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星主这个离的最近的尚且有能力逃跑,那更远一点的罗恩克肯定也死不了,所以他直接凭感觉砍了下去,果然找到了隐藏起来的罗恩克。 封印让卫桥的境界直接掉了一个大段,更别提身体上的各种损伤,刚刚那一招已经是透支了身体,无法再来一次,但即使如此,在卫桥猛烈的攻势下,罗恩克依然无比狼狈。 他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扔各种东西,只为了阻挡卫桥下一次挥下的长剑。 黑色的花纹宛若死亡的礼歌,在卫桥动手时不断的跃动着,他感受着体内的封印越来越脆弱,终于在封印裂开一条缝之前抢到了那张识别卡。 “接着!” 卫桥将识别卡直接甩给了蓄势待发的伊小小。 伊小小拿到识别卡没有任何犹豫,带着雷诺冲向了剩下那架飞船。 罗恩克被卫桥牵制着,红云大部分星盗也让李圆圆的符箓搞得应接不暇,伊小小和雷诺足以解决剩下的人,他们很快就顺利登上了飞船,并且启动了它。 飞船启动的轰鸣声让红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个小头目连忙大喊道:“攻击飞船!不能让他们跑了!” 抓星主已经没有希望了,那就必须要留下这几个联盟的家伙!不然出来一趟什么也没捞到,老大不会放过他们的! 小头目想拿枪带头攻击飞船,却被眼尖的李圆圆趁机贴了一张引雷符,这种符伤害不了穿着防护服的他们,但却能让他们失神片刻,身体酥麻好一阵子。 虽然答应了伊小小,但李圆圆为了保证他们能百分之百的离开,根本没回头看飞船一眼,所以被人拎住后衣领时还有些懵,她脸上带着错愕,来不及说一句话就被卫桥甩向了敞开着大门的飞船。 飞船按照约定在空中停留了三十秒,李圆圆上来时时间恰好还剩五秒。 等站在门口的雷诺成功接应到李圆圆,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停留了。 飞船启动的那一刻,李圆圆死死扒在船舱门口,哪怕知道他听不见,也依然忍不住大喊:“卫桥!” 漂浮在半空的卫桥发带不知何时松开,一头如瀑青丝倾泻而落,在半空中飘扬纠缠,就如同占据了他半边身子的黑纹。 他整张脸割裂的严重,脸上的伤疤被黑纹吞没,就连一向沉稳冷静的黑眸也被黑纹吞没,失去了眼白的眼眶空洞的像个黑窟窿,里面充斥着疯狂,像有无数个声音在尖叫;而越是如此,就越显得他剩下半边正常的脸平静的可怕。 他的灵魂仿佛被撕扯成了两半。 一半在哭嚎,一半却平静的如他的剑。 不甘心的罗恩克狰狞着咆哮,让红云将集火的目标锁定为卫桥一人。 异变就发生在一瞬间。 空中浮现一条血色的河流,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臂从中探出,修长的骨节完美无瑕,指尖都好像泛着神奇的魔力,就是这样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手,却轻而易举地刺进卫桥的胸膛。 他身后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板,此刻天地之间仿佛只剩那只手。 封印连一声嗡鸣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取出了封印着的东西—— 一根漆黑的鸦羽。 羽毛在修长的手指间熠熠生辉,哪怕被封印了这么久,也依然不损它华美的毛发。 那在玄幻侧引起一城人相互厮杀的邪祟物,就这样被另一个怪物轻而易举的拿走了。 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手拿完了羽毛就如同出现那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卫桥从半空中坠落。 李圆圆对星穹最后的印象却停留在另一个人身上。 天色忽然暗沉了许多,海藻般长发如弯弯曲曲的小蛇,夸张滑稽的小丑服配上猩红唇色,紧密的缝合线在红月的照耀下更添几分诡异,月光下的小丑仰起头,他接住了卫桥,同时,也对着离开的飞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被撕裂又被缝合的唇角,成为了李圆圆今后如影随形的梦魇,它总会准时的出现在梦中,说着同一句话,邀请她前往永恒的乐园。 很久之后,她亲笔写下了一份文件。 第19章 ‘如河流叫我遇见了您’ 飞船上, 身心俱疲的李圆圆沉默地走到控制室,雷诺跟在她身后欲言又止。 他很想说事情或许没有这么糟糕,但对阿斯托克的惊鸿一瞥却让他无法自欺欺人, 只是一眼,直觉就告诉他那个小丑装扮的男人肯定是和那群怪物一伙的。 哪怕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在看到这一幕时, 雷诺还是被深深的无力席卷全身, 他目露悲戚, 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李圆圆。 红云的飞船不算小,但几人都默契的聚集在控制室, 昏迷的卢卡斯也被他们妥善安放在一条长椅上,他们无法承受再失去一个队友的可能, 只有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他们才能安心。 伊小小检查过卢卡斯的身体,发现他身上并没有外伤,甚至连身体里的魔力流转都十分稳定, 如果不是始终昏迷不醒, 甚至比他们这些经历逃亡的人还要健康。 因为还没脱离星穹的范围, 所以伊小小不敢将飞船调成自动驾驶,也因为如此,全神贯注开飞船的他才会第一时间发现那条横跨整个星穹天空的黑色河流。 滚滚的河流自远方奔腾而来,卷起的水花宛若千丈高,翻涌的浪花中若隐若现着无数诡异的身影,阴影中的怪物探出布满吸盘的触手卷起飘荡到身边的陨石,轻而易举的将其捏碎。 “嘻嘻嘻——” 无法传声的真空中充斥着混乱的嬉笑声,疯狂是孕育它们的温床, 它们可以无缘无故的发出大笑,也可以不用任何理由的放声大哭, 但不管什么时候,哪怕是徜徉在宇宙中,它们也不忘对祂的赞颂。 它们齐声歌唱,让赞颂充斥整片星河。 ‘我如腐烂的落叶’ ‘本不值得您注意’ ‘可无常的命运啊’ ‘如河流叫我遇见了您’ ‘再近一点吧’ ‘再靠近一点吧’ ‘我所有的悲喜’ ‘都将献还您’ 没有人听得懂眷属的吟唱,但疯狂是能传染的疾病,爱意如同咳嗽无法隐藏,那些不幸被卷入河流的飞船全部停在原地,如果你耐心观察,就会发现用不了多久飞船的某个角落就会被粗暴的拆开,一个不成人形的怪物从缺口处跌跌撞撞的奔向河流,成为奔赴这场盛宴中的一员。 对祂的渴望叫它们疯狂,哪怕所有眷属都知道河流的尽头将是死亡,也没有任何一个眷属会拒绝这次与祂相见的机会。 同样,任何阻止与祂相见的东西也将覆灭在眷属的怒火下。 世界上总有些人会让贪婪战胜了理智,试图从黑河中捕捉一只“新奇玩样”卖出高价。 于是他们被黑河生生碾了过去。 是的,碾。 明明是柔软的河水,却在倾倒于舰队上时呈现万钧之重,庞大的舰队宛若放入液压机的棉花,连一声蠢话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碾成了废铁,然后被好奇的眷属抓了回来,试探着咬了一口。 足以抵挡星球爆炸的飞舰就这样被怪物轻易咬碎,粗略的咀嚼后吞入腹中,飞舞的触手似乎在说味道还不错。 伊小小不知道自己该说幸运还是不幸,他将见到的一切都记录了下来,这会成为宝贵的资料,但这条黑河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诡异,它散发着奇异的能量,形成了强烈的引力圈,哪怕他拼了命的控制飞船向外奔逃,却依然只能眼睁睁看着飞船离黑河越来越近。 “不行,这样下去根本回不去联盟,我们必须马上开启跃迁,否则一定会被吸进那条黑河的!” 控制室内,因为偏离航线而疯狂闪烁的红灯让伊小小怒目圆睁,他双手飞快操作飞船,雷诺也在一旁帮忙,李圆圆则去用工具固定卢卡斯,以防止对方在跃迁过程中因为颠簸而受伤。 “最近的跃迁点是魔法侧,来不及了,你们快找个固定点!” 伊小小几乎来不及让雷诺等人做准备,话还没说完就摁下了跃迁键,剧烈的震动让他瞬间被甩了出去,如果不是雷诺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现在恐怕他已经撞墙昏过去了。 时间紧迫,雷诺只在腰间绑了根绳子,为了固定一只手死死扒着操作台,另一只手还要抓着伊小小,强烈的拉扯让他觉得身体仿佛被撕成了两半,抓着操作台的手指甚至已经折断,露出森森白骨,疼痛让他额头青筋暴起,饶是如此他也没松开抓住伊小小的手。 相比起他们,李圆圆将自己和卢卡斯绑的很牢固,但跃迁的颠簸仍然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跃迁需要十秒,可他们不知道那群怪物会不会给他们十秒。 几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十、九、八…… 有眷属看见了这个小飞船,歪着头想抓过来仔细瞧瞧。 七、六、五…… 黑色的河水在飞船头顶浮现,马上就要倾泻而下。 三、二、一…… 就差一秒!就差一秒!! 伊小小死死咬着嘴唇,他是真的不甘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鲸鸣为他们争取到了这一秒钟。 “嗡——” 庞大的鲸鱼自黑河中一跃而出,遮天蔽日的身躯比黑河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因此不是它跟着河流,而是河流跟着它。 它换了个方向,让黑河与飞船插肩而过。 并非有意搭救,只是恰逢它无聊的翻身,才从这压迫下捡回一条命。 这是一只极美的鲸鱼。 它背部呈蔚蓝色,肚皮雪白雪白的,摇曳的尾鳍在星河中摆动,恍若搅动星河的魔法棒,周身带着细碎的光点,这些光点形成层薄薄的纱笼在它身上,如梦似幻,如影随形。 如黑珍珠般纯粹清澈的眼睛占据了整个观景窗,它好奇地打量着飞船中渺小的人类,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消失也不生气,只是疑惑地嗡鸣了一声,随后转身加快了速度,朝着星穹继续前进。 ………… “哗啦——哗——哗哗——” 红河凭空出现在半空,漆黑的鸦羽从半空中落下,落进一只洁白的手掌中。 系统中,属于盲的那张图鉴再次发生变化。 那个曾亲手斩下神明头颅的狂信徒,如今彻底抛却曾经的身份,化作祂忠实的殉道者。 没有了教堂,亦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属于盲的图鉴上只剩红与黑两种颜色。 穿着黑袍的男人瘦长如鬼魅,如血鲜红的长发垂落至脚腕散落一地,落地的长发完美融入背景的黑色,乍一看宛若蜿蜒不息的河道,他微微仰起头,光线汇聚在他上半身,让人能清晰的看到如水般不断流动的暗红色线条是如何描绘出他脸部轮廓,可偏偏脸上的五官又模糊不清,好似千变万化,这种既模糊又清晰的矛盾大大增强了他的非人感。 他抛却了属于命运的一切,真正成为了自己。 最先感受到盲变化的是弥忒狄托,冥冥之中若有若无的联系被无情的斩断,从此再也感受不到分毫。 直到此刻,弥忒狄托才真正将盲当做一个独立的人。 祂收敛失态的错愕,重新变回了面无表情,但仔细看去,却能发现祂璀璨金眸底复杂的神情。 另一边,盲打量着手中的鸦羽,他有些嫌弃地啧了一声,不用看他都能猜到某个讨厌的家伙此刻肯定在吾主身边大献殷勤,心底的嫉妒叫他发疯,却还是压下心中的不忿,抬手将这根将鸦羽插入右耳的发丝中。 轻飘飘的鸦羽仿佛与他融为一体,任由半空的风如何狂猎都固定在那个位置纹丝未动。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的弥忒狄托,红色的河流从背后飞速窜出,似一只只利箭迅速锁定了弥忒狄托。 盲模糊的唇角勾起一道明显的弧度。 此刻,攻守交换! 盲伸手虚虚一握。 铺天盖地的红河让弥忒狄托无处可逃。 “咔!” 弥忒狄托背后的琉璃眼徒然崩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缝,清脆的声音像一道开关,裂缝迅速扩大,布满裂痕的琉璃眼不再神圣,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凝视众生,它的眼里盛满了悲伤。 祂输了。 弥忒狄托低估了污染源对自己的影响,祂以为只要将盲分割就可以万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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