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还裹着药布,伤显然还没好。 可他还来不及说话,萧雁君已经抢先一步开了口。 她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最后说道:“庞将军莫不是把我当做你手下士卒,任你调查审问?” “也罢,本将军大人有大量,不与你一般见识。庞将军带了人去狼口山剿匪,将殿下独自留在鱼服别院。殿下在城中遇险,却无人调查,我是好心帮你追逃窜的难民去了。” 庞庄一噎,下意识扭头看向身旁的参将,眼神询问道:是不是真的? 参将抹了抹头上的汗,最后点头道:“殿下当时遇险,我们人手又不够,只能以救治殿下为先,所以只能请萧将军派人去追逃跑的难民。” 庞庄一顿,似有些下不来台,好一会儿才阴沉着脸问道:“那请问萧将军,人追到了吗?” 说到这个,萧雁君就颇为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说来惭愧啊,让他们跑了。” 庞庄顶着一张被毒蜂蛰肿的大脸瞪向萧雁君,质问道:“全跑了?一个都没抓到?!” 听着庞庄的语气,萧雁君也沉了脸色。 她板着脸冷硬道:“庞将军,八殿下是在你手里出了的事。护卫殿下、捉拿刺杀殿下的难民本都是你的职责。若不是当时事出紧急,我大可撒手不管的。” “况且……我只带了一个人去鱼服别院向八殿下辞行,哪里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手里没人,可不得回驿馆调兵?一来二去耽误了时辰,可不就让那些难民逃了。” 这话找不出错处,庞庄还想说些什么,可把萧雁君的话翻来覆去想了一遍,根本就找不到茬。 反倒是萧雁君又冷笑了一声,如利刃锋锐的眼神射向庞庄,提声质问道:“倒是你。不在鱼服别院保护殿下,为何带兵攻山剿匪?你忘了来丹阳城的职责吗?” 庞庄急红脸,立刻出声反驳道:“是殿下命我剿匪!” 萧雁君却没有被他的理由说服,仍旧冷沉着脸色,继续道:“殿下要你剿匪?” “即使是八殿下来丹阳城,领的也是‘赈灾’的皇命,轮得着你剿匪?当地官府无人吗?还是说……外头的流言都是真的?私扣的赈灾粮丢了?你觉得是山匪抢的,所以带兵想要追回?” 这话哪能承认? 庞庄立即矢口否认。 “绝无此事!就、就是殿下下的令!说此地匪乱已久,当地百姓深受其害,要我前去清剿。” 萧雁君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又冷嗤了一声,阴阳怪气说道:“外面流言四起,殿下此时哪有功夫想这些?定然是你从旁蛊惑!” 庞庄慌了神,立刻想要反驳,甚至抬头左右乱看,想要寻个证人。可赈灾粮的事情是机密,知道的人根本不多,就连相里迎下令让他剿匪时也只有庞庄一个人在。 他这下真是有苦说不出了,只知道摇头否认,“当真是殿下让我去的!” 萧雁君又说:“就算是殿下下的令,可你为人下属,不知谏言规劝,已是失职。八殿下如今遭逢大难,你难辞其咎!” 几句话,说得庞庄脸白如纸,嚅嗫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他看到萧雁君时还暗自惊喜了一下,原本以为找到了一个甩锅的,若殿下当真出了事,也有人分责,哪知道竟被萧雁君将了军。 她这张嘴原来这么厉害吗? 庞庄有些恍惚。 若论品级,萧雁君统领七万萧家军,尤在他之上。 但三年前,萧老将军还在世,那时候的萧雁君远没有今天这样锋芒毕露。后来萧老将军死在招祁大战中,萧家军百战百胜的焰气被立刻扑灭,萧家在朝中的地位也渐渐下降。 正因如此,哪怕庞庄品级在萧雁君之下,却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 庞庄脸色难看,这时候,屋里的大夫走了出来。 替相里迎治伤的有两个大夫,一个是城内最好的郎中,一个是去驿馆请的使团随行的太医。 见两个上了年纪的医者一同出来,庞庄和萧雁君都停止争辩,不约而同朝两人走了过去。 庞庄:“太医,殿下怎么样了?醒了吗?” 萧雁君:“殿下的伤可有大碍?能治吗?” 庞庄一听这话又是大怒,猩红一双眼睛瞪向萧雁君,吼道:“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当然能治!” 话虽如此,可那两个医者却摇了摇头。 老郎中头一次给这样的贵人治伤,有些害怕,颤抖着肩膀没有回答。 太医也是面如土色,却到底见过大世面,振作答道:“殿下的伤实在棘手啊……脑后的血已经止住,如今最危险的伤是在前胸……太医令大人倒擅长此类外伤,可他如今不在。” 庞庄忙问:“那现在即刻返程回京,可还来得及医治?” 太医摇了摇头,叹气道:“且不说时间不够……就算赶上了,八殿下也难以恢复如初,只怕醒来后……不是瘫就是残啊。” 庞庄脸色大变,又差点一头栽了下去。 萧雁君在一旁默默听着,得了消息才冷冷睨向庞庄。 甩袖说道:“今日丹阳城发生的事情我定然一五一十禀给圣上,至于庞将军明明是领命来保护殿下,却为何突然去了狼口山剿匪……这事儿你还是自己向圣上解释吧。” 说罢,她最后望了眼前紧闭的房门一眼,扭头离开了鱼服别院。 萧雁君离开鱼服别院后并没有去客栈,而是直接回了驿馆,只差人给谢缓传了消息。 ——八皇子性命垂危。 谢缓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月亮隐到云层后,天幕上悬着密密的星子,明日定然又是晴天。 谢缓刚教阿午读完一篇《千字文》,此刻正静静看着他写字,时不时扶住他的手纠正握笔的动作。 段严玉又在看书,他从前从来不看杂书,更没有看过这些话本,近来像是得了趣儿,没多久就快把那本话本看完了。 他不知道看到什么了,突然皱了一下眉,将书合拢后丢到了一旁,还颇为嫌弃地斜了两眼。 谢缓注意到他的动作,也抬头看了过去,轻声问道:“怎么了?” 段严玉挤了挤眉毛,显然还是有些嫌弃,就连语气里也难掩情绪。 “他喜欢上一个女子。” 说的正是书里的“自己”。 谢缓听此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话本而已,又不是真的。” 段严玉啧了一声,又评价道:“太假。” 谢缓笑得更大声了些。 正是这时候,林青鸿默默走进房间,将一张对折的纸条递给谢缓,末了也不说话,又安安静静走了出去。 谢缓打开后看了一眼,沉默一阵,然后抬头望向春生,轻声说道:“时辰不早了,春生,你带着阿午弟弟去睡吧。” 春生在听到阿午读《千字文》的时候就开始犯困了,念书实在催眠,听到谢缓的话立刻站了起来,一边点头说好,一边扯着阿午朝外走。 待人都走后,谢缓将手里的纸条又递给段严玉看,随后起身到门口,抬手将门栓扣上。 段严玉看完,拿着纸条起身行到书案前,打开了案上一只青鸟形状的香炉,将纸条丢了进去,眼瞧着卷起的纸条被一点点爇尽。 他说道:“我亲眼瞧着相里迎落马,后脑、前胸都是致命伤,就算是天赐灵药也最多能保他不死,残废是肯定的。” 谢缓倚在门上,偏过头看他,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说道:“灵药难求。九郎的意思是,他没几天能活了?” 段严玉很有信心地说道:“大概是这几天的事儿了。” 说完,段严玉又回到小榻上坐下,扭头看向谢缓,见他倚着门偏头,正静静看着自己。 谢缓早洗漱沐浴过,穿一身单薄的白衣,烛光明晃晃落在他身上,映得那身轻薄的衣裳影影绰绰,似能隐约看到那截细瘦的腰身。 段严玉说道:“我帮你除了一个劲敌,你要如何谢我?” 谢缓笑着朝他走了去,屈起一条膝盖跪在小榻上,垂眸含笑看着身前的段严玉,眼瞅着那张冠玉般的面庞一点点变红。 谢缓朝前倾了倾,段严玉就朝后倒了倒,一脸欲拒还迎的假正经模样。 二人前胸贴前胸,近在咫尺,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段严玉偏头轻咳一声,正要开口说话,却见谢缓朝他脸侧探了探,忽然伸出手摸向被他丢到一旁的话本,将其捡了起来。 段严玉:“……” 段严玉面无表情地瞪着谢缓,谢缓像是看不见,还随手翻了一页。 轻声读道:“他轻解郎衣带,锦帐里私语切切,情意绵绵,红浪卷卷,险叫一片檀唇咬裂。” 没料到谢缓会直接念出来,方才还面无表情地段严玉倏忽满脸爆红,伸了手要去抢谢缓手里的书,喊道:“你干什么呢!还读出来!不知羞耻!” 谢缓难得快他一步,反手将书丢开,然后直接抬腿跨坐在他身上,伸手就直接扯开段严玉腰上的衣带。 压着段严玉吻了上去。 ◇ 第129章 收服人心 又过了几天安静日子,谢缓悠闲得很,白日不是看些闲书打发时辰,就是教阿午读书认字。 这天夜里,谢缓和段严玉对面而坐,案上摆了一盘棋。二人脚边趴着一只长毛大猫,耳尖生有一簇长毛,时不时抖动两下。 春生和阿午则在桌上临摹字帖。 春生的字也是谢缓教的,但他不爱学,近来谢缓又忙着自己的事儿,也很久没有看过他的课业,让春生很是偷了会儿懒。 这次借着教阿午读书认字的机会,也揪了春生跟着一块儿练字,愁得他嘴巴高高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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