫跟我在这耗时间,让我麻溜地办完事就到东洋去。说完,他就甩了我的胳膊,大步地走出门去,行为之决绝,像个提上裤子就跑的负心男。 我当然不相信他胡扯的一通,还和不净大师是铁哥们,他怎么不说他和樱花神称兄道呐。我很想问个清楚,但是奈何他已经走了,我只好也跟着出了门去,发现天光已经大亮,显然已经是第二天了。 还是在清凉寺内,和尚们来来往往,有练功夫的,有劈柴挑水的,一派祥和的场面。有人经过,便会向我打个招呼,我虽然不认识人家,但是也和他们问好,顺便谢谢他们昨晚的帮忙。 “施主太客气了,施主以一人之力对抗不净大师,挽救整个中原大地于水火之中,才是我辈楷模。”还说我客气,这些和尚一个比一个客气,说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而事实是,昨天晚上如果不是这些清凉寺的和尚,我就死翘翘了,还谈什么阻止不净大师?为此,我专程来到玄慈大师修行的房间向其道谢,一来谢谢他救了我,二来谢谢他遏制了不净大师的暴行。 玄慈大师也说我客气了,将我好一顿夸,说如果不是我,华中的老百姓们就遭殃了。 我说哪里,清凉寺的诸位才是头功,我一定会如实向上级禀报,请求上级给予清凉寺一定的嘉奖,不敢说捧得像少林寺那样高,排在白马寺之下还是没问题的。 玄慈大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接着又是好一番推辞,说出家之人淡泊名利,并不希望太惹人注目云云。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出来,我可能会觉得他是装逼,但是玄慈大师说出来,我知道他是真心的,这样的和尚才是真正令人尊敬的出家人。接着,我又和玄慈大师聊了一会儿,得知他和冲言道长虽未见面,却也神交已久,彼此一直倾慕对方,还想着什么时候去见一面,可惜…… 说到这里,玄慈大师又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尘归尘、土归土,如今罪人伏法,还望冲言道长安息才是。 得知红袖和冲言道长的一家人都已在寺中安置妥当,我又向玄慈大师道了一声谢谢,方才出了门来。这时,我才给魏老打了个电话,将这几天的情况如实汇报。 这次办差虽然中间有些波折,但是让我最骄傲的,还是没有调动基地。 果然,魏老听得很满意,再一次表扬了我,说我干得不错,又说华中方面的后事已经在积极处理之中,让我在霍坔休息几天就赶往华西。 “这次还是一样,先确定老龙婆是否还活着再行动。还有,因为华西那个地方比较特殊,所以不能给你保卫处总部的调动权了,不过我给你搞了个国安局特别专员的身份,可以调动国内任何一所巡查组织。” 这个我能理解,华西那地方确实比较特殊,什么沙漠省啊高原省啊……大家都懂,基地稍微动动,国外的舆论能压死你,除非是有恐怖分子出没,否则基地还真不能动。 说到这里,魏老笑呵呵道:“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可以拿这个身份去命令你爸。” 我听了也挺开心,之前让我拿着可以调动保卫处总部的条子,别看权力挺大,其实我也紧张,生怕丢了或是啥的,搞出什么大事。现在好了,有了国安局特别专员的身份,我宁愿和巡查组织打交道,也不愿意和基地打交道。 说完这个事,我又问魏老,说我办完华西的事后,就可以到东洋去了是吗? 魏老好像愣了一下,说当然可以。 我这才嘿嘿笑了,我在国内已经快滞留一个月了,还真挺想猴子他们的,想到即将能和他们汇合,浑身上下就充满了干劲儿,对华西之行也就更加期待了。 经历了华东和华中的变化,我觉得我现在又增长了不少经验,再处理华西的事应该可以得心应手。想到那个曾经试图在背后捅我一刀但是没成功的钻地鼠,我也跟着牙痒痒起来。 老东西,山不转水转,咱们又要交锋啦。你没动老龙婆也就算了,算我白跑一趟华西,但是如果你动了老龙婆,就等着看我怎么玩死你吧。 挂了电话,突然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之声。抬头一看,只见十几米外有一棵大槐树,大槐树下面鬼鬼祟祟地藏着七八个和尚,正探头探脑地往前面一方古井处张望,嘴里还叽叽喳喳。 “这娘们可真水灵啊,我活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水灵的娘们!” “切,你天天在山里修炼,见过几个娘们?” “怎么没见过?经常来咱们庙里烧香的那些富太太、大小姐,没一个比她水灵的!” “是啊,师父老说女人是老虎,如果老虎都长这个模样,我宁肯被老虎给吃了!” 而那古井边上,则坐着一个身穿红的女子,身材婀娜、面容精致,正用梳子沾了桶里的水,梳自己一头的三千烦恼丝,看着真是风情万种,也难怪这些和尚都不淡定了,连我都看得怦然心动。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红袖。 红袖当然不是非得在井边梳头不可,我猜她就是喜欢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天生狐媚。我笑了一下,朝她走过去,这时阳光正好,春天已经彻底来了,处处都是绿意盎然、充满生机。 “大姐,挺美的啊?”我乐呵呵道。 红袖回过头来发现是我,忍不住啐了一口,让我不要瞎叫,把她都叫老了。然后她又问我,那个挺冷、挺酷,不爱和人说话的青年哪里去了,怎么一大早起来就不见了。 我知道她说的是黄杰,这才知道她在井边梳头,不是想给那些和尚看,而是想给黄杰看,便说姐姐,你这心变得也太快了,头几天还喜欢我呢,哭着喊着要撕我的服,现在就移情别恋啦?你这立场也太不坚定了。 红袖的脸红了,说那没办法,我们这帮小年轻真是一个比一个招人喜欢,还说她要是武则天就好了,把我们全部纳入后宫。当时就把我乐得不轻,因为我知道红袖不是开玩笑,她是真的抱着这种想法。 男人可以梦想三妻四妾,女人凭啥不能想像一女多夫?反正想想又不犯罪! 我问红袖昨晚到底怎么回事,红袖才告诉我,昨天晚上她和冲言道长的一大家子正在客厅看电视,一个青年突然急匆匆地跑进来,让他们赶紧和他一起走,说是不净大师带人杀上来了。 当时红袖觉得不可理喻,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认识这个青年,为什么要跟他一起走? 青年解释了半天,说他是我派来的守卫,但是红袖就是不信。青年急了,当场拿出一柄可怕的怪刀来,威胁着他们离开。但是已经迟了,楼下已经冲上来一堆的人,青年走在前面,手持那柄怪刀,生生开出一条血路。 “简直不要太酷,我当场就爱上他了。”红袖娇羞地说道。 下楼以后,路边停着一辆面包车,红袖等人好不容易挤,只见不净大师已经冲了上来,而且气势非常凶猛,三步两跃地疾冲而来,大有一口气将他们全部撕碎的意思。 青年毫不犹豫,将自己手里的怪刀抛掷出去,那刀打着旋就飞向不净大师,不净大师竟然十分忌惮,赶紧停下步来,举起手中的佛珠抵挡。趁着这个机会,青年赶紧带着他们离开…… “去哪儿了?”我问。 “云松道观。”红袖说道:“那个青年说了,不净大师拿了他的刀,再回去叫你看见了,肯定会让你误会,所以他必须得赶过去。但是路上有好多不净大师的人,只能不断绕路,等最后到云松道观的时候,竟然是一大帮和尚从里面走了出来……嘿,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和尚从道观里出来的,你说是不是奇闻?” 后面的故事自然不需要再多说,一切都已了然。 而我听了这个故事却觉得十分感慨,一来是黄杰实在太了解我了,所以才万分紧张地赶往云松道观,二来是他为了救红袖和冲言道长的一大家子,竟然毫不犹豫地把自己视之如命的回龙刀丢出去抵挡不净大师…… 相比于以前那个不近人情,只要不是我们、谁死都无所谓的冷酷家伙,黄杰真的是变得温情了许多啊。 “对了,你在昏迷的时候,那个家伙在门外抽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烟,看来你们还真是好兄啊……”红袖无限感慨地说道。 而我听了此话却是心里一震,因为我一点都不觉得温情,甚至莫名让人恐慌! 不对劲,很不对劲! 1799 深藏功与名 红袖说我在昏迷的时候,黄杰在我的房外抽了一夜的烟。 对此,她表现得十分感动,说我们是真正的好兄,而我却一点都不觉得温情,心中反而一阵莫名慌乱,在这春暖花开、阳光正好的日子里,我却觉得浑身一阵阵发凉,背后甚至都浸出了冷汗! 因为黄杰的表现,完全不合常情! 如果我真的性命垂危,随时都可能死掉,那么黄杰这样做还情有可原。可是,我根本就没事,首先我受的伤根本不重,之所以昏迷,那也是因为气血攻心所致。 而且黄杰也知道,我体内的真气可以用来疗伤,第二天起来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所以他完全没必要、也不可能因为我受的伤,就在门外为我守上一夜! 他这么做了,只能说明一点——我确实有性命之忧! 可是我现在好好的,他的担心从何而来? 是谁要杀我,是谁想要我的命?感觉黄杰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会非常担心,以至于在我门外抽了一夜的烟,可他为什么今天早上又不告诉我,只是拿了他的刀,督促我早点完事到东洋去,然后就迅速离开了? 难道是担心我接下来的华西之行? 可是华西的黑猫少年和旗袍壮汉都死了,现在就一个钻地鼠,那家伙完全不是我的对手,有什么好怕的?而且就算是因为这个,黄杰也没必要不告诉我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而红袖完全不知,还拉着我絮絮叨叨,让我把黄杰的手机号给他什么的,还问我有没有同样优质的青年,介绍给她一个云云。 既然想不通,那我就不去想,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一向都是个乐天派。谁想要我的命,那得看看他的牙齿够不够锋利。我拿出手机,给红袖介绍猴子、郑午和马杰,说他们的辉煌事迹,又把红袖给说得两眼放光,更坚定了要做武则天的想法。 随后,红袖又带我去拜访了一下冲言道长的家人,如今危机已经解除,他们接下来也会好好生活。 接下来,我在阳逻呆了几天,以做休整,还去看了看闻名天下的牡丹花,果然不负盛名。还去了龙门石窟,不过感觉这个没什么看头,就是岩壁上雕出来一个又一个的佛像,当然可能是我不懂欣赏吧,喜欢佛教文化的来了肯定如临圣地。 这几天里,我眼睁睁地看着华中各方面的省市展开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扫黑行动,和之前华东发生的事一样,将那些不听话的家伙们全部抓了起来。数年努力换来的地下一统,就这么随风而去了,感觉像是一场梦。 看着他们的下场,我不由得想起我们,还好我们足够听话,也没有什么反叛的心…… 一场大清洗过后,足以抗衡国家的华中魔界势力尽数凋零,点得上名来的大哥全进去了。不过这样有利有弊,因为魔界嘛,大家都知道,杀是杀不完的,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滋生暴力。 在这样的环境下,新人迅速崭露头角、暴力随处发生是必然的事,一场新的腥风血雨又要到来了……红袖抓住了这个机会,她本来就是成名已久的大姐大,这场扫黑又没牵连到她,当真是苦尽甘来,所以她振臂一挥、旗子一亮,很多小术士纷纷投靠,数天下来就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大有一统中原大地的意思。 我在离开霍坔之前,还专程去见了红袖一面。当时红袖刚拿下一座夜总会的经营权,正和一帮官界、商界的大佬喝酒,看我来了,非要让我入席,但是被我给拒绝了,我说我和你道个别,就走。 “好吧。”已经喝了不少酒的红袖拍拍我的肩膀,豪言壮语地说:“等姐成了武则天,把你们那干小年轻全娶回家!” 我乐了乐,又提醒她少喝点,别给人占了便宜。 红袖勾着我的脖子,媚眼如丝地说:“现在啊,谁敢在我这里放肆?只有你能占我的便宜!”说着,她便在我的嘴唇上点了一下。不知怎么,我没有拒绝这个吻,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第二天,我便离开了霍坔,坐上了前往庆海的飞机。 虽然老龙婆之前将我带到了庆海的一个星火基地,但其实华西的星火总部并不在庆海,而是在高原省,当时她只是图着庆海距离燕城近一些而已。而我现在之所以到庆海,是准备去拜访一下庆海七雄,已经好久没见他们了。 顺便也和他们打个招呼,如果我有什么困难,还需要他们的帮忙。 我当然不会说出我的任务,毕竟这是国家机密,不过好在,我和庆海七雄的关系已经到了“什么都不用说,只管跟我走”的地步!你看,这就是朋友多的好处,咱的朋友遍天下,走到哪都有人帮忙! 华东有摩耶教,华中有玄慈大师,华西又有庆海七雄,简直不要太滋润了。 临行之前,我又给乔木打电话,但是没有打通,算了,直接过去寻他。在飞机上,我拿出魏老派人送来的国安局特别专员证,看着上面有我的名字和照片,还有国徽和国安局的章,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兴奋,想想我现在头衔还蛮多的,什么左少帅啊、左连长啊、左教主啦,现在又来个左专员,感觉自己真是牛逼大了,虽然我知道低调的道理,可是一颗想要装逼的心始终蠢蠢欲动,可惜这是在飞机上,实在没有这个机会,只能安安稳稳坐着。 没有想到,这个机会还真来了。 飞机快起飞的时候,美丽的空姐照旧讲了一些安全知识,还提示大家一定要把所有通讯工具关机,否则会影响飞机飞行。大家都乖乖照做,后座偏偏传来一个声音:“好啦小宝贝,我这不是已经在飞机上了吗,我一落地就去找你……行行行,我给你买包,买十个包,都是最新款的行了吧?哎呦,别生气了嘛,昨天是我老婆挂的电话,不是我啊……” 哎呦呵,还是个背着老婆出来和小三约会的家伙。大家听见这个声音,纷纷回头去看,只见一个矮胖的、脸上有个痦子的中年人正在打电话,还完全不知廉耻,声音很大。 虽然够不要脸,可那毕竟是他的私事,旁人谁也管不着他,只能默默地为他老婆叹息,顺便诅咒这个猪狗不如的男人。不过飞机快起飞了,空姐只得上前去提醒他关掉手机。 谁知空姐提了两句,他反而暴怒起来,站起来指着空姐便骂:“听见了,你烦不烦!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我把你这身服扒下来?!” 空姐认认真真地说:“不管您是谁,飞机要起飞了,麻烦您关掉手机。” 矮胖男人更加愤怒,口中不断骂骂咧咧,就是不肯关掉手机,好几个空姐都过来劝他,连乘务长都惊动了,他却始终不肯听劝,还说自己是某地的巡查组织负责人,如果惹火了他,就让这架飞机停飞。 我一听,哎呦,我不想装逼吧,还非给我这个机会,这不是往我的枪口上撞么? 眼看着一帮空姐手足无措,都准备叫护卫上来处理了,我站了起来,慢悠悠走到那矮胖男人身前,将我的证件在他面前一亮,说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把你的手机关掉,然后安安稳稳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否则你这负责人也别干了。 那矮胖男人看着我的证件,当时就懵了,一坐在了位子上,额头上的大汗淋漓。而我收回证件,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继续拿着杂志看了起来,深藏功与名。 飞机顺利起飞。 我这证件,只有矮胖男人看到了,其他人都没有看到,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对我身份的揣测。刚飞了一会儿,便有空姐过来,说要给我免费升舱,到商务舱去。 其实我不是坐不起商务舱,之所以选择经济舱,还是想低调。但是现在,我也不想拂了空姐的一番好意,便随她过去了。结果一去可了不得,几个空姐轮流对我轰炸,时不时地便过来和我搭话,问我要不要毛毯、要不要果汁,还问我是干什么的,偷偷给我留手机号什么的。 你问我爽不爽?那当然是爽了。 飞机落地,在一群空姐依依不舍、千娇百媚的眼神中,走下舷梯。 我是在庆海西陵下的飞机,上次和老龙婆一战就是在这,庆海七雄的老家也在这里。上一次是被绑着来的,这一次是光明正大来的,从西陵的机场出来,便直接打了个车到庆海七雄的老家。 庆海很大,大到什么地步?等于五六个沙溪,真是相当厉害了,换个市就跟出个省一样。一路飞驰,我看着庆海的山和水,不由得思绪万千,不知这块土地有没有被钻地鼠染指? 黑猫少年和旗袍壮汉都死了,是那家伙一人独大了啊…… 庆海是真大,到庆海七雄的老家,都已经天黑了。庆海七雄虽然发达了,但是并不忘本,所以一直住在村上,村上最大的那间宅子就是他们家的,当初解决完老龙婆的事,还到他们家里坐过,那是真大,毕竟要住七个人嘛。 出租车司机把我放在村口就走了。 庆海这地方本就落后,村子里更是贫瘠,一到天黑,连个人影都没了,一个人走在村里的小路上还有点害怕。到了庆海七雄的家,我便拍门,那门老高老大。 咚咚咚、咚咚咚。 无人回应。 我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门里,死一般的寂静,而我浑身汗毛倒竖。 死人,整整一院子的死人! 1800 唯一的活口 是的,我没看错,整整一个院子的死人,至少有几十、上百有。的趴着,有的吊着,有的身首分离,有的四仰八叉,看得出来曾经经历一场恶战,然后全部都死掉了。 我不是没见过死人,我也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可是这种类似恐怖片一样的场景,我还是平生第一次遇到。一阵阴风吹过,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我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庆海七雄的尸体,可是以庆海七雄在庆海的势力,有谁敢屠他们满门? 我站在门口,一步都没有跨,直接就拿出手机来报了警。这么大批量的尸体,无论放在九州国哪一个省、哪一个市,都是顶级大案。在电话里,我如实汇报情况,不过半个小时,十几辆巡查车闪着霓虹灯疾驰而来,尖锐的车笛声划破整片夜空。 我在报警的时候就说了,这是大案,这里有上百具尸体,所以警备队显然也很重视,直接从市局里调了人,一大帮特殊巡查人员、特殊行动人员跳下车来,下来就不由分说地把我给压倒在地。 我说我是报警的那个! “少废话。”几个特殊行动人员依旧死死压着我的身体。 算了,配合他们的工作吧。 我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看着一帮特殊行动人员、特殊巡查人员冲进庆海七雄家的大门,眼前的场景也使他们倒吸一口凉气,接着便展开一系列的常规行动,如封锁现场、拍照取证、法医尸检等等。 一个模样的人走过来,我刚才听到有人叫他石队长,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石队长让人把我架起来,问我:“是你报警的?” 我说是。 石队长指了指门里,说你和他们什么关系? 我说我是的,和庆海七雄是朋友,准备来他们家做客,没想到却碰到这样的事。石队长,查出来什么没有? 石队长摇了摇头,说暂时还没有,不过需要你跟我们回去一趟,协助调查,没问题吧? 我说没问题。 这样,石队长便招了招手,我被几个特殊行动人员带上车子。上车的时候,我回头说道:“石队长,友情提示一下,你们来的时候闹出这么大动静,这个村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所以我建议你到其他房子也看看。” 说完,我便上了车,而石队长恍然大悟,赶紧派人到其他房子去看。我在车里,透过玻璃窗户看外面的景象,不用想我也知道,整个村子的人恐怕都死完了…… 这是屠村啊,能干出这种事来的,我只听说过一个赵义军,没想到在庆海也碰上了。 像这种恶劣事件,不用说,国家肯定会封锁消息,外界一点都不会知道。而我现在最好奇的还是庆海七雄到底有没有事,他们的实力不敢说在整个华西是最强的,但是称得上庆海第一,尤其是老大乔木,更是有着七重境界,应该没那么容易死吧,只能希望他们都好好的了。 不出我的所料,村上其他人家也都死绝了,现场的警员人手不够,于是又来了一大票,霓虹警灯照亮整个天空。庆海七雄的势力在庆海可称第一,而且有官方背景,号称半个国家的人,这间村子更是他们的大本营,竟然在自己家里被人杀成这样,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在华西能做到此事的,只有同时掌握星火组织和魔界的老龙婆才能做到。难道是因为上次的事,老龙婆对庆海七雄怀恨在心,所以才做出此事? 不管是不是她,最大的嫌疑总是跑不了的,要查也要从她查起。 我怀着一腔兴奋到庆海来,本来想和庆海七雄好好叙叙旧,再给老二萧木巩固一下病情,没想到却遇到这种事情,顿时让我心塞无比。后来,我便被带回了西陵的巡查组织,在回去的路上,几个特殊行动人员死死地盯着我,我哭笑不得地说:“几位大哥,你们老看我干嘛,我是报案的人,我不是凶手啊。” 一位特殊行动人员说道:“这么多死人,我们兄弟看了都发抖,你却跟没事人一样,就算你不是凶手,也是个危险分子,我们怎么能不盯着你?” 我愣了一下,发现人家说得还真对…… 到了巡查组织,由石队长亲自问我,他先让我介绍一下自己,我也就老老实实说了,说自己姓甚名谁,籍贯哪里,和庆海七雄有过数面之缘,所以这次来他们家做客,结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石队长看着我,说就这些? 我说对,就这些。然后我又问他,说你们有什么线索? 石队长看了我一眼,说这是秘密,不能和我说,还说我可以走了,不过需要我近期内不能离开庆海,且手机24小时内必须开机,随时接受警备队传唤。 我摇了摇头,只好把我的证件拿出来给石队长看,说现在可以和我说了么? 看到我国安局特别专员的证件,石队长的眼睛都直了,“啪”的一下给我敬了个礼,说左专员,刚才多有得罪,望您见谅! 我摆摆手,说没事,坐下吧,和我说说怎么回事。 石队长这才告诉我,说确实如我所料,整个村子的人都死了,全村上下一共死了246号人,其中庆海七雄家里就死了103人,死亡时间是三天前。这是西陵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大案,足以震惊全国,但是负责人却告诉他们不用再查下去。 “为什么?” “因为现场留下一种标记,‘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左专员您应该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我点点头,拳头一下握紧,看来真是老龙婆干的,也太无法无天了! 石队长继续说了起来,鉴于星火组织的特殊性,所以他们局里没法再查下去,而是移交给了上级。我点头表示理解,又问石队长,现场那些尸体里面,有没有庆海七雄的尸体? 石队长说这个他就不知道了,还需经过法医的鉴定,还说他的级别太低,平时根本没有资格和庆海七雄说话,连他们的面都没有见过,所以也没法帮我去认尸体。 说到这里,石队长还有些愤愤地说:“左专员,我说句话,您可别嫌不好听,我一直都觉得庆海七雄太嚣张了,连他们家的下人都嚣张无比,有时候比洲长排场还大,庆海就跟快容不下他们似的。所以我觉得吧,估计国家也早看他们不顺眼了,所以才下这个狠手,您也别查了吧。” 我说你别胡说,庆海七雄有今日之地位,是他们自己靠双手赚取来的。好了,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既然你们没法再查,我也不为难你们,我就先走吧。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我和石队长一起出去看了一下,发现走廊里挤了十来个刑警,正联手去拿一个看着疯疯癫癫的汉子,而那汉子力大无比,根本就抓不着他,反而被他都给摔了出去。 一看这个情况,石队长立刻就要掏枪,我马上阻止了他,朝着那汉子冲了过去。就在这时,那汉子已经撞飞了那十几个汉子,正朝我这边跑来,我俩一交上手,我就立刻把手放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天冲穴、承灵穴、通天穴、百会穴,真气从我的指尖流出,这个汉子的身体立刻软倒了下去。 石队长连忙过来问怎么回事,有个刑警向他汇报,说他们在庆海七雄的家搜查的时候,突然从屋子里蹦出来一个活口,不过精神好像不大正常,他们好多兄费了大劲才把他给按住了,想送回来好好再审一下,结果又叫他给跑了。 “精神病的力气一般都比较大。”石队长点头说道。 我哼了一声,说你们应该感谢他疯得不是很严重,还有一点意识控制自己,否则你们现场的人早就死光光了。 石队长吃了一惊,说不会吧? 我指着已经睡过去的汉子,说这人是庆海七雄排名第二的萧木,既然你们也不准备再查这个案子了,那就把这个人交给我吧。 石队长说好。 我看看依旧沉睡的萧木,长叹了口气,将他抗在肩上,离开了西陵巡查组织。在外面的街上,我寻了一家旅馆,先安置好萧木,又叫了外卖来吃。第二天早上,萧木才醒,一看见我,就大哭了起来。 我按着他的肩膀,说萧老哥,你别着急,发生了什么事,详细和我说说。 萧木告诉我,在过去的一年间里,老龙婆不断派人和他们庆海七雄交涉,希望庆海七雄的势力收归他们魔界,由钻地鼠统一管理。 那庆海七雄怎么可能同意?不止一次驳回他们的要求,结果他们便开始使阴的,从各方面给他们下绊子,整个华西的势力对付他们一个庆海,那怎么扛得住? 所以庆海七雄节节败退、处处受制。 就在三天之前,庆海七雄的老大乔木接到钻地鼠的邀请,到高原省去好好谈谈两方面的问题,乔木也想借这个机会彻底和他们掰扯掰扯,所以去就了。 就在乔木离开的那天下午,萧木觉得自己好像又要犯病,所以早早服下一定批量的安眠药,并躲进家中的暗室,想靠睡觉来避过去。 然而就在这期间里,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大事。 1801 文学女青年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似乎也不需要赘述,那是一场萧木终生都不愿意回忆的惨剧。 当时的萧木在暗室里,耳听着外面喧哗起来、厮杀起来、惨叫起来,可他因为吃了安眠药,身子始终不能动弹,意识也是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也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终究,一切归于平静,天地之间万籁无声,连个虫子的叫声都没有了。 三天之后,萧木从暗室里爬了出来,首先看到的就是七的尸体,庆海七雄的老七用自己的身子堵住暗室的门,生怕别人会闯进去。紧接着,萧木便看到了整整一院子的尸体,除了他自己和不在家的老大乔木以外,庆海七雄其他的兄和家人在这场恶战中全部身亡…… 再接着,就发生了后来的事。 讲完这段故事,萧木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并且不断地后悔、自责,说自己不该吃安眠药,否则或许可以救出这一大家子。因为乔木不在,庆海七雄中实力最强的就是他了,他有责任保护兄和家人。 我却摇头,说对方既然有备而来,就必然调遣了最精锐的部队,你在也无济于事,无非多添一条人命。 萧木不言语了,只是捂着脑袋呜呜呜地哭着,这位已经六七十岁的老人,一辈子都没经历过如此重大的打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在这种全家灭门的惨案面前,任何安慰都是苍白而浅薄的,所以我只能陪着萧木。 萧木到底是条汉,哭够了、哭累了,才和我说,他要报仇,还说这事情一定是老龙婆做的,首先要确定的是他大哥乔木是否还活着,然后再找老龙婆报仇,杀她全家。 我说好,我会帮你。 直到这个时候,萧木才想起来问问我怎么会到庆海来。我说我有国家任务在身,也是来查老龙婆和钻地鼠这两个人的,咱们这两件事正好叠在一起,一起去查。 萧木说还查什么,肯定就是老龙婆做的,直接杀到高原省去,端了他们的大本营就行。 我摇头,说我之前也以为是老龙婆做的,毕竟她和你们之间确有嫌隙,想办法来搞你们也很正常。后来想想不对,她毕竟是国家的人,不是不知道你们也有官方背景,给你们使点小绊子还行,做出这么大的事?不可能! 萧木说不是她,还能有谁?整个华西没人有这本事了! 我说有的,钻地鼠! 萧木愣了一下,摆手说不可能,钻地鼠我了解他,真的是胆小如鼠,当年被我们兄欺负成啥样了,看到我们庆海七雄都尿裤子了,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来?给他十八个胆子,他也不敢! 我说此一时、彼一时,以前确实不敢,不代表现在就不敢。那个养黑猫的少年和穿旗袍的壮汉都死了,华西的魔界就是他一个人独大,他曾经被你们欺负得那么惨,不怀恨在心才怪! 萧木沉默了一下,接着又把牙齿咬得格格响,说如果真是那条老鼠,我要把他开膛破肚! 接着我们便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要和钻地鼠或是老龙婆这样的人做对,手头没人是不可能的。庆海七雄在庆海扎根多年,势力当然非同小可,不过他们一大家子都被灭门,想来其他地方的据点和兄也都遭到了袭击。但是肯定不可能全杀了,那倒真不把这社会看在眼里了,所以萧木准备把这一部分人先集合起来。 而我,则准备直接去高原省,打探一下乔木和老龙婆的下落。 我和萧木分头行事。 临行之前,萧木有些为难地看着我,说恩公,我们现在肯定不剩多少兄了,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从你们那边调过一些人来,对付老龙婆和钻地鼠! 我们和庆海七雄虽然一开始没少打架,但是也算不打不相识,后来私交颇深,他们很清楚我们在华北的势力,也知道我们那边高手如云,还知道我们全国各地都有朋友。 庆海七雄现在碰上这样大的劫难,明显就算再怎么调人也已经无力回天,当然会把希望放在我的身上。而且我们之前在庆海和老龙婆那一场恶战,庆海七雄当时真是帮了大忙,如果我不帮忙,可真是说不过去。 可惜的是,我现在只能惭愧地看着萧木,说不好意思,我是奉国家任务而来,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能从其他地方调人。眼看着萧木露出失望神色,我的心里真是惭愧极了,赶紧握住萧木的手,说萧老哥你放心,就算我不能调人,也一定会帮你到底,帮你们庆海七雄报仇! 萧木也只能长叹口气,点了点头。 如此,我就和萧木分开了,他在庆海当地聚人,我则直奔高原省日光城。 华西的星火总基地在高原省日光城,具置我还不太清楚,我到高原省除了要弄清乔木的生死,还要弄清老龙婆的生死。按照鬼笑和冲言道长的情况,我看老龙婆八成也凶多吉少。 我一开始还寻思着,日光城既然是华西的星火总基地,当地的防守应该要严一些,或许一下飞机就会被当地的星火成员盯上,就像在阳逻的时候被阿强盯上一样。 能和星火的人接上头,那就省去不少麻烦了。 可惜的是,不是所有星火成员都像阿强一样机灵,我都出了机场好大半天了,也没见到“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字样,这就让我更加怀念阿强。想到刚见阿强的时候,被我拍着脑袋一顿揍,不禁笑了起来;接着想到阿强惨死的模样,又忍不住心里难过起来。 既然逼不出来星火成员,那我只好用其他法子。 我已经辗转过华东和华中,主意当然一箩筐一箩筐的。出了机场,我就上出租车,让司机带我去当地最大的娱乐场所,并且提示他,“要带荤的。” 司机还挺惊讶,说一般外地游客到高原省来,一下飞机都是去布达拉宫的,像我这样直接去娱乐中心的可从来没有。而且想玩女人的话,去燕城、去尚海这些繁华大都市多好,什么样的嫩模找不到啊,干嘛要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我嘿嘿地笑,说什么布达拉宫根本不感兴趣,我就是想试试不同风味的女人,燕城、尚海的那些嫩模早玩腻了,所以想来试试少数民族、异域风情。 出租车司机一拍,说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还是个老司机啊。 全国的出租车司机都一样,都爱和客人聊天,日光城的当然也不例外。司机师傅告诉我,来日光城的文学女青年很多,觉得布达拉宫就是天堂,在这可以净化心灵,然后还不介意和当地的男青年发生一点关系,他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上过两个穷游的女青年,还绘声绘色地给我讲了过程,听得我一惊一乍,怀疑到底是不是真的。 司机师傅拍着告诉我,保证都是真的,让我出去随便打听,高原省当地的牧民们哪个没有上过一两个内陆的女青年?有长得帅的,上一二十个都不成问题,完事对方还依依不舍、泪洒高原省,说这是一辈子的回忆。 说到文学女青年,我倒想起莫小花来了,因为莫小花就是个典型的文学女青年,特别喜欢看一些国外名著,飘、红与黑、基督山伯爵、傲慢与偏见什么的,爱不释手。 快高级宗门最终考核的时候,莫小花还给我打过电话,说想考高原省顶级宗门,想去那边净化心灵。当时我说大姐,你要是觉得去个高原省就能净化心灵,你这样的还是别出去了,老老实实跟家得了呗? 不过莫小花没听我的,还是跑高原省去了,不知有没有被当地的牧民染指?想到那个鬼灵鬼灵的姑娘,还真是怀念得很呐…… 不过我来高原省是办事情的,也没计划去找她,所以也没联系她。日光城虽然有名,不过城市并不发达,连一些三四线的小城市也不如,看着就跟个小县城似的,高楼大厦也没多少,娱乐业就更不发达了,怪不得司机听我说要去娱乐场所,还挺吃惊。 不过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当地势力插手?内陆的经验,似乎在这里不太行得通。 我和司机正聊着天,前面的路上突然有两个穿着休闲的年轻女孩在招手。司机一下就乐了,说看着没,文学女青年,说来就来了,肯定是想免费搭车的,怎么样,让她们上来吧,咱俩一人一个? 我哭笑不得,还没来得及说话,司机已经一脚刹车,停在了两个女孩的身边。两个女孩拉开车门上来,长得倒是都还可以,就是整天风吹日晒,看着皮肤有点黑了,一个长头发,一个短头发。 我在副驾驶坐着,两个女孩坐了后排。 她俩一上车,司机就热情地打招呼:“姑苏德波!两位美丽的汉族姑娘,你们要去哪里,我可以带你们到任何地方去!” 长头发的姑娘把手伸到前面,用九天乙木断狱刀顶住了司机的脖子,说少废话,继续往前开! 而短头发的姑娘也用九天乙木断狱刀架住了我的脖子,说跟班,配合点。 1802 姐妹花 看到这个场面,我差点没乐出来,这倒霉司机,还想上人家,结果碰见劫道的了。我觉得挺好,省得这帮土著老以为我们内陆的女孩子好骗呐,叫他瞧瞧,也有彪悍的! 司机当然是吓坏了,哆哆嗦嗦地继续往前开车,说两位姑娘,你们想干嘛啊,我就是个开出租车的,也挣不了多少钱。不行你们跟他要吧,他刚从内地过来,一上车就说要去新世纪娱乐城,肯定有钱。 哎呦我草! 我刚还想着差不多得了,吓唬吓唬这司机就行,别耽误我正事,一会儿就出手把这姑娘给料理了,再扔派出所去。没想到这司机转眼就把我卖了,刚才还和我相谈甚欢、称兄道,什么玩意儿啊!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索性让他多受点罪,所以就坐着一动不动。 那长发女孩又用匕首顶了一下司机的下巴,说少废话,我们不要钱,你只管往前开,要去新世纪娱乐城?正好,我们也去那里,走吧! 这我就纳闷了,不为抢钱,那还劫什么道?直接上来说拉她们一段,也不是不拉啊对吧。不过她们也是去新世纪娱乐城的,正好不耽误我事,那我就更不管了,依旧老老实实地坐着。 司机还是吓得够呛,一张脸吓得发白,握着方向盘的手也颤抖不已,而我则是越看越乐呵。车子继续往前开着,过了一段盘山路,一路上都很偏僻,半天见不着一辆车。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架着我脖子的匕首正在微微发抖。 匕首发抖,当然是因为手发抖。 怪了,被劫持的人是我,要怕也应该是我怕,她怕什么?而且看这俩人的熟练模样,也不像是会害怕的啊,那是怎么回事? 就听长头发的女孩说道:“小倩,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先去医院?” 我身后这个短头发的说道:“不用,先去办事重要,今天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一定要把扎西干掉!”她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在微颤,似乎在强忍着什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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