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为大祁朝第一个进入庙堂的女子。 此外还有一件事值得一提,太傅家的孙子,楼云斐得了探花。 听说这人在榜前唉声叹气,大喊,“怎么只是个探花!以我之才,怎么也该是个状元啊!就凭我长得俊吗!长得好看也有错啊!” 越说越离谱,吓得两个书童一个捂嘴一个扯手,把自己少爷带了回去。 于是乎,鄢都一众高中的考生都喜极而泣,之后就是庆贺折桂之喜,只有这位探花郎回了家后被祖父狠狠教训了一顿,放榜当日还被罚抄书十遍。 琼林宴后,秦鸣壁又到摄政王府道谢。 段严玉一向不喜这些应酬,可他也敬佩秦鸣壁能一路艰苦行到此地,于是难得设下私宴招待了一番。 席上没有太多人,只有段严玉、谢缓及全千秋、慈小冰几个,几人分案而坐。 这女子也是个直爽之人,第一杯酒没有敬身为摄政王的段严玉,竟一盏朝着慈小冰敬了去。 “先谢慈将军当日救我!那时已是强弩之末,若不遇将军只怕没命回鄢都。后来又得将军医治,才能安好再入殿试。” 四下一静,全千秋咬着嘴憋笑看着身旁的慈小冰,那眼神跟做贼一般。 一句话说完,慈小冰呆如木鸡,手上没有动作,一张白脸皮却霎时憋红了。 只听到身边的全千秋再也憋不出住了,漏出一声笑,慈小冰才似回过神,连忙端起酒杯朝秦鸣壁远远敬了敬,眼睛却不敢往人身上看,只磕磕绊绊说道:“不、不足挂齿!都是医者父……医者仁心!” 磕绊完,他仰头就将杯中的酒一口喝了干净,惹得全千秋又笑了两声。 秦鸣壁并未觉出异常,只一盏又朝着段严玉敬了去,仍是一番道谢的话。 一轮一轮的,也算轮到谢缓。 秦鸣壁看着他,温声道:“虽不曾与我细说,但我知道此事有七殿下为我谋算。虽不知殿下为何帮我,但这杯酒也敬您。” 席上就连秦鸣壁都是倒的酒,只有谢缓是以茶代之,他手上摩挲着茶杯,听秦鸣壁问起竟愣了一会儿。 许久后,他才开口,语气仍是淡淡柔柔的。 “我之成就,被庸碌无名之辈顶替,实为人生大憾。缓,感同身受。” 他说得平静,脸上表情也是淡淡的,可秦鸣壁细听总觉得这话有些奇怪。 上座的段严玉也下意识皱眉,偏头看了谢缓一眼,只见他神色冷静,低头端着茶慢慢喝着,说话的声音平静并无半分动容情绪,更是冷得如冬日里松尖上剔透的冰。 他静静喝了茶,抬起头见秦鸣壁也喝了一杯,不禁道:“不知秦姑娘酒力,还是浅饮的好。” 在座的只有秦鸣壁一个女子,除谢缓这个以茶代酒的,其他几人都是在战场上混熟,拿烧刀子当水解渴的人。慈小冰倒是频频看了已饮三杯的秦鸣壁几眼,可一句话也不敢说。 经了谢缓提醒,段严玉才恍然道:“壶中物多喝无益,还是用饭吧。” 这话说了,有人不满意了。 全千秋端着早准备好的酒杯,苦着脸看向秦鸣壁,不满道:“还没谢我呢!秦姑娘,你还没谢我呢!用茶也行啊!” 秦鸣壁失笑两声,连忙换了茶水也朝他敬了去。 最后一杯后,才开席用了菜。 …… 殿试结束后,朝上也闲了一段日子,就连段严玉也懒散了下来,甚至还告假了几天。 七月流火,八月朔风,暑气渐渐消褪,城中忽然起了一股流言。 ——摄政王与大招一战中,杀降六万。 ◇ 第45章 于我有恩 “陛下!我参摄政王坑杀降军六万!如此残暴嗜杀,礼之正于我大祁,此行实在败我大朝之威名!如今京中流言四起,人人都传王爷好战好杀,如此行径与当年的大招何异啊!” 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大人站了出来,说得是声泪俱下,仿佛一字一句都出自肺腑。 皇帝抚着额头偏在龙座上,一时没有说话,似乎十分挣扎为难的样子。 那老大人说完,立刻又有一人站出,说得也是类似的话。 “陛下!臣也附议!两国交战不杀降不杀俘,向来是我大祁惯例啊!王爷杀降六万,这,这传将出去诸国如何看我大祁啊!莫说与外通商了,只怕云秦诸国再不敢与我们往来!” 皇帝仍是长长叹出一口气,略抬起眼皮看向站在最前面的段严玉。 段严玉冷着脸,自始至终未有一言。 坑杀降军的流言是近来传出的,没几日就传得鄢都人尽皆知,从早先的八千涨到四万,又再涨到六万。越到后面,传得越详细,说的是有鼻子有眼。 这样的流言传出,京中的众官员如何会不知?这不,今日朝上就按耐不住了,也不知是谁先开了口,一个个你一句我一句都讨伐起来,有说残暴不仁的,也有说好战嗜杀的,哪里还有段严玉刚凯旋时,一个个夸他英勇善战的模样。 段严玉没有理会这些说话的大臣,只将眼睛放在稳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身上。 若说朝上有谁敢直视天颜?那大概也只有段严玉了。 而被他直视的段璟也是一言不发,不冷不淡地朝他直直望了去,叔侄二人四目相对,良久不言。 过了一阵,皇帝才悠悠开了口,语气里竟是深深的信任,只眸中睨着格外深沉的暗光。 他说道:“朕是相信皇叔的。不过空穴不来风,这流言里所说的坑杀降军究竟发生在何时何地?流言又是从哪里传出的?” 皇帝似站在段严玉这头,但话里话外都揪着流言不放。 倒不用旁的人答话,段严玉自己率先开了口。 “此流言说的是元景五年,大祁于大招交战,臣于白林关彭城俘大招兵士六万,劝降后又杀之。至于流言所起之处,毫无消息。” 他这样一说,武将一列中的全千秋站不住了,立刻就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绝无此事啊!莫说坑杀降军乃子虚乌有,就是俘虏也未曾有过六万之数啊!活埋降兵非人为之事,我等追随王爷多年,从未见过此等天理难容之事!” 全千秋是个急脾气,更别说如今是给段严玉泼了这样的脏水,他哪里忍得住? 他开了口,武将中、兵部中都陆续有人站出来说话。 这时候,最早先开口的花白胡子老大人又轻哼了一声,道:“全将军也知自己追随王爷多年。心有偏私,你的话如何能信?” 此刻,都察院的陆支清竟然站了出来,也拱了拱手道:“陛下,臣也有话说。” 听到这老家伙的声音,段严玉都不耐地闭了眼睛。 这人虽是自己提上去的,却固执得很,计较起来也是完全不念旧情的,早前就已经参过他几次,这次说不定又是找准了机会让他让权的。 段严玉心中也是叹气,偏陆支清是个孤臣、忠臣,更是为国为民的良臣,他才次次忍让。 看到陆支清,许是想起春闱舞弊一案办得漂亮,也或许是为了些旁的原因,皇帝终于露出些隐隐的笑意,朝丹陛下的大臣抬了抬手,温声道:“陆卿说就是了。” 陆支清俯了俯身,然后侧头对向那花白胡子的老大人,问道:“程大人可知六万之众到底有多少?你说王爷杀降六万,又可知当年大招的兵马也约莫才四十五万,若能一次砍其尾,王爷又何需与之鏖战两年之久?” “若真有此事,如此之多的人数,军中岂会无人知晓?这流言又岂会今日才传出?程大人说全将军是追随王爷之人,自然是坚贞不屈,可这千万万将士中就没有身怀异心,敢于向陛下告发的吗?” 与段严玉预料的不一样,这性情固执怪僻的陆支清先对着姓陆的老大人质问一通,然后才扭头看向龙椅上的皇帝,一字一句说得泣血。 “陛下!两国之战,我军虽胜,但也死伤无数啊。战场上鞍不离马,甲不离身,遇斧钺而不避,见箭雨还穿行。是谓‘野旷天清无战声,四万义军同日死①’,此艰难险阻,如何能成今日所攻之矛?臣不敢言流言真假,只求莫冤良将一人!” 说到最后,他更甚至直接跪伏到了地上,额头重重磕到地上没有再起来。 刚还浅浅笑着的段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敛了笑意,只冷冰冰凝视着跪在朝堂中间的陆支清。 段严玉更是震撼,他完全没料到陆支清会为他说话。 良将? 段严玉从少年时就穿起了那身硬甲,可许多年了,从来没有人喊过他一声“将军”。 似乎所有人都只记得他是“王”,是先皇之子,是摄政王爷。 段严玉抿了唇未有发言,只眼睛格外的红。 也不知是陆支清的话各位触人心弦,让朝堂上不少怀揣热血的大臣们激情澎湃,一个个也都跟着跪了下去,都说附议。 皇帝扯了扯笑,又看向段严玉,悠悠问道:“摄政王可还有话要说?” 段严玉深吸了一口气,略微抬起头直直看向上方的段璟,似要把人望穿。 良久后,他开了口:“先是八千,再是四万,又是六万。边关小城一城之众也不过才五万人,要坑杀六万降兵……” 说到这儿,他悠悠回头看向最先说话的花白胡子老头,问道:“这得有多大的坑啊?是要本王把整座城都填了吗?” 这话倒把那姓程的老大人问住了,他下意识抬头看了龙椅上的皇帝,可皇帝冷着脸色完全没有瞧他一眼。 他一慌,说话也语无伦次了,“这……既然是流言,那、那许是没有六万之众?就是八千,那也不是小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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