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路。可惜在章益阳临死前没来得及逼问更多关于安相的阴谋。 圣女图是什么?都没听说过,看过的书籍上也没有提及,她看的书够多了。 看来有必要入相府看上一看。 就这个原因吗?迷信谶图不让皇家生女?这也太荒谬了。 她一口接一口吃光了半盘葡萄,正要泡点热茶喝,忽然听见院门声响,连忙探头看去。 玄之道长回来了。 贞娘是宫里的人,被皇后暂时留在朝云殿。玄之道长跟她约定好,等修建神宫的事宜告一段落,便用此功劳换她自由,一起离开京城。 眼下,章益阳已经死了,贞娘也找到了,玄之道长却感觉越来越不安。 福祸相依,这段日子太顺,会不会前面有个大祸在等着。门框上悬挂着一圈孝布,他皱了皱眉,这种心理暗示非常不好。 “师父?”孟九思见玄之道长站在门口发愣,喊了一声,然后从屋里又拎出一把椅子,摆上果脯和油饼。 待玄之道长坐下,才轻描淡写地讲了这一日发生的盯梢、伏击和陈家丧事。 “又是弩箭!”玄之道长面露惊骇,这也太猖了吧。 早上马车被盯梢儿,陈均绎在途中有察觉,安排了几个会功夫的婆子留在朝云殿内,朝云殿外亦有士兵守卫,贞娘留在那里,安全有保障。 心事重重的玄之道长掰开一小块油饼放入口中,温的,刚热过不久,咀嚼了一会儿,谨慎道:“小九,为师觉得可以相信皇后。” 这么多年过去,皇后对朝云公主仍旧惦念、伤心、维护,可见心中万般不舍。玄之道长顿了顿:“安相动了杀心,单凭咱们师徒能抵抗多久?陈家眼下也是风雨飘摇,索性亮明公主身份令其忌惮,还能背靠中宫得到庇护。” 孟九思哼笑一声:“我们相信皇后,皇后相信我们吗?” 她心中对皇后有怨,皆因当年中宫的人默许太医戕害婴孩,这其中到底有没有皇后的授意?刑克父母,不仅有父,亦有母。章益阳是胡扯,可难免听者宁可信其有。 玄之道长默默吃着饼,并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师父放心,我准备看看圣女图再做打算。或者,直接做掉安相呢?相爷被杀,京城会不会乱?”孟九思表情平淡,心中计划着可能性。 杀掉安相,陈家的事情可以解决,自己也可以心安理得拿着陈家的钱出海。她只想报复当年害她之人,太医、监正、相爷…… 可现在有一点让她生出顾虑:安相是陈均绎的亲爹,那她岂不是成了陈均绎的杀父仇人?杀了他爹,他会不会生气? 一想起他生她气的样子,她忽然有些难过。 玄之道长被一口饼呛到,剧烈咳嗽起来。孟九思帮他找水,顺着后背拍了拍:“您慢点吃啊。” 玄之道长喝口水缓了缓:“小九啊,陈家暗地里那么多高手,要是能随随便便暗杀相爷,早就动手了,哪那么容易啊。为师觉得,实在不行咱跑路吧,你要是对恢复身份这事没执念,咱就跑去海上,谁也找不到咱们。” 小九说过,余生想要随心所欲,去见见大海那边的未知。他们原先没有钱,也没有办法打造理想远航的大船。如今,有陈家的财富打底,若是斗不过安相,还是尽早跑路保命要紧。 他当年就是打不过章益阳连夜跑路,没什么比性命更重要。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相府岂是想闯便能闯的,弩箭一出,再好的轻功也白费,玄之道长不想小九频繁冒险。 一次两次侥幸,哪能次次都平安。 “我是想出海看看,但不是现在,要不师父带十安和贞娘先走?我有陈家做靠山呢。”孟九思亮出胸口挂着的鱼牌,笑嘻嘻:“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啊,太婆还没下葬呢。” 接过鱼牌就要帮陈家对抗安相,这是当初陈老夫人和小九约定好的,怎么能拿了好处不办事呢,那不成骗子了。 “你叫什么太婆?”玄之道长眼神中充满无语:“你不愿走,是不是舍不得陈均绎?为师过来人看的明白,你啊,色令智昏!” “我是守诺……” “守个屁……” 院门随即被打开一道缝,师徒二人闭上嘴齐齐看过去,只见十安耷拉着脑袋,失魂落魄地回来。 “这孩子心善,都没见过陈老夫人还哭丧得如此伤心。”玄之道长翘起二郎腿,用两指夹起一片果脯扔进嘴里。 十安脸上的表情痛苦又无助,孟九思诧异,迎上前问:“你哭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师姐……”十安哇地一声哭出来,抱住孟九思的双肩微微颤抖。 “哎,哎,怎么回事?”玄之道长擦了擦手,十安这孩子从来不哭,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情绪如此激动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坐下来慢慢说,师父帮你解决。” 十安被玄之道长按坐在躺椅上,眼神空洞,嘴角下垂,像一朵被生生摘下失去滋养的花瓣。 “师父师姐,我骗了你们,其实我姓刘,我娘姓安,我本名叫刘家安。” 玄之道长和小九对视一眼,两人还真不知道十安的来历。当初捡他,他是小乞丐,纯粹是觉得多个徒弟给小九打掩护,不至于让别人轻易怀疑她的身份。 “我娘本名叫安展颜,后来嫁给我爹才改姓刘。” 玄之道长皱眉:“难道是罪臣之后?啥身份呢非要改名?还保密?” 十安可怜巴巴地看向师姐:“安相的名讳可叫安展堂?” 孟九思瞪大眼睛,露出一脸的不可思议:“不会吧?” “安展堂安展颜……难道是一家人?”玄之道长怪怪地看向十安:“安相是你大舅?” “完了!”他一屁股坐到另一把椅子上,心中炸裂。 自己到底是什么命格,收的两个徒弟都是金身啊。可大富大贵之人必有大难,他能否跟着挺过去?更完蛋的是,小九这边刚决定要做掉安相,十安那边居然攀起亲戚来,这还杀不杀? “你小子怎么确定……”玄之道长犹不死心,快速坐直看向十安,心中抱有一丝希望。 “我不能确定。”十安双手捂着脸,断断续续把自己从长生楼跟去高墙大院发现安家祠堂的种种讲给师父师姐听,末了,勉强稳住心神:“我想亲口问问安相……” 院子一下子静下来, 隔壁陈府的哭声听起来似乎很近,孟九思倚靠在门柱上,闭上了眼。 玄之道长震惊之余,想到相府的圣女图,对十安道:“你不是跟那个二世祖混在一起吗?旁敲侧击问一下呢?” 他又轻咳一声,对小九说:“至少可以名正言顺登相府门了。” 既然小九不愿意表露身份,那十安的身份可以拿来用。至于后续会发生的事,他暂时不想考虑那么远。 此起彼伏的叹气声在玄之道长和十安之间接力。 “不对。”孟九思摇了摇头,猛地睁开眼:“十安,你再说说安家祠堂的情况。” “啊?”十安抹了把脸,眨巴眨巴眼:“就在相府最北边的院子里,院子有下人清扫,但是…祠堂里面厚厚的一层灰,没有长明灯,连跪垫都没有放…” “安展堂官至首相,何等的光大门楣,祖坟都冒青烟了,怎么会不在意安家祠堂?”孟九思喃喃道,又转过头问二位:“什么人会不在意家族祠堂?” 玄之道长立刻回道:“难道家庭不睦?” “陈老夫人告诉过我,安展堂年轻时全家都被歹徒杀了,他是落涯后侥幸被大树挂住……这样刻骨铭心的经历,不是更应该怀念家人吗?”孟九思道。 “难道生死关头家人做出过对不起他的举动?也不对,祠堂里还有上几辈人呢,也不能把祖宗全恨上。” “恨上的话,也不会把祠堂从青州搬到京城的宅院,当摆设吗?”孟九思幡然醒悟,大胆猜测:“对!无关的人!无关的人才不在乎家族祠堂!” 无论爱与恨,都是在意、刻骨的,只有不相关才会忽略、遗忘。 十安终于从失魂落魄中支棱起来,满脸震惊:“无关?师姐,我都听糊涂了,安相不是安展堂吗?怎么是安家无关的人?” 孟九思想了想,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嘴里碎碎念叨起来:“陈老夫人调查过安家,没什么特别之处,祖上几代都是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安相若是安展堂,为何无视安家祠堂?他仇恨自家?没道理。那,假设安相不是安展堂,这个普通人的身份有什么好借用的呢?” 玄之道长思考了一会儿,看向十安:“你娘还跟你说过什么?仔细想想。” 十安双手抱头,好半天:“阿娘说,不要查,要不是她去查,刘家也不会遭人放火……”他一愣,抬头看向师姐:“我家遭人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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