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脸上。 慕时丰揉揉心口,威胁他:“林百川,你最好夹起尾巴做人,惹急了我,一会儿你就是跪着求我,我都不一定爱搭理你!” “呵,到底是谁不要脸的总是没事打我电话!”那边传来林百川开窗户的声音,接着就是呼呼地风声,大概又是抽烟了。 慕时丰起身拿了条毛巾擦擦脸上的汗水,“林百川,记着你方才的那句话,我就要看看接下来是谁不要脸,先打电话给对方。” 林百川的声音夹带着调侃与不屑,“反正不是我,你难道不知道我一早就就看你不爽?” 慕时丰咬牙切齿,“行行行,林百川你能,你是谁啊!”他深呼了口气,对着话筒说道:“陶然没死,被霍连救了,我在机场遇到了他们俩,与他们随行的还有几个雇佣兵。”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慕时丰把手机丢在书桌上,又拿起烟和打火机,走到窗边,他在心里默数着手机铃声何时响起。 果不负他的希望,在预想时间内,清脆的铃声在书房里回荡着,他轻轻吐出烟雾,瞥了眼书桌上的手机,心情终于舒畅不少。 直到手机响到第三遍,他才走过去接起,“林百川,你说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我都不爱搭理你,你还厚着脸皮一遍遍打来!” 林百川隐忍着,压低声音,“慕时丰,在跟然然有关的事上,我和你一样的贱,所以就别五十步笑百步。” 慕时丰低低笑了声,“林百川,承认自己贱就行。你最近不是闲的骨头疼么,你现在就派人去跟着霍连,看他到底私下里到底带了多少人,此行的目的又是什么,陶然有没有被他当做人质威胁?” 当时在机场,他以为一定是他太过想念陶然,才会看着每个人都像她。 可当看清楚陶然身边的那个男人时,他心里咯噔一下,不确定是真的陶然活着,还是霍连为了对付他和林百川,整容出了一个像陶然的女人来接近他们。 所以他没敢冒然行动。 好在现在所有的结果都是他想要的,陶然没死,只是脑子受损厉害,没了记忆。 林百川的语气也严肃起来,不像先前那般恣意,“那你呢,接下来又何打算?” 慕时丰回神,“你负责霍连,我自然是陪我家宝宝,分工明确才能出效率!” 他把烟头摁在玻璃上,很施舍的语气跟林百川说:“对了,那块墓碑既然你这么想要,就让给你了,你爱写什么就写什么。林百川,这几年,还是我对你好吧!” 说完就挂上了电话,然后关机。 慕时丰把手机放在窗台,又点了根烟。 关于那块墓碑,是给陶然立的,他想写上他的妻,把他自己的名字跟陶然的名字刻在一起,可是林百川不让。 林百川说陶然是他结发原配妻子,就算是离了婚,他死后还是要跟她陶然在一起,所以怎么都不同意墓碑写上他慕时丰这三个字。 于是他们互不相让,一直闹到今天都没闹出个结果。正好现在也用不上了,林百川既然这么喜欢,就让给他吧。 看,他多大方。 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想到林百川那张黑透的脸,他莫名的想笑。 低头看了眼时间,他要马上换衣服出去。 拉开书房的门时,才听到客厅里撕心裂肺的哭声,哭就算了,一边哭还一边骂着,“慕时丰,你混蛋,你就是个骗子!” 来来回回的就这么一句。 慕时丰拧着眉,看向坐在沙发扶手边的霍晴,下巴朝着哭泣的女孩方向微扬,“怎么回事?又哪根神经搭错了?” 霍晴耸耸肩,“不知道,都哭了快两个小时,我从沈凌家接她回来她就开始哭,这句话也骂了几百遍。” 慕时丰走过去在女孩面前蹲下身,“慕小橙,别哭了,好好说话,我怎么混蛋,怎么骗子了?” 慕小橙抽泣个不停,根本停不下来,嘴里还是重复着,“慕时丰,你混蛋,你就是个骗子!” 慕时丰抽了张湿纸巾,欲要给她擦脸,被她一把推开,“我讨厌死你了,你走开,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骗子!” 慕时丰哭笑不得,“慕小橙,你失恋了?” 慕小橙突然停下来,瞪大双眼,“失恋是什么?” 慕时丰给她擦擦满是泪痕的脸,岔开话题,“跟爸爸说说,我怎么混蛋,怎么骗子了?” 说到他是骗子是混蛋,慕小橙张开大嘴又开始嚎啕大哭,然后魔性的重复那句,“慕时丰,你混蛋,你就是个骗子!” 慕时丰无奈的揉揉眉心,平时她还算乖巧听话,今天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他伸手把她搂在怀里,“告诉爸爸,到底怎么了?爸爸改正好不好?” 慕小橙推开他,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还在抽噎,“我今天在舅舅家看娱乐报纸了。” 慕时丰点点头:“你喜欢的哪个男星突然有了女朋友,所以受不了了?觉得我混蛋,没把你早生几年,让你赶上好时间?” “慕时丰,有你这么教育小孩的吗?”霍晴再也看不下去,出声呵斥他。 慕时丰不满的扫了霍晴一眼,“这是我们父女俩的相处模式,你别叨叨!”转脸看向慕小橙,“是不是这样子的?” 慕小橙伤心的眼泪又落下,“我没有明星偶像,我的偶像是妈妈。” 慕时丰的心一紧,“那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慕小橙用手背擦擦眼泪,“报纸上说林叔叔的前妻死了,还说半年前就死了。林叔叔的前妻就是我妈妈,我妈妈死了,她死了。慕时丰你就是个骗子,你说妈妈去国外进修,很快就会回来,你骗我!你混蛋,你就是个骗子,你把妈妈赔给我!我要妈妈!我要陶宝宝!” 慕小橙越说越伤心,眼泪又涌出来。 霍晴的眼底也泛红,转脸看向窗外,她竟然忽略慕小橙已经认识很多字,很多新闻自己已经能看懂。 慕时丰把慕小橙抱在怀里,“别哭了,告诉爸爸,你看的是什么报纸?” 慕小橙愣了下,“娱乐报纸。” 慕时丰略作思忖,“知道娱乐报纸的特点是什么吗?” 慕小橙摇头。 “都说是娱乐报纸了,上面都是八卦新闻,用来供大众消遣打发时间的,很多新闻都是子虚乌有,用来吸引读者眼球,这个你也信?” 慕小橙从他怀里坐起来,泪眼朦胧,将信将疑:“真的?妈妈没死?” 慕时丰点头,“明早你睁开眼,圣诞老爷爷就会把妈妈送到你面前,但前提是,你不能再哭,一会儿跟着霍晴姑姑去洗脸吃饭,晚上乖乖睡觉。” 慕小橙连连点头,“我一定能做到,爸爸,你没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慕小橙想了想,好像也没怎么骗过,暂时决定相信他的话。可又想到上午在林叔叔家时,被哥哥给教训了一顿,心里又开始不舒服。 “爸爸,佑佑哥哥说,以后我要是再不听他的话,他就不许我再去他家里,说我霸占了他的妈妈,你抢了他爸爸的老婆,说我们俩都是坏人。” 慕时丰嘴角抽搐了下,循循善诱,“别听你哥瞎说!你妈妈和林叔叔没有感情,她离婚后才和爸爸在一起,才生了你,怎么能叫抢呢,我和妈妈这叫真爱。” 慕小橙似懂非懂,又有点疑惑,“爸爸,什么是真爱?” “...”慕时丰想了下,“就像你们班级的轩轩和翔翔,他们都喜欢你,可是你喜欢轩轩,你和轩轩就是真爱。” “慕时丰,你特么的真是极品。”霍晴走过来踹了他一脚,“赶紧滚吧,你再这样教下去,她迟早要变坏!” * 慕时丰定位到陶然,找到她时,她正坐在校园操场的看台上,那么瘦小的一团,双腿抱膝,盯着足球场发呆。 慕时丰离她几米的距离,没有急着上前,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她还是扎着马尾,简单利落,穿一件白色的大衣,在阴沉昏暗的天气里,格外显眼。 所有记忆里的画面像用刀子刻在他的心脏,疼的他无处释放。 这一幕就像是她十五岁那年,她偷看他打篮球,头被撞了,也是这么伤感的坐在看台上,他靠近了她都不知。 那天的篮球他只打了上半场,直接丢下那帮人跑去医务室买了碘伏。看到她额头上撞成那样,比他自己撞伤了还疼。 那天他很想抱抱她,可又感觉太唐突,只好想了法子背着她。她在他背上那么轻,轻的他感觉就是背着她走上十年八年的都不会累。 当时他就想啊,这个女人,他是要背一辈子的。 陶然感觉有人在她身边坐下,她歪着脑袋看去,侧脸靠在膝盖,眼泪滑过鼻梁落在另一只眼里,又顺着另一只眼角流到耳畔。 她冲着慕时丰莞尔,“大慕慕,你又到我梦里来了。真好。” ☆、第四十二章 陶然说完后就眯上了眼,不敢看他。 她又说:“慕时丰,我已经两天没梦见你了。你就这样陪我一会儿好不好?我今天在机场看见你了,可是你好像已经不记得我。” “你说,我们以前那么好,怎么就分开了呢?” “我有时会想,我要是知道很多年后我们会分开,我会嫁给别人,你会娶别人,我真的宁愿从来都没遇到过你。” “可有时候我又会想,不行啊,我还是要遇见你的,要不谁给我送牛奶,谁给我打饭,我的语文作业不想做时,谁替我做啊。” “可是,慕时丰,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了。但我就只记得你呀,你说我该怎么办?” 慕时丰长长舒了一口气,蹲在她面前,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抱起,自己坐在她原先的位置上,将她放在腿上,把她的头按在他的胸口。 “陶然,我一直都是你的。” 陶然觉得自己一定是太想他了,头疼欲裂,出现了幻觉,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双手环住他的腰。 “慕时丰,你今天都没认出我,你一定不记得我了。” 慕时丰的手用力的按着她的后背,将她往自己怀里推,就想把她这样嵌在身体里,省的她再去祸害别人。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今天不是没认出你,是怕冒然跟你打招呼,会给你带来危险。” 陶然似懂非懂,窝在他温暖的怀里很容易发困,她已经很久没睡个好觉,“大慕慕,我困了。” 他的声音很低,“睡吧。” 是真的困了,昏昏沉沉的,没一会儿她整个人卸下防备,温顺的趴在他的怀里。 慕时丰小心翼翼的把大衣脱下裹在她身上,就这么抱着她。 圣诞节的天气阴沉的厉害,跟刚恋爱的那年一样,感觉马上就会飘雪。凛冽的北风吹在脸上,有点刺疼。 他把外套朝上拉扯了下,尽量挡住风,而她睡的很安稳,好像他的怀抱就是个避风港,可以替她遮挡住所有风雨。 他低头在她嘴角印了一下,她还挺配合的吧唧了下嘴。他失笑。 把她往怀里紧了紧,看向眼前的操场。今天恰逢周末,学校的操场空无一人,空旷静谧,远离了城市的喧嚣。 迄今为止,能让他在生命里留下遗憾的只有两件事,一是早些年她因为要执行任务跟他分手时,他同意了,二是半年前,她要陪他一起去迈阿密执行另一个任务,而他又没同意。 如果他们没分手,而他那次又带着她一起去了迈阿密,那么她可以躲避掉所有的不幸,她还会是那个快乐简单的孩子。 可是一切哪有如果。 好在,上天待他不薄,又把她还给了他。 陶然是被手机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睡了一觉,头脑也清醒,不再混沌不堪、肿胀难受。 等她看清眼前的人时,她觉得是在做梦,可又不像是在做梦。 因为梦里的慕时丰都是穿着学生时代的运动装,而眼前的慕时丰,不仅穿着衬衫西装,就连眉眼处的青涩都已经被成熟矜贵所取代,他身上的气息也变的清冽。 她侧脸看看周围,是操场没错,她出了机场,让霍连把行李送去酒店,自己打车来到了这里,她记得很清楚。 她又使劲掐了下巴,很疼,钻心的疼。 她不是在做梦。 所以眼前的人,是今天在机场遇到的慕时丰? 可是谁来告诉她,她怎么会在他的怀里,她身上还罩着他的外套,而她是跨坐在他腿上,这姿势... 他可是有家室的男人,她这样算什么? 但是好不容易盼来的机会,她记忆里唯一爱过的男人,她是从他怀里撤退,还是就装傻到底? 这真是个考验道德底线的难题。 所以她干脆做个会说话的哑巴,做个听得见的聋子。 慕时丰盯着她精彩纷呈的眼神,知道她又开始搞心里搞活动,无奈失笑。 在她装晕趴在他怀里前,他捏着她的下巴,稍稍错开,她的嘴唇微微张合,他低头吻了上去。 在她的唇上辗转嘶磨,轻柔缠绵,可是手上的力道很重,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嘞的她疼的受不了。 他的吻一点点向上,沿着鼻翼两侧,一直吻到眼角,把她的泪悉数吞下,她在他的怀里一直不停的发颤,小声啜泣着,委屈难过,怕这是最后的吻别。 他的唇来到她的耳边,“宝宝,我是你的,一直都是,没有过别的女人。我们没有分开很久,半年前我们还在一起,当时我去迈阿密,把你留在b国,你就出了意外,别墅爆炸。” 陶然的双手放在他的腰间,用力掐着他,想把心里的痛楚移送一点给他,她仰头泪流满面,“你骗我!欺负我没有了记忆。” 慕时丰亲着她的眼泪,“你知道我,这辈子最不屑的事就是撒谎。” 陶然还是委屈,忍不住声讨他:“你都结婚了,都有了孩子,还说你不屑撒谎!” 慕时丰笑:“我的确跟你求婚了,但是我们不是还没有来得及领证么。至于女儿,我们是未婚先孕啊。当时想领证的,可是因为任务和身份的需要,我们就耽搁了下来,你知道自己以前是干嘛的吗?” 陶然摇头,“不记得了。霍连也没查出。” 慕时丰点头,“查不出就对了,你是特工。我也是。所以我们的一些资料都已经全部被销毁,他自然查不到我女儿的妈妈。” 陶然突然激动的不知要说什么,完全将特工一事抛之脑后,只想着孩子的事,好半晌才吐出几个字,声音都发颤嘶哑:“孩子真的是我生的?” 慕时丰捧住她的脸,“是,我们的女儿,小名慕小橙,大名慕然,今年五岁,脾气臭的跟你一样。” 陶然突然搂住他的脖子失声痛哭,那些压抑好几天的痛苦一下子迸发,她现在就只想抱着他哭一场。 她泣不成声的说着,“慕时丰,我这辈子最大的也是唯一的愿望,就是给你生个女儿,我以为我再也没机会,原来我们早就有了孩子。” 他是她的,孩子也是他们两人生的,除了记忆,她什么都没失去。 慕时丰低头狠狠咬住她的肩膀。劫后余生,他们还是彼此的。 陶然哭累了,平复下来后,她又问,“林百川呢,真是我前夫?我也给他生了个儿子?霍连是不是骗我的?” 慕时丰抬头看向远处的教学楼,视线有些模糊。 她和林百川结婚是事实,可是孩子却不是她生的,因为她压根就不能生育。佑佑是林百川领养的,不仅如此,就连慕小橙也是他领养的。 她有记忆的时候一度因为不能给他生孩子而自卑过,自责过,还曾因为这个原因离开过他,让他找一个可以替他生儿育女的女人结婚。 现在她没了记忆,那些痛苦不愉快的过往,她都不记得,这样也挺好。 可也因为没有了记忆,她会缺乏安全感,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脑部病变哪天生命就戛然而止,如果此时再告诉她,她不能生育,她大概也没有再活下去的希望。 而她目前的身体状况,那两个孩子,或许是她坚持下来的原动力。有时来自母爱的伟大力量,超乎想象,是爱情所无法取代的。 所以眼下只能隐瞒着她了。 想通这些,慕时丰终于回她:“霍连说的都是真的。” 他感觉到了怀里的她又开始情绪激动,用力按住她,“陶然,听我说,我们并不是不爱了,你才嫁给林百川。当时你虽然是特工,我也是,可是我们互不知道身份,我们都有各自的任务要执行,而你以为了我有了别的女人,所以才嫁给林百川。后来我们误会消除,还是在一起了。” 陶然的指甲几乎已经掐进了他的肉里,“我理解特工的工作,很多时候不受自己控制,只能听从组织安排,有太多的不得已。可是你并没有别的女人,而我呢,却嫁人了,又有了儿子,我已经配不上...” 慕时丰打断她,“陶然,没有谁配的上谁,配不上谁的说法,就算你是二婚,就算有再多的单身漂亮女人追着我,可我只想要你。我们曾经是彼此的第一个,这就够了。” 陶然把手移到他的脸颊,轻轻抚触描绘着他立体深邃的五官,愧疚感再次涌来,“对不起。”我终究没有做到对你至死不渝,可你却做到了只有我一个女人。 慕时丰在心底舒了口气,拍拍她的脑袋,以着轻松的语气拆开话题,“陶小色,欠我两包烟,今天还上一包怎么样?就当是还利息。” 他虽然知道她还有十五岁那年的记忆,可是不确定她还能记住所有的细节,怕她不记得当初给他的欠条。 他掏出钱包,她十五岁那年送的,他一直用的很在意,而今还是半新,掏出那张放在里层的欠条。 在她眼前晃晃,还没有打开,就被陶然用手挡回去,“别读了,我记得,慕时丰,我记得。” 她眼睛再次红了,却浅笑着说,“我虽然语文不好,可是记忆力还是有点的,与你有关的,我都记得。” 慕时丰怔怔的看着她,没有说话,许久之后在她眼睛上亲了下,又把欠条收好,欠条已经有些发黄,至于他来说,弥足珍贵。 陶然探着脑袋,想看那个放照片的地方,到底放了什么照片,可惜没看到,慕时丰倏地合上钱包,“看什么呢!” 她撇撇嘴,“不给看拉倒!” 天色渐渐暗下来,他背着她走下看台。 陶然心里还有疑惑,应该说是不爽,语气酸酸的:“今天在机场,我好像看到你是跟一个女人一起的,是你工作搭档?” “今天在机场与我同行的那个女人是霍晴。霍晴你记得吗?我表姐,比我大一天,还假扮过我女朋友,我还经常从她那里抢薄荷糖给你吃,记得吗?” 原来是霍晴。 怎么会不记得,清晰的就好像是昨天才刚发生过的事。 她不会忘。 陶然又问:“霍晴是摄影师?” 慕时丰微怔,原来她是看了那些娱乐杂志,解释道:“霍晴是设计师,新闻上传的那个女摄影师只是我一个朋友,为了让外界不去怀疑慕小橙的身份,就找她帮了个忙。” 原来如此。 陶然的手机再次响起,她刚才只顾着跟慕时丰亲亲我我,竟然把电话一事给忘记。 拿出手机,是霍连打来的。 慕时丰也没经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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