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眼看打不过,孟九思忽地大声道:“知道我是谁吗就动手!” 她虚张声势,想故技重施。 有玉牌在手,好歹不算“硬闯”,算持牌“误入”。即便被捉住大不了推给安书逸,就说是他安排的。没面子也好过没命。 但下一刻,她的想法被狠狠打了脸。 “触动机关者杀无赦!” 四人没有任何犹豫,四柄大刀一通齐砍不留片刻沟通。 孟九思再也后退不得,偏偏又躲闪不了,只能抬起双臂硬接,勉强对接几招后震得她手臂发麻。 黑暗中四柄刀光如高山瀑布,对着她当头落下。 要完! 她隐藏的袖箭只能射中其中一人,电光火石间身形转换,正要发出袖箭,却忽然察觉身后有人影晃动,孟九思猛地回身,一道银光从高处横空出世!刺出几剑帮她一一招架,不让对方逼近。 月光倾泻在手持银剑的来人身上,闪出异样神采,数道夺目的火星在黑暗中激起。 银剑雪光,是陈均绎! 孟九思抿了下嘴唇,此人是一直躲在后山?还是刚从密道穿行而来? 四名黑衣人功夫顶尖,迅速首尾相连,持刀再次攻来!陈均绎与四人缠斗数十招,他剑法精妙,剑光流火,宛如一团团火光往几人身上罩去。 孟九思头一回发现陈均绎挥剑的姿态悠闲、帅得出奇!他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吧,武功却高得不可思议。 她看呆片刻,趁机摘掉树上一片完整的叶子,徒留中间一道竖条,找准空隙,骤然钉进刚才伤她的黑衣人喉咙! 那人直直摔在地上。 另外三名黑衣人下意识朝同伴望来,陈均绎自然不会放过对方的一丝走神,手里的剑火星四溅,挑开一人的咽喉,又反手狠辣插进另一人的后颈。 余下最后一人,陈均绎原想留活口逼问,谁料此人凄厉决绝地咬碎牙咽了毒。 “死士。”陈均绎面露遗憾。 孟九思没有陈均绎那么遗憾,她厌恶死士,人一旦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也就容易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了。 “陈大人怎会出现在此?”她面露夸张的惊喜和感恩,却没有劫后余生的恐惧。 这让陈均绎有些意外,更加看不透她。 他目光滑落到她受伤的肩上:“疼吗?”说着,他上手捏了捏孟九思的肩头,检查有没有伤及骨头。 岂料,手指刚碰到伤口附近,就听孟九思龇牙喊疼。 陈均绎即刻收回手,又掏出手帕将她伤口处紧紧裹住扎好。“皮外伤,只是流点血。” “我知道是皮外伤啊!”孟九思瞪他一眼,转头四看:“你还没说你怎么出现——” “观内有间书房,可以通达后山。”陈均绎接话干脆,这几年他有心留意安相会见他的那间书房,发现书架过高,走线古怪,猜想背后肯定有密道。 书房?孟九思一怔,该不会就是安书逸无意间穿过的那条密道吧? “那,大人为什么要来后山?” “观内鸣钟警戒,有人擅闯后山。”陈均绎看着她。 孟九思眉梢微挑:“大人又怎么知道会是我闯进来?” “玄之道长找到我,说你来了烧山观。” 原来,孟九思走后不久,玄之道长的心始终七上八下,在院子里焦躁转圈。 待听见巷子里传来马蹄声,他赶紧推开大门,一见陈均绎,便直接问他小九去探烧山观会不会有危险。 陈均绎大吃一惊,他跟孟姑娘说探查烧山观,是想令其知难而退,想不到她真敢前来。 烧山观机关重重,东宫不是没派过高手来探,最终却无一人生还。 陈均绎心急如焚,当下调转马头,直奔烧山观。 孟九思苦笑一声,拱了拱手:“多谢陈大人冒险相救。” “你来此地是为了画舆图,说到底,也是为我做事。”陈均绎嘴角弯出惯有的笑意。 这一笑其实很淡,却宛如黑暗中闪烁的露珠,能与天上的月光相互辉映。 一道雷就劈了,孟九思的视线又变得黑暗。 迎着她直勾勾的目光,陈均绎眉头高挑:“观内守卫正朝山上围来,我们要尽快离开。” 黑灯瞎火的想找到下山的路,恐怕要耗时很久,不知道会不会比烧山观的守卫围捕上来的时间更快。 “原路返回……怕是会被人瓮中捉鳖,大人应该不希望被人发现吧?”孟九思眨了眨眼,指向东北方向:“安公子说他从那里的藤蔓爬上来过。” 听她提及安书逸,陈均绎微微皱眉。 “等回到白马巷,我给大人画观内舆图。”孟九思说完抬腿往涯壁方向去。没办法,她肩膀受伤使不出全力,要留着这里的秘密,等陈均绎安全带她下山后再说。 这会儿已是夜阑人静,月亮脱开云雾,如一轮玉盘照亮整片光滑险峻的山崖。孟九思站在山崖之上,俯瞰脚下,乌黑如泉的长发迎风闪烁,一股清冷的傲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陈大人,我需要你带我下去。” 她说话的时候没有半分扭捏,一丝丝不好意思的情绪都没露,仿佛他本该要干这件事。 陈均绎明白,两人得尽快离开此地,烧山观的守卫随时会追来。 但他还是咬牙问她:“你要我背你?” 两人不熟,男女授受不亲。 “背也行,抱也行,你怎么用得上力怎么来。” 含蓄和难为情会让表达拙劣不堪,孟九思的意思是他要运功抓紧藤蔓,如果过多顾及她,两人都会有危险。 月亮升高,远处隐隐闪现火把,陈均绎不再纠结,跨前一步:“请姑娘抓紧。” 孟九思先将峨眉刺收缩成簪子大小,用它绑好头发,然后转到他身后。 他双臂要使力抓紧藤蔓,不能勒住他脖子妨碍行动,就只能搂紧他的腰。于是,孟九思展开双手搂紧陈均绎的劲腰,为了安全,脸颊也贴上他的后颈处:“好了。” 陈均绎后背一僵,少女身上的幽香凑近,柔柔软软。 山顶凉风吹来,陈均绎稳住心神,刚下落时有点慢,他一边下落,一边留心身后,只觉得孟姑娘越抓越紧。 孟九思觉得自己快掉下去了。 下坠时陈均绎有自己的控制,她却力不从心,他的腰比看起来细,下落时手臂下滑,不得不抓得更紧些,她自己也勒得难受。 周围一片漆黑,身上重力重重,陈均绎想回身看看,不料藤蔓承受不了两人重量,突然断裂,失重感令陈均绎大吃一惊! 他左手慌忙去抓另一根藤蔓勉强稳住身形,不忘右手捞起下坠比他快一步的孟九思。孟九思肩头的伤口崩开,害她有些脱力。 陈均绎只好侧身用右手揽住她腰,左手抓得更牢。生死瞬间,全然顾不得什么授受不亲。 下过雨的涯壁湿滑,藤蔓脆弱,好不容易,两人才在黑沉沉的空气中踩到土地。落地后两人快速分开,谁也没说话,场面竟有些尴尬。 “我把马留在了广福坊。”陈均绎担心被人发现,提前绑好马,然后翻进烧山观侧门里。 孟九思点点头。 接下来两人共乘一马也没什么,总不能比刚才紧紧相拥更亲密了。都是利落之人,回白马巷的一路倒是顺顺利利。 夜色过半,巷子里的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干净透亮。十安蹲在巷子口猛地起身,他不敢高声大喊,唯恐惊扰到旁人。 “师姐!”他压低音量,小心翼翼扶孟九思下马,视线盯在她肩膀处,上面鲜艳的血迹穿透包扎的蓝色手帕渗透出来。 “别担心,皮外伤,进院子再说。”孟九思回头看陈均绎:“大人也过来?” 她脑海中的舆图勾勒好了,有些疑惑也要问问陈均绎。 陈均绎沉思后点头,烧山观的秘密对他来说诱惑太大,等不到明日再说。 15:达成同盟 夜色过半,乌云飘散。天空的星星倒不像月亮那般冷漠,竞相调皮着一闪一闪的。 “还是师父想得周到,若不是陈大人及时赶到,我不一定回得来呢。” 面对玄之道长紧张的眼神,孟九思笑得云淡风轻。 “我回屋上个药,一会儿详说。” 孟九思接过玄之道长递出的药膏,不忘转头叮嘱十安:“陈大人的左手也有伤,帮他上药。” 陈均绎徒手拽滕蔓,加上中途狠扯另一根,手掌磨出了很多血痕。十安帮他清洗又涂药,他泰然处之,想必是被人伺候惯了。 玄之道长在院子中央摆好四张椅子,沏上热茶,知道陈均绎救了小九,对他的态度十分礼貌:“陈大人请喝茶。” 陈均绎走到玄之道长对面,坐下,执起茶杯。 十安守在师姐房门前,面上有些焦急。师姐从未失算过,今晚为何会受伤? “吱嘎—”孟九思换好一身干净白袍,怀抱纸笔走出来。 “师姐!”十安跨步上前,急着问:“只是皮外伤吗?不用找大夫看看?这次是算错了吗?观里到底有什么能伤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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