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者到了那处,皆是仙根净失,仙根消散便不是神仙,而是凡人。 可泯灭道上的戾气凡人又怎么抵得住,转眼便会消散得干干净净,终究是留不住性命的。 夭枝面色瞬间苍白,她从地上爬起来,“我是冤枉的,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容我时日想想……让我见见师父,给我几日便好!” 此处看守淡道,“殿下诸事繁忙,已回殿中处理政事。 你便不用多想了,既入了锁仙塔,便是结果已定,不必再挣扎,殿下也不缺你这一个弟子,九重天多得是要当殿下弟子的人。” 夭枝瞬间瘫倒在地,是啊,她在他身旁修行的时日,对于神仙而言,也不过是弹指一瞬间。 他做到如此,已经仁至义尽,天帝今日有多不悦,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如今再不愿又如何,比起无极大道,众仙之主,她何其渺小,又怎会在意她? 夭枝心中无尽绝望油然而生,终于体会到当初他听到自己要杀他,是怎样的一种心境。 她寄托于所有希望的人却定了她死,原来是这般荒凉无助。 第109章 他必然修偏了。 “让我进去, 我有话要与殿下说。”滁皆山被人拦着,好说歹说却怎么也进不去。 他找了夭枝数日,得到消息赶来已经晚了。 他在外大声喧哗, 终究是引来了人, 一温润男子而来看见他, 吩咐下来放开他。 滁皆山当即进来。 男子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司命殿的滁皆山罢?” 滁皆山当即行礼,当即认出了人, “小仙见过殿下。” 男子微微摆手,“不必多礼, 我知道你此行来意, 只是此事已是定局,听檐不会变主意, 也不能变主意。” 滁皆山心下一顿, “为何?” “他是储君, 是未来的天帝,陛下早已打算退位, 此事已经提上日程, 待听檐受雷劫之后,便要登天帝之位,此乃六界大事,不容半分闪失, 更何况仙子犯下的是杀孽, 神仙犯下杀孽必死无疑。” 滁皆山当即开口, “殿下, 此事必是冤枉,我师妹她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容我进去,请殿下念在往日凡间历劫的情面,查明真相!” 男子叹息,“查明真相还一个小神仙的公道,谁会在意? 所有人只会在意未来储君有失偏颇,自己弟子仙根有偏,是明摆着的事,走火入魔杀人这是大家都要的结果,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能悬而不决。 你在司命殿做得很不错,万不要因为这事影响了自己的仙途,殿下自幼修行便是天帝亲自带着,所行皆照着天地共主来培养,日夜苦修才得了储君之名,如此多的日夜,比之你所谓的凡间历劫不知要苦上多少倍,凡间不过是一场纸上戏,戏幕终究是假的,自然也不可能因为一个人一件事而影响了这般大事。” 滁皆山听到这话一时泄了气,难掩失望复杂,“你们这些天上的神仙都没有感情的吗?” 男子却没有任何偏颇的意思,“你也是神仙,只是时日还未长久,等长久了你就会知晓这天上没有情分可言,储君修太上无情道,座下弟子犯了这等大错,是绝不可能纵容一丝一毫的,便是他要纵容,陛下也绝不可能容许。” 滁皆山无力后退了一步,他知晓确实就只能是这样一个结果。 也知晓天帝之位是何等大的事,在天地共主这个位置上,任何事情比之它都是小事,更何况是一个凡间小神仙的命。 便是如他,摆在这般局面里也是没得选,他也拿不准自己可以放弃天地共主的位子,去救一个不过是在自己身边修行短短时日的弟子,哪怕凡间交情甚好,回到天上身份不同,自也是不同。 天地共主的位子终究只有一个,而弟子可以有无数。 人微言轻于神仙之中也是一样,有什么差别? 他慢慢笑起,话里嘲讽,“对你们这些天上的人来说是一件小事,她从一截小草高,长成盆栽大小,每日总觉得自己长不大,又怕叶子掉光,辛辛苦苦才修成仙,你们自然是不会心疼,终究也只是我的师妹,你们这些神仙做师父的,自不会有半分怜悯,亦没有半分感情。” 他眼里泛起泪光,满是无能为力的愤恨,“殿下在凡间没得到帝位,在天界总归是能坐上天帝之位的!”他说完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冲了出去,便是背影也满是愤恨。 男子转头看向仙侍,“他如何了?” 仙侍俯身回道,“大殿下放心,殿下并未受影响。” 男子闻言颔首,迈入殿中,却见宋听檐静坐于殿中,并没有处理朝政,而只是安静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男子走到他对面坐下,“你高祖父要我来看看你,明日你便不必去了,我替你去泯灭道看一眼,送送你这个弟子。” 宋听檐收回视线,落在折子上,“无妨,这等小事也不该劳烦祖父。” 垅弈见他这般,便知晓他应当是没放在心上,便道,“你这弟子也是可惜,短短时日修为精进如此之快,却不想修偏了。 修仙之人修的是心,有些东西看得太重,总归是为难自己。” 宋听檐闻言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想到那玉雕,沉默然几许,“是孙儿太过纵容,当初就不该让她留着,修仙之人就应该摒弃所有东西。” “怎修成这般?”垅弈叹息,听他这般说便也放了心,“如此,祖父便不打扰你修行,你过些时日还要渡雷劫,需得多多准备。” 宋听檐闻言微微颔首,起身相送。 垅弈走到门口,转身看向他,“你自来稳重,此事万要谨慎,陛下今日也是有意用这小仙测试你,今日这一过,天帝之位非你莫属,你从小便端正,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万不能出差池。” 宋听檐闻言面容平静,“孙儿明白,祖父不必多虑。” 垅弈点了点头,闲云野鹤惯了,开口亦是直言,“你最是有分寸,也把控得了所有局面,陛下对你也最是满意,我倒不担心你,只是往日天界也有前车之鉴,叫人扼腕,我总归是有提醒你一二,不知明日……?” “孙儿不去。”宋听檐话中冷静,情绪没有丝毫波澜,“只是一个弟子,犯了错自然要罚,孙儿如今修行突破为重,不会影响我丝毫。” “如此便好。”垅弈彻底放了心,摆手示意他不必再送,闲散着往外走去。 - 锁仙塔名为塔,实则是一个通天牢笼,里面永远黑夜,没有白日。 夭枝闭着眼睛,回想当日发生的情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外头传来细微动静,她抬头看去是滁皆山往这处而来,站定在无形囚笼前一脸凝重看着她。 她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也不知他是用了什么法子进来看她,毕竟似她这般,应当不许探望的。 她起身上前,“师兄。” 滁皆山显然并没有很多时间,他一来便开口,“你可有什么线索,我去查。” 夭枝自然知晓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那处真的没有一丝别人来过的痕迹,她当初查了这么久都一无所获,如今连她自己都要以为她可能真的走火入魔杀了人。 只是现下说这些都已无用,无论有没有线索她都得死…… 她上前一步,却被无形的囚笼挡住,“师兄,不必辛苦了,没用的。” 滁皆山沉默下来,一言不发,眼眶不由红了。 良久的静默之后,她不由开口,“师兄,可否替我去凡间看一眼我的夫君,他若是回来了,替我与他说一声保重……” 滁皆山闻言微微低下头,面上有几分凝重,“我早便去看过了,他如今早已不在了……” 夭枝微微一顿,似有些没反应过来。 滁皆山继续开口道,“凡人寿数短,他也算寿终正寝去下一世了。” 夭枝沉默下来,心有一块慢慢空了。 便是夫妻姻缘也这般短。 或许当真是万般皆由命,半点不由人。 神仙亦是如此。 外头有人提醒滁皆山时间到了,他只能开口,“我去想办法,还有时间。” 夭枝自然也希望真相大白,可她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了。 她不过一个小仙,便是冤死了又能怎么样? 都说凡间高低贵贱分明,其实仙界更甚,他们从凡间修行而上的,本就不值什么。 夭枝想得明白,也看得清楚,也不忍心说穿,只开口道,“劳烦师兄了,若是无法,师兄也不必担忧,本来我这条命便是捡回来的。” 滁皆山见她这般说,只觉难受,难不成是因为那凡人夫君死了,她也心如死灰了不成,竟连求生的欲望都没了? 他一时心中更加生急。 他记得他当时按照人户簿里的僮村巷寻了去,还险些走错了路,去了别处同名巷子。 那男子似乎经常外去,他还在那院子里呆了几日,才等到他。 那宋生说,他很少回来,往日都在茶山里采茶,晒茶,久不见人,如今年岁大了,便也跑动得少了。 滁皆山寻人心切,随意提起夭枝的名字,却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也并没有要等什么人的执念一般。 想来是夭枝和他也不过就几日夫妻罢了,他自然也不会记在心中了。 滁皆山便也不再提,凡人凉薄既忘了人,他也不好再提起往事。 他自然也不解,这凡人明明平平无奇,虽然他见他时已年华老去,可也能想象出他年轻时的模样,应当是四方脸,满脸愁苦的落魄书生。 她往日还说,因为喜欢他的长相才嫁了他,他这师妹再是如何,也断不可能将这平平无奇的长相说成是好看罢? 短短几日自没有感情,若论相貌,也不至于如此,也不知她为何感伤? 只是此事自然没有夭枝的性命要紧,他出来之后便下了凡去,径直往山门奔去。 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求助掌门,掌门虽说做事不着调,但是关键时刻,他总能救人性命。 “掌门!”他一边往山门里跑,一边疾声喊。 周围的师兄弟从来没见自家大师兄这般着急,一时皆是呆愣原地。 他进了院子便见自家掌门半眯半醒躺在摇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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