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挑起眉梢来复问道,“不放吗”话音一落,拽下头上的发簪就毫不犹豫地往萧临的腰间扎了去。 女人的发髻就是这点好,满头都插满了凶器。步凉倒想看看,生死面前萧临是否还能说到做到 “睿王妃”傅曲意怒吼。 步凉艰难的从萧临的背上抬起头来,递出沾满鲜血的发簪,“要不你来,让他放下我” “你”太过分了。哪有如此大胆心狠手辣的女人,傅曲意以前只当步凉是狂傲,可现下却觉得这女人就是个疯子,岂能由这样的人做她临哥哥的睿王妃,“步凉,你今日所为本郡主定当上禀” “今日一切,若有人泄露半个字,本王决不轻饶” 继续握着发簪猛扎的手微微一滞,傅曲意更是一怔。 萧临,从未如此疾言厉色的跟她说过话,可是今夜,当她放下身份放下矜持求他履行承诺的时候,他迟疑了;此时,为了保护步凉,他喝斥了她。 明明离得这么近,却好似隔了千山万水。傅曲意看着他肩头的步凉,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竟不知自己是如何错过的。 步凉被扛着进了奈何苑,可流了一路血的却是睿王萧临。 这把窝在火炉旁数着松花饼的西荷搞得凌乱了。 她小心放下食盒,佝着壮硕的身子巴在床榻前的屏风上,本意想问问要不要找翘神棍来止止血,可看着榻上两人的姿势,都到牙口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步凉直直的躺在下面,萧临两手撑在她身侧,两腿半跪着罩在她上方,纠结着眉头看着那一张依旧若无其事的脸。 “我对曲意有承诺,但对你绝不亏待”这算是他服软的姿态,好声向其解释。 闻言,步凉只能是偏头冷笑,余光扫到他腰间着色过深的衣裳时,眸中不禁闪过一抹痛色,却是转瞬即逝。 “不亏待吗”她移动着视线看着这上下暧昧的姿势,主动抬手攀住他的手臂,又一点一点的往下移,“想想确也如此,即便不是睿王妃,以后至少也是个正二品以上的妃嫔,总比当个弃妇要强得多是吧。” 手指抚着萧临的伤处,她的脸上去露出茫然之色来,“可是怎么办呢我不喜欢受人指使,不喜欢跪拜他人,不喜欢在人下” 五指擒成爪状,指甲嵌入患处。 萧临吃痛腰一软,步凉抬脚勾住他的腰一个翻滚,两人的位置掉了个个儿。 步凉侧卧在旁,半撑着脑袋,沾血的手指刮在萧临相较于女人而言略显粗糙的脸颊上,再沿着下颚划至喉结处。 “萧临啊,你我还是两不相欠的好。否则终究你会后悔的。” 这一句话的深意,萧临听不太懂,但却直觉出自步凉的真心。 忍下痛楚,还未张口追问,步凉就翻身下了床,长臂一挥,“找翘楚来” “哦”西荷悻悻答道,想着步凉到底还是不忍心的。 躺在榻上的萧临往着帐顶,想着步凉没来由的固执,喃喃问道,“你在怕什么” 翩然走向贵妃榻的倩影楞是一滞。 “你既不怕得罪天下人,你既不怕杀了我,你也不怕死可为何就怕留在我的身边呢。”他强打着精神支起身来,“为何要去惧怕未发生的事情。如果你连向前一步的勇气都没有,也不过跟旁人一样是证明了自己的怯懦。” “萧临,你以为激将法有用” “是吗原来这就是激将法。”萧临冷然一笑,起身整了整衣衫缓步朝外走了去。 宋西荷方才看着榻上的那画面,不知怎么心里竟有些期待。期待什么呢她长叹一声摇起脑袋来,想着把那猥琐的心思给甩开。于是,这就一路甩到了草庐居,等着把对她一脸不屑的翘楚请来的时候,奈何苑里留下长溜血迹的睿王却不见了。 翘楚单眉高挑,问着躺在贵妃榻上拿著书卷的步凉,“伤者呢” 嘴角轻撇,“自己走了。” “您怎么不拦下呢。” 步凉微顿,轻松地答道,“反正死不了。” 翘楚撒气儿似的放下药箱,“既然他死不了,你又何必心烦意乱的倒拿著书看啊。” 这是哪壶不提哪壶,情商堪忧的表现。所以,宋西荷抬了抬腿顶上某人的屁股,再比划着用线撩嘴的动作。 自欺欺人 翘楚摆摆头,吩咐道,“因我加重了药量,过几日就可以施第一次针了。切忌心浮气躁,尽可能的摒除七情六欲。” 宋西荷翻着眼珠子反问,“当尼姑啊。” “朽木难雕” 翘楚嘴里的过几日也就是过了十日而已,眼看年关将至,他也是好心想让步凉安安稳稳的过个年。但是也不知是哪个多嘴的告诉了萧临。 于是,他带着烈风来到奈何苑,却见西荷与碎玉均留在禁闭的房门外。 是个男人也会生疑,这下不禁加快的脚步。 可西荷见状却是如临大敌,她起身展臂,犹如护鸡仔似的将人拦住,“翘神医在为主子施针,不能被打扰,请王爷在外稍候。” “让开”萧临倒是不多言,直接下令。 西荷摇头,直接拒绝。 “本王不会打扰翘大夫解毒。” 西荷看了看他,仍然是摇头。 人就是这样,越是不让做越是会做,萧临睨了睨眼,双手负于身后。西荷只当他是放弃了,结果烈风上前,先是抱拳道,“得罪了” 说完,他狠狠的别过脸去,然后双手僵直的将宋西荷抱在了怀里。 这画面实在太熟悉了所以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眼见着萧临略她而过,西荷大声嚷着碎玉那只软脚虾来帮忙。 结果,也不知是被萧临的气势给吓得还是什么,碎玉颤颤巍巍的小跑着直接帮其推了屋门。 萧临单脚跨进,整理着银针的翘楚呆呆地朝他看来,然后转头又朝屏风后婀娜的身影瞧了去 080 自古没如果 “出去” 这是萧临给出的,勿须听过多解释的一个答案。 对于这样的喝斥,翘楚觉得萧临应当是很客气的了,至少没像第一次那般直接骂了个“滚”,但是他自觉无辜。 扬了扬手里的银针,理直气壮的答道。“出去了。在下就解不了茴梦香之毒。” 哼。 一声轻笑从屏风后传了来,靠在屏风边上微露香肩的步凉,勾着嘴角道,“萧临,我这衣服都脱了,你让人家走当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让我腾出妻位来吗。” 身后的拳头攥得咔咔作响,可不就是见她宽衣解带才让翘楚滚出去的吗。萧临自是知道翘楚这般,是为了解毒而为之,然而要让其他的男人瞧见步凉不着一缕的样子,他着实是忍不了的。 皆是男人怎会不明白萧临在想什么。翘楚细细观察着拼命隐忍的睿王。当知他是不想挑起事端又让步凉心浮气躁,到底也算是个男人。 可,毒总不能不解吧。 翘楚唉了一声,“王爷且放心,在翘某眼中,只要是病患,男女皆是一样的。心正眼自然不斜” “男女有别。”始终是心里别扭,萧临哪里是人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更何况想及上次她在木桶中美好的曲线,他对这个全然陌生的翘楚可不会如此放心。 但这四个字入了步凉的耳中,却讽刺的很。 “男女有别”她提了提春光乍泄的中衫,光着脚丫子踩在萧临特命人给铺的羊毛的地毯子上,缓缓朝他走了去,仰着头紧紧的凑在他的脸颊旁,柔声问道,“你的眼中,男女哪些事儿该做,哪些事儿又不该做呢像这样可以吗。”说着,她朝着他的耳畔暧昧的呵了一口气。 萧临一个激灵,红了耳朵。却黑着脸厉声吼道,“放肆” “哟”步凉故作畏惧的退了半步,横臂抱于胸前,“我这不是没碰上你吗,就恼啦所以,别只许自个儿放火高兴,偶尔也得让我这百姓多点点灯,过过瘾啊” “西荷,送睿王爷出去,翘楚开始吧” 这仍是计较那也他与傅曲意相拥的事儿吧。然而,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不再自称妾身,连阿谀奉承的应付都懒于做。每每面对面总是全身长满了的刺,半步都不肯让。土上何亡。 看着回身又朝屏风走去的步凉,萧临想都没想的拉住她的手。 她侧首看着手掌,又沿着手臂重新与那道复杂眼神交汇,讪笑着问道,“你是想让我当着大伙儿的面宽衣吗可以。”说话的功夫,执拗的女子果真是抓住了自己的衣襟。 “你”萧临怒不可言,却又无可奈何。 他是不愿意再见到同那日一样情形,口吐鲜血痛苦痉挛的她。 “不用。”他咬牙切齿的松开她的手,怒而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显然这场战役仍是步凉大获全胜,冷眼观望的翘楚摇摇头继续检查手里的银针,想着今日的准备到底是不会白费的。 只是,就在他暗自庆幸的时候,去而复返的萧临一把拽着他的领口给拖了出去,动作之迅猛,连步凉都始料未及。 着急追着出去的时候,门外除了西荷跟碎玉,哪里还有一个男人的影子。 “得,那神棍估计凶多吉少”西荷感叹着转回头看着在寒风里仅着单衣的步凉,赶紧进去拿着过狐裘替其搭上,“主子。” “把水倒了吧。”萧临的态度坚决,今日是解不了毒了。 看来步凉是小瞧了男人的占有欲,生死面前还要顾及自己头顶上帽子的颜色。 可是,步凉最看重的还是自己的小命。既然萧临要捣乱,那么就挑个他不在的时候呗。 然而怎么说来着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自那日被拽走以后,草庐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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