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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 “你为什么没有死?” 因为天生面缺而厌恶自己的父母、因为出生低微瞧不起自己的同门师兄弟、因为自己前去求救而脸色大变的朋友…… 无数张熟悉的脸自脑海中浮现,卫桥轻吐一口浊气,在满天的谩骂声中,垂眸擦起手中的长剑。 如果他还是那个刚离开玄幻侧的卫桥,或许还会因为这些声音而苦恼。 但他清晰的记得那双手是如何穿透胸膛取出邪物,记得钟夏一句句的嘱托,记得那“客人”咀嚼时发出的异响。 比起它们,这些昔日的声音…… 卫桥抬眸,沉声道:“不过尔尔!”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在心底祈求着他人垂爱的卫桥,他知道,他是能有朋友,有能交托性命的朋友,能有疑点重重依然选择相信的朋友,能有同生共死互相惦念的朋友。 华光闪过。 一人,一剑。 劈开所有质疑的声音。 ………… 奥古斯低头看了眼双手——稚嫩、白皙、又瘦小的双手。 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熟练地唤来仆人,叫他为自己拿一面镜子,当看到镜子中儿时的自己,他就知道自己并非处于现实。 环顾自周,奥古斯确定了此时的时间:奥修被绑架后的第十五天。 奥古斯清楚的知道,正是因为这次绑架,让他和奥修走向了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他心中默念三个数,一道沉稳的声音自四面八方响起。 “少主,找到奥修少爷了,但没有看见殿下,是否要先救走奥修少爷?” 这是帝国的一件秘密。 在王后病逝,国王悲痛欲绝的第三天,外出王城的大皇子和奥修意外撞上一条裂缝,双双不知所踪,疑似被地狱种族抓走。 因为这次出行是奥修邀请的大皇子,袭击两人都还是地域种族,涉及到的事情实在敏感,所以血族调动所有的力量,只为救回两人。 那时的奥古斯曾问过族长父亲一个问题:“如果只能救回一个人,那我该选谁?” 族长沉默片刻,第一次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蹲下身,凝望着奥古斯的双眸,反问道:“你会选谁?” “奥修是我的弟弟。”奥古斯回答。 族长嘴唇动了动,垂眸掩饰自己一闪而过的失望,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奥古斯的肩膀。 他想:终究还是太小了吗…… 在他起身将要离开时,才听见奥古斯姗姗来迟的答案—— “所以我会救殿下。” 他猛地回头,奥古斯抱着奥修亲手为他编织的生日礼物——一只丑陋的兔子。 奥古斯抬头,伸手将兔子递了过去。 他说:“但我未来不会只是奥古斯。” 奥古斯清醒的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就像他清醒的知道如果救走奥修,那么发现人不见的地狱种族只会加重对大皇子的看守,那么救人就更加不可能。 所以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奥修看到来救自己的人时,还来不及欣喜,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传来陌生的回答—— “不,先救殿下。” 奥修愣住了,手下也愣住了。 “可、可是……”手下看着奥修,犹豫道,“少爷再不治疗可能……” 会死。 奥古斯看着桌上父亲送来的各种只有族长能知道的资料,无聊地翻了翻,想了想,和当初一样回答:“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联系就此切断。 周围的环境忽然闪了几下,像信号不好的电视,奥古斯出现在关押奥修的地牢中。 奥古斯确信自己没有这段记忆,那么就只可能是…… 他低头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奥修。 奥修稚嫩的脸上没有害怕,只有麻木。 “我一直相信你会来救我。” 奥修讥讽地扯了扯嘴角,展开双手,向他展示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他问:“如果我死在这里,你会伤心吗?” 不等奥古斯回答,奥修就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你不会。你只会在我的葬礼上,体贴而有礼的招待每一个吊唁的宾客。” “像母亲去世时那样。” 奥修猛地坐起来,身形一瞬间拉长,瞬间从幼年期变回了奥古斯熟悉的模样。 他一只眼只剩漆黑的空洞,一只眼却直勾勾地盯着奥古斯,有光芒像丝带自脚尖缠绕他的全身,甚至还有不少光芒不知何时缠绕住奥古斯的脚踝。 信仰侧的力量灼烧着奥古斯的皮肤,剧烈的疼痛除了让奥古斯脸色白上许多,连表情都没有变过一分。 只是隔着衣服的缠绕都如此疼痛,那就可以想象现在被光芒包裹的奥修究竟在承受着怎么样的折磨。 奥修朝着奥古斯伸出手。 奥古斯能确定奥修已经死亡,既然都死了,那现在的奥修最多就是幻境,他并不畏惧,毫不犹豫地伸出手。 在两人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奥修忽然收回了手,他先拉起嘴角,随后放声大笑起来。 “不会吧——” 奥修像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不会以为,我还会向你求救吧?” “我亲爱的—— 哥、哥。” 他在最后两个字格外的重音,明明语气亲昵,却无端叫人听出满满的恶意。 “我是愚蠢的。” 奥修猛地靠近奥古斯。 “也是无知的。” 他们靠的极近,但奥古斯却听不见奥修的呼吸声。 “但在那一刻,我忽然就明白了。” 奥修张开的翅膀抱住了奥古斯,接着死死黏着自己的光芒把奥古斯困在怀里。 他们本就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拥有一样的眼睛,流淌同样的血脉,就连身高也大差不差。 奥修右眼的肌肉疯狂生长,每生长多一分,他的身躯就越透明一分。 直到右眼凝聚成实体,奥修的身体几乎快要看不见了。 奥修的一生经历过两次绝望。 一次是在地牢里听见哥哥下的命令。 一次是在反叛后,得到奥古斯的特赦。 不救他,是因为不爱他。 放过他,是因为不在乎他。 奥修宁愿死在反叛那一天,死在奥古斯手里,这样起码证明奥古斯有那么一丁点的爱他,而不是像那天那样,他发动的反叛不到一天就被镇压,身边所有的好友都是哥哥埋藏的钉子,让他成为真正的笑话。 当附着了信仰侧力量的刀刃一次次刺穿身体,他又看见近在咫尺的奥古斯。 他应该向他求救,他也在等他求救。 可他累了。 他不再祈求爱,亦厌倦了这个世界。 于是至死,也未发出过一声呼唤。 但死亡并非终结,他听见无数个声音,向他展现过他曾经渴望的生活——慈爱的母亲、关爱的父亲,亲密的哥哥…… 声音让他投入他们的怀抱,他将逃脱死亡的惩罚,迎来自己的新生。 对此,奥修只是冷笑一声: “滚!” 他不会再向任何人祈求。 包括神明。 死吧!那就死吧!他已无所畏惧,母亲还在等着他。 这一次,他要亲自走到母亲面前,对她说:“我不爱您了。” 那时,她一定会很欣慰,他终于长成她希望的模样。 对于奥古斯的软禁和卫桥的到来,奥修并非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大多数时候只是他不愿意去那么想。 可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好害怕的事情了。 奥修弯了弯唇角,伸手刺入自己右眼的眼眶,无视剧烈的疼痛,硬生生将那凝结的眼睛挖了出来! “哥哥,这是我最后的帮助——” “祝你,生不如死。” “长命百岁!” 他将这只眼睛强行塞入奥古斯的嘴中,在大笑声中灰飞烟灭。 所有爱恨,都化为最恶毒的祝福。 ………… 面对原一,天使除了感觉到他的不协调,还清晰的听到脑中融合进吾神的集体意识发出同样的声音—— 吃了祂。 将祂包裹进光明,成为养料,成为新的“天使”。 无数个声音淹没了它本来的思绪,就像科其被集体意识覆盖,对原一说出了“找到你”那句话,此刻的天使也被集体意识中欲/望的那一面压制了全部的理智,在明知道劣势的情况下,仍然朝着原一伸出了手。 原一听见了无数个声音在耳畔响起,它们千变万化,包罗万千,但和乐园的声音不同的是,它们就像有无数个复制人用同样的嗓音说着一样的话,当极致的集体意识形成时,个体便不存在了。 ‘是新的伙伴吗?’ 金色的光缠绕住原一的手腕,柔和的像情人的手。 ‘是新生的你,’ 明亮的光辉照亮了面具,像母亲抚摸孩子的脸颊。 ‘要加入我们吗?’ 无数双金色的手朝着原一伸出,原一“啧”了一声,如果此刻他有眼睛,一定狠狠地咪了起来,以配合此刻幽幽的声音:“请允许我重新介绍我自己,虽然我经常称自己是邪神,但我也是有名字的。” 那个他没提起来,甚至经常忘记,但当眷属都成为现实,便非同寻常起来的别名。 “——虚妄与真实之主。” 话音刚落,那满天的金手便像面被打破的镜子,猝然碎了一地! 所有虚妄,他皆为其主。 在他面前玩幻境,那不是——找死吗?! 无数双眼睛自黑袍下睁开,密密麻麻宛若天上的繁星。 至于束缚手脚的光怎么办? 当然是…… 吃!掉! 偷偷跑到手背上的嘴巴终于不用再藏着,对着早就发现能吃但还要忍着不发出声音的美味狠狠咬了下去。 “嘶——” 原一倒吸一口凉气。 他终于知道天使身上那股熟悉又刺激的味道到底是什么了。 原一脱口而出:“藤椒味的鸡肉干!” 他看了眼张开骨翅的天使,迅速改口:“错了,是藤椒味的鸟肉干。” 带着翅膀的人,可不就是—— 鸟/人。 眼看吾神引以为傲的力量竟然被原一轻而易举地吃掉,这比天使自己被吃掉还要更难受,它无法接受有人竟然这般不尊敬吾神! 既然同化无法影响到原一,那就物理消灭好了! 天使猛地煽动骨翅,飞速朝着原一靠近。 “轰!” 张牙舞爪地命运之河直接将天使扇飞了出去,天使狠狠砸在地上,发出剧烈地响声。 天使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啼,再次冲向原一! 这次甚至不需要原一出手,因为他感觉到有个奇怪的眷属正在靠近。 “砰!” 黑与白撞在一起,然后瞬间分离。 原一这才看清这个“新眷属”,惊讶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奥古斯?” 奥古斯张开翅膀漂浮在半空,闻言回头看了眼原一,此刻的他无比狼狈,整个人方法被分割成了两半,一半是正常的,一半却因为奥修强行喂下带着污染的眼球而迅速异化着,如果不是这里信仰侧力量浓郁,恐怕他甚至无法保持清醒,在昏迷中完全转换为眷属。 看到原一的那一刻,奥古斯就明白这个新文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构造,也再次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幸运,遇到的竟然就是新文明拥有唯一也是绝对话语权的主。 这份荣幸让他被污染的那部分疯狂,恨不得现在匍匐在他脚边,接受全部的洗礼。 但理智却告诉他,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那奥古斯也将不复存在。 奥古斯没有犹豫,直直向着天使冲了过去。 浓郁的信仰侧力量打在右侧,炸开一朵朵血花,染红了他半边身子。 那因绕脑中的低语终于消失,奥古斯找到一条可行的道路。 “我想请求您的恩典。” 奥古斯的声音让奇怪系统为什么没有通知的原一抬起了头。 不得不说现在的奥古斯极具欺骗性,他半边身子血肉几乎被消融干净,无数肉芽交织成新的血肉,却仍能从带笑的半边脸看出他多年的涵养与优雅。 他用魔法稍稍阻挡了天使的进攻,凭借血族强悍的身体素质,才让他有空与原一对话。 “什么?”原一问。 “请您原谅大胆的我,允许我在您需要之前,得以保持一半的清醒。” 奥古斯在赌,赌一个眷属对原一来说并不重要。 虽然一个血族对原一也并不算什么,但既然两者都不重要,那这个答不答应对原一自然也可有可无。 原一考虑了一下,他在奥古斯出现后感应了一下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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