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跃欲试_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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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往段严玉身上倒。谢缓：“？” 段严玉连忙伸手把人扶住，又环着谢缓换了个位置，末了还不满地瞪了阿铁一眼。崔良也瞪了阿铁一眼，训斥道：“你和谁你啊我的，让你办事儿就赶紧去，没点儿眼力见，滚蛋滚蛋！！” 一连挨了两记眼刀子，阿铁也不生气，或者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讨嫌事儿，最后还是被崔良一脚踢到屁股才忙不迭捂着臀朝外跑。跑出去两步还扭回头看谢缓，一边踮着脚跑，一边说道：“你这也太虚了！咋站都站不稳！你应该早上起来和兄弟们一块儿去练武场操练操练啊！” 谢缓：“……” 崔良怒吼：“赶紧滚！” 阿铁缩了缩脖子，嘀咕一句，“我说错话了？”随后飞快跑得没影。见阿铁退下，崔良朝二人颔首示意，也离开了。谢缓将下滑的斗篷朝上扯了扯，抄着手望向西边天际熔成一滩的橘红，像是化开的火焰熔浆。段严玉站在他身边，问道：“又打了什么坏主意？” 谢缓笑着回看他，答道：“嘱咐阿铁做了一桩小生意。” 段严玉：“什么生意？” 谢缓摊着手解释：“我可是到邕京做玉石生意的商人，做的自然是好料子的生意。” 段严玉听此下意识朝外看了一眼，那方向正是停放马车的车厩位置，和众人一块进城的大木箱子就放在那里。谢缓拢了拢斗篷，拢到一半又觉得有些热，抬手想要将其解下来，却很快被段严玉按住手背阻住下一步动作。段严玉还说道：“夜里冷，你昨天晚上还有些咳嗽呢。” 若比力气，谢缓哪里比得过他，挣了两下没挣出来，只佯怒故意说道：“你要嫌夜咳吵着你，那你别赖在我屋里啊。” 说罢又扭头回了屋子。段严玉叹着气追进去，没好气嚷道：“讲讲道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进屋就见谢缓正捏着一支长柄竹勺往花盆里浇水，盆里栽的不是什么名花，而是春生在院里挖的叫不出名的野花，花朵小巧成簇，花瓣为紫蓝色，倒有些野趣可爱。谢缓一边浇水一边说：“好久没下雨了，花草都要干死了。” 段严玉又想起谢缓之前说的“夜观天象”，忍不住问道：“你现在是想要老天下雨还是不下雨？若是下雨，神谴的流言可就不攻自破了。” 谢缓却摇了摇头，语气里竟意外的有了两分无可奈何的情绪：“老天爷的事儿哪里归我管？岂是我想下就能下，不想下就能不下的？虽是天时地利……但这人和，到底是来得惨烈了些。” 段严玉也说：“今年这天确实怪得很……也不知道大祁那边有没有下雨？” 谢缓停了动作，偏头朝段严玉看去，问道：“想回去看看？” 段严玉没有直接回答，只说：“我现在回去不成诈尸了吗？” 谢缓浇完水，将竹勺丢进水皿里，抬脚到桌前坐下，最后撑着下巴挑眉望向段严玉，故意转着音，拖长语调说道：“那可真是可怜了……之后可要怎么办呢？难不成尊贵的摄政王爷要一直这样无名无分的跟着缓？” 见他故意作怪，段严玉也到谢缓跟前坐下，甚至还顺着这话头问下去：“那要怎么办？殿下何时给段某一个名分？” 听了这话，谢缓忽然皱起眉，食指和无名指并拢后抬起段严玉的下巴，然后左看两眼右看两眼，眼神里尽是嫌弃和挑拣。他还啧啧两声，摇着头说道：“看你面相，唇薄、厉眼、锋眉，不像个贤能的，看起来反而很爱惹事；再观你体态，彪壮刚健，肩宽腰粗，也定然不好生养……啧啧，你这样的，我可不敢要。” 段严玉：“……” 段严玉气笑了，伸手就去拉拽谢缓的手腕，还笑斥道：“腰粗？我还有更粗的，你来试试看！” 谢缓：“？！” 谢缓被这话吓得一愣，完全没想到段严玉嘴里还能吐出这样的词，一时竟憋红了脸，好半天才色厉内荏喝道：“混账！说些什么荤话呢！” 段严玉没答，扯了谢缓的手腕就要把人往怀里扣，又俯头去咬那张尽会说话气人的唇。 …… “——哐当！” 人没亲到，倒是门外传来一阵碗碟摔碎的声音。两个抱在一起的人也吓了一跳，谢缓连忙推开段严玉退了出去，惊慌失措地朝门外看，正好看见站在院门口的石头和春生。石头歪着头，惊得变得脸色，大大张着嘴巴，都快能往嘴里也塞个大石头了。春生呆住，下一刻张嘴尖叫不止。谢缓：“……” 段严玉：“……” 两人离远了两步，一个看天一个看地，明显都有些尴尬。春生是来给谢缓送饭的，石头最近也常常和这个同龄人待在一起，所以也一块儿来了，哪里能想到竟看到这一幕，吓得饭菜都打翻了。春生还在尖叫，石头则吓得伸出手颤巍巍指着二人，抖得似个八旬老头。 “你、你、你们……不，不是，亲、亲兄弟吗？！” 可怜见儿的，吓得更结巴了。他回了神，下一刻又双手捂住眼睛，扭头就朝外跑。可因捂了眼看不到路，往院门上撞了两回，哐哐两声撞得头昏眼花，最后摇晃着身体跌跌撞撞跑了出去。春生……还在尖叫。 “这孩子……嗓门真大。”谢缓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了一句，又心虚地咳了两声，喊道，“春生……春生啊。” 春生尖叫不停，他崩溃喊道：“殿下！殿下！您不能这样啊！殿下啊！” 瞧瞧，把孩子都吓得直接喊“殿下”了，幸亏这儿没有外人，没被其他人听见。谢缓揉了揉耳朵，试图安抚：“那个……你，你先冷静。” 春生尖叫着靠近屋子，却没有进门，而是反手将门给扯上了，关得严严实实。他还说：“您……您这……这好歹关门啊！！！” 说罢，他也落荒而逃了。屋里的两人只能听到一串乱糟糟的脚步声。二人沉默无言，过了很久谢缓才张张嘴小声说话。谢缓：“我的饭没了。” 段严玉：“……” 谢缓：“我饿了。” 段严玉：“……我出去买。” ◇ 第139章祈雨大典自上回被春生和石头当场撞破，谢缓就将段严玉从自己房间里撵了出去，不许他再夜宿自己屋中了。但段严玉自有自己的妙招，锁了门他就翻窗进，锁了窗他就直接撬。这天萧雁君深夜来访，她身穿着一身长长的墨色斗篷进来，宽大的兜帽将她整张脸都遮得严严实实。谢缓开门把人迎了进来，请萧雁君坐下，又问道：“萧将军深夜来访，可是有要事商谈？” 萧雁君单手扯下罩在头上的兜帽，又偏头看向谢缓，急急问道：“先生可知道皇帝修建祈雨台的事情？” 谢缓面色有些不自在，一边倾壶倒茶，一边悄悄侧目望向身后一扇四折屏风。屏风后是一处换衣的衣帐，左右卷着雪白的帘幔，而就在幔帐后藏着一个不易察觉的人影。谢缓即刻收回视线，回答道：“略有耳闻。” 岂止是略有耳闻，他都已经派了人遣进修建祈雨台的匠人中了。他说完这话，又将一杯装了澄澈茶汤的盏子递了过去，可惜萧雁君脸色闷闷的，根本没心情饮茶。她一拍掌轻轻拍在桌面上，又道：“陛下行事越来越糊涂了……民怨还未压下，现在又要修什么祈雨台！这雨真能让他求来，那他不做帝王，做龙王吧！” 萧雁君现在对皇帝也是越发不满，背着人时说话全无了敬意。她还说：“我已经在朝堂上极力劝阻，可惜效果见微……先生，可还有别的法子能阻止此事？” 谢缓却是摇头，说道：“圣旨已下，君无戏言，这时再要阻止只怕只能惹怒他。” 谢缓说得没错。她今日又在朝堂上劝阻了此事，不止她，另有两个官员也试图谏言，但都没有用，反而惹得龙颜大怒。萧雁君叹了一口气，抬手摁了摁额角，眉头紧紧蹙着，似觉得疲累至极。她说道：“国库并不充盈，偏要劳民伤财。” 谢缓没有说话，他垂头喝了一口茶，等萧雁君冷静后才继续问：“武卫骑保护皇帝安危和邕京巡检，若皇帝出巡也由他们随行护驾。” 萧雁君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但还是点头回答：“正是。此次修建祈雨台的活儿就交给了武卫骑，毕竟是由皇帝亲自祈雨，所以武卫骑须得亲自盯着祈雨台修建竣工。” 谢缓静静等她说话，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又问道：“那武卫骑可还归护国公管着的？” 萧雁君还是点头，先说了一声“是”，随后又问，“先生可是想要做些什么？这事可要我揽过来？” 谢缓连忙摆手，说道：“不用。就让他来，这活儿可只能他来。” 萧雁君：“是。” 说话毕了，萧雁君再次戴上兜帽，垂头出了房间。谢缓站起身，转角瞪向屏风后，没好气地开了口：“滚出来。” 没多久，屏风后渐渐显出一个影影绰绰的高大人影。他从衣帐走出，低低垂着头，抬起右手撩开身旁的幔帐，墨黑衣袖与雪白幔帐混在一起，仿佛一张融在水中后化在一起的太极图。段严玉走了出来，身上仅穿了一身黑色亵衣。好得很，衣裳都已经脱了，就等着直接上床了。他捏着手腕动了动，脚尖一转直接朝着床榻去了。一屁股坐下后再蹬掉鞋翻身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