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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除非,有人在小心地渗透传播这个消息,以便让世家的根基愈发动摇。 还有一个问题,怎麽哪里都有这个皇后的事情啊…… 但听天幕之中所说,她又好像只是个随波逐流的受害者。 刘勃勃朝着远处的宫城看去,正见一片灿金带红的朝霞铺了半边天空,仿佛半张振开的火凤羽翼,贴缀在飞檐之上。 丝丝缕缕的金晖就从那霞光中穿出,下映满城秋色,竟恍然觉得其中有一派朝气蓬勃,不似天幕所说的乌烟瘴气。 毫无疑问,这是一片与北国截然不同的风光,也因即将到来的皇帝登基,乃是这南方风云聚散的中心。 他先一步来到了这里,却好像不知道该当从何处下手,只能下意识地看向了权力的中心。 因为帝位的变更,因为天幕的消息,很快也会有更多的人朝着这边而来。在找到那位永安大帝之前,他得先为自己找到一个立身之所。 而不是在这里卖柴! “哎,下来下来。”老翁一把打醒了他逸散的神思,“下来跑两步,别光让我这个老头子推车。快要起风了,柴火不愁卖,但咱们的动作可得快一点……” 刘勃勃轻啧了一声,扫去了面上的疑虑:“是啊,要起风了。” …… 西北的风吹向建康。 风中传来了征伐的号角。 早在拓跋圭攻下平城之时,他便已令手下的两名将领秘密重新开凿井陉要径,以便率领大军避开慕容氏的耳目,出其不意地进攻中山。 如今道路并未彻底打通,但也所差不多。 魏王亲征的指令下达的同时,他手下的大将于栗磾已率先一步出兵,去破开最后的关隘,昭告着这场发起仓促的战争寄予着多大的希望,也绝不容有失。 看看他们的对手好了。 慕容氏失去了慕容垂这位老将,余下的人里虽也有将领之才,但在迅速崛起的北魏铁骑面前,依然难以接续往日荣光。 拓跋圭也早不是那个还需要依靠母族提携,依靠慕容氏撑腰的年轻人,果断朝着他一统北方的霸业又迈出了一步! 但也就是在拓跋圭带兵亲征的次日,那本该平静的平城之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里出现了一起趁势而起的动乱,疑似是贺兰部落的人所为。 但动手的,并不是拓跋圭早已赋闲在家的舅舅贺讷,而是那位已经投靠慕容氏的舅舅贺染干。更准确的说,是他留在平城的内应。 因扑灭及时,这场动乱并未造成多少死伤,却将两个人从“囹圄”之中解救了出来。 正是贺夫人与她年幼的儿子。 狂风自后方推着马匹前进,也将贺娀披着的斗篷吹得直往前飘,几乎将她怀中那个三岁孩子的身体完全笼罩在了当中。 不知道是因为先前交战所带来的恐惧,还是冷风呼啸带来的寒意,当马蹄踏碎枯草上的寒霜,发出了一声嘎吱声响之际,拓跋绍打了个哆嗦,将自己藏得更深了些。 贺娀却不敢停下,紧紧拽着缰绳朝前奔去。 她看似柔弱,却怎麽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姑娘,驾驭起骏马来也是驾轻就熟。 在这风驰电掣之间,她已距离平城有了百里之遥。 等到出征在外的拓跋圭收到她的消息,已绝不可能追赶上来。 更让人安心的,是此刻从她背后吹来的风。 那风正在将她朝着目的地推进,哪怕还要数日的时间,才能真正抵达安全的地界,也像是在不断地鼓舞着她—— 她没有走错路,南方正是她的生路所在! …… 风也在从建康往东南临海吹去。 那辆徐徐往建康行去的车,便像是在顶风前行。 但车马并未因为这小小的阻碍停下,那位掀帘而望的夫人也只是望着檐角的车铃微微出了一会儿的神,就已将目光投向了丰收的原野。 后方同行的儿女本觉有话想要对母亲说,见她此刻神容阔达沉静,又将话给吞了回去。 就在天幕结束的那一日,谢道韫做出了一个惊动会稽的决定—— 她要与王凝之和离。 这二人作为伴侣的日子,她过不下去了! 平庸并非罪过,但将鬼神信仰套用在危急关头,因此坑害了儿女,甚至是城中百姓的性命,那便是天大的过错。 也不必指责她,是不是用未来的剑斩今时的人,因为失望累积到了一定的数量,总是会形成质变的。 她甚至不需要有所怀疑都敢断言,若是有朝一日会稽郡真的迎来了这样的浩劫,王凝之到底是能硬气起来举兵反抗,还是排鬼神之兵来守城,期望一个天降援手。 与其让儿女因他的荒唐行径而丧命,还不如现在就分开。 王谢高门的婚姻,要谈和离并不容易。 但幸好,天幕的昭告在会稽引发了不小的动乱,急得王凝之焦头烂额,让他哪有多少空余掰扯家中的事情。 快马送来会稽的太子妃邀约,更是变成了谢道韫的一道凭证,以证明她就算今日和王凝之一拍两散,也仍与王氏交好。 在前后的重压之下,王凝之最终还是签下了和离书。 所以此刻,在这逆风而行的马车上,载着的不再是左将军王凝之的妻子,而是名闻天下的才女谢道韫。 她闻着风中丹桂与稻谷混杂的香气,要去建康赴一位晚辈的盛会。 …… 秋风中赶路的又何止是她们而已。 落脚在东方海岛之上的孙泰让孙恩乔装改扮,踏上了前往建康的路,预备给那位未来的永安大帝留下线索。 桓玄困扰于天幕提及的未来,又绝不愿意放弃他此刻已经到手的兵权,便只派遣了一位心腹要员前往建康探听线索,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向新帝恭贺,以讨要一个名正言顺治理荆州的官职。 还有更多形形色色的人,也正在“旅途”之中。 只是他们有的已有明确的目的,有的,却只是要来这金陵王气汇聚之地静观其变。 …… 而在所有人的目的地,也便是这建康皇城中,王神爱重新穿上了那身属于皇后的庙服。 与此同时,司马德宗也已在宫人的帮助下,穿上了属于皇帝的礼服。 这才是眼前的要事。 以司马德宗的智商,到现在也只是理解了司马曜的死讯,对于自己忽然要穿上这样笨重华丽的行头极是不满。 若不是司马德文总哭得他心烦,现在坐在车中还能耳根清净些,恐怕他早已抗议挣扎,跑去玩泥巴自得其乐了。 但就算如此,随行的官员追随着皇帝与皇后祭祀天地与宗庙,有数次眼皮直想抽搐,正是因为那位痴傻皇帝的表现。 无礼还在其次了。 别以为他们没看到,祭拜社稷、也就是土地神的三牲祭礼,竟险些被司马德宗当作了提前布下的午膳,抓起来就给吃了。 若非有人阻拦得快,还不知要闹出多大的笑话。 “皇后殿下辛苦了。”随行的礼官抹了把冷汗,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却忽然猛打了个寒噤。 王神爱收回了目光,沉声说道:“此话慎言。” “是。”礼官连连点头。 不过话不让说,人是如何想的,好像根本无需多言。 就算建康的百姓只目送着帝后祭祀的车驾往来,并未亲眼看到司马德宗是何等表现,随行的诸多官员都已因这出插曲而窃窃私语。 相比于那个依然不改稚童做派的司马德宗,处事大方的皇后仿佛才更像是此地的主心骨。 最多就是,在看到随行在侧的刘裕时,有人瞧见了那把曾在殿上出鞘的长剑,后知后觉地露出了几分敬畏的目光。 “难怪天幕说,王谢两家的钟灵毓秀之气,都集中到了女子身上。这个谢是谢道韫,王……” 不用说了,王,便该是王神爱了。 “嘘,王元琳还在呢。” 眼看王珣闻声,不无尴尬之态,那人匆匆住了口,决定还是别将人给得罪死了的好。 好在,很快就有另一个更为震耳的声音,盖住了这些零碎的交谈,也让王珣再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留神那些议论。 在礼官的迎接之下,祭祀完毕的帝后已重新坐上了车辇,即将折返回到建康城中。 “还朝——” 金石八音,礼乐送行,在一时之间响彻长空,一路从郊外的祭坛吹奏到宫城前,直到接上了宫门前的第一道擂鼓。 秋日天高的晴空之下,从太极殿到宫门前早已站定了更多的朝臣与兵士,迎接着那一众归来的人。 盛大的仪仗徐徐前行。 那鼓声应和着前行的脚步声,不仅压下了先前的那些闲言碎语,压下了几经铺垫之后仍旧存有的质疑声,也压下了…… 司马德宗的抗议。 在队列的最前方,王神爱的手死死地攥紧了这位白痴皇帝的手腕,费尽了极大的克制力,才没一个巴掌甩在对方的脸上。 或许是因为此刻的气氛太过凝重,王神爱的侧脸也透着锋芒毕露的淩厉,司马德宗才选择放弃了挣扎,亦步亦趋地跟着王神爱往前。 解决了这个最大的麻烦,王神爱的脚步里多出了几分从容。 她能感觉得到,当她一步步往前,朝着丹陛之上走去的时候,一双双眼睛比起注视着那个皇帝,更多的,其实还是落在她的身上。 万人瞩目是什么样的体验? 支持的有之。 比如此刻已将所有赌注都押在了她身上的王珣。 比如已与定姜有过一番交谈的支妙音。 比如已数次听令行事,打上了皇后从属烙印的刘裕。 带刺的有之。 比如脖颈上血痕仍在的庾楷。 比如不希望再见贾旧事的言官。 比如作为晋朝宗室,将不满藏得极深的司马尚之。 还有那些介乎支持与反对之间的目光,都像是一点点暗火燃烧在她的后背,仅仅是因为她如今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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