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跟前说漏嘴。 说是暗恋高中部的一个男生,还把那个男生可了劲儿的花痴一番。 根据她的口头描述,身高在183左右,又长得帅,品味气质都好,当时又有女朋友的,他找人打听了,就只有宋子墨符合条件。 他这两年一直关注着宋子墨,好不容易等到他和初恋女友分手,他就寻了个机会,让陶然把书送给宋子墨,借此表白。 至于书的扉页上的那些字,那首《终于等到你》的歌词,也是他让陶然写的。 当时他瞎编了个理由,说是想追一个小女生,自己的字拿不出手,就让陶然帮忙,她满口答应。 不过扉页上有四个字是他模仿她的字体写的,就是开头的‘子墨’,还有结束时的‘陶然’。 而那本书是文学类的书,他料定陶然不会去翻看,她躲避跟语文有关的书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再去翻看。 所以计划就这么完美的实施了。 陶然听完后,两眼一黑,真想从四楼跳下去。 这一天,很煎熬,可时间还是不可避免的走到了放学。 陶然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办公楼。 她要怎么残忍的去跟宋子墨说这只是闹了个乌龙,她不喜欢他? 这不是明白耍人玩么。 看到宋子墨那刻,她的眼神都不知要往哪里搁,他温暖的眼睛里倒映着一个行径恶劣的她。 她今天是没法静下心来补课了,也或许这是她跟宋子墨最后的相处时间。如果她一旦说破,他们再无相安无事的可能。 宋子墨笑着,“陶然,上课时,你还是把我当成辅导老师,不用这么拘谨自己。” 我不是拘谨,是害怕,害怕我亲手毁了你原本单纯的感情。 陶然鼓起勇气,与他对视,“宋子墨,今天我们不上课,说点别的,行吗?” 宋子墨点头,“好吧,只能纵容今天一天,其他时间你都必须好好上课。” 陶然在心底叹了口气,不会再有其他时间了。 她小心翼翼的说着每个字:“宋子墨,之前我送你的那本书,其实不是我本人要送的,是我一个同学,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男闺蜜,他以为我...” 接下来的声音,缥缈发颤,好几次她都差点没说下去。 太过残忍。 终于,她把大概意思都说给了宋子墨。 说完后,她侧脸看向窗外,再无勇气去看他。 静静等待着他的宣判。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是沉默。 陶然不知道宋子墨是什么表情,什么眼神。 她亲手给他编织了一个美梦,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她又残忍的将那个梦打破,这是何其残忍。 像是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宋子墨终于开口,“陶然,你转过来。” 陶然眯了眯眼,硬着头皮,再次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神平静,深邃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宋子墨声音沉静,没有任何的不满,“陶然,你没必要自责。这事谁都不怪,要说有点影响那就是,你可能不再喜欢我,但跟我喜欢你,好像也不冲突。” “...” 他又说:“我没女朋友,不过的确有个女生和我走的很近,那也只是初中同学,后来高中又分到一个班,所以就比其他同学处的要好一些。同学都说我们是一对,我们也没管,因为说了也没人信。后来她随着家人移民到国外,可能你好闺蜜,觉得我和她分手了。” 陶然:“...”我不关心你有没有女友,你真不用跟我报备的这么详细。 宋子墨没再多说,自己动手把她的语文课本和练习册拿出,“做题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既然都开诚布公,以后也没必要再为这事烦恼。” 陶然还是愣着。 不可思议。 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然后就...就过去了? 看她还傻傻的发怔,宋子墨又多说了几句,“既然你对我还没有好感,证明我不够努力,那我就好好追你,追到你喜欢我为止。” “什么?你要追我?”陶然不再是简单的惊吓,而是惊悚到魂都丢了。 宋子墨认真的又说了遍,“你没听错,我要追你。” 陶然不由咽了下口水,“可...可我家里人不许我早恋。” 宋子墨的语气依然轻松,什么事到了他那里就像喝水那么简单,“没事啊,我也不急,你还小,我等你。等你到高中,或是大学,都行。” 拒绝不成,反而招来一个忠实追求者。 这回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大概慕时丰会砍了她。 * 下课后,陶然就直奔慕时丰的小窝。 校门口,沈凌的车张扬霸道的横在人行道上。 今天他自己驾车,车窗降下,左手很随意的搭在车外。 她走近,“三哥,今天怎么有时间接我?” 沈凌眼神示意她上车。 陶然纵然再不愿意,也无奈的磨磨蹭蹭坐上了副驾,把书包丢在后排,又重复了遍:“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接我?” 沈凌发动引擎,驶向主干道。 看了眼倒车镜才回答她:“我以后每天都有时间,不用万年冰块的司机来接你。” 陶然闷闷哼了一声,手肘抵在车玻璃上,看着繁华的街头,心底是落寞的。 明明二十二号给她过圣诞的那晚,对她和慕时丰的恋情几乎已经是默认,可今天好像又吃错了药,亲自来接她下课,这摆明了是不给她多余的时间去赴约。 他不是会出尔反尔的人,不知道中间哪个环节又出了差错。 车水马龙,人潮涌动,所有的喧嚣被挡在汽车外面,狭仄的车内安静,压抑。 她沉默,沈凌也没说话。 她歪头望向沈凌,“今晚舅舅就回来了,你确定还要去别墅?” 沈凌像是想到了什么,冷哼声。 打开车载小提琴曲,戏谑道:“蒋小四是不是看中了哪个空姐,一共去瑞士四天,待在飞机上的时间就是三天,你说要不是因为女人,他哪来的那么大动力。” 陶然被呛的咳嗽了声,调侃道:“三哥,你这是吃空姐的醋了?这所以眼巴巴的赶去别墅等蒋小四,刷存在感求安慰呢?” “你特么的...”沈凌没忍住低低骂了一句她,还不解气,伸手握住她的脖子,狠狠揉搓了一番。 陶然求饶后沈凌才松手,不满的又对着她的脑袋来了一巴掌,“你成天跟着蒋小四好的没有学到,这些恶习倒是沾染不少!” 陶然揉揉脑袋,心道,我这些恶习是跟你在一块的时候沾染的,你怎么不把自己往狠里揍? 她死性不改,这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 等红灯时,她凑近沈凌,双手抱着他的右臂,下巴搁在他肩头,“三哥,我平日里最爱看的小说可就是*,所以你懂的。” 沈凌斜睨她一眼,眉峰轻挑,“什么*?” 陶然耐心解释了一番,最后总结了下,就是男人跟男人在一起恋爱的小说,很有爱,分强攻和强受,当然可也可互攻。 沈凌莫名的感觉胃里翻滚的厉害,不是没见过同性恋,可陶然描述的太过详细,他现在脑海里都是一个男人压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的情景。 他手掌落在她的脸上,将她粗鲁的推回副驾,“陶然,你要是学语文有这样十分之一的用心,你语文至于烂成这鬼样子吗!” 陶然咯咯咯笑个不停,“三哥,我觉得你在舅舅那里,适合做小受。” 沈凌猛的一个急刹车,还好她系了安全带,就是这样,也差点撞到。 沈凌已经是忍无可忍,“陶然,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下去!” 后面鸣笛声一波高过一波,后车的司机头探出来催他们,大概是碍于他的车和车牌照,才没有肆意的骂他一句傻叉。 沈凌抑制住胸口的起伏,看了眼倒车镜,才缓缓发动汽车离开。 陶然看着他精彩纷呈的脸色,内心闪过报复的快感。 他故意不让她去跟慕时丰约会,她自然也不会让他心里痛快。 慕时丰信息进来, 她微微叹息, 发完后她自己都一身冷汗,要是沈凌知道她半夜三更还留在出租屋,又和大慕慕差点擦枪走火,一定会毫不犹豫挖坑将她埋掉。 慕时丰: 陶然看完信息,一下子像泄了气的气球,帝都这么大,房子那么多,怎么偏偏就租了沈凌司机的房子? 她现在都可以想象,以后她跟慕时丰单独相处的机会是有多难。 她觑了一眼沈凌,他正漫不经心的握着方向盘,视线直对前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用心在看路。 他既然不问,她就会装聋作哑。 到了别墅,蒋慕承已经回来。 陶然给了蒋慕承一个热情的拥抱,“舅舅,我想你了。” 蒋慕承打趣:“想我不要回来是吗?” 陶然蹙眉,对他的说辞显然十分不满。 蒋慕承晃晃她的脑袋,“这几天还乖吗?” 陶然拼命点头。 蒋慕承见沈凌也进来了,眉心微蹙,拍拍陶然的后背,“上楼写作业去。” 陶然看了眼沈凌,总觉得他此行目的不单纯。 到厨房拿了些水果,便上楼去。 沈凌像是在自己家,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时不时瞅两眼蒋慕承。 蒋慕承不轻不重的呵了一声,戏谑之意满满。 沈凌双腿交叠,思忖着要怎么开口。 蒋慕承知道沈凌有事,且不是小事,还跟他有关,他就假装不知,等着沈凌主动说出,不管对谁,他从来都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 沈凌忽的笑了,笑的有些莫名其名。 蒋慕承扫了他一眼,低头看手机。 沈凌揉揉太阳穴,漫不经心的语气,“我这几天都在别墅住的,想必管家已经跟你报备过。” 蒋慕承没有任何反应。 “管家知道我住这里,可是我住哪个房间...他好像不知道。”沈凌故意停顿了下,问蒋慕承,“不想知道我睡在哪个房间,哪张床上吗?”他嘴角的笑意加深。 蒋慕承缓缓抬头,“沈凌,你特么的放屁不能一次性?” 沈凌哈哈笑了两声,“蒋小四,你就装吧,其实你都心知肚明,还搁这里装无所谓。” 沈凌终于激怒蒋慕承,蒋慕承把手机丢在茶几上,发出闷闷的撞击声,他凛冽的视线扫向沈凌,“沈凌,你有病吧,客房那么多,你非要住我房间?!” 沈凌喝了几口温水,低低笑出了声,肩膀微颤。 挑眉望着蒋慕承:“我一直都有恶趣味,蒋四哥又不是不知。再说咱俩小时候也在一张床上睡过,我都没嫌弃你,你的讲究还怪多。” 蒋慕承抄起手边的杂志砸向他,又喊来管家,“现在就命人把我房间里的床给换掉,所有东西都换掉!” 管家发愣,看看沈凌,还是一脸茫然,这好好的,换的什么床? 蒋慕承有些不耐,“要我再重复遍?” 管家赶紧摇头,退下去找人去搬床,不仅要搬,卧室里的东西都要重新买,大晚上的,要去买家具,还真是扯淡。 沈凌喝着杯里的温开水,有着淡淡的甜,沁人心脾,就像他现在的心情。 看着佣人忙里忙外,把床沙发什么的都搬下来,再看着蒋慕承那张快要拧出水来的脸,他莫名的想笑。 蒋慕承有洁癖,他比蒋慕承更甚。 一直以来,不管交了几个女友,也不管多晚,他从来都不在外留宿,不会住别人的床,当然,他的床也是不会忍受别人躺上去。 蒋慕承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早已疲惫不堪,现在心情无比糟糕,他揉着眉心,开始下逐客令,“沈小三,你过来若是专程为了恶心我,那你做到了,现在可以滚了。” 沈凌不跟他计较,说起正事,“你知道然宝和慕时丰在校外租房子这事吗?” 蒋慕承的手微滞,看向沈凌,“租房子?” 看来蒋慕承还真不知道,派了那么多人跟着陶然,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陪她过圣诞的那晚,他的心软了下来,其实他和蒋慕承的初衷并不相悖,都是希望她快乐。 想着她总要长大,总要面对人生里的那些不得已,最终他算是默许了她的早恋。 可谁想到现在的小孩子竟然都这么胆大开放。 他把租房子的事情简单跟蒋慕承说了下,问他:“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了我们的预料,你还真打算放之任之?” 蒋慕承手指无节奏的敲打着膝盖,并没有马上回应沈凌。 沈凌撂下句话:“如果这样,蒋慕承,我不介意跟你翻脸!”将茶杯重重置于茶几上,起身离开。 ☆、第四十章 陶然躲在二楼的楼梯后,沈凌和蒋慕承的对话,她一字不漏的偷听到。 她看着沙发上蒋慕承有些倦色的身影,心里没来由的有些自责。答应过他只谈一场单纯的恋爱,没想到还是让他失望了。 她退回房间,看着手里的手机发呆,依着沈凌的性子,他既然说不介意跟蒋慕承翻脸,那就是要动真格的。 她和慕时丰的恋情还会有明天吗? 沈凌会怎么拆散他们? 把她送出国吗? 她拨了慕时丰的电话,“大慕慕。” “怎么了?” 沉默片刻,她说:“我想你了。” 那边似乎是笑了声,“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陶然咬着下唇,“可是我没法出去。” 她听到了那边关门的声音,他应该是出了房间,“我站在别墅外的路上,你到三楼露台就能看到我。” 陶然的眼睛有些湿热,“大慕慕,沈凌应该要拆撒我们了,说不定就会把我送去纽约我爸妈那边。” 慕时丰还是一贯懒洋洋的语调,“纽约挺好的呀,陶然,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过去。” 陶然紧紧握着手机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合适。 慕时丰‘喂’了一声。 陶然赶紧应着,“大慕慕,我在,你说我听着。” 慕时丰磁性温润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过来,“别说沈凌把你送到纽约就是将你送到地狱,我也会追过去找你。” 陶然轻拭眼角的泪,“可是万一他要把我藏起来,我再也联系不到你怎么办?” 他说:“陶然,只要你还在这地球上,我就能找到你。” 陶然还想跟他说几句,可是手机里突然传来刺耳的电流声,她喊着,“慕时丰,慕时丰,喂,慕时丰,你听到我说话吗?” 依旧是电流声。 然后砰地一声巨响,漫天的火光。 “慕时丰!慕时丰!” “陶然,陶然,你醒醒,是不是又做噩梦了?”男人双手捧着她的头,将她额头的汗珠擦去。 “慕时丰!”陶然被惊吓的忽然睁开眼,身体还在发颤,她已是泪流满面,看着眼前的男人,由最初的模糊到渐渐清晰,清晰的映入她惶恐的眼帘。 她张合着嘴,最终只吐出两个字,“霍连。” 霍连用拇指轻轻擦去她脸颊滑落的眼泪,“又梦到他了?” 陶然别过脸,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他手掌上。 “霍连,我又梦到我十五岁那年。” 梦到和慕时丰的初遇,和他相恋,他每天都会给她送牛奶,陪她吃饭,给她写作业,还总会背着她,圣诞节还给她做礼物。 梦到他最后的那句话,“陶然,只要你还在这地球上,我就能找到你。” 一切都那么真实,清晰如昨。 陶然抽噎着:“霍连,我又梦到爆炸,慕时丰不见了。” 霍连一言不发的看着她,伸手抽了一张纸擦去她不断涌出的眼泪。他不知该怎么去安慰她,那次爆炸其实是在半年前,是她自己在爆炸的那栋别墅。 而她和慕时丰已经分开了那么多年,可她总是觉得是那场爆炸分开了她和慕时丰。 霍连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来,拿了靠枕放在她背后,又倒了杯温水给她,让她面对事实,“陶然,你和慕时丰的初恋在你十五岁,可你今年都三十二岁了。” 陶然握着水杯的双手都在颤抖,霍连的话提醒着她,她和慕时丰已经分开了那么多年。 她仅有的记忆,都是和慕时丰有关,和十五岁那年有关。之前的,之后的,她什么都不记得。 她不知道那天慕时说要去蒋慕承的别墅看她,到底去没去,也不知道沈凌到底有没有拆散他们,有没有把她送去纽约。 她不记得她怎么会跟慕时丰分手。更不记得半年前为何她在b国的别墅会爆炸,而她死里逃生的被霍连救走。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的父母,如果没有十五岁那一年的记忆,她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她只记得她叫陶然,爱着一个叫慕时丰的男生,还有个爱她的舅舅和三哥,其他的再也记不得了。 霍连还说,就是找了私家侦探,都没查出更多关于她的资料。 在她没有记忆的这些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陶然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颤音问霍连,“我这个病还有救吗?你不是说实验室正在研究我的病情吗?结果呢?” 霍连十指交握,面色发沉,“陶然,原本我们以为你患的是苏萨克氏症候群,可病情研究的结果好像比这个病更复杂,全球的专家,无人见到你这样的病历,你的记忆现在还可以维持到72小时左右,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下降到24小时。最不可思议的是你还记得你十五岁那年所有的事。” 顿了下,他又说:“你大脑的病变不是始于最近,应该好多年前你就还是头痛,失眠,只能靠着安眠药入睡。” 陶然点了点头,又有点好奇:“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你昨天不是还说你也是半年前才认识我吗?” “是你前...”夫,霍连意识到不对,“是你半年前到我科室就诊时,跟我说的。” 陶然没有任何怀疑。 她犹豫纠结很久,“霍连,我想回国,想回帝都看看。” “可是你刚醒来不久,身体还很虚弱,我怕你吃不消。”霍连委婉劝说。 她半年前在爆炸里受伤昏迷至今,身体虚弱不说,脑部好像也病变的厉害,这种病变不同于脑补有肿瘤,切除就可以,而是找不到病变的原因,不知道会不会威胁到她的生命。 陶然看向窗外,又飘雪了,洋洋洒洒。 她轻声问:“霍连,今天是几号?” “十二月二十二号。” 她的眼泪又怔怔滑落。 自苏醒以来,也不过才三天,她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 那年,沈凌给她过圣诞,把满院的树上都装饰了星星的灯,那年的平安夜,慕时丰送给她两件无价之宝,那晚他们肌肤相亲,他抱着她说,我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如今他们各散天涯。 那些过往早已支离破碎。 回忆就像一把尖刀,割的她体无完肤。 她用手背擦擦眼泪,“霍连,我必须得回去。” 趁着她还能记得十五岁那年的事,她要回去看看,如果哪天她的病情恶化,她连仅有的那一年的记忆都没了,她不知道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低着头,又说了句:“我想他了。” 霍连长长吁了一口气,有些话一直瞒着她也不行,可是说出来又如此残忍,他眯了眯眼,“陶然。” 陶然抬头,泪眼朦胧,“恩?” “你做好心里准备。” 陶然点头,“你说。” 霍连斟酌用词,“毕竟你和他都分开这么久。” “所以?” 霍连不敢看她的眼,看向窗外,“中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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