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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听起来像个名字,这病秧子上次发烧也叫过。 慈小冰还在一旁解释:“许是被梦魇到了,有些呓语也正常。” 段严玉没答,只突然伸手将床上的谢缓捞了起来,然后冲着慈小冰伸出手,冷冷说道:“药。” 慈小冰愣了片刻,但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把案头的药碗递了过去。 “……王爷?” 这实在灌不进去啊。他今天试了好些法子,全被吐出来了。 慈小冰想说,又不敢说。 段严玉喊了一声“药”,却没有立刻接过药碗,而是低头盯着眼睛紧闭的谢缓,看了好一会儿。 慈小冰端着碗,就在他琢磨着要不要再喊一声的时候。 就见他家英明神武的王爷直接伸手掐在那位殿下的下巴处,只听得“咔”一声,谢缓的嘴张开了。 慈小冰:“……” 慈小冰暗抽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下巴已经在隐隐作痛了。 段严玉没说话,端过药碗把一碗苦汤汁灌了进去,喝进去大半,只有少许顺着唇角溢了出来。段严玉面无表情拿自己擦手的帕子给他抹了嘴,末了才满意地将空碗递回给慈小冰。 他还说道:“这不就行了。下次灌不进去,再喊本王。” 细听起来,他甚至还有些骄傲。 慈小冰:“……是。” 这时,忽听到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全千秋急匆匆进来。 这傻兮兮的大块头进门就往椅子上一坐,板着脸哼道:“王爷!靖安侯府那边传了话,说侯爷昨日醉酒,今天才醒呢!” 他似一路急匆匆走来的,渴得一边说话一边找水,说到一半又急吼吼地猛灌了半壶茶。 “那老匹夫见我去问罪,就说是船上的琵琶女胆大祸心,想要嫁入王府,又自知歌女身份太过低微,这才使了下策。听说那琵琶女已畏罪自杀,还说王爷若是气不过,能把尸体带回去随意处置!” “呸!老东西,果真老奸巨猾!他怎么敢的!” 段严玉没有说话,只低着眉思索起来。 他有什么不敢的。 靖安侯是太后胞兄,帝王的舅舅,哪怕没有功劳,凭着这身份也能把自己摘干净。段严玉虽军功赫赫,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但没有十足证据,也不能以此事拿捏他。 毕竟……这事儿对靖安侯来说全无益处啊。 把自己和谢缓绑在一起,有什么用? 当真想逼他娶男妻? 可这对靖安侯并没有好处。 这事儿究竟是他想做,还是有人叫他做的? 那鹤年御饮,似乎还是陛下赐的御酒。 思及此,段严玉苦笑了一声。 摄政王之尊,已逼皇权,或许是该渐渐放手了。 面上风平浪静,如此又过了三天,谢缓才渐渐转醒。 床上的谢缓睁开了眼睛,他似还魇在噩梦中,盯着床帐好一会儿没有回神。 “哟?醒了?您这金尊玉贵的,可真能睡啊。” 段严玉也不知为何又在屋里,见人醒转才踱到床边刺了两句。 小随从春生在床侧小心翼翼伺候着,又是敛被子,又是擦汗。屋里多了尊大佛,他连大气都不敢出,动作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惹怒了这位王爷,被绑住手脚丢出去。 段严玉走到床边,抬脚踹了踹春生屁股下的木脚踏,说道:“小鹌鹑,去,把慈小冰叫来给你主子把脉。” “小鹌鹑”缩了缩脖子,恨不得把全身的毛都竖起来将自己护住。他哆嗦两下,连说话都不敢,只缩着脖子点头,然后猫腰钻了出去。 谢缓撑着肩膀坐了起来,苦笑着摇头说道:“谁比得上王爷金尊玉贵?您千金之躯,何必吓唬一个小奴才?” 段严玉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谢缓也沉默了许久,他眼睛微放空,似陷入了某种回忆,眸底深处渐渐泛起一层潮红。 良久,他突然沙哑着声音说道:“大招兵败,割郇城、洺城两地于祁。” 这话题可就岔得有些远了,段严玉疑惑地抿了抿唇角,“嗯?” 谢缓咳了两声,沙哑如破锣的嗓间漏出几丝干笑,又继续问:“听说郇城一战后,留骸骨撑天。不分敌我,都是王爷下令殓尸掩埋的?” 说起这事儿,段严玉又鄙夷地笑了一声,不屑说道:“大招可是好本事,兵败后,主帅弃城而走。入郇城时,空无一将,只有平民百姓拿着锄头、镰刀相迎。瞧着,倒比大招军将的骨头更硬些。” 说起这事,段严玉也有些疑惑。 他敬佩相里云是个对手,往日交战的兵法计策也能隐隐看出此人风骨,全不像会弃城而逃的人啊。 谢缓继续笑,还反问道:“王爷怎知平民的骨头硬?您还同他们打了?” 本是戏谑玩笑话,段严玉却听得板起了脸,似有些不悦,还说道:“两国交战,不伤百姓。你以为本王也如你大招人,欺辱折磨平民俘虏?” 谢缓脸色一僵,即刻又改口道:“是,是我失言了。王爷确是将才之风。” 段严玉没再答话,板着脸轻哼了一声。 没一会儿,春生领着慈小冰进来了,上前把了脉。 “没什么事儿了,继续吃药,再养养就能恢复精神。不过旧病如此,要全好却是难了。” 自己的身子自己自然清楚,谢缓笑了两声,温和点头道了谢,“多谢将军费心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慈小冰僵着冰块脸没说话,只是脸色却僵得有些奇怪。 段严玉忽地站了起来,扭头就朝外走,还丢下一句,“死不了就走吧。” 慈小冰立刻冲谢缓拱了拱手,转身跟了出去。 谢缓舒出一口气,坐了好一阵才说道:“春生,打水来洗漱吧。” 春生连连点头,没一会儿又端了盛满水的铜盆进屋。 谢缓披衣起身走了过去,撩着水正想洗把脸,忽然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 他惊叫出声: “春生,我下巴怎的有个发青的指痕?” 笨蛋小段,谁教你卸下巴喂药的! 第13章 靖安世子 又过了几日,谢缓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 夜里,他身披墨黑色的狐氅,端着一盏烛台行到书案前坐下,翻开桌上一封折子提笔写了起来。 恰好这时春生端着一盅吊梨汤进屋,一眼就看到端坐在书案前的谢缓。 “殿下?您怎么起来了?” 春生快步走了进去,将手里的吊梨汤放到桌上,偏着头问。 谢缓掩袖咳了两声,才抬起头看他说道:“躺了有几日了,也好了七七八八,运河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眼下,段严玉虽对他比初见时好了几分,可也不能终日这样病恹恹的,在这繁华鄢都下,无用之人是留不得的。 春生似懂非懂地点头,又将那盅吊梨汤往谢缓手边推了推,劝道:“殿下喝盅吊梨汤甜甜嘴儿吧。正事是要紧,可也要顾惜自己的身子啊,殿下本就体弱,千万不要勉强支撑。” 谢缓垂眉点点头,又抬首看向春生。 这孩子是他在大招时救下的。他年纪还小,心思不深,没什么计谋才智,真说起来,对他所谋之事没什么用处。可谢缓并没有能全然信任的人,春生性子单纯又话多,留在身边也是个伴儿。 谢缓胡思乱想了一通,随后捧着小碗喝了两口。 “咳……明天我们再去小雎河边走走,听说运河已修到小雎河西段,也顺道去看看。” 春生点点头,又答道:“听说上西段近日正在清淤。” 谢缓:“清淤?” 小随从点点头,脑袋上的乌发丸子也跟着晃了两下,“是呢,今天连摄政王都带着人去了。听说为了清淤,连河中段的萍上兰舟和金银台都关门休业了,不过……” 谢缓眉毛微皱,忙问道:“不过什么?” 春生撇了撇嘴,小声嘟哝道:“不过靖安侯世子不肯离开,寻了几个舞娘歌女在船上日日寻欢作乐。” 谢缓微垂下头,掩下长卷的黑色睫毛,烛光摇晃着,在他脸上映下团团光斑。 “……是他呀。” 谢缓低低说了一声,细听,似乎还笑了一下。 春生被他这语气念得摸不着头脑,挤着眉毛挠了挠后脑勺,又看着谢缓继续提笔写字。 …… 次日,谢缓果真带着春生出了门。 段严玉似乎不放心他独自出门,派了全千秋跟着。 谢缓一边走一边说,“大招前几年也发过一次大水患,死伤无数,那时治水倒还有些心得。” 全千秋跟在后头,听此皱起眉问道:“殿下是说三年前的洪河水患?那次水患很是严重,连我在大祁也有耳闻。嗯……不是说那次水患是大招三皇子相里云亲去治水的?听说还博了好名声,赢了民心?” 谢缓微有沉默,只从春生手里拿过一卷龙鳞轴,翻开了执笔往上写。 全千秋愣愣得摸了摸脑袋,上前看了两眼。 “清淤……嘿,咱王爷正带着人在河西段清淤呢!汛期排沙?设河道督查?都水监?什么东西啊,这么复杂?” 谢缓听得笑了一声,打趣道:“将军知道如何领兵打仗就够了,倒不用非得搞懂这些。这卷轴,你家王爷能看懂就行了。” 说罢,他合拢卷轴又朝前走了两步。 全千秋还有些懵,呆头呆脑地摸了摸额头,嘀咕道:“……他刚刚是不是说我头脑简单?” 一路又行至萍上兰舟。 之前热闹的画舫、灯船上静了许多,虽也能听到悦耳的丝竹声,却比不得当日的热闹。 谢缓忽然停下了脚步,静静拿着那座庞大又华丽的画舫。 霍善史的声音忽然又在自己耳边响起。 “……听说你母亲是林胡氐的胡女?胡女低贱,但听说各个艳美无双,又能歌善舞。” 谢缓微微勾了勾嘴唇,静静朝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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