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光,蓦然想到昨夜的种种,耳根都红了,“仆女是想早些来侍候娘子起身。” 新婚大喜,冯蕴让她不用过来伺候的。 可小满坚决要留下,还说左仲都已经上值去了,冯蕴只好由着她。 “收拾收拾,同我去大长公主府,还礼吧。” - 大长公主的府邸,是早些年置办的。 她从小得熙丰帝宠爱,一辈子顺风顺水,究竟有多少财富,只怕连她的女儿濮阳漪都不知情。虙 府内陈设一应精巧考究,亭台楼阁,假山幽池,水榭之上更是另筑有一座高台,用来供大长公主娱戏所用,放眼望去,极尽奢华。 可以说,裴府跟这座宅子相比,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冯蕴去的时候,大长公主正在高台上烤着火,看几个面首比武。 到她的地位,有时候居于深宅,属实是闲得无趣,这也只是一种打发时间的乐子。 大长公主没有回避,让人将冯蕴请过来。 “王妃来得正是时候,本宫今日找来几个武生比试,都是武艺极好的,王妃一同赏玩吧。” 冯蕴客随主便,在大长公主的下首坐了下来。虙 她们坐的位置极高,案前垂有轻纱,可以清楚地看到场中比试的情形,可场上的人,却看不到她们…… 冯蕴知道大长公主是好享受的人,可没有切身体会过,还真不知道皇室公主的快乐…… 几个武生长得都十分俊俏,姿色各有千秋,还都习有一身好武艺,精壮有力,锐气勃发,可谓是百里挑一的青年才俊。 不知大长公主给他们的是什么彩头,几个人斗得是你死我活,寸步不让,虽说没有使用兵器,可拳拳到肉的声音,好似把空气都撕裂开来,一股肃杀之气,看得人心惊胆战。 大长公主扭头笑问:“王妃看,谁会获胜?” 冯蕴莞尔,“臣妇以为,难分伯仲。” 大长公主端起杯盏,慢悠悠地晃了一下。虙 “就是要难分伯仲,才有看头呢。要是一拳就打趴下,还有什么乐子……” 冯蕴轻笑一声,目光投注在场内,慵懒而坐,那模样极是悠闲。 大长公主余光审视着她,暗自腹诽。 这个冯氏女处变不惊,遇到什么事都镇定自若,可见其内心的强大…… 今日要是换成她的女儿,初来乍到看到这个,还不知要惊慌成什么样子。 大长公主笑了笑,突然扭头。 “王妃今日来找本宫,是为何事?”虙 冯蕴笑道:“昨日寒舍办席,承蒙殿下厚爱,送来贺礼,真是令臣妇面上生光。今日,特地前来向殿下道谢。” “王妃客气了。”大长公主笑笑,云淡风轻,“那都是小事,不值一提。王妃对我儿女的关照,本宫才该是感恩呢。”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客气的话,看上去极是亲近,可冯蕴内心并没有脸上那么平静。 这个大长公主,心似深渊,看着随和,却让人难以看透。 比试刚刚结束,濮阳漪便得到消息跑了过来。 她素来不喜母亲这些,见她居然把冯蕴也请过来了,顿时觉得丢了面子,心下不悦,又藏不住表情,脸色也就难看得很。 “我想单独和阿蕴说一会话,请母亲恩准。”虙 大长公主笑道:“你这孩子,惯常不会说话。王妃是贵客,要不要同你说私房话,得看王妃的心意。你啊,该求王妃恩准。” 濮阳漪哦一声,朝冯蕴眨个眼。 “王妃,随我去吧?” 冯蕴自是应下。 但她方才喝了不少茶水,有些急。 “我先去更衣,等下来找县君。” 濮阳漪欢欢喜喜,示意仆女。虙 “双喜,带王妃更衣。” 冯蕴带着小满,在仆女双喜的带领下,就近去了建在水榭后方的恭房。 她方便完从里头出来,便看到一个武生模样的男子大步过来,正是方才在比武场上看到的其中一个…… 在恭房撞上本是寻常,看到有贵客,回避便是了。 冯蕴没有料到,这武生双眼直勾勾地盯住她,不闪不避,开口便笑问: “这是哪家的小娘子,生得这样花容月貌……” “大胆!”小满沉下脸,怒斥一声,张开胳膊挡在冯蕴的前面。虙 那个叫双喜的仆女,也急眼了,一跺脚便抱怨。 “这是雍怀王妃,你,你还不快给王妃赔罪?” 武生面色微微一变,也是骇了一下,当即低头拱手。 “谭某冒犯王妃,罪该万死,请王妃恕罪。” 在大长公主府上,就算有人罪该万死,也轮不到冯蕴来处罚。更何况,这人敢如此张扬大胆,肯定备受大长公主宠爱…… 冯蕴淡淡道:“自己到殿下跟前领罚吧。” 说罢,她扬长而去。虙 冯蕴没有将这桩小事放在心上,甚至回府都没有告诉裴獗。 万万没有想到,第二天西京城里就流传出了一个所谓的“小道消息”…… “雍怀王妃被大长公主豢养的面首调戏了,勃然大怒。” “那个面首姓谭,极得大长公主看重,大长公主不舍得把他交出来赔罪……” 人们对这样的风流韵事,最感兴趣,也最爱闲谈。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被添油加醋,说成了雍怀王勃然大怒,势必要为王妃讨个公道…… 第471章 上折弹劾 大长公主豢养面首的事,在朝上是众人皆知,可民间还是少有耳闻。唖 这次传得这么广,大长公主的名声肯定是要受损了。 有不少好事者,专程跑到府门外,远远地张望,想看个热闹。 然而,大长公主府今日门楣紧闭,四周寂静一片,半晌不见一个人出来。 濮阳漪推门进去的时候,只有大长公主一个人坐在里间。 炉子里的火,已经熄了,室内冰冷冷的。 “母亲。”濮阳漪小心翼翼地走近,靠在大长公主的膝边,抬头看她。 “旁人说什么不紧要,让他们说去,我和兄长明白你就好了。”唖 大长公主低下头来,认真地看着懂事的女儿。 濮阳漪勉强一笑,“男子妻妾成群无人多说,我阿母贵为大长公主,便是找几个面首,又有何不可?” 以前濮阳漪是最见不得的人。 为安抚母亲,她连嘴巴都松了。 大长公主也跟着苦笑一声,慢慢抬手,轻抚濮阳漪的头。 “本该早将他们全都遣散了的……漪儿,你当真不怪阿母吗?因为阿母,坏了你的姻缘?” 之前濮阳漪寡居在家后,大长公主就托了媒婆替她找对象,可这个阶层很多东西都是互通的,大长公主那点事,旁人嘴上不说,肚子里都知情。唖 他们面上不敢得罪大长公主,找借口和理由拒了,但实则就是因为这个。 当年,最离谱的是有一个姓邱的官员,因为职务太低,怕大长公主把女儿强塞给他的儿子,无力婉拒,连夜给儿子定了一门亲事…… 濮阳漪摇摇头,“阿母,女儿不怪你。真的,阿母不要自责,女儿真不怪你。” 她的亲爹,当年的驸马都尉是个什么人,大长公主从来不多谈,在他死后更是三缄其口。 但濮阳漪对幼年的事情,还有记忆…… 阿母没有表面那么光鲜。 “依你看,此事会是冯蕴做的吗?”唖 大长公主突然转脸,冷眼看着她问。 濮阳漪吓一跳,下意识摇头否认。 “不会,不可能是阿蕴……阿蕴不会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报复。她要真往心里去了,当时便不会善罢甘休。” 大长公主看她急着替冯蕴辩解的样子,叹口气。 “这么说来,便是有人迫不及待地,等着看我和雍怀王打一架了。” 濮阳漪原本没想那么多。 她脑子单纯,以为是府里哪个不经用的下人,嘴碎说出去的,让人添油加醋罢了。唖 一听这话,她脸色都变了。 “何人如此大胆?” 大长公主看着濮阳漪,微微阖一下眼。 “等下你找两个人,把谭泰绑了,带去裴府。” 濮阳漪怔了怔,“是。” 那谭泰跟在大长公主身边很多年了,比其他面首都有脸面,也比旁人跟她更为亲近…… 说来府里有那么多的面首,大多也只是娱戏玩乐,真正能做大长公主入幕之宾的,少之又少。唖 谭泰便是一个。 濮阳漪常常觉得,母亲对这人是动了真心的。大概,这也是她心里不好受的原因…… - 濮阳漪过府的时候,冯蕴正坐在窗边,烤着火盆,看小满和环儿几个清理东西。 先前喜宴的礼,是裴府收的,但办喜宴的钱,是小满和左仲出的,冯蕴便把小满用得着的东西,全给了她。 小满大方,拿了布匹出来让几个姐妹挑选。 冯蕴听到禀报,就知道濮阳漪过来是做什么的。唖 因此,濮阳漪一进屋,她便笑盈盈地招呼。 “县君快过来坐。我正要差人去找你呢,你就来了。” 濮阳漪从外面进来,冻得有点狠,搓了搓手,在冯蕴的身侧坐下。 “阿蕴,是我母亲让我来的。” 她说到这事,很是踯躅,“都怪我,昨日要是陪你去恭房就好了……那个谭泰,我带过来了。阿母说,随你处置。” 冯蕴平静地看着她,仍是那一副淡淡的笑。 “这就让我为难了。大长公主的人,哪里是我一个臣妇敢处置的?我也不跟你客套,殿下要是容不得他,自行处置便是,要是舍不得,留着也无妨。本没有多大事情,无须这样严肃。更不用听外面那些闲言碎语,别放心上。”唖 濮阳漪没想到她会反过来安慰自己。 “阿蕴你真好。” 这就好了? 冯蕴低低失笑:“你可真好哄。” 濮阳漪挽住她的胳膊,靠在她身上取暖。 “我无须你哄,自己就贴上来了。阿蕴暖暖的,香香的,别说男子,便是我一个女子也想亲近呢……” 冯蕴哼笑一声,没有回答。唖 濮阳漪又抬起眼来,好奇地问:“你方才说有事要找我?” 冯蕴笑着点头,让人取了温行溯的信件过来,交到濮阳漪的手上。 “看看。” 濮阳漪看到信上写着,给腰腰的,她摇头。 冯蕴抽出信纸,指给她。 信上写着:“代为兄问好平原县君:玉佩收悉,无以为谢。不日我将返回西京,再登门拜访。” 濮阳漪看到那遒劲有力的一行楷书,心跳快得犹如万马奔腾,双手攥着冯蕴,又羞涩又惊喜。唖 “阿蕴你快告诉我,温将军是喜欢玉佩,还是喜欢我?” 冯蕴让她逗笑了。 “你心里不是有答案吗?” 濮阳漪含笑咬着下唇,摇摇头。 “我自是希望他喜欢我,可是……我不踏实。” 从温行溯对她的冷漠,到突然的转变,这太快了,她有些猝不及防。 冯蕴其实也有同感。唖 但她思量过了,戏谑地道。 “大兄回家,定有族人催他成婚,或是为他安排哪家的女郎。大兄肯定会想起……那远在大晋的平原县君,不比她们好十倍百倍吗?这么一想,便越来越记起你的好了……” 濮阳漪让她说得心花怒放。 “谢谢阿蕴……” “谢我做什么?” “要不是你,我跟温将军这个八字,就真没这一撇了……” 冯蕴也笑:“那你早些备好谢媒礼吧。”唖 原本冯蕴是想正月十五后,就返回安渡的,可因为温行溯信中说,要到西京来,大有要把亲事落实的意思,她只能改变行程,再留一些时日,等把大兄的事情办了。 - 这日裴獗回府很晚。 自从回到西京,他便没有一日偷闲,风雪无阻,每日上朝,冯蕴就没有见过比他还勤政的权臣。 冯蕴让人接下他的氅子,洗漱一下坐到木案边,一同烤火吃茶。 “平原县君来过了。” 她把今日的事情告诉裴獗。唖 “人我没留,让她领了回去。” 裴獗点点头。 既然大长公主服了软,也有平息事端的意思,他们当然不能锱铢必较…… 可那只是对大长公主。 对这件事,裴獗显然不想就此平息。 “我已派人去查,流言的源头。” 冯蕴想了想,这事说的是她跟大长公主,可在旁人眼里,难堪的是裴獗啊。唖 谁愿意自己的妻子被人调戏? 她眼波微荡,“大王可会觉得失了脸面?” 裴獗看一眼她似笑非笑的表情,抬手拨一下她额前的碎发。 “我是不想蕴娘委屈。” 他声音低沉温柔,火光下的脸,带着几分莫名的俊逸。 果然,灯下不看郎,看郎便心乱。 冯蕴怀疑自己太过色欲熏心了,就这么看着裴獗,心思居然无法集中到正说的事情上。唖 “随他们去吧,反正我用不了多久就要回安渡了。听不着,就不当回事。” 裴獗面色微凝,看她片刻,才道: “一时半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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