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 一瞬间,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卢卡斯身上。 “是卢卡斯先生吧,常听小夏提起你,坐,都坐吧!”钟夏的父亲招呼着几人坐下,自己却走到妻子旁边,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轻声道,“去给这些小客人们倒杯茶吧。” 转身的一瞬间, 卢卡斯看见女人眼角有泪滑落。 联盟那边,钟夏已经宣告死亡了。 没有尸体, 只有一处衣冠冢。 但人总抱着侥幸心理,没有尸体,是不是意味着孩子还有机会活着呢?是不是还在和搭档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呢?所以两人没有把那块象征着烈士的牌匾挂上,只留了钟夏当兵时那一块。 可卢卡斯的到来,相当于把这最后一丝妄想都亲手击碎。 短短几面,两人仿佛又老了几岁。 五杯热茶端上桌,卢卡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反倒是钟夏的母亲最先整理好心情,还泛着泪花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卢卡斯,用微微喑哑的声音安慰道:“没关系的……我们都知道了……能多告诉我一点他的事情吗?” 似是想到什么,她又连忙加了一句:“如果涉及到机密,不告诉我也可以的,我只是……” 她手指不自觉蜷曲,紧张的摩挲着手背,声音逐渐放弱:“只是想知道他平时过的好不好。” 有没有像通话时说的那样吃饱,有没有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睡个好觉,会不会多了些什么爱好,有没有遇到喜欢的人。 他们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他,却因为不想打扰到孩子的工作,每次通话都没能问出口,只能反复地叮嘱一句“注意安全,春节等你回家”。 卢卡斯很想告诉他们,钟夏就是个笨蛋,忙起来别说吃饭,就连鞋子跑丢了,踩了一脚碎玻璃都好像察觉不到痛,根本不懂得照顾自己。 不仅如此,钟夏还是个大木头,人家小姑娘约他,爱意都快溢出眼眸,他却因为那天要去帮助难民重建家园,一直放人家鸽子,到最后小姑娘结婚了,他甚至还去随了个份子。 为了帮学长报仇,把自己弄得一身都是伤,差点就回不来了。 可最终,这些卢卡斯都没有说。 卢卡斯说:“他过的很好,很多人很喜欢他,走的时候给他扔了一地的礼物,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我帮他搬东西时差点还把我腰闪了。” “他用的设备都是联盟最新款的,每次出任务除了累点不怎么受伤。” “他是部门里最积极的那个,部长经常夸他,一直说等自己退休了,就推荐他当部长。” “大家都很友好……” 卢卡斯的话真假参半,但在他塑造的故事里,没有白眼狼的教训,也没有高层的压榨,只有一个傻傻努力着,被大家喜爱的钟夏。 钟夏的父母依偎着,静静地听着属于自己孩子的故事,脸上不自觉浮现一抹笑容。 直到迎来那个众所皆知的结局。 “……他保护了我们,却将自己留在了星穹。” 卢卡斯伸出手,两枚徽章静静躺在他的掌心之中。 灯光下,徽章闪着微弱的光芒。 卢卡斯望着它们,轻声道: “我带你回家了,钟夏。” 钟夏的残魂保留在徽章里,他可以走鬼修的道路,可谁知道要多久,才能将他残破的灵魂修复如初,才能再次睁眼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呢? 这一刻,卢卡斯多么希望今天回到这里的不是自己,而是钟夏本人。 在卢卡斯将徽章放到钟夏母亲手里的那一刻,意外忽然发生了! 钟夏的母亲先是看见一抹刺目的光芒,她下意识闭上眼,却在感受到那双熟悉的手时猛地睁开,入目,是一张令她魂牵梦萦的脸。 半透明的身躯半跪在她面前,他伸出手,明明什么也摸不到,一句话也说不出,却仍然执着地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呼唤—— ‘妈妈,我回来了。’ 一滴、两滴、三滴……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女人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季山“唰”的一声站起来,眼里难掩激动。 卫桥却注意到卢卡斯逐渐苍白的脸,低声询问:“要帮忙吗?” 他能感觉出钟夏的灵魂远远不到能支撑他出现的程度,否则也不会一直沉睡,一定是有人做了什么。 卢卡斯摇摇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交付徽章的那一刻,他心底忽然多了个声音,告诉他只需要付出魔力,就能够让钟夏再次出现。 那声音十分古怪,但卢卡斯来不及想太多,几乎下意识就按照声音说的那样,通过与钟夏的连接渡去大量的魔力。 这些魔力传输过去损耗高的吓人,差不多十分魔力只能传去一分,所以想要支撑钟夏出现,耗费的魔力十分恐怖,如果卢卡斯不是大魔法师,恐怕早就被吸空了。 但看着钟夏和父母团聚,卢卡斯觉得这些魔力用的很值。 在场所有人里,只有原一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看到钟夏父母的那一刻,原一就再次联系了盲。 他言简意赅地传达了自己的意思 不然他怕晚上愧疚的睡不着觉。 盲的回答一如既往的轻松,他悠悠进了命运之河,找到了属于钟夏和他父母的命运之河。 而某个被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的初始神就这么倒霉的跟着进来了。 死神望着四周,感觉到了深深的无语:“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吗?” 明明祂是初始神里公认最老实,也是实力不咋样的那个。 可不知道为什么,盲偏偏就盯上了祂,不但强硬的霸占了祂位于死亡海的居所,甚至走哪里都要带着祂。 盲笑而不语。 或许其他初始神会被死神的假象蒙蔽,但他不会。 西幻侧初始神的神名,往往就是祂们权能的体现。 如果死神的权能真的只限于初始神之下的生灵,无法对同级别的初始神使用,那祂不可能成为初始神。 这些天他都快将西幻侧翻了个底朝天,不止是他,其他焦心信徒的初始神也在挖地三尺的寻找太阳神的踪迹,可偏偏太阳神就这么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要知道消失的可不止是太阳神,还有西幻侧的太阳。 那么大个太阳,究竟要藏在哪里,才能不透露半分光芒呢? 盲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他不着急,因为他有种预感,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一定会走向一个令他愉悦的未来。 现在,就让他再试探试探。 “虽然我是厄命之神。”盲引领着薄弱的河流缠绕上那两条命运之河,在它们每次都因为斥力分开时强行粘合,硬生生让它们汇聚出一个个小小的湖泊。 “但偶尔做些好事也会让人心情愉快呢。” 盲望着那些湖泊,虽然嘴上说着心情愉快,但谁都能从他的动作中看出几分无聊和困倦,可以想象,如果不是的命令,他这辈子都不会去做这种好事的。 被迫绑定的这么些天,死神已经深深的认识到对厄命之神的影响。 不涉及到时,厄命之神只是个普通的变态,乐忠于看生灵在困苦中挣扎,自以为找到了出路,却在转角后发现那光芒并非希望,而是悬崖的寒光,在绝望中跳崖自尽。 可一旦涉及到,厄命之神就变成了一个恐怖的变态。 他会因为某朵开得艳丽的花逗留,小心翼翼地摘下它,用最精纯的能力保护着这朵再普通不过的鲜花,然后满怀期望地献给。 一秒、两秒、三秒…… 满腔的热情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 盲忧愁地叹了口气,然后将精心呵护的花塞入嘴中:“吾主不喜欢啊……” 鲜红的汁液自嘴角溢出,似鲜血,又似哀鸣,全都随着残破的花瓣在咀嚼后被咽入喉中。 于是,他抬手,轻轻地拨弄—— “那就没必要存在了。” 一种花的河流何其薄弱,不过轻轻一拨弄,就让在这片陆地上繁衍了千百年的它消失了。 连死亡都算不上,轻飘飘的泯灭在盲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里。 而厄命之神看除了自己以外的生灵,没有比看那朵花好多少。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观看绝望更能让厄命之神高兴的事情吗?恐怕根本不存在吧。 死神想。 然而下一秒,刚刚还一脸无聊的盲忽然不受控制的往前走了一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激动起来。 “您、您能再说一次吗?” 这是死神第一次看到厄命之神如此卑微的模样,他就像个陷入恋爱的毛头小子,因为“爱人”一句话而失了分寸,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又怕自己太过冒犯让对方不高兴。 然而此刻的盲已经无暇顾及身后的死神,他满心满眼只有吾主刚刚的那句话——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犹如久旱逢甘霖,巨大的惊喜甚至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对吾主的期盼早就了这份幻象。 他感觉构成身体的河流在沸腾,在呼啸,理智在敲打疯狂的窗户,迷失与自我在手牵手的跳舞。 而这,仅仅因为祂的一句话。 然而那伟大的存在没有因为他的冒犯动怒,而是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是温柔的、欣慰的、肯定的语气。 盲不自觉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如果这是梦,就让我一辈子都别醒来吧。 好想,好想现在飞奔到吾主身边,不管是看着祂,还是跟在祂身后,亦或者只是成为祂脚下踩过的一块石砖,都一定会让他幸福地奔赴死亡吧。 蓬勃的爱意充满胸膛,即使心里知道这只是无望的爱,哪怕早已望见命运的河流尽头是疯狂的献祭,可正如吾主赐予的名字,盲目的愚痴仍然让他甘愿走在这条注定的道路上。 正如死神行走与死亡之海中,厄命之神也同样踽踽独行于自己的厄命中。 玻璃瓶里的金鱼并非不知道自己被困在原地,只是更加清楚的意识到,跃出玻璃瓶的自己,会失去赖以生存的水流。 究竟是在窒息中寻求一瞬间的清醒,还是在愉悦中保持愚痴的盲目,命运已经给予了答案。 ………… 一行人在钟夏家里呆了一个下午,倒不是有意打扰,而是卢卡斯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为了能让钟夏和家人团聚的更久一点,直到魔力耗尽前都没有吭一声。 如果不是一直观察他的卫桥眼疾手快捞了一把,恐怕卢卡斯就要直挺挺砸在茶几上了。 也亏得卢卡斯有这么强的毅力,不但输出着魔力,还要努力装出一副“我还能坚持”的假象,连卫桥都没能发现他其实已经顶不住了。 好在卢卡斯的倔强归倔强,但还是心里有数,这样搞一次虽然昏过去有些吓人,但并没有伤到根本,只是在钟夏房间睡了一觉就醒了过来,不过耗费的魔力可能要过几天才能重新蕴养回来,而这几天钟夏也没办法再出来了。 卢卡斯这一倒不但把卫桥几人吓得够呛,也把钟夏父母吓了一跳,了解完前因后果后,他们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让卢卡斯这么做,直言哪怕一辈子看不到钟夏也不想卢卡斯再伤害自己。 “如果小夏知道,一定会很难过的。”钟夏的妈妈坐在床边,温柔而坚定道,“别怪阿姨狠心,如果你再这样伤害自己,我们以后都不让你进门了。” “能再看一眼小夏我们已经很满足了,他去当兵时,我和他爸虽然担心,却从来没有反对,因为我们知道,这是他的理想。” 卢卡斯张了张嘴,还想挣扎一下,却被钟夏母亲阻止了。 “听我说,卢卡斯先生。”钟夏的母亲为他轻轻压了下被角,“你不仅是他的老师,你也是你父母的孩子。” “我怎么忍心,因为我的孩子,让另一对父母伤心呢?” 钟夏母亲释然一笑,她说:“我知道你之前说的很多都在哄阿姨,出任务哪里有不辛苦的,尤其是小夏那个倔性子。阿姨也知道你很厉害,就像新闻里说的那些外文明人一样,但不管你力大无穷,还是会移山填海,在做父母的眼里,你还是那个蹒跚学步的孩子。” “能知道他好好的,我们就放心了。” 钟夏的母亲站起来,和丈夫一起深深对着卢卡斯鞠了一躬。 “以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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