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了侯府的爵位,又拿着她的嫁妆在官场上平步青云。 他的老母,日日人参何首乌,穿金戴银山珍海味,比诰命的夫人都尊贵体面。 他的妹妹,靠着她笼络人心的本事高嫁郡王府,又理所当然的将她的嫁妆充作自己的嫁妆。成了众人眼中最尊贵的侯门千金,尊贵的郡王妃。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赵素兰,喝着上百两银子一两的茶叶,穿着几百两银子一匹的绸缎,每月开销着谢妙仪挣回来的数万两银子,人淡如菊的视金钱如粪土,出尘脱俗的与他琴瑟和鸣。 他的两个孩子也被她记在名下,有她捧着大把钱找名师财悉心教导,小小年纪,就已经名满京城。 最后,周帷又害死谢氏全家,活埋谢妙仪,名正言顺拿到谢氏所有的家财。 谢妙仪连带着整个谢家,被物尽其用,啃得连渣都不剩。 而造成这一切的因由,不过是因为她谢妙仪嫁了个男人而已。不过是因为她遵循世俗礼法对女子的规矩,老老实实出嫁从夫而已。 怎么就沦落到那样的地步了呢? 更可笑的是,现在告诉她,她从来就没有嫁过人。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骗局,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啊…… “就算没有赵素兰挑唆,周帷也不可能会放过我的。从一开始他就打定主意,我谢妙仪既然进了周家门,那就只能任由他拿捏。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长庆侯府里。就算是死,也要成为他的垫脚石。哈哈……哈哈……你看看,要拿捏一个女子就是如此简单……” 她成婚的这四年究竟算什么? 前世整整八年又算什么? 太可笑了,实在太可笑了。 前世将她困到死的婚姻,竟然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竟然根本就不存在。 谢妙仪哪里是什么长庆侯夫人?她就没有嫁过人。 一个从来没有圆房,清清白白的姑娘,就因为一个男人的一场求娶戏码,就被困在牢笼中,倒贴着钱财呕心沥血操劳致死。 最后,还搭上娘家全族。 这个世上,还有什么能比这种事情更荒谬的? 太荒谬了,实在是太荒谬了。 “他甚至都不需要真正将我娶进门,只需要做个样子办一场婚宴,就能让我呕心沥血被他拿捏致死,为他周帷操劳致死……哈哈……怪不得他一直不愿圆房,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实在太可笑了,到头来我连个名分都没有啊……呵呵……” 谢妙仪前俯后仰的笑着,眼泪大滴大滴滚落。 每一滴泪里,都是前世今生的辛酸。 许是泪水太酸涩,笑到最后,她终于笑不出来了,将整张脸埋进膝盖里,捂着脸缩成一团不停地颤抖。 萧昀将她抱起靠在自己胸膛上:“没事的,有我在。” 谢妙仪就这么任由他抱着,泪水滚滚滑落:“呵呵……我究竟算什么?被深宅大院困住的那些年,我谢妙仪究竟算什么东西?” 萧昀轻轻拍着她的背:“周帷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不是你的错。” “呵呵……如果我没有错的话,那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戏弄?还要付出那么惨痛的代价?” “你没有错,真正有罪的是周帷。所以,该受到惩罚的自然也是他。”言外之意,周帷一定会不得好死。 谢妙仪明白他的意思,也哭够了,渐渐冷静下来,开始复盘很多重要的细节:“奇怪,周帷承袭爵位被推举为家主,我是宗妇,名字肯定是要上族谱,而且必定很靠前。周氏族老们虽然有些私心,但还是很重礼法的。如果没有婚书,我的名字绝对不可能写上去。如果没写的话,族老们翻看族谱的时候难难道就没有发现吗?” 第334章吃绝户嘛,谁不会啊? 萧昀也有此疑问。 他二话不说叫来玄青:“去将周氏的族谱给本王取来。” 摄政王府直接派人过去,不说缘由,只说要取周氏族谱。 族老们哪里敢阻拦?立即战战兢兢双手奉上。 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就将族谱带回来。 萧昀翻开一看,果然在最显眼的地方找到周帷的名字。 而与他并列的,赫然是[谢妙仪]三个字。 谢妙仪更加不解:“他究竟是怎么把我的名字写上去的?” “不对……”萧昀突然眯了眯眼,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名字。 片刻后,他突然伸手蘸了蘸茶水沿那三个字涂抹一圈。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原本平整的纸张沾水之后竟然开始出现褶皱。 萧昀轻轻揭开,[赵素兰]三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谢妙仪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怎么回事?” 萧昀冷笑:“这是世家大族内流传的其中一种密函写法,上下两层。上面这一层是障眼法,下面那一层才是真正要传递的消息。周帷他可真有出息,学了这种手法,不用来为国效力,倒是用在了这种事情上。” 谢妙仪哑然:“……也就是说,在族谱上,谢妙仪只是障眼法,赵素兰才是周帷真正的妻。” 萧昀不屑:“无媒无聘,算什么真正的妻?偷鸡摸狗的勾当,不过是周帷自己骗自己罢了,从周氏族老到宗政司,没有人会承认。” “呵呵……”谢妙仪忍不住又笑了:“真爱啊,果然是真爱。就算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也要让赵素兰的名字与他一起写在族谱上。不过我始终想不明白,那婚书究竟是哪里来的?为了安全起见,离开江州前我兄长特意嘱咐,等到了京城,一定要找个可靠的人拿我的嫁妆单子到宗政司去入档过明路。这事是我奶哥孙源亲自去办的,我不相信他会背叛我,其中肯定有问题。” “问问不就知道了。” “问孙源?” “问周帷。他才是谋划了一切的那个人,只要问问他,就一切都清楚了。” “可是……周帷已经中风了。”只会躺在床上阿巴阿巴流口水,连句整话都说不利索。 “刑部有个大夫,会一门祖传的金针,能让将死之人即刻回魂。” “这么神呢?” 萧昀解释道:“也没有那么神。其实就是最大限度透支人的元气,原本还能苟延残喘活三天,几针下去,就能清醒的活一个时辰。换而言之,就是将三天的精气神在一个时辰之内透支殆尽。周帷正值壮年只是中风又没死,应该还能活几年。几针下去,清醒几日不成问题。而且他勾结逆党是要案,刑部势必得撬开他的嘴。就算本王不说,他们也会这么做的。” 谢妙仪是真的对周帷恨之入骨。 也是真的恨不得立即冲回长庆侯府去问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如果让他现在死,外面肯定会有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 萧昀身上的污名已经够多了,她真的不想他再多一项谋杀侯爵,强夺人妻的罪名。 况且,周帷的报应才刚刚开始呢。 就这么死,还只能是太便宜他了。 谢妙仪深深吸口气,眼神恶毒:“能不能让他多活一阵?透支他的元气让他看起来病情好转,但是不能即刻就死。最好半死不活的,拖个一年半载。总之,不能连累你的名声,更不能让他死的太痛快。” 既然是谢妙仪开口,就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周帷正值壮年,如果只需要半死不活勉强能站起来勉强能开口说话的话,再活个一年半载应该不成问题。” 谢妙仪笑得比恶鬼还狰狞:“那就好……他不是想把孩子寄到我的名下,吃我谢家绝户吗?不是想让我替他养孩子,养外室,还要让我谢家家破人亡吗?凭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不就是敲骨吸髓物尽其用,吃绝户还要赶尽杀绝嘛,谁不会啊……没有跟他成过婚,没有借他之名的子嗣,照样吃……” “你有主意?” “咱们这样这样……这样……再这样……” 反正萧昀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知道她谋杀周帷全家的歹毒。 事已至此她也懒得再遮掩,附在她耳边一阵嘀咕。 萧昀琢磨片刻觉得言之有理,当即命玄青到刑部去传话,命那大夫明日一早就到长庆侯府去看诊。 务必要保证长庆侯能尽快开口说话,最好能起床走动。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病情要有所好转。 至于内里嘛…… 能再活个一年半载就差不多了。 一切安排妥当后,谢妙仪强撑起来的那口气突然就散了,软绵绵瘫在萧昀怀里,双眼无神的盯着屋顶。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 他父亲侠肝义胆,从马匪手里救下快要被砍死的周帷,难道做错了吗? 见他身受重伤还将他带回府中养伤,是什么天大的罪过吗? 她自己被周帷设计毁了清白,就算再不愿意还是嫁了,婚后恪守本分,半步都不敢行差踏错。 到头来,竟落得那么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更可笑的是,根本就没有嫁过人,没有嫁过人啊…… “别怕,我在。”萧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搂着她,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 一时间,书房内寂静无声。 高福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存在,壮着胆子小心翼翼问了一句:“王爷,文亲王差人来问,长庆侯周帷骗婚,还涉嫌伪造官印,要不要立即缉拿归案?说是杖责一百,但是死是活,也是王爷您一句话的事。” 萧昀挥挥手让他退下:“你去告诉皇叔,就说周帷如今与三王叛乱的逆党有牵扯,让他将此事暂且按下,免得打草惊蛇。” 高福应下蹑手蹑脚退出,还贴心关上门,不许任何人打扰。 萧昀又无声地安抚了谢妙仪一会儿,忍不住叹口气:“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谢妙仪依旧浑身颤抖,抖得很厉害。 但她却灿烂的笑了起来,笑中带泪:“呵……呵呵……不哭,哭够了,不想再哭。我哭了这么多年,早就该轮到别人哭才公平。” 第335章再不给个名分,那本王真的要闹了 谢妙仪的眼泪,早在前世就已经快流干了。 在知道兄长被乱刀砍死的那天,在知道父母毒发身亡的那天,在知道柔弱的小妹,竟被一群流民拖进巷子侮辱而亡的那一天。她都流了很多很多的眼泪,流到双眼充血,流出来的几乎是血泪。 所以当后来知道周帷处心积虑的算计,知道赵素兰和两个孩子的真实身份时,谢妙仪就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重生后,她也再没有为这些人这些事流过泪。 刚刚那会儿,谢妙仪是真的实在绷不住。 上辈子她之所以会沦落到那样的境地,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她被世俗礼法所裹挟。 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哪怕没有什么情情爱爱,相敬如宾还是应该有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害死了自己,也害得父母手足死无全尸。 周帷用一桩婚事困她致死,用一桩婚事逼得她家破人亡。如今骤然得知,连这桩婚事都是假的,假到压根不存在,谢妙仪是真的绷不住。 想哭,可是更想笑,又哭又笑。 太悲哀了,也实在太荒谬了。 一份婚书还不及二两重,轻飘飘的一份绢帛,就困住了一个女子的一生。 哪怕这张婚书是假的,也足以让一个女子被敲骨吸髓。 周帷敢明目张胆这么做,不就是吃准了谢妙仪逃不出去吗? 不就是吃准了,仅凭一张假造的婚书,就能困她一生吗? 太悲哀了,太荒谬了。 荒谬到……连哭的必要都没有。 萧昀:“嗯,确实该轮到别人哭了。所以妙妙,我到底什么时候能有个名分?” 话题转变的太生硬了,谢妙仪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萧昀一本正经正色道:“既然你与周帷的婚事做不得数,那你就是云英未嫁之身。之前你说,女子不方便纳妾,名分的事情以后再说。如今你未嫁,我未娶,我一个好人家的公子无名无份跟了你这么久,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 谢妙仪忍不住心尖儿一颤,直接就不抖了,反而小脸通红:“之前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处理完周帷的事我就嫁你。”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萧昀没有说话,反而握住别在她发间的玉簪轻轻一抽。 原本盘得整整齐齐的长发徐徐散开,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垂落在腰间。 大盛朝的规矩,妇人挽发,豆蔻少女长发及腰。 谢妙仪生得貌美,杨柳细腰,远山眉黛,如娇花照水。 纵使不是刚及笄的少女,依旧嫩得能掐出水来。 头发这么一散,活脱脱就是亭亭玉立的少女,眉目之间都是他们当年初见时的影子。 萧昀一时看的有些痴迷,抬起手轻轻抚着她的脸:“从前有周帷在,我终究只是个无名无份的外室。现在就不一样了,纵使是外室,也是你身边唯一的男人。” 谢妙仪失笑:“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萧昀正色道:“当然有区别,若你已有家室,我一个外室不好逼的太紧。但你尚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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