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 不单单是远,还有孤单。 这条路上冷清到,林资都甚少听到鸟叫。 “还好”,林资没想到冷冷清清的国师愿意应几句自己无用的废话,计阙打开面前有些破旧的门,侧了侧身,“习惯了,小夫人请进。” 林资不好意思笑笑,他这里叫苦不迭,殊不知国师日日过的这般日子。 有些失言。 林资走进去,屋子不大意外的干净整洁,除却佛像,便是两个蒲团,一张木桌纸笔砚墨。 还有个茶壶茶杯,新到让林资觉得计阙是今天才拿出来的。 计阙给林资倒了杯茶水,推了过去。 林资接过喝了个干净,一路走来,他确实渴得不行。 计阙见此又给林资倒了一杯。 这次林资喝了半杯就够了。 计阙摆开桌上的经文,“还剩最后一章,劳烦小夫人多待些时候。” 林资就是过来等计阙抄写完的,闻言没什么异议。 计阙抄写经文的姿态雅致舒展、不疾不徐,甚至比祁旗更有世家公子的气度。 林资看了两眼就收回来了。 林资更确信那晚是自己眼花,祁旗别说是写字,他连字都不认识。 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林资等得无聊,越过计阙修竹般挺拔的身姿,去看窗外漫野的景色。 林资莫名想到,禹朝的这位国师大概是喝露饮蜜的,屋子里没有丝毫吃食。 “小夫人”,计阙兀地响起的声音拉回林资的思绪。 林资回神看了过去,“国师?” 计阙放下手中的狼毫,“小夫人不必客气,唤我计阙就行。” 林资不太熟练喊着他的名字,“计阙国师,抄写完了吗?” 计阙道:“还差一点。” 计阙抬起脸,“不知小夫人是否饿了,让小夫人久等,没给小夫人准备吃食。” 林资是饿了,总归不差这一顿,忙道:“不用介怀,我还不” 计阙已然从胸口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像是包着什么东西。 林资眼皮一跳。 好像他扭脚那晚祁旗从怀里掏出十几枚边番进贡的浆果。 计阙打开手中不大的方帕,林林总总也是数十个的模样。 颜色比祁旗带给林资的更深些。 “这是蔓越莓果干”,计阙微微笑了下,“不知道小夫人是否尝过,烘干后倒是比原来甜些。” 计阙将手中的蔓越莓果干放到桌子对面的林资面前,示意林资尝尝。 林资讷讷接过,眼皮剧烈跳动几下。 林资捻起一颗放进嘴里,放过蜂蜜的缘故,是比祁旗原模原样给他时更有滋味。 “挺好吃的。” 计阙不太在意林资有些奇怪的神情,有些了然,“看来小夫人已经在王爷那里吃过了,计阙倒是献丑了。” 林资默不作声,是默认的意思。 “仪贵妃圣眷颇浓,陛下赏赐也就多些,轮到在下便只剩下这一点了。” 相同的都是林资没见过的东西,还能是哪里来的。 林资竟一时没有想到,被计阙解释了番,心脏慢慢落回实处。 其实即便不是皇上赏赐,拿出一模一样的东西,林资也不必大惊小怪。 林资也不知道自己在忐忑什么。 “计阙国师也深受陛下看重的”,林资紧着客套两句。 计阙轻笑了声,仿佛真的听进去般。 计阙倏地掀起眼皮,幽潭般深邃的眼眸落在林资脸上,目光持久而专注。 林资下意识屏住呼吸,“国师?” “陛下的确看重在下,在下曾经劝阻陛下不要扶正小夫人”,计阙弯了弯唇,“因此陛下只准备了将小夫人抬为侧妃的旨意。” 回京后,林资就可以收到抬为侧妃的旨意。 祁旗跟他说过,林资知道。 可是,“为什么?”林资不是在问计阙为什么劝阻皇上,他只是想问计阙对他说这些做什么。 他跟计阙并不相识,计阙无论是真的有理有据亦或是打压他,计阙都不必跟他说这些。 计阙没有回答林资的疑问,而是道:“小夫人很想当王妃。” 计阙不是疑问的语气。 林资微微蹙眉,一个小妾想上位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从计阙嘴里说出来,像是很了解他一样。 计阙问:“为什么?” 林资并不想回答计阙。 计阙似乎也没有真想让林资回答的意思,自顾自道:“小夫人若是喜欢鸟雀,想要成为它主人亦或是它的朋友都无可厚非,人总是希望和喜欢的人跟物建立一种更为亲密的关系。” “更深的感情需要更近的羁绊”,计阙突兀地抬了抬手,好像真的有惹人喜爱的鸟雀落在他指尖似的。 林资怔怔看着他的指尖,听这位神秘的禹朝国师问,“小夫人喜欢王爷吗?很喜欢吗?” 林资听出他的浅含义。 喜欢到很喜欢,想要做王妃是为了跟祁旗建立唯一的亲密的排他的关系吗? 林资抿紧唇瓣,轻轻吐出几个字,“不喜欢。” 林资当初和祁旗说勾引太子不全是假的。 其实无非谁。 谁能够给他从花月阁赎身,林资不在乎是谁。 只是祁旗更好骗点,甚至因为他们年少相识,林资接近他更加容易。 林资很年幼的时候就被抄家流放,林资也没什么想要报仇的想法。 朝堂沉浮,一朝升一朝落,最常见不过。 林资只记得母亲临死前握着他的手,让他好好活下去。 当男妓算不上好。 那就傍个大人物出去。 当小妾似乎也算不上好。 那就往上爬一爬。 林资想让自己过好点,祁旗是他最好用的工具,因为祁旗对他百依百顺。 林资套牢祁旗的脖颈,拽着牵引祁旗的绳索,松弛由他,想快就快想慢就慢。 林资在祁旗那里得到太多,索求无度,显得祁旗太傻太笨。 莫名地,人对傻子似乎总是有种宽容,或者说于心不忍。 祁旗散尽家产给他赎身。 祁旗日夜不休研制出能够让他进皇家玉碟的钢刀。 祁旗为了给他出气得罪柳家。 更有一些小事,玉簪、刨冰、热可可、蔓越莓、玉刀林资数都数不清。 祁旗为他做得太多,林资生出无法避免的愧疚。 愧疚积压在心底愈演愈烈。 林资讨厌舒箐图吗?他并不讨厌。 可林资对舒箐图那些朝祁旗诉说的情深的话,对舒箐图为祁旗的付出感到很讨厌。 “不喜欢么”,计阙似乎对林资的回答并不意外。 计阙微微凝视着林资,“那小夫人最近对王爷生什么气?” 林资愣了瞬,下意识回答:“我没有生气。” 只是冷脸,爱答不理,林资睫毛颤了下,回想着他最近对祁旗的态度。 他没有生气的话,他为什么要那么对祁旗。 林资抿紧唇瓣,不再说话。 计阙重新拿起狼毫,沾了沾墨,写下最后一个字,吹干交给林资。 计阙的差一点真是差一点。 林资不知道计阙的最后一个字要间隔这么长时间,像是故意的。 不,就是故意的。 林资拿过来,“我要走了。” “小夫人等等”,计阙起身从木箱拿出一瓶药膏递给林资。 林资不解,“什么意思?” 计阙收回手,“王爷为了哄小夫人,去了围猎。” 林资瞳孔细缩,“他他说他不会骑马!” 计阙双手合十,“不骑马也可以围猎,只是人跑不过野兽罢了。” 林资心脏剧烈鼓噪起来,冷汗浸透后背。 林资紧紧攥着手里的药膏,急忙往山下赶去。 他真的不喜欢祁旗。 不喜欢祁旗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付出。 不喜欢祁旗对他一副爱得要死的模样。 不喜欢祁旗对他患得患失。 因为他不喜欢祁旗,所以不喜欢祁旗对不喜欢的自己那么好。 人总是要留给自己什么的。 不能那么傻的。 两个半时辰的路程,林资一个半时辰就赶了回去。 肺部被挤压着,呼着过度循环的热气,喉咙被山上的风冲得干涸刺痛,心脏仿佛随时要撑断肋骨跳出来。 林资很难受,难受得想哭。 他从来没跑得这么快过。 祁旗是个纨绔,大字不识,什么射御书数什么君子六艺,通通不知。 祁旗不会骑马就去围猎,他怎么敢的? 还是为了自己,他让祁旗去那么做了吗? 祁旗真讨厌,林资对自己说。 走进祁旗围帐前那一刻,林资都在想,他要狠狠骂祁旗一顿,骂他不自量力骂他自作多情骂他傻。 可是林资看见祁旗躺在床榻上,身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眼泪簌地一下子全涌了出来。 祁旗失血有点多,唇色发白。 “林资,白狼狼牙是舒箐图瞎编的”,祁旗举起手里的虎牙,露出个笑,“我从老虎嘴里拔出来的,虎牙送给心上人,才能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祁旗捧一踩一,“我这个传说才是真的,舒箐图那个纯属杜撰。” 祁旗在等着林资的期间,都给那枚虎牙串了绳,“心肝儿,我给你带上好不好?我们两个生生世世在一起。” 林资走过去,眼泪噼里啪啦地掉。 祁旗给林资戴到脖子上,心疼地擦林资流下的泪,“宝贝儿不哭,咱们两个才是真的,不听那些骗人的鬼话。” 祁旗捧着林资湿乎乎的脸,亲了亲他湿润的眼睫,“宝贝儿,我爱你啊。” 林资努力止住泪意,朝祁旗看去,“祁旗,你是不是知道我喜欢你啊。” 祁旗装傻,“我头一次听宝贝儿说喜欢我欸。” 林资吸吸鼻子,控诉:“你就是知道。” 他不是讨厌舒箐图也不是讨厌舒箐图爱祁旗。 他是讨厌自己为什么不爱祁旗,全是利用,让这个傻子一丝回报都没有整天围着自己转。 林资不知道自己喜欢祁旗时,就先学会心疼这个傻子。 林资迟钝地反应过来,现在他才知道他这些天在憋闷什么。 他自己喜欢上祁旗,他自己却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喜欢祁旗,就不知道如何给祁旗正向反馈。 林资不是气祁旗,而是气自己。 “你知道我喜欢你,你也知道我最近在生什么气,可是你不告诉我”,林资眼泪一滴滴砸落。 祁旗知道,被喜欢的人怎么会没感觉。 林资在书房日复一日的陪伴。 林资保存完好的花,林资一直佩戴的玉刀。 林资对太子对舒家对柳家的退让规避。 祁旗怎么会一无所知,那不是对待可利用工具的态度。 林资怕他受到伤害,林资一直都在担心他。 林资对舒箐图的恼火。 祁旗注意到了。 所以祁旗在林资看到舒箐图给他送白狼狼牙转身离开后,祁旗将林资送到仪贵妃那里照看,自己去猎了更贵重的礼物。 他不觉得林资意识不到喜欢他是很重要的事,林资喜欢他就够了。 祁旗不想逼林资太早认清自己,林资什么都没有,林资越晚认识到他就能得到更多的东西。 林资太心软太乖,祁旗宁愿他只当林资的工具人,好让林资得到的更多些。 也不想看到林资像现在这样哭得让他心碎,为他难受。 “宝宝”,祁旗掐起林资细白湿润的下颌,认真地望着林资含泪的乌眸,“你不是在生气,你是在吃醋。” 林资濡湿的睫羽坠下一颗珠泪,滚烫地砸在祁旗心口。 “祁旗,你要是再说一遍我爱你的话,这次我会回答。” 第141章 恶人夫夫苟命日常 林资下山的时候,将经书塞给山脚下等候的宫女,只攥着计阙给的药膏赶了回来。 祁旗觉得没必要重拆一遍,林资非要坚持。 祁旗好笑地摸了摸林资湿乎乎的脸蛋,“宝贝儿,我看电视剧对国师这个职业抱有幻想也就算了,你这没看过电视剧还不认识国师的,怎么那么相信他。” 御医已经给祁旗上过药了,国师再怎么神通广大又不是医生。 祁旗很怀疑林资拿来的“神丹妙药”。 被祁旗这么一说,林资也愣住了,犹豫道:“他长得特别让人相信。” 祁旗见林资如此,直接上手解绷带,“那就试试嘛,我也” 林资回神连忙按住祁旗手,“不要了,我不要你再疼一遍了。” 林资后知后觉他为什么要相信一个不认识的国师的话。 万一计阙的药没有用那不是让祁旗白受罪么。 林资好不容易平复心情,下人就过来通传。 说是太子和柳小将军携王妃要见王爷。 祁旗忙着跟林资浓情蜜意,哪里有时间见别人,“让他们回去,说是我受了伤要休养。” 小太监没离开,低着头,“柳小将军说他们过来就是为了给王爷道歉的。” 林资忍不住去看面色苍白的祁旗,“是他们干的?” 祁旗凑过去哄抱林资,“宝贝儿,你别生气,这件事其实跟他们没多大关系。” 林资在祁旗口中了解,祁旗最开始没自不量力只是找了年迈的老虎。 老虎年迈行动迟缓,祁旗设了陷阱,老虎受了重伤。 祁旗刚刚取下这个老虎的牙,林中突然窜出另一只年富力壮的老虎。 林资都不用继续问下去,“舒箐图干的?” 祁旗摇头,“不知道,我跟那只发狂的老虎搏斗时,祁珏和柳止戟赶了过来,最后我们三人绞杀了它。” 林资简直心惊。 林资没听过什么引诱野兽过来致使发狂的粉药,祁旗听说,然而那是现代,生产技术落后的古代他也不确定有没有。 所以他不清楚是不是舒箐图干的。 林资先道:“让他们进来。” 小太监领命下去。 片刻,太子一行人就走进围帐。 “臣参见享云王”,柳止戟行了个礼。 祁旗挥挥手让柳止戟起身,直接道:“给我道歉,谁?” 柳止戟侧侧身,露出身后的舒箐图,“小弟本想用家族的诱兽剂引诱猛兽将其猎杀,向陛下讨个奖赏,没想到误伤王爷,悔恨万分。臣带小弟来朝王爷赔不是。” 原来舒箐图手里真的有诱兽剂。 祁旗不想借题发挥,舒箐图害了他,柳止戟和祁珏也确实救了他。 而且很明显,柳止戟和祁珏特意过来,就是为了用恩情“要挟”他放过舒箐图。 应该是“要挟”,只看结果不看原因,他统称为道德绑架。 “道歉有用的话,要大理寺干什么?”突兀的声音横插过来。 祁旗转头看向身边生气的林资,要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想抱着林资亲两口。 宝贝儿,你没看过电视剧,竟然都能说出电视剧的经典台词。 果然经典永流传。 他家心肝儿才是这句话的创始人。 “林资,你不要太过分”,一直隐匿在柳止戟身后舒箐图站了出来,“我并非故意,而且也是我救了王爷。” 舒箐图倒也没说错,除了祁旗,他们三人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林资根本不听,“不是你,祁旗哪里会受伤。” 舒箐图见林资把矛头指向自己,冷笑道:“难道祁旗一开始不是为了讨你欢心才去了猎场,他出了意外,你不怪罪自己,倒找起我的麻烦了。” 林资一点都不内耗,根本不同舒箐图掰扯谁对谁错,直接上去就是一巴掌。 “我就找你麻烦,怎么了?” 舒箐图正侃侃而谈,林资直接将人头打偏了过去。 床上的祁旗一下子弹跳起来,冲到林资身边,默默捂住自己的脸。 他家宝贝儿果然是爱他的,祁旗盯着舒箐图瞬间红肿的皮肉想到。 林资没留力,舒箐图脑子翁鸣。 舒箐图反应过来不敢置信道:“你敢打我?” 林资不但敢,他还能更敢。 林资又扬起手,只不过这一次被柳止戟抓住了,“小夫人,小弟已经得到教训,适可而止些吧。” “表哥!”舒箐图大叫。 即便他致使祁旗出了意外,他才是祁旗的正妃,怎么落到被一个小妾教训。 柳止戟嘴里竟然还认同林资的举动。 何其荒谬! 柳止戟看得出,林资和祁旗明显一致对外,如今是林资教训舒箐图还是祁旗亲自动手,难道还有区别么。 林资虽然打了舒箐图,让舒箐图颜面尽失,总比祁旗真的揪着不放,让舒箐图被压入大理寺,给他治一个谋害皇子的罪名要好得多。 何况,谋害皇子治罪的不单单是舒箐图,若是有心人挑拨,告舒家或者柳家谋逆,那才是真的无法挽回。 林资手腕被扼住,祁旗冷下脸,还没说什么就被林资抢先。 “放手!”林资直视着柳止戟,“我说放手。” 柳止戟望着林资过分冷静的乌眸,不知怎么,竟真的顺着林资的意思松开手。 “啪!” 依旧是不留余力。 只不过,这次巴掌落在柳止戟的脸上。 “你又算什么好东西”,气势汹汹地带着杀人凶手没有歉意,居高临下地让缠着厚厚纱布都渗血的祁旗宽容大度地原谅。 他怎么敢说出口的? 为什么要这么欺负祁旗,祁旗到底哪里得罪他们了? 怎么显得祁旗受苦受罪就是活该,而他们倒像是有情有义的大善人了。 林资再一次扇过了过去,“恶心!” 柳止戟从未被人如此羞辱,望着林资泪意闪动的乌眸,拉住一旁被刺激到双目赤红的舒箐图。 “确实是我们做错了”,柳止戟低头,“请王爷和小夫人宽宥。” “林资你不要得寸进尺,为了救祁旗,我肋骨断了两根,我表兄右手手臂骨折” “所以呢?”林资看过去,问,“所以你要替你表兄挨第三个巴掌吗?” 舒箐图哽了瞬,“林资,殴打朝廷命妇是要受刑的。” “我不怕!” 林资紧紧盯着舒箐图,“那就看看谋害当朝王爷是不是受刑更重,大不了我们一起进大理寺,分个是非对错!” 林资往舒箐图面前迈进一步。 舒箐图自然不敢同去大理寺,不管是否故意,伤害皇子就是大罪,即便他是王妃,也免不了受刑。 可他不仅仅是王妃,他有个做丞相的父亲,和做皇后的姑母,更有是当今太子的表哥。 因此能大事化小。 舒箐图身边站着禹朝最负盛名的小将军和太子,他不怕的,可他却被林资陡然升起的气势骇得后退一步。 “他知错了”,祁珏挡住了咄咄逼人的林资,垂眸,“箐图不是有意的。” 林资忽而抬眼,眸光落在祁珏脸上。 祁珏被林资目不转睛的视线逼得错开,“若是以后有事,尽可以来找孤。” 祁珏给予祁旗一个人情,换的舒箐图的保全。 祁旗上前揽住了林资,“行,你们可以走了。” 祁珏不欲多留,柳止戟也拽着还想说什么的舒箐图离开。 “宝宝,你好厉害”,祁旗对着林资泛红的掌心又亲又吹,“现在都一个打两个了。” 林资抬头瞪了祁旗一眼,又被他无赖似的话逗笑。 林资轻轻抱住祁旗,以防碰到祁旗的伤口,“祁旗,他们都欺负你。” 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都能被毫不在意揭过。 就好像祁旗的命比不上他们的命。 祁旗将下巴抵在林资头顶,“我知道我的心肝儿会保护我,所以我不怕他们欺负。” 林资吸吸鼻子,有些难过地在祁旗胸前蹭了蹭。 祁旗心软得一塌糊涂,为了不让林资沉湎于低潮的情绪,开始“找事”。 “宝宝,你以前说你不是颜控的”,祁旗幽怨道:“结果你刚刚一直眼也不眨地看着祁珏,是不是因为他的脸没被抽过巴掌显得格外俊美,你把我打丑了就开始嫌弃我。” 祁旗无理取闹的本事一流。 “什么跟什么呀”,林资小声道:“我就是看他挺护着舒箐图的。” 祁旗没听懂,“所以?” 林资忿忿,“我想让太子当舒箐图房里的野男人。” 两个人不清不楚的,他这也不算陷害,顶多是揭露真相。 祁旗倒吸一口凉气,跃跃欲试,“我现在就去弄春药。” 林资拉住祁旗,“去什么去,你现在好好歇着。” 然后受伤的祁旗过上了备受林资宠爱的日子。 何止不挨打,祁旗只要噘起嘴,就能得到他的心肝儿一个爱的亲亲。 “宝宝”,最近补药喝多了的祁旗从背后抱着林资,心猿意马根本睡不着,“求求你了,你让我摸摸好不好。” 林资不敢乱动,怕挣开祁旗的伤口,“你到底要摸什么啊。” 整天抱着、亲着还不够,林资不知道祁旗到底哪里来得这么大的瘾。 祁旗啄吻着林资光洁的肩胛,黏黏糊糊道:“我想摸心肝儿软软的小肚子。” 林资嫣红的唇瓣吐了几个热息,忍无可忍按住祁旗的手,“祁旗!” 林资转过身,被祁旗攫取住柔嫩的唇。 “祁唔” 祁旗趁林资张嘴时钻了进去。 啧啧水声湮没两人口齿间,祁旗动作越来越过分,裹挟着林资的舌头往自己嘴里拐,含着舔着,像是吃最甜美的糖果。 细细的银丝从林资殷润的唇角溢出,被祁旗低椯着吃进嘴里,顺着林资纤白的下颌吻啄下去。 林资偏了偏头,气喘着躲避,“肯定被你亲红了。” 祁旗轻轻咬着林资精巧的喉结,含混不清地道:“老公亲亲就不红了。” 林资听着祁旗的混账话,脸也红了。 要不是祁旗还受着伤,林资真想抽死他。 林资脸颊洇着粉红的羞意,鼻尖泛潮,乌长的睫羽颤颤,“可以了,你说只亲亲的” 林资被祁旗舔嘬得有些委屈。 祁旗放过了被他糟蹋得不能看的小布料,去亲吻林资鼻尖,“宝宝对不起,我控制不住。” 林资轻而易举地原谅了祁旗。 祁旗手指拨弄着林资后颈上细细长长的带子,亲着林资的唇瓣,“宝宝肚兜湿了,我给宝宝脱了好不好?” 祁旗保证道:“这次只亲亲。” 林资也被濡湿的布料黏得难受,故而点了点头。 祁旗环抱着林资,将林资温软玉背后坠着的带子一一解开,塞进枕头下面,怜爱地亲了亲林资。 林资一把捂住祁旗的嘴,“不许吃!” 祁旗没想把人惹急眼,啄了啄林资的掌心,点点头。 林资慢慢松开手,往祁旗怀里钻了钻,轻哝道:“祁旗,你最近太黏人了。” 祁旗没法不黏人,“宝宝,你知不知道,你最近长开了点,越长越漂亮,老公移不开眼。” 林资不信,“你就是色欲熏心。” 祁旗美人在怀,林资说什么就是什么。 祁旗无理要求,“宝宝,我想蹭蹭你。” 这几天不但是林资关怀,他妈也是关爱有加,今天的补药,祁旗喝了不下五碗。 快骚死他了。 林资直接咬住林资脸肉,“你自己憋着。” 祁旗疼得委委屈屈地抱着林资,“我憋不住。” 林资不管祁旗那个,累得不行,直接睡了过去。 祁旗不敢把人吵醒,给林资裹了层薄被。 天光熹微,祁旗换了自己的亵裤,扔开裹着林资的被子,无距离地抱着他的乖乖宝,才入睡。 祁旗一边禁足一边养病,给林资倒腾不少吃食。 他指挥,御厨做。 “蜂蜜鸡翅?”林资看了眼祁旗端过来的金灿灿的鸡翅,叫来下人,“给太子送去。” 祁旗看着林资手里的瓷瓶,询问道:“宝贝儿,你给太子下药?” “对啊”,林资点点头,“教训他一下。” 祁旗受不了去亲林资翘起来柔嫩的唇角,“坏宝宝。” 林资得意地眨眨眼。 祁珏最近收了林资不少吃食。 来送的宫女都是相同的话术,“我们王爷弄了新鲜的吃食,小夫人让我给太子送一份,孝敬兄长。” 祁珏再推拒便不好了,显得他驳斥兄友弟恭这个圣上看重的品质似的。 “这次又是什么?”祁珏放下墨笔。 身边的内侍连忙将净手的手帕递给祁珏,将手里的食盒打开,往外摆。 “小夫人让人送过来的蜂蜜鸡翅。” 祁珏看了内侍一眼,如今皇宫上下都叫林资小夫人。 不肖说是谁的小夫人。 这三个字就仅仅代指林资。 在内侍惊疑不定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时,祁珏堪堪收回视线,“别那么叫他。” 内侍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喏喏应是。 “这是佐茶,解腻的”,内侍将茶盏放到祁珏手边。 祁珏用金著加了个鸡翅,咬了口,确实汁水丰盈香甜可口。 可惜他不爱吃甜的。 祁珏放下筷著,用绢帕擦了擦唇角。 内侍贴心道:“太子可是不喜,要撤了吗?” 祁珏喝了几口手边的清茶,“不用撤,就放这儿吧。” 内侍应着收回手。 祁珏没有再吃,也没继续写刚才的书帖。 内侍机灵地拣了几件趣事说给祁珏,祁珏只是听着没有言语。 内侍又说起林资,“享云王的小夫人最近长开了些,姿容昳丽、纯俏可爱,眉眼带笑脾性软和,享云王喜爱得紧,夜夜留宿不说,整日地捣鼓新鲜玩意哄小夫人开心。” 祁珏垂眸,想起林资那天冷着脸,打了舒箐图和柳止戟的事。 性情温和? 那是只会挠人的猫儿。 不过会装乖罢了。 “不但享云王喜欢,也有些宫女太监时常偷看小夫人”,内侍说:“他们很少见像小夫人那些漂亮又使人亲近的男子。” 祁珏听完,问,“那你呢?” 内侍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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