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孟士培不愿多看她一眼,转身离开,神态中是孟晚霁从未见过的失望。 孟晚霁惊醒了过来,一头冷汗。 夜色正浓,满室除了空洞洞的黑暗,什么都没有。孟晚霁坐起身子,一动不动了好久,从床头柜里摸索出一包烟,咬了一根,下床坐到书桌旁,拉开抽屉,取出了里面的打火机。 拇指轻抬,一簇明亮温暖的火光照亮了黑夜。就像那一晚盛槿书指尖的星火。 孟晚霁屈腿抱着,怔怔地看着这簇光,没有点烟,也没有熄灭。 她发现,她低估了盛槿书对她的吸引力。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明白了什么叫界限感,什么叫分别心,什么东西是属于你的,什么东西,是你注定无法拥有、不该觊觎的。这么多年,包括当年,她都看得很明白,也践行得很好。 可盛槿书又让她生出妄想心。 眉目沉郁,孟晚霁低头给烟接上火。 就这一支烟的时间。她吐出一口气,任由白雾吞没她的面容。 * 第二日早上六点钟,孟晚霁照旧准时起床。没有在意作息混乱的不适,她换了一身运动服准备洗漱过后去晨跑。 她料想今天还在假日里,盛槿书不可能这么早起床的。可意外的,她刚带上房门,走两步,盛槿书的房门“咔哒”一声也开了。 “孟老师早呀。”盛槿书撩着凌乱的长卷发,笑得明媚。 孟晚霁眉头蹙了蹙,甚至生出了些她在守株待兔的错觉。 “早。”她淡淡地应了一声,继续往卫生间走。 “早起晨跑?”盛槿书跟在她身后。 “嗯。” “那昨晚睡得好吗?” 孟晚霁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拿牙刷和牙膏的手顿了一下。 镜子里,盛槿书似乎已经全然不在意昨晚阳台的小插曲,伸了个懒腰。 孟晚霁垂眸:“还好。” 盛槿书走到了她身旁,自然地也伸手拿走自己的牙刷和牙膏,似乎要与她一同刷牙:“ 那就好。半夜外面好像有醉汉,吵闹了一阵。” 过分亲近的距离,过分亲密的场景,孟晚霁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起来。她捏了捏手中的牙刷柄,把牙刷和牙膏放回牙杯中,转身把位置让了出来:“你先用吧。” 盛槿书侧身留她:“可以一起呀?我吐马桶里就好了。” “不用。”孟晚霁往卫生间外走,头也不回:“我不急。“ 盛槿书有点困惑又有点好笑。她勾了勾唇,把牙刷放进嘴里咬了一下,一副毫无察觉的模样,问:“那一会儿洗漱完了,我和你一起去晨跑吧?” 孟晚霁脚步顿了顿,还没回答,盛槿书补充:“我不太熟悉路线,想了解一下。” 孟晚霁找不到理由拒绝。 六点十五分,两人穿好了运动鞋出发。 孟晚霁神色淡淡地表示:“我跑步的时候不喜欢说话。” 盛槿书挑了挑眉,善解人意地说:“没关系,我也不喜欢,影响气息节奏。” 孟晚霁没再说话,一语不发地戴上了蓝牙耳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盛槿书也识趣,一路上并不不和她搭话,只是不远不近地跟在她的身后。 跑了一小段距离,孟晚霁不放心地把耳机里的音乐停了,降噪关了,根据脚步声了解她的动向。 假期清晨的校园静悄悄的,整条大道上,除了她们,再无旁人。 盛槿书的脚步声,在这份安静中显得格外分明。 一下一下,轻盈而富有节奏感,听得孟晚霁神思不属。 为什么在她下定了决心要保持好距离时又凑上来。 她心烦意乱。 不知道跑了多久,孟晚霁忽然反应到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了。她以为盛槿书是累了停下来休息几秒,可放慢脚步仔细听,除了虫鸣鸟叫,始终没有其他声音了。她不安地停下了。 回过头,盛槿书已经在百米开外了。 她捂着小腿,正坐在一处花坛上,身形似有痛苦。 孟晚霁心一惊,连忙扯掉了一只耳机快步往回走。“你怎么了?”她拧着眉问。 盛槿书仰头望着她,吸着气说:“突然抽筋了。” 表情很难受。 孟晚霁眉头不自觉地跟着发紧。“你揉一揉。” “揉了,还是疼,硬邦邦的。”盛槿书说得可怜。 孟晚霁往她光洁的小腿看去,上面果然是硬结的一块,不揉开的话,之后肯定会乌青。她喉咙动了动,蹲下身子,说:“你把腿抬起来,我帮你揉。” 盛槿书眼眸大亮,立刻抬腿应好。 孟晚霁低垂着眸,心无旁骛地把手覆在盛槿书的腿肚子上,轻重有度地推揉。 盛槿书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她看着孟晚霁头顶小小的发旋,看着她鸦羽般的睫毛在她的眼下不住轻颤,看着她露在空气中的耳朵,一点点地变红,忽然觉得,孟晚霁真的很可爱。 她靠近了她不戴耳机的那一只耳朵,轻缓说:“孟老师,你的手艺好好噢。”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激起隐秘的战栗。孟晚霁猛抬头看盛槿书,眼眸有点沉。 她是故意的吗? 盛槿书退开了点身子,大大方方地与她对视,笑盈盈的:“我感觉好多了。” 孟晚霁分辨不清,抿紧了唇,没接话。又揉了两下,她松开她的小腿,站起身,说:“好了,回去吧。” 盛槿书自然地拉她手,邀请:“都出来了,走吧,我请你吃早餐。” 手心干燥柔软,指节纤长有力。孟晚霁像被什么烫到了一样,生硬地抽走手,拒绝:“不用。” “和我客气?” “不是。”孟晚霁转过身不看她,“我要回趟家,在家里吃。” “这样啊。”盛槿书叹息一声,蜷起自己被甩开的手,搭在小腿上,眼底玩味更甚了。 第9章 说要回家,不完全是孟晚霁推辞盛槿书的借口。九点钟,她从吃早餐的咖啡厅离开,打了车在不着早午饭点的时间回到孟家的庄园别墅。 孟家庄园别墅位于市区近郊,一家人长居在此,孟晚霁自有记忆起就是在这里生活的,但成年后,除却年节假日,她很少回来。 门前保安亭值班的保安远远地看到她,就开启了大门,和她打了招呼,让她进去了。 大门内天地广阔,现代园林式布局别致大气,清新自然,任谁第一次见都会心旷神怡,孟晚霁的神经却自跨入的一瞬间紧绷了起来。 她顺着林荫道,缓步走向主宅。 主宅大门是敞开着的,隔着一段距离,孟晚霁隐约能看见大厅里李元淑正和一个中年女人坐在茶几前说笑。 女人是她两个表哥的母亲,她舅妈。 孟晚霁敛了敛眸,若无其事地踏入。 说笑声顷刻间停了下来,女人和李元淑都望了过来。 孟晚霁不卑不亢,礼貌地打招呼:“妈,我回来了。舅妈也在。” 李元淑表情淡淡的,点了下头,转回头喝茶。 女人皮笑肉不笑地回:“是小霁呀,好久没见了呀。” 孟晚霁应:“最近工作是比较忙。” 再忙能有多忙?女人心里嗤笑。她也不是真的要和孟晚霁寒暄,点了点头,也低头喝茶,不说话了。 大厅里针落可闻,孟晚霁无话可说,便关心:“初阳在家吗?” 李元淑爱女心切,不肯让孟初阳出省读书,孟初阳只好选了宁城的大学。李元淑给她买了车,学校和家里不过二十分钟的车程,来回很是方便。 她不问还好,一问李元淑的脸色明显沉了。 好在没等孟晚霁再找话题,孟士培拿着报纸出现在了二楼的栏杆边,叫她:“小霁回来了?上来,爸爸有话和你说。” 孟晚霁松口气,对李元淑和舅妈颔了下首,说:“那妈,舅妈,我先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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