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 “我怎么会厌烦你呢。”魏钧抚摸着安鹤笙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笑容愉快地说,“你在痛苦中隐忍挣扎的模样,比平时性感多了。” 安鹤笙被绑在治疗椅上无法动弹,每次按下电休克机的启动键,他汗湿的纤长睫毛扩张到极限,深邃的眼眸失去焦点,像森林里某种迷茫可怜的动物。 他会无法控制地绷紧身体,每一块肌肉都在刺激下战栗。当他挺过又一轮电击,他的肢体会彻底松弛瘫软下来,苍白的胸口在气喘吁吁中诱人地起伏。汗水顺着他腹部的沟壑向下蜿蜒,那优美的曲线会让人觉得流过它的液体是甜的。 他不再是让人心惊胆战的傀儡师,是一只落进陷阱的小鹿。 魏钧对现在这个虚软无力的安鹤笙感到很满意,他一次又一次按下启动键,感到安鹤笙被他掌握在手里。他受挫的虚荣心终于得到了一点弥补,可这对他来说还远远不够。 “那天你和所长在牢房里呆了一夜。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也和我们现在一样刺激吗?” 安鹤笙疲惫地闭了闭眼睛:“我不想让你伤心,但还是必须要说,作为一个男人,你比秦殊观差远了。他带给我的刺激,是无与伦比的。” 魏钧冷冷地笑了:“看来我要换一种方式让你爽一爽了。” 安鹤笙无所谓地看着他:“你为什么那么在意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已经知道的够多了。向媒体透露秦殊观是个‘精神病’的人,不就是你吗。你对你的上司,就这么感兴趣?看在我们的‘情分’上,我得提醒你,办公室恋情通常没有好结果。” “从始至终我感兴趣的只有你。秦殊观的精神问题只是个意外惊喜。”魏钧伸出手,指尖落在安鹤笙汗湿的腹部轻轻旋转,“那个记者想给我做个专访,了解我眼中的傀儡师究竟是人还是怪物。一家出版社承诺,只要我带去手稿,立刻就可以给我出书。” 他落下手指,整个手掌贴在安鹤笙腹部,语气染上了兴奋:“我们‘合作’吧,让傀儡师再掀起一股热潮,让他们对你又爱又怕。那个什么睡魔,根本无法和你相比。” 安鹤笙咽了咽唾液,喉咙依然干得快要裂开。意识也和喉咙一样干涩,仿佛随时要从大脑里蒸发。他努力保持清醒,平静地说:“我真的很荣幸,你对我如此‘从一而终’。但扬名立万不是我的追求,我也不渴求世人的理解。他们爱我也好,怕我也好,对我毫无价值。” 魏钧的手移动到安鹤笙的胸口,在他心脏的位置用力下压,指尖深深没入皮肤,好像要抓住他跳动的心脏:“看看你自己,现在是能拒绝我的立场吗?” 安鹤笙暗暗吸了一口气:“没记错的话,你的上司貌似不喜欢你做这种事。” “你不会以为我怕他吧?现在他为了自己的事焦头烂额,哪有心思管你是死是活。”魏钧嗤笑道。他走到一旁拿起一支注射器,“夜晚很长,我们有的是时间把所有方式都尝试一遍。总有一种办法能让你乖乖开口。” 安鹤笙看向魏钧手里的注射器,了然道:“你应该知道,吐真剂并不一定能让人‘吐真’。一旦人处于催眠镇静的状态中,主观意识会被压抑到最大程度,潜意识会成为主导反应的中枢。届时人会产生很多诡异的幻觉。而且吐真剂对于有精神疾病的人无效。因为精神疾病患者对自己的妄想和虚构记忆深信不疑。” “你没有精神疾病,你比任何人都理智清醒。”魏钧走回他身边,撕开了他的袖子,“至于你会产生幻觉还是真情流露,我愿意赌一把。反正对我没有损失。” “你确定,你做好了面对我‘真情流露’的准备吗?”安鹤笙看着尖锐的针头刺进自己的皮肤,嘴角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你确定,你能承受得住我真实的一面吗?” 魏钧不屑的目光在安鹤笙身上打了个转,意味不言而喻: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只能乖乖被我摆布。 吐真剂全部注射完毕,一股不知真实还是虚妄的异样感,在安鹤笙的血管里流淌,所经之处似乎有什么被褫夺一空。他用那双能吞噬人心的深邃眼眸注视着魏钧道:“越是疯狂,赌博越令人心醉神驰。赌上性命的疯狂,才让人愉悦啊。” 他的眼眸愈发深暗,周围的光线仿佛也被那双眼睛吞噬一般暗了下去。 魏钧下意识躲开了他的注视,等了一会才敢再看。 安鹤笙眼睛微阖,头微微歪向一侧,神情变得迷乱困惑。 这道可口的佳肴终于清除了毒素,叫人敢下手了。 魏钧捏住安鹤笙的下巴,让他把脸转向自己。 “让我听听你的梦。”魏钧低声说,“到底是童话故事还黑暗传说。” 安鹤笙起初没什么反应。在魏钧开始有些不耐烦之际,他突然呢喃道:“他来了。” “谁?”魏钧急忙俯身,以便听得更清楚,“谁来了?” 安鹤笙的目光忽然恢复了几分神采,紧盯魏钧靠近的脸。他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有些不同,不再斯文柔和,增添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危险意味—— “你见过,黑夜里的向日葵吗?” …… “你为什么到这里来?”那个声音问道,“为了看黑夜里的向日葵吗?” 秦殊观没有转身,但他能想象到身后那张面孔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来找一个人。”秦殊观沉声道。 “你要找的人是我吗?” 秦殊观凝视黑暗:“我要找的,是埋葬在这里的那个你。” 男人轻声笑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埋。你来错地方了。” “对我说谎没用。”秦殊观回应道,“你忘了吗,我们是镜子的两面。我可以看到你,透过我自己。” 男人语气玩味地说:“既然如此,你不需要我,可以自己去找。” 秦殊观的眉头慢慢聚紧,嘴唇也随之抿紧,好像必须压抑那些渴望倾吐的话语,和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欲望。 男人察觉到了他的心思,靠得更近了几分。秦殊观感到冷酷的气息渗透进了自己的脊髓。 “愚钝的孩子总是叫人生气。可你从不愚钝。恰恰相反,你太过聪明,知道自己有多可怕。你知道自己的一些念头不能公开,必须为了符合道德法律把它们隐藏起来。你知道自己的意识压抑了多少真正的意图和想法,还会刻意做出一些行为来掩盖它们。” 男人不无失望地叹了口气,气息拂过秦殊观的耳朵。 “这世上最艰难的路,是通往自己的路。你知道自己的幽暗意识,却不断否认、抵制它们,试图用对与错跟它们划清界限。你以为这样能保持清醒,正直正确地活着。可你错了。伪装自我无法给你带去救赎。每一次你拒绝自己的另一面,那个另一面就会同样反抗。你必须看清镜子里的自己,接纳自己的黑暗。” “当你诚实面对自己,你才是真正坚不可摧的。” 他冰凉的嘴唇贴在了秦殊观的耳朵上。秦殊观的每一组肌肉都兴奋地战栗起来。 秦殊观克制着说:“那你的另一面呢,你真正面对过吗?” 身后传来一阵沉默。片刻过后,男人再度开口:“你为什么想要把安眠的尸体挖出来?” “他从未安眠。”秦殊观幽幽道,“我能听到无尽的黑夜里,有人蜷缩成小小一团,在坟墓里低声哭泣。” 男人再度笑了:“我可以把他交给你。可我凭什么信任你,让你走进我的领地,带走我的向日葵?” “尽管拿去吧,如果你想要的话——拿走我的忠诚、信仰和爱,或者我黑暗的另一面。”秦殊观转身面对男人,“你可以像操控傀儡一样操控我,只要你把他给我。” 男人幽魅地笑了,伸手轻轻拂过秦殊观的脸颊,滑到他的脖颈上,再轻盈落下。他的身影掠过惊惧的空气,和夜色融为一体。 秦殊观忽然感到窒息,他像一条突然有了主人的狗,脖子上多了一只勒紧的项圈。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他走出鬼屋,引领他走下山坡。 行至半途,他突然僵在了原地。向日葵花田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像一本书突然翻到下一页,未曾预料的插画跳到眼前。 ——矛盾的事物总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就像黑夜里追逐太阳的植物,美得惊心动魄。 那些追逐灿烈的植物在没有光的夜里静静地燃烧着。在黑暗中的忍耐和坚韧,在光明来临之前,凝成了不死不灭的永恒。 秦殊观远眺的眼眸不住颤动,好像那片冰冷幽暗的烈火蔓延到了他的眼底。 他看到向日葵花丛中,一个身影若隐若现。那不是居高临下、目空一切的恶魔,是一个纤细透明、让人心颤的灵魂。 在那个罪恶的深夜,奄奄一息的少年声声泣血,呼唤徘徊在向日葵花田的魔鬼。他愿意献祭自己的灵魂,从那些植物的根茎里吸取不灭的生命。他把自己献给恶魔,从地狱重返人间讨回公道。 秦殊观不由自主迈动脚步,朝那个年少的灵魂走去。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少年虚幻轻盈的身影,消失在了一望无际的花田里。 “喂。”秦殊观接起电话,在听到那头惊慌失措的语气后,他的表情变了,“你说什么?他把B监区所有牢房都打开了?!” 笼中窥梦(24) 此时收容所正天下大乱,B监区的牢门全部开启,危险的罪犯蜂拥逃窜。 秦殊观在电话里下令封闭收容所内所有通道和出口,断掉B区水电,让看守们荷枪实弹去追捕逃窜到其他区域的犯人。 挂断电话后,他以最快速度赶回了收容所。 一名守在岗位上的看守向他汇报,造成这种情况的人,竟是副所长魏钧。 “副所长打晕了操控室的看守,打开了B监区所有牢房的门,之后不知所踪。” 秦殊观脚步匆匆赶往监控室,目光冷肃得像结了霜。魏钧不会突然发疯,做出这种失去理智的行为,这当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他在监控室观察各个区域的情况,在瞥到安鹤笙牢房所在的楼层时突然问:“副所长今晚见过安鹤笙吗?” 看守答道:“见过。不过不是在安鹤笙的牢房。副所长把他带去治疗区了。” 秦殊观神情愈发冷肃:“现在安鹤笙还在治疗区?” 看守迟疑道:“应该是。” 治疗区距离B监区最近,目前是“重灾区”,所有监控都已经被破坏,无法得知里面的情况。通道封闭时,除了一些接受治疗的犯人,还有不少医护人员被关在里面,可能已经被犯人们控制挟持。 目前大部分看守都去追捕逃进其他区域的犯人,余下的几个则守在岗位上。 秦殊观立刻做出了决定:“我从紧急通道进去查探情况。其他小队的人回来之后让他们在外面待命。” 所谓的紧急通道是一条主楼直通治疗区手术室的通道,比较隐蔽,一个人进出不易被察觉。 看守取来武器交给秦殊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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