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 崔良还没说话呢,那小头目先恼了,瞪大眼睛训斥道:“好小子!你敢骗我!你不是附近的难民?!” 谢缓眨了眨眼睛,又答道:“是难民,却不是附近村里的难民。” 丹阳山多村多,这太平寨上的人也尤其多。谢缓想过了,若骗他们是附近的村民,保不齐转眼就在寨子里遇到那村落的原村民,到时候两方人一对,发现互不相识,那才难以解释。 谢缓面不改色地胡编:“我们兄弟二人确实是流落到此的。我哥哥原是从军之人,可只因为他是个哑巴,好不容易挣到点儿军功也被上头的人占了去,可怜我兄长不能说话,自然也不能和人理论,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方才还神色淡淡的崔良突然皱起眉,盯着段严玉看了一会儿,问道:“所以……他是逃兵?” 段严玉一时间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这出戏谢缓也没提前和他对一对啊。 但幸好还有谢缓,他又叹着气说道:“我兄长原也不想的。可抢功的事情越来越多,上头的官爷又是嫉妒又是害怕,就怕这事儿被揭发,后来想着干脆除掉我哥哥,人死了秘密就守住了。我哥哥也没得法,为了活命,只能从军中逃走。我俩逃到丹阳,突逢洪患,又没有户籍,实在是……” 刚才还气汹汹的小头目听得眼眶发红,握紧拳头砸进手掌,恶声骂道:“呸!这些狗日的贼官儿!一个个都丧了良心!” 谢缓的话也不知哪处戳到崔良,他蹙眉盯了段严玉好一会儿,又凶又冷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光。 “也是难为你们了。” 他叹了一口气,随即对着小头目说道:“给他们安排个住处吧。” 说罢,崔良就收回视线离开了。 小头目也学着他的模样叹了一口气,然后踮着脚拍段严玉的肩膀,喟叹道:“难为你们了。” 闹完,他领着谢缓和段严玉朝后头那群蘑菇堆儿一般的房屋走。 他边走边说:“寨子里人太多了,房子都不够住,你们兄弟两个挤一挤,睡一块儿呗。” ◇ 第111章 同床入梦 入夜,只等月亮和星星都升了起来,这一日的热气才消了下去。 谢缓和段严玉住进了太平寨,分给他们的是一间小屋子,逼仄得只够在屋内转悠个七八步,除了一张不大的木床,再放不下别的东西。 领他们上山的小头目说,山上的人越来越多,屋子都不够住,还有十多个汉子一起睡大通铺的,所以他们“兄弟两个”能睡在一处都算大当家的特意关照了! 谢缓和段严玉挤在一张床上,这床实在窄短,饶是谢缓清瘦,却也是成年男子的体型,和段严玉挤在一块儿,两人只能侧着身子紧贴在一起才不会掉下去。段严玉就更憋屈了,这床的长度甚至躺不下他,只能蜷着腿睡。 黑暗中,段严玉眨了眨眼,刚张开嘴说出一个字,“我……” 刚出声就被谢缓捂住嘴,温热的手心紧贴在他嘴唇上。 谢缓靠了过去,用气音小声说道:“你现在还是个哑巴,可不能说话。被外面的人听见,还以为这屋子进了野男人呢……哥哥。” 段严玉:“……” 谢缓的话音刚落下,窗外忽然闪过一抹黑黢黢的人影,外头的大院坝点着火把,火光跳跃闪烁,像一团张开深渊巨嘴的鬼火,将人影一口吞没。 这是派了人暗中监视他们? 难怪山中屋舍紧张,太平寨的寨主却给他们安排了一间空屋,让他们两个住在一起,这是压根还没有放心怀疑啊。 段严玉暗想道。 谢缓的手掌还捂在段严玉的唇上,他没有收回,段严玉也没有抬手将其拽下,两人好像都默契地忘了这件事情。 段严玉正想着,那只捂在自己唇上温热的手突然缓缓往下移,指腹点过他的下巴,又轻轻蹭过自己凸起的喉结。他动作很轻,如一片柔软的羽毛从喉间刮过,勾得人痒痒的。 段严玉:“……” 段严玉的思绪被打乱。 他眸中掠起一抹暗光,垂下视线狠狠瞪了趴在他怀中的谢缓一眼,然后一把攥住他胡作非为的手。 警告的目光落在谢缓身上,偏偏谢缓还毫无危机感,好像没有看到段严玉眼中已经渐渐点燃的火星子。他嘴角微弯,唇边的笑意像涨潮的春水,潋滟波光越漾越开,一圈一圈荡散。 他一边笑,一边仰起头贴了上去,轻轻张开嘴,在一片暗色中含住了“野男人”的喉结。 偏黑暗中谢缓看不清楚,软热的唇胡乱磨蹭了两下才找准位置,牙尖蹭过那处凸起。 圈在腕上的手猛然一抖,下一刻又骤然捏紧。 段严玉的眼神比谢缓好多了,他能看到谢缓那双狡黠的眼,眸中闪烁恶作剧得逞的坏笑,宛如一只偷腥成功的狐狸。 他用力掐住谢缓的手腕,反手把人紧紧按入怀中,抬起胳膊,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拍在他臀上。 段严玉咬牙切齿,也学着谢缓之前的模样,用气音悄声道:“闹什么!你是属狐狸的吗?!” 明明是用气音说话,声音轻得只能趴在唇边才能听清,可每一个字眼都被咬得很重,好像他咬的不是字,是人。 谢缓被段严玉拍了一巴掌,他愣了一会儿,只觉得这与自己料想的不太一样。 他也不知在恼些什么,突然拽过段严玉方才拍打自己的手,张嘴就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 段严玉抿着唇闷哼了一声,却没有将手抽回来,由着谢缓拿他的手腕磨牙。 这狐狸的牙齿尖利,非得啃出一排牙印才罢休。 撒够了气,他才松手松口,最后还跟个没事人一般扯袖子擦了擦段严玉手腕上的口水,末了又拽着段严玉的手,在他掌心写写画画。 ——“王爷觉得这太平寨的寨主究竟是何意思?” 突然就问起了正事,正经得好像刚才胡闹的人不是他一样。 段严玉一时间不知该深吸一口气,还是该叹气了。 他摊着手一动不动,只等谢缓写完才动了动手指,也拽住谢缓的手腕,伸指在他掌心写了起来。 ——“怎么不喊哥哥了?” 谢缓:“……” 黑暗中的谢缓歪了歪头,下一瞬扯过段严玉的手,在他手腕的牙印上狠狠戳了一下。 段严玉不觉得痛,反而忍不住笑了一声,气得谢缓抿唇瞪他。 偏偏屋外那派来监视的人竟正正停在了门口,火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射在窗上,真是连装都不装一下。 屋外的人像是听到动静了,那道被拉长的怪模怪样的人影侧了侧身,然后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发现再没听到奇怪的声音后又转了回去,老老实实站在门口充当门神了。 谢缓的手不知何时又捂上了段严玉的嘴,按得死紧。 段严玉也没笑了,由着谢缓摁了一会儿才抬手圈上那截细细的手腕。 他握住谢缓的手腕,继续在他手心写道: ——“我们出现得太巧了,寨主怀疑也很正常。不过你为什么骗他,说我从过军,还被人抢占了功劳?” 可算说到正事了,谢缓也正色起来。 谢缓:“还记得在平坳道,你见到他时说的话吗?你说看他的身法,是行伍出身。寨主当时并没有反驳,而且……” 段严玉:“而且什么?” 谢缓缓了缓,继续写道:“太平寨禁酒,王爷可记得还有什么地方也是时时刻刻禁酒的?” 段严玉几乎没有思考,立刻在谢缓手心一笔一划写下两个大字。 ——“军营。” 段严玉在军营待的时间比在王府里待的时间还多,军规军令早已烂熟于心。 谢缓点头。 末了,他继续写道:“明明是山中乱匪,却以军规管理,你说他到底想做什么?” 段严玉也不知想到什么,下一瞬倏忽变了脸色,瞳孔在一刹骤缩又放大。 他下意识张开嘴想要出声,可又很快反应过来,及时闭上嘴,只拉过谢缓的手,在他手心上写下两个大字。 ——“造反?” 谢缓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思索片刻才又拉着段严玉的手写道: ——“兹事体大,我此时也不好妄下断语。但这位崔寨主定然不满朝廷已久……第一次见面就能看出,他是个极重承诺的人,且行事颇有原则,不像有些野匪那样好杀。可从军从得好好的,怎忽然上山当起了匪?” 段严玉眉毛微挑,再谢缓的手心写下: ——“你怀疑他是在军中遇到了不平之事?是被逼上梁山?所以才故意说我曾投军从戎,却因为被上司抢占功劳,又遭灭口之灾才不得不逃营?你是想试一试他的反应?” 段严玉垂着头,写得认真,他手指粗粝,指腹蹭在手心有些酥麻发痒。 谢缓蜷了蜷手指,等段严玉写完才又点了点头,点完头才想起屋中无灯,怕段严玉看不清,于是又翻过段严玉的手掌写道: ——“正是这个理。不过崔寨主戒心重,行事谨慎小心,一时看不出破绽。看来我们还得在山上多逗留些时日了。” 写完这句,他就收了手,还侧过身敛了敛衣裳后阖上了眼睛,一副准备睡觉的模样。 段严玉转过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饶是段严玉眼力好,可一片漆黑中,他也只能依稀看到谢缓的脸部轮廓。谢缓如今闭上了眼睛,那双在夜色中仍然透亮发光的眼睛也看不到了,脸部轮廓也变得更加模糊起来。 他盯着人看了一会儿,忽然翻身爬了上去,手上一使力扯下了谢缓肩头的衣裳,随即俯下身一口啃在他的肩头。 谢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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