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佳人_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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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拥有免税权后可以直接免去缴纳皇粮国税的压力，接下来便会有无数百姓地主乡绅为了举人的免税权主动投入到其名下。于是中举的学子也就可以凭此一跃成为一方地主！范进中举中的范进便是如此，虽然是疯了，但等后来清醒过后生活便改头换面，豪宅美食，娇妻美妾环绕，生活美滋滋！这是所有读书人的梦想，也是大家趋之若鹜的真正原因。虽然大家都在谈理想，说什么为国为民，但只有极少部分人能保持初心，实实在在的利益对大部分读书人来说才是真的。考过举人已经可以功成名就，至于下一场的会试则更为惨烈.... 方正一担心的点也正在于此。利益上的诱惑太大！虽然考试成功率不高，但是报社里能报考的都是其中的精英员工。万一有一两个考上了，那骨干人才不就流失了么？不过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也不打算再多做些什么。只能帮助考生安心备考。临出发前请所有考生吃了顿吉祥套餐，一群记者带着满头雾水的吃了一根油条两个鸡蛋。顺便还帮他们准备了上好的笔墨砚。最后又在篮子里放了二十个煮熟的鸡蛋，牛肉干，干果...等等若干小零食，一竹筒牛奶跟一竹筒清水。考场里有水，不过那水缸里的水其实是从贡院的井里打上来的，三年用一次的井水质可想而知，虽然会有人在水缸里加一些明矾保证用水安全，但是无论从口味还是安全性上来讲贡院的水都不怎么样！每排号舍前都会放置水缸所以喝了贡院的水，拉肚子的概率极大，多数人还是愿意喝自己携带的清水，这也是一届届考生传下来的经验。到了贡院门口，考生已经开始陆续入场。方正一一扯缰绳，停在了附近。身后一群记者也紧跟着停了下来。方正一看着贡院门外现场有考生被脱衣服检查，心中竟然莫名生出一丝紧张，忍不住想起了当年高考。如果当初不是自己抄着了...应该还考不上三本吧！擦，得亏没查得这么严啊！随后咽了口唾沫，面向一群记者拱手高声道：“诸位！本官就送到这里了！” “你们带的牛奶记得早点喝完！过夜了就直接丢掉不要喝了，以免变质拉肚子！” “一会儿本官还要进去监考，由本官陪着，你们切不可紧张，正常发挥！” “考试没什么难的，不要制造焦虑，我当年十五岁就过了会试中了进士，这区区乡试根本不算什么，简单得很！！” 记者们脸色显得有些难看,心里有种受内伤的感觉。您十五岁就当进士了，那他妈都能直接成为考试界传说啦！乡试在你眼里当然不算什么，我们也不是神童啊！方正一全然不顾他们的脸色，还在哔哔赖赖：“照我看你们比我聪明多了！放心大胆的去考，就算考不上报社给你托底呢！当记者将来未必要比中举差！等你们考完了，本官做东在报社大摆三天筵席为你们庆祝！行了，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你们去吧！” 众记者齐齐一拱手，高声道："多谢方大人！” 手上拎着沉甸甸的包裹，心里暖呼呼的。报社的待遇真好....方大人真好！第348章花样百出的美食记者们已经开始排队准备入场。方正一这边则是直接去与场外的外帘官负责。外帘官是负责考场外事物的临时官员，也负责一些场内事务，比如发收卷。外帘官一见方正一不紧不慢的朝自己走来，立刻迎了上去，急道：“方大人！您怎么才来啊！” “张公他们早都到啦！就差您一个了？” 方正一疑惑道：“咦？你认识我？等我干嘛？我只负责监考！你们别想给我派活儿啊！” 外帘官哭笑不得道：“我在宫里见过您啊！您说的什么我都不知道...里面催着找您呐！您快进去吧！” 方正一点头，正准备跟他过去，耳后突然传来一阵吵嚷之声，忍不住转身看去。外帘官也撇了一眼，主动解释道：“哦！可能是有学子带不合规的东西进去了，这种事常发生，一会儿应该就解决了，方大人我们走吧！” 方正一看着看着表情有些拧巴起来。围观的怎么都是报社的记者，是职业病犯了？还是自家的记者跟检查小吏吵了起来。带着疑惑，方正一甩开外帘官径直向人群走去，外帘官连忙跟上。凑近了一看果然是报社的人！还是沈义。可能是过于混乱被推搡了，他坐倒在地，表情有些沮丧的拾着地上散乱的东西。方正一赶忙把他搀起，面向小吏怒道：“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将参加考试的学子推倒在地！” 见主心骨来了，记者们七嘴八舌的给方正一讲着刚才的情况。 “方大人！他们说我们带的东西不合格就要跟我们丢了，否则不让进去！” “哪里不合格了！他想怎么检查都可以，我们根本没有夹带！” “就是又，没规定不能带什么吃的！他一把就把沈义推倒了！” 小吏不认识方正一，不过看他身着官服显然不一般，连忙辩解道：“这位大人！我不是有意的啊！刚才人太多他们围了上来...我不小心才.....是他们的东西不符合规矩！还非要进去！” 外帘官见他在这凑热闹，也跟着上前急道：“方大人！这些交琐事给他们解决就可以了！每次都是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很正常的。” “不行！你得说说他哪里不合规矩？学子不带东西吃怎么参加考试！考不好你负责吗！”方正一指着沈义大声道记者们携带的食物都是他让准备的，根本不可能有不合规的东西！号舍里的伙食一天两顿，饭菜是又差又少一般吃不了几口就没了，所以通常都是自备干粮。为了防止夹带，考生携带的例如烙饼一类的大块干粮还会被砍碎检查。自己准备的那些鸡蛋，肉干小零食他已经提前找人问询过，完全可以带进考场！小吏见他气势汹汹的样子不敢答话。外帘官显然是见识过方正一的，上前一把夺过沈义的篮子说道：“方大人，我来检查！检查完咱们赶紧走吧！” 说着打开了篮子的布盖，各种东西一下映入眼帘，里面花样之多让外帘官目瞪口呆！他捏出一样方块状的东西朝沈义问道：“这是什么？” 沈义咂咂嘴，似乎在回味着这东西的味道：“这叫方便面，面条炸的。” 这方便面还是方正一特地帮记者们准备的，找了十来个老妈子织面条，统一炸的，记者们还提前吃过一波，纷纷表示好评！ “这....这....这不合规！”外帘官显然没见识过方便面，仅此一条就不合格！方正一夺过面饼道：“怎么不合规了！你瞧..这面条根根清晰，可能有夹带吗！合格！” 外帘官仔细瞧了两眼，嘀咕了两声，知道自己拗不过他，无奈道：“行行行！算合格！” 随后低下头拿出一根肉干，闻了闻。方正一眉头一皱：“你馋啦！？” 外帘官顿时面色羞红，支支吾吾道：“不是...这怎么有股牛肉味呢.....” 方正一也假装闻了两下，认真道：“这是鸭肉干！” “鸭肉干?”外帘官一脸懵。 "对！鸭肉！难不成你吃过牛肉吗！你管他是什么肉呢！跟考试有关系吗！” “呃...好..好！” 外帘官不知所措，他监考两次了也没见过带这么花的啊！方正一凑到他身边指着篮子里的东西，如数家珍道："这是切糕！这是虾条！这是佐料！这叫沙琪玛.....” 围观的读书人都看傻了，低头瞧了一眼自己带的生米跟大饼，心里一阵悲哀... 外帘官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这他妈是来考试的么，这是来郊游的吧！随即又从篮子里捏出两块黑乎乎硬邦邦的东西，向沈义问道：“这又是什么？这不是吃的吧，与考试无关要丢掉！” 沈义捏着下巴，端详片刻：“是鲍鱼，干鲍鱼。” 周围人下巴掉了一片，皆是愣愣的盯着那两块干鲍鱼，心里各种情绪一阵翻腾。 “.........” 外帘官沉默片刻终于爆发了，忍不住咆哮道：“考试为什么要他妈带鲍鱼啊！！！你来考场到底有什么目的！！” 方正一忙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急什么，急什么...考场里面不是有厨役跟号军帮考生做饭嘛，人家想吃鲍鱼还不让吃么？似乎没有这个规定吧。” “没!有！”外帘官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硬着头皮接着检查，又从里面摸到一包像纸片一样，花花绿绿的东西，抓了一把举到沈义面前，怒道：“这个总不会是吃的了吧！” “大人，这叫风干蔬菜，一泡水就能变成新鲜蔬菜...学生准备让号军帮我煮面条时放一些，口感跟味道不至于太单调。”沈义老老实实道。外帘官：“⊙.⊙.........” 方正一得意一笑。脱水蔬菜是他让府里下人切成片，放在炉子上边烘边扇风制成的，跟后世那些脱水蔬菜相差并不太多，只是多费了些功夫。为了让记者们吃好，他这次确实十分用心！第349章三舅，轮到你了在方正一的陪同下，外帘官一一检验了所有记者的考篮。最终他苦涩一笑。今个算是小刀划屁股，开了眼了！没想到乡试能带这么多吃的东西，早知道自己当年参加考试就应该这么准备。那三天熬的呀....猪都比自己吃的好。真是时代变了..... 围观的学子也没好到哪去，心态备受打击，亲妈烙的大饼突然不香了！想想人家鲍鱼肉干的，感觉还没开考就输在了贡院门外，心里不由得一阵悲哀。见所有记者都检查完毕，方正一心满意足的跟着外帘官走进了贡院。贡院占地面积极大，能容纳一万两千名考生在此汇聚一堂。方正一顺着号舍向里走去。忍不住左右张望起来仔细打量着号舍，吃喝不必多谈，号舍的空间也是极为逼仄。整体占用面积大概只有一平方米多一点！三面是墙，加两块板子。上板白天用来写字，晚上拿下来插到下面的凹槽中与坐用的下板拼成一张“床”。说是床，但实则根本躺不下去，只能蜷曲斜靠在墙上睡觉，姿势别扭至极。床板下方可放置杂物而且为防止夹带，考生穿的衣服都是单层的衣物，晚上也没有被褥，不少人硬挺着精神考完，回家直接大病一场。在这样的地方考上三天，连考三场，一共九天六夜！真可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唯一能让人欣慰一些的就是这样的条件不论你是富家贵族，还是贫贱庶民在此都一视同仁。或许除了生和死，科举是唯一还算相对公平的事了。简单扫了几圈方正一便不再多看，快步来到了揽胜楼。揽胜楼乃是考官办公之所，考生未全部到位之前，考官皆在此等候。坐在主位的自然是张东相。一见方正一匆忙进来，脸上也没个好脸色，开门见山道：“方正一！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抡才大典岂容你儿戏！要是再迟到，休怪老夫无情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方正一露出谄媚的笑容，凑到老头身边低声道：“三舅啊！给我个面子，我在外面帮忙检查有没有考生夹带呢！” “陛下没跟你说，我今日来只是监考的吗？其余一概不用理！” 听他喊三舅，张东相严肃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低声怒道：“老夫不是你三舅，你害了李公还想要害老夫吗！” “瞧瞧你说话这难听！什么叫害！外面多少人想认我做爹我都不答应，叫你声三舅你就偷着乐吧！偷乐！”方正一恬不知耻道。无耻之尤！无耻之尤！张东相老脸憋的通红，赶忙转移话题：“今日除了监考，你还要负责阅卷！陛下虽然提前交代过你负责监考，但阅卷也是内帘官的职责！你可占了一个名额！” 说起阅卷，方正一立刻两眼发懵！让我扫地都行！阅卷绝对不可能！自己真阅卷那可就太害人了！后果简直不敢想象，那不就是毁人不倦吗！再加上交叉阅卷，自己漏不漏露馅不说，别人该怎么看自己？后世该怎么看自己！不拿科举当回事！把国家的抡才大典当儿戏！玩弄广大纯洁读书人的前途！到时候天下人都得想办法弄死自己！你让我把上帝钉十字架上都行，别特么让我去判卷啊！科举神圣不可侵犯！自己虽然是个学渣，那也得保护科举制度,这是信仰啊，爱慕拆腻子！方正一当即严肃道：“三舅别说了！我去伙房给考生做饭!” 声音之大，所有人都听见了。三舅！！！？在场考官无不倒吸一口凉气！眼神略带狂热，神色莫名的在张东相跟方正一之间来回穿梭！天哪.....惊天大秘密！朝堂秘闻，方正一背景深厚到吓死人啊！李公是他大舅，张公是他三舅，那郑公是不是他二舅啊！？再拓展一下，看陛下对他的态度...说他现在是陛下流落民间的私生子好像也不奇怪了.... 世界上竟然有这么乱的关系，我得回家得好好捋一捋...太乱了怎么能这么乱！总不能有人乱认亲戚吧！一时间考官们开启了疯狂吃瓜模式。张东相的心被一众考官的目光刺的千疮百孔，痛心怒吼道：“老夫真不是他三舅啊！！！” 真不是？干嘛要说“真”？你直接说不是不就行了？而且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心虚么？掩饰的这么明显，没必要！考官们心领神会，点点头不再注视二人。见没人再多想，张东相松了一口气，对着方正一无奈小声道：“以后有人的时候能不能别喊三舅，你叫老夫什么都行，算我谢你了方大人！” 张东相心中苦涩不已，按照这个王八羔子的脾性，改是不会改了，总要找机会蹭到他身上，跟块痰一样！现在也只能求他在有人的时候别乱叫。李公已经受害了，自己绝对不能沦陷！ ....... 有人的时候别喊？一群考官耳朵竖的跟天线一样，还在时刻关注着二人，听到这话顿时面露喜色。还真是三舅！这么快就确认了！考官们平日也就是在公房里办公，回家也就看看书，生活平淡的很！像今天这种既噎人又解渴的大瓜还是头一次吃到！而且知道的人还不多..着实有点兴奋！好在大家都是讲究人，没那么容易把心理表现在脸上，依然淡定的喝着茶。方正一叹气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我不想去阅卷只想监考。” 张东相当即皱眉道：“不行！国家抡才大典绝对开不起半点玩笑！” “内帘官的位子既然你占了那你就必须负起全部责任！这一点上，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十五岁就能中进士，老夫也不得不称赞你一声天才少年！只是让你阅乡试的卷子有何不可？难道这么多年你还能一点书都没读么？” 方正一手一摊，眉飞色舞道：“读了！阁楼春色、飞花艳想、品花宝鉴、红楼春梦...” 所有人都侧过头，不忍听这些淫秽书名，简直污了读书人的耳朵。张东相怒不可遏道：“够了！你必须完成内帘官所有工作，否则老夫必定参你一本！” 其余考官皆是摇摇头。这方正一...可真不让他三舅省心啊..... 第350章考场选美方正一耸了耸肩，不再搭话。他爱怎么说怎么说，自己绝对不会阅卷，大不了找个借口脱身。自己不干活他们总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吧！见方正一油盐不进的模样，张东相也大感无语，不再多言。等候了不知道多久，全部考生入场完毕。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内帘官封门，内外不再有所来往，若是有事相谈只能在内帘门处沟通。又过了一段时间考试正式开始。监考官们也开始在一排排号舍中巡视起来。考官除了帮助考生解决特殊情况外一般只负责监考，只要不出格，考生在号舍内做什么都是不加以干预的，所以在阅卷程序之前，考官的工作除了无聊还算清闲。方正一也在一排排号舍间踱着步子，不停观察着每一个考生以及卷面。考生写什么内容他不关注，他关注的是姓名。考试的卷面是有要求的，姓名籍贯之类自然包含在内。见到顺眼的考生，就先把名字记在心里，等走到无人处再掏出纸笔记录下来。没有当面记录是怕影响考生心态。帮六部选记者自然马虎不得，方正一也有自己的一套标准。长得漂亮！没错，长的漂亮就是方正一选记者的唯一标准。他上辈子既没做过记者，也没办过报纸。虽然亲手成立了半山报社，而且发报还算顺利，但是其中遇到的问题实在不少。他一般就当个甩手掌柜，都交给下面的人去想办法解决。他只负责给钱就行了！当然，只要银子到位，任何工作都谈不上困难，所以下边进展也颇为顺利。只不过没想到景帝误以为自己经验很丰富，竟然派他来选记者。那就只能根据那点可怜的生活经验反推了。报社里现有的记者也是一步步摸索走过来的，说到经验也谈不上有多丰富。能走到乡试进入贡院的学子自然都是文化功底深厚，没有痴捏呆傻的。智商绝对都是远超及格线的选手，寻常的记者工作学一学大概率不会存在什么问题。就算选出来一些心高气傲的书生也不怕，通常挨两年社会铁拳也就会做人了。那么唯一的问题就是外出采集新闻时可能会遇到困难。与形形色色的人交谈，语言沟通能力是最重要的，但是他没办法考核，大家都在考试总不能上去跟人聊天，那就只有看外表了！上辈子自媒体没起来之前，他没见过电视台上哪个记者是长的丑的，所以这也就是方正一选人时唯一的指标。长的漂亮的人与人交流时阻力总要比普通人小一些，甚至还能被人高看一眼。当初他在横江府卖惨时比别人要到的钱多多了！哪怕是别的乞丐明显比他惨！人这种东西说到底是感情动物，逻辑跟理性这种稀有属性占据的比重太低。别说是选记者，哪怕朝廷选官，颜值的影响也绝对不容忽视！朝堂上帅哥就为数不少，甚至不少老臣换上一身道袍直接就是仙风道骨的形象。钟馗就是因为长的丑才被德宗皇帝免其状元，结果愤而自杀，堪称颜控害死人的典范。道理就是这么朴实，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科举对别人来说是考试，对方正一来说是选美！如果被景帝知道他是这么选人的，估计会被乱棍打死吧..... 只看脸选人速度自然不慢，没多长时间方正一已经走过六排号舍。纸上记了十多个人名，皆是长相周正的贫寒子弟。虽然大家都穿着单衣，但是方正一只挑带补丁的。家境好的供养的起，人家未必愿意去六部做记者，大不了供三年再拼一次！考到五六十岁也算正常嘛，考上了那就是福泽子孙后代！穷人家就不一定了，家中少了一个劳力，而且笔墨纸砚书样样都不便宜，六年能把一家人榨个通透。如此再下去只能回去当个二流教书先生或是给人写写字之类的。当记者无疑是一个顶好的选项，虽不在仕途，但是已经是最接近权力的地方！能有机会认识无数达官贵人，人脉让普通官员望尘莫及，也算功成名就，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够破格入仕！虽然大家萍水相逢，但是方正一打算能帮一个算一个，反正都是顺手而为之。不断巡视间，不少学子被他的眼神盯的浑身发毛。只感觉这个考官不同寻常！竟然弯腰看人！那个笑容像极了妓院里的积年老嫖客。不过考试重要，只得埋头做题也不敢耽误时间多想。直到方正一溜达到洪字号号舍终于见到了熟人，是沈义。沈义此刻正在埋头做题，一副极认真的样子，方正一忍不住凑上去看了看。草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工整又漂亮。方正一忍不住点了点头。字不错！不过没自己写的大，还得练！沈义正忙活着，突然感觉阳光被遮盖，于是连忙抬起头来一见是方正一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微笑。方正一微微一笑，小声道：“好好考，不必紧张。”说罢继续向里走去。听他说话，沈义突然感觉安心了不少，深吸一口气接着埋头写字。刚走到沈义隔壁，方正一的步子突然停了下来，侧目一看笑了！卷面上赫然写着张昌，还有祖上三代的名字跟籍贯。这是户部尚书张时的儿子啊！当初在画舫辩诗会上这小子三番五次找自己挑刺！他爹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估摸着平时没少参自己但是都被陛下留中了。今天算是让我逮着了！呵呵！张昌正在奋笔疾书,心中兴奋不已！这考题对他说并不算难，甚至显得有些简单，自己早就滚瓜烂熟了！被父亲关了快小一年了，与外界断隔每日苦学不辍！就算自己差一点万一不中，父亲说过背后还能简单运作一番....如此中举简直就是有了十成十的把握！中举之后再等半年就能参加会试...只要能进三甲哪怕只是同进士出身，加上父亲影响力跟翰林院的关系，选中庶吉士也是大大有望！到时就是陛下身边近臣.... 一个无耻小人方正一靠着一张巧嘴都能忽悠陛下弄个三品官。等本公子发迹定要让方正一血债血偿！写着写着，张昌表情逐渐狰狞，嘴里还不自觉的发出咯咯笑声，听起来瘆人至极。突然感觉眼前光线暗了下来，张昌忍不住抬头，这一抬头顿时目眦欲裂！如遭雷击！就见方正一背对着太阳，面对他微笑着，满脸和煦。恶魔！是那个恶魔！操！考官为什么是方正一，为什么！！！张昌全身的汗毛瞬间都竖了起来，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开始在胳膊上浮现。看向方正一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颤巍巍道： “方...方..方大人好...” 第351章纯洁考场不容抹黑方正一还保持着满脸的灿烂。见他恐慌不已的样子，微笑道：“呀，张公子，好久不见啦。” 张昌心虚的低下了头，不敢与他直视，口中小声道：“是...是..” 态度虽然恭顺，但是他的后槽牙已经快咬的粉碎。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成为陛下近臣，高升之后第一个弄死你！！方正一低声嘱咐道：“哎呀，考试不必太紧张，放平心态。” “还是说...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放心！本官早就忘了你在画舫酒后宣淫的事啦！” 艹！他威胁我？血丝渐渐蔓延到张昌的眼球，低着头一动不敢动。生怕压不住火扑上去生撕了这个王八蛋！方正一还在碎碎念：“你这个人虽然讨厌，你爹也讨厌，但是这是国家的抡才大典不容儿戏，本官定会秉公职守。”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 淦！魔鬼？你配吗！你他妈就是个该死的小丑！本公子的清誉被你毁于一旦！方贼！！！奸贼！恶贼！狗贼！我不弄死你我誓不为人！张昌的胸膛起伏不定，桌下的拳头攥的紧紧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肉内。生怕自己一个不理智被方正一抓到马脚，逐出考场。等他说完，张昌才缓缓抬头，故作淡定道：“方大人秉公持正，学生佩服。” 说完，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笔装模作样的写了起来。方正一见状淡淡一笑，转身离开，心里却不断思考着。这张昌家里资源丰厚考上的几率很大，加上他爹背景深厚以后少不得是个麻烦。自己早已经将他得罪死了，连带着他爹也给得罪的不行。根本没有了转圜的余地。让他考上不是给自己埋雷么？这父子俩肯定得联合给自己上眼药，一个户部尚书就够受了！这样的人不给他踩到泥里不符合自己的行事风格。不过今天这样的场合实在不能做什么小动作。总不能给他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弄出考场，纯洁的考场不容自己抹黑！毕竟自己还是有底线的，这种事绝对不允许！仔细想了想，方正一觉得有些遗憾，叹了口气继续在号舍间逛了起来。 ......... 一盏茶的时间后... 张昌右手颤抖着将毛笔搁在了砚台上。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无耻的，下流的人来来回回在自己眼前经过。终于忍不住心中暴怒，怒吼一声：“方正一！！你他妈有完没完！！” 声音之大，引得南北数行号舍的考生纷纷停下了手中笔向声音传来处看去。由于号舍是坐北朝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