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出现在福喜客栈,严衍的房间。 陈葛一见严衍就大咧咧道:“天官大人,您不是住在长孙府养病么?怎么被撵出来了?” 闻桑心里一突,拼命给他使眼色,无奈陈葛根本没看见。 严衍冷笑了一声:“我上回见阁下,也还是个杂毛畜生。可见时移世易,不可妄测。” “……”陈葛戳了闻桑一肘,低问:“你们天官,心情很不好啊。” 闻桑回了他一个“知道你就收敛些”的眼神。 严衍整肃面色,沉声道:“陈掌柜,今日请你来,是有事相问。” 陈葛抬眸,向他一抱拳:“我们狐族一向恩仇必报。天官救过我性命,所问之事我自当知无不言。不过,天官既已查到我身上,想必也已知道了不少。” 严衍点点头: “你与花娘菡萏,是什么关系?” 陈葛:“菡萏是我妹子。” 闻桑一愣:“可那菡萏分明是个凡人。师伯不是还验过她尸骨么?” 陈葛苦笑:“两位岂不知,这世上还有‘二五子’?” 有些老五行走人间久了,难免眷恋红尘,想过人的日子,于是照样成亲生子,繁衍后代。那些老五和凡人所生的半人半妖,在老五中被蔑称为“二五子”,亦即五之一半的意思。二五子半人半妖,又非人非妖,两边都难接纳,于世道天道皆难容,往往不得善果。 陈葛道:“我就是个‘二五子’。” “我父乃狐族长老,母亲只是一凡人。母亲生下我才知道父亲非人,于是弃我而去,重又嫁人,生了菡萏。我恋栈红尘,不专修行,为狐族不容,于是离开族中,到尘世寻找菡萏。” “我那妹子,自小善良,长大后身世飘零沦落风尘,却绝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我最近一次见她,已帮她赎了身。她说有了一个心仪的男子,只是对方出身颇高,还需先断了家中牵绊,才能共效于飞。” 严衍:“她说的那男子,就是苏玠?” 陈葛叹了一声:“我只离开了两年,回族中安顿事务。再回汴陵寻她时,她已被定罪处斩。我不信她是凶手,于是在汴陵盘了这饭庄,暗中查访。街谈巷议中多指长孙春花是背后凶手,我原本也有此怀疑,是以联合寻家处处与她作对。但久居汴陵之后,我才发现身边老五常常无故失踪。” “然而汴陵财气旺了数百年,对老五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那些老五或为享受,或为修行,仍旧飞蛾扑火一般来到汴陵。那些失踪的老五都与我一样,自恃法力,不把凡人放在眼里,却在不经意中着了凡人的道儿,被献祭至澄心观。” 陈葛恭谨地向严衍行了个大礼:“天官大人。我知道断妄司不理会老五之间的争端,我们这些‘二五子’,你们也未必放在眼里。但我那妹子菡萏货真价实是个凡人,她死于澄心观地下那位妖尊之手,这是确凿的事实。我只求你,给我妹子一个公道。” 严衍站起身,肃然回望: “公道就是公道。老五也好,凡人也好,‘二五子’也好,都值得一个公道。” 作者有话说: 这章不短小~ 感谢在2021-05-02 00:12:15~2021-05-09 00:14: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宇宙无敌甜甜奶 20瓶;小狐狸爱木柳 10瓶;Erin 5瓶;YANYA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鼎鱼幕燕 樊霜身死, 妖尊逃遁,但苏玠之死谜团仍未解开。 澄心道尊霍善修道多年,为何会将一介妖物奉为神尊, 笃信不疑?澄心观以老五做腊祭少牢, 一次只需两只,为何这些年来有那么多老五失踪? 最重要的是:妖尊所谋者, 究竟为何?是成仙,是法力的进益,还是更大的图谋? 陈葛将他所知悉数坦承, 补充道:“陈葛虽法力低微, 但天官有差遣,陈葛必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严衍道:“妖尊与汴陵渊源太深, 不会走远。我如今只有一个顾虑……” 陈葛了然:“天官是疑心吴王府。” “吴王身份特殊,民望亦颇高, 我亦不得不忌惮。若手中握有实证, 自可一击命中, 但若无凭无据, 只怕打草惊蛇,反而让那妖尊有了防备。” “天官所虑不错。” 严衍道:“近来吴王府动作不少。元节还未出,便要大兴土木,在城西修建别院。这肥差往常定是要给寻家的,这回却交给了梁家。陈掌柜浸淫商界多年,可能猜出其中原由?” 陈葛摇摇头:“吴王府掌握着汴陵风向,商户们宁可自己贴钱也想做吴王府的生意。梁家这些年一直屈居长孙家和寻家之下, 前阵子得了一批珍稀药材, 硬是把吴王府的药材生意给抢了下来。这回又接了王府别院, 我瞧吴王是要拉拔梁家一把。” 他看看严衍:“长孙家和梁家可是世交。当年若非梁家夫人带长孙春花进王府,她也攀不上王妃。天官大人想查梁家的事,怎不去问长孙春花?” “咳咳……”闻桑拼命咳嗽起来。 陈葛一拍脑袋:“忘了,长孙春花不是把您赶出来了么。” “……”闻桑已经不想说话了。 “诶,我想起来了。长孙家和梁家五年前好像因为什么事情闹掰了,从那以后,两家生意上来往得就很少了。” “你可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两家抢一个营造行里的大师傅,梁家抢赢了。”陈葛撇撇嘴,“长孙春花那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干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也不稀奇。” 他顿了顿,“天官大人,过两日是梁家老太爷七十大寿。梁家放出话来,要在寿宴上义拍一件珍藏多年的宝贝,所得全部用于给吴王修建别院。我估计,梁家手上资金还是有点紧张。” 严衍眸中一亮:“陈掌柜也收到了寿宴的请帖?” 陈葛拍拍胸口:“那是当然。” 春花领着小章跨进梁府,迎面就遇上了梁昭。 梁昭是梁远昌的第四孙,不论从才干、相貌、年纪都不出挑,但确实是梁家大房唯一的嫡孙,梁家大夫人唯一的亲儿子。 梁夫人对梁昭寄予厚望,希望他在各房嫡子庶子中脱颖而出,得梁老太爷青眼。然而梁昭从小就浑浑噩噩,除了吃喝玩乐,逗猫惹狗,别的不会。梁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动不动就用“别人家的孩子”长孙春花来鞭策梁昭,久而久之,梁昭便和春花结下了私仇,一见她就没有好脸色。梁昭成年之后,娶了五六个妾室,生了一堆孩子,其余依然是一无是处。 春花对梁昭倒没有什么成见,除了又蠢又好色以外,梁昭还算是梁家上下比较真诚的一个人。当然,也许是幼时得了梁夫人不少照顾,她看梁昭,总还带有一点善意。 果然,梁昭和她打了个照面,先是震惊,尔后仿佛看见鬼一般面露嫌恶,远远地避走了。 小章义愤填膺,要冲上去开骂,被春花拦住: “不要节外生枝。咱们今日只有一件大事要做,你还记得是什么?” 小章点点头:“一定要买下那幅‘来燕楼’。” 梁家寿宴设在花厅,里外三层,与宴者都是汴陵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席间又只有长孙春花一个女子。 梁远昌见她进来,有些意外,但还是携几个儿子亲自过来迎接。 “春花老板大驾光临,老朽真是面上有光啊。”他呵呵笑着,“不知春花老板是为贺寿而来,还是为了‘义拍’而来?” 春花也不掩饰,笑着行了一礼:“自然是为了那幅‘来燕楼’而来。” 梁远昌面色一变:“你如何知道今日义拍的是‘来燕楼’?” 春花道:“我自有我的消息来源。梁家祖父,您心里明白,这‘来燕楼’只有在行家眼里才值钱,汴陵城中没人出得到我的价格,咱们何不省了这义拍的流程?您直接把图卖给我得了。” 梁远昌盯着她,神情晦暗难定。 这小丫头片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吃过的米还没他吃过的盐多,却总有底气拉大旗做虎皮。 春花再道:“梁家祖父,咱们两家五年前的芥蒂,和‘来燕楼’渊源太深。如今你把‘来燕楼’卖给我,也算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了。” 梁远昌沉吟不语,梁家长子梁兴从旁提醒:“父亲,咱们广发了义拍的帖子,不能失信于人啊。” 梁远昌于是点点头:“春花老板,还是先请入座吧,稍后义拍开始,你若出得高价,老朽自然将‘来燕楼’拱手奉上。” 春花冷笑了声,不再纠缠,让小章送上了寿礼,便入席就坐。 梁兴望着春花背影,低声对梁远昌道:“父亲真要把‘来燕楼’卖给她?” 梁远昌叹了一声:“这几年,她在汴陵呼风唤雨,多么得意!我也曾担心她心中嫉恨,暗地里给梁家使绊子。不过她顾念着我和她祖父那点微薄交情,还有你媳妇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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